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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酒徒
“世伯有言,晚辈敢不尊命!”李旭再次躬身,谢过了前辈照顾二人笑着叙了几句族谱,很快将彼此辈分说了清楚按族谱上记载,唐公李渊是前凉皇帝李暠的七代孙,而那凉帝李暠又是李广的十六代嫡枝所以李渊为李广的二十二代后人,而建成、世民俱为二十三代,与李旭恰好辈分相同
叙完了族谱,李渊老怀大慰,拉起李旭的手,笑着问道:“没想到自两汉之后,我李氏子孙还能重现如此神射你师承哪位英雄,可否与老夫说知?”
“晚辈是胡乱学的射艺,先后受过三、四个人的教导!”李旭讪讪地笑了笑,低声回答一瞬间从草民身份变成了唐公李渊的晚辈,让他感觉非常不适应从头到脚,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觉得麻麻的,两条腿亦如同灌了铅般沉重
“第一位教导晚辈射艺的人姓孙,讳安祖!”想起待自己如亲生子侄的孙九,李旭心中就涌起一阵温暖仓卒间他却没注意到,李渊、建成二人的眉头都悄悄皱了皱,显然这个名字已经给了他们极大的震动
“第二个指导晚辈射艺的,是一个霫族好汉,名叫阿思蓝,第三位授业之师是个从江南流落到塞外的铜匠,他姓王,一直不肯告诉晚辈姓名,晚辈也不好追问!”李旭看了看唐公探询的目光,讪讪地补充武艺上指点自己最多的铜匠师父,自己却不知道其名,这个话题被谁听到都会觉得是个大笑话
“若姓王,定是出于江南王家你的师承也算名门了,怪不得能重现祖先神技!”李渊笑着替对方总结,刚刚因听见孙安祖三个字而皱紧了眉头悄悄地平整了下来
“唐公过奖,方才第二轮比箭,晚辈已经输给了二公子!”李旭摇了摇头,谦虚地回答
这句话惹得李渊连连摇头,“你莫过谦,老夫先就来了,一直在远处看着你们第一轮射罢,世民已经输了他若是有自知之明,哪里还敢跟你比第二轮!”
虽然抑己扬人是李府的家风,这句话说得也太谦虚了非但李旭连称不敢,建成、世民和婉儿三个都仰起头来,满脸不服特别是李世民,年幼好胜,两只眼睛气得冒火如果做这番评判的人不是自己的父亲,估计小家伙早冲上去与之理论了
“你心里不服,是不是!”李渊看看世民的脸色,笑着问
“第三轮儿子输得心服口服,这翡翠理应归仲坚兄所有”李世民跑到建成身边,拿起作为赌注的翡翠,大声回答“第二轮是仲坚兄有意相让,儿子也知道自己输了可第一轮,他和我都正中靶心……”
“我们各自一平一胜,理应平局!”李旭赶紧摆手,表示不敢接受李世民输给自己的翡翠话音未落,又听见唐公说道:“但从表面上看,的确如此你去将靶子拿过来,让为父告诉你为什么第一轮就输了!”
不待李世民动手,早有家仆跑上去替他扛回了靶子李渊爱怜地摸了摸儿子的额头,躬下身,指着靶子上的箭孔,低声询问:“第一轮,你放箭前瞄了大约三息时间,而仲坚是抬手即射,不知道为父说得对也不对?”
“的确是这样!”李世民想了想,小声回答
“如果两军相遇,你们二人正是敌手,此射结果如何?”李渊笑着向世民追问了一句
李世民的小脸登时红了起来,扭捏了片刻,终是承认父亲说得没错,点点头,声音细若蚊蚋:“我的箭还没射出去,仲坚兄已经一箭取了我的性命!”
