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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王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久雅阁
【今天有读者问我,闫玲玲是个反角吗?我不能透剧,只能说,跟着看吧,呵呵!我白天有时候没时间码字,所以一般都是晚上更,你们可以第二天看,恢复每天万更,爱大家,多多留言吧,留言板清冷的我想shi】





神医王妃 第一百三十三章
清晨的冷风,灌入领子里,带着刺骨的滋味,负气离家之后,闫妮妮其实一直都不敢走的多远。
她从来不知道,清晨的京城可以这般的静谧,静谧到让人毛骨悚然。
白蒙蒙的一片雾气之中,只瞧得见三三两两朦胧的人形色匆匆的渐行渐近。
每每这些人的脸从浓厚的雾霭中显现的那一瞬间,闫妮妮全身都会紧绷起来,生怕这些面孔中,突如其来的跳出一张坏笑着的丑脸,然后把她拖进什么隐蔽的小巷劫财劫色了。
想到这些,她赶紧卸下了身上所有的首饰,小心翼翼的藏进袖袋里。
“叮当。”一个不小心,头上的玉簪子掉落在了青石地板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闫妮妮草木皆兵似吓了一大跳,一双黑眸,紧张的四处顾盼起来,生怕有人知道,这贵重的玉簪子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
确定周遭没有人后,她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只不敢低头去捡那玉簪。而是加紧了脚步,朝着城里最大的客栈而去。
离家出走了,爹爹肯定会来寻她,找家最大的客栈,到时候爹爹一下子就能找到她,她是这么想的,事实上从离开家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只是那高傲的尊严让她不能腆着脸折返回去,所以只能在家一公里的范围内徘徊,等待着闫府的下人出来寻她。
她从充满希望,等到失望,等到绝望。
但是她并没有就此心灰意冷,还暗暗的告诉自己:妮妮,爹现在定然还在气头之上,顶多两天,两天之后肯定就会来找你了。
这样的自我安慰,趋势她不敢把自己“藏起来”,而是打算找个最大的客栈先住下来。
步子紧着朝着如意客栈去,随着天际渐渐的吐白,街上的行人也渐渐的多了起来,闫妮妮的心里的惶恐,也随着初升的太阳,慢慢散去。
只她依然低调行事,埋首朝着如意客栈去。
会一反常态的低调行事,只是怕被熟识的人瞧见,到时候传些风言风语,说她被赶出家门之类的,她在淑女圈子里,就没脸混下去了。
如意客栈,是京城这几年才开的客栈,老板何如意是个女人,虽已是昨日黄花,却是风韵犹存,徐娘半老。
闫妮妮去订房间的时候,正是何如意站在柜台里,见到闫妮妮有些狼狈的模样,何如意知心姐姐一样温柔问道:“姑娘没事吧?”
闫妮妮一惊,忙道:“我能有什么事,我要个房间,没有现钱,这些可以吗?”
说着,从袖袋里取出了一个玉镯子。
何如意接过玉镯,这镯子质地上乘,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小姐的首饰,细细品赏了玉镯一番,何如意的一双勾魂丹凤眼,又落到了闫妮妮身上:“可以,自然可以。姑娘是打算住多久?”
住多少,闫妮妮想,最多到明天的这个时候,爹爹肯定会来找她,于是道:“就住一日。”
何如意笑的妩媚:“姑娘有没有其他首饰,这镯子可抵得上三四个月的房费了,让我找你银票,我也没有,不如给些小首饰。”
闫妮妮闻言,也没有多想,站到了柜台前,将袖袋里的首饰统统都倒了出来,好家伙,令郎满目的堆了一小座山,直看的何如意眼睛发直:“姑娘的好东西可真不少,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吧?”
“不该问的别多问。”闫妮妮心高气傲的冷睨了何如意一眼,从首饰堆里,挑了一枚玛瑙戒指,递了过去,“就这个,我要上房一间。”
边说,闫妮妮边把剩下的首饰统统的都给重新放入了袖袋之中,鼻翼间,忽然隐隐的问道一股淡淡的花香,她正想问这是什么花,一会儿送些到我房间来的时候,脑袋开始昏昏沉沉起来。
尔后,身子猛然一沉,整个人,倚着柜台壁,缓缓的倒了下去。
“掌柜的,又是个大主顾,人怎么处置?”酒柜边正在擦拭酒坛子的伙计,忽然转过了头,满脸的麻子让他看上去格外的渗人。
何如意媚笑一声,涂着蔻丹的手指抚上了闫妮妮满是脂粉的脸颊,慵懒道:“老规矩,送到五寨去,土匪头子肯定会喜欢的。”
“慢着!”忽然,半敞开的门扉忽然被一把推开,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步入了屋子,他的出现,填满了整个门框,一下子将整个屋子的光明,都堵截在了门外。
何如意一慌,声线里透了紧张:“你是谁?”
