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第四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吴小雾
从开始就知道他心不在自己这里,这段拉扯不清的感情,最坏也不过回到从前的陌路关系,顶多再上些许遗憾,这结果在可承受范围内,所以她可以去爱。他能有所回应,那再好不过,若仍只是眷恋过往,亦在她预料中,亦为她所欣赏。
狄双羽不理解自己对他是怎样一种拧巴的欣赏,但是和关允一起的每一天,她都要这样去调整心态。否则,便无法面对他提起赵珂时的眼神,不舍、怨恨、还有一丝无可奈何的想念,和疼。
之后想起来,所谓“欣赏”,不过是她自我哄骗的说词。你看这爱情多么真挚可贵,这男人多么情深似海,以达到精神上的趋同,心甘情愿去压抑内心的失落,未获得对等感情的失落。也许真的有人会爱上别人的爱情,但不会是善妒的天蝎。
狄双羽拥有天蝎座所有的负面特质,猜疑、善妒、记仇……并且极其擅长掩盖这些情绪。最后这点很要命,有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代表愿意控制,当想不想控制的时候,就会表现出相当程度的攻击性。
她太在意一些小细节,明明知道没意义,还是在意,自己也很苦恼。
之前给关允收拾房间时,狄双羽偶然看到赵珂的日记,只言片语,时记时不记,里面有提到过楚楚:
“和楚楚逛街,一口气买了四条床单,对这些东西就是没有抵抗力。觉得哪个都好看,哪个都不能不买。猪说我又乱花钱,当天晚上就被他抽烟烫坏了一条。”
狄双羽是看到这个,才知道楚楚是赵珂的朋友,联想起关允和赵珂短信的内容,直觉以为关允与楚楚有过什么不清白的事,被赵珂知道了闹起来,楚楚没脸见人要求死。赵珂把孙莉逼自杀过,所以这情节也不算离谱……到后来是证实自己猜得太苟且了,当时不知情,就心说关允这张床到底睡过多少女人啊,一怒之下把里家床单被罩全换了。
关允是在很久以后才发现的。狄双羽洗床单,让他帮忙晾,晾了两条他忽然问:“你新买的床单?”
狄双羽点头承认,“好看吧。”她一脸无知的嫌弃,“原来那些床单太土了,铺上去把挺好看一张床弄得跟八十年代卧室似的,让我全扔了。你品味有待提高噢,关总。”
“女人就喜欢折腾这些东西。”他笑笑,完全不在意的样子,“才买没几个月,扔了干嘛,浪费。”
“舍不得啊?”
“你折腾吧。这屋里除了我,你爱扔什么扔什么。”
狄双羽冷哼,升好晾衣杆瞥他一眼,“看你不顺眼把你也顺窗扔出去。”
他在她屁股上轻踢一脚,“变态狠心女作家。”
不知道是否因为她总撂这样的狠话,弄得关允很怕她,是字面上的怕,怕她同他吵闹,怕她做出他收拾不了的事,他甚至亲口说过:我怕有一天你会杀了我。
这令狄双羽非常挫败,一个自己费心去讨好的男人,居然会怕她。
只要稍微察觉她情绪不对,他立刻哄她,也不管自己有没有错,哪里有错,只是一味的哄。买提拉米苏,还讲一些她听了都会因为自己笑不出来而感到尴尬的冷笑话。至于她生气的缘由,他向来不会过问。问了又会想起来,岂不是白哄?这种态度传达给狄双羽的信息就是:我们过一天算一天,开开心心不好吗?
狄双羽常常想,自己若也能抱着这想法同他相处,肯定会比现在和谐许多,不会那么容易气到自己吓到他。可是,想怎样就能怎样的话,她根本就可以选择不爱他好了。
很多事没法儿控制。
夜里睡不着,去客厅写字,意外听到他接电话,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屏息细听。“这么晚了不可能是正当电话”的想法,她控制不住,光着脚小心走过去,将耳朵贴在门板上。
他声音很低,“……那你现在要过来吗?”
狄双羽瞬间崩溃,剩下的话一个字也听不进去,退回来跌坐在沙发里,满脑子都在想,等他赶自己出去,还是她主动收拾东西走人,哪种做法来得更有尊严。
关允打完电话出来,头疼地看着她,“几点了,你怎么还不睡啊?”
狄双羽问:“她要过来吗?”
