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羽庸龙
“啪啪……”几声清脆的抚掌声,木芙蓉轻轻推门进来,笑靥如花道:“九师弟,恭喜你完成‘炼丹术’的修炼,没想到你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将‘炼丹术’修炼完毕。也好,我这就去和祁师叔准备炼制丹药的药材,然后,开始丹药的炼制。”
唐风喜悦地笑道:“七师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进展这么顺利,几乎是一气呵成。”
木芙蓉蹙眉凝声问道:“九师弟,我问你,你是不是已经突破了易宗九部功法的元部功法‘元太极’、仪部功法‘两仪赋’、才部功法‘天人合’,这三部功法?”
唐风也不隐瞒地点了点头,“应该算是吧,我也不是太清楚,上次在摩天之巅对付魔域魔尊的时候,侠剑中有两股清凉的气息灌输入我的丹田气海,然后那次对战剑痴的时候,有三股清凉的气息进入我的体内,不知道这是不是?”
“啊?九师弟,难怪,难怪,我就说嘛,要是你只修炼了‘元太极’,没可能那么快就修炼了‘炼丹术’,原来不经意间,你已经突破了易宗修炼体系的小境界了。”木芙蓉对于这易宗的修炼体系,自然要比唐风熟悉得多。唐风至多是机缘巧合之下,获得易宗九部功法。
对于真正的修炼体系,还是自幼在易宗长大的木芙蓉,从耳濡目染之中,知晓多得多。她当然知道易宗这一修炼体系以及境界之说。
侠剑 第一六九章 炼丹(三)
唐风若有所悟地道:“七师姐,你的意思是说,我修炼了‘元太极’、‘两仪赋’、‘天人合’,突破了‘修元凝气’的修仙小境界?”
木芙蓉颔首恬然道:“正是,九师弟,你真是太厉害了。”
“嘿嘿,七师姐教导有方!”唐风竟是有点小痞子地模样笑道。
“少来,给姐耍嘴贫了是不?好,跟姐去取药,然后开始炼丹吧!”木芙蓉对于唐风一直当做师弟,就算唐风担任易宗宗主,她也很少称呼他为“宗主”。
当然,唐风是不会介意这些的,他倒还是习惯木芙蓉称呼他为“九师弟”,既然她是师姐,就该照顾师弟的。他有点儿理所应当的想着。
唐风不推辞,道了一声“好”,便随着木芙蓉又走向药房了。
药房之中,充斥着浓浓的药味,但是偌大的药房却是井然有序,一切都是有条不紊的。
木芙蓉走到摆放炼丹药材的药架子前,青葱玉指,娴熟地挑选着药材,“灵仙草,炼丹之基本药材,目前,易宗弟子基本都是处于‘修元凝气’,我们要炼制的丹药以修炼‘元太极’功法的为主,‘髓木’具有洗髓易筋功效。再加上一些名贵的药材,川芎、杜仲、雪莲……初阶段的丹药就为‘修元丹’。”
待木芙蓉说完,她随着婀娜多姿的身影穿梭,药材也已经准备完毕,她将手中一药匣子的药递给唐风。盈盈笑道:“怎么样?师姐的办事效率还行不?”
唐风那真是目瞪口呆,惊愕半晌,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厉害,七师姐厉害。虽然你不炼武技,但是,你这般对药材的精通,着实令小弟大开眼界。”
“哈哈。谬赞了,行了,走吧!”木芙蓉干练地身影,走在了唐风的前面,“这药材呀,要经过一洗二晒三阴干等加工,这样出来的药材才是最好的。待会,你把这些药材置于炼丹鼎中,以修仙之体的灵气加以炼制。修元丹,需要炼足七天七夜。因此,对于炼丹之人的体能消耗。也是较大的。”
唐风点了点头。释然笑道:“没事儿,你不是说我是猛虎嘛,嘿嘿,这区区七天七夜,那不是小菜一碟么!”
