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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YY的劣迹
“男人?男人怎么了?”张三瞪大眼,“男人就不能被娶回家?许宁,现在大家都欣赏独立新女性,已经不流行性别区别了,你怎的反倒歧视起男人?”
“我哪是歧视?”许宁哭笑不得,“阴阳调和,延续血脉,本就是男女郭伦。”
“是么,那怎么不见你娶妻生子?”张三斜他,“我可听槐叔说了,你自己都不想娶亲。反正不用传宗接代,既然这样,和我们老大在一起又怎么了?”
许宁哑口无言。
“再说了,我们将军前十年天生天养,后十年被段公捡回去凑合着养。段公都没急着要他延续血脉,你急什么?”张三笑,“许宁,难道你的意思是为了传宗接代,男人只得和女人成亲。这样又和畜生们有什么区别?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许宁当然不是,他只是想找一个理由辩驳段正歧的举动,才一时说了自己也不相信的话。此时听见张□□驳,他长叹一声,坐下来。
“我不清楚他是如何想的,但是正歧,应该不是喜欢我。”
“为什么这么说?”
“只是一时执念罢了。”许宁说,“我于他懵懂时收养照顾他,却在他最需要时离弃他。这么多年,正歧心中对我应是有怨愤的。”许宁说着说着,竟然自己想明白了。
“所以他说想娶我为姨太,不过是一种宣泄。或许有人误导他,让他以为只有这一种方法才能把想要的人留在身边。他想要留下我,却未必是男女之情,而是年幼时的孺慕,少年时的离别,青年时的重逢。这三种情绪夹杂糅合,让他一时迷茫。”
张三听他分析得头头是道,也有些哑然。
“不是,你怎么这样想啊?我们老大分明就是喜欢你啊。”
“喜欢?”许宁看了他一眼,“若我喜欢一个男子,绝不会说出强娶姨太这等话。男子之间的爱慕,需要尊重,更需要平等相待。如果都不尊重自己所爱之人,又凭什么让别人相信,这份感情不是偏执与独占,而是一片真心?”
张三哑巴了,他发现到这种时候自己还是说不过许宁。他简直急得想跳墙,恨不得把段正歧拉过来看看他做下的好事。许宁现在分析起你的心理阴影,却半点也不相信你的真心了!什么姨太啊,谁教你的啊老大?这糟心玩意儿!
远在天津的段公莫名打了一个喷嚏。
“算了,不提这些。”许宁疲惫地摆了摆手,“改日我再与他谈谈。你刚才说你找到什么?”
张三也不想再提了,他觉得再说下去自己都要被许宁绕晕。他决定等后援来了,再一起共谋老大的人生大事,暂时先放一放吧。
“你不是让我去搜查杜九对外的通信么。我前脚出门盯梢,后脚杜九也出门。你猜我看见什么了?”张三神秘道,“我见他与一人在会所见面,正巧那人我认识,是东北奉系张少帅的一名属下。”
“少帅?”许宁念着这个名号,“张作霖的儿子?”
“是啊,就是那特一等的人物。此人在东北可是风光,便是连他爹的左膀右臂都没有他威风。人不过二十多岁,却已成了奉系的第二号人物。人人都说我们老大盛名在外,木秀于林。这位少帅,可是不遑多让。”
许宁:“但即便你撞见他与奉系见面,没有证据,也不顶用。”
“谁说没有证据了?你不是想拿着印章,找杜九与奉系通信的证据吗?”张三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瞧,信我都帮你写好了,就等你盖章。”
“信?”
许宁看着他手里的信封,“你是要作假?”
“什么叫作假?”张三白了他一眼,“你这人怎么这么迂腐呢?这叫早做准备。反正杜九与奉系勾结是铁打的事实,背后肯定有不少蛛丝马迹,有这一封信做引,才能顺藤摸瓜。”
“你啊。”他对许宁说,“就用张习文给你的印章,在这信上一盖,我再去找个机会嫁祸给杜九,到时候他不干不净,我看他还怎么针对你。”
许宁摇了摇头:“不可。”
张三急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他勾结的事是真,就算我们做一个假证据又怎么了,又不是污蔑!”
