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迷婚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蓝斑
此时曹姨从外面走进来说:“何先生,何萧的房间我收拾好了。”
何则林笑笑:“以后就回家里住,还是你的那间房。最近经营上的事,明天让连成和你说说,你看你准备从哪里接手。”
何萧满口应下来,然后我们各自散去。
何连成跟着我进了房间,反手把门锁上,问我:“你觉得这一次何萧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摇头说:“不知道,听着像真的。但是他说的话,听起来都像是真的,先看看再说吧。”
“嗯。”他应了一声说,“看看吧,对他我也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我们彼此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苦笑。
虽然何萧办事经常是做一套,说一套,但是这一次我感觉确实有些不一样。真心希望他能就此改过。
看到何萧,我就不由想起白露,洗了澡以后我就问何连成:“你觉得白露跟何萧能成吗?”
他想了想说:“白露虽然有点娇气一些,但本性很善良,而且有点死心眼儿。也不知道是怎么看上了何萧,就一门心思跟定他了。”
“女人在年轻的时候总是母性泛滥,遇到一个不幸的浪子,就会把自己伪装成坚强的圣母,想要拉着浪子回头金不换。可惜,大部分浪子都是不会回头的,白瞎了一群好姑娘。”我说。
何连成笑笑:“你挺有经验的样子。”
“心理学上管这个叫救世主心理,总觉得自己是别人的救世主,不计回报的付出,付出越多越舍不得分手,总觉得距离成功还有一步。”我笑了笑,“当时我十**岁的时候,我老妈教我的,生怕我被某个不成器的浪子给拐走了。”
说到这里我叹了一口气:“这一种浪子我们家防住了,但是没想到会遇到楚毅这样的凤凰男。我妈千防万防,还是让我走了一条最难走的路。”
“对了,你不说我都忘记了,楚毅从里面给你寄了一件快递出来。”何连成说。
“啊,里面还能寄东西出来?”我问。
“他虽无优点,但有钱呀,通过一些渠道弄出来的,我放在门厅柜上了,你明天再看吧。”何连成说完又道,“你这么多择偶的条件,不传给下一代太亏了。”
“我会告诉三个孩子的,某些错误不想让他们犯。”我说。
何连成笑着凑过来说:“儿子自然不用你管了,你管管女儿就行了。”
我抬眼看着他近得不能再近的眼睛问:“哪儿来的女儿呀,三个都是秃小子。”
“咱们努力努力,争取明年生个女儿出来。”他靠得更近了。
忽然间,我觉得房间有点小儿,两个人靠一起显得拥挤了。
第二天早上,我们起来的时候何萧和何则林已经餐桌前等着了,我自己晚了十分钟,弄了个大红脸。
还好有孩子们在一旁打岔,我才不至于太尴尬。
元元和童童对何萧并无好感,只是坐在椅子上吃自己的饭。宽宽对何萧却是有一些记忆的,好像宽宽对他有点害怕,坐在我身边弱弱地问:“他为什么在咱们家?”
何则林听到这话,笑着摸了摸宽宽的头说:“叔叔以后就和咱们一起住了,宽宽叫叔叔。”
何萧也含笑看着宽宽说:“宽宽长得真快啊,个儿都这么高了。”
宽宽得了何则林的话,脸上露出不高兴,埋头吃饭谁也不理。
在送孩子们上学的路上,宽宽才不情不愿地对我说:“妈妈,我不喜欢那个叔叔住到家里,能赶他出去吗?”
