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弃妃为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夏浅秋
之前,她一直都不知道容修的计划到底是什么,直到皇后身中剧毒,皇贵妃牵连此案,她才明白,容修开始行动了。
若雨翠是此案的关键证人,那她便绝不能活。所以,她去了宗人府。却不想,这竟是容辛的守株待兔之计。
在自己被押来金銮殿的路上,身边的宫人竟是她从未见过的。而那人更是原原本本地将金銮殿上所发生的事,都复述了一遍。
那时,她就知道,容修这次恐怕有危险。
心中拿定了主意后,她便在来金銮殿的路上,将反复练习过的台词在心头一遍又一遍的过着,她确信自己没有念错一个字。
可眼下,容辛的沉默不语,让她有些慌乱起来。她越来越不确定他心中所想,而她亦是紧张得连接下来的话语,都全忘记了。
她并不是一个聪颖的人,甚至有些愚钝,做事只会用自己认为对的方式。
所以容修时常会进宫来陪她说说话,排解她在后宫生活的孤寂,甚至反复嘱咐着她,在宫中切忌随性而为。
明明她才是这小子的母亲,却时刻被他教导。
此刻,她藏在衣袖中的双手,正死死地交扣在一起。而她的指甲,已在手背上划出了丝丝血痕。
疼痛,让她更有勇气。
因为没有任何事,可以阻止一位母亲想要保护自己孩子的决心。
不知何时,她掌心已布满了冷汗。而她胸口处竟忽有热流朝上涌起,直直冲着她的喉间而来。
只觉腹中如烈焰般灼烧,顾敏本能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却因有什么东西呛住她的气管,她用力一咳,那胸口的热流便再也抑制不住的喷薄而出。
顿时,她耳畔四周便响起了众人的惊呼声,还有那忽然起身朝自己奔来的容修。
此刻,他眼中满满的惧怕与惊恐,让他的双眸已变得血红。
不,容修怎么能有像她这样,在众臣眼中是叛国妖妃的母亲。
用尽全力将冲到她身旁的容修推开,顾敏看着他蟒袍上绯红的血手印,已是染红了她的双眸。
颤抖着扬起双手,那上面满满都是鲜红的血迹。心中微微一凉,她知道,原来是自己来金銮殿之前,服下的毒药发作了。
口中似有热流不断的倾涌而出,顾敏伸手去擦拭唇角,却发现竟是越来越多。忽然间,高台上响起了容辛急切的话语,“快传太医!”
随着腹部的剧烈疼痛徐徐蔓延至胸口,顾敏已不想去在意容辛究竟是什么神情。
此刻,她只听到自己面前的容修,口中不断唤着,“母妃,母妃…”
泪水,已润湿了他的双眼。
自容修很小的时候起,她便一直耳提面命的教育他,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把自己的话都忘记了吗?
眸光轻转,在容修身后的不远处的是,韩忆柳的儿子容倾。
他一身蟒袍锦贵戎装,好一副气宇轩昂的模样。而他,正眉眼淡淡的看着自己,还有他身旁不远处的凌音。
是容倾抢走了原本属于她儿子的一切,她诅咒他终有一日尝尽众叛亲离的滋味,还要被心爱之人抛弃,饱受剜心之痛而死。
就算她因此而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做鬼,她也不会放过他。
片刻后,就在顾敏朝着容修说完最后一句话时,她呕出一口黑血,两眼一闭便直直地跌倒了下去。
此生,都没有尝试过这样的恐惧。
容修慌乱之下已到顾敏身旁,将她紧紧地揽在了怀中,而顾敏也因毒发身亡,没了气息。
压抑着心中涌起的巨大伤悲,容修的双肩正微微颤抖着,而他抱住顾敏身子的手,指节已是泛出了青白之色。
竟是不到两个时辰,金銮殿上就已死了三人。
而众人皆想不到的是,云妃竟会是这错综复杂案件的背后主谋。而她最终会选择以这样的方式控诉了皇上后服毒自尽,想必是早
已料到了会有今日。
此时,高台之上的容辛已显得愈发疲累。凝视着金銮殿上的众人,他目光所及之处,是服毒自尽的顾敏,以及抱着她的容修。
心间微微一叹,容辛最终还是挥挥手,下了圣旨道:“也罢,此案就以云妃的死结案吧,往后任何人都不得再追究。”
紧接着,殿中陆陆续续进来的羽林卫,将已死的顾敏,庄羽与梦禅抬了下去。而雨翠也被押解出了殿内,等待后续以法降罪。
片刻后,待金銮殿上再度恢复宁静时,在场所有的大臣皆还沉浸在方才的骤变中,没有缓过神来。
而这时,容辛却率先开了口,“容倾,盛京内的奸细皆已落网,朕知道你是担忧盛京,以及朕的安危才会私自率军提前赶回。”
“目的,便是要揭穿潜伏在朕身边的庄羽与云妃。接下来,你应该向朕解释,你是如何让孟竺率领的大军,驻守在两国的分界处,不再进攻月落府?”
