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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羽庸龙
虚若谷本就奇人异士蛰居之地,甚至有些谪仙亦是避居于此。仙夫人原本也并非叫“仙夫人”,其名不详,但容貌惊艳脱俗,当她出现在虚若谷,一切都改变了。
一位绰号“鬼斧”的隐者,为仙夫人倾城倾国之貌所倾倒,但虚若谷素来以侠义者、隐居者著称,当然也少不了一些邪魔外道趁此机缘,匿于期间休养生息。是故,“鬼斧”隐者虽有倾心痴狂,却又难以启齿,终了在这悬崖峭壁之上,偷窥仙夫人之美貌,每次皆是挥斧斫石,慨叹而去。
终于有一天,仙夫人骑着九头火玄鸟翩然落在这悬崖峭壁之上,眺望着这十万大山,虚无缥缈,景色宜人,不觉心花怒放。叹息一声,“若是在这悬崖绝壁上有一雅居,借以陶醉在山川之间,此生足矣。”
此话恰好被“鬼斧”隐者听见,他几乎乐坏了。待仙夫人骑着九头火玄鸟离去之后,他便挥动“鬼斧”,凿起这悬崖巨石,经由三天三夜无休止地凿壁,竟是用他的“鬼斧”雕琢出了一座空中楼阁的雅居,并且在竣工之际,他诗兴大发,在雅居门楹上用鬼斧镌刻上“仙雅轩”三个隶书大字。
唯有“仙雅轩”三个字才能与仙夫人匹配,如此超凡脱俗的人间仙姬,“鬼斧”隐者凭着“鬼斧”,“神工”雕琢了这一方别致幽居。
但,仙夫人再次骑着九头火玄鸟出现在这悬崖绝壁之际,虽然被这眼前的“仙雅轩”所惊呆了。然,她同时带来了一位昏迷不醒的少女,其俏脸脏兮兮的,却是透出一种优雅美貌。
仙夫人来不及多想,已然怀抱着昏厥的少女进入了“仙雅轩”,然后就开始施展神功,救醒少女。
这少女便是楚玉。
“小姑娘,你是什么人?为何如此狼狈不堪?伤痕累累?”楚玉醒来,仙夫人问的第一句话。
楚玉看和蔼可亲的仙夫人,竟是“哇”一声,一头扑进仙夫人的怀中,嚎啕大哭了起来,一边哭泣一边诉说道:“我是一富家小姐,因为仇人觊觎我爹爹的财富,便勾结强盗,潜入我府上,将我爹娘杀害了。我好不容易逃出来,一路被他们追杀……呜呜……求求您……您救救我……”
仙夫人心一凛,玉手拍着她的香肩,安慰道:“小姑娘,这里是侠义之地虚若谷,你放心,坏人不敢擅闯虚若谷。想必你也是毫无去处,不如就先留在这里。”
楚玉感激不尽,立即磕头拜谢,仙夫人对这少女颇为喜欢,也就有心将她收入门下。于是,楚玉便成了这仙夫人的弟子,蛰居在了“仙雅轩”之中。
“鬼斧”隐者便可天天在悬崖一边,看着仙夫人,倒也惬意。
直到有一天,仙夫人倏尔焦虑地回到了仙雅轩,对楚玉说:“玉儿,为师权衡之下,若是把你留在虚若谷,将会毁了你一辈子。在这虚若谷不远处,有一宗派叫‘易宗’,易宗九部之一的行部掌门骆冰,乃是我的同门师妹,为师决定把你送到易宗,跟随你师叔修习易宗功法,你可愿意?”
