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王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久雅阁
闫素素不免心疼:“她为何穿成这样?”
“呦,瞧爷您说的,我们这不是尼姑庵,穿的越不规整啊,你们这些个男人,不就越发的喜欢吗?桃花这一身衣衫,可是勾了多少爷的心了,爷您不也就被她迷的七荤八素的了。”
闫素素皱眉。
老鸨以为说了不该说的话,忙道:“是我们的姑娘被爷迷的七荤八素的,爷您这有的是银两的,当然不会在意一个小女人的,爷,您品着查,桃花献曲一首后,我就让她回房伺候您。”
“我要现在!”闫素素无法忍受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闫妮妮穿成这样搔首弄姿。
老鸨甚为为难:“这,这,这底下的爷,可都是冲着桃花来的。”
“这些,可够?”一把将一锭金子拍在桌子上,闫素素冷声问道。
金子闪耀,老鸨脸上的危难之色顿消,忙谄笑道:“够,够,足够了,我这就去安排,这就去安排。”
老鸨差了人上舞台,在闫妮妮耳边低声了几句,闫妮妮点了点头,而后尚未表演,就下了舞台,隐入了屏风之后。
众人一见,都坐不住起了哄,性子都被激了起来,这中途不演了,岂不是扫兴。
老鸨是个机灵人,忙上台:“各位爷,这桃花屋子里的丫鬟被水烫了全身了,桃花是个重情义的人,这不能坐视不管,不如这样,今儿个晚上的酒菜,就由银姨我请了,明儿个我让桃花连跳两场补偿大家,如何?”
一听有的酒菜白吃,明日又有的补偿,那些人也就安静了下去,不再哄闹。
闫素素看着闫妮妮上楼,不久后,老鸨过来请她:“公子,桃花都准备了妥当,请公子过去。”
“恩!”纠结着眉头应了一声,闫素素实则内心有些忐忑,不晓得闫妮妮见到她后,会做何反应。
会愤怒指责她这一切都是她害的。
还是会自卑的将她拒之门外。
抑或再严重一点觉得无脸见人了而悬梁自尽。
兀自猜测的当会儿,人已经来到了闫妮妮的房门口,老鸨叩响了门扉,不一会儿有个绿衣丫鬟过来开门,闫素素看着屋子里,门口和内室隔着一道屏障,她对着老鸨道:“屋子里,可还有其余人。”
老鸨意味深长的对着闫妮妮眨巴了一下眼睛:“放心,就桃花一人,在等候公子了。”
闫素素点点头,打发了老鸨和那丫鬟离开,然后反身关上了房门,步子,却停滞在了屏障外头,犹豫不决。
里头,传来了闫妮妮娇媚如丝的呼唤:“爷,来了?怎么还不进来?我都等急了。”
闫素素身子一僵,想转身离开,却晓得,该面对的,始终得面对,她此行之意,就是要把闫妮妮带回家。
步子入内,闫妮妮已经换了衣衫,虽然依旧菲薄暧昧,但还算正常,至少不如之前那般暴露,倒是让闫素素少了几分尴尬。
闫妮妮正在满酒,听到脚步声,娇笑着举头望来,笑容却在见到闫素素的瞬间,转了僵硬,手里的酒壶,也哐当落地,碎的四分五裂。
“你,你……”
她的手在颤抖,连带着声音一并都在颤抖,眼底里,盛满了震惊和恐惧。
闫素素不敢上前,怕吓着了她,只能站在原地,轻声唤道:“二姐。”
“不,你认错人了,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二姐。酒,啊,酒壶砸了,我再去娶,你,你在这稍候!”闫妮妮惊慌失措,低眉垂首,一脸紧张不敢看闫素素。
她要出去取酒壶,却在路过闫素素身边之时,被闫素素一把拉住了手臂,瘦了,瘦的一套糊涂。
“二姐,这些年,爹一直在找你,是爹让我来接你回家的。”
只一句,闫妮妮的泪便决堤了落下,化了一脸粉妆。
这许多年的委屈和恐惧,在此刻俱化作了眼泪,不住的落下,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
回家,她何尝不想,在饥肠辘辘之时,在风餐露宿之时,在颠沛流离之时,在思乡念亲之时,她无时不刻的想着回家,只是她知道自己曾经和安阳侯合伙,亲手鞭笞了闫凌峰,闫家定然不会原谅她,回去也不过是去寻死。
所以她只能选择继续挨饿受冻,苦难度日,最后被人口贩子所骗,卖入了妓院,沦为了娼妓。
家,如今的她,还有这个资格拥有这个字吗?
