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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酒徒
“徐贤者用兵如神,想必是大隋将门子弟,不知道贤者师承哪位英雄”坐在左首第三位,一个身穿烫金皮甲的将领站起来,低声问道
徐大眼回头,依稀记得此人叫毕连,是个领兵的伯克坐正了身子,认认真真地回答,“我哪里是什么将门之后了,不过啃过几本兵书,照着胡乱比划,谁料到运气好,居然赌赢了一次也就是当时形势所逼,不得不为现在想想当时情景,我自己都有些后怕!”
“徐贤者谦虚了,如果你是胡乱比划,我们可都是盲人骑瞎马了!”小伯克毕连盘膝坐了下去,笑着说道
从二人吃相上,众官员已经看出来李旭必定出身寒门本以为举止沉稳的徐贤者是个大隋高官之后,所以却禺大人才摆这么大排场接待他们没料到此人也是个草民出身,一个个脸上的神色登时又桀骜起来,偶尔举茶相敬,也不再站起身了
“他们中原有句话,叫英雄莫问出身附离大人当时一箭射下了我的大雕,徐贤者巧施妙计破了索头奚五千精兵我们在他这个年龄上,可是还骑马追兔子玩呢?”阿史那却禺见属下渐渐开始放纵,咳嗽了一声,笑着介绍
众突厥官员见上司如此说话,立刻恢复了热情有人请教索头奚和诸霫联军战争经过,有人问及圣狼赐福的传说,徐大眼谈笑风生,一一把问题解答了提到两军勇士交战,血肉横飞的场景,他说得详之又详,恨不得把每个动作眼神都向众人描述清楚谈到如何用兵,如何料敌,则晕晕乎乎,仿佛自己根本没参与过决策一般
却禺麾下几个武将都是经历过战阵之人,一听就知道徐大眼的话不尽是实碍着却禺大人的颜面,大伙也不戳破,跟着不懂战阵的文官们拍案叫好李旭笨嘴拙舌,自知道说故事不如徐大眼来得精彩,所以也不插嘴,一个劲儿地闷头苦吃
干掉了两大串葡萄,数个逆季而生的蟠桃之后,有女奴捧上了银制杯盘一只只做工精细,图案精妙,看得李旭两眼之发光徐大眼亦停止了吹嘘,提起一把银制割肉刀,仔细考证起它的产地与成色来
这是他的家传学问,突厥贵胄们虽然知道银器的精美贵重,却想不到其中到底有多少讲究待听到波斯银和东倭银的成色差别,南海银和窟说银用途异同,又扯及波斯王西征,只为了抢几个银匠回家吐火罗人一辈子存银子,才能凑够女儿的头饰等奇闻怪谈,只听得眉开眼笑,自觉大长见识
哄堂的笑声中,几个壮汉将晚宴的菜肴抬了上来草原上吃食以肉类为主,阿史那却禺虽然地位高贵,宴客的菜肴也不过是全羊、全鱼、鹿胎、ru驼四样只是这四样材料又分了五、六种烧法,切出了七、八个部位,做出了花样就数都数不清楚了
阿史那却禺端起第一碗酒,为客人接风洗尘大帐中紧跟着响起了丝竹之声,两队美艳致极的歌姬走上前,捧着酒碗放声高歌
李旭端起铜碗,一边抿,一边观察帐中众人从开始到现在,阿史那却禺一个字也没问起二人因何离开苏啜部,显然他对连环计的效果非常自信大梅禄裴力咕噜满脸慈祥,说话时却总是向银狼身上扯,大概是想探明甘罗为什么不在自己身边,是留在了苏啜部还是放归了野外小伯克毕连对徐大眼很是不服,看样子不满意却禺用如此规格的盛宴招待两个身份低微的客人右吐屯可思合理是个精细人,方才问得最多的是苏啜、舍脱等部的牛羊数量,草场和水源分配左吐屯八思哈喇是个老狐狸,说话不多,但每句话都落在了关键处,让徐大眼想回避都回避得非常吃力
