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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弃妃为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夏浅秋
言语间,楚晗似意识到了什么,便转眼看向了满目疑惑的瞧着自己的凌音候。
她怎会忘记阿音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自己。
沉默了片刻,她才轻缓的解释道:“阿音,你莫要怪阿南。这些时日,你们都神神秘秘的,我实在是担心你会出事,所以才逼着他道出了所有的原委。”
看着一脸委屈的楚晗,凌音的心再度温软了下来。她又怎么可能去责怪这个对自己无不关怀的女子呢?
这么多年下来,她们已是情同姐妹。
唇角轻轻一扬,凌音忽的笑了起来,“小晗,你偏是爱自寻烦恼,我怎么可能在意这点小事?”
心念一转,她继续道:“方才你不舒服,是要进来寻找丹药的吧?见你这会还没找到,要不要我帮你一起找?”
教凌音这么一提,楚晗才忽然想起这事。将手中的小瓶特别收入了一个小盒内,她从格栏中取了另外一枚药瓶出来。
朝手上倒出一粒红色的小丹药,她犹豫了片刻后,终是仰头吞了进去。
见眼前女子甚是谨慎的模样,凌音思及她方才将红色丹药倒出来时,自己便已闻了出来,那是由红花所炼制的丹药。
眉眼轻轻一颤,凌音不假思索的问道:“小晗,你究竟是哪里不舒服,为何要吃红花炼制的丹药?”
听得她这般一问,楚晗心神一惊。
可下一秒,她便轻笑着将瓶子再度放回了格栏中。一手将柜阁的木门关合而起,她瞥了眼身旁的女子,轻叹道:“我自小身子便较为虚弱,你又不是不知道。”
“只是,我最近痛经的毛病又犯了,这几次都折磨得我很是难受,便自己调配了一些丹药来理息顺气。”
几步行至沉默的凌音身旁,楚晗一手握上她的手,温言道:“阿音,我自己便是医女,你还担心什么呢?往日不都是这样的吗?”
回想起从前的点点滴滴,凌音只觉这女子甚是倔强,即使是生病了也从来都是自己解决。
末了,她只得叹气道:“有句古话,你难道没有听过吗?医者不能自医,若是你有哪里不舒服,要记得给我讲。”
见她有板有眼的说道着话语,楚晗笑着反问道:“我在阿音面前何时隐藏过什么秘密了?以前不都是第一时间就告诉你了吗?”
颇有无奈的浅叹了口气,凌音想起了方才那个与她怀中花色相同的小瓷瓶。
踌躇了片刻,她还是开了口,“方才见你那么宝贝那个小瓶子,说说什么来历吧?那瓷瓶小巧精致的模样,以及上面的花色,看着让人都觉得欢喜。”
没有多想什么,楚晗微微一笑,略有俏皮的应道:“算你有眼光。这瓷瓶是我在陶艺师傅那里研习过后,自己做的。”
“瓶身上的花色也是我自己绘上去的,这可是用银子也买不到的呢。”
话音刚落,她便一手扶上凌音,急着推她赶紧去前厅,“这医馆的后堂药味颇重,你待久了必不好受,还是赶快出去吧。”
“再则,你这么婆婆妈妈的,看以后端王怎么受得了你这样的正妃。”
抬脚朝医馆的前厅而去,凌音凝声道:“我不会嫁给端王做正妃的。”
忽然察觉到身后推着自己的手微微一僵,凌音略有好奇的转过头,看向了正注视着自己的楚晗。
只见这女子轻皱着眉,极是慎重的开了口,“阿音,你不是爱了端王多年吗?”
“你现在既然有机会嫁给他,为何要拒绝?但若皇上下了圣旨,你抗旨便是死罪,我不想你再出事。”
将眼前女子的眉眼神姿寸寸收入眼底,楚晗微有担忧的继续道:“莫非你真的爱上了那个怡王?”
凝眼看向一脸认真的楚晗,凌音笑道:“我就说了一句,你一下子问我两个问题,我先回答哪个好呢?”
她此言一出,却不想楚晗却是真的生了心气。
凌音方知自己的散漫与玩笑言语让担心她的楚晗动了气,这才拽着正欲离去的女子,轻声道:“小晗,我心中有些闷堵,看见你高兴,才与
你开开玩笑缓解下心情,并不是有意要如此。”
眉目轻轻一凝,她忽的正色道:“我是爱了容修多年,但我不愿成他的正妃。更何况,他也曾对我说过,他已有心爱之人。”
“如今,皇上并未下旨,一切都还有转寰的余地。”
忽的想起之前容修威胁自己时,所道的话语,凌音试探着问道:“最近,你在医馆可有发现一些可疑之处?”