“何掌柜,你在干什么勾搭我不管,这人身上的钱财也可以给你留下,只是人,我要带走。”
何如意听那人语气,知道不是官府的人,顿然暗暗松了一口气,语气也散漫起来:“原来是看上这姑娘了,好吧,既然如此,这人大爷带走便是。”
不想多惹麻烦,何如意看着闫妮妮沉甸甸的袖口,知道光是那一袋子,就够自己赚大钱的了,所以没有必要和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闹僵。
因为何如意清楚的明白,男人既然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必定之前的一幕幕,他也早就尽收眼底了,若是男人告去官府,官府追查下来,到死后可不是光用银子就能打点通透的事情,毕竟有了人证无证,不再是以往任何一次那样口说无凭了。
何如意经商这么多年,干的黑心生意也不少,所以她明白什么叫与人方便就是与自己方便。
男人闻言,没有再开口说话,而是上前一把扛起了地上昏睡的闫妮妮的,把闫妮妮娇小的身子背上肩头,然后大步流星离开。
从始至终,何如意都不曾看清他的容颜,这依稀瞥见,男人留了一把胡子,男人的左手手臂上,有一个刀疤。
仅此而已,再无其他。




神医王妃 第一百三十四章
正月初七,闫府,静思阁。
闫素素就知道事情瞒不住了,果不其然,初七凌晨被关进来禁闭的,初七中午,就听到送饭的丫鬟过来通报,说老爷要处死大夫人了。
闫素素千方百计想要替李氏隐瞒的,却因为李氏两个女儿导演的这场闹剧,终究将李氏送上了不归路,这怕就是李氏的命了。
听闻消息初,闫玲玲猛吃了一惊,没了形象的上前一把抓住送饭丫鬟,颤着声音问道:“为何?爹爹为何要处死我娘,是因为我和妮妮的缘故吗?是因为妮妮赌气离家出走的事情,怪罪到我母亲头上了吗?”
那丫鬟被她捏的生疼,却又不敢挣扎,只能吃痛的皱着眉头,害怕的回答:“回大小姐的话,奴婢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奴婢只是个送饭的,这消息还是听二夫人身边伺候的梅香姐姐处听说的呢。”
“二娘,是和二娘有关吗?放我出去,我要出去。”闫玲玲说着,有些发狂一样的朝着门口奔去,刚跑到门口,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正着,抬眼看去,来人尽然是闫凌峰。
幸得闫凌峰身材高大,身姿又稳健,是以没有被闫玲玲给撞翻,而是稍稍向后踉跄了几步。
待和闫玲玲拉开了一些距离,看清眼前之人后,闫凌峰满面均是沉俊:“大姐,爹让我来叫你和素素过去。”
看着闫凌峰严肃的神色,闫玲玲心中猛然一惊,难道,送饭丫鬟说的是真的?难道,娘真的要被处死了。
不敢置信的看着闫凌峰,闫玲玲忽然发了疯一样朝着他奔去,狠狠一巴掌不由分手的就扇在了闫凌峰脸上:“是你娘是吗?是你娘在爹面前嚼了什么舌根子要置我娘于死地是吗?”
闫凌峰冷了眉峰,眼底里隐隐有了愠怒之色,碍于有丫鬟在场,不好发作,只是冰着声音道:“是为了什么,大姐你自己去了不就知道了。”
闫玲玲愤愤的瞪着闫凌峰,认定了是二娘俞氏再作弄自己的娘亲。
闫素素沉沉的吐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佛经,上前拉住了闫玲玲的手:“大姐,走吧!”