闻言,容倾向容辛行了记礼,凝声道:“且容儿臣再给父皇呈上一个木匣,父皇看了里面的东西后,便知其中原委。”
不消片刻,便有另外一个木匣呈至了容辛面前。
微有倦累的挥手示意身旁太监缓缓将木匣打开,当容辛看清了木匣内的东西时,眉宇间竟有兴奋的笑意扬开。
而让众臣疑惑的是,他竟连声道:“好!好!不亏是朕亲封的抚远大将军。”
在容辛的一番示意下,身旁太监将木匣展示给了众大臣看。
这木匣内放着的,竟是东离国大将军,孟竺的人头。这个威胁北曜多年,就连凌怀安都战成平手的孟竺,竟然死在了容倾的手上。
帝王本也如此,心中更多的牵挂是江山社稷。
此时,容辛已忘却了云妃的惨死,笑意更是满溢着他的唇角。顷刻间,在场的众大臣便纷纷向容辛恭贺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宁王神勇无人能敌!”
而这抹激昂的声音,已是响彻了金銮殿的每处角落,直冲殿顶,就连数里之外,都能听见。
高兴之余,容辛朝了那个一身戎装的男人,开口道:“容倾,你立下赫赫战功,替朕除去了多年来的心头之患,朕要赏你。”
“你要什么只管开口,朕定会应允。”
听得他的赞誉之言,容倾眉眼淡淡的凝声道:“是父皇的神威与祖宗的庇佑,才让儿臣顺利擒下孟竺。”
“儿臣为北曜国,为父皇效力,理所应当。”
嗓音沉缓的道着言语,他每一字每一句都重重的敲打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上。宁王立下了卓越战功,却是如此淡薄如云,还时时记得不忘感谢皇恩。
听得他的谦言,容辛笑道:“怎么?还不好意思说了?朕说了要赏,就必定赏你。只要你说出来,朕一定给。”
眸中的流光缓缓一聚,容倾不再推诿,只是扬声道:“恳请父皇将凌音赐予儿臣为正妃。”
他此言一出,竟是轰动了整个金銮殿。
此刻,就连一旁的凌音也惊得呆怔,她从未想过,容倾竟会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向她求亲。
眉目深凝着那个银面遮颜的男人,她只觉心中的种种苦涩,竟是顷刻间因了他的话语,烟消云散。
*******
几日后。
在皇贵妃韩忆柳日日轻言细语的陪同照料下,皇后许秀瑜终是在这日缓缓张开了双眼。
看着静坐在床榻旁的韩忆柳,她微有酸涩的眼轻动了几分后,便将视线转向了一旁凝着自己的容辛。
示意侍婢将自己搀扶坐起,许秀瑜浅饮了几口水后,便嗓音微哑的开口道:“本宫睡了有多久了?”
瞥了眼一旁负手而立的容辛,韩忆柳淡笑道:“十日有余,好在娘娘如今醒了过来。”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许秀瑜微蹙起眉,心有疑惑的朝容辛问道:“不知皇上可有抓到谋害臣妾的凶手?”
瞧着眼前女子微有苍白的面容,容辛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才缓声应道:“是云妃。”
见她眸中掠过了一丝微惊之色,他沉吟了片刻后,继续道:“不过她已自杀而亡,也算是逃脱了罪责。”
听得他的言语,许秀瑜微微思虑了一番后,便将眉间徐徐一展,“原来是她,臣妾从前倒是小瞧了她。”
目光轻缓的转向殿中悠悠飘散的莞岑香之烟,她用手抚过额际微乱的发丝之时,忽的想到了什么。
一眼凝过再度将手握上自己的韩忆柳,她干涸的唇微微一动,“不知月落府如今的战况如何了?”
