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迷婚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蓝斑
“连成,对不起,我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我不知道如何解释,头疼得太阳穴一个劲儿地跳着,就像是里面有什么不安的东西要跳出来一样。
“我知道,非你所愿。”他轻声说着,紧紧皱着眉头,“找到刘天就好了,要是万一刘天出了什么事,这个黑锅咱们两个背定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看到里面的情绪起了又落,落了又起。最后他的目光终于落到了我身上:“乐怡,这件事必须让老爷子知道了,我已经不知道怎么查下去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无奈,我理解他,知道他这么做才是对的。刘天必须尽快马上找到,找到他越早,结果就会越好。如果老爷子能动用他的关系,也许会在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之前找到刘天。
只有找到刘天,我们才能安心,才能知道下一步怎么做。我担心地要死,刘天到底怎么了?他应该不是会轻易被人放倒的人啊。
我不知道假如找到了刘天,会不会有视频泄漏出去。那天我与刘天病房发生的一切如果流传出来,即使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站上挂头条,也会迅速被各大站转来转去,成为八卦新闻的重头戏。
何则林对我的态度刚刚有好转,马上出了这样的事,我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在他面前挽回我的形象。
何连成没催促我,只是静静地等着我。
两个小宝儿的房间门被打开,元元走出来小心地看着神色沉重的我们说:“妈妈,我们写完作业要洗澡睡觉了。”
“你打电话通知老爷子吧,我们两个在这个圈子里基本上没有人脉,不求助他已经没办法了。”我用很低的声音迅速说了这句话,然后起身,拉着元元的手说,“走,妈妈帮你们拿衣服洗澡。
我心里很乱,眼睛像是在看着两个小宝儿,又像是在做梦,觉得看到的一切都不真实。我把找出来的干净睡衣递给元元说:“要不要我帮忙洗澡?”
他连忙摆了摆手,红着脸说:“妈妈,我是男孩子,自己会洗澡。”说着接过衣服,看了一眼说,“这一件穿了好几天了。”
我这才发现递给他的是去南市带的那套睡衣,在酒店里穿过的睡衣,不清洗没法在家里穿。
“对不起,我再去找。”我马上接过衣服,转身去他们房间找。
童童蹬蹬几步从后面追了过来,眨着大大的眼睛拉了一下我的手说:“妈妈,你来的是弟弟的房间,我们的衣服在自己房间。”
“宝宝自己找好不好?妈妈今天有点糊涂?”我在他提醒下,看清楚自己来了宽宽的房间。
元元和童童的自理能力很好,有时故意让我帮忙找东西,或者做事都是为了找机会和我亲近。我偶尔出差,把他们两个留在家里的时候,何连成说根本不用怎么管,两个孩子能把自己的一切打理得干净利索。
!!
禽迷婚骨 092 陌生来电
我看着他们两个一齐进了浴室,忙进去帮忙调好水温。两个小东西现在知道害羞了,每次都非要等我出了门才肯脱衣服洗澡,而且最近都是何连成陪他们洗澡,越来越像个男孩子。
我关好卫生间的门,走到客厅,隔着落地玻璃看着何连成在露台上的身影,他拿着电话背对着我,站成了一杆标枪。
露台上一盏小小的照明灯把光线打到他身上,影子被拉得老长,微微的风吹过来,上面几盆绿植摇动着叶子。一切看起来,与往常的夜晚并没有不同,只有他站在那儿,我站在这儿都没动,就像两人之间真的莫名出了一道天堑,带着不可逾越的寒意把我们隔在了两端。
露台和客厅之间是一道落地玻璃窗,最靠右的地方开了一道门,门和窗子的玻璃都是双层真空的,隔音效果极好。
我站在一玻璃之隔的客厅里,能看到他嘴在动,时不时拧一下眉,偶尔口形张得很大,像是在努力解释着什么。
这一刻,我只恨自己没有学过唇语。
他打了十多分钟电话,挂了电话抬头就看到我凝视他的目光,然后就定在那里,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推开门走了进来,把电话放到桌子上,过来紧紧抱住我。