此话一出,李旭亦听得一惊他学射时,都是别人怎么教,自己怎么射,做不到就努力练习,从没想到“引弓即射”包含着什么道理听了李渊对儿子的教导,才明白原来其中还有这么多门道在想到这,忍不住偷看了唐公几眼,越看越觉得此人胸怀沟壑
“第二箭,你的羽箭出手后被风吹偏,而仲坚在举弓前,先抬头看了看树枝!”李渊笑着继续总结
“怪不得仲坚兄的箭不受风力影响!”李世民恍然大悟,高兴地补充脸上因为被判定失败而带来的沮丧表情转眼散尽,代之的是闻道后的惊喜
“战场上形势千变万化,任何一个细微失误都足以致命!”李渊是一个非常合格的父亲,对好学的儿子循循善诱指了指还留在靶子上的箭,笑着命令:“你把两支箭都拔下来,就知道与仲坚二人射艺相差到底多远了!”
李世民遵从父亲命令伸手拔箭,自己射偏了那枝箭轻轻一拉就脱离了靶子李旭最后正中靶心那枝箭,却拉了又拉,晃了又晃,直到将箭锋弄折了,才勉强拔了下来
“若是一百二十步外,彼此都身披重甲你这箭射过去,只能给仲坚搔痒痒而仲坚这枝箭,却足以令你落马!”
“儿子受教!”李世民站起身,恭恭敬敬向父亲做了一个揖然后双手托着翡翠,举到了李旭面前:“仲坚兄射艺高出我甚多,小弟输得心服口服!”
“我年龄比你大,自然力量比你大其他的讲究,我自己也不明白所以,咱们还是平局!”李旭笑着回答,仍是不肯接对方送上的彩头
双方正推谢不下间,站在旁边看热闹的刘弘基突然拍了拍手,高声插了一句“依我之见,真正该得此翠的应是唐公!”
众人闻声侧目,又听刘弘基笑着补充:“世民不知其理亦不能行之,自然算输仲坚能行之而不知其理,不能算全赢了此局倒是世伯一席话,让晚辈等受益非浅,所以,此翠当然应属世伯所有待日后我等射艺超过了世伯,再赢它回来也不迟!”
大伙听了,一齐叫好李世民当即捧了翡翠来,高举着献给了自己的父亲唐公还待推辞,又听刘弘基笑着说道:“当年家父提起世伯箭射孔雀眼之事,晚辈还以为是以讹传讹,今日听了世伯讲箭,才肯定实有其事!“一句话,又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那李婉儿性子最急,当即拉着刘弘基衣袖要求他讲一讲父亲的故事刘弘基用目光扫了扫李渊,见他没有不悦的表情,笑了笑,说道:“那是二十八前,世伯去伯母家求婚的故事……”
当年大隋望族窦毅家选婿,来应少年数以百计,且每人都出身于贵胄之家,家世、品格都属于上上之选窦毅为了表示自己公允,就命人抬了两扇孔雀屏风到院子中,请诸少年向孔雀发箭,约定射艺最高者为婿话音刚落,李渊越众而出,连发两箭,每箭各中孔雀一眼诸少年自认不及,不敢再射于是,李窦两家结为秦晋之好
“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唐公李渊如听别人的传说般,听着属于自己的少年往事狡猾的窦老前辈,七彩屏风,一个个如眼前子侄们同样风华正茂的少年自己当年是十六,还是十七?好像不记得了,依稀得举弓时,远处窗纱后曾有一缕关注的目光……
那盈盈一瞥,足以让自己为之踏遍天下风波
注1:此动作为汉礼大揖的全过程下文李渊所行为汉礼中的平揖让刘弘基为李渊晚辈,所以他以大揖拜见世伯,而李渊以平揖还之汉礼基本分跪拜,大揖、平揖、抱拳四类,轻重依次下降跪拜通常只敬祖先
注2:历史上,李渊和李世民都是非常勇武的人李渊镇守山西时,以两千兵马令突厥不敢南下李世民在隋末战争中,更是每战必前,直取敌方核心那时候华夏人的思想还没被阉割,除了阴柔权术外,很多人身上都有阳刚气在





家园 第二章 出仕 (三 下)