这些人对自己是喜是恶,李旭不太在乎但阿史那却禺的热情让人实在受不了他第一次热情地和自己称兄道弟,就把整个苏啜部算计了进去今天他以如此隆重的礼节欢迎远客,弄不好又要做出什么花样文章
思来想去,李旭也没发现自己还有什么好被算计的行囊中几件宝石美玉,在自己眼里算得上贵重,让徐大眼看来就成了一点小钱放在阿史那却禺这种突厥王族眼中,估计更是不值得一看了剩下的就是一匹马和一张弓,如果却禺翻脸要将弓马扣下来,李旭也知道自己毫无办法
正胡思乱想间,歌声已经终了众人喝干了碗内美酒,陆续坐回原位阿史那却禺再度拍手,歌姬们蹲身向客人行礼,然后轻舒广袖,飘逸婀娜地跳了起来
比起霫族的歌舞,突厥人的舞姿更加复杂多变激烈处如苍鹰凌空,婉转处又如西子当楼每个女子身上的舞裙都是苏绸所做,上不覆肘,下不及膝,只是在手脚腕处用银环箍了箍,将两条通明的轻纱若即若离地挂在手臂和双腿上如是一来,更增添了舞姿的诱惑力,即便是李旭这种被陶阔脱丝的舞姿熏陶过的人,看了之后也感到血脉贲张
“你们两个,去为客人倒酒切肉!”一曲终了后,阿史那却禺指了指两个领舞的歌姬,大声命令
两个歌姬躬身施礼,烟一般飘到了李旭和徐大眼身侧其他三十多名歌姬轻笑一声,花瓣一般散到了官员和将军们身旁
“他们是我的两个宠妾,一个叫绿珠,一个叫烟萝,希望不污了贵客之眼!”阿史那却禺看了看面色尴尬的李旭和徐大眼,客气地说道
徐、李两人赶紧侧身让开一个位置,请两个女子入座突厥人有让妻子或宠妃给贵客陪酒的习俗,但客人却绝不可以逾礼,否则即有被主人打出家门的风险
两个女子端起客人放在小几上的酒碗,满满斟上十根手指轻轻捧起碗底,高举到双眉之间徐、李二人神情愈发窘迫,接过酒碗,张口就向喉咙里倒,一碗酒小半进了肚子内,大半却洒在了衣襟上
“贵客万马军中尚无所畏惧,怎么却被两个拎不起刀来的女子吓到了!”大梅禄裴力咕噜拊掌大笑,高声追问
座中男女都笑了起来,大伙性格放任不羁,平素厮闹习惯了,即便是偶尔酒后失德也没人深究第一次有人看到被两个歌姬吓得洒了半碗酒的人,比看了什么五条腿的牛羊还感兴趣
李旭的脸再度涨红,不知道说些什么话来回答徐大眼却被酒给呛晕了头,一边咳嗽,一边回敬道:“诸位未曾闻听,色字头上一把刀么?两军之中,刀箭有处可避女子眼中,刀箭无踪无形!”
众人又笑,皆道徐贤者答得巧妙一众女子趁机频频倒酒,不一会就把大伙的酒兴给挑到了高潮处
“如此季节,二位英雄结伴南下莫非家中有什么急事要赶着去办么?”又喝了几轮酒后,小伯克毕连举着酒碗问道
“离家太久了,突然想回去看看!”李旭向阿史那却禺投下意味深长一瞥,笑着回答
徐大眼已经被那个叫绿珠的歌姬灌醉了,餐刀再也拿不稳,脑袋瓜子一次一次歪到了他自自己的膝盖上此刻,无论突厥人出什么招,都必须李旭一个人来应付
“不会是赶着回去为国效力!”阿史那却禺放下手中酒碗,笑着询问
“为国效力?”李旭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为什么离开苏啜部,阿史那却禺应该比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清楚他故意装糊涂,是顾及到客人的颜面呢,还是包含别的不良企图?
“是啊,难道你不知道大隋已经厉兵秣马,准备出征高丽了么?”阿史那却禺瞪大眼睛,做出一幅惊诧状“对了,你们常年在外,估计还不知道家乡发生了什么事来人,传合卜阑,让他跟贵客说说家乡的近况!”