刚才我虽然听不到,也能猜得出来他同何则林通话的内容。我这样一个时常惹祸上身的女人,真不值得何连成这般重视和疼爱。
“他答应帮忙了吗?”我轻声问,刻意不问谈话内容,只问结果。不管如何,先找到刘天,接下来的事我们再想办法共同面对。
“我到底是他亲生的,怒骂了一顿让我在家不要四处乱走,他想办法去解决。”何连成在我耳边轻声说完,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儿又用坚定的声音说,“别担心,不都说好事多磨吗?不管接下来还要发生什么,咱们一起面对。我希望在年轻的时候大风大浪放马过来,年老以后好好享受安逸。幸好这些破事来得早,要是到咱们五六十岁的时候再来,怕没精力应付了。”
他故意把语气说得轻松,用他特有的方式安抚我。他声音里的坚定让我瞬间有了冷静面对的力量,而那些朴实无华的话让我感觉到他对我的关心,还有无条件的信任,心里更的感动涌了上来,眼角不由就湿了。
何连成这样待我,让我觉得老天待我实在不薄。
“好了,日子还要继续,我去给两个小宝儿洗澡。这一段时间我真不能往外面跑得太勤快了。老爷子说得对,如果有人故意做了这一切,他的目的就是想让我惊慌失措地去找刘天,自乱分寸。”何连成说完,在我肩上拍了拍,然后亲了一下我的额头说,“收拾一下洗澡吧。”
他转身进了浴室,两个小宝欣喜的声音一子传了出来:“何叔叔,陪我们洗澡吗?”
何连成也笑着和他们两个说话,我听着这屋子里的一切声音,眼睛胀得疼起来。我不想失去这么温馨的生活,可偏偏有人处处作对。何则林说得对,他的阻碍已经不是阻碍了,来自其它的方面的骚动更加可怕。
我和何连成在一起,到底怎么了惹着别人眼疼了?!
好不容易与何则林拉近的关系,因为这件不得不求他的事,一下子又再次被踢开,那些天我辛苦下厨做的鸡汤鱼汤什么的,算是白费劲儿了。还有何连成在中间做的努力,也都付诸东流。
五六分钟以后,一大两小三个冒着热气的土豆从浴室里滚了出来,何连成裹着宝宝的卡通浴巾,两个小宝穿着海蓝色的睡衣,个个红扑扑白嫩嫩,可爱得不得了。
何连成帮两个孩子擦干了头发,在两人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说:“回房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去幼儿园。”
“何叔叔晚安。”
“妈妈晚安。”
两个小东西礼貌地道了晚安,自己回房间休息了。
客厅再次静了下来,他走到我身边说:“别挂着这么沉重的表情,说不定我们都想多了,也可能刘天的失踪与谁都没关系,他只是自己找个地方去静静心。”
“那天如果我没一个人去送刘天,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我心里有深深的自责,不知如何排遣。
“和你没关系,和你怎么做也没关系。该发生的事总会发生,不以这样的方式发生,就会以那样的形式发生,或许发生的越晚,事态越严重。”何连成神情装出故意的轻松,说,“我以为蓝华死定了,没想到最后关头我老爸愿意给我一次机会。虽然正式的结果没有出来,但**不离十。我们以为刘天的事很复杂,说不定用不了几天他自己回来了,安安全不少一根头发的回来。也说不定,医院的监控系统真的是出了问题,只是送回去简单维护了。”
我知道他在极力安慰我,于是勉强笑了笑说:“真希望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用大力抱着我说:“好啦好啦,不想了,说不定睡一觉起来,什么都好了。”
我知道他在为我担心,其实他心里的压力并不比我少。于是点头说:“你先去睡,我简单洗一下就来。”
一夜无话,我们各怀心思的在床上睡不着,他终于忍不住把我拉到怀里说:“别翻了,睡吧睡吧,最差的结果也不过如此,怕什么。”
他紧紧搂着我,有力的心跳让我慢慢安稳下来,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接下来的三天,我有些神经质地关注着自己的手机,生怕错过刘天的电话或短信。当天晚上就把他从黑名单是拉了出来,标成了重点联系人。我时时刻刻都带着手机,不想错过任何一个来自于他的信息。
三天迅速过去,毫无消息!