闫素素不知道闫玲玲得知李氏被处死的真正原因后会不会疯掉,她只知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云香院中,一片静谧,静谧到死寂,大厅之中,丞相闫芳脸色如同地狱罗刹一般坐在上首,俞氏坐在他左手下位,一脸幸灾乐祸,素素的娘亲王氏也在场,坐在俞氏再下首的位置,一脸担忧。
而大厅正中,跪着一个瑟瑟发抖的瘦弱人儿,从侧面看去,瘦削无骨,苍白无力,满面泪痕弥漫,嘴唇不停的哆嗦着。
不用猜,就是大娘李氏,李氏边上,站着同样全身发抖的男人,背着药箱子,一看就知道是大夫了。
看来,一切都已经明白了,当然,对于李氏来说,怕是一切,也都完了。
闫素素牵着闫玲玲进入,闫凌峰随在身后,一进来,丞相就大力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狂暴一声吼:“素素,你给我跪下。”
闫素素知道自己刻意替李氏隐瞒那一出怕也是露馅了,她也知道这对丞相来说,是多大的侮辱,妻子给自己戴了绿帽子,女儿居然帮着隐瞒,这是对他作为丈夫和父亲极大的不尊重,甚至是羞辱。
闫素素双膝一曲,任命的跪了下来,王氏见状,眼底担忧更甚,素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了高高隆起的腹部,似在暗暗祈祷。
闫玲玲悠然搞不清楚状况,但是看着李氏不停颤抖的双肩,她清楚,怕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丞相迁怒到了李氏身上,能让李氏这么害怕的,应该是更加可怕的事情。
果不其然,训了闫素素跪下后,丞相忽然满脸沉痛的看向了李氏,对她道:“贱人,你转过头去,你告诉你女儿,你告诉玲玲,你到底做了什么?作为两个孩子的母亲,你到底做了什么!”
李氏的肩膀,颤抖的更加厉害,根本不敢回头,她害怕,从心底深处,感受到了无边的恐惧,一种比死亡更加骇人的恐惧。
“你说啊,你有胆子做,你没胆子说了,你背着我干那勾当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有想过两个女儿,你怎么就没有想过有这一天?”闫丞相厉声道,一双黑眸,如同两把锋利的刀子般,重重的,一下下不断的凌迟着李氏周身。
李氏身子抖的如秋天的落叶,闫玲玲见状,只觉身子一阵阵的发冷,一阵阵的汗毛直竖,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隐隐约约间,她像是猜到了什么。
双脚一点点的,一寸寸的,挪向李氏,绕到李氏的面前,她蹲了下来,开口,声音颤抖的都快连不成句子:“娘,你,到底为什么,惹,惹了爹生气?”
闫玲玲的话,让李氏身子抖的如同羊癫疯了一样停不下来,脸色也越发显得苍白,嘴唇已经不见一丝血色,那枯瘦的手,筛糠似抖动,不停的推闫玲玲,不停的,不停的把闫玲玲推开:“快走,快离开,不要听不要看,快走。”
闫玲玲被推的一个踉跄,跌坐在了地上,不知道是不是地板上透出的寒意,还是李氏的态度更加的笃定了她心里的猜疑,她的身子,冷的越发厉害,甚至牙齿都开始有些微微打颤:“娘,你告诉我,到,到底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要推开我,我不走,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素素,你来告诉你大姐,到底怎么回事,这件事情。”
闫丞相是残忍的,闫素素紧闭着唇,不言语,即便是打的她吐血,这样的消息,她也不想经由她的嘴,一字一句的刀子一样,戳到闫玲玲心口子上。
“好,好,一个个都不说是吗?好样的,吴大夫,那就你了,你来说,你告诉我们大小姐,你都给我们大夫人诊断出了什么结果。”
一边的吴大夫,身子猛然一震,然后,诺诺的开了口,声音细如蚊讷:“大夫人,大夫人是喜,喜,喜,喜脉。丞相大人,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请你不要杀了我灭口,我真的不会告诉别人的。”
闫玲玲的心,一瞬间掉入了冰窟窿里,窟窿很深,里头的冰水很冷,深不见底,她不住的下坠,下坠,下坠,没有尽头,看不到光明,只觉得寒气森森,将她整个人冻成冰雕。
“喜脉!”不敢置信的重复一声,她清楚了然,爹既然会像犯人一样让娘亲跪在堂下,那娘亲腹中的孩子,必定不是爹的。
如果不是爹的,那就是——野种。
野种,那就是——苟合。
苟合,那就是——红杏出墙。
红杏出墙,那就是——给爹戴绿帽子。
给爹戴绿帽子的后果,闫玲玲即便是不用用脑子思考,也知道,等待娘的会是什么。
三尺白棱?还是一杯鸩酒?