第二章出仕(三下)当天下午,李渊在府中备下家宴,为两位远道而来的世侄接风洗尘刘弘基和李旭难却主人家盛情,只好敬领了宾主数人把酒言欢,说起这些年来的世事变幻,不胜感慨
作为世袭的唐公,李渊妻妾子祠颇多,但眼下公务在身,他自然不能把所有家眷都带到屯粮重地来,所以此时留在身边的只有正妻窦氏和窦氏所亲生的三男一女其中幼子元吉不过十岁,还属于绕膝撒赖阶段见到客来,立刻疯了般要求入席同饮李渊呵斥了几回无果,只好笑着将他安排在下首
窦氏夫人性子沉静,伴在李渊身边受了客人一礼,抿了半爵酒,便借故退了下去李渊待妻子离开,立刻命人传营妓前来奏乐献舞这些营妓都是他为即将到来的各位将军所备,才艺品貌皆称不俗众人边喝酒边赏花,倒也兴趣盎然
酒至半酣,李渊问起刘弘基近况刘弘基苦笑了一下,大声回答道:“世伯有所不知,家父在任时未曾积累下什么钱财所以我与母亲、兄弟只能靠故旧接济勉强度日而已这次接到朝廷军书,没钱置办战马,只好走着去报道结果误了期,被地方官当逃兵捉了多亏朋友帮忙打点才从大牢里脱身……”
“这糊涂的狗官!”李渊气得一拍桌子,大声骂道
在怀远镇诸多官吏中,他平素以脾气好而著称突然发了无名火,登时把一干乐师营妓全吓傻了,当即断了曲子,停了广袖,一个个楞在原地不知所措
“没你们的事情,都退下去,每人去领十个铜钱买酒!”李渊知道自己失态,挥了挥手,苦笑着命令自从被皇帝从地方大吏调成无半点实权从员后,他就发现自己的脾气越来越差特别是喝了酒后,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发泄一番
众乐师营妓们赶紧施礼称谢,收起乐器,慌不急待地跑了出去李渊望着众人的背影摇了摇头,侧过身来向刘弘基说道:“你父亲是个难得的清官,谁料好官难为嗨!不过你也莫伤心,这个“人情”咱们早晚得还回去明日一早去我给你补一个护库旅帅的缺儿,再给你家中写封信去证明身份我倒要看看,哪个有胆子的把我李渊麾下的干才当作逃兵!”
“多谢伯父照顾!”刘弘基赶紧站起来道谢“这次我和仲坚自塞外得了一百匹好马,打算献于伯父军中,也好为国家出力!”
“呵呵,你来得好,军中此时正缺良驹”李渊点点头,苦笑着说道:“不过献于军中,不如献于皇上,陛下最喜欢美人良马!”
“但凭世伯安排!”刘弘基拱了拱手,回答他现在有意博取功名,如果李渊出面打点,当然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想必仲坚贤侄与你一并到塞上为国贩马,也误了应征日期不妨,藏一个也是藏,藏两个也是藏,不如也到我麾下来,眼下有个护粮队正的缺儿还空着!”李渊看看李旭,笑着承诺
“队正?”李旭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眼前一片空白他初涉尘世,根本分不清行军司库这种临时编制和大隋虎贲铁骑之间的差别只觉得步校尉凭借多年战功,才拼得了个六品校尉的官爵而自己刚一投军,已经混到了队正职务,与校尉只差了两级一时间,欢喜得竟有些晕了头,居然忘记了起身向唐公道谢
这可是个非常失礼的行为,李建成和李婉儿登时变了脸色李元吉性子最差,看看父兄,就想跳起来呵斥临座那个无礼之徒,刚刚竖起眉毛,却被李渊用眼神硬压了回去
长叹了口气,李渊苦笑着说道:“贤侄莫嫌我给你安排的职位低,我虽然有着唐公的虚爵,眼下的实职却只是一个行军司库”说着,他竖起自己右手小指,晃动着自我解嘲:“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儿,根本没什么实权的不过你们所献的战马交上去,皇上估计会再行颁赏…….”
