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弃妃为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夏浅秋
而这抹气息,更是随着韩忆柳的身形影动,时浓时淡。
心中一个激灵,凌音心觉便是因了此种气味而让宠物犬癫狂。不再有所迟疑,她猛地拨开保护韩忆柳的众人,看准这女子腰间的荷包,一手扯了下来。
死死攥着手中荷包,在她尚未退出人群时,宠物犬便忽的转移了目标,朝她凶恶的张嘴咬来。
一时间,众人皆纷纷从她身旁避让开来,生怕发狂的犬伤及到了自己。
而凌音则是略显仓惶的连连后退了数步,想要避开它的进攻。可怎奈她已武功尽失,不如从前那般灵敏,而宠物犬却是身形轻快急速的频频朝她张嘴而来。
几番闪躲之下,她的裙摆已教狂犬撕咬而上,而拼力拉扯的过程中,更是有撕裂的声响从犬的嘴里一传开来。
霎时,她堇色裙袍上的破口,便教这只宠物犬撕拉得划至了腿膝处,散出了随她影动而飞扬的棉絮。
心有焦急的伸手去扯拽破开的裙摆,凌音在裙角终是于它的利齿与口水中脱开之际,衣袖却又倏地教它跳起咬上。
此番,众人皆聚挡在了韩忆柳与许秀瑜及一众妃嫔身前将她们环护而起,而几名宫人则是手持棍棒朝了发狂的宠物犬敲打而来。
眼见被重击的犬在挣扎中愈发癫狂的撕咬拽拉着凌音的衣袖,片刻后,在它终是口吐鲜血哀叫着倒地之时,凌音却已衣裙尽碎,露出了浅白的中衣。
看着一地的鲜血狼藉与自己裙袍中飘出的飞絮,凌音看了眼破开的衣裙,轻咬着唇瓣。眉间轻轻一拧,正待她将目光落向前方的众人时,却见他们身后款款踏来的二人,正是容倾与容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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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弃妃为后 137.水月镜像无心去来
正待凌音心觉自己的处境颇为尴尬时,瞬间便有一件外袍罩在了她的身上。
微有错愕地看向已从自己身后来到身旁的容祯,凌音没想到他竟眉间微扬着笑道:“这已是你与我之间的第二次了。”
虽然他说话的嗓音淡淡平平,可这无心之言却正好落入了一旁的韩忆柳耳中。
霎时,她原本关切着凌音的眼神,已变得锐利了不少。
不再看向众人惊讶揣度的打量,以及不远处让她背脊寒凉的眼神,凌音只是稍稍拉开了几分与容祯的距离,轻声道:“凌音谢过恒王。”
言语间,她已颇为规矩的朝了他行礼窀。
看着地上已然死去的宠物犬,许秀瑜瞥了眼目光微有呆怔的付雪烟,略显厌烦地怒斥道:“一群奴才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将这狗抬下去。”
此时,容倾与容祯皆来到了许秀瑜面前行礼,她微一点头后,便摆了摆手。
眸光转向身旁的韩忆柳,她关切道:“妹妹方才受惊了,现在感觉如何?”
“若是身子不舒服,便先行回宫休息吧。”
闻言,韩忆柳轻笑着回应道:“好在凌音机敏,及时化解了危机。本宫只是没想到,这宠物犬怎会对本宫的荷包突然发起狂来。”
“这荷包中,不过是本宫平日里都会配备的一些西域香料而已。那狗方才还好好的,似是在吃了御膳房新送上的糕点后,才有了发狂的症状。”
此话一出,众人的焦点皆聚落至了翻在地上的那几盘糕点处。
眸光微微一沉,许秀瑜忽的凝声道:“传本宫懿旨,将御膳房的掌厨与做这糕点的人带上来,再把关太医也一并请到御花园里来。”
嗓音冷厉了几分,她继续道:“本宫今日便要审审此案,看究竟是谁敢在后宫胡作非为。”
就着御膳房之人与太医尚未到来的空档,凌音也请旨回到了毓庆宫的偏殿,重新换了一身崭新的锦绣衣裙。
片刻后,待她缓缓踏入御花园的凉亭处时,容祯竟是不知从哪处飘到了她的身旁,甚至还做出了上下打量的动作,跟着她一道朝着她的席位而去。
刻意闪避着容祯的忽然凑近,纵使凌音心里怒斥了他千万遍,却也只能轻瞥他一眼,出声喝止道:“恒王在找什么?”
