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迷婚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蓝斑
“彭佳德,我把他叫过来了。”何连成说着伸手把我拉到怀里说,“不放心你一个人,陪你一起等。”
我压仰着的紧张在碰到他的身体以后,突然土崩瓦解了:“连成,我害怕,我害怕我爸爸真的就……”
“不会的,他还没看到最疼爱的元元和童童长大呢。”何连成紧紧搂着我安慰。
他知道我爸妈都是为了保护我肚子里的孩子,才变成这个样子的。知道我老爸最挂念的是元元和童童。
我不知道说什么,在他的怀里慢慢冷静下来。
等待的时间每一秒都像一年那样漫长,我觉得在急救室外面等了一个世纪之久,终于盼开了门。李浩满头是汗,解下口罩满脸歉意地对我说:“林小姐,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我腿一软马上跪了下去,何连成紧紧搂着我,维持着我勉强站立的姿势。
“进去看看吧。”他扶起我。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了急救室,看到躺在那昊神态平和的爸爸,忍不住伸出手摸了一下他的脸说:“爸,您别睡啊,我是小乐……”
我手上碰到了一丝温暖,马上大叫一声推开何连成,冲出去抓住正往外走的李浩说:“医生,快进去抢救啊,我爸爸还有呼吸,还有体温……”
“林小姐。”李浩转过身,用一种悲悯的眼神看着我继续说,“我理解你的感受,但是这样对老人来说,未必不是解脱。每天活在仪器里,对他可能也是折磨。连续四年多了,您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我们这里的病人家属一般坚持到两年就会放弃了……”
“医生,不是这样的。我知道你怕我付不起药费,我有钱,我付得起,求你快去救救我爸。”我抓住他的手,拼命把他往抢救室拉过去。
他几乎被我拽了进去,何连成从后面用力抱住我,一点一点掰开我抓着李浩的手说:“乐怡,你不要这样。”
“不可能的,我爸不可能扔下我一个走的,你们快救救他……”我泪如泉涌,心里疼到不能说话。
我爸爸不可能就这样走的,我一直相信他有一天会醒过来的,怎么可能这么突然就走了?
“林小姐,我们已经尽力了,真的已经没办法了。”李浩没有立即转身离开,而是耐心地解释着。
“不不,你们没尽力。”我猛地一下推开了何连成,自己跑进抢救室。
“她太激动了,想想办法……”
“好……”
我小心地摸着老爸的脸,一声一声叫着:“爸爸,我是小乐呀,你醒过来看看我吧……我真的好想你……”
说着说着,眼泪在脸上蔓延开,眼前的一切都化成爸爸慈爱的笑。
“乐怡,你冷静下来,你还是妈妈,还有三个宝宝在等你回家呢。”何连成又抱起我,死死的不肯松手。
我觉得肩上一冰一疼,终于慢慢失去了知觉。
!!
禽迷婚骨 063 灭顶之痛
雨水铺天盖地,我整个人都泡在雨水里,分不清自己在什么地方。
不远处的路旁,一辆车子撞到护拦上翻了出去,满地的狼籍。我看到车头被撞变开,前挡风玻璃碎了一地,后尾灯一闪一闪红得吓人。
我跑过去,透过破碎的车窗玻璃看到驾驶座上的人趴在方向盘上,有鲜红的血顺着方向盘滴滴哒哒流下来。后座上一个中年女从拼用身体做为缓冲挡在一个怀孕的女孩前面。
我拼命拍打车门,想叫他们醒过来……然后我发现,坐在后面的怀孕女人是我自己……
我回来了?我回到了事故发生的那一刻?爸妈都还活着?我不管不顾地顺着破碎的前窗爬进车去,侧着身子用一种不可思议的姿势趴着,伸手去解爸爸身上的安全带……
碎玻璃茬垫在我身体下面,无处不在刺痛……
终于扣开了变形的安全带,我却怎么用力也拉不动爸爸。只得拼尽力气在他耳旁大叫:“爸,醒一下,车子里太危险……”
“乐怡!”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一回头看到何连成站在身后。
肩膀被他按住,声音越来越清晰,眼前一切顿时消失,陷入黑暗里。我睁开眼睛,看到何连成焦急的眼神。
原来,这竟然是一场梦!