木芙蓉摇了摇头,紧蹙眉宇道:“不。九师弟,这基础的‘修元丹’还是相对较容易的,越到后面的丹药,需要消耗的灵气,就会越多。不过。要想最小的消耗,就需要你不断提升自己的境界。”
“提升我的境界?”唐风不是很明白。疑惑地看着木芙蓉。
木芙蓉略微停下脚步,倩目凝视着唐风,咬了咬嘴唇,“一般而言,若是由极境界的修仙者炼制‘修元丹’,至多只需要三个时辰。”
“啊?三个时辰?不是吧!”唐风不敢相信地露出了惊诧的神色。
木芙蓉却是肯定地道:“千真万确,因为修仙者随着境界的不断提升,体内的气流也是随之变化的,由最初的一般凡人武技者的真气,进入小境界后的灵气,然后大境界的神气,到极境界的仙气,那么若是由仙气炼制丹药,就大大缩短炼制时间。”
唐风幡然所悟,愕然神色之下,嘿嘿搔了搔后脑勺,“原来如此,真气、灵气、神气、仙气,如此说来,修仙的整个过程,都伴随着气的修炼与变幻。”
“那是自然,不然,神仙不食人间烟火,不吃五谷杂粮,难道他们真不会饿呀?什么叫神仙?就是一些人做了凡人做不了的事情,同一个苍穹下,吐纳不一样的气息,这就是神仙。”木芙蓉看样子对神仙道了解得极为透彻嘛。
神仙,一些人做了凡人做不了的事情,在同一苍穹下,吐纳着不一样的气息。唐风回味着这一句话,的确还是挺有道理。
“哎,你都有潜质修炼仙身,终有一天,你像开宗祖师爷一样,修成仙身,遨游九天,与小师妹携手同行,那可真是神仙眷侣的日子咯。”木芙蓉说到深处,竟是有几许黯淡神色,又有几分欣羡楚玉的叹息。
唐风心没来由的有刺痛了一下,他嗟叹道:“七师姐,你该不会忘了,行部掌门骆冰,骆师叔的预言了吧?”
“‘命犯孤煞,罚天之劫,亲离友散,永世孤独’的诅咒?”木芙蓉不假思索地道。
唐风顿首道:“命犯孤煞,罚天之劫,亲离友散,永世孤独,这是何等残酷的诅咒,我真是担心终有一天,这一切会到来。”
木芙蓉“噗”笑了出来,柳眉上扬,吟声道:“你还真相信命运?”
“命不由我,岂能不信?”唐风不知为何,心中依旧有那“天劫”的阴影,说着竟是有几许黯然。
木芙蓉想了想,“啧啧……”咂舌道:“九师弟呀,若是这‘天劫’果真应验,为何你与嫣儿妹妹失散后,还能重逢呢?又为何小师妹在死亡渊中还能与你重遇呢?照我看,知命而不认命,命攥我手,由我不由天。”
“命攥我手,由我不由天!”唐风眼神透出一股坚毅神色,他攥紧拳头,掷地有声地道,“七师姐有道理,上天罚我永世孤独,我要与这命运争上一争。”
木芙蓉长舒一口气,咯咯笑道:“这样就对了,走吧!我们去炼丹药了。”
二人便走向置放炼丹鼎的屋子,进屋后,唐风将药匣子中的药倾倒在了炼丹鼎之中,嘴里念叨一句:“修元丹?”
木芙蓉站立在一旁,微皱起眉头,凝声道:“九师弟,你放心在此炼丹吧,我会守候在门外,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扰你的。”
唐风点了点头,微笑道:“好的,七师姐,我开始了。”
“嗯!”
木芙蓉走出了屋子,轻轻地把门关上。
唐风走到草蒲团边,盘膝坐下,稍作调息,将周身的经脉都舒展开来,而后从丹田气海处催动灵气,灵气经由隐脉,畅流向手臂。他将环抱于腹部的手掌,缓缓地抬起,而后骈指成剑指,将两股灵气引导至指尖。
灵气抵达指尖,霍然像是开闸的水阀,喷涌出了水花一般,两道紫青色灵气射向炼丹鼎,炼丹鼎已经有之前的灵气炼鼎。
此时,唐风的灵气灌输入之后,眨眼功夫变得火红,缓缓地脱离了地面,升腾起来,悬浮在了空中,随着灵气的注入,炼丹鼎旋转起来。
唐风闭上眼睛,运行着体内的灵气,丹田气海处源源不断的气流流出,一会儿功夫,他额头已经是汗珠滚落。而炼丹鼎中的药材也焕发出了一阵呛鼻的刺激气味,升腾起了一股浓郁的烟气。
炼丹,需要将这药材中的浮尘炼去,然后炼化药材,而后将药材炼成丹丸,可谓是药材的最为精华的。尤其又是以修仙者这番灵气炼制,这样的丹药更是精髓,故而,炼成的丹药,有其神奇的功效。这也不足为过。
唐风一方面要将自己体内的丹田气海调息顺畅,所谓“内丹”,只有“内丹”顺畅,才能保证“外丹”的运行顺畅。他依照着木家“炼丹术”的炼制法门,倒也算是顺利地炼制着。
木芙蓉站在门外,寸步不离,守候在门外,生怕有人前来打扰。时而,将耳朵贴在了门缝上,听着屋内的动静,随着屋内不断飘散而来的药味,她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深知唐风已经开始炼制丹药,并且一切进行顺利。
只要他能够掌握了炼制法门,那么,炼制出丹药那是指日可待的。
侠剑 第一七零章 变故
“哒哒……”一阵脚步声传来,将木芙蓉从沉思中打断,回转过身,看见一名弟子奔跑而来,呼喊道:“七师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木芙蓉紧蹙眉宇,迎上前去,喝阻道:“宗主在屋子内修炼,不要在此喧哗,发生了什么事?慢慢说来!”