见自己提及此事时,容辛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愉悦之色,许秀瑜眉梢一扬,“看来是有好消息了。”
眸光浅浅一凝,容辛颔首应道:“月落府一战,容倾不仅大获全胜,还砍下了孟竺的头颅作为战利品献给朕。”
话锋一转,他
继续道:“不过,他此次违抗圣旨私自回京,却也是不争的事实。如此,便是功过相抵。”
“除此之外,他还当着群臣的面宣布要娶凌音为正妃,朕原本打算准了此事。”
目光落向一旁神色淡淡的女子,容辛轻叹了口气,“可皇贵妃却极力反对。”
看了眼床榻旁不再言语什么的韩忆柳,许秀瑜又将眸光移至了容辛身上。兀自在心中将此事权衡度量了一番后,她笑着缓和道:“话说回来,容倾也到了该论婚娶的年岁。”
“如若妹妹反对凌音嫁与他,那便通过选妃的方式来为容倾择选正妃好了。”
见韩忆柳对自己的提议并无异议,她继续道:“至于凌音,她可以列在本次选妃的人选当中。如此,也不算驳了容倾的意,毕竟他立下了卓越战功。”
“但最后,究竟花落谁家,便要凭参选姑娘的各自本事了。不知妹妹与皇上意下如何?”
将她的提议在心中缓缓一过,韩忆柳淡淡一笑,“皇后娘娘说的是,就按娘娘的意思办吧。”
轻轻瞥了眼微展着眉的容辛,韩忆柳见他唇角一扬,“嗯,朕也觉得此法甚好,待朕择选个日子后,便为容倾举行选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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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弃妃为后 133.宁王选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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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光殿。
几名宫人正候在殿外,而皇后许秀瑜则倚靠着雕花床栏静静而坐。轻轻提了提盖在腿膝上的锦被,她眼梢余光之处,是容辛正眉目含情看着韩忆柳的模样。
若换做以往,她定会以为这是二人间的眉目传情。
但自韩忆柳那日在她耳畔说了一番莫名的话语将她唤醒后,这些日子以来,这女子时常会来照顾她,并与她说许多心里话候。
虽然现在她还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相信这女子,但却可以先借由这次替容倾选妃,探得韩忆柳所言的真实性。
此时,一名侍婢端着煎好的汤药走了进来。身子一俯,她朝众人行礼道:“皇上,皇后娘娘万福金安,皇贵妃娘娘吉祥。磐”
凝了眼端着汤药的侍婢,容辛转身行至了一旁的软榻处坐了下来,“先伺候皇后服药吧。”
听到容辛的旨意,侍婢不敢有丝毫怠慢,忙将汤药呈给了许秀瑜。
可此时,韩忆柳却径直接过了她手中的汤药,并拿起试药的汤匙尝了点点。
只觉汤药仍是微有烫热之感,韩忆柳朝了许秀瑜,缓缓道:“药有些烫,皇后娘娘服药的时候,可千万要小心些。”
“不如让妹妹来服侍娘娘喝药吧。”
说完,韩忆柳便轻吹着微烫的汤药,服侍着她将药喝完漱口,且还亲自替她擦拭唇角。
就连在挑选去苦的干果时,这女子都是极为细致。
而这一切,皆看在了许秀瑜的眼中。
其实这汤药还是极苦的,但韩忆柳在为她试尝的时候,竟连眉头也没皱一下。虽然容辛就在一旁看着,但这女子方方面面的仔细周到之处,还是能瞧出几分真心。
半响,许秀瑜待侍婢都退了下去后,才轻笑道:“这些日子,本宫中毒昏迷不醒,总感觉昏昏沉沉地睡着,却也不是对外界一点感知都没有。”
“多谢妹妹时常来陪伴本宫。”
“以前,是本宫对妹妹有偏见,若有任何让妹妹觉得委屈的地方,你可不要放在心上。”
听着许秀瑜的一番话语,一旁的容辛倒是惊喜不少。这二人的关系何时变得如此融洽了?