“连成,我在哪儿?”我哑着嗓子问。
“你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吗?”他双手用力按住我的肩膀问。
我点了点头,我都记得,但是我宁愿忘记,我不想再回忆那一幕!
“连成,最疼爱我的人走了,再也没有人会像爸爸那样疼我……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家里条件虽不像你那样好,从小却养成了要星星不给月亮的性格……”我没看他,目光放空,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
他俯身子抱住我,低声说:“不要这样想,我会比老爸更疼你,爱你,好好待你一辈子。你还有我,还有孩子们,还有家。”
“我刚习惯了爸爸会躺在病床上等我,安静地陪着我和孩子们一起长大,他却在知道我……”我说到这儿忽然说不下去了。
“乐怡,你或许不能理解躺着的痛苦。我想老爸也是因为知道你身边有人陪,才放心走的。他心里一直都有知觉,知道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无依无靠,用毅力维持着自己的生命,这样静静不动的陪了你四年。这一次,你为什么不能想作是老爸想开了?是他觉得可以对你放手了呢?日复一日靠着各种仪器维持生命,肯定不会是特别好的感觉。你说呢?”何连成耐心地劝着。
他的每一句话都说进了我心里。是啊,老爸那样没有任何质量和尊严的维持了四年,难道不是因为怕我没人照顾?
我慢慢平静下来,对他说:“我想去看看爸爸。”
“好。”他说着扶我坐了起来,搂着我走了出去。我脚下酸软,每走一步都想跌倒。
爸爸单独睡在一间房子里,推开门看到那张蒙着白布的床上,我又开始站立不稳。
何连成紧紧扶住我,一步一步陪我挪过去,我眼泪就像开闸的洪水一样,眼前的一切模糊不清起来。
他掀开了那层白布,爸爸干净的脸出现在我眼前。
他好像真的像何连成所说的那样,表情有点轻松,眼睛紧闭着,脸色发白……就像是四年前,发生那起车祸以前,他干净利落地挡住所有来自楚毅对我的伤害,用自己的人脉在南市造了一起不小的舆论浪潮,让所有人知道楚毅是个负心汉,让所有人知道我并没有出轨,我是清白的。
我是他掌心的宝,他就是这样用成年人的力气,固执而任性的方式替我出气……
“乐怡,想哭就哭出来,不要憋着,这样子我害怕。”何连成说着。
我摇了摇头,抬手迅速擦干净脸上的泪说:“从小到大,只要我一哭,我爸就慌得不行。我不哭,不想让他走得不安心。我要让爸爸知道,我现在很幸福,他可以放心了……”
我虽然用尽全部力气维持着自己的眼泪不掉下来,神经却好像不听使唤,眼泪还是不停地往下流。
妈妈一个人在那边这么久,是不是见到老爸会开心,然后就不孤单了?老爸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和妈妈,他在这边静静陪我的这几年,老妈在那边过得怎么样?
老爸的后事是何连成一手张罗的,我好像一下子软弱下来。不复当年挺着大肚子一边处理妈妈后事,一边照顾住院的爸爸时那般勇猛。
追悼会规模很小,只请了老爸生前的两三个知交,我在帝都的好姐妹史兰,还有我们全家。
在讣告和追悼会通知时,何连成征求了我的意见,问要请什么人。我把那些他的朋友划掉说:“我爸爸也不认识他们,不必请了。我把南市爸爸的老朋友请来就行。”
他没反驳,一一照办。
追悼会上,何连成一直扶着我。元元和童童年龄还小,大概还不了解生死的真正意义,只是以为外公去了另一个世界,小脸悲切。
曹野站在不远处担心地看着我,我眼睛还红着,却真正冷静下来。
在追悼会快结束时,楚毅竟然走了进来。
我看到他那一瞬间,表情就变了。如果不是这个混蛋,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没有生意失败,没有车祸,没有我的家破人亡……
他走到爸爸的遗像前,准备鞠躬。我挣开何连成冲了过去,一把把他推开,红着眼睛说:“滚!”