见凌音似在故意装傻,容祯蹙眉道:“本王的袍子呢?怎么没带来?”
看着眼前男人一副赖皮的模样,凌音一眼打量过他。此刻,容祯已穿上了奴才赶着从内务府取来的顶级绸缎袍子,这衣袍再华贵,也不过如此。
微微一叹,凌音若有所悟地解释道:“噢,王爷说的是袍子啊。”
“方才我回去时,衣摆处不慎被地上化掉的雪水给浸湿,我便让偏殿的宫人送去了浣衣局。”
霎时,容祯便用了痛心疾首的眼神,直直地凝视着凌音的双眸,重重叹了一声,“你怎么能把本王的袍子送去浣衣局那种地方,那可是本王…”
微微别过脸,容祯回转着看了一眼,见凌音正轻挑眼梢望着自己,他继续道:“那可是本王最钟爱的一件袍子。”
眉心微微一蹙,正待凌音心中对眼前这男人生了无限鄙薄时,主位上的许秀瑜轻笑着,叹了口气,“容祯,你若是再拿凌音取笑,本宫可真的要生气了。”
言语间,她看了眼坐在韩忆柳身侧不远处的容倾,继续道:“好歹凌音也是宁王妃的候选人之一。”
“若是旁人不知道你在封地野惯了,本就是这般放浪不羁的性子,还真会以为你对她存了心思。”
在许秀瑜说话的间隙,凌音便已俯身朝她拘了一礼,随后径直朝着自己的席位而去。
而刚被许秀瑜言教了一顿的容祯,则是朝她轻轻一笑,叹道:“真是什么好事都让十一弟占尽了。”
“方才在御书房,父皇才把上官云的军权交由十一弟暂为接管,如今又是甄选王妃新婚在即,这可实在是让作为七哥的本王,羡慕不已。”
听得他的言语,连付雪烟都微微傻眼了几分,可谁知许秀瑜竟是不怒反笑的嗔言道:“看本宫等下如何罚你这张贫嘴,都是皇上的儿子,都是北曜国的王爷,皇上又怎会厚此薄彼。”
“就在几日前,皇上还念叨着恒王,说你老大不小了还不娶亲,端王已大婚了不说,连孩子都快出世了。”
她此话一出,众人便不由的想起了容修。
自云妃过世后,皇上虽恢复了他朝中的职务,但至此他却已无心上朝,只在端王府闭门谢客。
时光匆匆,竟不想已过去了数日。
唇角微微一扬,容祯轻笑着推诿道:“本王还想再快活几年,娶亲实在太麻烦。”
“再则,兄弟中有这么多为皇族延绵子嗣的人,也不差儿臣一个。”说完,容祯便也朝了付雪烟身旁的席位而去。
颇有无奈的看向身边的付雪烟,许秀瑜微叹道:“你得多管管容祯,难不成你还不想抱孙子?”
微凝目光,付雪烟轻嗔而语,“他只盼着哪一日将本宫这个母妃给气死了,便无人再管他了。”
稍稍凝重了神色,许秀瑜规劝道:“妹妹可不要再说这种话,方才说的,一阵风也就散了。若是有人出了这里,还敢乱嚼舌根,本宫定罚不饶。”
此时,容祯已在了付雪烟身旁的席位坐落。而历经过方才的一番险恶后,席间的位置也重新排列了一番。
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凌音发现他正巧就坐在靠近自己的位置。
虽是礼貌性的有意无意应着容祯的话语,可凌音的心神却早已不在自己这里,而是飘向了她正对面的容倾。
耳畔,是容祯说道言语的声音,以及周围参选姑娘的笑谈声,而许秀瑜更是轻笑间与自己不远处的韩忆柳交谈着。
她们似乎说到了司元絮,而这女子亦是微有羞怯的瞥了眼身旁的容倾,脸颊一红。
而后,这女子便忽然起身行至了许秀瑜的席位上,端起了桃花酥返身来到容倾身旁,蹲下身子呈给他。
看着眼前心不在焉的凌音,容祯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便是瞧见连陈之婉竟也愤愤地走到了容倾身旁,手中拿着蜜语茶。
看来,这两个女人为了引得眼前男人的注意,已是煞费苦心。
眼梢余光处,他瞧见凌音握着杯子的手微微捏紧了几分。见她收了目光,容祯才挑眉一笑,“跟着他,不会觉得委屈吗?”