何则林传回来一个不算消息的消息,医院的监控系统真的是坏掉了,存视频的服务器因为有病毒被重新格式化,然后才装了回去。
就在我急得像无头苍蝇一样,不知如何是好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那头是个阴柔的男声,他问:“林乐怡小姐吗?”
“我是林乐怡,您是哪位?”我问。
“您有东西落在我们店里了,是需要我们给您送过去,还是您过来取?”他在那头问。
“什么东西?”我眼皮一跳,直接想到了刘天。
“我不知道是该称它日记本好,还是称它记事本好。好像是您随手写的一些小东西,什么内容都有有,不好判定。”他在那边淡淡地说着。
我却一下子被他的话炸得定在原地,半天没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存在。
就像是平生第一次吃芥末,一不小心吃了满满一口,然后七窍全部打开,所有的一切都在往天外飞着。这一次,只比吃满口芥末少了一条——眼泪鼻涕横流。
“你是谁?你们是哪家店?”我故作冷静地问。
我的记事本两个多月以前丢了,我早就放弃找回它的希望以后,竟突然有人打电话告诉我说,他捡到了。
“我叫沈末,末日的末,我的店叫无名居,在后海的一线天胡同甲八号。”他在那边轻轻笑着说,“您是要亲自过来,还要我给您送过去?”
无名居?我听着有耳熟,略微一想就想到了。无名居不就是两个多月前,何连成为了向我道歉,带着全家去聚餐的那家不预约不能进去吃饭隐形餐馆吗?
那一段时间很忙乱,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用了三年多的记事本突然不见了,找遍了家里和公司都没找到,直觉得一定是丢了,没想到竟然丢到了那里。
细想一下,好像是在那间包厢里,我曾经从包里拿过湿巾给宽宽擦手,难道是那个时候不小心掉出来的?
“我过去取,您今天在店里吗?”我想到这里,忙问。
“呵呵。”他轻笑了一声说,“我在,我全天二十四小时都在,您要过来取吗?”
“对。”我这个回答颇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我的记事本上什么内容都有,一向随身带着,从来没想到它会丢。上面记的某些东西,何连成都不知道。如今,我最**的东西落到一个陌生男人的手里,而且落在他手上两个多月,我不相信他会不看。
如果拿到这个记事本,我一定第一时间就把它毁了。
它是我一个人带着两个宝宝生活时,一个人怀孕何连成失忆时,我的精神支柱。有什么不开心的,想说的我都写进去。因为那个时候,我没有倾诉对象,我没有发泄渠道,我只能把满心的疼和不忍,怒和不甘写进去。
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需要倾诉,否则会自己把自己逼疯掉。我找不到可供倾诉的活人,就只能用笔写下自己心里最隐秘的东西。
“一会儿见。”他在那边轻巧地挂了电话。
我拎起办公桌上的包,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晚去,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等一下你帮我去幼儿园接一下孩子,好吗?这是接送卡!”
许晚云把卡接到手里说:“你放心林姐,两个小宝儿我见过。可是接到哪儿去?”
“接回公司,你在这儿陪他们等我回来。”我说着已经走出了办公室,在去无名居的路上给幼儿园的老师打了个电话,说有一个叫许晚云的小姑娘去孩子,老师在那边应下,我松了一口气。
一路上都在想,见到那个叫沈末的男人,要说些什么,怎么把本子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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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迷婚骨 093 见面礼(为素颜最倾城打赏钻石加更)
今天是周末,何连成约了一个刚从美国回来的朋友吃饭。我们说好的,我去幼儿园接小宝儿,这个叫沈末的一个电话,我不得不改变了计划。
出租车司机甚至没听说过这间餐馆,我也只来过一次,靠着仅有的记忆,我坐在副驾驶上给他指着路。
上一次来的时候没觉得拐过这么多弯,这一次拐了十道八道弯儿以后,还是没找到那家餐馆。
司机老大不愿意地说:“姑娘,你别逗我玩好吧。我只听说过王府井大街有一家无名居,那个是毛家菜,据说是给咱们那个爷爷做过饭的厨师的后代开的,招牌菜是红烧肉。这一块儿根本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家餐馆,我天天在这一带跑,都没……”
“到了。”我不管他都在一旁说什么,眼睛盯着两旁的院子找着依稀熟悉的蛛丝马迹。在一个转弯以后,我看到了那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大门。
司机停下车看了一眼大门说:“嚯,还真是牌子都没挂,名符其实的无名居呀。”
“谢谢师傅。”我递过去一张百元大钞头也回地说,“不用找了。”
然后我一刻不停拉开车门,小跑了几步来到门前,抬手拍门。我不记得当时何连成是从怎么叫里面的人了,反正我没找到门铃在哪儿。
厚厚的木头大门拍上去,真心没多大的动静,我都怀疑里面的人听不到拍门声。于是我弯腰在路边捡了块砖头,准备再过去制造出更大的拍门声。
就在这时候,门开了。一个穿着中山装的年轻服务生,一脸惊悚的看着我手里的砖头,问:“您这是?”
