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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吴小雾
“是吧。”他不以为耻,走过来接去看看,“北京有这店吗?”
“到处都是啊,我们公司附近就有。”
“那正好。”丢到她面前的写字台上,“拿去用吧,霜雨大人的手比我等脑子都重要,好好美一美。”
狄双羽客气地拒绝,“别,您还是拿去该送什么人送什么人吧,要不回头还得再买,那多破费。”呸!她对别人碗里的食儿嫌弃得很。
“南京公司那边准备元旦送客户的,撂我桌上一张让我看看,结果收拾东西夹到记事本里带回来了。”斜瞥下她,他哼笑,“我对女人还用不到这份儿心思。”
这话不假,他不是会花这种巧心思讨好女人的类型。狄双羽刚燃起的叫劲之火,烧也不是,灭又勉强,顿时僵着无措。
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后,关允说:“还迷糊啥啊,收拾下一起走吧,不是不好打车吗?”
自己也是一声叹,狄双羽搓着头,怎么办,她这个疑心病,还能治吗?真巧一位执业药师来电话,狄双羽抢白问话:“小t你们那有治胡思乱想的药吗?”
戚忻听这个问题就跟脑筋急转弯似的,“三唑氯安定?”归结于她不专业的问诊,“你失眠啊?”
狄双羽说:“我老怀疑我有病。”
他呵呵笑道:“那我弄瓶子包治百病的淀粉片儿给你吧,感觉哪不舒服了就和水吞一片。”
“这招不错。”狄双羽心满意足地挑了个小熊头的加湿器,“没事挂了吧,我这要付款去了。”
“哦。哎?怎么就没事啊!我这电话打过来又不是专门给您开药的。”
“啥事?”
“你很淡定嘛,那袋鼠要知道他回来你就这个平静的态度迎接,还不直接纵身一蹦投了大西洋啊?”
狄双羽说实话是完全没听懂他在讲啥,不过她和戚忻之间的话题本来就不多,袋鼠又太有代表性了。小熊头放到一边,她扶好手机确认了一次,“你说易小峰?”
电话里少顷安静,戚忻啊哦懊恼,“我是不是破坏了什么人的舍甫莱斯?”
总结而言,惊喜这东西若事先隐藏得太好,出现的时候就会横生一种突兀感,甚至成祸端。易小峰营造的惊喜就无一例外地让狄双羽牙根痒痒。
去机场一路直到旅客出口,戚忻都在徒劳地解释,“可能他知道我肯定会嘴欠告诉你。”
狄双羽说:“我们小峰从不觉得人嘴欠,因为他自己嘴就够欠了。”却能绷得住不跟她透口风,“这小子是干脆就没想让我知道他回来吧!”
戚忻见识了她之前向自己询问的症状,“小小你是够能胡思乱想的。”
狄双羽不再说话,恢复来时路上的态度,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哼声应对,眼神狠戾地注视每一个活动物体,惹得关口里面保安都忍不住戒备地看她。
戚忻不动声色地将身体转了几度角。最多五分钟,易小峰还不出来,保安就要出来了,这女人明摆着是藏有凶器。
万幸,五分钟不到,一个比她更凶的人平衡了整个局面。
身后有人脆吼一声,“容总。”
狄双羽吓得一缩脖子,转一圈没看见声源,回头倒见容昱走出来。数日不见他还是那一脸无缘无故的煞气,永远都像刚驱完鬼般骇人。清清嗓子——
“哥。”
声音离她非常近,戚忻?“哥?”过度意外让狄双羽重复了出声。
容昱斜了一道视线把两人都扫过,表情没换,脚步未停,直奔举手唤他的人走去。
“哥——?”狄双羽指着他的背影,眼望戚忻。
危险品远离,戚忻也有心情开玩笑了。“要下蛋?”
狄双羽手悬在空中,转成兰花指晃来晃去,恍如自己瞬间短路的大脑,“他……你,”最终还是指回戚忻,“你到底姓什么?”
戚忻觉得她五指造型很漂亮,跟着比划,反指向她,“你猜。”
狄双羽目色一凛,比女人还漂亮还能沉住气卖关子的男人,她不该同他一般见识,“容昱是我老板。”
戚忻果然愣住了,“你不是在新尚居吗?”
