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鬼丑
顾慨棠闭上了眼睛,突然想起什么,他对窦争说:
“能生一次……那昨晚……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是在开玩笑。”
窦争摆摆手:“没事。”
顾慨棠犹豫着说:“你介意我问问你,为什么我们能有小野吗?”
“不介意,”窦争道,“因为我是怪人。”
顾慨棠皱眉:“你不要这么说。”
“就是这样。”窦争关上火,捞起面条,放到两个碗里,他说,“我老家那边环境不好,那边的人也多少有点毛病,挺正常的。我明天就去医院,买点避孕药什么的,不过不知道对我管不管用,反正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顾慨棠打断他的话,问,“你生气了?”
窦争用手遮着眼睛,他勉强笑笑:“没有……,有小野已经很好了,我不会让别人对你指指点点。你放心,我知道分寸的。”
顾慨棠拉住窦争的手腕,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觉得窦争可能不是在生气,而是在害怕。
顾慨棠亲了亲窦争的脸颊,在他耳边说:
“我不在乎。”
顾慨棠想了想,道:“……还是顺其自然吧。”
亲爱的 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两人面对面吃饭时,饭桌上显得格外安静。他们谁也不主动开口。窦争是摸不清顾慨棠在想什么,顾慨棠呢,则是想问的太多,又不知道哪个会戳到窦争的痛脚,干脆就不问了。
顾慨棠吃过晚饭后又要赶回学校。他站在玄关对窦争说:
“我晚上回来得晚,你不要等我了。”
窦争靠在墙上,‘嗯’了一声,表情恹恹的。
顾慨棠穿上鞋,开门时,窦争开口问:
“你几点回来?”
“……”顾慨棠说,“最早也就是十点钟,不能更早了。”
窦争看看表,现在还不到六点,他们有四个小时要见不到对方……他张张口,最终还是没说出话来。
顾慨棠等了他一会儿,见他没有表示,就拿起背包。他的动作比平时要慢很多,速度绝对在正常人标准之下,也不知道在磨蹭些什么。
顾慨棠表面看起来非常平静,心跳却一直很快。是的,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中突然加入了两个最亲的亲人,那两个人将会和父母、妹妹一样,陪伴他一生。
只要再走一步,他就能跨出这个房间,顾慨棠必须马上作出决定,因为他快要迟到了。
顾慨棠从来不迟到,他是个守时的人。
可那一步无论如何都不想迈出去。顾慨棠回过头,看着窦争,只见他回头时,窦争突然站直了,挺直脊背,一脸期待的表情。
顾慨棠忍不住了,他退后一步,一把拉住窦争的手,将他扯到自己胸前,看着窦争的腿,顾慨棠意有所指地问:“你还疼吗?”
“不疼不疼,”窦争一下子明白了,他大声说,“我要跟你一起去学校。”
顾慨棠也是这么想的,尽管很抱歉,没能再体贴点,让窦争在家休息。可相比起抱歉的情绪,顾慨棠更希望能和窦争在一起。
顾慨棠说:“那快点穿衣服。”
窦争一下子跳起来:“好,你等我,马上。”
窦争穿衣服很快,不到一分钟,就收拾好了。顾慨棠扯下衣架上的围巾,两人像是小学生一样牵着手。
一直到进了电梯,都没舍得放下。
顾慨棠说:“我没开车,所以只能打车,对不起。”
“没关系,”窦争说,“就算跑着去我也乐意。”
“……”顾慨棠握着窦争的手更紧了些,穿过小区,到没有路灯、黑洞洞的出租车站,顾慨棠把窦争搂在怀里,抵挡刺骨的寒风。
因为这里是公共场合,窦争心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安慰地想没人会有心思看他们,窦争模模糊糊地对顾慨棠说:
“……真冷啊。”
明明已经快五月份了。
窦争口中这么说,心里却想,他一点也不冷了。
赶到学校后距离开会时间只有不到十分钟,顾慨棠将窦争安放到公共的休息室,叮嘱他不要碰别人的东西,又告诉窦争无线网络密码。忙完这些事,顾慨棠再匆匆赶到会议室,就只有不到一分钟的准备时间了。
听到顾慨棠推门的声音,刘浩然惊讶地摘下眼镜,看清来人后,问:“小顾,怎么匆匆忙忙的?”
顾慨棠往导师那边走,坐下来后回答道:“老师,我家里人来了。”
“在学校?”