“不,不是这样的!”李旭赶紧站起来解释他想说自己刚才是一时晕了头,这个理由又实在不宜宣之于口正犹豫着怎么安排词句的时候,刘弘基笑着在一旁替他解了围
“世伯有所不知,仲坚现在遇到些麻烦事怕给您招惹是非,所以才不敢接您给的差事!”说罢,刘弘基站起来,微笑着走到了李旭的身边
“什么麻烦事,说来听听我李渊长这么大,还真没遇到过什么太大的麻烦!”李渊轻轻拍了拍自己面前的桌案,笑着追问
“其实仲坚是受了我的拖累,他没招惹任何人,却被人硬安上了江洋大盗的罪名!”刘弘基微笑着,将自己带人到阿史那营地纵火盗马的经过娓娓道来
他少年时家道中落,数年来人间冷暖见得多了,自然练就了一身为人处事的本事知道刚才李旭的一时失态已经招惹了李府几个兄弟的不快,因此尽量将如何纵火盗马,如何与李旭相遇,如何结伴冲出重围,如何听了李旭的计策掉头反击,然后平安脱险的经过说得生动些惊心动魄之处,勿求陡然生变,非但听得李氏兄弟大呼精彩,忘记了刚才的不快,连李婉儿“孱弱”女流也跟着鼓起掌来
“如此,最近边境上通缉的李富梨,徐达严两个江洋大盗,就是你们两个了怪不得先前你分文不名,出塞归来立刻能弄到一百匹好马!”李渊微笑把刘弘基的讲述听完,不动声色地问道
“不是,李富梨是晚辈,徐达严是晚辈的一个生死之交不知道地方官为怎么非但弄错了名字,连晚辈的长相也画得不对!”李旭见刘弘基把盗马放火的责任一个人全揽了,赶紧出言替他分担
在他心目中,放火偷盗是滔天大罪如果自己在中原犯了错,被杀一百次也不冤了虽然烧得是突厥人的营地,偷得是突厥人的马,也不见得有何光彩可言所以不待李渊再问,一五一十,将自己和徐茂功如何被阿史那却禺硬请进营中,如何被逼着留在突厥当差,如何逼迫小吏潘占阳带自己逃走,如何为了吸引突厥人注意力放火烧了马厩的事情说了一遍虽然没有刘弘基的那种口才,却也胜在实实在在,听起来更有一番传奇意味
“那突厥人为什么非拉你入营,你怎么又叫了李富梨?”没等众人说话,李婉儿站起来追问平素她最喜欢做些冒险刺激的事情,李旭说的故事又正和她的胃口因此,不由自主想刨根问底
李旭的脸又红了红,只好将自己去年出塞的缘由,以及在苏啜部的经历简略讲述了一遍连带着附离这个绰号的由来也解释清楚,只是故意隐去了和陶阔脱丝之间的情事
“小侄出塞前弃文从商,已经失去了良家子的身份世伯如此提携,怕是,怕是小侄没资格承受!”末了,李旭又补充了一句他涉世未深,还没学会撒谎明知道自己骗不过李渊这个**湖,索性把全部底细都托了出来任由对方评判
“不妨,明**尽管去军中应卯!”李渊摆摆手,笑着说道他倒喜欢李旭这种坦诚的天性,想了想,转头向建成命令:“明**以我的名义写一封信给上谷郡守,告诉他仲坚受我之命为国出塞购买骏马,才不得不隐身商吕我虽然不在地方任职多年,这点薄面,想必郡守大人会给的!”
“多谢,多谢世伯!”李旭听罢,再次拱手称谢,心中感动无以复加眼前这位贵为唐公的世伯的确仗义,非但一语帮自己遮掩了逃兵身份,居然连防止地方官员骚扰父母这一层都替自己想到了只是自己身为通缉重犯,把行藏告知了地方,难免会惹来更多麻烦
“举手之劳而已,你别总是拱手若想谢我,不如多饮几杯!”李渊笑了笑,举盏相劝
喝酒向来是李旭最拿手的技艺,当下端起酒盏,连干了三大盏,每饮一盏,必说一个谢字李渊被他憨厚的举止逗得哈哈大笑,举杯陪了一口,低声叮嘱:“你们安顿下来后,也要写封信回家咱们这支队伍只管运粮,肯定不会与敌军交锋所以让家人尽管放心,保证不会有人伤一根寒毛!”