“前任。”容昱从不提自己家人,狄双羽是定式思维地认为这么孤僻的人不可能有兄弟,所以戚忻这一叫,直接摧毁了她心中容昱孤魂野鬼石中生的一贯形象。“你们……绝对不是亲兄弟吧。”
“哦,他爷爷是我姥姥的亲弟弟。”
这一串称呼把狄双羽难住了,仰头念叨了半天,没算出他们俩有什么实在亲戚。
“怎么没实在亲戚啊,他爸朝我姥姥叫姑姑。”
“那他朝你姥姥叫什么?”
“……”
“你看。”多子多孙的中式家庭啊。
“反正他是我哥。”
“嗤,我也可以朝他叫哥。”
“人都没拿正眼瞧你。”
“也没瞧你啊。”自尊心受挫的小女人没风度地撇撇嘴,“他就没有正眼。”
“对。”戚忻忙不迭赞同,为微诽共同的敌人而窃笑不已。
不远处,去停车场的电梯前,容昱却忽然回头。狄双羽立刻改笑容为无聊地抿嘴。
戚忻反应没那么快,兀自傻乐,被容昱若有所思地盯着瞪了半天,有点发毛,“他听见了怎么着?”
狄双羽笑他胆小,“听见了又能怎么着啊?”
“说实话,他烦我……和我们家人也不是没道理的……算了。”话说一半又咽了回去,迎上她不悦的眼神,慌忙解释,“不是吊你胃口啊,长辈的事,还是不说了。”
易小峰拥有最奇怪的时间感,早不到晚不到,偏在前来接他的两个人因各揣心思而同时走神的这光景,拖着半人来高的行李箱,边走着,边哼着歌,用轻快的步伐。
接机的人群里寻找戚忻,意外看到长发飘飘的这个,眼里就再无别人了,感觉整个机场都安静了。一个箭步蹿过去,“小小!”隔着栏杆就把她抱住了。
起码这附近一片是真安静了。狄双羽算彻底给惊到,旁边人都吓得不轻。戚忻感觉特别丢人,抬手以掌遮额顺便挡住了大半张脸。
易小峰只是欢喜,抱着狄双羽,一双大手在她头发上顺了又顺。
狄双羽只顾着捯气儿,“你可吓死我了。”
易小峰亲近够了,再看没脸见他的戚忻,“谁让你把她带来的!”
狄双羽捶他一拳,“我自己。”
他不痛不痒地揉揉,“真是个好主意!”一口白牙闪珠光。
戚忻有样学样,也给了他一拳,“哥们儿你……”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一拳打回来。
“还闹。”狄双羽钻进去拖箱子,“一会儿跟你算账。”
易小峰吐舌头,转向戚忻以唇型骂他。
望着狄双羽只身在前的背影,戚忻嘲弄地拐拐易小峰,“你这惊喜太蹩脚了,我看她都快生气了。”
“才不是什么惊喜。小小也不是生气。”易小峰敛起笑,浮起担忧的神情,就是因为告诉她,她一定会来接自己。“你不知道,戚忻,她有多恨机场,我不舍得她来这种地方。”





第四者 关于立场
关于立场
晚上跟妈视频,快结束时她迟疑道:“小峰说……你谈恋爱了。”
我装傻:“小峰说我和谁谈?他吗?”
妈摇头,又叹,“小小,是该谈恋爱了。”
我还是否认。
水月送写真来,咖啡厅里聊聊天忽然问:亲,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
我说对于恋爱啊,朕可一直没歇着。
同事婚礼上,多喝了几杯的柏林爆料:咱们大才女也好事将近啦。
纷纷询问下我表示:暂不公开。
没有立场公开。
和关允在一起,就像是一场单恋。
我不敢向家人、朋友和同事说:我恋爱了。
2010年1月7日
看他走到安检口,她也准备离开,知道身后他一定又会迟了脚步,转向她,远远望着。
他总会在背后注视,直到她消失于视野才安心,她早已习惯,这次不知怎地也想看看他。侧过脸迎上他暖暖目光,一如记忆中的浅笑,因她的回望,灿烂到辉煌。
常言最美不过有情人对视,那最美一瞬他却撒下这生对她唯一的谎,“回去吧,几天就又见面了。”
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易小峥。
杯脚撞在窗框上,轻脆响声中琥珀色液体微晃,催人豪饮。狄双羽清尽了杯中酒,转身拿了手机回到阳台。
电话接通,里面笑声未歇,“哟,忙完啦,作家?”