微微思索了一番,楚晗略有迟疑的应道:“最近,我总感觉似乎有不少陌生人在医馆的周围徘徊,且不像是来看病的。”
“这种情形,已持续了好些日子。”
见自己说道完这番话语后,凌音只是轻蹙着眉半晌都不说话,楚晗倒是微微忧心了几分。
刚想开口朝她问些什么,这女子却只是简单的吩咐了几句后,便急匆匆的离开了医馆。
*******
到了与琊染约定回别院的时间,凌音却并未去街中的巷口与他汇合。
一个人在街上踱着步子,她想着容修之前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语,心中渐渐有了决定。
径自朝了陈府所在的位置快步而去,凌音朝门口的护卫说道自己要见陈之婉。
可那女子并不愿见她,且让护卫回绝了她。
没有教这般挫败打消念头,凌音只是静静的候在陈府门前,一意等着这女子出来。
许久,直到她的腿膝僵直得蕴了抹酸麻之意,她才见到一辆马车缓缓从陈府内驶了出来。
顾不得是否会有危险,凌音几步便跨至马车前方,伸手将车拦了下来。
听得马匹的嘶鸣之音,陈之婉刚一掀开马车的幕帘,凌音便朝了她开口道:“陈姑娘,我想与你谈一谈。”
神色淡漠的打量了她一眼,陈之婉目光一转,“我们之间似乎没什么好谈的。”
一手放下幕帘,陈之婉朝前方的车夫示意道:“不必理会,我们走。”
随着马车的木轮再度缓缓滚动,凌音皱眉扬声道:“若是有关怡王的事,陈姑娘也不愿听吗?”
只见马车忽的顿住前行,陈之婉掀开幕帘凝视了她片刻后,才缓缓道:“好,我便与你一谈。”
*******
翌日。
随着一辆素色马车缓缓行至皇宫内,陈之婉令车夫在一个较为隐蔽的位置将车停了下来。
径自踏着马凳下到地面,她看了眼四周,便朝马车内的女子,轻声道:“我们已到了皇宫,你出来吧。”
片刻后,马车内款款走下了一名姿容秀美,婉婉依依的女子,正是凌音。
一眼掠过她颇为淑雅温仪的模样,陈之婉轻笑道:“这么一番打扮,你与从前甚是不同。”
唇角噙了抹淡淡的笑意,凌音便随了她一道朝皇后所在的瑶光殿移步而去。
一路看着小道上偶尔过往的宫女太监,凌音瞥了眼身旁女子,低语道:“没想到,你居然愿意帮我进宫。”
并不看她,陈之婉只是将视线落向前方,浅笑道:“我愿意帮你的同时,还须皇后也愿见你才好。”
“那日宴会上,你给皇后留下的印象很是不错。他日,你嫁与容修为妃,也只是时间问题。”
斜眉看了眼身旁女子淡雅识理的模样,她微扬了眉梢,“既然是嫁与他为正妃,想必皇后也会赐你一个体面的身份。”
二人缓缓行至瑶光殿的院内,在太监的一番通传后,皇后许秀瑜便召了她们进殿。
此刻,坐于内殿翻看书卷的许秀瑜一见从门口进来的两名女子,眸中便闪过了一抹淡淡的惊艳之色。
凌音这女子与她前几日见到时,已大有不同。之前,这女子虽也乖巧,但总归是护卫出生,难免言行举止上会有些疏漏欠雅的地方。
可她今日这般模样,无论是从身形影姿,亦或是眉眼神举来看,皆有大家闺秀的气韵。
见凌音迈着莲步款款行至自己身前行礼的娟淑模样,许秀瑜更是欢喜的紧。
一手扶起微有娇涩的女子,她颔首一笑,“几日不见凌丫头,你的改变着实让本宫惊喜。”
原本,她是想在皇上下旨指婚后,将这女子留在宫中调教一段时日。毕竟端王容修如今是皇上最为器重的儿子,作为他的正妃,自是不能少了该有的气韵与风范。
都说将门出虎女,可凌音的性子既不娇蛮,也不粗野,再加之现下这般休整一番后,甚是馨雅的气息,她便想快些促成这桩婚事了。
“多谢皇后娘娘夸赞,民女只是想着皇后娘娘日夜为皇上分担烦忧,本就辛劳,便不愿在娘娘见到民女时,让娘娘浊了眼,垢了心。”
轻垂着眉眼,凌音温雅的回应着她的话语,不卑不亢,不徐不疾。