李旭和刘弘基大声领命,再度举盏向唐公致谢待众人的杯子都空了,刘弘基再度起身,低声问道:“仲坚被通缉之事……”
“不妨,他们通缉的是李富梨和徐达严两个妖怪,又不是李仲坚、徐茂功那姓徐的小子且不管他,仲坚自从去年秋天被本督征辟,一直在契丹部行走,根本就没去过突厥有本公麾下几十个士兵为证,相信没有人会把他与江洋大盗混在一起!”李渊举起酒杯,大笑着回答
“如此,多谢世伯!”刘弘基亦笑,端起酒坛,自己给自己满满斟了一盏
众人皆笑,只有李旭这个木头脑袋还不明白李渊有什么手段把李附离和自己变成了不相关的两个人正犹豫着是否该向刘弘基问个究竟,却又听李渊爽朗的笑声自主座上传了过来
“痛快,如果是本公在场,也要放他一把大火!阿史那却禺这个小子,把连营扎得距离大隋这么近,难道他以为满朝诸公的眼睛都是喘气用的,看不出他的狼子野心么?”
李旭看了看刘弘基,二人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震惊的表情二人当时只管放火偷马,谁也没想到突厥人把营地扎到了索头溪边,居然还存了这种大逆不道的心思
“痛快,当为此火干三大杯!”李渊大口喝着酒,仿佛自己领兵伏击了阿史那却禺一样高兴看看满头雾水的李旭,他笑着安慰:“阿史那却禺当我大隋君臣都是傻瓜,咱们自然不能来而不往想是刑部那个独孤家的小子看穿了他的计谋,顺水推舟就把你的名字写成了李富梨既然名字和长相都对不上号,朝廷也不会真的想抓你朝廷不上心,地方官们谁吃饱了没事情做,还非要去查一查李富梨是不是出于自己治下叫阿史那却禺等着,等上十年八载的,我大隋一定送几个江洋大盗给他!”
酒徒注:李渊自幼丧父,所以对子女非常慈爱李家三兄弟能发展到势同水火,可以说与李渊的无原则纵容不无关系




家园 第三章 出仕 (四 上)
第三章出仕(四上)第二天一早,唐公李渊即以行军司库的名义当众褒奖了两位为国捐马的壮士,并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保举他们二人做了护库旅帅和督粮队正刘弘基和李旭谢过司库大人提拔之恩,领了衣甲器械后,正式成为了大隋行军中的一员
安排好一天闲杂事务,李渊立刻派心腹跟着刘、李二人到郊外农家,将除受伤的黑风和二人坐骑外的所有战马都赶入了军营这九十多匹马中有五十匹是突厥军马,其余四十几匹亦是在中原难得一见的良驹怀远镇的大小官员看到后,一个个羡慕得眼睛放光都说唐公有不测之福,居然在大军未出征前能弄到这么多好马来
李渊在官场打了那么多年滚,自然知道大伙心里存得什么念头当即命人挑出三十匹血统最纯正,骨架最精奇的战马,命人单独用精料喂养准备在大军到来时,以功勋后代和大隋良家子的名义进献给当今圣上其余的战马则挥挥手,由着麾下大小官吏和兵头们去挑
众人欢呼一声,立刻扎进了马群顷刻间,近七十匹良马被瓜分了个干干净净至于李渊这个主官,居然一片马掌钉都没捞到建成、弘基和李旭三个忿忿不平,私下嘀咕官吏们没良心,李渊听了,也只是一笑而过
稍后,有人带着李旭和刘弘基去军营安置他们两个是李渊亲自保举的军官,又是所有官吏胯下坐骑的故主,所以走到哪里都被人高看一眼负责掌管旗鼓帐篷的王姓参军还亲自带人腾出了两间大屋,供两位壮士暂时“歇脚”