略显错愕的看向身旁男人,凌音却见他竟是一本正经了起来。拿起一块切好的苹果递至凌音手中,他缓缓开口道:“那个让你不惜毁掉名节去为皇贵妃顶罪的人,就是十一弟吧。”
正待凌音心中揣测着容祯所言何意时,他却瞥了眼对面谈笑风生的几人,微蹙了眉,不徐不疾道:“难道你就不怕,即便你去顶罪,恐怕也早已在他的算计中?”
心中微微一震,凌音低眉看向了手中苹果,却发现它竟不知何时被自己捏碎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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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寒薄雪,春花秋月。
季节尚未转变,但光景却已进入了又一年新月。而年岁之初,便已有人欢喜有人愁。
自那日长至节宠物犬发狂袭击皇贵妃事件后,参与甄选宁王妃的姑娘便筛选到只剩下了六名。
当时在狂犬攻击皇贵妃时,勇于站出化解危机的凌音,虽无厚实的家境背景,却也因了勇敢无畏之举,赢得了皇后的赞誉。
而那些遭遇险峻之时,只顾装模作样或是闪躲在人群之后的姑娘,皆是因了胆小自私与矫言伪行而被除去了参选资格。
除此之外,北曜国在新年之初,亦是迎来了第一位来访的外宾,南沂国三王子,肃英。
基于南沂国与北曜国素来交好,光仁帝容辛便在景颐殿举行了盛大的宫宴,以来款待肃英到访。
此番,容辛正携了皇后许秀瑜坐与殿中的高台之上,而参与宁王妃甄选的六位姑娘则应了许秀瑜的安排作为女官随侍在殿中。
双手执起桌塌上的酒水,肃英眉间一扬,朗声朝了高台上的容辛,道:“皇上,外臣此番前来北曜,见识过盛京的繁华后,才知自己从前见闻太浅。”
看了眼轻捏着酒杯一言不发的容辛,礼部侍郎王阳起身淡笑道:“三王子所在国家是乃游牧民族居多,以畜牧猎杀为主,部族时常各处迁徙,自然没机会见到这般繁华闹市之景。”
并不在意他的话语暗指,肃英微微一笑,“虽说如此,但我族之人骁勇善战,皆是草原上的英雄。”
“外臣今日前来,特为皇上带来了两件珍贵的贡品。其一,是世间罕有的珍稀紫貂皮毛。其二,便是我南沂国草原上的雪狼神。”
此刻,席间已有不少大臣在互望了几眼后,轻嗤而笑。就连狼这种狡诈的动物,也配拿来当作神来供奉吗?
内阁大学士叶霖一眼扫过神色淡淡的肃英,便起身朝了容辛缓缓道:“皇上,狼乃是群居动物,一旦失群而战,便会勇猛大减,只能落荒而逃。”
“而被誉为百兽之王的虎,才是那真正的骁勇之兽,它不仅单打独斗堪称完美,且集速度敏捷于一身,无懈可击。”
见殿中双方似有僵持不下之势,容辛将手虚握着移至唇边,轻咳了一声。
霎时,席间众人便肃静了下来,而他则是徐徐开口道:“替朕谢过南沂王的心意。朕听闻他最近身子抱恙,不知可有好转?”