“特勤有令,传合卜阑!”肃立在门外的红披风侍卫一个接一个,将命令传了下去两碗酒的时间过后,一个面目清秀,脸上带着几分畏惧的青年人被侍卫带了进来
“见过却禺大人,小的不知道却禺大人找,吩咐有何!”名字叫合卜阑的年青男子躬身施礼,怯生生地问道他的突厥语说得极其生硬,听上去完全是将汉语一个词一个词的翻译而成
“你可以用汉语说,我这个朋友是你的族人,想知道中原最近发生了些什么事情!”阿史那却禺摇摇头,指着李旭向合卜阑命令
“是,小的遵命!”合卜阑做了一个长揖,回答一换成汉语,他的口齿立刻清晰把近一年多来大隋皇帝的德政,逐一道出,初时语气还能保持平淡,到了后来,声音越来越高,两眼通红,恨不得拔刀子与人拼命般激愤





家园 第一章大贼 (三 上)
第一章大贼(三上)“我只想要陶阔脱丝,可你却夺走了他!”李旭在心中狂叫,一股烦恶滋味直冲脑门‘我不用你充好人,我受不起你的恩惠!’一波波酒意潮水般撞击着他的喉咙,他惨笑着站起来,抓起一个酒袋子向嗓子眼倒去
自己在苏啜部所遭受的所有挫折几乎都于眼前这个叫却禺的有关,偏偏此人还笑得满脸坦诚李旭知道自己没有力量报复却禺,也知道自己一旦拒绝,恐怕这场接风酒就立刻变成了鸿门宴,他不想说话,只有将大口大口地将马奶酒灌进肚子
“附离兄弟好酒量留在我部的事关系重大,你可以和朋友商量一下,过几天再回答我其实,你们中原人有一句话说得好,大丈夫何患无妻……”以却禺的智慧和阅历,又怎猜不透一个少年的心事,笑了笑,低声安慰道
“呃!”李旭身体向前一仆,拼命忍了又忍,才把涌到嗓子眼的酒压了下去这滋味可绝对不好受,一瞬间,他的眼泪、鼻涕、口水同时淌了出来
“附离大人醉了!”却禺帐下的几个武将笑着说道突厥人喝酒向来是不趴下不算,男人喝醉了在他们眼中反而是豪放的标志所以非但不觉得徐、李二人失态,反而认为两个年青人爽直,值得一交
“却禺大人,你真的哪个女人都可以给我?”李旭晃悠着直起身体来,抹了把脸上的鼻涕眼泪,大声问道
“可以,除了他们两个!”阿史那却禺指指绿珠和烟萝,笑着说道:“小兄弟,我知道你的心事再过几年,你就会发现,其实,这事根本算不了什么!”
“恐怕,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在搞鬼!”李旭的醉眼中闪出了几丝愤怒以突厥汗国的势力,即便订婚后再反悔,恐怕受了侮辱的苏啜部亦只有忍气吞声一途他摇摇头,再次把嘴巴凑向酒袋
“啪!”马皮酒袋落在了地毯上,酒水四溅李旭伸手去拣,刚弯下腰,膝盖却跟着一软,整个身体跌进了身边那名叫绿珠的歌姬怀内
“哄!”将军们哄堂大笑明明不怎么能喝,却拼命显示自己的酒量,在十七、八岁的年纪,他们也犯过同样的错误
“醉了,冒犯可贺敦,请却禺汗见谅!”李旭挣扎着离开绿珠的怀抱,拱手向阿史那却禺赔罪
突厥王通常被称为大可汗,可汗的妻子叫可贺墩但其国并没有中原那么严格的官职等级,凡带有一个部落的人都可以称为可汗或小汗,其正妻亦可以被称为可贺墩阿史那却禺是大可汗的族弟,辖下大小部落有十几个,称一声可汗未尝不可但绿珠只是一个高丽进贡来的歌姬,地位照着可贺墩差得可不止一点半点此时听见李旭称自己为可贺墩,直笑得花枝乱颤一把夺过少年手中酒袋,冲着却禺喊道:“特勤,还是让这孩子休息连续跑了这么远的路,再结实的人都不会有力气了!”