“我只是想送老爸一程。”他被我推了一个趔趄,站稳了以后有点尴尬的解释。
“楚毅,你没资格,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看到我一家人散了,你很开心,对吗?你特意来让我看你的得意,对吗?”我往前逼一步,他退一步,最后退到了墙角的位置。
何连成忙抱住我,低声在我耳边说:“老爸的追悼会,你别闹,我去让他走。”他说着把我推到他身后,走到楚毅面前说:“出去说几句吧。”
楚毅固执地说:“我只是想送送老爸,当年我也一直把他当作亲生爸爸来看,我自小就没父亲……”
“你不需要在这儿忆苦思甜,老爸也是你能叫的?”何连成语气冷静地问着,推着他往外走。
楚毅回头看了我一眼,突然转过来,跑到老爸的遗像前跪了下来,在我们还没跑过去时,他迅速磕了三个响头说:“爸,您一路走好。”
何连成怒了,几步上前揪着他的领子,把楚毅拽了出去。
我站在那儿没动,不想再为这个男人费一点力气。
他这么做想干什么?我越不越不理解楚毅的想法了。何连成回来以后,脸色非常不好看,却一直站在我身边照常维持到追悼会结束,元元和童童也格外安静听话。
等所有一切结束后,我在从墓地回家的路上就昏睡了过去。
我们是什么时候到的家,我根本没印象。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在床上,稍微一动觉得身边有个软乎乎的小东西,低头看到了宽宽睁着眼睛,小手紧紧揪着我的衣服,安静极了。
他看到我醒过来,小嘴巴一咧笑了一个,流了满下巴的口水。
然后小东西开始往我怀里钻,这时我才发现自己换上了宽松的睡衣,他拱了一会儿找到自己想要的,一口含住,用力吮吸起来。
在这一瞬间,我才觉得自己猛然活了过来,身体上的冰凉慢慢褪去,伸手紧紧搂住了他。胸口传来了悸动,提醒着,我是个妈妈,三个孩子的妈妈。
我这七天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睡了,我只眯一下就会出去。何连成陪着我看墓地,定追悼会厅,给知交好友发通知……
这一切尘埃落定以后,我才意识到还有七个月的孩子要喂奶。但是,好像奶憋回去了。
宽宽在我怀里努力地吃了五六分钟,估计是一点也没吃到,一扬脸张开嘴哇地大哭起来。
何连成听到宽宽的哭声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还在滴水的奶瓶。一边在自己身上擦着水,一边说:“我用热水烫着奶,温度应该刚刚好。”
说着他把奶瓶递了过来,塞进宽宽的嘴里说:“宝宝别哭,别吵妈妈休息。”
宽宽吃了真的以后,不肯含住橡胶奶嘴,用舌头把奶嘴顶出来,张手张脚地又哭了起来,满脸的泪水跟不要钱一样往下滚。
“奶好像憋回去了,怎么办?”我看着何连成,急得也不行。
“没事,先喂他几天奶粉。我不信他胃口这么刁,前几天咱们不经常在家,阿姨就是一直喂奶粉的。”何连成弯腰把宽宽抱了起来,不屈不挠地把奶瓶又塞进了他嘴里。
再次被吐出来,连续几次以后,何连成说:“可能是地点不对,我去婴儿房啊。”
他说着走了出去,我听着宽宽哭得心疼,想跟过去,被他回身瞪了一眼说:“你别过来或许他觉得无路可走,不吃奶粉就得饿着,就会吃了。”
我有点不太相信,却也站住脚步,让他试一下。
果然,才到了婴儿房,我就听到哭声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何连成抱着宽宽,还有一个空奶瓶走了出来说:“看,小东西挺知道审时度势的。”
!!
禽迷婚骨 064 想见见你
我伸手接过他怀里的宽宽,何连成转身去厨房清洗奶瓶。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了。我没在客厅看到元元和童童,抬头问:“元元和童童呢?”
“跑着咱们跑了一天,累得回来就睡了,等一下我叫他们起来吃饭。”何连成想办法转移我的注意力,不让我一个人再去想刚结束的在葬礼。
我抱着宽宽叫醒了元元和童童,看着两个人穿好衣服,回到客厅何连成已经摆好了阿姨做好的饭菜。这就是我一直想得到的,难得的家的感觉,琐碎而温暖。
这是几天以来,一家人第一次围在一起吃饭。
童童一边吃一边抬头看着我,小手拿着筷子在碗里拨来拨去,就是不见米饭减少。
何连成停下筷子问:“童童是不想吃饭,还是饭不好吃?”