那名弟子拱手道:“是!”他气喘吁吁,面色如同猪肝色,神色慌张,上气不接下气,“疯……疯子,来了一个武技高强的疯子……说要见古宗主……”
“什么?什么疯子?”木芙蓉脸上倏变,愕然神色望着那名弟子,“你慢慢说,不要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名弟子缓了缓,语速放慢了不少,“刚才有一个披头散发的道人,闯入元部主殿,他说他有重要事情要见古宗主,三师兄以及其他师兄弟都在主殿,对他进行阻拦。他就大打出手,重伤了不少弟子。”
木芙蓉焦急地问道:“他有没有说是什么人?”
“他没说,只是一个劲地骂古宗主不是人,要见古宗主。”
“好的,你先下去吧,我知道了!”木芙蓉寻思道,这会有人来捣乱,是不能打搅唐风修炼丹药的,这个时候,是炼丹的关键时刻,要是打扰唐风,将会前功尽弃。
她看着那名弟子退下,一咬牙,迈开步子,只好自己下去。
木芙蓉三步并作两步地朝着元部主殿走去,待走到主殿门口。赫然看见一名衣着道袍的道人,正大展拳脚,对付围攻的易宗弟子,古剑寒、醉君、曜神武等弟子都在其中。
而那名道士双掌翻飞,霍然打出一阵排山倒海的掌法,灰影穿梭,竟是占尽了上风。
木芙蓉头脑中“嗡”的一声,这道人武技之高强。不亚于师尊古天。要说一般人对付元部弟子其中之一,都讨不到什么好处,而这名道人竟然对战元部十余名弟子,还有武技不弱的古剑寒、醉君等弟子。
他竟然能够双掌敌对,还处于上风,足见其武技修为之高深,这样激战下去,易宗弟子势必要吃亏。
木芙蓉大步走进去,呼喊道:“住手!”
与此同时。仪部掌门祁方、才部掌门罗力、象部掌门苗震、行部掌门骆冰、合部掌门夏敏、星部掌门佛陀以及宫部掌门月弓率领诸多弟子,闻讯赶来。
祁方亦是与木芙蓉同时大喝一声:“住手!都给我住手!”
瞬间,易宗元部主殿里里外外被围得水泄不通。都是易宗的弟子。
元部主殿内的人。都停下了手脚,那名披散这头发的道人双掌收下,负手而立,凌然望着祁方,轻蔑地道:“贫道以为是谁,原来是仪部掌门祁方。祁方,你瞧瞧这些龟孙子,连贫道都不认识,还要大打出手。速速叫古天那缩头乌龟滚出来。”
不待祁方搭话,古剑寒冷喝一声:“臭道士。休要在这里大喊大叫……”
祁方见势,立即打断古剑寒的话。皱起眉头,沉然道:“剑寒,不得无礼!”
古剑寒不解地看着祁方,委屈地道:“祁师叔,你看这牛鼻子,太嚣张了……”
“剑寒?”疯道人疑惑地看着古剑寒,“你是我姐姐的孩子剑寒?”
古剑寒愕然,看着这疯道人,怒吼道:“牛鼻子,少在这里胡言乱语!”
祁方又是喝阻道:“剑寒,不得无礼,他是你舅舅!”
“舅舅?”古剑寒颓然,疑惑地眼神看着祁方,其余的易宗弟子,亦是将目光看向疯道人,又看向祁方。
“祁师叔,您说什么呢?这个疯子……”古剑寒脸上木然的表情。
疯道人哈哈朗声大笑,目光倏地利剑一般投向祁方,“祁方,你告诉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木芙蓉玉步上前,吟声道:“莫非前辈就是疯道人张方?”