狄双羽略有歉意,“我弟给了我个惊喜,突然回国来也没事前知会声。”
关允笑道:“你们家人倒都喜欢搞这一套。”他不假思索道,“带着一起过来吧。”
“不了,你们谈事情又不是玩。”
“早谈得差不多了,喝酒呢。”
“你们喝吧,我这边还有几个朋友也正喝着。”顿了半拍,又报备一句,“晚上不去你那了。”
“嗯,好好玩吧。”
狄双羽听他说句白白,电话里笑着与人交待“小节目排得满满的,把我甩了。哈哈,疯着呢现在这些小孩儿……”声音渐远,直到通话被切断。
语气还蛮宠溺的。
小孩儿?这个称呼在成年男人之间的含义,狄双羽不知该用什么心情去理解。额头抵着窗子,压得头帘末端扎在眼皮上,微微刺痛,又该剪了。她长吁口气,在玻璃上腾起白色水雾,模糊着夜景,倒映出进入阳台的另一道人影。
“这儿不冷吗?”熟练的儿化音自然不属于易小峰。
“喝热了。”狄双羽回答着,左手在水汽里写下一个t字。
戚忻抬手就给胡乱抹掉,“你要题字题得有水平些!”
“好。”她豪迈地应声,手机换到另一只手里,竖起右手食指,在整片玻璃上写:何以解忧,唯有啤酒。
戚忻眯起眼看清了字,说:“这不好,应该写唯有小小。”
狄双羽于是在题字下落了个款:小小。
小小的拧歪的两个字,缩在一角,像两撮草,她看着就笑起来。
戚忻伸长手把多余的啤酒二字擦掉,念了一遍,“何以解忧,唯有小小。”酒精调戏着平衡感,手在布满水汽的玻璃上一滑,让他险些跌倒。
狄双羽失笑。
他却努力做出严肃的表情,站稳了敲敲她紧攥的手机,“这个像你初恋的男人,给你说过这句话吗?”
这下狄双羽真笑出来了,“你不要刺激我,大半夜的,会突然寂寞。”
戚忻替好友挫败,“感情我们跨了两条回归线来陪你过节,倒把你陪寂寞了。”
狄双羽讶然道:“t你行啊,喝这么多瓶还能数清几条回归线。”
戚忻才想自我吹捧下酒量,卫生间传来的呕吐声让他当即垮了脸,“哎哟这哥哥可别把我们家下水道给堵上了。”
“怎么吐得这么厉害。”狄双羽嘟囔着去看他,“你给我去弄些药来喂他。胃本来就不好,还总这么暴饮暴食,拦都拦不住。”
戚忻撇撇嘴,“我现在弄什么给他都得被吐出来。”不过还是跟了过来,比起易小峰,他更关心自己家卫生间还能不能正常使用。
易小峰老老实实地坐在马桶前,吐完了伸手去拿纸,卷纸一扯一转,怎么也扯不断,一整卷全被拽出来,蓬松成好大一团抱在怀里。
戚忻瞪着一双死鱼眼,“还知道挑干净的,你怎么不去纸篓里捡现成的?”
狄双羽哭笑不得,蹲下去轻抚他的背,“别吐了,食道都吐出来了。”
易小峰从脖子摸到胸口,放心地笑笑,“没出来。”
戚忻受不了地朝那姐弟俩摆手叫停,“你们再这么对话我要吐了。”弯腰帮狄双羽把人扶起,吃力地哼了声,“这家伙你别看吐得五颜六色,我敢说丫根本没醉,身子全挂在我这边,一点都不压你。喂,喂,”拍着他腮帮子喊人,“你给我站直了自己走,听见没有?”
易小峰勉强睁眼看看他,摇头,贴他贴得更紧,“我高兴压你。”
狄双羽扶额,“啊,不行,腐了。”看到戚忻脸色发青,连忙阻止他不理智的行为,“你别放手啊,摔着他肯定吐你一客厅。”
戚忻咬牙忍了,环视一圈,轻手轻脚地把这大块头放到地板中间,哄他说:“你就坐这儿噢,别碰沙发,垫子也不许碰,我去给你拿酒。”
易小峰骨头都喝软了,无依无靠只会让他往一边倾倒。
狄双羽坐下去,背抵着背,承受了他的全部重量。
戚忻也在他们身边坐下,抚掌而笑,“要是草坪就浪漫了。”
狄双羽说:“再有几只小羊。”她向后仰着,头枕在易小峰肩膀上,眼睛微微眯起。
“还小羊……”戚忻看她脚上那双崭新的羊毛靴子——易小峰带回来的新年礼物,鞋架上她今天穿的也是类似的鞋,怀疑她上辈子跟羊结了仇,这辈子又吃肉又剥皮。“买这么多双干什么,摆在家里插花啊。”
狄双羽觉得这主意不错,“插花啊,放牙刷啊,装筷子啊……”
易小峰迷糊着赞同,“都好。”咧嘴大笑。
“牙挺白啊小子。”戚忻瞪他,“你的听明白的家伙?”