许宁看了他一眼,见张三很不理解,不由又拿出自己做老师的派头来。
“两点不可。”他伸出手指,道,“其一,信毕竟是你我伪造的,既然是假的,必有漏洞。万一反被杜九抓住破绽,查出是我们故意陷害,到时候就百口莫辩。”
“我可以做的真一点,不被人发现破绽!”
许宁不置可否,继续道:“其二……”他顿了顿,“之前杜九曾与我见面,也要求我做一封假信。”
张三一愣,随即脑筋转得飞快反应过来。
“他要你假造孙文遗书!?”
许宁:“这就是我为什么不答应你。像是杜九这等人做惯了勾结污蔑、制假贩假的事,对他这玩弄权术的行家,一封假造的信难以成为把柄。而且,伪终究是伪,我若用这种手段才能斗过杜九,日后该如何自处?”
他看向张三。
“现在一个杜九就可以教我违背原则,靠一封假信才能揭穿他。那日后若是来个杜十杜百,我是不是得无中生有捏造构陷,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今天我可以骗自己说,这是为了揭发恶人,无有不可。日后我是不是会对自己说,只要是立场相对,与我利益相害的人,都可以用更卑劣的手段去陷害他们?”
“这,有什么不可以?”张三道,“这个世道不就是你陷害我,我陷害你。”
“不是这个世道。”许宁说,“是我们。”
他看着张三:“事情都是人做出来的,世道又没逼你,怪它做什么?自己做的好事,莫要拿世道做借口啊。”
张三看他说着说着,竟然有调笑自己的意思,无奈道:“是,那你说怎么办?”
“很好办。现在既已查出杜九真与奉系有联系,我们再盯着他,早晚会查到线索。”许宁笑道,端起桌上的凉茶,“这世上,可没有什么踏雪无痕。”
张三被他训了一顿,看许宁说教完自己,精神又好了起来,不忿道:“是没什么踏雪无痕,也的确是因果有序。要不是某些人当年招惹了我们老大,如今也不会被逼的要被强娶回家。”
噗!
许宁刚要咽下去的茶水,又差点咳了出来。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张三。
“你休要再提这事。”
“我不提,我不提。”张三把造的信随手扔了,“话说,既然老大来了,你什么时候去找他说清楚?”
“说了不提!”
“这不是提啊,不是你自己说了要上门谈谈吗?”张三笑,“不谈清楚了,还真等着我们老大娶你过门啊?”
许宁有些郁卒地放下茶杯。
“那我明日便去找他。”他磨了磨后牙,“早点与他说个明白,省得他整日想这无事生非的事。”
张三偷想。嘿,你想要说个明白,明天进了我们老大家门,能不能囫囵出来还是个问题呢。不过想归想,他表面上还是很严肃地道:“好,好,我去帮你联系问一问,看看老大今晚住在哪。”
许宁目送张三出去,心里开始认真寻思,明日要如何给段狗剩指点迷津。可他这一整宿还没想明白,第二日一早,便被屋外的喧哗给吵醒。
最开始听见屋外有人争吵,许宁还以为是听到消息的学生青年们闹上门来了。他做好了准备开窗户,看见的却是这样的场面。
只见许宁家大门前坐着两批人,一批穿着学生装的男女青年,各个义愤填膺,情绪激动。一批是穿着短打的汉子,人高马大,吊儿郎当地在许宁家门口挡着,愣是让那些个热血学生不敢走近半步。
再仔细听,两拨人还在争吵,只见那糙壮汉子撸起袖子往门口一坐。
“阿油,就你们这些活丑的学生崽崽,还想到我们老大门口闹事,算活拉倒吧!”
那口气,整个地痞流氓。
嗡的一声,许宁头大如牛。





哑儿 第32章 文
一群学生,一帮短打汉子。这泾渭分明的两批人,竟是在许宁家门前摆起了阵仗。
汉子们撸起衣袖露出胳膊上的腱子肉。
“学生娃还是回家吃奶去,这儿不是你们来闹事的地方。”
“我们是匡扶正义,惩奸除恶!”学生也不甘示弱,“你们帮着许宁,是为虎作伥!”