“来人,招呼贵客到寝帐休息!”阿史那却禺心情也很愉快,拍了拍手,命令
立刻有四名女奴跑进来,两人一组,将徐、李二人的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阿史那却禺四下看了看,又大声命令道:“合卜阑,你负责招呼二位贵客,如果他们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仔细你的屁股!”
“是!”被称做合卜阑的青年人吓得一哆嗦,赶紧鞠了一个躬,快步追了出去一边追,心中一边抱怨老天对自己实在不公平,同样是中原来的汉人,人家是座上客,自己怎么就成了帐外奴
阿史那却禺目送徐、李二人的背影消失,慢慢转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经过一晚上试探,他已经大致摸清楚了徐、李二人的底细那个叫附离的小子好对付,属于刚离家门的少年,还没学会隐藏心机眼下虽然因一个女人的原因对自己心怀怨恨,但揭过这个疙瘩并不太难突厥王庭中,有的是从各个临近部落或国家进贡来的美女有了那些风情万种的女人,他很快可以忘掉苏啜部的雏儿比较令人为难的是那个大眼睛姓徐的少年,此人说话云山雾罩,根本听不出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却偏偏能吸引住人的兴趣关键时刻又借醉装傻充楞,不正面回答自己的邀请这种人就像一匹机警的野马,不花费些力气很难将他驯服可万一驯服了,恐怕就可以驮着自己驰骋万里
想想李旭醉后脱口而出的那声“却禺汗”,阿史那却禺心底涌起一丝笑意始毕可汗身体弱,儿子年龄也小……
“传我的令下去,这两天贵客要什么,都尽量满足他!”却禺的声音再度在大帐中响起,引起无数双忌妒的目光
“特勤大人,咱们为了两个毛孩子……”小伯克毕连站起身体,大声抗议对李旭的好感归好感,见到阿史那却禺如此敬重两个异族少年,他心里依然非常不是滋味
“你认为本设的付出不值得,对吗?”阿史那却禺坐直身躯,逼视着小伯克毕连,问道
“回禀却禺设,属下,属下的确有这个意思!”小伯克毕连犹豫了一下,据实回答他的话引起了一片议论之声,文臣武将们喝得都有些多了,所以胆子也变得特别的大
“你坐下,把身边的那个酒袋子一口气给我喝干了来人,监督小伯克大人,不准他洒,也不准他半途停下来吃肉!”阿史那却禺笑了笑,大声命令
几个武将哄笑着,站到小伯克身边监酒小伯克毕连不敢“抗命”,坐正了身体,端起一个酒袋开始狂饮
“你们还有谁认为本设太重视两个毛孩子啊!”阿史那却禺自己干了一碗酒,笑着向众人发问
以大梅禄裴力咕噜为首的数个文职官员二话不说,拎起座位旁酒袋子,对着嗓子眼就向下倒阿史那却禺见众人如此,也不出言阻拦待大伙把手中袋子都倒空了,才慢条斯理地吃了块羊背肉,笑着问道:“去年这个时候,我问你们索头奚迁徙到月牙湖边后,是被霫人赶走呢,还是赶走霫人呢,你们怎么回答我来?”