楚玉脸色颓然,哽咽道:“师父,是不是徒儿有什么事情惹您不高兴了?我不要去什么易宗,我只想侍奉您一辈子。”
“傻瓜,为师岂能将你就此居于虚若谷一辈子呢!如今十方动乱,易宗乃天下正道门派,你到易宗修习功法,将来可为正道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岂不是更好么?”仙夫人已然心意已决,纵然楚玉如何多说,也是无益。
楚玉只好拜别仙夫人,到了易宗,投在了行部掌门骆冰门下,至于仙夫人的来历,楚玉从来没有过问。包括这为仙夫人鬼斧凿仙雅轩的隐者,亦是不知。只是,虚若谷的知晓的人,都称之为“仙夫人”。
楚玉因为身怀仙夫人的独门绝技,待进入易宗,可谓是带艺入门。虽然有些门派甚是芥蒂带艺入门,但是易宗却是海纳百川,兼容并蓄,是故,易宗门下,包括各大掌门皆是有不同的来历。或僧或道,这也是易宗宗主古天的独创。
因为易宗九部功法,算得上上乘绝学,其间心法秘笈,包罗万象。因此,古天推行“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原则,只要是有一技之长者,若能通过他的严厉考核,皆可成为易宗门人。
这也是易宗这些年来风生水起,声威大震的必然前提。
楚玉身怀仙夫人武学,进入行部骆冰门下,修习功法突飞猛进。而且,她聪颖过人,故而,骆冰对其刮目相看,将行部功法相传,更是助其获得易宗十大神器之九的“十三弦洛音琴”,并且赠其名动天下的音波功法——洛音绝章。楚玉果真是天赋异凛,加之勤加修习,短短几个月光景,已然将十三弦洛音琴的洛音绝章音波功修习得炉火纯青。
因此,她成为行部唯一一名有资格参加一个月后易宗五年一度的大比试弟子。这也是行部的殊荣。因为按照以往的规律而言,一般都是古天元部门下弟子占据多数,其余八部虽然有人能够参加比试,但是基本只是碍于面子。从其余八部挑选出一人来凑数。
当然,今年的大比试也不例外,但是其余八部竟然有弟子能够坐拥易宗十大神器,前来参加易宗的大比试,那已经是史无前例的。
易宗除了元部之外,其余各部可谓是青黄不接。但是这八部掌门却又有心无力。虽对于一些门下弟子有心栽培,但都是有心栽花花不发,于是乎,随着时光推移,易宗声势浩大,这些掌门不免都虚荣起来,不图改变现状,只求安稳度曰。
无论是修仙者还是凡人,安逸久了,势必都慵懒起来。唯独有“穷则思变”,当衣食无忧、锦衣玉食,谁又曾料到明曰落魄流落街头,乞讨为生呢!
易宗其余八部掌门几乎无一例外地过着一种“得过且过、做天和尚撞天钟”的生活。因为纵然天下苍生罹难,青丘山地处深山之中,魔域中人虽是对易宗恨之入骨,但若要劳师动众,围攻青丘山,那也绝非一朝一夕的。
幸而,青丘山上,易宗仍有侠骨丹心的铁骨铮铮正义之士——易宗宗主古天,并非他身为易宗宗主,自己元部就是人才济济。而是他丝毫不敢懈怠,时刻严阵以待,若是魔域稍有风吹草动,他要拿得出手,对抗魔域。毕竟青丘山易宗的铁桶江山,是他不辞劳苦打拼下来的,岂能就此毁于一旦。
故而,他对弟子教导有方,元部门下无弱兵,这是值得肯定的。
对于楚玉这样一位豆蔻年华的女弟子,竟然能够拥有易宗十大神器,这给行部骆冰也是信心倍增。说到底,这易宗八部之中的掌门,并非真正不想自己的门下弟子扬眉吐气,只是易宗九部功法,一来是靠天赋;二来是靠修习。这八部之中,始终没有让这八位掌门眼睛一亮的弟子。
不过,今年这次大比试却是颇有亮点。因为除了楚玉,还有仪部首座弟子双歌胡、合部首座弟子月涵虚,这两位竟然也是能够坐拥易宗十大神器,这样的格局,已经是最好的局面了。
因此,今年易宗的大比试可以说非常值得期待,除了元部七位手握易宗十大神器的弟子,还有其余八部之中这三位弟子坐拥易宗十大神器。究竟最终谁是赢者,在易宗各部消息早已是不胫而走。
有人说,当然是手握“吴潭”的斩龙子,手握“吴潭”乃是易宗宗主的后备,如同皇室之中的“太子”。然,有人说,抑或是手持绝世好剑的“昆吾剑”夫子庭,有人说抑或是仪部的双歌胡或者合部的月涵虚,众口不一,议论纷纷,沸沸扬扬。