见她这般知书懂事的应了自己的话语,许秀瑜在陈之婉也朝自己行过礼后,便赐了她们二人的座。
轻饮了一口手边茶水,许秀瑜看向凌音,淡淡道:“凌丫头,你如今孤苦一人,若在生活上有什么不适或缺少之物,不妨告诉本宫,本宫会为你着手安排。”
神色温淡的轻轻一笑,凌音低眉应道:“皇后娘娘,民女什么也不缺,民女只是愁自己无法表达对皇上与娘娘的感恩之心。”
“民女父亲身为罪臣,有负皇恩,但娘娘与皇上并未应此而苛责民女,这是乃民女的福分,民女已是感激不尽。”
听着凌音这般深明大义的言语,许秀瑜颇为满意的笑道:“好丫头,不枉本宫疼你一场。”
此刻,端着药膳徐徐踏入殿内的司元絮,一眼便看到了坐在皇后身旁的凌音。
不着痕迹的将她打量了一番,司元絮满心皆是疑惑惊异。
这女子今日看来,竟不似往常那般拘谨涩然,而是分外大方温淑。相较她从前所知的凌音,这女子简直便若脱胎换骨了一般。
恭敬的将药膳搁置在皇后的身边,司元絮安静的退至一旁,不着痕迹的观察着这女子。
一番言语下来,许秀瑜极是赞许的朝了凌音道:“那日宴会之上,本宫没有太多时间与你相谈。”
“本宫原以为作为端王的贴身护卫,你又是习武之人,必会比一般的女子生得刚烈倔强些。”
“但今日看来,倒是本宫多想了。你这般知书温善,和静悠宁,本宫看着甚是欢喜。”
忽的想起了什么,她浅笑着朝凌音招了招手,“来,到本宫这里来。”
忙起身几步行至许秀瑜身旁,凌音再度朝她福了福身子。
一把拉过她的手,许秀瑜细细的打量着她的姿容眉眼,轻声问道:“丫头,你且实话告诉本宫。对于端王,以及成为他正妃一事,你是如何想的?”
不着痕迹的瞥了眼一旁的陈之婉,凌音作状羞涩道:“民女本是罪臣之女,是得了皇上与娘娘的垂怜,才有了重生的机会。”
眸中似星若澈的光耀缓缓一聚,她声色灼灼的继续道:“对于民女的婚姻之事,民女但凭皇上与娘娘做主。”
唇角瞬间蕴开一抹笑意,许秀瑜连连点头道:“好,有了你这句话,本宫便可放心操持了。”
看向掩不住满眼喜悦的皇后与娇羞婉婉的凌音,司元絮眸中尽是不可置信之色。
虽然她不知这女子对琊染究竟是何心态,但琊染对凌音的好,她却是一一看在眼里。
且不论那男人对凌音是否存了利用之心,但他对这女子的救赎却都是真的。
可如今,这女子便是要弃开从前的种种,转身投向端王的怀抱吗?
忽然觉得为琊染甚是不值,司元絮的眼中已透出了一抹冷凉之意。
转眸看向候在一旁的女子,许秀瑜拍了拍凌音的手,继续道:“丫头,本宫看你之前在粮水局吃了不少苦,身子也极是羸弱,得要悉心调养一番才好。”
“否则,待你嫁与容修后,生养将会很是吃力。”
见她这般一说,凌音的脸颊即刻便飞上了一抹晕红。垂下头朝她一福,凌音羞怯道:“民女都听娘娘的。”
“如此,那你便留在宫中将养吧,这样还能与本宫的絮儿作个伴。”
许久,待凌音告辞了皇后之余,便亲自送了陈之婉出宫。
二人一路行至宫内竹林的隐秘处,凌音警觉的看了眼四周后,略有感激的朝了她道:“若非有你昨夜对我的加急调教,恐怕皇后不会这么快便喜欢上我。”
不以为意的轻轻一笑,陈之婉凝声道:“既然我帮你达成了心愿,你也要遵守你的承诺。”
重重的点了点头,凌音一字一顿道:“我自会遵守承诺,你放心。”
“那便好。从今日起,你不许再与琊染有任何纠缠。否则,你必受誓言所惩!至于你和我之间的约定,我也不会说出去,你就安心做你的端王妃吧。”
霎时,耳聪目敏的陈之婉听得身旁传来了一抹异动。以极快的速度将匿在假山后的人一把揪出,她与凌音皆是微微一惊。