“匡扶正义?哈,老子与青帮的人打架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出来匡扶正义?现在一群人欺负到人家一个先生头上。我说你们这叫欺什么来着,什么硬?”领头的汉子道。
旁人接:“欺软怕硬!”
“哈哈,就是这个!我看这些小娃毛都没长全,可怎么硬得起来嘛。”
壮汉们三言两语,语句粗俗,把涉世不深的学生们听得面红耳塞。
“好话与你们说不明白,怎么这样仗势欺人?”
“仗势欺人?”那短打汉子道,“合着你们人多就是惩奸除恶,我们聚一块就是仗势欺人。来,小先生,你倒是给我说道说道,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就你们读书人高贵,做什么都是高人一等?”
许宁本来只是听个热闹,这一会听着却觉得有趣。他不清楚这些来帮自己的人都是哪里的英雄好汉,倒是这领头的大汉每次开口,都能不动声色地把学生们怼回去。他仔细看了看那人,高鼻深目,身形健硕,不像是一般汉人。
难道是从哪座深山里出来的边民?
正想着,有人敲门。
“进。”许宁回头。
“先生!”
门还没全打开,一个人影就迫不及待地钻了进来。来者正是李默,只见他双眼发亮,邀功一般道:“您看见了?我怕您被那群学生欺负,特地找了今天休班的工友们给您助威。大家知道您是因为帮我们才得罪了杜九,都很乐意帮忙。”
还在想这些汉子是从哪来的贵客,原来是李默搬的救兵。
许宁看他满脸写着——先生我乖不,先生快表扬我的表情,无奈叹了口气。
“你啊。你这只能解一时之急,还反倒耽误他们不少工时。”
李默听着,脸上露出沮丧的神色。许宁一顿,想着也不好太打击他积极性,便改口:“但是这份心意,我的确感激。便说是今天要不是有他们在,还不知会怎样。”
李默又露出开心的表情。
许宁只觉得这人一举一动都表露出自己的情绪,完全藏不住心思,也不知当初是怎么被选为罢工头领的?他摇了摇头,露出一丝怀念的情绪来。现在的李默,总让他联想到当年被自己捡回去的哑儿。
小哑儿本来不爱说话,但是与许宁相处后却敞开了心扉,愿意对他表露亲近了,要不是后来……许宁眉毛一蹙,想起哑儿,又想起昨日段正歧闹出来的麻烦事。
他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先生,您怎么了?”李默凑上来关心地问。
许宁摆摆手。
“我是想起来,今天要出门一趟。你看见——”他本来准备问李默有没有看见张山,突然想起以那人神出鬼没的性子,问了李默也是白问。
许宁想着张山平日里爱待的地方,便走到墙角,敲了敲连着房梁的那一壁墙,张口呼道:
“山人何在?”
静静等了几秒,便听见房上传来细微动静,不一会,张三竟从梁上一个狭小角落里冒出头,露脸看向他们。许宁喟叹,这人或许是属壁虎的,就没有他钻不进的边角。
“叫我做什么?”
张三说话,人却是盯着李默虎视眈眈。其实他早就在偷听这两人谈话了。从李默进了许宁屋,张三就提高戒备,没有放过半个字。在听到李默向许宁讨好后,房檐上,偷听墙角的张三是火冒三丈,想着老大这人还没娶回家,就有别人来争宠。这可如何得了!
李默一时当了无辜的枪靶,摸着鼻子只觉得莫名其妙。
“张大山人。”许宁道,“我今日想去拜访贵将军,你可打听好他的起居了?”
张三从檐上一个跟斗下来,扔过去许宁一张纸条。
“喏,地址。不过我说楼下堵着这么些人,你打算怎么出去?”
许宁看了眼纸条,就将它撕碎。
“这个问题。”他看向李默和张三,“还要麻烦你们了。”
李默听了连连颔首打包票,张三却是惊得鸡皮疙瘩都起来,防备地看向许宁。
“你要做什么?”
一盏茶时间后,许家楼下。
对峙的学生和工人们已经斗得口干舌燥,现下太阳高升,更是耗费体力。船工们还好,但学生们大都是娇生惯养的,渐渐的都有些不支。
就在僵局时,许宁家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戴着帽,穿着长衫,用围巾包着半张脸的人出现在门口。那身形穿着,莫不是许宁?
