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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西风紧
但朱恒不同,他自从出道就是职业官僚,不仅精通卷宗案牍和行政运行的规则,又有爬到高|官的阅历、明显官场经历丰富有御人之道;而且不同于一般的官僚,张宁觉得此人颇有见识和思想。一是在乐安时,那么多人都束手无策,只有朱恒能看到汉王;南进的正确战略;二是长江下游的内战,汉王在完全处于被动的情况下稳守大江,肯定有朱恒的功劳,长江虽然是天险,但它是死的、人是活的,江防不力照样守不住,从古到今定都江南岸的王朝在大势不利时从来没有能靠天险就能保住国祚的;三是近期朱恒给汉王的奏呈建议,主张向“完全不如汉王军”的朱雀军学习战术,这也是一种眼光的体现。 因此现在张宁是十分看好朱恒,觉得他是一个融合了传统和开拓精神的人才……一所院子、三百两黄金,虽表达的诚意很足,但对于朱恒这种级别的人来说、其实张宁的成本很低,换作在南京那纸醉金迷的富庶之都,三百两金在官场上算个屁。





平安传 第二百六十九章 国士(2)
二人相谈甚欢,及至旁晚部下到外面的酒楼里弄来一些酒菜,一伙人在朱府里吃喝权作朱恒的接风宴。一共才花几两银子,这顿宴席又省钱了。不过府前街旁边的这家酒楼做的熏肉确实好吃,味儿尝的出来是用松枝熏过,瘦肉纹理清晰、肥肉晶莹剔透,切成薄片,入口咸淡适中回味醇厚。张宁也不客气,多吃了几块。
用过晚膳,部下在亭子里焚上草木香驱蚊,张宁与朱恒谈得甚是投机”“小说章节更新最快。
想当年刘备三顾茅庐终得见到诸葛亮,便有隆中对请教到天下三分的形势。今晚张宁也想听听朱恒对时局的见解,虽然说这种话题显得抽象了点。
张宁便问:“以先生之见,当今战事会如何收场?我们在湖广可有机会?”
朱恒一只手放在下巴的胡子上,略一思索便道:“今日管中窥豹见王爷治下马队军容整肃大有可为,故臣不敢说王爷毫无机会;当年燕王起兵‘谋反’……”朱恒故意用了谋反这个词,“也不过是凭借燕地旧部,起兵之时实力十分有限,但多次大战侥胜,朝廷几次丧师以十万计,燕王终在战阵上奠定了胜利大势。”
他轻叹一声继续说道,“但是经过永乐一朝二十多年的治理,燕王家早已稳固地位;加上数征蒙古、南伐交趾、西洋扬威,对外功绩确立了燕王的声威。因此以臣下愚见,燕王家天下如山之稳,很难动摇。王爷要以复建文君之名图谋大事,也就只有通过武力强取了。”
张宁谦逊地点头,实事求是地赞同朱恒的看法。
朱恒又道:“从实力来看,对宣德朝廷最有威胁的其实是汉王,汉王同属燕王一系,很早就有争夺大位的资格;他在军中也很有威望,如今占据南都帝王之基,控弦之士不少于二十万。乍一瞧他们叔侄争雄,难分高下;可是以臣曾在汉王麾下效力所知,今日也只得叹息,恐怕汉王注定要败……而汉王成败,对于王爷您也是至关重要啊;一旦汉王战败,您就不得不面对宣德朝廷倾国之力,局势不容宽慰。”
张宁沉色问道:“汉王据长江天堑,江防何如,能坚持多久?”