易小峰敛起笑,“滚。”
狄双羽把一双长腿伸得溜直,鞋尖碰鞋尖,笑道:“还是小峰好。”
易小峰回她得意的笑,“那嫁给我。”
“又来了。”戚忻都听烦了。
从机场回到他家,三个人喝了整个下午,喝完某一杯突然就醉掉的易小峰,从此开始了他三五不时的求婚。
戚忻总结说:“我发现了,这人喝完酒就俩节目:抱着马桶吐,抱着你求婚。”他拍拍易小峰肩膀,语重心长道,“哥们儿,换成我是小小,也不会嫁给你的。”
打了个嗝,易小峰头一歪,热乎乎地吐在了戚忻连滚带爬离开的位置。
宿醉让易小峰这觉睡得无比痛苦,起床一走路感觉直往下掉器官,好半天才适应头的重量,抬手托着脑袋走出卧室,客厅的景象让他愣在门口。
狄双羽拿着抹布用力擦着茶几上凝结的荤油,戚忻在她身后,拎着一只拖把,也很认真的样子。感受到光线的变化,狄双羽抬起头,看见易小峰,笑了笑,也没说什么话。
戚忻一看他那副眉头大皱的神情,差点哭了,“哥,你不能还要吐吧。”
易小峰绷着脸,哼道:“我看见小小和别人在一起的画面,就觉得很不舒服。”
戚忻闻言大乐,赶紧将拖把塞给他,“快来快来,让你进入这画面。擦完了洗一遍再擦一遍洗一遍再擦!”任务交出去,他轻松地在沙发上坐下,转转脖子转转肩,还转着眼睛挤对易小峰,“简直就是金刚葫芦娃的八娃,呕吐娃。”
易小峰不承认做坏事,“我喝酒从来都不吐。不过胃好疼,其实昨天没吃什么东西——”
戚忻纠正他,“你没少吃了,是吐得太干净。”
易小峰没理他,可怜兮兮地瞅着狄双羽,“小小,我饿了。”
狄双羽爱莫能助,“这也不是咱们家地盘。”
戚忻冷哼,“你还是饿着吧,吃了也是吐。”
易小峰不耻下问,“有什么吃的没?”<。”
易小峰忍无可忍地横起拖把,“信不信我用仅有的体力瓦解你。”
“来啊!”戚忻不相信这个吐到半夜的人能与自己对抗。
狄双羽指给他们一块擦干净的空地,“拖把放下再去玩。”
“谁跟他玩。”嫌弃地瞥一眼那个报复小人,易小峰跳沙发过来抢去狄双羽的抹布,“你也别擦了,我们下楼去吃早餐吧。”
戚忻出言警告,“活儿不干完你别想走。”
“我胃疼得跟什么似的……”他想使个苦肉计,又找不到足够夸张的形容词。
“我给你配药。”
狄双羽点点头,“这倒是正经事,吐那么严重,是得弄点药吃。”
易小峰直接反抗,“我才不吃!”
狄双羽习惯性命令,“不许不吃。”
易小峰一副苦相,“有治肚子饿的药吗?这种药都有,米饭做什么?”
“他们什么药都有。”狄双羽胡乱哄骗,“上次还给了我一管据说能祛烟渍的药物牙膏。你看白了很多吧?”
审视过她龇露的牙齿,易小峰老实地摇头,扭过脸凶神恶煞地恐吓戚忻,“你别给小小乱吃药!”
“多冤枉啊,别人想吃还没有。”戚忻毫无愧色,“牙膏又不是砒霜,哪儿那么容易见效?”
狄双羽手机响,不等接起,先对拌嘴的人下了禁声令。
无法从言语上攻击对方,两人先是眼神上挑衅了一阵,彼此都觉得没慑服力,很快扭打成一团。
狄双羽绕过这俩大龄儿童去卫生间,翻开手机用肩膀托住,双手忙着洗抹布。
关允的电话寻物,“我手表是不是落你们家了?”
“你走时候没戴吗?”狄双羽关上水阀仔细想了想,还是没什么印象,“你来我们家戴手表了吗?好好想想,别放讹噢。”
“就是想不起来了,要么就是不见好些天了。刚出洗浴中心一看没有了,回去找就没找着。回家又翻了半天,也没有。赶紧给我找找,你那儿要是还没有,那就真没了。”
“我还在外边呢,等会儿回去给你找。”
“一宿没回?”
