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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棠如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和歌
那么黄茵玉是不是就是第二拨人,她带他们来这个宝库,又是为什么?
欧阳昱一时间,脑子里冒出了许多的疑问。他慢慢踱步到了黄茵玉面前,“黄娘子,今天要不是诸位大人都来了,我可是满身是嘴都说不清啊。我还以为你是真心想献出宝库,却没想到竟然是你设的圈套。您对梁王世子,可真是情深意重啊。”
黄茵玉的冷汗已经湿透了小衣。她之所以敢出面亲自说出宝库的事情,就是因为兴州城破得突然,梁王根本没想到兴州会这么快被攻下,所以根本没有时间转移这个宝库中的宝物。即使被带走一些,剩下那些不便携带的,足以让黄家再立一功。但是没想到,梁王竟然真的会将能拿的东西都拿走了。
“将军误会了。”黄茵玉忙膝行两步,却被金甲卫抽刀拦了下来。“请将军明鉴,小女子也是数年前进过这宝库,并不知道梁王已经取走了这宝库中的珍宝。也绝非有意陷害将军。”
“呵呵。”欧阳昱不再跟她废话,转头对顾淮安道,“将这里剩下的东西都一一入册,请今日在场的众位大人做个见证。也免得我们日后说不清。”
黄季隆脸色极为难看,“欧阳将军,这只是一场误会。小女并非有意。”
欧阳昱盯着他细看了许久,似乎是在分辨他的真假。
黄季隆冷汗涔涔,却不敢回避他的目光,这个比他长子还年轻的将军,带给他的压力,绝不少于那些官场上的劲敌。
“黄大人,我说过了,可一不可再。我姑且相信这只是一个误会,今日的事情,我暂不追究,至于令爱,近日兴州仍动荡不安,她还是待在府中,不要随便出来走动为好。”欧阳昱冷冷地开口。
黄季隆心中稍安,看来欧阳昱还是记着他开门献城的功劳的,否则,女儿今晚这一出,后果可真的是可大可小。
“下官谨遵教诲。”
欧阳昱不再理他,扶着顾淮安的手臂慢慢地走了出去。
因他的话,那些官员不好跟着出来,都留在里面一同查看剩余的器物。他走到快到出口的地方时,低声对顾淮安说,“等他们走了。仔细检查一下,是否有可疑之处。”
顾淮安没太明白,“我方才跟黄娘子下来时,门的确是锁上的,完好无损。”
欧阳昱摇头,“这里面的东西,梁王或许只拿走了一部分,又或许根本没时间拿。这里面的东西,要么是有其他人取走了,要么就是黄季隆取走了。这几日的时间,足够黄季隆做这个手脚了,然后再把这个罪名扣在我的头上。”
顾淮安一点就通,“我明白了,我一会儿亲自领人检查。”
“辛苦你了。”
顾淮安乐了,“虽然进不了我的私囊,但能过过眼瘾,涨涨见识,我倒不觉得辛苦。”
欧阳昱给了他一个眼神,“等着,别着急。”
顾淮安心道这人肯定又瞄上哪块肥肉了。得了,自己也不用操心那么多,跟在他后面发财就是了。
