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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弃妃为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夏浅秋
半响,她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小晗,你为何要把我迷晕带出宫来?”
片刻后,楚晗的静默不语让凌音失了耐心,没有心思在此多做逗留,她沉声道:“不管你是何种目的要这样做,我都可以不计较,你先送我回宫吧。”
站起身来,凌音欲要下车探看一番。
可她刚踏出几步,身后却响起了楚晗略有涩哑的嗓音,“阿音,你再也回不去皇宫了。”
微微一惊,凌音转身望向了正轻咬唇瓣,注视着自己的楚晗。下一秒,她便听得这女子继续道:“对不起,在出宫之前,我就已给你服下了假死蛊。”
看着凌音满眼震惊的模样,她急忙解释道:“你放心,这个丹药服下后,不会让你真的死去。”
“只会像死人一般没有呼吸与脉搏,且四肢僵硬。就算是太医来查验,也不会有任何结果,只能推断你是猝死。”
稍稍顿了顿,她继续道:“还有一柱香的时间,你的药效便会发作。”
“届时,会有些不好受,但你只须忍耐片刻,待彻底进入假死状态后,就不会有任何感觉了。”
耳畔,仍旧回荡着楚晗方才对自己说道的言语,凌音只觉脑中就如炸开了一般,尽是轰轰的巨响。
她不明白,自己一直视为好姐妹的楚晗,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
胸口一阵阵的闷痛而至,凌音只觉有些喘不过气。径自掀开了车后的帘幕,她跳下了马车。
可她绣鞋刚一落地,身形稳住后,抬眼所及之人便是容修。只是,他却是一脸淡漠地看着自己。
听到身后马车传出的动静,凌音转眼看向了已下了马车的楚晗。
只见她凝视了容修一阵后,竟直接避开了自己的目光,一步一步缓行至了容修身旁。
此刻,凌音眼中看到的,是容修将手轻揽上身旁女子的腰身,目光中尽是宠溺爱怜。
这一瞬,她终是意识到,原来容修心心念念爱着的女子,竟是楚晗。
呆呆的望着不远处的二人,凌音见楚晗从怀中掏出了一枚小瓶。犹豫了片刻后,这女子从瓶中倒出一枚丹药,送至口中吞了下去。
半响,楚晗才嗓音轻缓的开口道:“凌音,我有了他的孩子。”
“但我知道你爱他,且皇上与皇后有意赐你做他的正妃。所以,我想放弃与他之间的感情,因此那日我服了红花,想将孩子打掉,成全你。”
“可这毕竟也是我的孩子,又有哪个母亲能舍下自己腹中的骨肉?”
看了眼身旁男人,她继续道:“而且,即便是我服了红花,这小小的孩子都没有滑落。”
“所以我想,坚强的他,也有权利选择来到这个世上。”
此刻,凌音不仅震惊于她所道的话语,更有甚之,她的容貌也慢慢有了变化。
<眼前,楚晗脸上那原本丑陋的斑点与胎记竟已逐渐消失无踪。
而待一切全数褪尽之后,映入凌音视线的,是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这容貌,与她梦中见到的九鸢,竟是一个模样。
再度看了眼身旁的男人,楚晗朝他示意过安心的眼神后,便走向了凌音,“阿音,我与他的缘分在前世便已注定。”
“无论我今生如何因了身份的悬殊而逃避着,却终究抵不过我爱他。”
“因此,我不能放弃他,还有我与他的孩子。但我现在最不想的是,在你嫁给他之后才知道真相。那时,只怕你会更加怨恨我。”
只觉胸口忽然袭上一抹锥心的疼痛,凌音看着眼前的二人,咬牙凝声道:“为了你与他的孩子,你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我不怨你。”
“只是,我想问你,这些年你与我之间的姐妹情分,究竟存了几分真心?”