母亲没了,姐姐也没了,那个家,恐怕早就没了她的地位,而这般低贱的她,也早已经配不上那个家了,甚至连家里的一个丫鬟都不如。
她痛哭流泪,泣不成声:“我回不去了,我回不去了。”
闫素素鼻子一酸,泪湿了眼眶,她晓得闫素素的性子,虽然泼辣嚣张,但是却也是胆小怕事,依赖性极是重的,怕这些年,她一个人撑着过来,实属不易,不然也不会沦入红尘的。
她也晓得闫妮妮是要极了面子,怕是以为如今身份,定然不能再为闫府接受,是以才不敢回去。
闫素素伸手,揽住了闫妮妮的肩膀:“家里人,都等着你,你放心,爹爹一切都打点好了,除了我们自己几个,谁也不晓得你在外头发生了什么,随我回去吧,二姐!”
神医王妃 十年为期【三】
闫素素伸手,轻轻的揽住了她,一下下的顺着她的后背:“只要你愿意,闫府的大门永远为你开着,你晓得的,爹就只剩下我们了,大姐走了,我母亲的孩子也没了,爹年岁已经大了,这一年又经历了如此大的变故,总归,是想要我们都陪在他身边的。”
闫妮妮整个身子,因为痛哭流涕,不住的颤抖着,她哽咽着,断断续续的问道:“爹,还好吗?”
“年岁大了,也就那样的,身子是不如从前硬朗了,只精神不错,若是二姐回去,爹定然高兴。”
“可是……当年我……我做的那些个糊涂事儿,爹愿意原谅我吗?”她最为担心的,就是当年和安阳侯联手虐待了闫凌峰一出,怕闫家的人因此恨透了她。
闫素素轻笑,拍了拍闫妮妮的肩:“家里根本不知道,我和哥,谁也没说。”
闫妮妮整个人猛然一怔:“没,没说?为什么,我那么对你们,为什么?”她嚎哭着,泣不成声。
闫素素温柔的笑,举手揩拭了她的泪珠,重将她纳入怀中:“因为,我和哥,都没有恨你。”
闫妮妮彻底的失声痛哭起来,感动,后悔夹杂在一处,让她的泪奔涌而出,止都止不住。
哭了半晌,她终于累歇了下来,一双眼睛,红肿了一片,对着闫素素,她勉强勾了勾唇畔:“这般哭泣,我倒是从小到大都没有过,叫你看笑话了,我晓得你们有这份心就足够了,你还是回去吧,我现在这个模样,有辱家门,我不想给爹爹添麻烦,也不想我外公家遭人指点。”
晓得她还在介意什么,闫素素拉了她落座,递了帕子给她,柔声道:“二姐放心吧,家里那头都打点好了的,你回去,谁都不会多嘴什么,我们只和外头说了是你在外头游荡的乏了,所以就写信叫我们来接你回去的。”
“你们——”闫妮妮的眼泪,又忍不住要落了下来。
闫素素伸手抚上她的眼眶:“不要哭了,二姐,这些年你也吃足了苦头,随我回家吧!”
温柔的劝说,周全的安排,让闫妮妮如何再拒绝。
这些年,天晓得她有多么想回家,她恨透了这种颠沛流离,沦落红尘的日子。
看着闫素素真诚的眼眸,闫妮妮喜极而泣,重重的点了点头。
闫素素是花了一千两金子把闫妮妮给赎出来的,当然,老鸨银姨压根就没有福气享受这一千两银子,在闫素素带着闫妮妮前脚离开后,闫尚书暗中派来的人,就把桃花楼所有认识闫妮妮的姑娘下人们,都掳了去,不知所踪,桃花楼,一夜之间成了一坐空楼。
闫素素自然是不知的,只是在和闫妮妮回家的路上,听说了此事,眉心,不由的皱了紧蹙,一语不发。
闫妮妮显然也晓得此事和闫家有关,不无感慨道:“银姨其实待我不薄,爹爹大可不必如此的,只希望爹爹没有将他们都杀了。”
“恩!”闫素素也只能如此企盼了。
马车日夜兼程的第三天傍晚,到了京城。
进城之后,闫妮妮就一直紧拽着拳头,看来十分的紧张。
闫素素握着她的手,对她轻轻一笑:“二姐,这个时候,爹和哥哥都下朝了,必定都在家里,一会儿大家见着你,定然高兴坏了。”
“真,真的会高兴吗?二娘,不,大,大娘也会吗?”一路上早就听闫素素说了闫府现在的境况,闫妮妮还一度感伤,觉得自己回去,就是个四不像了。
闫素素忙道:“自然会,大娘和以前也大不相同了,如今府邸之中一片和乐,二姐若是回去,觉得住不习惯,我就让皇上给你指派一门如意的婚事,皇上钦赐的,不会是坏的,也没有人敢怠慢你的。”
闫妮妮眼底里,闪过一抹自卑:“可是我,早已非完璧之身了。”
“这有何妨,二姐届时只管说你是个处子,即便没有落红,皇上钦赐的,太傅的妹妹,吏部尚书的女儿,又有谁敢多加置喙,而且那个男人,也不会声张出去的,二姐放激灵了些,尽管说是早些年骑马时候铬伤的,所有的一切,都会好的,二姐,相信我。”
闫妮妮眼底,泛起了经营的泪珠,素手握住了闫素素的手,忽然之间,惊慌起来:“丫,蔻丹,这蔻丹还没有洗去,一看就是不正经人家的姑娘,怎么办,怎么办?”