“是的。”
“这么晚了,有地方住吗?”刘浩然想了想,说,“我今天不住在学校,要不去我那凑活一晚上?”
顾慨棠摆摆手,道:“没事……我跟他回家住。”
刘浩然点点头,不再多问。
这次开会顾慨棠第一个发言,发言稿是之前很早就准备好的了,顾慨棠整理了一下思路,讲完后,就发现自己很难再集中精神。
接下来的会议他几乎没怎么听,脑子里全是窦争和小野。顾慨棠惊讶的发现,自己现在很想立刻见见小野、或者听听他的声音。
最让他担心的是,就在今天早上,顾慨棠发现自己送给小野的那只名叫‘果冻’的独角仙死得不能再死了,如果小野回来后发现它没了,肯定会哭的。
以往顾慨棠看见小野哭,很惭愧的是,他总是会觉得小野这样很可爱,看一会儿,然后再告诉他你是男孩子以后不能哭。
大概是捅破了他们之间那种更亲近的关系,顾慨棠一想到可能会惹小野哭,就觉得很心疼,哪怕是小野故意撒娇,顾慨棠也不想听他哭。
想到这里,顾慨棠用笔尖戳了戳纸,留下一群无意义的记录符号后,轻声叹了口气。
顾慨棠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来度过漫长的会议,胡想的时间越长,他越能审视自己的内心。
顾慨棠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可以说是十分高兴的,像是每一个进入产房抱着刚出生的婴儿的父亲一样,他心中的喜悦与满足无法跟其他人说明。
要不然他不会心跳加速,不会这么难都没办法集中精神。
顾慨棠甚至想翘掉这次会议,到离窦争更近的地方去。这已经不是正常人冷静时能得出的结论了,可这个想法刚刚冒出头,就像是春风吹过的野草,密密麻麻长在顾慨棠面前。
在急切渴望的挣扎忍耐中,顾慨棠几乎是盯着时间熬过漫长的会议。十点半,散会后,他忍了忍,没有第一个冲出教室,跟刘浩然打了招呼后才匆匆离开。
刘浩然看着顾慨棠的背影,自言自语道:“看来小顾的好消息也不远了。”
旁边的研究生问:“什么?”
“成家啊。”刘浩然笑着说。
夜深了,教学楼只有零星几盏灯亮着,空荡荡的。
顾慨棠疾步走出教室,担心窦争会等的不耐烦。
然而他没到休息室,刚迈出会议室的门,就被人抓住了手。
顾慨棠一回头,就看见窦争站在墙边,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他抓着自己的手很凉,顾慨棠却没办法责问他为什么不在休息室里反而跑到门口挨冻。因为这里有太多同学,没法说话,所以顾慨棠拉着窦争朝楼上走去。
研究生散会后的吵闹声越来越远,顾慨棠拉着窦争到了一件小教室,幸运的打开了门。
教室里一片漆黑,却没人犹豫,两人迅速走了进去,然后锁上了门。
锁上门的同时,顾慨棠用手按住窦争的后脑,急切地吻住了他。
分开了几个小时,但对热恋期的情侣来说度秒如年。
窦争呼吸急促,热情地回应,他的腿不由自主地往顾慨棠那边蹭,尽管昨晚他射/了许多次,到最后简直要被无穷的快/感逼疯,甚至要哀求顾慨棠不要碰他。可现在窦争还是很快硬/了起来,诚实地告诉顾慨棠自己的渴望。
顾慨棠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人在教室里做这样的事,他很担心十一点钟封楼检查的清洁工人,一边和窦争接吻,一边在想时间的问题。
顾慨棠把自己手臂的颤抖归结于此,尽管这好像不是个合适的借口。他一遍一遍抚摸窦争的头发,将他一头卷发顺到耳后,又去摸他滚烫的耳垂。窦争闭着眼,舔/吻顾慨棠的口腔,全身心地接受来自恋人的爱抚。
“窦争……”
接吻的动作太过激烈,即使分开了也会很快黏上,顾慨棠有话想和他说,可一直没找到机会。到后来他也控制不住,托着窦争的臀,把他压在课桌上,差点扒了窦争的裤子。要不是顾慨棠苦苦保持理智,就窦争这不知死活的煽风点火,两人今晚别想从教学楼出去了。
顾慨棠轻轻叹了口气,安抚地摸着窦争的脖子,说:
“等会儿……再不出去,该封楼了。”
窦争喘着粗气问:“几……几点了?”