朱恒答道:“臣在南京兵部与诸臣制定江防策略,如果今后兵部不出现意外,朝廷京营应该难以从大江下游进攻。大江上有暗礁、缓急,适合十万规模的大军渡江之处并不多;而且大型战船难以靠岸,近浅滩便要搁浅,须得无数小船。江防策略并不难:首先,在可以渡军的少数几个地方设置军营,部署大军防备,一旦有警,军营便可集结兵马以逸待劳,击其半渡,渡江进攻的朝廷军队连布阵的机会都没有;其次,在沿江设哨堡,若有军队要过江,定要大肆准备船只、实在无法瞒过哨堡监视;更何况眼下大江江面也在汉王水军的控制下,朝廷京营不熟水战,仍旧没能夺取江面之权。”
“暂时看来,江防十分稳固,所以就连英国公张辅坐镇江北也难以长驱南下。但是汉王不能因此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正如守城之军,凭借城墙死守不是办法,任何防守都应以进击为辅。臣曾数次进言,可惜受诸多限制进策无一采用。臣当时猜测英国公张辅用两种办法:其一,大军西进先到湖广武昌府,再从南岸水陆并进,往东进击南直隶,便能避开大将天堑;其二郑和海师自永乐十九年那次出航之后,一直在福建港中,海师有水军近三万人,大小船只三百艘,若用来近海运兵,一次便能运载五万以上,海师运兵到南直隶以南,自南击北,也可破江防。”
<最大,所以臣建议汉王率军先向西扩大地盘。只可惜如今南京疲于防守,文官武将暮气沉沉,实难有激流勇进之势。”
张宁叹道:“人总是被内部问题打败的。”
朱恒又道:“臣斗胆妄谈大势,王爷今后的战略,应以荆州、武昌等地为重。若是王爷能占据长江中游要地,便可与东面汉王遥相呼应,真正成划江而治之势。”
张宁被割据山河的前景吸引,微微有些激动,便问道:“占据武昌之后,又该何如?”
“进占南京。到时候无论南京属于汉王还是宣德朝廷,王爷都应向东出击,据有南京则大事半成。”朱恒道。
张宁抚掌一副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油然而生。想当初在参议部和诸文官武将谈论战略,提到最终要攻占京师才能了结,所有人都觉得遥不可及,只当玩笑一般。今日朱恒干脆利索就提出了一整套战略计划,果然还是见识高度不同。
憧憬了一番未来,张宁又急忙问道:“只是眼下湖广巡抚于谦积极备战,从各重镇调兵意图将我们彻底围剿歼|灭,官军兵力总数十倍于我,于谦也不是很好对付之辈。先生之见,应该如何应对?”
朱恒似乎连想都不用想,就答道:“官军人多,又受地形限制,必欲分而击之;我军人少,若要大战,只有集中兵力。”
“先生何不详细一说?”张宁道。
朱恒答道:“如同王爷所探明的消息,于谦从湖广等地的重镇调兵,所谓重镇,无非北面的荆襄、武昌,南面的长沙府、或有江西的南昌府。北部的军队走洞庭湖西北方向路途较近,而且官军有充足的兵力,也无须南北合兵一处增加沿途州县的粮草负担。假若现在臣下是湖广巡抚,一定会采用各个击破的布局,南北两军分别进攻辰州府和常德府:朱雀军要是想保住地盘,必须分兵抵抗,本来就捉襟见肘的兵力更不堪用;而朱雀军要是集中兵力在一方,则常德和辰州定有一处保不住,这时候官军便可以徐徐而图的策略,步步为营谨慎进攻,王爷手下有将士一万多人,纵深和地盘缩小之后情况十分不妙,于谦若是再派人以离间等小手段,有导致朱雀军内乱重生。”
张宁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如果这个法子确好,我相信于谦应该想得到,我从来没有小视过他的眼光和胆略。”
朱恒拜道:“在王爷手下为臣甚好,便是做您的对手,也是一种荣幸罢。”