她忘不了自己在锦溪府的厢房中,发现全身遍布吻痕的楚晗时,她表现出的无助与脆弱。
也许就在那时,亦或是更早的时候,这女子便已与容修好上了。
这样噬骨的疼痛与背叛,甚至比容修那样冷漠的对待自己,更让她痛心疾首。
苦笑中,凌音皱眉弯下腰身,呕出了一口黑血。
眸中染上一抹惊骇之色,楚晗大步上前欲要扶住她,“不可能!假死蛊不会有这般强烈的药性。”
指尖尚未触及凌音,容修便已上前一步将这女子拽回到了自己怀中。
此刻,随着不远处的马儿嘶鸣声响彻四周,一名雪衣男子轻盈下马,瞬闪至凌音身旁扶住了她。
见琊染一手将她揽入了怀中,容修瞥了眼远处,戾声道:“你果真敢一个人前来。”
看着前方神色冷沉的男人,他笑得阴寒。霎时,山林崖角旁便有一众伏兵从草石后现了身。
一眼看去,这险峻孤崖畔的二人,已被伏兵重重包围。而这紧固的围堵之势,则让人满心皆是压抑的窒息之感。
将女子虚软的身子靠在自己怀中,琊染看她眉间轻轻一蹙,那蚀骨之痛便如感同身受一般。
此刻,凌音正死死的咬着牙,面色已是虚白如雪,唇角更是染着一抹暗黑之血。
扬手用指尖轻轻拭去她唇角的血痕,琊染瞬间暗了眸光。
眼中倏地染上一抹暴戾之绪,他将四下的伏兵环过一番后,最终将目光落定在了容修身旁,那个早已慌了心神的楚晗身上。
嗓音中倾卷着浓沉的肃杀之气,他怒斥道:“枉费多年来凌音待你如亲姐妹一般,今日是你自己亲手葬送了你与她之间的情谊!”
“为了男人,你甚至不惜给她种下蛊毒,要她性命!”
此刻,琊染的言语就如寒刃般,生生的割在楚晗的心头。慌乱中,她急急开口道:“我给她种下的,不过是假死蛊而已,怎么可能会要了她的性命?”
言语间,楚晗将目光转向了自己身旁的容修。因她所在的医馆一直被琊染派出的人所监视着,想来这男人已怀疑到,她与蛊毒之事有关。
所以,她将炼制好的蛊毒皆交由了容修保管,而这假死蛊便是今日容修才拿给她的。
神色镇定的迎向楚晗质疑的目光,容修终究还是承认了,“没错,是本王将假死蛊给调了包,换成了万蛊之王。”
即便是从未对蛊毒有过任何研究的凌音,也曾听琊染提及过,这蛊王一旦进入宿主体内,便无药可解。
最终,宿主将会落得噬心毁身而死的下场。
见琊染将扶在自己腰间的大掌重重的紧了紧,凌音知道这男人是在安慰自己,让她莫要因了慌乱而让蛊毒发作得更快。
可那蚀骨之痛,却再度强烈的朝她侵袭而来,似要挣断她的血脉,蚕食她的心魂般。
转眸迎上身旁男人沉痛心焦的眉眼,凌音却是用力扯出了一抹浅笑,一如刹那芳华般绚烂。
万蛊之王的狠残,又岂是她能一意抗争的?她知道,自己已是命不久矣。
看了眼兀自绽放着凋残笑颜的女子,容修将目光移向了专注于她的琊染。
嗓音中轻荡出一抹森冷的笑意,他继续道:“怡王,你若想让她活命,本王倒有一个法子。”
见琊染眸色寒戾的看向了自己,容修一字一顿的开了口,“那便是将她的蛊毒转渡到自己身上,由你来替她承受。”
以眼神示意身旁的护卫将欲冲上前去查看凌音的楚晗,强行带至一旁,容修轻扬起下颌,冷笑道:“她是否会死,全在你的一念之间。”
惊骇于容修的言语,凌音抬眼看向了琊染精致完美的侧颜。
见他正是一副拧眉思考的模样,她捏着他衣袍的手,不由的紧致了几分。
深吸了口气,凌音强压下蛊虫在体内攒动的痛楚,坚定的开了口,“你若为我转渡了蛊毒,即使我可以不死,但你因此而命绝,我必自尽而
亡。”
垂下头,琊染凝向女子灼灼而耀的目光,微眯了双眼。
再度收紧了圈在女子腰身的力道,直到胸膛微有起伏,他才字字清晰的开口道:“本王定会设法救你,而且我们两个都不会有事。”
此刻,她苍白的面容上虽已无法映出绯红之相,但她却是将身子朝他更深的靠了靠。
而她一脸的淡然与安心,就仿若只要是他说的,她都相信。
见着眼前二人绵缠的道着耳语,容修骤然失了耐心。一眼掠过四周蓄势而战的伏兵,他猛的将手一挥。
如知道她心中所想般,琊染微侧过脸,朝她凝声道:“你愿意相信本王吗?本王定会护你周全。”
“嗯。”紧紧攥住男人的衣袍,凌音重重地应了一声。