关允一愣。
“我……”马上就离开这房间吗?才开个头就堵了嗓子。卑微至极的话,她实在问不出口。本该气汹汹指责他,你在哪个野狐狸勾搭,不是吗?她是女朋友啊。可为什么一对上赵珂,就这么没底气这么廉价呢?简直像个随人召来喝去的妓女。
那是她第一次在关允面前掉眼泪,为自己侮辱的自己。
关允睡意顿消,坐过来托住她的后脑,专注望着她,“为什么哭啊?”他问得手足无措,像对待一个无故哭闹的小孩,想问明原因,又得不到回答,索将她往怀中一拥,拍着她的背轻哄,“好了好了别哭了。”
被这样抱着,彼此看不到表情,狄双羽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放声哭起来,一声比一声大。
她足足哭了半小时,还没有收势的意思,关允被勒得快窒息了,很担心她这样下去会哭坏身子,想看她脸色,她又抱着不肯松手。他没办法,只好一下一下温柔安抚,间或叹息。
狄双羽终于哭累了,离开他的肩膀。
关允迫不及待活动下关节,“出了什么事?”
狄双羽两只大眼肿得厉害,望着他只是抽泣。
他伸手刮下她脸颊的泪珠,“说说吧,你到底哭什么啊,这么晚了还不睡。”
狄双羽看一眼挂钟,“……还要出去吗?”
她嗓子哑了,有一点失声,他没太听清,以为她自己要出去,“你要去哪啊这么晚了。”
她嘟囔着说:“你不许去接她。”
关允差点疯了,“我?我接谁去啊?”一句话出,她眨眨眼,泪又出来了。关允马上点头,“不去,我哪儿也不去。”
狄双羽噗地一笑,挂在睫毛上的眼泪,被这突来的笑容震落,滴在脸上滚烫。笑完了自己首先陷入深深恐慌中,她肯定是神经出毛病了。
她这幻觉一般快迅闪过的笑容,倒让关允混沌的脑中涌入小小清流。“你以为是赵珂?”伸手理了理她上下翻翘的流海,他无奈叹了口气,“是吧?刚才那个电话,你以为是赵珂打来的?”
狄双羽听这话已经知道自己闹乌龙了,但自己这一把泪流得并非全无价值,哭完痛快多了,她早想找个由头哭一场,这真是个弄巧成拙的机会。
关允说是瑞驰的前台,很清纯一个小女孩儿,喝了点酒发情,说想他了。
什么清纯小孩儿快两点了还在外头喝酒!喝完给男人打电话,还是她领导。这领导也够可疑的,发情怎么就会发到他头上来,狄双羽念念不忘那一句,“我要是不在,您就真让人家过来了是不是?”
“我可能碰她吗,搞不好还是处女。吓唬她而已,谁让她吵我睡觉。”
“怎么不吵别人睡觉?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看你像个蛋,笨蛋。什么都没搞清楚就坐这儿哭,满头大汗的。”他松了一口气,转身去找烟。“还问我是不是要出去接她,不知道你想什么。”
她鼻音浓重,“我以为你要让我走……”
关允听得直皱眉,“我怎么可能因为她赶你走!”
“要是赵珂就能?”
“谁来也不可能。”他丢给她一根烟,“大半夜的,把你一个小姑娘从家里赶出去,出了事怎么办?”
狄双羽真心希望他不说后面罗嗦的那一长串话。接过打火机把烟点着,血液里的悲伤因子迅速被尼古丁代替,她吸吸鼻子,“饿了,陪我下楼吃羊肉串去吧。”
“这个点儿了折腾什么啊,我给你煎个鸡蛋吃好不好?”
她点头,“你别把烟灰掉到锅里。”
他笑,“笨蛋。”起身把烟摁到烟缸里,去厨房弄夜宵。
狄双羽光脚跟过去,“少加盐啊。”
关允责怪地看她一眼,“走路没声音……”
她理直气壮道:“要不然怎么到门口偷听你电话。”
“笨蛋。穿鞋去,也不嫌凉。”
一段时间,笨蛋代替了作家,成为关允对狄双羽的昵称,q上发消息给她:“笨蛋!”
“叫亲爱的。”她纠正。“你还不下班?”