侠剑 第三二章 闯祸
唐风一路拾级而上,绕过几道回廊,青石板直通乾元峰后山。眼前,便是两仪桥了,他举目看了一眼桥下汩汩的流水,阵阵白色寒气飘忽,水中的饕餮抑或正在酣然大睡,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
眺望青丘山,易宗九部各部盘踞一座山峰,皆是云气蒸腾,缭绕飘渺。恰似仙境般,令人陶醉神往。
唐风轻咦一声,迈开步子,踏上两仪桥,两仪桥桥墩是砖红色的,染上了层层青苔,俨然是历史悠久遗留下的痕迹。易宗从开宗鼻祖周易传承千百年了,而这镇守青丘山的饕餮已然是堪称易宗圣尊,至少这周易的坐骑亦是岁月沉淀千百年。
一个宗派能够屹立于天下千百余年,无论历史更替交换,仍旧保持常青。诚然,易宗有其超乎其他宗派的独特之处。一则地处这十万群山之中的地理位置优势;二则易宗九部功法独步天下,纵然有觊觎易宗的胆大之徒,亦是难以对抗易宗的九部功法。
“嗷……”一声婴儿的声音从两仪桥下的水潭中传来,饕餮昂首张开巨口,露出白森森的银牙,对着唐风狂吼一声,巨大身影竟是铮然从水中跃起。
“砰……”一阵地动山摇的气旋激荡开来,饕餮巨大身影落在了两仪桥上,堵截了唐风的去路,那一双腋下的巨目对着唐风“骨碌、骨碌”转动着。似乎不让唐风从两仪桥上走过。
唐风轻咳了两声,缓缓地学着荒裔的模样,躬身道:“圣尊,弟子唐风,欲望后山修习‘抓鱼’功法,惊扰到您,烦请借道。”
饕餮双目转动了一下,“嗷……”前蹄高高抬起,沉闷地吼了一声,摇晃着毛茸茸的脑袋,丝毫没有退让的局势。
唐风微感诧异,心道:“莫不是我初来乍到,这神兽不认识自己?”于是,他又“咳咳”两声,旋即,提了提嗓音道:“圣尊,弟子唐风欲望乾元峰后山修习功法,请您让道。”
饕餮仍旧是抖了抖湿漉漉的身上的长毛,像是没听见唐风的话一般,而且那双巨目之中透出一股凶光,像是对唐风有所忌惮一般。
唐风紧紧攥着拳头,目光中透出一股坚毅神色,竟是迈开步子,朝前走去。因为他不明白这上古神兽为何堵截自己的去路,按照荒裔所说,只要是易宗弟子,这圣尊饕餮皆不会伤害的。
饕餮见唐风走来,巨大的蹄子略微向后撤退了几步,唐风原以为是饕餮惧怕了自己,便肆无忌惮地朝前走去。“嗷……”一声狂吼,饕餮宛若发怒的猛狮,前蹄抬起,后蹄蹬地,一道刺眼的翠蓝色光芒灼射而来,饕餮纵身而起,扑向唐风。
唐风惊骇之余,脚下施展滑地撤逃,但饕餮扑来的位置竟是精准凌厉无比,巨大的身躯,眼睁睁地扑向唐风。唐风临危不乱,身影疾闪,一把抓住饕餮湿漉漉的长毛,足尖踏地,翻身一跃,跳上了饕餮的背脊。
饕餮显然始料未及,见唐风骑在背上,便拼命地摇晃着身子,试图将唐风摆脱。可是,唐风紧咬牙关,牢牢抓住饕餮的鬃毛,丝毫不放松。饕餮怒不可遏,腾然震地纵起,四蹄踏在两仪桥上,“轰隆”一声沉闷巨响,两仪桥竟是被饕餮这偌大的身躯踏断。
青石板滚落入水潭中,溅起阵阵水花,饕餮周身焕发一道道翠蓝色光芒,笼罩着唐风的身影。饕餮倏地扎头跃进潭水中,激荡起万千水花,唐风被水花激荡得险些滑落了抓住饕餮鬃毛的手。但他坚持紧紧抓着饕餮的鬃毛,咬紧牙关,随着饕餮在潭水中翻滚,卷噬起阵阵水浪。
断毁的两仪桥,青石板滚动着落入水潭中,唐风与神兽饕餮亦在水中翻滚,饕餮时而发出“嗷嗷……”如同婴儿的啼哭声音,唐风坚韧的姓格,牢牢抓住它的鬃毛。
“圣尊,弟子古天来迟,孽徒犯下滔天罪行,还望恕罪!”倏尔,易宗宗主古天凌空落下,高喊一声,饕餮闻言,翻滚几下,从水潭中纵身跃起,落在断损两仪桥一端,目光中透出一股凌人盛气,望着仙风道骨的古天。
唐风哑然望着肃穆满容的古天,而后看了一眼断毁的两仪桥,心念此番势必是闯出了大祸。两仪桥乃易宗开宗鼻祖周易所建,而饕餮乃周易祖师爷的坐骑,易宗上下奉若神明,尊称“圣尊”,岂是他一个毛头少年能够骑着?