霎时,那手持长矛的伏兵便挥挑着手中武器朝了二人攻来。
一把将怀中女子推至自己身后,琊染即刻便用掌风之力将众人推散了开来。
可下一秒,环护在后方的一波伏兵便倏地压制而上,朝他二人发起了进攻。
身形灵巧的周.旋在众人间,他周身倾散而出的气流让众人几乎不得靠近,但伏兵却并未因此而放弃集攻,反倒是越战越勇。
片刻后,众人便采取了车轮战势,频频朝琊染与凌音出招猛攻。
此番,虽已有不少伏兵在琊染的反力回旋下,被长矛刺身而亡,但他竟见后方不断有伏兵冲杀而出,不知这容修究竟埋伏了多少人在此。
几轮下来,一直教他护在身后的凌音看着这般阵仗,心知容修今日已是要定了他们的性命,若他们不死,他便不会罢手。
眼见琊染在众人的围攻下,因要护着凌音,又要抵阻攻势已渐有疲累之相。这群伏兵便将他们二人步步逼至危崖之畔,暂停了攻击。
此刻,将琊染与凌音团团包围的伏兵竟是让开了一条小道,而容修则是从其间,缓缓地走了过来。
见得这般情景,琊染将怀中女子搂得更紧了一些,并让她依在自己身旁稳住身形。
他知道她的状况已是十分危险,若是不能尽快将蛊王从她身上渡离,就算不被容修杀死,她也会死在这蛊王之下。
眉眼深深的看向怀中女子浅动若水的双眸,他嗓音沉哑而炽浓,“若是渡过了这个难关,你可愿嫁与本王为正妃?”
听得男人的问语,凌音并未回应他。
从自己的腰间解开束带,她瞥了眼前方包围着他们的伏兵与容修,问道:“你会不会后悔,因我而只身赴了容修的约?好好做你的怡王不是更好吗?”
言语间,凌音却将束带绑在了琊染与自己的腰上。
强忍着通身的疼痛,她颤抖着以束带缠了个死结,轻笑道:“你说,是不是我们今日在劫难逃了?若真的是这样,你在哪,我便在哪,好不好?”
眉间如水的看了眼男人的侧脸,趁着他回应自己话语的一瞬,凌音用尽了气力将他一推。
霎时,那反噬的力道便让她身子蓦地朝后一倾。
山石云海间,凌音轻看眼前瞬闪而过的一幕幕景致,直直的坠入了崖下之渊。
敏锐的转身朝她追随而去,可琊染却教一抹力道生生的牵扯了住。一眼看过绑在自己腰间的束带,他的眸中尽是浓沉的惊痛。
她口口声声的说道着那些如若誓言一般的话语,却竟是早就打定了主意,离他而去。
她将束带的一头缠上了他的腰身,可另一头,她却没有缠上自己。
山风啸啸的崖际,这女子用一抹浅妍的束带,将他困在了树石旁。
而她,却只在他一个转身的距离,消失在了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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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弃妃为后 092.若有一日,我真的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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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轻扫着眼前的一切,凌音眨了眨纤长细密的眼睫。这间颇为简陋的房子内,除了不远处的木桌与窗台上摆放的一株水仙外,便再无其它摆设。
她不知自己究竟昏睡了多久,只是觉得有些口渴。视线落向木桌上的水壶,凌音正欲起身下床时,门口却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片刻后,便有一位略微驼背的老妇人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只木盆,她缓缓的行至了凌音面前。
将盛了水的木盆放在床头的凳子上,她伸手顺着床畔摸了摸依然整齐的叠放在枕边的素花布衣候。
微微皱起眉头,她开口道:“姑娘,你可是嫌这衣裳粗陋,不肯穿着?”