“随时走啊,等笨蛋嘛。”
是够笨的啊,狄双羽心想,还有像她这么好哄的人吗?一颗形状残破的煎蛋,一块甜苦参半的提拉米苏,一个要笑不笑叫她做笨蛋的男人,就能成全她自以为是的爱情。
想来好笑,关允这种男人简直是纵容女人发脾气闹情绪,自那天的小洪灾之后,他对她主动了许多。晚饭几乎是一起吃的,甚至应酬也不避讳将她带上;顺路接她下班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出差会把钥匙留给她;短信和电话变频繁,大多是“我青花瓷袖扣少了一只你看见没有”,或者“提醒我下班交电费”,狄双羽喜欢这类琐碎无意义的主题,喜欢他拿生活上的小事情烦她,这让她有被依赖的感觉,仿佛家人般亲近。
还有一个变化不算明显,狄双羽却觉察到了,就是,关允终于不在她面前频频提起赵珂。虽然不提不代表不想,但总好过口口声声心心念念的都是她。
狄双羽对吴云葭说:“我想搬去和他一起住。”
“同居?”吴云葭对二人发展到这个程度不觉意外,她比较关心的是谁提出这项要求,“他让你搬过去的?”
“没。”狄双羽声音低落,又急急辩道,“不过现在这情况跟同居也差不多了,有时候我实在懒得走,他出差我也在他那儿住。估计我说搬过去,他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吴云葭说不拒绝和主动要求肯定有区别,“你都说是差不多了,那就还是不一样的。再绷一阵儿吧,小小,你要是想长远,就千万别太心急这一时。”
人都有得寸进尺的坏毛病,狄双羽承认自己近来是有些急躁,大概是关允的示好,让她产生了激进的想法。但也只是个想法,葭子说得对,对待关允这个不要求不拒绝不负责的男人,心急不得。葭子是怕她吃亏,她却是怕把他吓跑。
答应去陪他和朋友喝酒k歌的晚上,狄双羽临时改了主意要回家。关允不表态,直接对身边向阳打报告,“你偶像来不了了。”向阳起哄不同意,嚷嚷说他过生日,非让她到场。关允遂笑盈盈转达,“怎么办呢,没你不成席。”
“真不行,”狄双羽主意打定,别说一年一过的生日,一辈子一回的葬礼都不会左右她这计划的实施。“我房子到期了,得去中介那儿续签合,人加班等着我呢,今儿最后一天,别回头没地方住了。”
关允倒没觉得这算什么大事,“你签完再过来不就得了,一个合同能签多久?”
“懒得折腾了。”狄双羽心里有气,“我还一堆案子要写呢。你们玩吧。”果断挂了电话。
她可是憋了一下午才琢磨出这个合情合理的暗示,而且这都不叫暗示了,多顺理成章的机会啊,他只要接一句“没地方就住我这儿”,什么都解决了。狄双羽之前还想,关允是不是以为那房子是她自己买的,所以才不提让她搬过去住,事实看来,显然跟客观情况全无关系,他就没有和她一起生活的意思。
手机扔在办公桌上,怦地好大一声,把旁边美工吓了一跳。
“我想算了吧,不如就这样的分手……”
音箱里演绎着心伤的中低音声线,不知为何有治愈力量。狄双羽听了一个晚上的苦情歌,被唱得来了勇气,拿过手机写短信:我们分手吧。
想一想,又改成“分手吧”,然后“吧”字也被删去了,只剩下“分手”二字,生硬地在屏幕上亮了半晌。到底也没有发出去,是忽然想到,关允好像是个连分手都没必要说的人。
蜷在硕大的椅子里,狄双羽将头埋在双膝间,听那女人唱明知道爱你不会有结果,为何还如此执着?唱如果这一切只是梦,为何连呼吸都会心痛?
尽问一些她答不出的话。
这厢强迫自己冷冷做决定,他电话一来,却还是迫不及待接起。
关允说:“你来接我下啊,找不到哪栋楼了。”话落竟然还有隐约的笑。
下去一看,哥们儿根本没找,零下十六七度的低温里,坐小广场那儿抽烟看星星呢。
狄双羽又急又气,蹲下去将他随意搭在脖子上的围巾缠了一圈,颇为凶狠地眯缝着眼,“咋不冻死你!”
关允笑一声,“呵。”他身上酒气很重,仰头看她的目光有些痴,“你也不在,玩得就没什么意思。”
整晚的挣扎在与他对视的一眼间支离破碎,所有道理都讲不服,所有心地都狠不起。狄双羽就势跪坐在他面前,一筹莫展地望着这个叫她不知道怎么办好的男人。
他推推她,“你怎么也坐下来了,要在这儿过夜吗?”