正有学生睁大眼去看时,只见许宁身后走出一个青年,小心翼翼地护着他。
“先生,我这就送您去医馆。”
被他扶着的先生僵了一僵,随即摆出一幅有气无力的模样,任由李默搀着。
“是许宁!”
“别放跑他。”
学生们激动地围了上去,船工们慌忙阻拦。
“干什么,干什么,没听到先生病了么!你们还想弄出人命来么?”
“谁知道他是真病还是假病,让开,我们有话要问他!”
正争吵间,只见被李默搀扶着的许宁推开李默,径自走到对峙的两批人前,先是对着学生,再是对着船工们,深深地鞠了一躬。
“劳各位为我一人烦忧,元谧于心有愧。”
他咳嗽了两声,声音都有些沙哑。
“只是今天实在不适,诸位若有指教,不如等我医病归来再问。”
他这么一说,船工们的领头人率先不服,这威武壮汉道:“先生,你可不能这么说。谁知道这些厚脸皮的学生,会不会缠着你一起去医馆?”
他这么一说,倒是提点了学生们。
“对,我们和他一起去!”
“我们不做恶人耽误许宁治病,就跟着他,他能奈我们何?”
这么一推一搡间,船工和学生们竟然在许宁身边围成两圈,真有一同“护送”他去就医的架势。许宁无可奈何,不一会众人就走到了巷口,只是离去的时候,船工头脑回头看了眼许家宅邸。只一眼,立马又大呼小叫地去阻挡学生们了。
巷子彻底安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穿着短褂的人从宅邸后门悄声走出。
他穿着张三的衣裳,走在空旷的巷道,悠哉地将手背在身后。
这正是金蝉脱壳的许宁,而之前的那个不过是张三假扮的罢了。想到张三被自己请去做戏时的无奈,还有刚才那临场的一出好演技,许宁笑叹了两声,便迈开脚步,去拜访段正歧。
这一次段正歧在金陵的下脚处,并不与上回在同一地,而是更偏僻了些。许宁费力一路问了好些人,才打听到这住址具体的位置。而当他站在门前,看着这间再普通不过的平房,一瞬间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这会是段大将军住的地方么,这么普通的一座宅院?
许宁迟疑了一下,伸手敲门。
“喵唔。”
他脚下突然跑过去一只黑猫,那黑猫在许宁不远处跃上院子的墙头,静静看着许宁。
许宁与那畜生对视。黑猫又喵的一声,跳进了院里,不见踪影。
那正是段正歧住的院子。
而许宁知道,段正歧从小到大,最不喜的就是猫。
现在他的院子里为什么会有猫?
许宁放下欲敲门的手,退后两步,用最快的速度向人多的大道走去。
身后突然传来异动,有人从他背后追了上来,来者不善!许宁不敢回头,他几乎能感觉到身后的凌冽杀意,只能用尽一切的气力逃跑。
然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想要从一群早有预谋的杀手手里逃跑,有多大的胜算?
还没等许宁跑到巷口,前路就已经被人挡住。手里握着匕首刀斧的一群人,将许宁围困在深巷。他们没有遮挡面容,说明不准备留活口,他们也没有用更方便的枪支,说明不想引起骚动。
他们要无声无息地解决许宁。
此时此刻,死亡呼吸可闻,许宁脑海中却转盘似地转过许多念头。
有人埋伏杀他。
这地址有差错。
张三背叛了吗?
段正歧来金陵的消息肯定泄露,处境危险。
不远处就是人来人往的大道,许宁却被身困于此,岌岌可危。而他还不知道段正歧的安危,他更不甘心就此丧命!许宁一咬牙,向距离道口最近的一个杀手扑了过去。
那人一惊,似乎没想到许宁会羊入虎口自送命来!他毫不犹豫举刀砍过去,许宁却硬生生地一个转身,避开要害,拼着疼痛用背部吃了这一记,想冲过他们向大路口跑去。
“拦住他!”
然而,杀手们的动作却比他更快。
前路被彻底挡住,许宁颓力半跪在地,刽子手们高举着刀斧,就要送他去黄泉!
哒哒,哒哒嘚。
“律——!”