听得她这般一问,凌音忙看向了自己面前的瞎眼老妇人,轻声道:“张妈,我怎么会有嫌弃的想法呢。磐”
“只是,我右手受了一些伤,行动上有所不便。”
一听女子的解释,张妈忙指着木盆所在的方向,开口道:“老身方才的话语,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你尚在昏睡之时,我家媳妇便在外出前,简单的帮姑娘清理过伤口了。你快擦洗一下,将衣裳换了吧。”
在张妈的帮助下,凌音简单的将身子擦拭过后,便穿上了为自己备好的素花布衣。
只是,她颇为奇怪的是,怎么这房间里连一面铜镜也没有。
正待她犹自思虑着其间的缘由时,却听见身旁的张妈笑言道:“等你换好了衣裳,我就去叫那小伙子进来。”
嗓音中含了抹赞许之意,她继续道:“姑娘,你有所不知,咱们村子近来干旱无雨,水源极为匮乏。为了给你找水,他可是天没亮便出发了。”
眼中的秋水之耀轻轻流转着,凌音并未言语什么,而是站起身来,稍稍动了动。
此刻,除去手臂因坠到河中时,撞击脱臼外,她身子各处并无任何不适之感。
可是,她不是中了蛊王之毒吗?为何现在却没有噬心疼痛,莫非是还未到毒发之时?
这会,外面正传来了女子说话的声音,张妈听闻后,开口道:“估摸着是我媳妇回来了,我先出去迎她,姑娘你在房中休息会。”
言语间,她已娴熟地行至门口,摸拿起靠在墙边的手杖,探索着走了出去。
顺手拿起放在床头的木梳,凌音行至木桌旁坐下,将略有乱翘的发髻打散了开来。
正待她柔缓的梳理着垂散在肩头的发丝时,木门却轻轻的开启了。
此时,门口进来的一位年轻女子,正小心翼翼地端着手中鸡汤,浅笑道:“姑娘,我听婆婆说你已醒,来喝碗鸡汤补补身子吧。”
抬眼看向进屋的女子,凌音却在二人眸光交汇的刹那,看见她眼中瞬间映透出了惊恐与胆怯。
与此同时,她手中的汤碗也因了颤怕,而直直地摔在了地上。
大惊之下,凌音转眼看向了已闻声冲进房内的男子,可他看向自己的目光,竟也是微微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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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愣的看着门口碎开了花的汤碗,凌音见那鸡汤早已渗入了青灰色的泥土里。
此时,她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何事,也不知道琊染对那女子说了什么,才得以将其安抚。
她更不知道为什么那女子见到自己,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片刻后,待木门再度教人推开时,一双雪色的暗纹锦靴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缓步行至呆坐在桌旁的女子身前,琊染轻声道:“你坠崖掉入了急水中,才得以保住了性命。”
“可也正因如此,你呛了不少水,身上还有一些擦伤,再多休息一会吧。”
俯下身,他伸手将凌音横抱入怀,转身朝了床榻行去。
可他刚一将凌音放坐在床上,她便以极快的速度钻进了厚厚的被衾中,并转过身背对着他,躺了下来。
微微拧眉,琊染正欲转身离去时,却听见她轻言道:“你留下来陪陪我,好吗?”
轻轻一叹,他坐在床榻旁除去锦靴后,便就着她身旁空出来的位置,躺了下去。
许久,见身旁男人竟是不发一语,凌音终是按捺不住的开了口,“你为什么要傻到同我一起跳崖?”
下一秒,便有清如薄水的嗓音悠悠传进了她耳中,“不知道。”
轻眨着眼睫咬了咬唇,凌音继续问道:“方才那女子看见我时,为什么表现出那般惊慌恐惧的模样?”
身后,回应给她的,仍是男人淡淡的一句,“不知道。”
心中染了丝不悦,凌音忽的坐起身来,转头看向了睡在自己身旁闭目养神的琊染。
嗓音微微一凝,她开口道:“问你什么都是这三个字,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撇了撇嘴,凌音正欲伸手轻推琊染之时,这男人竟忽的一手环上她的腰身,强迫着她靠近他。
薄长的眼中轻漾出一抹暗灼之色,他嗓音幽魅的倾吐出了字息,“你真美。”
一瞬,凌音的心便因了男人的话语,与他冶艳昭昭的双眸,再度狂乱而跳。
兀自别开眼眸,她用手推开琊染,挣扎着坐了起身。
刻意忽视掉身旁男人的轻佻邪魅之举,凌音正色道:“我想问你一些事,若是你不想说,我不会逼你,但请不要欺骗我。”
静静思虑了片刻,她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楚晗与蛊毒一案有关系?”