“还有十分钟十一点。”顾慨棠放下手表,借着微弱的灯光,认真凝视窦争。
他缓缓向前倾身,与窦争额头相对。
窦争‘嗯’的一声,闭上了眼睛。
顾慨棠看着面前人的脸,顿了顿,轻声说:“窦争,对不起。”
窦争一愣,睁开眼,问:“什么?”
“我知道小野是我儿子后,没有告诉你我有多感谢你。”
窦争身体一僵,他屏住呼吸,过了一会儿,道:“没关系。我就是……怕你觉得我怪。”
顾慨棠说:“……只要是你的,我都要。”
“说的也是,就算你嫌弃我,我也不会放手啦。”
“……何况你那么好,小野那么好……,”顾慨棠手不住发抖,他只好用右手按住左手,道,“谢谢你一直喜欢我。”
窦争已经没心思和他说这些了,他催道:“没事,没事海棠,宝贝儿你摸摸我,我忍不住了……”
顾慨棠说:“忍着点,咱们得出去了。”
窦争焦躁地哼了两声,伸手搂住顾慨棠的脖子。
顾慨棠温柔地看着他,一下一下亲他的嘴唇,然后直起身,收敛笑容,表情认真地对窦争说:
“窦争,”
窦争‘嗯’的一声。
“我爱你。”
“……”
“……”
窦争睁大眼睛,看着顾慨棠,他的表情愕然至极,让顾慨棠忍不住笑了起来。
顾慨棠说:“这么惊讶?不应该是早就想到的了吗。”
窦争问:“真的?”
“嗯。”顾慨棠莫名的尴尬,他按住窦争的脸,说,“不然我不会和你交往的。”
只可惜等了这么久才说出这句话。顾慨棠有些伤感地想。
就看窦争一脸震惊,像是不敢置信顾慨棠会说出这话一样。他自言自语、神经大条地说道:“说的倒是。算了不管了,反正死了都值了,海棠,海棠……”
亲爱的 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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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顾慨棠还是去药店买了避孕套。
他没有相关的经验,也不知道什么好用,所以每一种都拿了,挑了不少盒。药房的阿姨很贴心的把东西用不透明的袋子装好。
走出药店,顾慨棠想到什么,又推门回去。他和阿姨讲了自己和窦争的情况,问有没有抹在后面、消肿镇痛的药。
阿姨很有素养、面不改色的给顾慨棠拿了药膏,叮嘱他在伤口处涂抹。
顾慨棠点点头,拿着袋子离开。
小野和父母出去旅游的这段时间,顾慨棠和窦争过了一段相当淫/乱的日子,顾慨棠刚刚解/禁,不知节制,而窦争也不懂拒绝,两人见面就会接吻,接吻就控制不住。
结果就是顾慨棠的休息时间基本都在床上度过,一天换一次床单,洗得很是勤快。
窦争的枕头和被子都搬到了顾慨棠的卧室里,此时,窦争就靠在顾慨棠身边。
从前高中时,顾慨棠觉得窦争是狂躁的暴/徒,他狠戾嚣张、目中无人,无视规则法律,是最不可理喻、不能招惹的狂犬。
然而现在顾慨棠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错了。
其实窦争是色厉内荏的流浪狗,竖起脊背的毛,用凶狠的吠叫和尖锐的獠牙来掩饰内心的寂寞。可一旦认定了主人,他就会摇起尾巴,哒哒迈着步伐,跟主人回家。哪怕日后被厌恶驱赶,这条流浪狗也只会在家门口徘徊,低声呜咽,无论用什么手段——再也赶不走他了。
顾慨棠这么想着,轻轻翻了个身,用指尖摸窦争的头发。窦争睡得很熟,一副全然放松的模样。
仅仅几天而已,窦争——包括自己,都瘦了不少。
等爸妈回来后,真的要节制点了。
顾慨棠眨眨眼,心里这样想着。
亲爱的 第81章
第八十一章
几天之后,顾家父母和小野就要回家了。那天刚好是星期六,顾慨棠决定和窦争一起去机场接他们。
顾慨梅开车早早到了明珠小区楼下,看见顾慨棠和窦争,她长长的‘咿——’了一声。
顾慨棠说:“不要发出怪声。”
窦争还以为顾慨梅在笑自己,不自然地整了整衣领,想把脖子上的吻痕遮住。
顾慨梅说:“穿情侣衣——说说都不行?那你来开车。”
顾慨棠无声的否认了,他打开车门,和窦争一起坐在车后座。
“真讨厌,早知道不和你们一起来了。”顾慨梅想了想,补充道,“叫上我男朋友也好啊,我一个人像电灯泡一样!”