“外公以后都不能回来了吗?”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何连成,才问。
何连成笑得一脸慈爱说:“咱们先吃完饭,等一下全家开一个小会,说说外公的事,好吗?”
童童点了点头,专心用餐。
晚饭以后,宽宽在我怀里睡着了,我把他放回婴儿床,忽然没有回客厅的勇气。我知道那三个男人还在客厅里等着我,但是我不想说起老爸,一想到这个称呼就觉得心里钝钝的疼。
我在婴儿房犹豫了一会儿,走出去时三人好像已经谈话结束,童童爬到沙发的靠背上,整个人都骑在何连成脖子上,元元把小脚丫翘到茶几上,手里拿绘本《昆虫记》,看得专心致志。
“你们要……”
“我们谈完了。”何连成打断我的话,“你先去休息,我给他们两个洗澡。”
我松了一口气,过去吻了元元和童童说:“妈妈挺累的,先睡了啊。”
两个小宝儿和我道晚安,何连成指了指自己的脸说:“晚安吻还欠一个呢。”
我没理他,转身就回卧室,心里却微微暖了起来。不管怎么样,也不管都发生了什么,生活还是会不停地往前走,永远不会回头。
我回去上班的第一天,事情巨多,天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在快下班时突然接到了刘天的电话,他一听到我说你好,就直接说:“我今天晚上想见见你,可以吗?”
我犹豫了一会儿说:“有事电话里说也行。”
他在那头沉默了很久才说:“没事,就是想见你了。”
“我休息了几天,今天刚开始上班,好多工作要处理……”我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话筒里传来了嘟嘟声,我有点不知所措地挂断了电话。
何连成心眼不大,特别是在这方面。我不想再和他之间闹出什么误会,可是用这种方式拒绝刘天,让我自己觉得心里很难受。
下班前何连成给我发了条信息,说晚上要去翰华参加董事会,不能回家吃饭,让我不用等他,先自己回去。我知道他去翰华,可能是为了我们项目的事。这一段时间翰华项目基本停滞了。总之,这个项目要多失败,就有多失败。
我下班时想着要不要主动给刘天打个电话道歉,走路的时候没看路。低头出了电梯一下子就撞到一个人身上,我忙不迭地说着对不起抬头一看,撞到的人是刘天。
他双手抓住我的胳膊,深深看住我,不说一句话。
“你怎么来了?”我有些无措地问。
听到我的话,他的手就像被烙着一样松开,狼狈的往后退了一步说:“我……想见见你。”
我抬头看着下班高峰来来往往的人,想了想说:“找个地方下坐下聊聊?”
他不敢抬头看我,胡乱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一旁的绿植上,就像是那盆大叶绿萝是绝世天仙一样。
在里茶馆坐下来,我把茶单推给他说:“我打个电话回家说一下。”
他脸色不太好看,点了一壶香碧螺,让茶艺员下去,看着我说:“我知道,在你做出选择后,我不该来纠缠你,可还是忍不住。”
“你试着开始一段新感情?交个朋友?我给你介绍个对像?”这几句话在我嘴里来回打圈,我却没勇气说出来。除非我真想把他伤得体无完肤,否则这几句话真讲不出来。
我犹豫到茶艺员把茶端上来,还没说出一个字。
我拿着茶杯,茶的热意透过杯壁传到掌心,忽然在这一刻定了下来。我抬眼看着他问:“最近工作怎么样?”
“还好。”他一语带过,然后像是鼓足了勇气说,“我听说那件事,担心你……所以坐卧不宁。今天看到你,也放心了。”
“不说这个了。”我打断他的话,把茶杯往他面前一推说:“我最近倒是遇到了点瓶颈,翰华的项目眼看就要黄了。”
他这才转移了话题问:“他在翰华举足轻重,怎么可能会说黄就黄?”