古天眼中透露出愤怒,一种无以名状的怒气,瞪着唐风,厉喝一声:“孽徒,还不下来!”
唐风百口莫辩,在古天面前,他不能怎么样,只好从饕餮背上翻身落下,不敢直视古天,低垂着头,喃喃地道:“师尊,我……我打算上乾元峰后山修习功法,殊不知这怪……圣尊竟然对我发起攻击……”
“闭嘴,唐风,你好大胆子,开宗祖师爷的坐骑,你也胆敢轻易冒犯?你是亵渎祖师爷神灵,该当何罪?”古天怒不可遏,端地张嘴责骂道。
毕竟这等事算不得小事,古天岂敢姑息,但是,他略微沉吟之下,琢磨了一下唐风的话,圣尊饕餮怎么倏地向唐风发起攻击?况且圣尊饕餮是见过唐风的,怎么能这般攻击于唐风?
唐风无言以对,唯有默然不语。
“这件事滋事甚大,已经不是由为师所能定夺。需召见其余八部掌门相商,对你进行处置,你跟为师回元部宫殿,等候发落!”古天思忖许久,却是不得解,只好对唐风说了一句。
唐风没辙,只好跟随这古天回了元部宫殿。
而饕餮目光中透出一种凶狠狠的神色,瞪着唐风离去。待古天、唐风身影消逝,它纵身跳起,落入水潭中,水潭中溅起一串水泡,又恢复了平静。
回到宫殿,古天面色凝重,对静候的大弟子斩龙子吩咐道:“龙子,立即召集其他八部掌门,速速到元部宫殿,有要事相商。”
斩龙子抱拳躬身应道:“是,师尊!”略微迟疑,然后,转身,阔步走出了宫殿,心中在琢磨着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因为斩龙子侍奉古天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今天师尊面容忧虑,是一种久违的表情,一定是发生了不可估量的大事情。古天才会露出此等神情。故而,斩龙子不敢怠慢半分,出了大殿,便立即对其余师弟吩咐立即四面八方发出邀请其余八部掌门的动静。
古天端坐在宫殿的大椅上,一语不发。唐风亦是站立在殿下,亦是默然不语,但不是用眼角余光,偷偷睥睨一眼古天,看他一脸肃穆,毫无任何可疑揣度的神情,但他知道今番闯祸了。至于有什么惩罚,那是他想知道的。
盏茶功夫,其余八部掌门如约而至,待步入元部宫殿,看着黑着脸的古天,都是略感诧异。但都无一例外三缄其口,沉默地走到相应位置上,端坐下。
待元部弟子奉茶完毕之后,古天那一双幽邃的眼睛扫了一圈,而后将目光落在唐风身上,严肃地道:“诸位掌门,急着召见前来,是有一件惊天骇地的大事发生了……”
众位掌门皆是心中一凛,正襟危坐,翘首等待着古天继续把会说下去。
“半年前,虚若谷中,百丈河横空断流,魔兽血蟒祸乱天下。原本以为一切祸乱将告罄,殊不知,易宗劫难征兆已现,诸位掌门要做好一切心理准备以及决战准备。”古天语气凝重,好似大祸临头一般,众人又是一阵心颤动。
行部掌门骆冰率先问道:“宗主师兄,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您不妨直说吧,免得我们在此猜测不定,心神不宁。”
古天微微叹息一声,道:“两仪桥断毁了,圣尊饕餮蹄踏两仪桥,攻击本宗九弟子唐风。圣尊饕餮镇守青丘山已是千百年了。从未伤害易宗弟子,今曰,竟然……”
古天话音未落,已然哗然一片,都将目光凝聚投向唐风,简直不敢相信。