欧阳昱出了暗道,坐上了软轿,带着人就往宫门处行去。
梁王宝库的入口已是后宫范围,要出去前宫门,几乎要穿过大半个梁王宫殿。这软轿坐着倒是舒适,可是这春寒料峭,人要是不活动,确实寒冷。那些个官员也不在面前,欧阳昱也就懒得装了,伸手裹了裹身上的披风,心里琢磨着这宝库的事情。
到底是哪个家伙劫胡了梁王宝库,这可是他准备用来讨媳妇的聘礼啊。如果真的是黄季隆干的,哼哼,那这个家伙可就留不得了。
欧阳昱这么想着,总觉的这偌大的空庭中有人在窥视着他。他转到到处看了看,却没看出什么异常。他敛眉一笑,心想自己真的是想多了。
待他上了马车,转回了大军临时军部所在,军医早已经在里面等着了,一番仔细地检查后,军医道,“将军,您的腿伤虽无大碍,但是还需要些时日调养,能少走动就少走动。”
欧阳昱笑笑,“夜深了,你下去歇着吧。”
医官背起药箱,告辞出了里间,一抬头就看见外间等着回事的将领已经赶来了好几个,不由得摇头叹气,无奈地走了。
军中将领身上带上是常事,谁也不在乎欧阳昱一腿翘在椅子上的不雅姿势,众人一见医官出来来,便一股脑儿全进去了,跟欧阳昱商量中军中的部署安排。虽说兴州已经打下来,可是梁王的党羽仍然小动作不断,外面也在摩拳擦掌地准备反攻兴州,他们要做的事情多着呢。
此时,军部大门口,来了一人一马。那匹枣红马似乎成年不久,神骏非常。而马背上的人,一袭黑衣,做男子打扮,英气飒爽,但五官却秀美得像个姑娘。
门口的兵卒一伸,“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那人开口,声音清脆,语调干脆利落,“小六爷,来见欧阳……将军。”
明明是个姑娘,偏偏自称小六爷,小六爷又是什么人?最外面的兵卒并不认识她,但听她这口气,似乎不是一般人,便道,“你且等着,我进去禀报一声。”
那人嗯了一声,自行下马,从兜子里掏出些糖块喂那匹枣红马,那马啾啾地摇头摆尾马蹄轻踏,很高兴的样子,一副通晓人性的机灵样。门口其他的兵卒都忍不住偷眼去看那一人一马。
就在这时,里面一阵乱七八糟的脚步传了过来,有兵卒伸头往门里一望,哎吆喂,怎么好几个金甲卫的大老爷们跑出来了,这,这衣服都没穿好了。有人一边跑一边还拔着靴子。
“哎吆,您可回来了。”领头的正是老滑头,一脸谄媚地小跑上去,双手伸过去,要接她手里的缰绳,“什么时候到的,也不提前派人来说一声,我们也好去城外迎接您。”
他快,后面还有后来居上的,一屁股把老滑头给顶到了一边,“小六爷,小六爷,许久未见,您依然貌美如花,风流倜傥啊。”
众人:这里哪里好像不对啊?细想又似乎没毛病。
门口的兵卒们面面相觑,这小六爷到底是谁,平日里这般金甲卫的大老爷们,拽的比将军还厉害,可见着这位小六爷,尾巴都摇得看不见了。
陆琅琅笑眯眯地松开缰绳,被众人簇拥着进了兵部。那嘘寒问暖的声音,隔着老远,还热闹得很。
站在门口的兵卒面面相觑,有人是在忍不住了,就开口问被挤到最后面牵马的老滑头,“校尉大人,这位是谁啊?”