正待他如此想着之时,目光落向了微微一笑的韩忆柳。心间倏地一漾,他只觉这女子无论何时,都能死死的抓住自己的神念。
眉眼轻轻一垂,韩忆柳凝了嗓音,“妹妹从未觉得有任何委屈,皇后娘娘统领整个后宫,自然要做到事无巨细,更要做到对各妃嫔一视同仁才能服众。”
“只是,妹妹初入皇宫,不仅未协助皇后娘娘管理后宫,且妹妹对宫中生疏的地方,还多亏有皇后娘娘的及时提点,才不至于犯下错误。”
听着眼前女子至诚至真的话语,许秀瑜只觉就算多多少少因了容辛在场,但她还是有种被吹捧的愉悦感。
她贵为皇后,曾有多少人想要巴结,她都不屑一顾。
但眼下,却不同了。
就连这个骨子里一向清冷的韩忆柳,也对她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微微颔首伸手轻抚上眼前女子微凉的手背,许秀瑜颇有担忧道:“妹妹身子本就柔弱,这些年流落宫外想必也是吃了不少苦。”
“本宫这里有不少皇上赏赐的珍贵药材与补品,往后妹妹调养身子的事,就包在本宫的身上了。”
听得她的一番话语,容辛难掩心头的喜悦。
许秀瑜与韩忆柳二人能和解,也算是他心上的一块大石落了地。
起身行至二人身旁,他笑叹道:“你二人只顾着姐妹情深,居然把朕给忘得一干二净。”
言语间,容辛的手已轻抚上韩忆柳的背脊,来来回回的摩挲着。看着容辛衣袖挥动的幅度与韩忆柳脸上微微的轻红,许秀瑜又怎会不知发生了何事。
可她却只是微微一笑,心间竟是一片平和。
忽然间想起了什么,许秀瑜朝了容辛提议道:“方才臣妾在想,此次容倾的选妃不如这样吧。”
“在朝为官三品以上的官员,府中凡有待字闺中的女儿均可参加此次甄选。然后再从中选取六名德行极佳的姑娘,参与容倾正妃的最后决选。”
听着许秀瑜的提议,容辛微微颔首以示赞同。与此同时,她继续道:“皇上,臣妾想让司元絮也参与到此次的正妃甄选中来。”
“她双亲虽已不在,但她却是臣妾的义女,身份自是无比尊贵。”
“眼下,她已到了成婚的年岁,臣妾也看出这丫头独对容倾有意。否则,她也不会胆大妄为,私自盗取臣妾的令牌。”
“不过,好在皇上念她将功折过,不予追究。”
稍稍顿了顿,许秀瑜再度开口道:“既是如此,请皇上就给絮儿一次机会,如何?”
见她已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容辛垂眸看了看韩忆柳。瞧这女子也并无反对的意思,他思虑
了片刻后,缓缓道:“好,就这么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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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庆宫。
自容辛在朝堂上宣布过要替宁王容倾择选正妃的消息后,不少在朝中时任要职的官员都举荐了自己的女儿参与此次选妃。
如今,这十六名姑娘皆入了皇宫,接受为期十天的各数礼仪教习。此番,她们刚被宫人带至这段日子将要居住的毓庆宫中。
而这一行人中,除了有凌音外,还有司元絮以及陈庭申的独女,陈之婉。
此刻,负责她们此次教习的女官尚未到来,而她们则在宫人的安排下,各自在毓庆宫的大殿中择了处位座坐了下来歇息。
低头饮了口水中的茶水,工部尚书尹扬的女儿尹碧莲一眼掠过殿中的众人,将目光落定在了独自一人坐在靠近门口位置的凌音。
眼神轻佻的将她由上至下打量了一番,尹碧莲用手抚过自己绣有银线纹饰的袖口,朝了一旁的何将军之女何倩,笑言道:“想必她就是那个已非处子之身,还替皇贵妃顶罪的凌音吧?”
唇角轻轻一勾,何倩应语道:“可不是吗,虽说那日宁王在金銮殿上宣言要娶她为妃,兴许她也是了宁王的女人。”
“但又有谁知道,究竟是不是她先勾.引的宁王。这种从小在男人堆里长大的女子,媚惑男人的手段,哪里又是我们能比得上的。”
言含讥讽的道着话语,她已笑得冷薄。
见这二人率先开口说道着关于凌音的话语,周遭的几名官员之女亦是凑了上前,同她们一道趋炎附和着。
白了眼并不理会她们嫌恶之言的凌音,尹碧莲轻嗤而笑,“就算那宁王对她尚有兴趣,想要娶她为妃又怎样?”
一眼环过围在自己身旁的众人,她继续道:“姐妹们想想看,皇上之所以设置了这场选妃,不也就是嫌弃她的出身吗?”
