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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王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久雅阁
只闫素素,并未显得多么恐惧,只是眉心紧紧的皱在了一起:“会喝血的琴!”她自言自语一声,用力捏了捏受伤的拳头,从伤口处,挤出了几滴鲜血,又实验了一番。
同方才一样,血迹一触及到琴面,就消失无踪了。
果然,是一把会喝血的琴。
“啊,啊!”闫妮妮惊叫起来。
“小姐们,对不住了!”架车的车夫听到车内的动静,以为是自己一个急停,颠簸到几位小姐,忙来请罪。
闫玲玲听到闫妮妮失控的尖叫,虽然心中也是恐慌,但是想到现在可是在大街上,会招惹人是非,忙一把捂住了闫妮妮的嘴巴:“妮妮,别叫!老王,赶紧回家!”
马车疾驰回闫府,一下车,闫妮妮就从闫素素手里夺过了古琴,狠狠一把砸在了地上,闫素素冷眼斜睨了她一眼,狠着声音道:“给我捡回来,是谁许你砸我的东西?”
闫妮妮激动的冲着闫素素大喊起来:“我就说你酒量也不差,怎么才喝了几杯酒撒气酒疯来,原来都是这鬼琴做的怪,来人呢,把这琴给我就地焚毁。”
闫妮妮一声命令,门公赶紧差人去取火把,闫素素见状,大喝一声:“谁敢!”
说罢,上前捡起了古琴,揩拭去古琴面上的灰土,把闫妮妮当做了空气,抱着琴率先走在了前头,往府里去。
闫妮妮把她手里的琴,当做恶鬼一样,上前就要去夺:“这是凶器,不能带进去。”
“你最好给我放开,不然小心它喝光你的血!”闫素素冷声一句,闫妮妮被吓的不轻,赶紧松手,转而对门公道:“去请爹过来,快点!”
闫丞相到来之时,正看到闫妮妮当着闫素素的路,不让闫素素往里走,而闫素素的手里,则是抱着一把积了些灰土的古琴。
“怎么回事?”闫丞相正在处理公务,听门公说二小姐三小姐吵起来了,他只觉不悦,一过来,恰看到闫素素闫妮妮僵持的景象,声音不由有些沉。
闫妮妮见闫丞相到来,忙上前邀功似的禀报:“爹爹,素素从奇怪的人手里要了把会吸食人血的妖琴回来,我不让她往家里拿,她非要拿。”
“吸食人血?”闫丞相怔了一下。
闫妮妮以为闫丞相是忌惮这琴有古怪,忙趁热打铁道:“素素今天弹琴的时候,还发了疯呢,你看,把女儿打成这样。”
说着,闫妮妮把自己挨打的半边脸孔亮了出来,上赫然是一个血红的巴掌印子。
闫丞相却根本没有心思去看她的脸伤,而是大步走向了闫素素,言辞间有些激动:“素素,这把琴,真的会吸血?”
闫素素紧紧的抱着琴,只怕闫丞相下令就地焚毁这把怪琴。
见闫素素不答,只是紧紧的抱着琴,闫丞相放缓了语气:“放心,爹不会对着琴怎么样,只是问你,这琴真的会吸血?”
闫素素看丞相的神情,根本没有半分畏惧,更多的,好像是欣喜。
闫素素点点头:“会,但它不会作怪主动吸血,只是我不小心剌破了手,滴了几滴上去,叫它吸干了。”
闫丞相的情绪,又激动起来,老脸上,甚至有几分悬而欲泣的感动:“谁给你的?告诉爹,谁给你的?”
“他们叫他残月公子,我不认识。”
看来,这把琴对闫丞相,似乎有些重要。
“残月公子?京城四公子之一的残月公子?”