张宁笑了笑,心道朱恒在官场混得太久,不能把他的奉承话放在心上。张宁又琢磨起之前朱恒问“在任的参议长何人”,已是了解他的心思:刚来就把原先的大员挤下去了,他怕又得罪人。
朱恒在汉王那边受排挤还真不是破坏官场规则的原因,据张宁所知,他结仇的根源就是乐安时主张南进的策略,影响了大多数人的利益,利益才是结仇的根本。
&nbou全力制定出行之有效的战略战术,集中力量应对当前的危机;而我自会设法从中协调理清内务,若是部下失衡、陷入内耗,那便是本王的责任。”
朱恒听罢心下了然,起身再拜。
二人谈论了不知多久,此时张宁才发现亭子里石桌上的茶里飞进了一只虫子,不知shime时候在里面淹死了,他们却毫无察觉。树梢上月亮升起,夜已深了。
……此时的武昌府巡抚行辕内,于谦还没回家,他把毛笔搁到灯下的砚台上,抬头对刚进屋的武阳侯直接说道:“此次作战,侯爷须记咱们既定之策,敌军兵力不足,则分之使其弱点更大暴露;我军人多,要妥善布局不要拥堵浪费优势。”
薛禄虽有战功爵位,身家显贵,但与于谦相处的短短时间后,就对这个文官十分服气,当下便作礼应答。这时他才想起进来想说的事,便拜道:“武昌荆州兵要合兵一处花了不少时间,道路遥远又有大批辎重,应该要比南路长沙兵延后。”
于谦直接说道:“下令长沙镇的兵马稍安勿躁,必不能先于北路和叛军交战,一定要安排好时机;若不能在北路攻击常德同时进攻辰州,则稍迟也可。长沙等地集结的兵马只有两万多人,不足北路各军的一半,如果出现了差错,谨防叛军集中兵力反过来分而治之。”
“巡抚所言极是。”薛禄道。
于谦抬头看着窗外的月色,心思已不局限于战场。他原本认为武昌等地的责任不仅是对付张宁叛军,还应该防备汉王图谋,这不仅仅是说说而已,汉王在大江下游,他难道不考虑上游对他的威胁?但是皇帝回书十分肯定汉王对武昌的威胁不大,要于谦集中绝对优势兵力以图歼灭湖广的叛乱之军。
或许皇上的说法确实没错,毕竟有张辅在京营坐镇。
至于常德府的张宁,于谦倒是很好奇:眼下对付他的官军有八万之众,他会有shime办法来应付?
于谦对这场大战的结果信心满满,不过也不存在轻敌的情绪,他不是一个容易犯错的人;只要不犯错,这场战争应该没有悬念了吧?




平安传 第二百七十章 如何开口
走过桂花飘香的走廊,那扇幽静的木门就在前面。窗纸上荡漾着鹅黄的灯光,好似一颗心灵在专门为一个人点亮。
张宁胸口上某个地方暖暖的,他迷恋这样的宁静与温馨。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妻子那张温柔的还带着些许稚气的脸。其实周二娘真算不上美貌绝俗的佳丽,只不过长得还算耐看,加上年轻青春而已;但是在张宁心里,她比几乎所有的美貌女子都好,无它,周二娘属于他小说章节。
无论多么美貌的人,她们只是个符号;而一个属于自己的女子,比什么都好了。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另一个考虑,他心里便有些难受,真不知如何向周二娘开口啊。已经快凌晨时分了,她可能已经睡下,那今晚就不必说出口,下次再说。
张宁走到门口刚抬起手臂想敲门,发现房门虚掩,便随手推门而入。只见烛光下周二娘正坐着打瞌睡,面前的桌案上放着一本书,她听见声音就抬眼一看,睡眼迷离的眼睛里顿时露出了幽怨和喜悦的光彩,喜悦更多一点。她一下子站了起来,跑到门口就抱住了张宁的腰,娇嗔道:“人家还以为不回来了,一直等你呢。”
怀里软软的婀娜的身体,有一阵淡淡的香味,张宁抚其肩膀道:“小傻瓜,以为我不回来还等着作甚?我要是真不回来了,你要等到天亮?”