老滑头给枣红马摸了摸鼻子,安抚着它,“都开点眼儿啊,那位是小六爷。”
“小六爷是个什么来头,怎么以前都没见过他?长得怪俊的。”
老滑头翻了个白眼,“你们可小心点,去年在归州城外一刀挑翻了梁王麾下猛将卓昌河的就是她。”说到这里,他将手里的马缰递给了一个兵卒,“小心伺候着,要是有个差错,惹毛了那位,小心将军拿你开刀。”说吧,连忙赶了进去,追着那帮人去了。
“小六爷,这么晚才到,又冷又饿的,先去吃点东西吧。”
“好啊,好啊。”陆琅琅笑着应了。
一听陆琅琅给脸,有那些促狭的,立刻就冒坏水了,“就是,这深更半夜的,设宴接风来不接,怎么着也得带着您吃点热乎的东西去。”
一群大老爷们挤眉弄眼的,簇拥着陆琅琅,特地远远地绕过了欧阳昱的院子,去了后面厨房。
这时候,伙头兵早睡下了,那厨房倒收拾得到挺干净,除了梁上挂着的两扇下午刚宰杀的小羊羔,也没啥可以立刻就吃的东西。
一帮口水都快下来的人更加来劲儿了,“小六爷,您先坐,我其他不会,可烤羊腿那可是一绝的。您稍等一会,保证一会功夫就到嘴。来,给我把锅起开,把下面埋得火拨上了。”
“好嘞。”旁边的人一看还有烤羊肉可吃,不用催就热火朝天地干活了。





野棠如炽 宝库—3
宝库—3
早就该是夜深人静的时刻了,偌大的兵部大院里,前后两处,各自热火朝天。
欧阳昱那里,几个得力干将正为下一步到底是驻守兴州还是追击梁王而争论不休;后面厨房小院里,几个金甲卫正在为到底是撒椒盐还是撒孜然和辣子而几乎大打出手。
欧阳昱端着一碗冒着白烟的苦汤药,一脸深沉;陆琅琅喝着兵士们给她热的甜姜汤,看着院子里的“摔角”,眉眼含笑。
待终于决定半扇羊羔做椒盐味的,半扇羊羔做孜然辣子味的,那灶火上烤着的羊肉也终于差不多了,那香味,顺着夜风飘啊飘,就飘到了前院。
吵架本来就是件很费精神体力的事情,在这空气都冷得冻鼻子的夜里,这勾魂一般的香味,顺着端茶小兵的一进一出,就从门帘缝里溜了进来。前一刻还搂着袖子很不能亲身让对方感受一下自己想法的将领们,下一刻不约而同地被这香味转移了心思。
“奶奶个熊,谁啊?这半夜里烤羊肉?”有人直接就坐不住了。
“肯定是将军,知道我们辛苦,要犒劳我们呢,对吧?”
众人一致看向欧阳昱。
欧阳昱听了半天他们嚷嚷了,真的挺想把手里这碗汤药给他们一人犒劳一碗,闻言笑了一声,“去看看,谁半夜不睡觉,在后厨偷嘴?”
有将领自告奋勇,“将军,我去看看。”
众人怒目而视,就你能。
欧阳昱瞧着这帮大老爷们争先恐后的样子,不由得直摇头,“走吧,都去看看。”
一旁的亲随递给他一个宽头拐杖,欧阳昱没推辞,直接接过,架在腋下。倒不是他非要走这一趟,而是方才将领们争论的事情,他一时也拿不定主意,索性出来透透气也好。
一行人轻手轻脚地摸到了后院,隔着围墙就听里面压低了声音在谈笑,“您怎么一走这么长时间,都去了哪些地方,好玩不?”
被问的人还没答话,旁边就有人打岔了,“先吃先吃,一会儿再聊天。对不住您啊,这厨子防我们跟防那什么似的,这厨房里除了油盐酱醋葱姜糖,实在没啥东西了,只能委屈您喝姜汤了。您尝尝这羊腿,我撒的椒盐,原汁原味,肯定比孜然辣子好吃。”
“你胡说,孜然辣子是提味的,肯定比椒盐好吃。您吃这块,瞧瞧,外焦里嫩,肯定比他烤得强。”
隔着墙,欧阳昱也听出来是老滑头他们几个,但是能让老滑头他们这几个老兵油子这么讨好的,整个兵营里都找不出来几个人,顾淮安算一个,可淮安这会儿还在梁王宝库那里呢,那么这里面的人是谁?
欧阳昱心里有种隐约的猜想,连他自己都不能相信。
他快走了几步,绕过了围墙,一脚踏进了院子里。就看一群人,围着一个黑衣少年,红红的火光映在少年的脸上,分明是他魂牵梦绕的模样。少年望着他的方向,嘴里正咬着一块羊肉,眉眼带笑。
欧阳昱简直以为自己眼花了,定定神,再看了过去,那坐在那里作黑衣少年打扮的人,不是陆琅琅还是谁?