这偷听她二人说话的,正是悄悄尾随她们而来的,司元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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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弃妃为后 089.一花一叶一追逐,一生一世一双人
依旧是宫内竹林的隐秘处,可此刻相视而立的二人,却是凌音与司元絮。
相对无言许久,凌音见司元絮微微拧起了眉,才缓缓开口道:“深秋天凉,你又穿得这般单薄,我们赶紧回瑶光殿吧。”
唇角轻轻一凝,她继续道:“你已出来了这么久,皇后必会派人四处寻你。届时,若要找不到人,皇后责难起来,我可担当不起。”
收了话语,凌音正要转身离去,却被司元絮唤住,“凌音,你为何要进宫来?还费尽心思让陈之婉一力帮你。”
看着眼前女子的背影,司元絮上前一步,微一沉吟,继续道:“你难道就这么想做端王妃?磐”
顿住脚步,凌音并未转身,只是淡然道:“你认为是什么,那便是什么吧。”不想与她多说什么,凌音再度朝了瑶光殿的方向行去。
此刻,凌音的态度让司元絮愈发的笃定了心中的想法。上前扯住凌音的手臂,司元絮几个跨步挡在了她的面前候。
看了眼女子清淡无绪的双眸,司元絮别开目光,凝声道:“那次在灵月山的祠堂中,你可知你对他说的那些决绝话语,伤他有多深?”
“自你与容修走后,我在陪他回盛京的路上,他更多时候是一个人静静的坐着。”
“就仿若回到了我在宫中初识琊染的那个时候,他会刻意的将自己封闭起来,不让任何人走进他的心里。”
视线转回眼前女子,她一字一顿道:“你被贬至粮水局时受尽折磨,若不是他,你恐怕早已死在里面了。”
“他担忧你一心求死,便命人每日偷偷给你送去汤药,还让那人必须要看着你喝完。”
“即便他让人在汤药里混入了让你昏睡的药草,可他仍是担心你不能安然入眠,便每夜都去守候在你身旁。”
“除此之外,他更是费尽心思的设计救你出粮水局,甚至不惜直接与容修为敌。难道他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抵不过那个对你不闻不问的容修吗?”
最后一句,她几乎是带着嗔愤,轻吼而出。
看着眼前女子因心生激动,而微微晕红的脸颊,凌音淡然一笑,反问道:“司元絮,你呢?一花一叶一追逐,一生一世一双人。”
“若是我没猜错,你也爱着琊染。宴会之上,任何人都看得出来,皇后有意将你许配给琊染做正妃,难道你就愿意把心爱之人拿出来与别的女人分享?”
将眼中一瞬的错愕与迟疑抹过,司元絮忽然笑了起来,“不,凌音你错了。爱一个人不一定就是要占有。”
“这么多年来,你知道我花了多久时间才慢慢走进他的心里吗?可原来,这些都是我的一厢情愿。他对我甚有关怀,也颇为照顾,但总是温温淡淡,气顺心和。”
眸中凝了抹思忆之色,她继续道:“可当我初见他,因你而有了爱恨嗔痴的心绪后,我便知道,这才应是真实的他。”
“所以,在这场感情的角逐中,我愿退出。作为他最好的朋友,我更愿看到他能随了自己的心。而且,你们的缘分早已注定。”
看着眼前女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凌音却失了耐心。她不愿再把事情搞得更为复杂,既然这是她与容修之间的恩怨,就不必再牵连到旁人。
如今,她已顾不得太多。
轻轻挣开司元絮的钳制,凌音嗓音轻缓的开口道:“阿絮,你心中有琊染。这些年来,皇后帮你选定了不少达官显贵的儿子,你都不如意,不就是在等他吗?”
“若你现在选择了退让,多年后你再回想起当初的一切时,你是否会后悔自己连尝试都没有,就直接放弃掉?”