闫玲玲心底泛起的,不仅仅只有寒冷,更多的,是排山倒海袭来的悲哀,愤怒和羞愧。
看着眼前的妇人,闫玲玲只觉得惊悚,觉得陌生,好似眼前的不是她的母亲,而是一个不知羞耻的荡fu。
眼前开始打圈,闫玲玲脆弱的心脏,何时如这日般,承受过如此多的打击,火烧了柴房,妹妹离家出走,母亲出轨怀孕,这所有的一切,在同一日猛烈的冲击向她,她已经再也无力承受,身子一重,在众人面前,昏死了过去。
“玲玲!”李氏见状,哭喊着扑过去要保闫玲玲,却被俞氏抢了先,一把推开了她。
“拿开你的脏手,你想用你那脏手,沾污了我们闫家的孩子吗?”
一句“脏手”,一词“沾污”,似最为锋利的箭,两把,将李氏彻底射死。
“凌峰,把你大姐抱回云翠院歇息。”
闫凌峰上前,面无表情的从俞氏手里接过闫玲玲,出了大厅。
厅堂之中,闫素素始终一语未发,她知道自己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若是将李氏看做一个刑事案件的犯罪者,闫素素就是窝藏凶手的帮凶,犯藏匿罪和包庇罪。
她纵然顾念李氏是闫玲玲的母亲,也不能不想到自己的母亲。
看着母亲担心的一个劲不停的抚摸自己的肚子,闫素素知道自己让她担惊受怕了。
她也清楚如果自己这时候再出来替李氏多说任何一句话,怕是下场不会比李氏好多少。
是以,当闫丞相命人取了鸩酒给李氏的时候,闫素素虽然很想阻拦,但是却选择做了一个“冷眼旁观”者。
她心知肚明,无论自己出不出言阻拦,李氏,依然是死定了。因为她的话,改变不了一个国家的律例,也改变不了一个家庭的家法。
这个把女子贞德看的如此严重的天元王朝的律例规定,已婚女子若是与他人苟合,官府下判最轻也是进猪笼,留个全尸。最终,则是五马分尸,死无全尸。
而闫府的家法,她早就书记于心,家法第二十七条:凡闫府女眷,未婚嫁者于人私通苟合,仆,杖责八十大板,逐出燕王府;主,仗着四十大板,监禁五载。已婚嫁者于人私通苟合,仆,交由官府发落;主,削其位,删族谱名,赐鸩酒,不得厚葬。
闫素素眼睁睁看着李氏被丞相强行灌下了鸩酒,少顷,就倒在了闫素素的脚边,七窍流血而亡。
生命如此脆弱,不久前李氏还插着腰瞪着眼摆着脸色给闫素素看,现在她却这么了无生气的倒在了闫素素身边,形容憔悴,样貌恐怖,名声毁尽,孤独可怜。
闫素素是个医生,从来只知道这么救人,却不曾想过,有一天,她要学会怎么放弃救一个人,一个虽然不可能救下的人。
只为了所谓的明哲保身,看着李氏倒下的那一刻,闫素素的心脏,麻木了一下,是不是身在这种家庭,占据了这个身份,以后,她都要渐渐习惯这样的生活?
这种王者主宰众生的生活?
楞了许久,闫素素呆呆的看着李氏的尸体,知道俞氏上前扶她,她才还魂。
“二娘!”她喊了一声,不明所以。
“你这傻丫头,我和你爹说了,你肯定是被要挟的,想那李氏以前那么对你,你肯定不是故意要替她隐瞒的,你爹觉得应该也是如此,所以饶了你这一次,让你继续回静思阁禁闭。”
半个时辰后,闫素素被遣送回了静思阁,外头的一切,都被阻隔在了一阁楼的佛经之外,闫玲玲执起方才看了一半的佛经,有些恍恍惚惚的。
总觉得方才所有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自己,一直都在静思阁中不曾出去,而大娘的死,也不过是自己脑海中臆想出来的一副无聊画面而已。
只是举目,看到对面空的了座位上,没了闫玲玲的身影,她的心里,凉了一瞬,沉了下去:真的,发生过了,大娘,确实死了。
【以后再也不保证万更了,我老妈说的对,我的保证和狗屁一样不值钱!】




神医王妃 第一百三十五章
李氏的死,如同一阵风一样,过境即逝,除却给闫玲玲造成了弥天盖地的伤害,其余所有人,似乎都是寻常度日,不见半分异样,人情冷漠到让人咋舌。
从送饭丫鬟口里得知,二小姐闫妮妮还是没有回家,老爷因为李氏的关系,也连带着冷待了闫妮妮,甚至派人出去找都不曾找闫妮妮一下过,还放话谁都不许出去找,她爱回来不会来。
而闫玲玲这几日一直住在二娘李氏的云翠院,每日都处于半昏迷状态,高烧不断,蝶谷仙几乎日日都往闫府跑,照料闫玲玲的身子。
大娘李氏被逐出了族谱,尸身被送返了其娘家,连带着尸身一起被送过去的,还有丞相书信一封,内书不得厚葬。李氏的一生,生的高贵,活的耀眼,最后却是惨淡收场,凄凉落幕。
闫素素这几日想了许多,从自己第一次来到这的那天开始回忆起,直至今日,她在想,女人为何可以活的这么没有尊严和人权。
不过是红杏出墙而已,却要处以这般极刑,而男人却可以光明正大的娶妻纳妾,三妻四妾不说,甚至还可以逛花街柳巷,是谁定下的如此不公的条律?