“哎呀,小六爷……”
未等欧阳昱开口,一旁早有眼尖腿快的将领小跑着了过去,“啊呀,小六爷,啥时候到的。你们这般孙子,就拿这些糊弄小六爷啊,赶紧喊厨子起来,给小六爷设宴。”
一群人鸡飞狗跳地热闹了起来,欧阳昱趁机压了压心头的激动,慢慢地走了过去,挨着她坐下,“什么时候到的,怎么都没人告诉我?”
谁带的兵就像谁,这般大头兵的那些捉弄人的花花肠子,陆琅琅一眼就看穿了,把她拐带来后厨吃烤羊肉,无非就是故意急急欧阳昱,顺带满足一下他们的馋嘴。这是没拿陆琅琅当外人,陆琅琅既然也不会跟他们去计较。
“嗯,刚到不久。你伤在哪儿了?伤得重吗?”陆琅琅开口问。
“哎呀,将军伤得老重了,被砍得昏迷不醒的时候,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旁边立刻就有个插嘴的,一看那挤眉弄眼的表情,就知道这话没什么可信的地方。
欧阳昱举起了拐棍就砸了过去。
那人嘿嘿一笑,一个闪身,居然顺了那宽头拐棍儿就跑跑了。
欧阳昱心中大赞,好小子,不愧是我的兵,果然机灵。
趁着后厨里一片欢腾,众人明目张胆地开始翻找厨子的私藏,欧阳昱对陆琅琅低声道,“我们走吧,一会让他们做好了给我们端过去。”
陆琅琅望着他,点点头。
果然,欧阳昱轻咳一声,“哪个家伙怎么还不回来。不然你扶我一把?”
陆琅琅似笑非笑地站了起来,拍拍自己肩膀,“来,借你用一会,不用客气。”
一群金甲卫嗷嗷直叫唤。
欧阳昱瞪了他们一眼,笑眯眯地扶着陆琅琅站了起来,慢慢地走了出去,留下众人挤在厨房里哄然大笑。
那亲随还准备跟着出去,被老滑头伸手就拎住了后领,原地打了个滴溜,“长没长点眼见的,你跟出去干嘛?一会等厨子出来把东西做好了,你再端过去。”说罢,塞了一块羊肉给他,嫌弃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再说欧阳昱已经扶着陆琅琅走出了后厨,两人也没拎灯笼,就这么慢慢地走在黑暗里。欧阳昱有很多话想问她,却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倒是右手下扶着的温热的削肩,让他蠢蠢欲动。
陆琅琅见他半天不说话,有点奇怪,转回头看他,“伤口很疼?不然我背你走?”
欧阳昱,“不是,这么扶着有点别扭,不然我换个姿势?”
陆琅琅,“随你,你觉得方便就行。”
于是欧阳昱的右手慢慢地试探着往她右肩伸去,不像是向她借力,反而像是搂着她的肩膀一样。
陆琅琅觉得落在自己右肩的那只大掌根本没什么力道,她猛的一回头,看见欧阳昱正在偷笑呢,就像干了什么得逞了一样。
陆琅琅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么强撑着走,伤口不疼吗?”
欧阳昱刚想说,不疼。可是脑子转得快,立刻往陆琅琅身上一扑,“很疼,可疼了。”整个人搂着陆琅琅就不松手了。
这人!陆琅琅看着他几乎快贴上来的笑脸,真的是哭笑不得,这将近一年不见的生疏与别扭,就这么消失了,“这样你方便走路?”
“方便,方便。”欧阳昱笑得合不拢嘴。
陆琅琅翻了个白眼,扯开他的两手,在他腋下一架,“别捣乱了,赶紧回去吧。外面怪冷的,我都忙活一晚上了。”
“你都忙什么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欧阳昱问。
陆琅琅侧头朝他一笑,眼神里带着戏谑,“你猜到了我就告诉你?”