凌音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说,但是她想到了,便不予避讳的说了出来。
此刻,她甚至不知道司元絮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与目的,在对自己说这番话。但这女子在说到琊染时,眉间的浅忧淡愁,却让自己也同样感染了她的心绪。
瞧着竹林四周渐渐暗沉了下来,凌音没想到她们在这里说了许久的话,竟无一人经过,这陈之婉还真是会挑地方。
心念一转,她拽上司元絮的手,催促道:“阿絮,快些走吧,估摸着是要变天了。”
“深秋本就冷凉,若是再淋了雨,你这身子骨怕会吃不消。有什么话,咱们留着日后再说吧。”
不再顾及身后女子的想法,她只是一意拉着司元絮,朝了瑶光殿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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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气候便进入了初冬时节,而凌音在宫中也待了十日有余。
虽然她一直暂住在皇后宫中,但因了她是庶人身份,宫中的许多人都可随意刁难她。
不过,这种情景一般也只有在茶坊才会出现。
每每她与司元絮一道来茶坊时,只要趁了那女子不在,茶坊中的宫人便会对她恶言使唤。
这日,司元絮刚去给皇后端药膳,坊内一名年岁稍长的宫人便将凌音唤到了水池旁。
一眼掠过池内摆放的茶盏,她微有不耐的开口道:“来帮忙将这些茶盏都洗净了,待会各宫娘娘们要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免不了又是茶水糕点伺候。”
“好。”不暇思索的点了点头,凌音便挽起衣袖将手探入了浸泡着茶盏的池水中。
可她的手刚一伸进池中,便有一抹刺骨的冷寒袭上了她的双手。紧咬着牙克制着寒澈的侵袭,凌音不动声色的开始拿起茶盏擦洗了起来。
见女子并未被冰冷的池水刺得惊颤而叫,一旁的宫人轻敛了目光。
片刻后,待她再度回到凌音身旁时,却见池中仍有没有擦洗完的茶盏。眉间一拧,她斥道:“哪有做事像你这么慢的?”
“要是大伙都与你一样,那我们的脑袋不知道要掉多少次了!”
将目光落向自己已被池水蕴得灼红的双手,凌音抬眸看了眼她,不卑不亢道:“沈嬷嬷教训的是,我马上加紧洗完。”
颇为不屑的盯了眼她,被唤作沈嬷嬷的宫人冷哼道:“最好是这样,否则皇后娘娘怪罪下来,你可是要吃不完兜着走。”
“再说了,那些娘娘们哪一位是好惹的主?待会要是谁少了一盏茶一块糕,你往后在宫中行走时,可要小心了。”
“是,民女即刻便将它们洗完,不让嬷嬷为难。”
此刻,送完药膳回来的司元絮,一眼便瞧见了在水池旁受气的凌音。忙加快步履走了过去,她皱眉斜了沈嬷嬷一记。
“沈嬷嬷,我见你是瑶光殿中的老宫人,平日里才敬你三分。怎的?我一不在,你便将气撒到凌音身上来了?”
“这,奴婢不敢。司姑娘有所不知,这待会确实是有各宫娘娘来给皇后娘娘请安,这茶水必是少不了东西。”
“但若不快些洗出来,届时哪位娘娘抱怨,奴婢可是担待不起啊。”
唇角一扬,司元絮轻嗤而笑,“沈嬷嬷的言下之意是,若是凌音没有洗好,便都是她的错了?”
瞥了眼仍在擦洗茶盏的女子,沈嬷嬷倒是不敢再说什么。
“你们反了啊?凌音是入宫来瑶光殿做奴才的吗?你们是哪来的胆子敢使唤她做事?”
霎时,教司元絮声色一厉,茶坊内的宫人皆低下了头,不敢再动分毫。
“就算凌音现在是庶人身份,但也比你们这些奴才要高上几等!你们凭什么就敢这样对她了?”
满目愁楚的看向眼前蕴了薄怒的女子,沈嬷嬷即刻便道:“是奴婢错了,奴婢这就去给凌姑娘道歉。”
快步行至凌音身旁,沈嬷嬷一把将她的手从水池中拉出,用塞在腰间的棉帕替她擦了又擦。
“凌姑娘,奴婢对不住了,你可莫要怪罪奴婢啊。”
看着面前这个微有苍老的妇人,正轻轻的替自己擦拭着双手,凌音心中原本积郁的闷气,倒是消减了不少。
略有不耐的看了眼身旁妇人不甚真心的模样,司元絮沉声道:“光是道歉,我怕沈嬷嬷会记不住。我想要是再罚上一些,你会记得更牢。”
听得她这般一说,沈嬷嬷即刻便跪了下来,“司姑娘,奴婢再也不敢了。请你看在奴婢伺候娘娘多年的份上,饶了奴婢这次吧。”
一眼掠过跪在地上连连求情的妇人,凌音兀自扯了扯司元絮的衣袖,“阿絮,还是算了吧,我也没有怎样。她年纪也这么大了,怕是受不住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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