周二娘道:“我知道你会回来了。”
“熬夜多了皮肤不好,就不漂亮了。”张宁轻轻说道。
周二娘道:“不漂亮了你还要我么?”张宁道:“变成老太婆我都要的。”周二娘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嘀咕道:“你和那个朱恒说什么呢,刚接回来人就说到半夜。”
张宁笑道:“你在书上可曾读过汉代贾谊的故事?文帝召见贾谊,因十分谈得来,君臣废寝忘食朝夕相处,晚上皇帝还和贾谊抵足而眠。可见古代的人遇到贤士就可以睡一块儿,我为何不能与朱恒抵足而眠?”
周二娘嘻嘻笑道:“朱恒那么一个当过大官的,怕是胡子都一大把了吧,夫君真不嫌和一个老头同卧。”
“所以我才回来睡,还是搂着娘子在怀里好。”张宁好言道,“你的那个叫怜香的丫头呢,把她叫起来给我弄盆水来洗脚,真是有点困了。”
“洗个澡吧。”周二娘把朱唇靠在张宁的耳边,“你在外头跑了一天,洗干净了,才好……到人家身子里。”她顿了顿又翘起嘴又轻轻说道,“夫君要是累了……今晚便算了罢。”
张宁心道:一个十几岁的细腰小姑娘,我都对付不了的话,颜面何存?只不过以眼下的气氛、她兴致又好,张宁实在不愿意说出那件破坏气氛的事,可是那事儿拖不得须得尽快着手才好。
他便陪笑道:“那行,还是洗个澡,特别有个地方要搓干净了……”周二娘红着脸道,“羞羞。”张宁笑道:“等会儿娘子可别讨饶。”周二娘低声答道:“讨饶归讨饶,人家还是会让夫君玩尽兴的。”
张宁注意到她用了玩字,不禁乐道:“娘子好像很喜欢别人玩你一样。”周二娘故意拉下脸道:“不是别人,只有夫君,我只要你一个人就足够。”
他笑道:“那我一定做得不错,所以二娘才喜欢,是什么感觉?”
周二娘软软地靠着他,耳语道:“让你摸的时候身子痒|丝丝的很舒服,嗯,就像让怜香给捶腿揉背一样,比那还好,而且心里也舒坦哩,夫君喜欢才不厌地摸我……没穿衣服被你看心里砰砰乱跳像有只兔子一样,可是心跳起来却很好,一开始吧被夫君看了觉得心慌臊人,后来亲近了就好了,不觉得没脸反而很想你看人家,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夫君看人家的时候,眼睛里就只有我,眼神好像在抚摸我一样,身子都会热热的……”她轻轻咬着嘴唇,“都怪你叫我说,胸上的小东西都肿|起来了,涨|涨|的怪难受……”
张宁吞了一口口水道:“这样就有感觉了?”周二娘红着脸道,“不信你看,把衣服都顶起来了,有点印子,仔细能看出来。”
张宁道:“它们不听话,等下我咬它们。”
周二娘红着脸道:“先说好了,你别躺着,坐着就好。这样我就能坐在你的怀里,把胸挺过来让你咬……只要夫君拿嘴含|住,上半个身子都会又|痒|又|麻……我会忍不住叫出声儿来,你会不会讨厌我出声啊,不够矜持。”
“怎么会?娘子的声音很好听,比唱得都好。”张宁感觉有点热,睡意已全无,精神忽然非常好。
周二娘轻昵细语道:“我不是故意要叫出声儿的,心里好慌、头上发麻,没法出气了。”
张宁猛地站了起来,“水还没打来么,我要赶紧去沐浴更衣。”
周二娘看着他的样子,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伸出素手去端茶杯喝口水定定气,刚刚悄悄说一通,原本是想撩|拨他,不料自己也有些受不了,她只觉得小|腹下热热的,忍不住并拢裙子里的双腿,难受地悄悄扭|动。嘴巴里也腻歪,不知什么时候咬过自己的嘴唇,把胭脂给吃到舌|头上了。
以前家里管得严,她确是不懂这些玩意,现在张宁这家里好像也挺正经的,婆婆长得风情十足,小妹也清纯美丽,可她们都很规矩,也不见园子里有人藏那种**。不过这难不倒周二娘,她经历人事之后,自个琢磨一番就懂其中精妙了,凡事也没多难的。
等了一会儿,张宁就从耳房里跑出来,身上的白色亵衣都被水印湿,慌慌张张的故意沐浴后都没拿毛巾擦干。他诧异道:“你怎还坐在这里?我以为刚才那会儿你已经上床把衣服脱|光了!”