“小丫头,你倒是猜对了。我就是张方,你知道我?”疯道人将目光看向木芙蓉。
木芙蓉嫣然笑道:“晚辈听说,师尊娶过一门妻室,正是张氏,也就是我的师娘。师娘有一个弟弟叫张方,修道成疯,因此,也有人叫他‘疯道人’,照这么说来,前辈便是师娘的弟弟——疯道人张方了?”
疯道人张方脸色沉郁,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七师妹,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这牛鼻子是师娘的弟弟。可是祁师叔为何说这疯道人是我……是我舅舅?”古剑寒插嘴问道。
疯道人张方“呸”了一声,淬道:“愣头小子,你想想,你为什么要姓古?”
“自然是我爹姓古咯,这还能有什么其他解释么?”古剑寒不假思索地答道。
“哈哈……小子,你不傻嘛,那么古天姓什么?”疯道人张方笑着问道。
祁方脸色难看极了,他恨不得立即打断疯道人张方的话,可是,他没有说话,在极度想要说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沉默。
古剑寒倏地觉得这疯道人张方真是疯了,师尊名讳古天,傻子都知道知道他的姓氏为“古”了,他脱口道:“废话嘛,师尊的名讳古天,姓氏当然为古哩……古……”他说完顿时觉得有什么不妥,为什么自己的姓氏与师尊的姓氏一样,这二十多年以来,他好像第一次意识到一样。
疯道人张方利剑的目光射向祁方,喝道:“祁方,难道这二十多年,你们就真的这么守口如瓶,没有把事情真相告诉在他么?”
“祁师叔,您说,到底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这牛鼻子为什么要这么说?”古剑寒预感到一种不祥,似乎这件事跟自己息息相关,尤其是跟自己的身世有关。
这二十多年以来,他从来都认为自己同其他人一样,都是师尊抚养的孤儿。可是,这疯道人张方的出现,似乎将这二十多年平静的湖面打破了,这尘封了二十多年的陈年旧事,终于要露出了水面。
祁方结巴了许久,“这个……这个嘛……说来话长,那是一言难尽。”
疯道人张方嗤之以鼻,“呸,祁方,你真以为你们与古天这缩头乌龟不说,这件事就能够永远的埋葬了么?我告诉你,二十多年前,在姐姐断气的时候,我都对天发誓,总有一天,我会手刃仇人。”
“唉,张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呢。你放弃报仇的执念,回去吧!”祁方无奈地道。
疯道人张方怒吼道:“祁方,你少在这里装作正人君子,古天二十年前犯下的罪行,就该想到今天的局面,快叫他出来见我。”
木芙蓉凛然不惧,娇喝道:“疯道人,你好生无理取闹,无论如何,我们师尊都是你的姐夫,你在这里大呼小叫,也就罢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对一个已经逝世的人,在这里直呼名讳,有意义么?”
疯道人张方倏地,身影一闪,站立在了木芙蓉面前,一双滚圆的眼珠子中透露出了愠怒与疑惑的神色,厉声道:“小丫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古天已经逝世了?”
“不错,我的师尊,因为捍卫正道,遭遇了魔道的毒手,已经谢世了两年多了。”木芙蓉心里已经有了盘算,因为这个疯道人口口声声地吵着要见师尊古天,那不如把师尊逝世的消息告诉他,让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做的一切,都是无谓的多余。
疯道人张方听后,后退了两步,脸上露出颓然神色,但旋即哈哈朗声笑道:“真是苍天有眼,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是罪有应得,哈哈……”
侠剑 第一七一章 伤逝
古剑寒手中千秋剑一抖,一道剑芒凝聚在剑锋上,大吼一声:“牛鼻子,不许你亵渎我师尊神灵,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
疯道人张方“呸”了一声,轻蔑地扫了一眼古剑寒,阴恻恻地笑道:“小子,恐怕这里的人都没有谁告诉你,古天就是你老子吧?”
“什么?牛鼻子,你休要胡说八道!”古剑寒挺剑上前一步,剑尖直指疯道人张方,怒气满容喝道。
“哈哈……小子,怎么说你呢?你就是一个愣头青,哎呀呀,贫道真是觉得你就是个悲剧,活在易宗二十余载,和自己的老子活在一个屋檐下,竟然形同陌路,真是悲剧呀悲剧!”疯道人张方幸灾乐祸地笑着道。
古剑寒怒不可遏,剑锋一抖,一剑刺出去,“臭道士,吃我一剑!”