赶往机场的路上,顾慨棠竟然有些坐立难安。明明和小野分开没有几天,可顾慨棠竟然有一点想不起来小野的长相了。
因为有些细节顾慨棠从未注意过,比如小野的眉毛、耳朵、鼻子……到底是怎么样的?是像自己多一点,还是像窦争多一点?
应该是像自己多一点吧。顾慨棠不太确定地想着,想见小野的心情更加迫切。
顾家父母和小野乘坐的航班顺利抵达,人群中,顾慨棠一眼看见站在爷爷奶奶中间、牵着两人手的小野。
小野穿着一件长身的黑色羽绒服,头上戴着一顶绒黄小帽,见到顾慨棠和窦争,小野尖叫着像是小皮球一样跳着跑过来。
顾慨棠难以控制地心跳加速,他向前迈几大步,很快走到他们三人面前,顾慨棠一边弯腰将小野抱了起来,一边唤:“爸,妈。”
小野在顾慨棠怀里拱了拱,搂住顾慨棠后,说:“叔父,我想吃泡泡糖。”
他的眼睛黑黑亮亮地看着迎面走过来的两位年轻人,年轻人戴着墨镜,口中咀嚼着,好像确实是再吃泡泡糖。
因为顾慨棠将小野搂在怀里,所以能够清楚地看他的脸。顾慨棠从未如此深邃地看一个人。
他觉得自己在看的可能是跟小野童年错过的那三年。
天啊,小野长得有多么像自己?怎么当初就没能仔细问问窦争呢?
没听见顾慨棠的回答,小野伸手指商店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扭过头去看顾慨棠,问:“叔父?”
顾慨棠‘嗯’了一声,凝视着小野。
小野十分高兴,他去摸顾慨棠的眼睛,见顾慨棠下意识闭眼,就只轻轻摸了一下,他说:“我想吃泡泡糖。”
顾家父母上前两步道:“慨棠,小野说想吃糖,你有零钱吗?”
顾慨棠心中感慨万千。一方面,他甚至想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小野,一方面,他还要说:
“你咳嗽好了吗?先不要吃了。”
小野委委屈屈的,“那好吧。”
窦争跟在顾慨棠身后,亲了亲小野,就一直没怎么说话。俩人出柜时受到了顾家父母的强烈阻拦,顾妈妈和顾慨梅还好说,可一看见顾爸爸,窦争就有点不知如何是好。
顾爸爸不见得比窦争自在,他一路沉默、板着脸,但是路过商店时,迅速买了一个小的兔形棒棒糖,藏在袖口里。
上了车后,窦争不敢再和顾慨棠腻在一起,只好坐在副驾驶座,回程仍是顾慨梅开车。
顾慨棠和顾家父母坐在后座,怀里抱着小野。
车子里的温度越来越高,狭小的空间里,顾慨棠脱下羽绒服。也就是脱衣服那么一小会儿的事,顾爸爸偷偷掰下兔子棒棒糖的一只耳朵,塞到小野嘴里。
所以顾慨棠叠好衣服一看,就发现小野腮帮鼓起一块。
顾慨棠问:“小野,你在吃什么?”
小野故作镇定,没说话。
窦争扭过身,道:“臭小子,你偷吃糖。”
然后顾慨棠就看见小野惊慌地睁大眼睛,看着自己。
顾爸爸‘哼’了一声,说:“孩子想吃糖,我就给他买了一块。只吃这么点没关系。”
顾慨棠无奈地看着父亲,也不好顶嘴。
因为顾慨棠的表情有些明显,小野看了看,突然张口将糖吐到手心里。
他说:“叔父,我不吃了。”
顾慨棠静静地看着小野的动作,就看小野攥着拳头,扭了扭身,没找到垃圾桶,于是紧急呼叫窦争:“爸爸,帮帮我……”
窦争摊开手,小野就把手心里的糖块转移到窦争那边。
窦争骂:“你这小孩恶心死了。”
口中这么说着,但其实不嫌弃,他没把糖扔了,而是放到自己嘴里。
顾慨棠看了一会儿,爱怜地亲了亲小野的发旋。
小野感受着顾慨棠温情脉脉的动作,似乎敏感的发现了什么,等顾慨棠停下后,小野仰头看顾慨棠的下巴,愣了愣,问:“叔父?”