“他也是爷爷的儿子,和你爸爸差不多的,所以他住不住在家里,妈妈说了也不算。你要是不喜欢他,少和他说话就行了。”我说。
对何萧,我自己的心结尚未解开,真没办法昧着良心劝宽宽接受他。
宽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我趁着等红绿灯时,回手捏了一下他的小脸蛋儿说:“乖,咱们家房子大,放学不想和他玩就在自己房间玩,四层的露台等过几天装修一下,爷爷说给你们改一个游乐室。”
“真的?”宽宽眼睛一亮问。
“是呀,今天晚上你可以亲自问爷爷。”我说。
他听了我的话,马上高兴起来。孩子就是简单,只要有点开心的事转移一下注意力,马上就好了。
我每天先送元元和童童,再送宽宽。
转眼间就到了两个孩子的学校门口,我拉开车门把他们两个叫下来,拎着书包要送他们进校门。
元元手里拿着一信封递给我说:“妈妈,这上面有爸爸的名字。”
我一看正是我早上出门前从门厅柜上取出来的快递,昨天晚上何连成提醒的那封。
“妈妈还没看,等我到公司再看,可能是公事。”我说着,把他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走吧,快要晚了。”
元元和童童站在校门口和我挥手说再见时,目光还落在我手上的快递信封上。我回到车上,顿时也来了好奇,这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呢?正准备打开来看,就听到宽宽在后座上催我:“妈妈,我快要晚了呢。”
我知道宽宽的脾气,上了这么久的幼儿园从来没迟到过,每周都能拿到全勤小红花。对家长来说那一朵小红花没什么意思,但对孩子来说,却意义重大。
我不敢耽误,把快递袋子又扔回到座位上,发动了车子笑着对宽宽说:“放心,妈妈技术很好的,晚不了。”
这样一耽误,我到了办公室才有时间打开那封快件。
里面是很厚的一摞资料,外面套着一个档案袋。
我觉得有些奇怪,楚毅会寄什么文件给我?我和他之间能用得上文字资料的,也就只有孩子的抚养权了。他现在里面服刑,不可能再和我打抚养权的官司,但是也绝对不可能是放弃抚养权的授权书。
满怀疑惑我打开了档案袋,入目的三个大字竟然就是“授权书”,我有点奇怪地继续看下去,才发现竟然是关于公司管理的。
看完文件袋里的东西,我不由苦笑。
什么时候起,我成了香饽饽了?个个都抢着把公司授权给我?何连成把这一块儿的事交给我理所当然,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何家人丁稀薄,万一何萧的事牵扯到了何则林与何连成两人,我能接受。但是,楚毅为什么这么做?
他家的亲戚很多,单是能干的堂兄就有三四个,还有一堆叔叔大爷,表兄表弟也不少,什么时候也轮不到我来帮忙吧?何况,他家的那堆烂事,我离婚才脱离了出来,不想再回去蹚浑水。
但是授权书上写得明明白白,只欠一个我的个人手写签名,一切就生效了。
我想了想,置之不理也不是处理办法,就决定再去探望他一次,问问缘由。
下班以后,何连成过来单位接,去赴与沈末的约会。我把楚毅寄来的快件给他看了,他冷笑两声说:“什么意思,当我是死人呀!”
“我准备再去探望他一次,问问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你如果有时间陪我去一趟,毕竟是两个孩子的爸爸,我不能装不知道,对吧?”我揉了一下他的眉心,把他紧皱的眉头展开说。
“好吧,看在两个孩子的面儿上。”何连成重重地说。
我们就此说起楚毅,何连成对他恨意更甚,骂道:“为了自己的儿子,害别人的孩子,也不知道这种人是什么想法。如果不是和你有这层关系,我绝对不会放过他。让他在里面老实服刑都是便宜了他。”
“那件事是何萧他们两个一起干的。”我提醒了他一句。
“那不一样。”何连成马上就否定了我的说法。
我无奈地笑:“明白,远近亲疏不一样。我对他,也没一点好感,现在剩下的也只是他是孩子爸爸这点情分了。”
说到这里,我们都没说话,一直沉默到见到沈末。
禽迷婚骨 155 我不想孩子间差距太大
男人和女人离婚,如果不涉及到孩子,基本上以后都很少联系。就像我与楚毅,最开始的三年,他不知道有孩子,我也不愿意告诉他,我们各安一方,相安无事。
自从在帝都偶遇,他又知道元元和童童是他的孩子以后,我们的纠缠就开始了。我相信他对我的情份,也不过是因为孩子。
血缘就是这样一个奇妙的东西。
何连成和我有了宽宽,才有了后面这么多共同的经历,如果中间没有宽宽,或许我不会那么勇敢地面对一个人过两年那样的生活。
为母则强,这话倒是古今都通用。
这是我第一次在办公室这种场合见到沈末,他比前一段时间消瘦了很多,整个人坐在办公桌后面,显得有点单薄。
“还挺快,没堵车?”他熟稔地和我们打招呼,同时站了起来,示意我们一起坐到靠窗的小沙发上。
我环顾了办公室一周问:“事情办得顺得吗?”