“你们说,能够配得上宁王的人,又怎能是她这种毫无身家背景,且还未婚失贞的女子。”
她话语刚落,众人皆鄙薄的朝凌音投去了目光,而她们的眼神中,却又映射着各自的内心。
或是不屑,或是妒恨。
待到大家收了目光后,却又开始有意无意的摆弄着随身而带的贵重物件,以来暗中攀比谁的家世更为显赫。
此刻,这大殿中俨然也形成了几派风景,而其中攀附奉承司元絮的尤为多,只因她是那北曜皇后的义女。
而另一派拥护陈之婉的也不少,谁人都知,她的父亲陈庭申是皇上身边最为得力的臣子。
只是,这陈之婉却全然忽略了从前在锦溪府与凌音结下的交情,竟是同这些官员之女们一道对她恶言相向。
听得殿中充斥的尽是诋毁与排挤凌音的话语,一直未曾多言的司元絮终是轻拧着眉,站了起身。
”罢了,都别再说了。如今,谁能最终胜出尚无可知,大家何须对凌音如此态度。”
“再说,她能参加此次选妃是皇上的意思,你们有谁不服,尽可去找皇上理论,别在这里满心幽怨。”
霎时,大殿中便因了她的话语而顷刻间安静下来,大家相互交换了一记眼色后,便无人再开口说些什么。
而独自坐与门口处的凌音,却是朝司元絮投去了一抹薄薄笑意。与她眸光交汇的刹那,司元絮并未言语什么,亦只是微微一笑,算作回礼。
*******
刚从东宸殿的御书房出来,容倾便见有一名太监立刻躬身行至了自己的身侧行礼。
用眼梢的余光打量了眼来人,他才发现,原来这是伺候在母妃身旁的严公公。
在容倾的示意下,他恭敬道:“禀宁王,奴才来传皇贵妃娘娘的话。若是宁王从御书房出来了,请移步毓庆宫。”
“娘娘说,目前十六位参加王妃甄选的候选人正在此处学习规矩,王爷可先行去看看可有中意的姑娘。”
许久,容倾瞥了眼身旁的严公公,微有不耐的催促道:“皇贵妃的话既已带到,你可以退下了。”
见容倾一副想要驱赶自己的意思,严公公心中一阵泛苦。宫中谁人不知,这宁王的性子,就如他脸上所戴的银色面具一样,冰寒入骨。
心中一横,严公公继续开了口,“王爷,皇贵妃娘娘特别嘱咐奴才,宁王去毓庆宫探访时一定要随侍在身边,然后再如实向娘娘回禀过程。”
微眯起双眸,容倾凝了眼不远处,未在言语,只是径直朝着毓庆宫的方向而去。
严公公刚长舒一口气,保持着距离随在容倾身后,却在二人并未走出多远时,与端王容修不期而遇。
见容修一脸严肃冷峻的模样,严公公心中不禁哀嚎了起来。
怎么今日倒霉的事,都让他遇上了。如今盛京里,谁不知这宁王风光无限,就连皇上与皇后都要亲自主持宁王妃的甄选。
端王的母妃在金銮殿上畏罪服毒自尽,虽然皇
上并未因云妃的罪,而牵连到端王身上,且还恢复了他朝中的职务,并在操办完云妃的丧事后,也嘱咐他在府中多多休养。
但云妃乃是戴罪之身,根本就无资格在皇陵下葬,只能在盛京近郊找一处偏僻的地方安葬。
众人皆能料想到,端王心中该有多恨。可如今,他竟是一丝怨尤都没有,只是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似已感受到这两位王爷间虽无声动,却也让人窒息的争锋相对,严公公微微朝后退开几步,凝声道:“奴才给端王请安。”
此时,容倾已率先开口,淡淡问候道:“父皇正在殿内候着九哥,九哥近来可好?似乎比本王在刑场上见到时,要憔悴些许。”
可容修却只是冷冷一笑,“十一弟,这一次你赢了。不过,弦风已在本王的手中。”
凝着眼前这个银面肃冷的男人,容修沉幽了目光。
这一次,是本王小瞧了你。
不过,待本王进入秘境拿到那样东西后,莫说是争夺皇位,就连你的性命都难保。
噢,不,是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片刻后,容倾眉梢轻轻一挑,“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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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众人在殿中歇息了片刻后,负责教习她们礼仪的女官芸芝便领着一群宫人徐徐踏入了大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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