“爹也知道?”闫素素凝神问道。
“他有没有说,这把琴他是怎么得来的?”闫丞相急切的问道。
闫素素摇摇头:“他弹完一曲,把琴留下,人就走了,我问他琴不要了吗,他就说送给我了。”
“这琴怎么会在他手里的,不行,改天一定要去问问,他从何处得到的这般琴,素素——这琴,能给爹吗?这是爹的一个故友的传家之宝,这些年,爹一直都在寻找他,可能从这把琴上,能寻到什么蛛丝马迹。”闫丞相说罢,抬手轻轻的抚上了古琴的琴面,表情在那个瞬间,有些沧桑。
既如此,闫素素自然是拱手把琴让个了闫丞相:“既如此,爹拿去便可,只是这琴断了一根弦。”
“怎么会?这把红雪儿,怎么会轻易断弦?这弦我认得,是骁勇的尾毛制的,这种弦,若非刻意为之,是不会断的。是哪个弄断了这琴弦,让我知道,定然饶不得她。”闫丞相满脸心疼,好像手里的不是一把琴,而是他的老来子。
闫素素冷睨了闫妮妮一眼,见闫妮妮一脸惶恐模样,闫素素还是好心眼的口下留了情:“方才在画舫上,不小心摔了一把,这弦够到了椅子腿,勾断了。”
闫玲玲感恩的对着闫素素莞尔一笑,闫妮妮则是白了闫素素几眼,显然闫素素的这个情,她可没有领。
闫素素也没想让她领情,看着闫丞相小心翼翼的抱着古琴,她出口问了一句:“既然这琴是残月公子的,或许他是爹爹故友的后人,爹可以寻他来问问。”
“不会是他的,他的琴多得字民间,用过一次就气质不要了,若当真是传世之宝,如何舍得轻易送人,他必定是从别处的来,不过从哪里的来,还是要去拜访他一回,能问出多少事儿,就问出多少来。”
闫丞相抚摸着琴声,表情柔和的不像话,闫素素直觉,这个故人,不是和闫丞相亲如手足,就肯定是个女人,一个让闫丞相牵肠挂肚了一辈子的女人。
自然,她不过是兀自猜测罢了,看着闫丞相对这把吸血古琴的爱不释手,她想,无论这琴的主人是男人还是女人,知道有一个人如此记挂着他们,多少也是幸福的,虽然这种幸福,对于闫府的三个女主人来说,或许是种痛苦。





神医王妃 第一百三十二章
是夜,月明星稀,空气依然透着正月里的冰寒,屋子里则是燃了暖炉,温暖如春。
闫素素洗漱沐浴后,正要如水,倩儿进来禀报,说闫玲玲来访。
闫素素遂穿脱衣裳,出了房门。
闫玲玲正等在厅里,见她出来,脸上满是焦急,上前急道:“素素,赶紧随我过去一趟,我娘忽然上吐下泻的厉害,我们要给她请大夫,她不许,只让我们来找你!”
上吐下泻,害喜怎么会害的如此严重。
闫素素眼神一凝:“赶紧走!”
两人一前一后,匆匆往云香院而去。
一路上,闫素素脸色凝重,闫玲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寒冷,跟在闫素素身后,居然浑身都再颤抖。
“素素,等等,先和我去柴火房给娘取些炭火,她一直喊着冷呢!”行至半路,出现了一条三岔路,一面通向云香院,一面通向柴火库。
闫素素步子一停,转回头,一瞬不瞬的盯着闫玲玲,见闫玲玲眼神躲避闪烁,不敢和她正视,脑袋埋了下去,好像在掩饰某种情绪。
闫素素嘴角淡淡一勾,什么都没问,只是答应道:“好!”
闫玲玲如释重负的轻轻吐了一口气,抬头对闫素素莞尔一笑:“你前面走,我给你照着。”
闫素素依然是淡笑,笑容平静无波:“好!”
行在前头,闫素素虽然看不到,却能感受到闫玲玲的紧张,她嘴角那淡淡的笑意,不由的勾的更高了一点。
她很想现在就转过头告诉闫玲玲,大姐,你真的不适合说话,你的谎言太过拙劣,你的演技也太过没有技巧,你的表情也太过生硬。
只是,她想知道,闫玲玲这谎言的尽头,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所以她不动声色,跟着闫玲玲往偏僻的柴火库而去。
因着平素里并不常用,柴火库就设在偏僻的西院,仅有一条鹅卵石小道通向库房。
小道两边种着几株万年青,环境幽静,白日里也鲜少有人路过,更别提这样寒冷的晚上了。
整条小道上,除却偶有晚风吹来,撩的万年青唰唰作响,剩下的,便只有闫素素和闫玲玲的脚步声了和呼吸声。
从呼吸声来分辨,闫素素的是平稳无波,而闫玲玲似乎是因为心里有鬼,呼吸有些浑浊稳重,甚至越靠近柴火库,她的呼吸越发的不稳,隐隐有了大喘粗气的迹象。
“大姐!”
“啊!”