周二娘柔柔地说道:“身上没力气了,夫君抱我上去,我要你给我脱衣服。”
张宁听罢二话不说,上去一手托住她的翘臀,一手搂住她的后背,轻而易举就搂了起来。她便伸出手臂搂住张宁的脖子,俏脸也在他的脖子上厮|磨。真是良宵苦短,若是他明早不用忙着去官署就好了。




平安传 第二百七十一章 枕边风
“你压我头发了。”周二娘轻轻说了一句,这句话是张宁和女人同房睡觉时经常听到的。他忙抬起头来,用手把枕头上凌乱的长发弄开,继续侧躺下来,从后面搂住周二娘的腰。卧房里恢复了安静,能听见枕头上的周二娘的喘息|声,她得歇一会儿才能睡。
猜测时间,估计离天亮只有两个多时辰,还能睡一会儿。张宁早上要去官署,熬过中午,下午还能在官署内午睡一阵;他再忙也是要找时间睡足的,日常最少四个时辰(八小时),不然影响精神和头脑的判断。
他现在还没打算睡觉,歇了一会儿,便把手向移,用手掌覆盖在周二娘的一团柔软上,轻轻捏着、感受着那柔软的触觉,它们只是一团脂肪,但不知为何能叫人百玩不厌,如果可以张宁能把玩一对形状姣|好的乳|房一整晚而不觉得厌。他的身体前面贴着周二娘的后背,年轻女子的身体线条也是十分舒服。
“二娘……”张宁唤了一声。
周二娘马上软软地“嗯”了一声,她还没睡着,不过声音是很累了。
张宁又问道:“你见过徐文君么?常帮我拿案牍卷宗的那个小娘。”
背对着他的周二娘一双眼睛顿时睁开了,片刻后她还是“嗯”地应了一声,以示认识。那徐文君就是平安手下大臣徐光绉的孙女,周二娘刚嫁进门就听说了,一开始有丫鬟说是徐大人的千金、后来才知道是孙女。
周二娘很自然地就想起了文君对平安生活起居的熟悉,恐怕对他的身体也很熟悉吧?有个小娘对自己的男人那般熟悉……她的男人,名正言顺的理所当然的丈夫,那样亲近,周二娘一想起心里就不是滋味。这种事真是大度不起来,周二娘觉得自己的身体从来没被别的人看过,只属于丈夫,已然和丈夫近亲得相互了解身体上的每个地方;为什么要别的女子来分享这种很私|密的事?
他忽然在枕边提到徐文君,是什么意思?周二娘此刻心下已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张宁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直截了当地说道:“你是正妃,我想封她做次妃。”
果然是这样的,周二娘的心里一阵难受,想把张宁的手从自己的乳|房上拿开,但她终于没动弹。在家里没出嫁时,她就明白了这个世道的规则,妇人是没什么权力的,特别是在有权有势的男人面前;她的母亲认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妇人就该三从四德,但周二娘却在内心里觉得很不公平……可这样的事还是发生了,她毫无办法。
最让她伤心的是:平安要封什么次妃其实就是纳妾,为何要在刚刚大婚后就纳妾?他不能过一阵子么?
