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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之弄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云上糖
严恪简单问明了情况,知道展臻与叶家姑娘是因为追查叶乾身死一事暴露了行踪,引得马文正派人杀人灭口,此时城中大小医馆都被布了眼线,马文正也以搜寻要犯之命四处搜查后,他想了想,道:“大笔人马在城中搜寻了两日,却找不到人,马文正必定会扩大搜索的范围。他前些日子来驿馆探过,本就生了疑心,且此处是他的辖地,驿馆中也该有他的眼线,此刻贸贸然将人带回驿馆,并不妥当。”
展宁其实也有这样的考虑,只是她环视了下自己身处这简陋的屋子,“但这里也不是安全的地方。而且我大哥身上带着伤,又中了毒,必须尽快解毒。驿馆去不得,那世子可另有稳妥的去处?”
展宁还有句话未能说出口。到此时此刻,她根本不敢让展臻离了她的视线。
上一世展臻必定是在江南出了事,她怕这一世,稍有不慎,她又会失去他!
“我在惠州并无可信赖之人。”严恪摇摇头,他微拧眉想了想,突然舒了眉头,“不过驿馆也不是去不得,只是去的方式得谨慎些罢了。”
展宁不解问道,“什么方式?”
展宁与严恪这方步步小心,安南省巡抚马文正的书房里,马文正的情况也不是太好。
他坐在书桌前,目光阴鸷地盯着底下站着的心腹,听着对方的汇报,扣着砚台的手手指关节发白,几乎是忍了气,才没将手里的砚台摔出去。
“一个重伤的废人,一个姑娘家里,你们这么多人,足足找了两天都没找到,还有脸回来见我!简直是废物!”
底下的心腹也有些委屈,“大人息怒。那个男的受了重伤,又中了毒,我们已在各个医馆设了人,还封锁了各个城门,盘查进出城之人。这两日来,属下敢保证,他们绝对没有机会出城,也没有办法解毒。我们就算短时间找不到他们,可他们肯定会先撑不住,甚至那男的有可能已经毒发身亡……”
“我要的不是有可能,而是确切的消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能有半点闪失!”
马文正终于没能忍住,他将手中砚台重重一摔,只听叮咚一声响,砚台在地上摔作两截,墨汁洒了一地,墨迹缭乱,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也难怪他这么沉不住气。
原本以为是两只兴不起大波浪的小虾米,自己随随便便就能将他们扼杀在惠州,谁曾晓几番布置,竟然都被那对少年男女逃脱。
而他们手里捏着的东西,一旦落在别人手里,不仅能够让他一无所有,还可能让他一族尽灭。
叶乾那该死的混蛋,实在太过狡猾,生的女儿和收的徒弟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初他一时大意,让他借口潜龙飞天之地还有关键之处,被他拖延了时间趁机逃出惠州,才惹出这一大堆的祸事!
偏巧汝阳王世子此刻又在惠州,前次堤坝决堤,对方虽然没有发现什么,可他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宁。近日江南道总督蒋云奇还传下话来,道今年或将有百年难得一遇的洪水,让各省组织沿河各州居民疏散,同时抓紧加固三省水利工事。可自己伸的手,自己知道,安南省的水利工事……真遇了百年难遇的洪水,那状况真不敢想……
而且据说睿王严豫也因被北漠心玉公主缠得不耐,离了燕京,正在来江南的路上,只怕不日就会到。
到时候这一尊尊大佛扎在惠州,他若还没把那两根刺拔掉,处境可就更被动了!
马文正越想,脸色越是难看,他一步步攀爬到如今,与他差不多出身、经历的人,这几年大多动了一动。他却因为被温陵不喜,一直不得帝心。他咬咬牙重新选了新主,又借着潜龙飞天之地得了看重,还趁机阴了温陵一把,眼看着今年得了许诺,会助他升上一升,这节骨眼上,怎么能出差错?!
马文正想得眸中厉色闪现,他重新将目光投向底下的属下,声音阴冷得如同从地底传来,“再给我搜,加大搜查的范围,就是汝阳王世子所住的驿馆,也暗中与我探上一探!还有那个靖宁侯府的展臻,虽然没什么证据,但我总感觉他有些不对劲,替我盯着他一些!”