闫素素看她指甲上,一片鲜艳的红,瞧着闫妮妮着急的模样,对车夫道:“朝着红菱阁去。”
“是,夫人。”
“红菱阁?”离京多年,闫妮妮自然是不晓得了京城之中新开的商铺。
闫素素给她解答:“江南第一富商余杭姚开的,专做的女人生意,二姐这蔻丹,她们能帮你洗去,不必着急。”
“余杭姚,我早些年听说,他为了一个女人,家财散尽了。”
原来外头对于余杭姚忽然变得一贫如洗,是如此解释的,闫素素也并不辟谣,毕竟余杭姚会破产了,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帮元闵翔,为了帮元闵翔,也就是帮了闫素素,这么推算来,这句“为了一个女人家财散尽”倒也是贴切的。
“是啊,他是一贫如洗了,但是他是个商人,他有一手绝妙的好厨艺,这些年,他有陆陆续续开始开了商铺,虽然不敌以前富裕,但是却涉及了各行各业,生意做的比以前还要广泛,以他的经商头脑,不出个三五年,必定又能重新赚回富商的名号,这红菱阁,是他下头的一家店铺,专做女人生意,京城的名媛淑女,小姐夫人,都爱去那,我们这会儿去,不定还得排队呢!呵呵!”
这几年,余杭姚向朝廷借了十万两银子,然后重新起家,入手处,自然是她的特色糕点。
虽然家财散尽,但是他这些年积累的人脉却是散不去的,有着这些五湖四海的朋友帮衬,余杭姚的生意渐渐的做的风生水起,短短三载,他非但还清了朝廷的十万两银子,而且凭借一己之力,收购了京城最热闹的三条大街市,开着各种门面铺子答一百多间,虽然财富不及以前,但是在商场上,乃至在整个天元王朝,他就是个奇迹般的存在。
有人预测,三年之内,整个京城所有的商铺都会打上余字招牌,又有人预测,十年内,余杭姚必定内重新攻回江南,将失去的统统收回,不断如此,还将和以往一样,垄断江南的玉石,绸缎等生意。
虽然只是预测,但是闫素素晓得,以余杭姚的能力,绝对可以。
和闫妮妮到了红菱阁的时候,红菱阁里是一片热闹景象,进进出出的,非富即贵,闫素素率先下车,然后过来搀扶了闫妮妮下车,两人一进店铺,便闻得一股让人舒服的脂粉香气。
不观其色,不看其样,但闻其味,就晓得这胭脂香粉,绝对不是俗物。
闫妮妮有些自卑,又有些新奇,左右顾盼,许久没有感受到京城的繁华了,看着眼前琳琅满目却又有条不紊的饰物,她当真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有人得闫素素的,忙上来给她请安。
闫素素正要把身边的闫妮妮介绍给大家的时候,翰林院编制的夫人,忽然谄笑了一句:“咦,闵王妃,怎么不是明月姑娘,你换丫鬟了?”
只这一句,闫妮妮顿觉无敌自容,垂落了脑袋,一语不发,如今的她,是何等的卑微,卑微到一个小小的翰林院编制夫人眼睛里,她尽然只是个丫鬟。
闫素素看了一眼闫妮妮的反应,心头一疼,看着大家,嘴角一勾,而后,将闫妮妮拉到了自己身边,对周边响亮的,清晰的道:“各位莫不是不认得我二姐了,也是,我二姐以前就嫌少出门,后来又出去游山玩水了一番,近日才回家的,大家不认得也是正常,二姐,你瞧瞧,这里头,你可还有认得的?”