众文武登时都不说话了,几个试图解开酒袋子凑热闹的官员悄悄地又把皮绳系回了原处去年突厥汗国夺了索头奚人的牧场,众人都以为北迁的奚人会将霫族诸部打得落荒而逃索头奚部人口数是苏啜部的三倍,能持弓而战的人数比月牙湖畔几个部落青壮人数加在一起还多
这本是一条驱虎吞狼之计,谁知道最后老虎却被狼给一口吞了大伙考虑到了交战双方实力,也预料到了霫人的名义首领执失拔汗会按兵不动唯一没预料到的变数,就是两个汉家小子和一头狼
“两个毛头小子,得之即生,失之即死诸位大人,你们还以为本设小题大做了么?”阿史那却禺微笑着,声音在牛皮大帐中回荡




家园 第一章 大贼 (三 下)
第一章大贼(三下)也许是因为旅途过于劳累,也许是因为酒喝得太多两个少年被扶进各自的毡包后,立刻就打起了呼噜女奴们放下卧榻前的纱帘,在火上压好了木炭,倒退着走出了帐门
“你们到旁边的帐篷里等着,两位大人如果有需要,我会随时传唤你们!”走在队伍最后的合卜阑吞了口涎水,狐假虎威地命令四个女奴长得都很妖媚,可惜他只能看,没有资格吃毡包里边那两个少年有资格吃,偏偏又醉得像两头猪一样
“是,大人!”女奴们蹲身施礼,依次退进了客人毡包旁边一个低矮的粗麻帐篷里如此单薄的帐篷肯定挡不住秋夜的寒风,但她们都是战争掠来的俘虏,没有挑选住所的资格
“不公平!”合卜阑向地上吐了口吐沫,忿忿不平地想阿史那却禺将招呼贵客的差事交给了他,合卜阑清楚地知道所谓招呼的内在含义他需要在却禺大人不多的耐心被耗尽前,用尽浑身解数劝说、诱惑、威逼甚至恳求两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少年留下来只有这样,却禺大人才能满意也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升一级,摆脱扈从的身份
在中原的时候,咱也曾饱读诗书虽然没能靠取功名,但在附近乡里也算得上个后起之秀向来被人伺候,何曾做过伺候人的勾当合卜阑越想越憋气,脚步快速在毡包门口移动
“要不是那该死的县令,不就是写了首诗,笑话你女儿丑么?你也不至于缺德缺到这个地步!”想起在中原的生活,他心里就不住后悔老实说,县令大人的女儿不算太难看自己只是年少轻狂,信手图鸦罢了结果没几天就接到了征兵令从小到大,连只鸡都不会杀的人去战场上耍大刀,那不是纯找死么?万般无奈,他只好当了逃兵,跟着同乡的几个年青人跑出了长城结果,现在落于一群不读诗书,不讲道理的粗人手里做牛做马
正烦恼间,左侧的客帐内突然有了动静“有人么?”,那个喝得烂醉的客人粗鲁地喊
“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合卜阑以最快速度冲了进去,点头哈腰地问
“没事,我,我只是不知道我的马有人照顾没有?马,马得吃夜草,加,加夜水!”李旭从毡塌上挣扎着坐起来,身上的酒气熏得合卜阑直犯恶心
“您放心,您和徐大人的坐骑被放入了大人们的专用的马房,那里有三名马夫轮流伺候着却禺大人吩咐过,用最好的麦、豆和草料喂!”合卜阑低声回答,肚子里又开始嘀咕“他奶奶的,什么世道,马吃得比人吃得都精细!”
“嗯!”李旭满意地点点头,摇摇晃晃地坐起,把胳膊搭到了合卜阑的肩膀上:“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其他人呢?”
“还有几个女奴在旁边的矮帐里,大人要不要叫她们侍寝?”合卜阑陪着笑脸,看向李旭的眼睛他看到一双意味深长的目光,身上立刻起了一片鸡皮疙瘩“这位大人不会有龙阳之好!”他惊惶地想,不敢再与李旭目光相接
“兄弟是汉人,贵姓?”李旭搂着合卜阑的肩膀,慢慢向起站因为喝了太多酒的缘故,他的身体非常沉重,几乎将合卜阑给压趴在地上
合卜阑心中更慌,以前总是以自己相貌自负,如今却巴不得自己长得越丑越好扭了扭身体,结巴着回答:“不敢,小的姓潘汉人名字叫潘占阳大人也是汉人,不知贵乡何处?”
“上谷李仲坚!”李旭简略地回答,身形转动,手臂从后侧卡住了合卜阑的脖颈,“有士兵么,除了你之外?”