纵然没有婚姻法,也不至于在婚姻过程中,建立起如此悬殊的制度。
闫素素穿越过来后,从未像这几日这般如此厌恶这个社会,这个时代,这个史上虚无的天元王朝。
那种封建的,落后的,将女人践踏在脚底下的生活模式,让她从心底里,深深的厌恶。
这么想来,元闵翔在心里的形象,忽然变得光亮又温柔起来。
闫素素不是无情草木,她看得懂元闵翔对自己的疼爱和柔情,元闵翔给了这个时代的男人不能给女人的最大的东西:尊严。
再疼,再宠,也不过是浮云表象,比不上一个男人,他对你的谦让和尊重。
闫素素虽然不知道元闵翔那个所谓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许诺是否能终身兑现,但是至少以他的个性,肯给她这样的许诺,闫素素就知道他是做了多大的妥协和让步。
他给她的,不紧紧是一份许诺,更多的,是尊重。
这般想来,元闵翔当真不失为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正月初八早上,闫素素被放了出来,只因为,初九就在明天,而明天,就是他和元闵翔的婚礼了。
如送饭丫鬟说的,李氏的死,根本没有给闫府带来任何的改变,若是硬要寻出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李氏成了闫府的禁词,所有人都开始避免提到她,虽然心知肚明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过,但是却均将她忽略成了空气。
好似每个人的生命力,好似整个闫府里,好似云香院中,从来都不存在着一个姓李的女人,一个曾经是闫府当家主母的泼辣角色。
闫素素是该感慨人情冷漠,还是该感慨李氏平素里不得人心,死后都没有人为她悲怆一瞬,难过一时?
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凌云院,王氏已经等在门口了,见着她,赶紧迎了上来,心疼的抚摸着她略显憔悴的容颜:“素素,好孩子,你受苦了。”
王氏的眼泪,晶莹的挂在眼角,稍一抽泣,就哗啦哗啦的落了下来。
闫素素赶紧收拾心情,柔柔一笑,素手抚上王氏脸庞:“娘,不哭。”
王氏抹干了眼泪,拉着闫素素往屋里走,屋子里,出了倩儿之外,还有两个陌生的丫鬟,经过王氏介绍,是闫丞相派遣来给闫素素当陪嫁丫鬟的。
几家欢乐几家愁这句话,忽然间就跳出了闫素素的脑海,那边白缟素服哀乐飞,她这边,却是喜气洋洋喜乐奏。
看着那两个丫鬟,闫素素有些疲倦的挥了挥手:“回去吧,我不需要陪嫁丫鬟,闵王府不缺丫鬟。”
“你这孩子,从家里带过去的,总是贴心贴肺的,那府上的丫鬟,还不都是闵王府的人,心都是向着闵王爷的。”王氏闻言,嗔了闫素素一句。
闫素素轻笑一声,握住了王氏的手:“贴不贴心,贴不贴肺,又有什么关系,我不需要扶植几个丫鬟在身边,每天给我报告闵王爷的一举一动,若是娘怕我过去受欺负了,那大可放心,嫁过去,除却闵王爷,还有谁能欺负的了我,至于他本人,他——不会的。”
王氏见她还没有出嫁心就有些向着元闵翔了,不由倍觉欣慰,慈爱的一笑,柔声道:“也是,既然不想带陪嫁丫鬟过去,那把这两个给娘留下,你把倩儿带去吧,你从小就和倩儿形同姐妹,让她照顾你,娘也好放心。”
倩儿吗?闫素素摇摇头:“娘,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倩儿从小在这里长大,熟识了这里的一切,而且娘那么喜欢她,现在娘又怀着身孕,有她照顾我最为放心,所以倩儿我是不会带走的,娘你不必担忧,我不会让自己受任何一点委屈的。”
王氏见闫素素态度坚持,便也不再强求,看着闫素素清瘦的容颜,她满心的不舍,那种娘嫁女儿的舍不得,涌满了她整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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