那属下赶紧应了声退了出去。
马文正在书房里呆了一阵,也起身离去。
待他们一前一后离开后,一道纤细人影从书房角落里转了出来。
江静姝端了一盅补汤,面色复杂地望着舅舅离去的方向,一颗心通通跳个不停。





嫡女重生之弄权 第六十九章
江静姝端了一盅补汤,面色复杂地望着舅舅离去的方向,一颗心通通跳个不停。
身为安国公府的嫡出女儿,江静姝并非只知扑蝶刺绣、不韵世事的千金小姐。马文正方才说话时森寒的语气,话里让人不敢深究的内容,都让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
按照自小母亲的教诲,以及她自己的行事准则,今日的事,她本该当做没听见,就此抹去。可最后从马文正口中吐出来的那个名字,却让她一颗心不受控制地悬了起来。
靖宁侯府,展臻。
手腕上小叶紫檀的佛串已带了许多日子。她明知道她与他是再不可能的,即便她初见他,便有心跳如鹿之感。那日昌盛长公主的琼花苑内,他主动求娶她那一刻,她更将这人深深刻在心里。
但她与他之间的所有可能,却在那一刻之前就被毁了。
她自小是出众的,也是骄傲的,她怎么能够允许,自己最不堪的一幕,被所爱的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所以她当日拒绝得那般决绝。
可转身过后,她心里却始终似空了一块,终日不展欢颜。
母亲心疼她,将她送来江南,江南千里风光迤逦,舅舅舅母还有表姐对她都很好。她以为自己会渐渐忘却,可那日别院里再度相见,她才骤然惊觉,她的目光仍不能从他身上移开。
她不想见他有任何损伤,可他到底是在什么事情上碍了舅舅,舅舅竟似要对他动手?她又该怎么办才好?
江静姝端着一盅快冷掉的补汤回了房,昏昏沉沉想了半日,一时想往驿馆送个信,一时又怕自己鲁莽害了舅舅。辗转一夜难眠,她最终没能出门去,每日却开始不自觉地留意起马文正书房的情况来。
她发现,之后的接连三日里,那日从马文正书房出来那个属下又来了几次。
马文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平日在府中脾气也越来越大,舅母与表姐都因为一点小事被他呵斥过。
特别是一日京中来了消息后,他将自己关在书房小半日,没多时,又召了那日那个心腹前来。
她挣扎了许久,最终忍不住端了一盅补汤,小心翼翼往书房去。
因是在自己府中,马文正并未有多少警惕,书房外也没有人守着。她屏住呼吸,蹑手蹑脚靠近一些,书房里的说话声便隐隐透了出来。
马文正的声音是带着恼怒的,“还没找到人!我养着你们是做什么用的!”
江静姝隐约记得,被训斥那人姓洛,是马文正的幕僚,平时府中人都唤他洛先生。
那人被训斥得没能应声,只听马文正又道:“驿馆那边怎么样,可有什么异样?有没有可疑的人出入?还有我让你盯着那个展臻,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没有?!”
江静姝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只听屋里道:“驿馆那边并没有可疑的人出入,那个展臻也一直呆在驿馆,没有出去。要说异样……近几日,陆陆续续有不少箱子送到驿馆,我打听了下,是皇太后寿辰将至,汝阳王世子在筹备寿礼。”
屋子里沉默了一阵。
江静姝暗暗掐了掐日子,皇太后的生辰的确将近,汝阳王世子自小养在皇太后身边,感情来的亲厚,替皇太后筹备寿礼也是情理之中。
然而屋里静了一阵后,又传来了马文正的声音,“那些箱子的大小可有异样?”
“有大有小……最大的有半人高,据说是汝阳王世子寻了一座极难得的沉香木雕,有半人大小,珍贵异常,准备近日就送进京去。”
“半人高!你们可查过那些箱子?”
回答的声音有点惶恐,“那可是给皇太后的贺礼……”
屋里接着响起了马文正强压着怒火的低喝,“两个活生生的人,掘地三尺一样地查了这么多天,还没找到人,难不成他们会飞不成?皇太后的贺礼也得查!明日我给汝阳王世子下帖子,请他和工部那几个人再到别院赴宴,你趁机去查一查。几个城门口也让人守着,若是箱子要出城,必须得查清楚!”