合卜阑被憋得脸色发紫,想大声呼救,却看见李旭的另一只手摸向了挂在毡包壁上的古怪弯刀他可没勇气用脖子去试弯刀的锋利程度,拼命喘了口气,结结巴巴地哀求:“大人,大人,别,别,小的憋,憋死了!”
“快说,否则我一刀杀了你,然后诬陷你偷我的珠宝!”李旭压低声音威胁第一次用强力对待一个比自己弱的人,他装得一点也不凶好在他身材比合卜阑高,又站在对方身后,所以才没露出马脚
合卜阑知道背后那个混蛋肯定能说到做到如果他一刀杀了自己,却禺大人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奴仆而怪罪他心中的贵客眼睛转了几圈想不到脱身之计,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没,却禺大人没安排只有,只有巡夜的晚上城门紧闭,你,你逃不出去!”
“带我去徐贤者的房间!”李旭放下合卜阑,用刀顶着他的背心命令
“我怎么这般倒霉啊!”合卜阑肚子里暗暗叫苦,今天真是运交华盖,两个小爷若是跑了,明天早上自己的尸体肯定就得挂在木城外边
正寻思着计策脱身,猛然帐门一挑,先前醉成烂泥的徐贤者如狸猫一样闪了进来
“茂功兄!”李旭惊喜地发出一声低呼他知道徐大眼没喝醉,除了说起娥茹婚事那次,还没有人见到徐大眼真正醉过但他却没想到徐大眼与自己配合得这么默契,自己这边刚有所行动,徐大眼立刻溜了过来
“弄这么大动静,死猪也被你吵醒了让他把那几个女子叫进来,就说你需要从中挑一个侍寝!”徐茂功瞟了李旭一眼,低声抱怨顺手从背后解下一把弓,向合卜阑晃了晃,说道:“若想跑尽管跑,看我们兄弟两个射得准,还是你跑得快!”
“不跑,不跑!”合卜阑满脸是汗,点头如小鸡啄米他刚才的确起过趁喊几个女子入帐之机撒腿逃走的念头,却没想到眼睛刚一转,就被徐贤者瞧出了端倪附离大人曾经射落却禺大人的黑雕,这个消息他早就听说过如果二人联手射自己,合卜阑知道自己即便有九条命也得横在地上
“快去,让她们进帐来,供附离大人挑选!”徐大眼在合卜阑肩膀上推了一把,低声命令
合卜阑被逼不过,只好哆哆嗦嗦地去了徐茂功盯着他的背影,头也不回地跟告诉李旭,“我刚才数过,两支巡逻队之间的间隔为小半柱香你赶紧收拾东西,咱们偷了马立刻想办法冲出去!”
几个女奴早就听见了李旭毡包里有说话声,但毡包的壁太厚,李旭与合卜阑说得又全是汉语,她们弄不清楚二人说什么,也不敢乱猜贵客的意思听见合卜阑喊大伙进帐供贵客挑选,彼此默默看了一眼,悉悉嗦嗦地爬了起来
主人请客,让女奴给客人侍寝,这在突厥是家常便饭既然自己的部落被突厥人所灭,女奴们亦无法抱怨命运的不公,只能每天默默祈祷有一个好心的贵客看重了自己,把自己讨回去作个侧室虽然侧室的地位低下,总好过了每月伺候无数个陌生男人
‘今天这个少年看起来是个心怀慈悲的!’女奴们心里祈祷着,跟在合卜阑身后走进了客人的大帐
“快,给主人施礼!”合卜阑急促地命令
“愿长生天保佑主人身体安康!”女奴们蹲身下拜,努力展现自己较好的身材
“呃,别抬头!”前方传来了一个带着歉意的回答众女奴心中一楞,紧跟着就觉得脑后痛了一下,纷纷栽倒在地毯上
“把她们手脚捆起来,嘴巴用布塞好!”徐大眼将手中弯刀向合卜阑晃了晃,命令
“这哪里是什么贵客,比强盗还熟练!”合卜阑心里嘀咕着,蹲下身去,帮助李旭将几个女奴一一捆好然后从被子上撕下布条,塞住了她们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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