“不顺利。”沈末苦着脸对我说,“你看我脸上都长皱纹了。”
我顺着他手按的眼然看过去,果然看到了细得跟蚊子腿一样的小细纹,一把把他那只修长得跟手模一样的爪子拍开说:“得了,皮肤保养得比我还好,你还好意思说呢。”
何连成对沈末这样的举动表示无奈,装作没看到,把头扭到了一旁。
真到沈大少爷期期艾艾过了,他才转头问:“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吗?你的情况,我是刚刚知道的,乐怡一听就急得不行,所以就赶过来看看。”
沈末听了何连成的话,满脸欣慰看着我说:“没白疼你。”
我看他一副长辈的神态,恨不得再给他一巴掌,心里却知道他说得越轻松,越爱开玩笑,他本身承担的压力越大,强忍着抽他的冲动把手放了下来问:“有什么问题需要帮忙的就直说,毕竟你也是因为我才答应沈秋回去的。我们那边乱成一团,好容易理顺了,但是把你拉下水,我于心不忍。”
沈末收起玩笑,一本正经地看着何连成问:“问你一句实话。”
何连成很郑重地点头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段时间的事情,何连成也都看在眼里,谁对我们是真心,谁对我们是假意,他应该分得一清二楚。在利益面前,能够不被利益所动帮助我们的人并不多,沈末是其中难得的一个。
“你和乐怡一起游说我帮忙找到目击证人的时候,何萧在不在你手里?”沈末问。
听他问出这个问题,我才真正松出一口气。这说明沈末并没有真的生气,而是想求个究竟。
何连成都没停一秒钟就回答:“不知道,当时我真的不知道,后来从我老爸那里知道以后,我都后悔你让证人站出去。但是,这件事谁也不能未卜先知,我对他也没那么深的感情。只不过不想违背老爷子的意思而已。”
“那么说,你是孝子?”沈末又问,语气不带半分玩笑,很严肃。
“不是,只不过事情一步一步被推到了这一步。”何连成说。
何连成的这个解释等于没有解释,但是沈末接受了。
我们都是成年人,都知道很多事情的理由说出来是不成立的。何连成不是愚孝的人,但是在这件事上不违背何老爷子的意愿,必定还有其它说不出来的原因。
还好,沈末懂。
“你们既然问了,我也就不客气了,资金周转不开了,现在处处捉襟见肘。”何连成说。
我和何连成对视了一眼问:“需要多少?”
沈末说了个数儿,何连成有些犯愁,我手里却正好有一笔卖地得来的钱,满口应了下来对沈末说:“放心,钱的事包在我身上。”
沈末忙感谢何连成,吓得何连成躲开了身子连连摆手说:“不是我,这钱和我没关系。”
沈末看向我,脸色有点变:“你从哪儿弄来的那么多钱?”
“我把那几栋写字楼卖了。”我说。
他啊了一声问:“不会吧,那个你不是要留给元元和童童的嘛,当年公司都快倒闭了你都不卖,今天怎么突然卖了?”
“说来话长。”我看了看何连成,觉得这事儿没必要瞒着沈末,就把与刘天合作的事一五一十讲了。
他这才放下心,对我说:“刘天最近风生水起的,滋润了不少。”
何连成又问了一些其它的事,差不多把沈末现在的情况摸了个清楚,最后表示除了钱,还可以帮人。谁知沈末眼睛一瞥不屑道:“别看我们家主要产业都是餐馆,你们那些人来了还真帮不了忙。”
对沈末,我是愧疚的,毕竟是我把他拉进混水的,现在他连无名居都没时间去了。想想从前,整天在无名居的后院喝着茶吃着点心,大把的银子就往家里跑,现在差不多把这几年的盈利都贴了出去,才整顿了不到三分之一的产业。
临分别时,他看出我心里的不舒服,宽慰我道:“你别瞎操心了,即使没有你们那些事,我和沈秋迟早都是要面谈的,这事和你们关系不大。”
我知道他在安慰我,面子上却装作听了就释然的样子说:“好的,那我就真的放心了啊。”
沈末对我,让我觉得感动。如果他只是想还原来的情份,早就还够了。这几年他还是这样的帮我,只说明在相处的过程中,他把我当成了朋友。
刘天转给我的钱,在我的卡上打了个转儿,又转给了沈末,他拿到钱以后给我打了个电话,只说了两个字“谢了!”,但是我却觉得一下子就心安了。
到了探望楚毅的时间,我去的时候,有一个穿着西服的人在大门口等我,看到我与何连成下车,迎上来问:“是林乐怡小姐吗?”