喉结轻动,琊染淡淡的应了声,“嗯。”
确信了心中的某些揣测,凌音继续道:“你早就知道了楚晗与容修的关系,甚至…甚至是我父亲的死与凌氏一族的覆灭,也是容修一手而为。”
“可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良久,未收到身旁男人的回应,凌音微有急切地转过脸,却发现他正凝视着自己。
在她心焦如火的眼神下,琊染缓缓开了口,“当时,你尚对容修存有爱意,若是我贸然告诉你,容修才是指使凌怀安杀害容悦的幕后主使,而青莞真正爱着的人是容修。甚至,就连你一直视为亲姐妹的楚晗,不仅是那男人的心爱之人,更是协助他炼制蛊毒,挑起这整个血案的帮凶。凌音,你会信我吗?”
眼中徐徐淌动过一抹深幽如夜的暗影,他继续道:“想必,你会直接断定,我是为夺权扳倒容修而故意接近你,甚至不惜编造谎言来诬陷容修与楚晗。”
此刻,男人的一番话语,让她竟是道不出一个字。
轻咬着唇瓣,她平复了胸中翻滚的心绪,沉声道:“所以,那日我在凌府里见到的陌生男子是你安排的。”
“而目的,便是故意引我去茶楼,让我听见陈之婉与容修的对话。”
忽的扬起唇角,琊染一声冷笑,“不然呢?难道真要等到你嫁给容修后,才去慢慢知道真相?”
看着身旁男人眼下微泛的乌青之色,乃是一副疲累的模样,凌音心中一颤。
眸光倏地一聚,她开口道:“你爱我吗?不然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
“即使那日,在我当着上官云与司元絮的面,无情的拒绝你之后…”见琊染正直直的凝着自己,她说话的嗓音已是越来越小,直到隐了声息。
注视着男人晦涩不明的眼,她却听他悠悠的开了口,“爱?我不知道对你这样,算不算爱。若有一日,我真的爱上了你,我会告诉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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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府。
雅致清新的厢房中,正有薄暖的冬日浅阳从窗棂斜斜的耀进房内,在地面映透出雕花光影。
此刻,一名侍婢正满目心焦的劝慰着坐于床榻旁的一名清瘦女子。
“姑娘,你都一人闷在房中几日了,便吃点东西吧。要是再这么下去,你的身子受不住啊。”
看了眼搁置在圆桌上的各类菜色,侍婢将目光再度落向了面前这个脸色微白,眸含憔悴的女子。
可楚晗却是一动也不动的静坐着,不言不语,亦不怒不喜。
难掩心中的愁楚,侍婢再度开了口,“姑娘,如今天寒地冷,你就算是喝口汤水暖暖身子也好。”
半晌,见楚晗仍是不为所动,她重重的朝这女子一跪,“姑娘,连续几日你都不肯吃喝,但若再这般下去,王爷会杀了奴婢的。”
微有颤抖的道着言语,她的嗓音已是生了丝哽咽。
听得身旁侍婢的颤怕之言与哭泣之声,楚晗轻转过脸,拧眉看向了她。
此刻,楚晗的眼前虽是这侍婢嘤嘤抽泣的景象,可她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凌音坠崖前的那般模样。
那女子因中了蛊王而被摧残得面色惨白,可唇瓣却是红艳如血,而那女子眸中染上的,更是心如死灰的绝念。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凌音,那一刻,这女子已全然放弃了生的希望,只是一心求死。
可凌音的唇角却还噙着浅浅的笑意。
在崖畔,这女子对琊染所道的话语,她至今都清晰的记得。
正因为她的自私与贪欲,才给凌音甚至是凌氏一族带来了诸多不幸。如今,她还有什么脸再活下去?
霎时,随着雕花木门开启的声响徐徐而来,侍婢大惊之下赶忙起身行至了容修身前。
猛的朝他跪下,侍婢声色怯怯的开口道:“王爷饶命,奴婢已是尽力,但姑娘还是不肯吃东西。”
目光轻转,容修瞥了眼桌上未动分毫的饭菜,一脚将她踹翻在地。
看着侍婢趴伏在地,苦痛的将身子蜷缩着颤抖的模样,楚晗微凝了眉,“我不肯吃饭,你与一个婢女置什么气?你要有什么不甘怨恼便统统冲我来好了。”
此刻,她的嗓音
中已蕴了抹不耐的浅厌之气。
在容修的一声令下,侍婢连滚带爬的出了厢房,只留下了他们二人相对而视。
在她离去的一瞬,她回头望了眼房内的情景。此刻,那个素来寡淡的端王竟是直接行至姑娘面前,将那女子拽着揽入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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