有人策马从后疾驰而来,一人一骑冲散了杀手,一边下马大手捞起许宁,喊道:“做什么等死!”
“不要命了么,你这小猴!”
许宁被人放到马背上,看着身前大汗淋漓抵挡杀手的人影,只觉目光憧憧,好似许多记忆重叠在了一起。
那是十年前,土匪群中救他一命的少年;
那是一月前,金陵城中与他告别的青年;
那是数日前,大火中质问他为何背叛的友人。
那是张习文。




哑儿 第33章 偿
呸呲!
子弹出膛,破开脑壳,收割走一条性命。对方却死不瞑目,倒地前都一直死死盯着这方。
段正歧放下枪,冷漠地看着尸首。
“将军!”副官连忙从掩护地跑上前来,“您没事吧?”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段正歧,他们身前是一地的死人,只从这些尸首的死相,就知道这是一场酣战。
今日,段正歧与副官本是要与埋在金陵的暗线汇合,谁知却被人埋伏打上了门。对方全副武装,这边只有副官和段正歧配着枪。本是一场悬殊的较量,却被段正歧以一人之力扭转。
饶是副官知道自家将军的本事,也不免为段正歧的身手震慑。对方十个人,段正歧独自就杀了七人。在副官的掩护下枪枪爆头,不留活口。有好几次几乎是和对面枪口互指,生死一线,却愣是从死神手中博回一命,送了对方去见阎王。
孟陆曾说段正歧是混世的阎魔,此时看来竟是不假。即便已经下枪,段正歧身上的血腥气仍旧萦绕不散,叫人不敢靠近。
副官有些惴惴。
“将军。”
段正歧侧目望他,眸色深沉,看似平静的深湖下好似冰封着骇然怒火。
副官自知办事不力,被人钻了空子,连忙低头。
“属下回去立刻查清是谁泄露消息,向您请罪。”他又看着段正歧,小心道,“只是此地已经不安全,您是否……”
不等他说完,段正歧一脚踢翻挡路的尸体,鲜血飞溅一地。副官眼皮一跳,却见段正歧披上大衣,大步流星地向门外走去。
“将军?”
副官先是错愕,随即像是想起什么,急忙跟上。昨日张三说许宁要来拜访,他们却在此地遇袭耽搁,那许宁那边的情况——?不敢深想,副官一边吩咐下属,一边跟着段正歧步伐,却不敢去看那人阴翳的侧脸。
将军这次,是真动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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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习文没有带枪,而且这么近的距离,人家大刀砍下来,他带着枪也没有用处。他拿着抢来的大刀与敌人近身搏斗,却因为以寡敌众,渐渐力有不逮。
许宁被他放在马背上,后背是火辣辣的疼,此时见张习文陷入危机,竟是想也不想叫道:“习文!”
然而他这一呼下,那些个无名杀手却是迟疑了。张习文抓住机会,一刀砍翻一人,将那人踹飞出去。
“走!”
他拉着马缰,几步上马,坐在许宁身后。
“驾——!”
烈马嘶鸣几声,毫不畏惧地撞破敌人封锁,冲出小巷。策马疾驰间,许宁分心回头去看,见那些无名杀手只是站在原地望着他们,并没有前来追击的打算。
逃出追杀后,他们在城内一路颠簸,又不知是如何引人注目,直到了人眼偏僻的小路,多拐了几番,才安下心来。
“下来。”
张习文将许宁抚下马。
“我看看。”
他说着大力撕开一条口子,查看许宁背后的伤势,只见后面一整块被刀斧砍伤,皮开肉绽,皮肤已经在血口边蜷缩起来。
张习文啧了一声。
“也不知那些个刀斧有没有锈口,你等着。”说着他竟然从腰间翻出一个金属酒壶,不打声招呼就往许宁背上撒烈酒。
“嘶!”
许宁倒吸一口凉气,咬牙道:“你就不知道知会一声!”
“知会什么?又不是娘们,磨磨唧唧的。”张习文又撕了干净的衣裳,给许宁先包扎起来。这次许宁忍着痛,没有再吭一声。谁知张习文给他包扎完,看他脸色苍白忍耐的模样,竟又笑道:“憋着干什么?一点都不大方,痛就叫出来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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