“嗯,您是?”我问。
“我是楚毅先生的律师,今天接到通知,要到这边做一个份授权公证。”那个律师说,“我叫赵伟。”
“您好。”我和他握手,然后一起走了进去。
说实话,我今天来是想推掉这一份授权的。不管他楚毅现在有多少钱,都和我没关系了。这些年,在经济上的起起伏伏,我对钱反而看开了。
走进去以后,我们交了身份证办好探望手续,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楚毅被带了过来。
他比上一次更瘦了,脸色也不太好,整个人都像老了十岁。
我有些吃惊,不由问了一句:“身体怎么了?状态这么差?”
楚毅抬眼看了看我说:“没有,就是最近有点小感冒,过几天就好了。”
赵伟律师也和楚毅打了个招呼,把公文包放在一旁。
何连成陪着我一起来的,此刻就坐在我身边。楚毅看了看我们两个,干笑了两声说:“既然你也来了,想必乐怡也没瞒你。”
“嗯,乐怡对我从不隐瞒。”何连成说。
楚毅脸色一怔,过了几秒才说:“让你们过来其实是为了授权书的事,这件事我想很久,现在已经考虑清楚了。在这几年,想让乐怡辛苦一些,帮我管理公司,每年的公司总盈利的百分之十做为报酬付给乐怡。等我出去以后,再接管。第二呢,是想把股权转让给孩子一些,免得我万一出了什么事,两个孩子什么也拿不到。”
他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赵伟说:“赵律师跟着我时间很长了,他来做个见证,同时办理一下法律手续,然后我就没什么好牵挂的了。”
“我们来看你,其实是想拒绝这件事的。”何连成先开了口,“乐怡现在管着自己的那家公司,还在照看三个孩子,没时间管那么多。还有,你自己的公司里有一批专业的职业经理人,即使你几年不在,应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何况,乐怡现在和你没什么关系了,她没义务帮你。”
何连成的拒绝理据充分,我觉得有些话我说不出口,他替我说了。
“我知道,乐怡确实没义务帮我,今天来谈的也是合作。”楚毅竟然把这么难听的话都听了出去,低声说,“我知道,我是想请她帮忙,为了两个孩子。”
“孩子我们会照顾好的,你要想尽为人父的义务,可以等出来再做。”何连成把话说得毫无漏洞。
“我只是不想两个孩子和你们的孩子之间差距太大。”楚毅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在这里面能不能熬到出去的那一天,还不知道呢,想事先把这些安排好。”
这句话真正让我与何连成都变了脸色,我听到以后心里还有点钝钝的疼。
对楚毅,我最初的感情里就是带了怜悯的,此刻同样的感觉让我觉得特别难受,不等何连成开口,我先开口了:“你别胡说,不过几年的时间,如果你改得好,或许还能减刑。”
“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墙倒众人推,这句话你又不是不懂。”楚毅苦笑一声,“赵律师,你把合同都拟好了吧。”
赵伟点了点头。
他重新又看向我说:“我家的情况何连成不知道,你知道。如果这间公司你真的不肯接手管的话,或许到了最后这些年我都是为别人做了嫁衣。何况,这里面有你爸爸最初给的创业基金,还有咱们一起经营的那几年的心血。”
往事真的不能在这种场合提起,我看着他,不知如何回答了。
禽迷婚骨 156 楚毅现状
楚毅说的也是实情,那间公司最开始的启动资金是我老爸出的,最初几年的经营也我一半的心血。当年闹离婚时,我心灰意识,没争取一分钱的经济帐,我爸也没在意,说那些钱倒也不算多,不在我面前提这件伤心事。
其实,直到现在那家公司里应该还有一部分我的股份,这些年我没提,楚毅也没说。
如果不是因为他犯了这件事,恐怕他就一直这样下去了。
想到这里,我又是心酸又是心寒,但同时也有隐隐的不甘。
楚毅看到我表情变化,马上说:“原来我什么都不说,是因为我对公司能够全盘把控,现在不一样了。我再不安排好这些事,将来后悔都不知道去哪儿哭。”
何连成看着我问:“他说的都是真的?”