“嗯,我弟朋友家住的。”
“够野的。”
“我跟您说,那表要是在我们家就跑不了,什么时候回什么时候找吧。”
“也成,找着就当捡着了。我刚找手表的时候翻出来一个指环,有些年头儿了,给我弄根皮绳挂脖子上吧。”
“你越来越骚了关允。”
“你不是也把指环戴脖子上吗?”
“我那就是挂坠好不好?它只是长个指环的样式而已。”
“就照着你戴的皮绳给我也来一根。”
狄双羽对着镜子摸了摸挂坠,“这根就给你吧,回头我换个银链。”
他很满意,“什么时候回来?”
“着急戴它上轿怎么着?等着。要饭还嫌人家不按时按点送来。”
“靠,伤自尊了,我自己买去。”
“去吧,多买几米我给你织条皮内裤。”她不相信他能找到地方买。
“说真的,向阳张罗吃开年饭呢,晚上一起吧。”
“你们开年饭放在元旦吃啊……”
“我快饿死了。”易小峰站在卫生间门口肆无忌惮地大吼,“你电话怎么打起来没完啊小小!”
关允一字不落地听进耳朵,“得~”他学旭华的口头禅表示无奈,“估计这些天都见不着你人了。”
狄双羽朝易小峰做个手势让他滚蛋,他非但不走,反而大方步入。狄双羽也未加回避,只似漫不经心地绞干抹布,电话里对关允建议,“你不应该去陪陪关宝宝吗?”
他听了更显落寞,“孙莉她爸妈来了,小家伙成天跟着出去玩,根本想不起我,小没良心的。”话说到这儿本来就完了,忽又毫不相关地补充了句,“和你一样。”
狄双羽倏然僵滞,一时不知该做什么表情说什么话,听他在电话里大笑,随意道了别,又骂她一句没良心,这才收线。
易小峰靠在洗手池边上,望着她的眼神很专注,有些探究。“你要过去陪他吗?”他问。
狄双羽回神笑了起来,“不去。”合上电话走出卫生间,顺手在他气鼓鼓的面颊上掐了一把,“陪我弟。”
易小峰揉着脸跟出来,“那一起回家看爸妈。”
狄双羽挑眉看他,“你知道我假期不够。”
他不高兴,“我就知道你借口老多。”
易小峰有理由生气,他这次假期不短,是专程回来陪父母过年的,只在北京停留两天。偏这么两天狄双羽都被别人电话霸占着,手机不离身,没来电都要瞄上几眼,他再粗枝大叶,也看得出这是多心不在焉。越想越不痛快,再加个歪心眼奇多的戚忻从旁起哄,接连喝得烂醉。幸亏身体素质好,醉得快醒得也快,只醒酒后免不了嚷嚷头痛。
狄双羽实在管不住,或多或少也有心虚。
她自己也挺纳闷,关允一天时间竟打来了四通电话,找手表的找洗衣液的各一通,酒后胡言乱语和酒后一言不发的各一通。短信若干,基本没主题,有条彩信是光秃秃一张照片,满桌子酒菜,估计是所谓开年饭的现场。他是心情大好,还是喝酒乱性,幽怨她没良心,想不起来他,竟有点醋意盎然的意思……而这些明明都是值得欣慰的事,她却惴惴不安。
送走易小峰回到关允家,他来开门的时候不冷不热地哼了声,狄双羽立刻觉得一切正常了,自己骂自己受虐成瘾。
易小峰是中午的航班回家,照例不肯让狄双羽去机场送行,只嘱咐她今年春节要早点回去。狄双羽知道他还有不少话要说,也知道必然不会是自己乐意听的,向戚忻使了个眼色催他开车,后者便一脚油门踩下去。戚忻是局外人,明眼人,她油盐不进,他也不想自己兄弟多讨没趣。大冬天的,易小峰开了车窗向狄双羽挥手,大声喊:“好好照顾自己,少喝酒……”
剩下的话,狄双羽笑得听不清楚,小子在酒瓶子里泡了两整天,还敢大模大样跟她念经。
到关允家楼下的时候,狄双羽看见一个瑞驰的同事,叫陈羽,本地女孩儿,就住这栋楼里,和关允不同楼层。狄双羽这之前也在电梯里见过她,彼此都不熟,因为名字里都有个“羽”字才记得住她,索性装作不认识。陈羽也没主动打过招呼,狄双羽猜她搞不好真不认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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