顾慨棠‘嗯’了一声。问:“小野,这次旅游好玩吗?”
“好玩,”小野说,“看了海,我喜欢玩……水。”
顾慨棠忍不住说:“我带你去游泳好不好?”
“好啊。”小野想了想,说,“不过,我不会游泳。”
小野心情很好的回家,玩了一会儿,可吃着晚饭,当他看见顾慨棠做成标本挂在墙上的独角仙时,小野愣了,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看顾慨棠。等他明白了什么后,小野憋着嘴,忍了一会儿,然后蹲在地上哇哇大哭。
窦争连忙放下碗筷,半蹲着拍小野的背,哄了好一会儿,也没起到缓解的效果。
顾慨棠说:“小野你先不要哭,我再送给你其他的宠物。对了你慨梅姐说要送你一只小狗呢,我们明天去看看怎么样?”
小野伤心欲绝地问:“明天不是游泳去吗?”
“你更想去哪里?”
小野哭得声音小了点,乖乖地说:“都想。”
“那就游泳后再去看狗。”顾慨棠松了口气。
小野点点头,仰头让窦争给自己擦了擦脸。
窦争擦了一手的眼泪,很是心疼,他剥了一只虾放到小野嘴里,说:“不要哭了哦。”
小野嚼嚼嚼,含着泪‘嗯’了一声。
第二天是周末,顾慨棠果然带了窦争和小野去游泳。
他就读的学校有配带泳池的体育馆,节假日向学生免费开放,但外人来游泳就要交一笔不算便宜的费用。
窦争和小野都没有泳裤,所以昨晚顾慨棠带他们去超市买,回来时却拿了三条款式相同、唯有尺码不同的男士泳裤。所以刚刚换好泳裤,就都知道这三个是一家的了。
窦争比较没有耐心,在浴室里匆匆冲了两下就跑去深水区游泳了。顾慨棠仔细帮小野把手、脚冲干净,然后拉着他的手,走到泳池边。
“小野,给你救生圈。”顾慨棠说,“这会让你浮起来,所以不要怕。”
小野点点头,让顾慨棠把他抱进泳池里。
这里是大学生游泳馆,所以最浅的地方也有一米五深,小野够不到底,一下水就紧张地趴在游泳圈上,拼命蹬腿。
因为泳圈的浮力不小,所以在他拼命的蹬腿下,缓缓向前移动。
顾慨棠虽然觉得他姿势很不自然,但想到小野是初学者,随便玩玩就行,所以也没纠正,只在他身边慢慢地游,关注着小野。
过了一会儿,小野看着顾慨棠,犹豫着说:“叔父,我好累。”
顾慨棠停下来,把小野从泳圈里抱出来,问:“怎么了?”
“胳膊疼。”
顾慨棠皱着眉,发现小野腋下的肉被泳圈磨得发红。他想了想,说:“我就这么托着你游吧。”
小野重新打起精神,说:“好。”
窦争已经游了好几圈,他仰躺着从小野身边游过。
小野朝他喊:“爸,我想让你背着。”
窦争没停下来,说:“你又犯懒。去让你叔父背你。”
小野不好意思地笑笑。他对顾慨棠没有对窦争那么亲,总是存着敬畏的心理,哪儿敢让顾慨棠背。
顾慨棠犹豫了一下,觉得如果小野开口,他肯定是愿意的。只要小野开口。
但小野没再说话,他在水里胡乱扑腾,顾慨棠就托着他的肩膀和肚子,游了一会儿,小野四处张望,他看到来这里游泳的都是比他大的人,便问顾慨棠:
“叔父,我,我是不是最小的学游泳的人啊?”
顾慨棠一怔,没想到小野会问这种问题。
话说回来,小野见到的人少、遇到的事也不多,他的头脑中还没有‘世界’的概念。应该说小野的世界就是窦争和自己,任何一件事情的改变:比如果冻,都会让他痛苦不已。
小野性格内向,十分乖巧,可不是所有五六岁的小孩都像他一样的。他的世界不应该这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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