马文正这般吩咐,那洛先生显然是犹豫的,“大人,这恐怕……”
这次没等他说完,马文正的声音里火气终于压不住了,“这什么这!今日京里来了消息,睿王爷离京的原因只怕不简单,照圣上一开始的意思,是没准备让他离京的。他这次来,很有可能是……”
马文正似乎是说到了极要紧的部分,即便生着气,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地低了下去。江静姝赶紧往前跨了一步,贴得更近些,才隐约听到点模糊的尾巴。
“……明晚你查清楚后,立刻回来报,若是发现了那两人,格杀勿论。至于汝阳王世子他们……如果他们和那件事有干系……决不能留他们见到睿王爷!”
话语里有些内容听得不太清楚,可话中浓浓的杀意,却让江静姝不寒而栗。她慌忙转身要走,可不想走得太急,裙摆扫翻了旁边的小花盆,瓷器碎裂的声响一下子惊扰了屋里人。屋子里猛地安静下来,书房的门立即被打开,马文正和那位洛先生一脸铁青赶了出来。
见到门口的江静姝,马文正眼里利光一闪,严声道:“静姝,你来这里做什么?!”
驿馆之中,一轮弯月悬空,清辉从窗前照进屋中,铺了满地银光。
展宁坐在床前,瞧着展臻将药服下,才道:“我与世子已经商量好了,明日借着给皇太后送贺礼回京的由头,让方陌和晏均先行回京。你与你师妹也一道离开。”
展臻前几日受了重伤,又中了毒,严恪一面让连安马不停蹄出城往相邻州县取药,一面借着给皇太后筹备贺礼的由头,混着大大小小的箱子,将展臻弄回了驿馆。
展臻这一次也是命大,解了毒再治了伤,在昏迷了一日夜后,终于醒了过来。
只是就他与叶姑娘目前的处境,无论如何也不适合继续留在安南省。
所以展宁几乎是以死相逼,终于逼得展臻同意,将叶乾的手札给了她,自己和师妹先离开惠州再说。
兄妹俩经历了太多坎坷,再一次临近别离,彼此目光相对,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担忧。
“阿宁,留你在这里,我不放心。”
展宁笑了与他摇头,“你和你师妹离开了惠州,马文正没有凭据,是不敢轻易对我和严恪下手的。而且今日睿王也来了消息,他不日就会到,到时候这些烂摊子,通通交给他去收拾好了。反倒是你不走,留在这里,若被马文正抓住了苗头,才会惹得他狗急跳墙。”
情势不由人,展臻这一次只能认同展宁的意见。
兄妹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展宁担心他身上的伤,便让他早点休息,自己退了出去。
展宁转到外间,见严恪正拿了封折子在那细看。
为了稳妥起见,这几日展臻占了严恪的房间,严恪自个在外间软榻上休息。
这位世子爷平素虽不算娇生惯养,可也是养尊处优,显然少有受这种罪,瞧着脸色都比平日差几分。
展宁心里有些愧疚,不由上前,主动与严恪道:“世子在看什么?”
严恪没有说话,只将折子递给她,她接过一看,却是她自己写的治水详策,上面用朱笔批注修改了一些,是严恪的字迹。
“方陌和晏均此次回京,便将这封折子带回呈予圣上。”严恪目光落到她面上,语气沉缓,“即便江南三省洪水未如你预计那般到来,圣上看在这折子的份上,应该会留着你。”
严恪的话让展宁愣了一愣,片刻后才出了声道:“多谢世子。”
她这一声谢是诚心实意的。即是谢严恪替她留一条命的考量,也是谢之前严恪救下展臻的恩情。
说也奇怪,她一直都知道这位汝阳王世子对她有成见,可一而再再而三,总是这位在帮她。
他救过她的性命,也救过展臻的性命,她这一路走来,已欠了他许多恩情。
对于她的感谢,严恪面上没露多少表情,却问道:“若洪水如期而来,你回京之时,便是加官进爵之时。如今你大哥也已回返,你有什么打算?”