眼看着古剑寒一剑刺中疯道人张方,那剑气如虹,足见古剑寒愤怒至极,恨不得一剑将这疯言疯语的道士一剑刺死。
可是,当古剑寒的剑刃距离疯道人张方的道袍还有一寸之余之际,疯道人张方冷哼一声,骈指成剑,食指中指迅捷地刺下。两指不偏不倚地夹中了古剑寒的剑刃,弹指一挥,“铮”古剑寒只感觉虎口发麻,千秋剑脱手飞出。
疯道人张方夹着千秋剑挥舞一甩,顺手掷出,朝着元部主殿正前方的挂着古天遗像的墙壁射去。
“嗤”千秋剑几乎没入剑柄,一柄剑扎进墙壁。扎在古天的遗像上,所有易宗弟子“咦”一声,竞相挥动了兵器,大有一拥而上的趋势。
祁方见势,排开众人,站立出来,走向疯道人张方,大喝道:“大家都住手。不可鲁莽!”
行部掌门骆冰怒视着疯道人张方,鼻息里“哼”了一声,高声喝道:“祁师兄,这道人嚣张跋扈,若是我们不加阻止,他还掀翻天了。”
祁方剑眉低沉,沉然道:“都别动手,请听我说。”
他待众人都竖起耳朵,翘首以盼。等待着他说出一个所以然来,他长叹一声,“诸位同门师兄弟、各位弟子。这位疯道人张方的确是古师兄的小舅子。也是古剑寒的亲舅舅。”
众人愕然,一片哗然。
“怎么会?古师兄是古宗主的儿子?”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古宗主的儿子竟然是他,那么,古宗主为何不将宗主之位传予自己的儿子?”
“不对,古宗主向来以大局为重,自然会考虑德才兼备之人。”
……
一时之间。元部主殿内议论纷纷,都在为祁方这句话感到难以理解与接受。
行部掌门骆冰迟疑了半晌,高声问道:“祁师兄,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这是关乎剑寒的声誉问题,你不要信口雌黄。”
“唉。事已至此,就算是想隐瞒,也是不可能了。剑寒,师叔也是情非得已,本来我答应师兄,打算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中去的。可是,既然疯道人张方来了,那么,我也就只好将这埋藏在心中二十余年的秘密告诉你吧!”
古剑寒早已是目瞪口呆,根本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因为就这二十余年,他从来没有想过古天竟然是自己的亲爹,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他摇了摇头,“不,不这一切不是真的。”
祁方嗟叹道:“剑寒,师兄在二十年前,叫我跟他一道去荡魔,到了河源县张家庄的时候,碰巧遇到一个恶魔对你娘欲图不轨,我与师兄二人将恶魔斩杀。可是,你娘因为被恶魔下了药,那是一种极强的烈性催情药物,若是在短时间内不能与男子结合,将会全身喷血而亡……”
他说道这里,似乎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根本没有必要再往下说下去了。
可是疯道人张方却是哈哈朗声大笑道:“祁方,你休要说得那么好听,哪里来的恶贼,哪里来的烈性药物,我看就是你二人见我姐姐美若天仙,欲图不轨。还用编出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么!”
“哎,张方,你要是不相信,也罢,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祁方果决地道。
“若是真想你们所说,为何我姐姐从那之后,变成了痴呆,你们说,这不是你们造的孽,是什么?”疯道人张方愤怒地吼道。
祁方又解释道:“因为你姐姐受到烈性药物的刺激,损坏了神经,虽然师兄与她结合,挽救了她的性命。可是,已经无力回天,幸而苍天垂怜,让你姐姐怀胎十月,生下剑寒才谢世了。”
古剑寒听着这一段令人心痛的事情,他颓然神色,一语不发。
疯道人张方依旧是哈哈朗声笑道:“祁方,编,你继续把这个故事编得精彩一点,那么,待会你说完了,我杀你,也痛快一点。”
祁方不愿多言,叹息道:“事情便是如此。”
古剑寒却是倏地问道:“那么,我又是怎么上了青丘山,投在易宗门下的?”
“因为你舅舅,也就是这位疯道人张方因为你娘的事,自幼你娘与你舅舅相依为命,见到你娘变得痴呆,他受不了这个刺激,愤然入道,疯疯癫癫,勤学武技,打算要向你爹报仇。在你娘生下你,你娘就逝世了,你爹就去张家庄把你带回了易宗。”
祁方沉然说道,他面色沉重,对于这一段过去,俨然是不肯提及。
疯道人张方眼中露出一股杀气,歪扭着脖子,痛楚地道:“祁方,你说完了么?你要是说完了,贫道就要取你狗命了。”
“我已经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都说得明白真切了。若是你执意认为这件事是我的错,那么请你出手吧!”祁方闭上眼睛,等着疯道人张方出手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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