闫素素陡然的开口,吓的闫玲玲不轻。
“大姐很害怕吗?”闫素素笑问道。
闫玲玲开始结巴起来:“有,有点,天太黑了,此处,此处太偏僻,有点心慌。”
“呵呵,有我在呢,不必怕!”闫素素柔声安慰道,这份温柔,却不达心底,只因为她知道,闫玲玲将她带来此地,绝非好事。
果然,当两人已经近柴火库的时候,常青树后,忽然跳出了两个黑影,狠准快的一人一边紧紧的压制住了闫素素。
接着火光,闫素素看清了,这两人正是云香院大娘李氏身边的丫鬟:袁方和阿好。
早就预料到了,等待在尽头的或许是危险,闫素素只不反抗,其实以她对穴位的了解,她知道她只要轻轻抬手,捏住阿好和袁方手腕上方三寸处,就能将两人制服,只是她想知道,闫玲玲为何要陷自己于不利。
轻易被擒住,常青树后,又出来了一个人影,透着烛光,之间那人身着一袭乳白色的百褶裙,脚蹬一双鹅黄色绣花鞋,一靠近,身上就是一股子浓郁的胭脂水粉香气,即便现在被迫低着头,光是闻着香气,闫素素也知道来人是谁。
原来,是这么一出戏。
用闫素素信得过的闫玲玲引她上当,然后把她骗到这偏僻的地方来钳制住她,接下来呢?
闫素素想到两种可能:其一闫妮妮要报今日的借酒殴打之仇。
其二是为了李氏。
但是第一种可能很快被闫素素给否决了,因为她知道,闫玲玲不可能为了这种事情,参与这样不厚道的绑架行动。
想来肯定就是为了李氏了,当然这是针对闫玲玲而言,于闫妮妮,或许就是打着李氏的旗号,要把新帐旧账都和她了个清楚了。
“呵,早就准备好了的吧?”闫素素被压着肩膀,不能抬头,声音却是不卑不亢,不惊不惧。
闫玲玲有些惭愧:“素素,我只是想让你把解药叫出来。袁方,阿好,不得弄疼三小姐,知道吗?”
“姐,你和她废话做什么,直接打一顿,爹怪罪起来,就说她下药害了娘亲,我们这是替娘亲要解药,她不肯配合,我们只能动粗。”闫妮妮激愤的语气里,果然慢慢的都是报复的意欲。
“不得胡闹,不说素素初九就要出嫁,到时候她可是高高在上的闵王妃,就说她是我们的妹妹,我们也不能私下对她用刑,妮妮,我们不是说好的吗,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她交出解药!”闫玲玲把闫妮妮拉到了一边,压着声音小声道。
闫妮妮其实也知道,现在被动的不是闫素素,而是她们。
闫素素身份高于她们,她们不能以下犯上。
母亲的性命掌握在闫素素手里,若是惹恼了闫素素,母亲可能就会没得救。
她也不过是想逞逞口头便宜,吓唬吓唬闫素素。
“知道了,姐,我不过就吓唬吓唬她。你别管,我自己有分寸!”
闫妮妮说罢,折返了身子,提着灯笼蹲下身,涂着鲜红蔻丹的手,一下下轻拍着闫素素的脸颊。
“我和你说,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若是不乖乖交出解药,给我跪下赔罪,就别怪我在你脸上,画些漂亮图案,毁掉你这章狐狸精小脸蛋儿,我也不怕爹爹知道,我外公也是大将军,我是外公最疼爱的外孙女,爹爹不会把我怎么的。顶多是关两天打一顿,再不济处死又怎么的,我可不怕,我和你说,为了我娘和我姐姐,我什么都不怕,所以,你最好给我配合点,知道吗?”
边说着,闫妮妮的手劲,有些报复性的加重,落在闫素素脸上,发出啪啪的清脆声音。
“妮妮……”闫玲玲听到那啪啪脆响,忙出声喝止,她显然也看出来了,闫妮妮这已经超出了口头威胁的范围,若是放任她为之,她这个人性子易冲动,可能会酿成大祸都不一定。
闫妮妮却只是不耐烦的回头道:“姐,你别管。”
有闫玲玲在,闫素素知道自己不会有任何事,这个大姐,非但不会撒谎是,甚至连坏人都不会做,若是她有闫妮妮一半的狠毒,有李氏一半的心机,怕皇后的位置,都有可能是归属于她的。
闫玲玲有些来气了,一把从闫妮妮手里躲过了灯笼,然后,冷冷的对袁方阿好道:“松开三小姐,听到没?”
袁方阿好面面相觑,正要松手,忽闻闫妮妮一声大喝:“别听我大姐的,她是观世音菩萨做上瘾了,大姐,娘现在可还病的不轻呢,这几天根本就什么都没进食,身体消瘦的一塌糊涂,这可都是这丫头给害的,你还帮她,你能不能收起你那副菩萨心肠,想想娘亲的身体,想想这坏丫头的狠毒?”