严恪问的,自然是展宁与展臻如何解决彼此身份的问题。
之前严恪救下展臻之后,展宁便依着之前的许诺,将自己与展臻被钱氏勾结外人暗害,展臻坠崖失踪,自己不愿便宜了仇人,铤而走险冒名顶替兄长的事告诉了严恪。
除了自己是重生,以及自己与严豫那些说不出口的纠葛外,她全说了实话。
甚至对于林辉白,她也坦然了自己真正的心态。
“世子因为辉白的事情,认为我薄情算计,我并不狡辩。在生死之间走一遭,再回头去看,我与他过去那些情谊,终究比不过自己与母亲、兄长性命来的重要。我这人,或许从骨子里便来的世俗。”
她本以为严恪会因此对她更加轻鄙,却不想对方难得地没有露出轻视的神情来。
严恪并没有评判她的对与错,之后也未与她说起任何有关的话题。
直到此刻,才算他第一次问起她。




嫡女重生之弄权 第七十章
因展臻在内间,展宁与严恪说话的音量并不高。
得严恪问起今后的打算,展宁微微笑了笑,小声道:“此次如能安然返京,大哥必然是要先恢复身份的。至于我……毕竟是已死之人,要死而复生,还得从长计议。”
当日展臻坠崖之后,她冒名顶替,坠崖尸骨无存的人,便成了她。
她毕竟是侯府嫡女,死之后,衣冠冢还是有一座的。
眼下,死了的人突然复生,怎么也得体谅下周围人的心情吧?
而且女儿家重名节,她“坠崖”后失踪一年,音讯全无,贸贸然回去,就算人活了,无数的闲言碎语也能压死她。
她可不敢忘了,她那位祖母,为了靖宁侯府的名声与利益,可以狠到何种程度。在汪氏眼里,一个失了名节和清白的侯府嫡女,日子定然是很难过的,甚至还会带累张氏和展臻,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展宁说着话,又想到了严恪与林辉白的关系,顺便解释了一句,“至于我和林辉白的婚约,世子大可不必担心。我与他既已没有当初那般情意,便不会再误他。”
以林相的地位,林家的门第,即便她找了个好的办法解决自己“失踪”一年的事,林家恐怕也是想要解除婚约的。
恰巧林辉白已被外放,到时候鞭长莫及,她再暗中推一把,要想解除婚约并不困难。
难得,只是如何解得面上好看些罢了。
展宁解释这一句,是因为严恪一贯对她有成见。认为她品性不佳,罔顾林辉白的情谊,还与严豫纠缠不清。不想严恪误以为她恢复身份后还会攀着林辉白。
只是她话出口,严恪却没什么表露,只是目光沉静如水,在她面上落了好一阵,才突然冒出一句,“温太傅的女儿温茹,与她的夫婿颜仲衡,都是当代儒学大家,两人常年游学各地,上次离京的时间,倒与你出事时差不多。他们眼下还未回京,此番温太傅之事若有个了解,温茹定会感激你。你可以从他们身上着手。”
展宁听了严恪的话,先是怔了一下,待反应过来后,却有些不明白严恪的用意。
若她没猜错,严恪那话,是在给她支招,让她借温茹夫妇之手,解决自己“失踪”一事?毕竟温茹与颜仲衡这样的名士,名声是极好的,若自己出事后是被他们给救了,又一直跟在他们身边,那她的名声问题,可就迎刃而解了。
只是她怎么觉得,从她坦白展臻的身份后,严恪对她的态度,比起以前来,莫名友善了许多?
展宁这般想着,望向严恪的目光里便带了几分疑惑,严恪给她瞧得似有些不自在,自展宁手中收回方才的折子,淡淡道:“时候不早了,明日还要送你兄长出城,早些休息。”
展宁瞧着他面上淡淡神情,以及那双桃花眼下的暗青色,嘴角不觉浮出些笑意,“这几日烦劳世子,世子的恩情,我铭感五内。”
翌日上午,方陌和晏均收拾好了行囊,严恪这几日来费心收罗的寿礼也被一一抬上车。
方陌与严均共乘一车,连安则驾了满是大小箱子的那辆车,一行人收拾妥当,准备动身。
不过他们还未曾离开驿馆,马文正的人和帖子就一并到了。
见到驿馆门口的马车,马文正一脸惊讶之色,“世子这是要动身返京?”
马文正来得突然,严恪与展宁这些日子虽也提防着,但还是有些吃惊。
两人不着痕迹交换了个眼色,之后,严恪便淡淡笑了,回了马文正一句,“并非我要返京。江南水事未了,睿王殿下也传了消息来,他即日便到,我还得在此处等他。只是皇祖母寿辰将至,今年我无法赶回燕京,便只有搜寻些皇祖母喜欢的东西,麻烦方大人与晏大人跑一趟,替我送进京,聊表孝心。”
马文正闻言,笑了踱步到连安所驾的马车之前,带着些好奇道:“世子孝心可彰日月,即便不能亲自前往贺寿,太后也定会欣慰。我听闻世子为太后寻了一座半人高的沉香木雕,珍贵异常,很是好奇,不知可否有幸一睹?”