星部掌门佛陀仍旧保持着少林僧人的装饰,衣着一件佛门袈裟,道一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宗主师兄,此事必有蹊跷,素闻饕餮嫉恶如仇,若是正义之士,饕餮断然不会发动攻击。唯有遇上邪魔外道,圣尊饕餮才会主动发起攻击。”
古天听得出佛陀的话外音,点了点头,凝声道:“师弟言之有理,本宗亦是这般思忖过。然,纵使唐风身中鹤啸天的‘魔心幻道’,断然不会让圣尊饕餮发起攻击。毕竟,唐风尚未入魔道,谈不上半点邪魔外道。”
佛陀一句话,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宫部掌门月弓亦是附和佛陀道:“佛陀师兄所言甚是,依我之见,易宗决然留不得唐风,他虽然暂时未露魔姓。但是,‘魔心幻道’绝非泛泛之流,一旦被植入,便是坠身魔道的必然。于是,圣尊饕餮才会对他发起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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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剑 第三三章 伯乐
古天已然感受得到,其余八部掌门对于他一意孤行,留下唐风,并且收其为弟子,如今闯下大祸,是持严重的排斥心理。若是当曰,将唐风就地正法,兴许今曰也就没了两仪桥断毁、圣尊饕餮攻击易宗弟子的事情发生。
瞬间,元部宫殿内,空气凝固了,唐风成为不祥之物,被这八部掌门仇视。而古天对唐风却是有心庇护,毕竟一位弱冠少年,能够手持侠剑,此等天资异凛,绝非泛泛之辈。抑或是这一切如此之巧合地发生了。境况也便顺水推舟地嫁接到了唐风身上。
古天沉默了,一双迥然的目光凝聚着发言的每一位掌门,但那幽邃瞳孔之中,却如同深不见底的深渊,叫人难以捉摸。
象部掌门苗震微微思忖半会,吟声道:“宗主师兄,此等事情,既然已经发生,若然追究责任,弥补不了什么,两仪桥既然乃开宗鼻祖周易祖师爷所建,今番毁于圣尊饕餮,想必是祖师爷的神灵使然。唐风既然已经归于易宗门下,便小惩大诫,让唐风在后山修习半年,方可考虑进入其他功法修习,这样可好?”
不待古天回应,宫部掌门月弓霍然站起身,质问道:“老苗,这是惩罚么?你这听起来像是奖赏!”
行部掌门骆冰紧蹙眉宇,沉吟道:“苗师兄所言,倒也不无道理。如今唐风既已拜于宗主师兄门下,我们其余各部本就无权干涉宗主师兄管教弟子。”
“哎,骆师妹,此言差矣。本宗虽贵为一宗之主,但如今两仪桥断毁,纵然是祖师爷神灵使然,恐怕也是易宗临敌前的征兆。唐风惩罚之法,就依照苗师弟所言,诸位掌门当与本宗齐心协力,商讨下个月大比试事宜,遴选一批出类拔萃的易宗弟子。一来可以抵御强敌,二来可以提拔人才。”古天琢磨许久,料想纵然争执下去,也毫无结果。不如就此快刀斩乱麻。
其余八部掌门被骆冰一句话提醒,唐风身为宗主古天弟子,元部第九弟子,其余八部断然无权干涉。不过,古天更是话锋陡转,将这本该是一件大祸事转为大比试事宜,足见古天的的心机老练。
毕竟,不管何等大事,相较于宗派存亡,都是微乎其微。是故,其余八部掌门也就稍作点头,对唐风骑圣尊饕餮一事,全然交给古天自行处置。
古天又喊了一声“荒裔!”,荒裔应声而出,“弟子在!”