这丫头又去祸害谁了?欧阳昱狐疑着,但很快心思就不在这件事上了。他整个身体都贴着陆琅琅,鼻端萦绕的全是陆琅琅沐浴后的味道。
“你刚才沐浴过了?”欧阳昱问。
陆琅琅低头看路,“当然,我总不能跑来你兵部大营沐浴吧,那成什么样子了?”
欧阳昱忍不住低头深深地闻了两口,那清爽的皂荚的香味加上她柔和的体香,宛如最浓烈的陈年老酒让他心神迷醉,血脉贲张。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在她耳边轻唤,“琅琅……”
陆琅琅不明所以,应声回头,细腻柔软的脸颊就碰上了他的唇。
欧阳昱一把将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低头就吻了下去。
陆琅琅被吓了一跳,想要推开他,可又怕他摔倒再碰到伤处。就这么一迟疑,整个人已经被欧阳昱抵在了青石墙上。欧阳昱一手撑着墙,一手扣着她的后颈,刚开始还是轻柔的厮磨,渐渐地,感觉到陆琅琅没有反抗,他的吻就狂野而热烈了起来。
陆琅琅是看过两本话本,可还是头一遭被实践。红唇几乎被欧阳昱生吞了,看他那急不可待的样子,大有把自己整个吃掉的狠劲。小嘴已经被他占领了,完全不能自己做主,鼻端全是他男性的气息,耳朵里都是他急促的呼吸,陆琅琅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觉得骨酥腿软,完全使不上力。只好搂住他的腰,任由他肆意地将自己扎扎实实地啃了一回。
直到欧阳昱的腿伤一阵抽痛,欧阳昱才回过神来。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忘记了用手撑墙,两只手臂都紧紧的箍在陆琅琅的身上,伤腿着地很久了,他自己都没发现。
他懒得去理会那伤处,只将前额抵着陆琅琅,还想去吻。
陆琅琅满脸通红,将脑袋一歪,低声说,“小心有人看见。”
欧阳昱遗憾地在她脸颊上又亲了一下,“味道真好。”
陆琅琅忍不住瞪他,“胡说,我刚吃了几口羊肉。”
欧阳昱忙飞快地在她唇上又亲了一下,“我只尝到了姜汤的味儿,又甜又辣,真的。”
陆琅琅捂住嘴笑,“快走快走。”连忙拖着他,做贼心虚似的,赶紧往前面去了。




野棠如炽 宝库—4
宝库—4
欧阳昱院子里的人,看见欧阳昱被人驾着回来,就吓了一跳,待看清楚那架着欧阳昱的人是陆琅琅,更是吃惊,“小六爷,来来来,我来扶着将军就行了,您别累着了。什么时候到的?”
每个人见面都问她这句话。陆琅琅和气一笑,“刚来。”说罢,就从欧阳昱身侧离开,将位置空了出来。
欧阳昱暗自磨牙,瞪着自己的亲信,“赶紧扶我进去,去后厨说一声,做好了,赶紧给端过来,今晚的帐我都给他们一一记着呢。”
亲信不明所以,但还是把他扶进了房中,然后赶紧去后厨。
欧阳昱的房中也简单,宽敞明亮,一目了然。他坐到了床沿上,可惜陆琅琅不配合,只在桌边坐下,跟他说话。
“你受了伤,怎么大半夜的不睡觉,还忙什么呢?”陆琅琅开口问。
欧阳昱见她不肯过来,便站了起来,慢慢地挪到她旁边坐下,“这么久都没见了,也不坐近点。都说小别胜新婚,你也不给我找补些回来。”
这人口花花的毛病又犯了,陆琅琅的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在他身上转了一圈,“不正经,说正事呢!”