“多谢王将军美意,我们两个初来乍到,还是住在帐篷里好免得坏了这里的规矩,给王将军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刘弘基处事老到,一看见房屋的大小结构,赶紧推辞
“没关系,大家都是好兄弟冬天马上就来了,这塞外之地又冷又干,帐篷怎是咱们这些人住的你们尽管搬进去,缺什么东西就到老齐那去要,他负责大伙的吃穿用度!”王参军拍了拍刘弘基的肩膀,表现得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般热情
“那,多谢王将军!”刘弘基听参军大人如此说,只好领了这份情谊转身从行李中抽出了一把抢来的突厥弯刀,双手捧着送到了王姓参军面前
“刘兄,你这是什么意思!”王将军一见那镶金嵌玉的刀柄,立刻变了脸色,边向后躲,边质问道
“王将军戎马多年,想必喜欢收集些兵器这是小弟从突厥得来的,使起来不太顺手不如送给王将军,也好助将军斩将夺旗!”刘弘基笑着解释这柄刀是他从被李旭射死的那个突厥将领身上搜检回来的,一直舍不得用此刻初来乍到迫切需要积累人脉,只好拿出来救急
“好兄弟,你的心意我领但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摸过刀啊!”王姓参军苦笑着摇摇头,把刀又推回了刘弘基手里
这一下,不但李旭楞住了,刘弘基也如丈二和尚般摸不到头脑王姓参军见他们发楞,笑了笑,赶紧低声补充了一句:“不但是我,咱们这至少有十几个不会使刀的你要是成心交朋友,晚上关了营门后,大伙一块溜出去喝酒这虽然是边陲之地,但城里的天香楼……”
王参军一挑大拇指,满脸陶醉之色
闻此言,刘弘基立刻收起了刀,色咪咪地笑道:“王将军可有相好的在那里,不知道来自靺鞨还是契丹?”
“去,尽说不着边的!”提起女人,王姓参军立刻与刘弘基熟络了起来,捶了他一拳,笑骂道:“那靺鞨妞儿又黑又瘦,摸一下得做半个月恶梦那契丹大妞更甭提,胖倒是胖了,可那腰比水桶还粗咱们兄弟怎会那么没品味咱们要赏花……”
他抬头看看在外边忙碌着替两位主官收拾行囊的士兵,压低了声音说道:“那边有几个犯官的女儿,知书达理的,咱们去照顾照顾生意,总好过让她被那些扶犁黑手捏摸……”
李旭听他说得下流,摇摇头,悄悄地走到了屋子外刘弘基却和此人很快混熟了,谈了些风花雪月后,逐步弄明白了这里的底细
按大隋军规,粮草辎重属于重点保护对象,非能员干吏不得担任为大军督粮之职而督粮官的麾下更需要配备“精兵强将”只要保护好了粮草,“精兵强将”们就算为国立功既没有上战场的风险,又能捞到将来加官进爵的资本
所以,自从大隋皇帝下了征兵令后,那些家里有些小门路的官宦子弟,就都打破了脑袋往怀远镇里挤唐公李渊现在的官职虽然小,手底下却是“藏龙卧虎”,随便拉出个火长来,弄不好都是县令大人的公子(注1)“那好,今晚我和仲坚在天香楼摆酒,拜见诸位哥哥!”刘弘基跟王参军套够了近乎后,大方地许诺
“哪用你们两个出钱呢,我们怎也不能白拿了你们的马今晚你们两个尽管空手出来,我们这些先来的哥哥替二位好兄弟洗尘!”王姓参军笑了笑,拍着胸脯回答
刘弘基好歹也是个世家子弟,知道与人交往的重要性,笑着谢过王参军的盛情到了晚上,则不由李旭推辞,死拉活拽把他扯上了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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