“合同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楚,没有做到就是赔偿他们损失。也都怪我,只看到了诱人的金瓜,没看到金瓜后面有一个大坑。”我简单把翰华项目的进展说了一下。
我们之间的气氛终于挣脱了暧昧,有点像朋友间的正常聊天。
“你放心,这个项目不用你经济赔偿。”他笃定地说着。
“你要是真的能帮我搞定这么大的事儿,我得好好感谢你。”我笑着说。说起这个话题,绝对没有求刘天帮忙的意思,我只是为了转移话题。
他微微一笑,神色正常地说:“不用客气,我不一定能做到,问问再说。”
我们两人在茶馆坐了半个小时,除了聊翰华的项目以外,没说任何其它话题。和刘天一告别,我马上打车回家。
何连成差不多晚上十点才到家,满脸倦容地进门。看到我只拧亮了一盏落地台灯,抱着一本书在沙发上等他微微一怔,走过来抱了我一下,低声说:“对不起。”
我看他脸色不太好,问:“是不是公司有什么事了?”
他脱下外套,一边洗手一边说:“翰华董事会七个董事五票通过,对你们终止合作,追偿损失。”
“这说明你人缘还不错,至少从你老爸的阵营里争取过来一个人。和你一起投反对票的是谁?”我问。
“那个人是弃权,做了双方都不得罪的决定。”何连成一脸的挫败,无奈地坐下来,把脑袋搁在我肩膀上,像个孩子一样拱着我说:“我忽然觉得我老爹太不是东西了,简直不准备给我留任何活路。要是逼急了,我就回去做二世祖,每年至少败他几千万,他就开心了?”
我知道他说的都是气话,往后靠了靠身子说:“那不行,现在多了一个小的,每年败的金额要翻翻。”
何连成低低笑了起来,直起身子捏了捏我的鼻子说:“就喜欢你这样的性格,越到绝境越是乐观,越是顺风顺水越是谨小慎微。”
“不乐观,哭死就解决问题了?”我反问。
他站起来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递给我说:“我顺路帮你谈了一笔生意,明天去签合同,做一个婚纱连锁的全年宣传,主要侧重点在上。”
我很惊讶地看着他,接过了那份文件,是合作意向书,甲方是在国内一线城市赫赫有名的绽放年华婚纱影楼。
“这是谁的影楼?”我问。
他指了指签字的地方说:“彭佳德,你难道没觉得他穿的每一件衣服都是直接从影楼抓的样衣吗?”
何连成不说,我还真没注意过。如今听到他这么一说,忽然觉得彭佳德身上穿的衣服确实都颜色出挑的得厉害,超级适合上镜。
既然得了何连成的准信儿,我也做好了与翰华解约的准备。谁知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等了一个星期没等来解约电话。
何连成知道以后不解地问我:“没人通知你吗?”
我摇摇头,他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问:“与长乐传媒的解约函发了吗?”
那边不知说了些什么,他神色不定地挂了电话,看着我说:“奇怪,投完票以后,竟然决定和你们继续合作下去了?难道是我老爹给了我面子?不会吧,老爷子不干这种自己打脸的事儿。”
我听到这个消息更觉得奇怪,想了一圈儿没找到合适的理由说服自己。忽然脑子里灵光一动,想到了刘天那天轻描淡定地说过,你放心这个项目不用你经济赔偿。
难道是刘天?如果他轻而易举就能办到这件事,他到底有多厚的后台?
我的欲言又止引起了何连成的注意,他问我:“怎么回事?你都想到了什么?”
我赶紧讨好地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把孩子们的房间门关好,才一本正经地说:“先说好了,不许生气。”
他一挑眉,语气里带着醋意问:“你找刘天了?”
“不是不是,只是无意提了一下,他好像有什么动作?”我问。
何连成一下子不乐意起来,猛地用力把我拉到怀里,狠狠一口咬在我唇上,一通深吻以后才松开我说:“你再找他,咱们就在家做全职太太怎么样?”
“你听我解释嘛。”我忙拉住他,主动亲了亲他。
其实那天只是和刘天一起喝了一杯茶,不过半个小时不到。何连成听完以后,倒是消了气。我却有点郁闷了,非常郑重地对他说:“你不觉得我欠刘天特别多吗?”
“你不觉得你亏欠我也很多吗?”他反问。
“说正经的,要不要咱们想办法找一个女孩,暗中摄和一下?再说,我觉得有一个刘天这样的朋友也挺好,能不能别戴有色眼镜看人?”我问。
依照何连成的脾气,我是好和刘天老死不相往来。可是,我真做不到,他如果主动来找我,我没法拒绝。那倒不如慢慢做回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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