是无奈地屈服,还是反抗?能反抗吗?她刚才生气,也没有把张宁那只手掌从自己的身子上弄开,就是在内心里已经懂得其中无奈了:她不能任性地用对抗的法子,和丈夫闹别扭没有任何作用,因为她没有权力离开丈夫,更承担不起那样的后果和世道舆情的压力。
这就是权力,君、父、夫,伦|理常纲的秩序。
周二娘的鼻子一酸,想哭,可这时她倔强的性子又开始作祟了,强忍着愣是没流出眼泪。
她可以想象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的情形,等了他一天,他可能去别人的房里和别人调|笑甜言蜜语;而且另外的女人会和自己住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不能和她撕破脸,或许还得姐妹相称。
“二娘,我也知道你不高兴,这不和你商量么?你是我明媒正娶迎进门的,以后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正妃,其他人都得顺着你,这不我才最先和你说这事。”张宁好言劝道。
周二娘冷冷道:“你要娶谁、迎谁进门,我又挡不住。要是别人知道了,还要闲言碎语说我善妒。”
“你听我说……”张宁听她语气不善,忙道,“徐光绉很早就追随我了,一直忠心耿耿,是我的心腹,所以我之前才让他出任参议部参议长;这个位置相当于吏部兼兵部尚书还要算内阁首辅,位高权重,之后前前后后加入朱雀军的人,都对老徐十分尊敬。现在我得到了朱恒,这个人很有才干,远胜老徐,我必须要给他权力才能发挥他的能力,于是已决定任命朱恒为参议长。如此一来,老徐就得把位置让出来,他资历老又没什么过错,突然被贬、往后还要对刚来的朱恒以上下之礼;远的不说,假如俩人在大街上迎面碰到,按照规矩,老徐就得主动给朱恒让道,你说他服气不服气?这很容易造成内部矛盾。”
张宁微微叹了一口气:“我本考虑过和老徐谈谈,晓以道理开导,但后来觉得有些事光是凭嘴说,任你说出花儿也没用,必须要实在地做出来……我是相信老徐识大体,但咱们永远不应高估别人的‘高尚’,不能时时认为别人就该怎样怎样大度、怎样无私。是个人都会有愤怒、自私、贪婪等东西,这原本就正常。只不过很多人平常不会表现出来罢了,称之为修养。我不能无视老徐的感受。”
经过张宁的一番话,周二娘觉得有点道理心里微微好受了点,却反而开始赌气道:“所以你就想娶他的孙女,虽是次妃,却也有名分,老徐便算得上你的亲戚了,到时候就算有人官职比他高,但顾忌姻亲身份也不必上下之礼?可是,夫君的大事虽要紧,难道一定要牵扯到家里来么?”
张宁说罢好话,语气渐渐有些强硬:“世上有规则,对于其中一些人来说,家便是国,个人感情和政务是联系在一起的。当初我们夫妇的婚事,不也是联姻决定?”
周二娘转过身来,眼睛红红的,眼神却迷离中带着些许伤感,她喃喃说道:“恍若在某一刻,你是如此近,好像比父母还要亲,如同相濡以沫的两条鱼,我们如同一个人……可是那只是一个梦,终于会醒,会提醒我,两个人是不能靠那么近的,会伤着……”
张宁看着她有些心疼,但又想,周二娘虽很聪明毕竟是没经历过真正的人生百味,所以是有点梦幻了。人其实就是被逼出来的,她要是亲历过生存与真正的挣扎,就会更懂如何活着。就像姚姬,她的笑靥下便别有不同。
他遂继续说着正事:“起兵到现在,咱们一起干大事的人已超过万人,我既然作为首领,须得做好自己的事、做好本分,既为了自己和家人,也为了追随麾下的一万多人。如果朱雀军内部矛盾激化、或是失去平衡,就是我的责任。眼下这件事,迎娶徐文君是最简单最有效的路子,咱们为什么不为?而且几乎没有什么负面影响,文君本来就在我身边几年了,朝夕相处这么久,于情于理迟早是应该娶进门的;不然人家一个闺女,和我又不是亲人,在一块那么久了还怎么大大方方地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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