狄双羽还口,“不过夜你来这儿?”
“那你不肯来啊。”他站起来,又伸手拉她,带点指责意味地说,“越来越不乖了。”
看他摇晃的步子,狄双羽转低了眸子,“你就在家睡好了,非折腾过来。”
他脱口就说:“在家怎么对你乱性?神交吗?”
“关总……”狄双羽满头黑线,“神交不是这么用的。”





第四者 关于期待
关于期待
他对我既没有对赵珂的感情,也没有对孙莉的责任,我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元月2日,阴天,隐有雪花。
心情就跟天气一样,明明是喜欢下雪的,可怎么也比不上晴天里高气压的舒畅呢。
某天,醉得一塌糊涂的关允,对我说:将来如果我死了,有多少东西,都要留给宝宝和孙莉。
看着我的沉默,他说:反正你也不会在乎,对不对?
我问:为什么我不会在乎?
或者我不需要他的财产,可是我在乎这份资格。
不想在葭子问“从他身上你能得到什么”时,哑口无言。
爱?
他已经没有了。
我心里再清楚不过,对于关允来说,最重要的是财富。
财富是他衡量幸福的标准。
而妻子,是他唯一愿以幸福相赠的人。
我是风景。
她是家。
这个男人连仅有的东西,都不属于我。
他对我的一切温柔,是一种类似于义气的感情。
因为我对他好。
他甚至可以原谅赵珂的背叛。
然我纵有一点做不到,他便可以心安理得离开。
他的凉薄我已知道。
然仍奉信奇迹且迷信一己眼光——
2010年1月2日
喝过酒比平常更坦率的关允,进门就直奔主题,狄双羽是打心眼里不想如此体现自己的功能性,但是床上的关允,有着她贪恋的温柔与认真。
他会细心照顾她的反应,为她的一笑一颦调整自己节奏,会怜爱地抚摸她的发,珍重地吻她额头。动情时他用力掐着她的腰,按着她贴近自己,生怕不够亲密,生怕不能将她整个人收纳成为他的一部分。生怕消失,他会低声唤她的名字,不是笨蛋、作家、猪……所有可能给予别人的称呼,而是“双羽”。
也只有这种时候,他会对她有所要求。
“抱紧了,双羽。”
“把眼睛闭上,双羽。”
“双羽……”
“双羽……”
一声又一声,每一声都要她回答,仿佛确认。
狄双羽很痛,他越深入,她越痛,可是越痛,代表他离自己越近,她抗拒不了这种携痛的欢愉。愉快二字是心旁,而非代表身体的肉月旁,是否说明了愉快本身并不由**承载。**上的疼痛,最终在心所释放的快感下荡然无存。
或者他嘴上不说爱,或者他心里也从来不爱,可是身体对她的眷恋,她有强烈地感知,就不再想这爱专一不专一。
俯身与她对视时,他的目光中,分明不止□。
就这样好了,他的怀中眼中,已经找不到别人,只得她一个。睡着了他仍不面对她,可他也没面对任何人,起码背后还属于她。就这样很好啊,哪里不好呢?人心,为什么要长成缺了一角的形状?
关允酒后要她要得更凶,折腾很久也不见疲态,总是狄双羽吃不住了,他**未消,最后也不了了之地睡了。狄双羽不安,他察觉了只说:“我喝完酒就是不容易射,睡吧,不然真要搞死一个。”
这体质狄双羽闻所未闻,后来上网查了,才知很多人都如此,不算特异功能,也不算病,但是也不算舒服吧,总还是憋在里面的。她着实好奇,“你明知道出不来还自讨苦吃?”
他可有道理了,“重在参与。”
狄双羽对他出神入化的词语活用能力已见怪不怪,彼得大主教若得知这厮能将自己的口号精髓领会至此,真该欣慰得活过来在他面前当场瞑目一回。
她点点他鼻尖,“你是海马么?”
好学如关允小朋友立刻就问:“海马怎么了?”
“据说海马一生都在□的。”
“成天不用干别的?”他稀奇地撑起身子,看她表情以确定这个新知识点的可信程度。
狄双羽好鄙视他,“你好像相当羡慕……”
“我不羡慕我是崇拜。”他喃喃自语,“靠,难怪它补肾。”
“嗯,术有专攻嘛,这玩意儿脑子里就没别的事。”
“这玩意儿有脑子吗?”