马文正笑容满面,说得也客气,但展宁与严恪却知晓,这人多半是有备而来。
今日若不让他瞧那箱子,只怕他不肯轻易罢休。
“马大人客气。沉香木虽难得,但也算不是世间珍品。”
严恪说着,边朝连安打了个眼色,连安会意,自行跳下车,又挑开车帘,令车中大大小小的箱子现在众人面前。
只见马车当中,果真有一个半人高的木箱,瞧那大人,完全够装下一个活人。
严恪这般坦然,倒让马文正稍稍犹豫了一下。
不过迟疑归迟疑,这事关乎他的身家性命,他宁愿冒昧得罪严恪,也不敢冒半点风险。
很快,木箱被人从车上抬了下来。
要打开盖子的时候,马文正的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箱子,生怕漏掉了任何可疑的痕迹。
可箱子打开那一刻,他的眼睛里却忍不住露出些失望的神色,箱子里仅有一座半人高的木雕,木色黝黑,散发出暗沉香气,雕工细致,雕成的观音栩栩如生。
沉香木价比真金,这样一座沉香木雕,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只可惜,这不是他要找的。
失望之后,马文正脸色挤出来的笑略微有点不自在,不过他毕竟是官场打滚摸排多年的人,那点不自在很快就散去,他笑了与严恪说了一堆赞誉之词,又寒暄了几句,便让驿馆中人帮着重新将箱子封好,送回马车之上。
之后,他与严恪道:“在下瞧着这几日风清气朗,便命人在别院备了宴,准备邀请世子和各位小聚,不想方大人和晏大人走得突然,倒有些不巧了。不知世子和展大人可还愿赏脸?”
马文正在贺礼中瞧不出异样,他仍不死心。只想着严恪是否没打算送叶乾那个徒弟和女儿出城,人或许还在驿馆之中,便准备趁方陌和晏均等人离去,严恪与展宁也不在之时,让人暗中搜查驿馆。
他本担心严恪与展宁会有所推脱,到时候免不了要费一番口舌,却不想严恪应得极爽快,那般坦然姿态,让马文正忍不住觉得,自己大概是找错了方向,面前这几位,根本没有掺合进叶乾那桩烂事里?
这一次马文正摆宴,还是在他第一次款待严恪的别院。
院中景色依旧怡人,晏中丝竹融融,别有江南韵味,美酒佳肴也无一不精。
只是在座诸人的心情,都有些不大相同。
特别是马文正。
他安排了洛先生带着人,借口要犯逃脱,考虑到世子安危,前往驿馆搜查。只要发现那一对少年男女的踪迹,立马将人诛杀,并派人来报。他在这别院之中也设下了埋伏,若严恪与展宁是知情人,他绝不会让他们活着离开惠州。
甚至今日离开惠州的晏均和方陌等人,他也有派人暗中跟随,并往京中送了信,到时候只要发现异样,便斩草除根,不留任何隐患!
这一场宴,对马文正来说,是焦急而忐忑的。
宴中的严恪与展宁倒是一派悠然模样,但展宁自己清楚,她心里其实是有些忐忑的。
她并不知马文正已安排到这一步,她更多是担心展臻的安危。
展臻走得急,身上的伤还未好全,这长途劳顿,不知能否受得住。
心里忐忑,面上却要从容,这种滋味一点不好受。展宁为了掩饰,不觉便比上次多喝了一点酒。
给她斟酒的是个圆脸的小丫头,眼睛生得大大的,面上还有些稚气。许是年龄还小,她替她斟酒的时候,不小心洒了一些在展宁衣袖上。
小丫头犯了错,脸上立马带了惶恐,“奴婢该死,笨手笨脚,还请大人恕罪。”一面告罪,一面忙要替展宁擦去身上酒渍。
展宁自然不会与一个小丫头计较,只摇摇头与她说了无事,正要自己整理一下衣衫,却觉对方将一件物事塞到了她手心里。
她心头突地一跳,再抬眼看那小丫头,却见对方仍是一脸犯了错的惶恐,除此之外瞧不出任何异样。
展宁心知手中的物事必定有文章,她不动声色起了身,垂袖将手笼住。心里暗暗一握,发觉手心里的东西大概是串手串,她脑子里猛地闪过一个人,心里更因此浮出些不太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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