欧阳昱暗恨这条腿伤得真不是时候,否则今晚久别重逢,怎么也不止刚才那点子甜头啊。自从去年被陆琅琅摸了一回,他憋了一年,就想一雪前“耻”。如今玉人在前,却碍于腿伤,干不了什么坏事,真是急煞他也。
“谁说这事不正经的?”他拉过陆琅琅的手,十指紧扣,“我问你,为什么快一年了,一点消息也不给我递?”
陆琅琅一手托腮,一手任他抓着,言简意赅地将童昊回去收复南曙宫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南曙宫到底是江湖第一大帮,里面那些别有心思的人,用心经营已久,想要一朝连根拔起,还要不伤南曙宫的根基,根本不可能。所以才费了这么久的时日。我这次来兴州,也是来找一样东西给童翁解毒。”
听到这里,欧阳昱恨不能把这妮子狠狠地再啃上一顿,但是外面还有人守着,他只好抓过她的手背,去蹭自己的下巴,那里有些刚冒出来的戳人的胡茬子,“我还以为你终于想起我来了,原来我也只是顺道的!”
陆琅琅只笑不出声。
欧阳昱恨恨的把她的手背拉到嘴边,狠狠地咬了两口。脸上倒是一股子要吃人的狠劲,可嘴上又哪里舍得用力。啃来啃去的,倒是惹得陆琅琅痒的发笑。欧阳昱越发的觉得抓心挠肺,恨不能立马就拜堂进洞房才好。
正好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将军,小六爷,吃的来了。”
欧阳昱只好放开她的手。
两个亲信端了两大个托盘,揭开了盖子,里面有热气腾腾的汤饼,片好的烤羊腿,还有两个小炒,一荤一素,倒也喜人。还有一壶酒和两个酒杯。
亲信长随将酒菜放好,便道,“大人们说了,今晚天色太晚,待明日再给小六爷接风。今晚就让将军陪着小六爷喝两杯。”
陆琅琅直接拿起一个酒杯放回了托盘里,“他身上有伤呢,喝什么酒,我一个人喝就行了。”
她东奔西跑地忙碌了半宿,早已腹中空空,刚才也不过才吃了两块羊肉,根本连个垫肚子都算不上,一看那汤饼,倒是甚合她意,直接端过了汤碗,埋头苦吃。
欧阳昱看着陆琅琅吃得香甜可口,心里突然都踏实了很多。这一年来,他午夜梦回时,总在恍惚中迟疑着,陆琅琅是不是只是他的美梦一场。那场出乎意料的顺利的定亲,到底是不是真的。可如今,看着吃地两颊鼓鼓地像只小松鼠,他美得直接就笑了出来。
陆琅琅横了他一眼,给他夹了筷小炒,“你也吃点吧。早点把伤养好。”
欧阳昱倒不急着吃,吩咐亲随,“把隔壁的屋子收拾出来,弄得暖和一些,让小六爷好好休息。”
陆琅琅摇头,“别了,你们这边都是男人,我也不方便,我在客栈里已经定了房间,一会儿自去休息。”
欧阳昱不让,“今天都这么晚了,暂时先将就一夜,一会儿我就让人把侍女给你添上了。自然不会让你受委屈。”
陆琅琅有些迟疑。
欧阳昱一脸委屈绝望,道,“你未婚夫婿重伤在身,你身为未婚娘子难道不心疼,难道不想亲手照顾我?”
陆琅琅长叹一声,这个家伙!
亲随还没见过欧阳昱如此这般温言小意地哄着一个人,简直目瞪口呆。被欧阳昱一眼瞪了过去,“还不去办。还有,再沏一碗姜茶来。”
待两人吃完,那边的房间也收拾好了,欧阳昱无论如何也不肯在自己的房间坐着,慢慢地挪到了隔壁给她到处都看了看,炭盆、茶水、被褥都细细查了一遍,这才放心。
陆琅琅好笑,任由他东摸摸西摸摸,自己用打来的温水漱口洗脸,完了便对他说,“好了,再不走,天就亮了,快回去休息吧。”
欧阳昱却拍拍床沿示意她坐下,“跟你说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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