闫素素不想看到闫妮妮低眉垂首如同小媳妇一样的卑微面孔,她想让闫妮妮抬起头来,堂堂正正的面对大家,如同以前一样,闫素素宁可她一如以前趾高气扬,也不想她如同现今低眉敛首。
闫妮妮没有抬头,好似有些自卑又有些害怕的拉了闫素素的手:“我们做了要做的事,就回去吧,这里头的人,我都不认得的。”
闫素素暗暗叹息,对周边人道:“各位,让个道儿吧,我是个我二姐来置办些胭脂水粉的,各位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不用为拘礼了。”
众人闻言,纷纷散去,有好事者,不忘偷眼看闫妮妮,而后对着边上的伙伴交头接耳。
“是闫府的二小姐吗?听说早些年离家出走了,看着不像啊,五官轮廓倒是有几分相似,只这身形,我记得闫二小姐还要再稍微好看些,没这么瘦。”
“是啊,你瞧她手指上吐着的蔻丹,我虽然对蔻丹没什么研究,但是这蔻丹一看就是低等货色,堂堂一个二小姐,怎么涂这种东西?”
“还有,你有没有闻到她身上的味道,不知道是汗臭味呢,还是低劣的胭脂水粉味道,和我们府里老去窑子的老王身上的味道一样,就那种刺鼻的怪味,好难闻啊。”
……
这般交头接耳,虽则声音压的极低,但是却毫无遮拦的传入了闫妮妮的耳中。
她敏感的僵硬了身子,好似背负芒刺,总感觉所有人都用一种嘲笑的,议论的眼神看着她。
闫素素感觉到了她握着自己的手,紧的几乎要把自己的手掌勒断,不由的眉心一紧,泛了一股疼惜。
她回头,冷冽的扫了周遭一眼,所有的低声议论,转了惊慌失措, 大家眼神闪烁,忙都装模作样的低头挑拣东西,不敢再多言语。
闫素素拉了闫妮妮的手,朝着贵宾室走去,眼神转向闫妮妮的时候,变得无比的温柔:“那边那个,看到没?二姐?”
她可以说别的,想要引散闫妮妮的注意,不让她过多的去纠结方才那些女人的嚼舌。
闫妮妮顺着她的手指方向望去,见是一个清秀的女子,点了点头,有些不解的问道:“看到了,怎么了?”
看她被自己转了注意,表情不再那般凄哀,闫素素方觉欣慰:“那个女子的哥哥,是当朝四品内阁侍读学士,在哥哥手里当差,生的和女子又气氛想象,是个不错的人,早些哥哥和他提起过你,他对你颇为怜惜,若是……”
“素素……”闫妮妮显得有些惊惶。
“恩?怎么了?”
“我,我!我还是打算,一辈子守在爹的身边,侍奉他老人家,我不想嫁了。”
闫素素晓得,她不是不想嫁,而是不敢嫁,对于自己的残破之身和那些不堪的往事,即便别人不可能晓得,她也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闫素素也晓得,可能这个时候说这些有些太早了,即便是再大的伤口,随着时间的流逝,总归是会慢慢的平息,这些事情,或许等到伤口平息的那日再谈,闫妮妮会比较容易接受。
她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对她道:“二姐你先进去吧,我去找人来给洗这蔻丹。”
闫妮妮似害怕她离开,一直紧紧拉着她不许她走:“这,这样喊不行?”
闫素素轻笑,拍了拍闫妮妮的手:“放心吧,二姐,这屋子里没有人,你进去等我,我一会儿就来。”
听她说屋子里头没有人,闫妮妮才放心松开了闫素素的手,只是叮嘱了一句:“快些回来。”
“恩,很快的!”
神医王妃 十年为期(四)
和闫妮妮从红菱阁出来的时候,闫妮妮从头到脚都变了一番模样,这自然离不开红菱阁伙计的帮衬。
衣服,头饰,脸上妆容,还有身上的香薰,乃至脚上的绣鞋样子,都是当下最流行的。
闫素素留心到,换了一身衣衫装扮的闫妮妮,走路的时候,脊背骨也挺直了几分,又有了当年闫府二小姐的几分模样,闫素素甚觉欣慰。
正要和闫妮妮上马车回家,前头路口,却忽然传来了一阵尖叫声。
闫素素本不想多管闲事凑热闹,但是脚步却是不由自主的朝着前头路口而去,路口,密密的围了一圈人,闫素素拉了闫妮妮的手,拨开人群往里头去,透过密密麻麻的人群缝隙,只瞧见地上躺着一个身穿白色锦衣的男子,顺着男子的衣袂往上瞧去,闫素素感觉到了身边的闫妮妮受了一惊,身子往自己的怀里缩了缩,小声道:“素素,我们,走吧。”
闫素素点点头,正要离开,脚下好似猜到了一个什么东西,她低头一看,尽然是一张熟悉了的银色面具,当下,她整个人,猛的僵立在了原地,下一刻,猛一把松开了闫妮妮的手,不顾闫妮妮的惊慌呼唤,不顾一切的拨开了人群,冲到了中央。
正中,那容颜狰狞的男子,了无生气的躺在露在冰冷的地板上,旁边的人,因着他恐惧的面容,都不敢靠近,只闫素素,猛扑跪了过去,藕臂揽起了男人的上半身,眼泪瞬时夺眶而出。
“三谷,三谷,你怎么了?三谷?”