“对,实情。”我叹了一口气,“当初分开的时候,我真的没想过钱的问题。”
女人就是这样,真正做到“很多很多爱”没有的时候选择“很多很多的钱”并不容易。基本上一灰心,连这人的钱都觉得是脏的。
也可能是我比较矫情吧。
“你先看看合同,考虑一下吧。”楚毅把赵伟拟的那些合同放在我面前说,“不过要快,现在我很多情况不方便说。”他说着还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房间墙壁上的摄像头。
我正准备细问到底是什么事,桌子底下的手被何连成捏了一下,他问:“现在公司是个什么情况?你手上到有多少控股权?”
楚毅没说,指了指那堆资料说:“都在这里面呢,我之所以敢委托给乐怡,一是因为她是我儿子们的妈妈,二是因为他身边有你照看,不会出大事。”
何连成居然会在听完楚毅的理由以后点了点头说:“乐怡会认真考虑,但是接手你的公司,我们并不太愿意,只不过你想把公司留给孩子,我能理解。”
一场见面,如同会谈一样。
楚毅倒没多计较何连成的语气,认真点头说:“谢谢。”
说完他又问了元元和童童的情况,最后道:“他们也不用经常过来,毕竟我这个样子也不算光彩,让孩子们出去觉得抬不起头,丢脸的都是我……”
说到此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我心里挺酸的,女人可能就是这么矛盾的动物。在最开始知道他造成了我父母的车祸,是我妈妈死亡的直接凶手以后,我恨不得当时就杀了他。但是,看到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又如此落魄以后,我又觉得心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看着我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拜托了。”
说完把那堆资料往我面前推了推说:“以后没事儿就不用过来了,被你看到我这么落魄的样子,我也不好受。”
我应了一声,去接那堆资料时,却不小心看到他手腕处青紫一片,一惊忙问:“你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我要伸手掀起他的衣袖时,何连成顺势拿起资料,按住我的手说:“磕磕碰碰难免的,女人就爱大惊小怪。”
他说完又对楚毅说:“多保重,你手里钱也不少,该花就花,别在这个时候省了。”
这句话说得如同耳语,声音极低。
我觉得何连成表现很奇怪,到了外面碍于赵伟律师还在,我就没多问。
我们三人在回城的路上找了一个安静的茶馆,对着资料的内容详细谈了。赵伟说他是从四年前开始给楚毅做私人律师的,很多公司都不知道的事,是他帮忙运作的。楚毅通过自己的渠道捎信儿给他,让他把这些授权转让之类的合同弄好。他还说,他对我很了解,知道我是楚毅的前妻,并且给他生了两个孩子。
说到最后,赵伟总结性地说:“你可能不了解男人对于儿子的那种感情,所有的爸爸都想给孩子留下更多。我经手的这种案子也不算少,大部分企业家都是把产业留给儿子,希望男孩子把产业发扬光大。留给女孩的一般都是固定产或者基金现金之类,父母不愿意女儿太过劳累。”
我笑着摇头说:“也未必吧,郭家那么大的家产,不是传给了郭明明嘛。”
赵伟也应该是帝都律师圈里的知名人物,对于这些家族都比较了解,他笑笑说:“十个里边也未必能有一个郭明明那样的才女,心胸肚量见识手段,一样也不能少,才接得下那么大的产业啊。你看白家,现在就乱了套。”说到这里他忽然又问,“白家最近四处在说你们毁约?”
问完以后,他马上摆手说:“帝都的风云变幻太快了,我也就是这么一听。”
何连成大概是想听一下外面的情况,很平和地问:“你觉得呢?我们是毁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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