闫妮妮也来了气,大姐对闫素素的处处维护,让她既吃味又觉得愤怒,明明是这么个可恶的死丫头,凭什么什么好事都让她占全了,元闵翔的宠爱,皇上的赏识,爹爹的喜欢,二娘的倒戈相向……
她配吗?不过是她娘亲身边的低贱丫头生的低贱庶女,她凭什么?
妒忌,扭曲了闫妮妮的心,她一把再次夺过闫玲玲手里的灯笼,取出里头的蜡烛,移进闫素素的脸。
“交出解药,跪地求饶,不然,我就毁了你的脸,烧死你,大不了赔上我的性命,听到没?”
火烛离的太近,灼的闫素素有些烧疼,她知道闫妮妮疯狂了,可能连闫玲玲的阻止不了她了,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
于是,皓腕轻轻一扭,反手握住袁方和阿好的手臂,找准了穴位,稍稍一用力,只闻阿好和袁方惊叫一声,被烫了一般松开了闫素素手,跳到了一边。
双手得了空,闫素素抬手一把拍开了灼痛了脸颊的蜡烛,烛火在地上一滚,落在了一边的常青树林里,树林中有些紫竹的枯叶,被蜡烛一燃,嗤嗤的冒了几个火星子,少卿,居然燃起了一小片火海。
一看着火了,所有人都慌了,袁方和阿好条件反射的大叫起来:“来人呢,着火了,救火啊!”
因为这是柴火库,晚上又有些微风,火势蔓延的极快,很快就烧到了柴火库,一瞬间,火势熊熊,红光漫天。
整个闫府都醒了,所有家仆都提着水桶来灭火,一时间,场面乱做一团,待得火势熄灭,已经是四更天了。
丞相书房,闫家三姐妹,还有袁方阿好战战兢兢的跪成一行,一个个都面若寒颤,不敢做声。
“是谁放的火?”
“她!”
“三小姐!”
“三小姐!”
三声指控,不约而同的指向闫素素,闫素素倒是镇定的很,看向闫丞相,主动承担了下来:“是我不小心把蜡烛打到了草丛里。”
闫丞相狠力的拍打了下楠木桌子,力道之大,震的桌子上的杯盘碟子哐当作响:“大半夜的,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闫妮妮见状,忽然哗哗的大哭起来,跪着上前,抱住了闫丞相的腿:“爹爹,你要为娘亲做主啊!”
声声悲痛,闫丞相沉了一张脸,问道:“做什么主,擦干眼泪,给我好好说话!”
“爹,其实是素素……”
“爹,是素素上次气到了大娘,又因为对大娘存着芥蒂,所以没有尽力给大娘治病,导致大娘身体一直不见好,二姐知道后……”闫素素急切接过话题,因为她知道,闫妮妮继续口无遮拦下去,李氏那点小秘密估计是瞒不住了,到时候,怕是天皇老子都救不了李氏了。
看那闫妮妮,哪里知道闫素素的用意,只以为闫素素这么急着打断自己的话茬,是因为心里有鬼。又听闫素素一番言辞,她更加笃定,闫素素是怕自己的恶劣行径暴露了,急着给自己开罪呢。
“爹你不要听她的,她对娘下毒了,一种把娘害的快要死了的毒。”
“妮妮,没这么严重,只是总是呕吐不止,又没有食欲,脸色越发的苍白,身子也有些柔弱,爹,可能不是素素给娘下毒了,只是素素说的,没好好给娘医治。”闫玲玲始终是不愿意相信闫素素会这般歹毒的,所以在关键时刻,多多少少依然是帮衬着闫素素的。
闫丞相听完姐妹三人的述说,满脸的褶子,都要皱成一团了:“一个个,都给我进静思阁里,反省三天三夜……不,素素,你反省一天一夜,初九还要出嫁。”
闫妮妮闻言,大觉不公平,不由的无礼大喊起来:“爹,你这是徇私舞弊,我和姐姐有什么错,火是这小贱人放的她自己也承认了。她还迫害了我们娘亲,从头到尾,我们都是委屈的一个,凭什么我和姐姐也要进静思阁,这小贱人她……”
“啪!”重重一巴掌,毫不留情的甩在了闫妮妮脸上,甩闫妮妮一巴掌的不是别人,正是闫丞相。
“小贱人小贱人,她是你妹妹,你嘴巴再这么不干净,小心我把你许配给倒夜香的小许。”
闫妮妮捂着自己的脸颊,不敢置信的看着丞相,从小到大,爹虽然严肃,但是对她也算是疼爱,从来没有打过她一下,也没有狠狠的骂过她一次,可是自从这个闫素素治好了爹的病后,爹越来越不把她放在心上了。
现在,居然为了这个小贱人打她,还说,还说要把她嫁给倒夜香的,无边的委屈,自四面八方涌来,闫妮妮满面泪光,惊恐的看着眼前的闫丞相,只觉得眼前的这个老人,越来越陌生,越来越可怕。
忽然,她像是发疯了一样,推开了闫素素,疯狂的往外跑去。