“你个满脑精虫好意思嘲笑人家?”
他不理会攻击,兀自理解这个性行为奇特的小动物,“海马?”噗地一笑,突然掀了被子,在狄双羽惊悚的目光中,把身子弓成一只海马的形状,“像吗?”
狄双羽抹一把额角不存在的汗,“比较像一只被投了毒的公鸡,将死未死的。”
他大笑起来,舒展下四肢,钻回被窝,“睡吧,明天中午约了sd杜昇喆吃饭,到点叫我。”
狄双羽特实在,第二天当真十点多钟就推他起床,他赖床,“再睡一会儿,睡太少了。”狄双羽算算,四点左右睡下的,6个小时也差不多了,再度叫人。他被吵恼了,“6个小时哪够睡!你也再睡会儿。”瞪她一眼,表情和语气都不耐到极点,拉高被子翻过身。
狄双羽自认不黏人,所以最受不了别人对自己不耐烦,默默看了他一会儿,挨着躺下来,手圈过他的腰,无压力入梦。
关允拍拍她的手,“乖。”
被夸奖了~狄双羽眯眼甜笑,作主替他放弃一个重要饭局。
先生一觉睡到十一点半,皱着眉毛挑剔多多,“你家窗帘太薄了。”
狄双羽呵欠,“换之。”心里想,得亏薄,要不某些人睡死的货。
他起来上个厕所,回来到阳台看看,冻得跳脚,蹦上床问她:“我没开车来是吧?”
狄双羽点头,“对呀。而且我们楼下也打不着车。您可以选择地铁和公交两种出行工具。”乐于为他多做解说,“或者改约明天,您腿着儿回去。”
他迷糊着听她的导游词,听到后半段骤然清醒,“你怎么不叫我!”
狄双羽漠然斜视。
他想起了什么,气焰收敛大半,满腹怨言,“也不说提醒我。”摸过手机打电话联系对方。
她嗲声嗲气道:“怕你说人家不乖。”
关允大怒,“你就喜欢对着干!……喂?不是说你……是啊,不知道哪儿得罪人家了,成心不叫我起来……那杜总等我吧……靠,我说么。行,改两点吧,还不用订桌,估计别人都吃完了。”挂了电话直乐,“哈哈,那老东西也没起来。”食指关节在她眉心重重一敲。
狄双羽呼痛,“老东西夜里肯定也没干什么正经事。”
“你是海马。”他先声夺人,“满脑子不想别的。”
“少废话,洗澡拉屎去。”
他被踹得一个踉跄,“你也起啊,你化妆慢。”
狄双羽说我不化妆,“我不跟你去。”她龇牙一笑,“我要去逛街。”
“行,逛吧,祖国经济就指望你繁荣了。”
“我去买个加湿器。”
“什么?”
“你看你嘴巴。”
他摸摸干裂起皮的嘴唇,心下明了,“加湿没用,我是身体渴,内部火大才这样的。”
狄双羽认真地问:“射不出来的原因?”
他嘲笑她,“海马。反正你甭弄那个了,那东西不管用的。”
“管用的。”外用治标,总比不治的强。
“行行行,随你。”他不多争,“买完就回来,晚上木头约了一山西的煤老板洗澡,特意嘱咐我带着你一起去。”
狄双羽为难地,“我……很久没给人搓过澡了,恐辱圣命。”
他听得直眨巴眼,“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人什么买卖都干,早些年炒地皮,倒期货,还有个小影视公司,现在是专心弄房地产了,不过搞不好对你写的东西也有兴趣。”
对于她目前的写作事业,关允始终有些想法,很多次劝她安心写些畅销书,再找些关系炒一炒,比现在这样投个淡出鸟来的杂志稿容易上位,一不小心就赚翻了。狄双羽说畅销书要是想写就能写得出来的话,中国人均gdp早飙上去了。“写剧本还靠点谱,我现在银行里存款全是当年做枪手攒下的。”她说这叫枪杆子里面出存款,纯粹的玩笑话,说完自己都不记得了,他倒还蛮上心的,居然帮她留意了一个投资方。狄双羽悄悄感动着,起身帮他拾掇衣物的动作也贤惠了,“帮你熨下裤子吧,全是褶。”轻轻一抖,口袋里钱夹钥匙都掉了出来,还有张硬卡片——一个连锁美甲店的会员卡,狄双羽目瞪口呆地,“哎哟关总您可骚大发了……”
1...1112131415...5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