我忙把手里有砖头扔掉,说:“不……不好意思,怕你们听不到。”
“您有预约吗?”他问。
“我来找苏末。”我拍了拍手上的土,往前走了一步。
他摇了摇头说:“对不起,没有预约的客人我们不接待,请回吧。”
我真没想到,一个餐馆牛到这种程度,竟然把客人往外赶。我来都来了,不拿到自己的东西怎么肯回去,忙掏出手机对他说:“我和他通过电话,我打电话让他出来接我。”
“好。”他还是那副淡定有礼的样子,礼貌得让人想一巴掌糊到他脸上去。
我电话还没有拨通,从里面的院子里匆忙跑过来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头盘盘在后面,穿着一套黑西服,精明干练。她看到我正在与那个服务生对话,往前走了一步问我:“林乐怡小姐吗?”
“是我。”我微微点头应道。
“小武,她是老板的客人,老板让我来带她进去。”她向那个小武交待了一句。
“李姐,我不知道耽误您时间了。”那个叫小武的忙向那个女孩道歉。
“没事,你没得到通知,拦住她也是应该的。”女孩说着带我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自我介绍说,“我叫李静容,是这里的主管,老板刚通知我说您会过来。”
“你们老板是?”我试探着问。
“沈末。”她笑着毫不隐瞒地说着。
她带着我直接往里走,穿过影壁、走过花厅,然后在最后一道院子停了下来。这个院子不大,一丈见方,只有两间正房,东西各一间厢房。
院子里有一些年岁久远的花树。一株月季都长成了矮树,两米来高,下面的修得没有一枝旁杆,到了一米多高的地方才任由旁枝生发,生生长成了一棵树,满满的紫红色月季,开得妖娆异常。
另外一边厢房前头,惹人注意种着一棵盘着半戴枯树长得张牙舞爪的紫藤萝。现在已经过了花季,藤上全是绿色,枝繁叶茂的遮住小院的一角天空。
李静容来到屋门口,推开门对里面说:“老板,林小姐来了。”
我就站在李静容身旁,看到从屋子屏风后面绕出一个人,脸上似笑非笑的样子。我一下子认出他是谁——就是那天靠着窗子看热闹的病西施,原来他就是沈末!
沈末轻笑着走了出来,对李静容说:“你去忙吧,我和林小姐私交甚好,随便聊聊。”
“好。”李静容转身要走,沈末又说:“我们有要紧的事要说,短时间内别来打扰。”
“好的,老板放心。”李静容回头明媚地笑了一下说。
我不知道沈末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跟着他进了屋子,打量了一下这里面的布置,心里不由感叹一句,今年土豪格外多。
“林小姐请坐。”他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沈先生,谢谢你能把记事本还给我。”我施然坐在椅子上,带着满脸的笑意,真诚地说。
“这么重要的东西,就这么简单还给你?”他反问,勾起的嘴角含着我猜不透的笑意。
细看沈末才知道他好看得雌雄莫辩,五官精致得不得了,女人也少有长得这么漂亮的。不过,他不是我的菜,就是欣赏我也欣赏不了这种病西施一样的美貌。还是我家连成看着更顺眼,阳刚俊朗,给人暖融融的安全感。
“你想让我怎么谢你?”我说。
“我可是给你准备了大礼的人,你这么警惕地防备着我做什么?”他笑着倒了一杯茶放到我面前说,“我知道你爱喝六安瓜片,最喜欢吃西湖醋鱼,口味偏淡,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嗜辣如命,通常情况下一点辣的也不沾。”
我端着那杯水递到了嘴边被他的话震惊得忘记喝,他怎么会对我这么了解。
他看到我的神情,把手里的茶杯放到桌子上:“别惊讶,你记事本上写的比这些可要多得多。”
“你都看了?”我终究喝不下那杯香醇的茶,放下了茶杯问他。
我的淡定是在别人不知道我底线的时候,对于一个了解我到这种程度的人,我真的淡定不起来了。
“不看怎么会知道你是谁?”他笑着说。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你提条件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你。”我盯着他的眼睛说,想看出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比我想得老道许多,眼睛沉静如潭,那些轻浅的笑只浮在最上面,微微一闪而过,说:“你尽管放心,我绝对不会用你的**做为条件,要挟你的。只是看了你的那些文字以后,想和你做个朋友。怎么样,简单吧?”