“妮妮!”闫玲玲紧随而出,却被丞相一声喝住。
“给我站住!来人,把大小姐和三小姐押入静思阁,这两个丫头,杖责三十大板,卖入青楼。”
“老爷,那二小姐?”有人试探的问了一下。
“爱死哪,死哪里去,娇生惯养的,外头三天,保证她哭哭啼啼的回来求饶。”闫丞相铁着脸道。
一切,都偏离了原先预料的轨迹。
闫玲玲的眼泪,在瞬间决堤,一双眼睛,幽怨的看着闫素素。
虽然知道这一切并不是闫素素造成的,但是她并不想把过错归咎到闫妮妮身上,她是有私心的,虽然闫妮妮今天不对在先,或者说从头至尾都是闫妮妮太过咄咄逼人,但是想到闫妮妮都离家出走了,爹爹显然不想管她了,闫玲玲只觉得心疼。
胸腔里所有的责备和愤怒和委屈和害怕,只能通通加诸到自己身上,以及归咎到闫素素身上。
好像只要今天自己不参与这场“绑架”,只要闫素素不打掉蜡烛,就不会有那场火灾,就不会有现在这一幕。
再往前推。
如果那天没有被闫素素支开去泡茶,也许娘亲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娘亲没有变成这样,她也不用怀疑到闫素素身上,她不怀疑到闫素素身上,也就不会有现在这些事情。
继续往前。
如果闫素素没有气的娘亲吐血,那娘亲就不会生病,就没有机会给闫素素下毒,就……
……
一直推一直推,直到推倒了最前端,闫玲玲心中忽然一惊:如果,压根就没有闫素素这个人,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这一重重,一桩桩,一件件,没完没了,阴影不散。
从什么时候开始,闫素素的出现,搅乱了所有的平静,打破了那一成不变的宁静的生活模式,让她原本简单的无忧无虑的生活,变成了这般凌乱阴晦的模样?
去静思阁的路上,闫玲玲没办法停止这些其实不应该存在的想法。
她其实了然,现在这样,娘亲和妹妹要负担起的责任不会比闫素素小,但是她的私心,在这一刻,却强迫她把所有的罪过,统统都推给了闫素素,那点小善良,又让她不忍心闫素素背负所有的罪过,她只能自己用柔弱的肩膀,也扛着分担着。
静思阁也是闫府的书斋,里头放的都是佛经,本来是闫丞相自己心烦时候用来调剂凝神的地方,后来他官做的越来越大,事务越来越多,渐渐的也没时间来静思阁了。
久而久之,这静思阁除了有人日常来打扫外,便再无了光顾客。
丞相会把闫素素和闫玲玲关进静思阁,就是想让她们好好反省反省,看看佛经,静静心。
五更天末了,天际依然一片黑暗,丫鬟上来掌灯,给闫素素和闫玲玲上了一个糕果盘子和一壶清茶后,就退了下去,偌大的静思阁里,只闫素素和闫玲玲绕着圆桌对坐着,一个脸色凝重,一个脸色幽怨。
“大姐,我们得想法子出去,有些事情我可能没办法现在和你说,但是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对大娘下毒。”李氏的秘密,说出来,可能会翻了闫玲玲的天,所以闫素素被误会到了这种境地,依然是缄口不言。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我要把你骗去柴火库?”
闫素素顿了一下,随后如实道:“恩。”
“很拙劣的谎言是嘛?”
“恩!”闫素素继续应。
“那你为何要上当,你都策划好了的是吗?放火那一出,也是你蓄意为之是吗?”闫玲玲毕竟只是个小女人,今日之事,闫妮妮的出走,对她打击过大,以至于她的言辞间,全是愤世嫉俗的味道。
“大姐,你……”闫素素口才并不差,只是这一刻,忽然有些无言以对。
闫玲玲幽怨的眼神,她明白了,原来,闫玲玲是把所有的罪过,都归属到了自己的头上。
闫素素苦笑,忽然发现,有时候,好人也是这么难做的:“大姐,我没有任何预谋,有预谋绑架我的,是你们不是吗?被关起来受惩罚的,是我们不是吗?”
闫玲玲当下怔住,随后,大挂的眼泪不住的落了下来,不为别的,只为了自己方才的龌龊心里,什么时候,她变成了这样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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