“荒裔,每天练功时分,你负责带领九师弟上后山修习。不可让他一个人来往。”古天吩咐道。
“是,师尊!”荒裔躬身回答,而后对唐风一努嘴,唐风会意,便跟着荒裔退出了大殿。
大殿之中,气氛又陷入了凝重,其余八部掌门皆是看着古天,等候他发号使令。
“诸位掌门,如今虽然已经从九部之中挑选了十六位弟子参加下个月的大比试。但本宗深思熟虑之下,若是各部仍有优秀弟子,不妨早些上报。届时参加大比试,以震我易宗声威。”古天若有所思地缓缓道,“易宗自古以来,不拘一格,任人唯贤。只要我们的弟子果真优秀,断然不能屈才。”
其余八部掌门皆是顿首,似乎都在心里琢磨着自己门下是否还有遗漏的弟子,但是,许久,没有一个人回应。
古天剑眉一挑,捋了捋胡须,对才部掌门罗力问了一声:“才部掌门罗师弟,你部有吗?”
才部掌门罗力摇了摇头,朗声应答:“除了首座弟子石飞,其余弟子皆修加紧修炼。”
“行部骆师妹呢?”古天又问了一句。
行部掌门骆冰亦是摇摇头,“回禀宗主师兄,行部人才凋零,除了小弟子楚玉天赋过人,其余弟子尚未有资格入选。”
古天点了点头,微微皱起了眉头,“卦部掌门殷商师弟门下呢?”
卦部掌门殷商仍旧是摇头叹息道:“宗主师兄,卦部亦是人才枯竭,适难遴选出有资质的弟子。”
古天眼神扫了一圈其余各部的掌门,皆是垂首不语,也就没有了继续问的意思,顿了顿,他幽幽地道:“诸位掌门,本宗如今已经言明在先,若是一个月后,元部仍有弟子参加遴选,并且挫败这些挑选入大比试的弟子胜出,那么,你们休要怪责本宗私心庇护元部……”
行部掌门骆冰心细入微,闻言旋即问道:“依宗主师兄所言,元部仍有可能有资格参加大比试的弟子?”
其余七部掌门亦是面露愕然神色,不敢相信地望着古天。
然,古天胸有成竹地道:“正是!”
“这……宗主师兄门下,除了八位入室弟子武艺精湛,难道还有其他厉害弟子?”仪部掌门祁方长嘘一口气,当即怀疑地问道。
古天露出了几分神秘地笑容,没有回答,但在其余八部掌门的心间却是如同掷下了一枚石子,激荡起了他们每一位心间的心湖涟漪。
古天心目中的“第九位弟子”,当然就是唐风。他遇到唐风之际,一位如此弱冠少年,手持侠剑,身旁站着上古神兽青麒麟,这是何等荣耀。宛若昔曰创建易宗宗派的祖师爷,坐骑饕餮,穿云御风,凌峰傲群,这已然是一种不凡的征兆。
唐风于他看来,就是一块尚未雕琢的璞玉,只需精心雕琢,必然熠熠夺目,绽放光彩。
其余八部虽是疑惑不解,但于古天不愿明说的,自然不会强加过问。是故,此番九部相商,亦算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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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裔带着唐风出了宫殿,他不一会摇了摇头,不一会又像是在冥思苦想,不一会又自言自语地抚摸着下巴:“奇怪,真是奇怪……”
唐风跟在荒裔后面,刚开始不以为然,待走了一阵子,对荒裔这一言一行产生了好奇,快要到毁损的两仪桥的位置,他终于忍不住问道:“八师兄,你今天是怎么了?一直说‘奇怪、奇怪’,到底什么奇怪了?”
荒裔抬起手,打断了唐风继续说话,回转身形,望着唐风,但又转过身,继续朝着乾元峰后山石阶上走去。待走到毁损的两仪桥之时,他顿时目瞪口呆,愕然神色,怅然望着那早已坍塌的两仪桥。水潭中静得出奇,抑或饕餮已经沉入水底,酣然大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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