“你为什么要和我做朋友?”我问。
他的这个条件简直是莫名其妙,把我巴巴叫来,只是为了交个朋友?他的朋友到底是有多么的少?还是说这人变态交不到朋友?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在胡乱想些什么,脸上阴晴不定。
“我不为什么,就是觉得我身边的人太无趣,没见过你这种类型的女人,比较感兴趣。和我交朋友,你又不吃亏。”他笑吟吟地继续说。
看我还是不动,他点了点桌子:“总要喝杯茶润润嗓子吧。你等我一下,我去把你的东西取过来还给你。”
他说着转身离开外间,往里面走去。
我看了看手边的茶,端起来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很久没有喝到过么纯正的顶级六安瓜片了,一杯下肚只觉得从心里都溢出轻松的茶香来。
六安瓜片是我妈妈喜欢喝的茶,我喜欢喝纯属为了怀旧。那些一个人带孩子的日子,我买得起的都是最末级的六安瓜片,靠着那些微微有些熟悉的茶香,我也熬过了不少难熬的日子。
过了七八分钟,他拿着我的本子走了进来,直接走到我面前,把本子往我手里一递说:“物归原主了。”
我简单翻了一下,确实是自己的记事本无疑,只是那些原来有些卷起来的边边角角儿被他不知用什么压得平整如初。
“谢谢沈先生,我先走了。”我拿到了想要的东西,不想节外生枝,马上起身告辞。
“不用急,陪我喝完这壶茶,我再送你一个好消息。”他不慌不忙地坐了下来。
“不好意思,我还赶时间,等忙过这一段,我一定好好感谢你。”我本来想说请他吃饭,但是想到人家是无名居的老板,把吃饭两个字划去,只说好好感谢他。至于怎么感谢,想想再说。
“我有刘天的消息,你想知道就得陪我喝茶。”沈末神色自然地坐在我对面,轻飘飘的一句话把我震得重新坐了下来。
“他在哪儿?他现在安全吗?他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我一连串的问。
换来的是他淡然的目光,然后指了指茶杯,我真想把这壶茶倒到他脸上,不就是有一个绿檀的小茶桌么?不就是有两只上了年头的茶宠么?不就是你家的茶特么的香么?得瑟什么?
“没关系,你要是愿意走,或者是把茶浇到我头上,我不介意。只不过,刘天的消息我也许会忘记的。”他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你的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我端起他倒好的茶一饮而尽,他摇了摇头说,“牛饮么?”
“你的消息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又问。
“你相信就是真的,不信就是假的。消息在我这儿,信与不信的主权在你自己心里。”他重新又给我倒了一杯茶。
我心里急得要死,那有心思在这儿和他打机锋,于是一杯接一杯的喝,没几分钟就把一壶茶喝完了。最后我还豪爽地举起杯子,底朝天给他看了一眼说:“我都陪你喝干了,说吧。”
他无奈的摇摇头:“他在大海坨山的后山鸡鸣岭那一带,估计到现在已经断粮三天了吧,你们要是赶得急过去,应该还有一口气。”他有条不紊地把茶具用滚烫的水冲泡着,一边挑眉看着我说。
“他怎么会去哪儿?他是一个人吗?”我急得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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