她哭的害怕,这么多日未见了,她不想再相见,尽然是这般光景,他如同一个破碎的布娃娃一样躺在地上,胸口微弱的起伏着,奄奄一息的吐息着。
一瞬间,她的心脏被紧紧的崩在了一处,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素手,摊上了那男子的脉搏。
脉搏,微弱,几乎断绝。
她心里一怕,眼泪落的更紧,忙对周边到:“这是闵王府的人,来人呢,把他给我送到闵王府去。”
一听说是闵王府的人,大家自然不敢怠慢,有虽然害怕那男子狰狞的面孔,但依然是纷纷上前来抬人。
眼下,闫素素是没有时间送闫妮妮回去了,只能走近边上的一家玉石店,一眼就看到了方才的四品内阁侍读学士的妹妹,她一把上前,急急的将闫妮妮的手送到了对方手里:“方小姐,劳烦你送我二姐回家。”
那方小姐楞了一下,随后,忙诺诺福身:“是,谨遵闵王妃嘱托。”
闫妮妮显得十分的惶恐,忙挣脱了那方小姐的手,上前孩子气的拉了闫素素的手:“我,不然去方才的贵宾室内等你,你忙完了,再来接我。”
“二姐,放心吧,方小姐人品贵重,是个好姑娘,他会把你平安送回去的,方小姐,我二姐就托付给你了,你将她送到闫府门口,让下人进去通传一声,我爹和我哥哥,就会来接我二姐。”
“是,青竹知道了,闵王妃有事尽管去忙吧——闫二小姐,我叫方青竹,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送回家的。”
闫妮妮瞧着闫素素现在焦急的样子,也不是不懂事,不敢再拖累她,只能点了点头,颇为不愿离开她:“那——你去吧。”
闫素素“恩”了一声,忙小跑着出来,然后上了一边一架托着蝶谷仙,早就准备好了的马车,谢过周边的人后,命马夫快马加鞭,速回闵王府。
闵王府内,明月见她回来,带了个恐怖的男人回来,吓的七魂少了三魄:“主,主子,你,你这捡了个什么人回来啊?”
“不要多话,赶紧去烧水,快去。”
“是,奴婢,奴婢这就去。”
明月见她焦急,不敢多问,忙下去准备热水。
闫素素回房,看着已经被下人合力抬到了床榻上的男人,疾步上前,重新给他诊脉。
从脉象上看,虽然虚弱,但是却并不见恶疾。
就在闫素素要给他宽衣,看看是不是身上受了重创的时候,他忽然醒了过来,一把拉住了闫素素解他前襟扣子的手,样子,有些局促:“面,面具呢?我的面具呢?”
他一手握着闫素素的皓腕,不让她有所动作,另一首,则是急急忙忙的蒙住了自己的脸颊。
闫素素见状,心疼的皱了眉头:“我不介意的。”
“我介意,面具,给我面具,咳咳咳,面具!”他咳嗽起来,样子虚弱的不堪一击。
闫素素害怕他心里起急伤了身子,忙道:“你稍后,我这就去给你找个面具来,不要急,不要咳,我就去拿。”
一时之间,也找不到面具,闫素素只能拿了一个季秋平素里在玩的,蝶谷仙亲手给她做的木头面具过来,大小只够覆盖他半张脸孔的,他一见着,却是迫不及待的拿了过去,罩上了上去,至于露出的下半部分,则是被他蒙在了被褥之中。
他咳嗽,咳的有些没完没了,整人都拱起了身子,不住的颤抖。
闫素素的泪,就这样止不住的落了下来,一滴滴,顺着眼睑而下,划过光洁的脸颊,最后,落在了脚边,聚起了一摊水汪。
“三谷,怎么会咳成这样……呜……让我看看,不要蒙着,被褥里头不透气,出来咳!”她劝着,伸手要扒掉他的被子,他却如同惊弓之鸟一样,身子猛往里床缩,口中不住惊惶失措道:“别,别过来,别!”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