眉目淡淡的回望着他,肃英凝声道:“只因父王一直忧心吉善部吞灭各小部落,怕是存有企图逆反的野心,才为此殚精竭虑,郁结病倒。”
“父王还让外臣传话,未能亲自前来北曜,还请皇上见谅。”
听得他的言语,众大臣皆在心中暗暗思虑着其间的玄妙。
这不是明摆着肃英此番前来,就是为了劝说皇上派兵支援吗?而他的父王病倒,也甚是蹊跷,只怕是与数月前对吉善部的镇.压有关。
之前,舒尔庆虽说是侥幸获胜了,却也至此之后便鲜少在众臣面前出现,只说身子抱恙。
但早已有传言说,他身负重伤,一直在养病中。更有传言道,他们已获得了北曜国的派兵支持。
想来这一切,也只是为了稳定军心而施的拖延计。
容辛且并不打算明言,只因这舒尔庆为人高傲,极难管控。如今,他有了困难才想到来北曜国请军支援,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
将手轻轻一扬,容辛示意宫人将肃英带来的紫貂皮毛呈上殿来。
片刻后,当宫人小心翼翼的托展着光亮丰厚的紫貂皮毛,将之展现在众人眼前时,大臣们皆是目露惊叹之色,无不交口称赞。
一眼掠过殿中纷纷赞叹的众人,容辛淡笑道:“王子远道而来,想来也是舟车劳顿,十分辛苦,你便安心的在盛京多住几日。”
“盛京中有不少草原族人经营的酒肆饭馆,你若有空,也不妨多去走走看看。”
示意大家继续享用美酒,容辛朝了坐与席间的陈庭申开口道:“剩下的,便由陈爱卿来主理吧,朕先回宫了。”
在随侍太监的搀扶下,容辛缓缓起身朝高台下走去。见他竟是将要离去,肃英忽的起身朝他一揖,急急道:“皇上,这进贡的紫貂皮毛再珍贵,也不及神狼的万分之一。”
见他因自己的话语而顿住了步履,肃英继续道:“皇上,在我南沂国的草原上,雪狼本就罕有。而这一匹,更是能独斗虎豹烈熊,乃名副其实的草原之王。”
听得他的言语,一直静立与许秀瑜身后的凌音轻抬眼眸,将目光落向了那个英武俊朗的男人。
不同于北曜国皇子的清润俊雅,这男人生得健硕魁梧,肤色也甚是黝黑,但他的样貌却并不粗犷,而是俊秀中透着一抹邪魅之气。
他此言一出,在座的众大臣皆纷纷低语而论,若说群狼对战百兽之王的虎,倒是有可能会赢,但若是形单影只的孤狼,他们绝不相信它能斗过虎熊。
敛了眸中的微惊之色,容辛看了眼殿中言谈不止的众人,缓缓道:“似乎众爱卿有不同见解?”
见皇帝此番开口相问,坐与席间的镇国大将军关和昌率先起身朝了他施礼。一眼扫过眸含急色的肃英,关和昌略显狂傲的开口道:“皇上,臣领军打仗多年,历经过大大小小的战役无数。野外生存,自也是寻常之事。”
“但这些年来,臣从未在丛林野地里见过有哪匹狼能独斗过虎,所以三王子如此说道,怕是有夸大其词之嫌。”
他话语刚落,户部侍郎罗欣亦起身,接着道:“关将军所言不虚,臣家中便有圈养虎兽,且战无不胜,更莫说输给区区一匹狼。”
此刻,众人都不难听出,罗欣话语中的不屑挑衅之意。
在北曜国的达官显贵中,几乎人人家中都圈养了猛兽凶禽。而在节日盛会之时,斗兽之王的主人不仅会赢得皇帝丰厚的奖赏,还能在众人面前大展声威。
并不理会那些对自己的说法存有质疑的大臣,肃英看向了已走下高台的男人,“外臣不信有这样战无不胜的虎,皇上何不让它们斗上一斗。”
“若是雪狼输了,我南沂国愿年年上贡。”
眸中顿时有精光一闪而过,容辛扬声道:“好!既然你都拿出了诚意,那若我们输了,便会派军支援你父王,外加黄金五千两。”
目光落向方才席间言辞灼灼的几位大臣,他不忘补充道:“你们谁人家中有善斗之兽,也一并带去围场,朕要看看南沂国献给朕的草原之王究竟有多威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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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围场。
随着洪亮的号角声响彻云天,冬木繁繁的丛林之外,由木质围栏圈地而起的兽场内,正放着一只关有观云虎的铁笼,而数十只由羽林卫牵拉着的猎犬则是呲牙咧嘴的朝着它狂吠。
围栏外的一圈高台之上,容辛亦携了众妃嫔与王爷大臣依次而坐。此番,众人如此近距离的赏观兽斗,也是北曜国贵族间颇为流行的一项玩乐。
容辛示意让代表北曜国神威的观云虎与雪狼在交斗之前,先各自与数只猎犬进行一场猛斗以来热身,挑起它们的狂暴野性。
看了眼坐与自己旁侧的三王子肃英,容辛在众人颇为期待且自信满满的眼神中,轻扬了右手。
霎时,牵拉着数只猎犬的羽林卫便一同放开了手中的铁链,而看守在铁笼旁的二人,则是猛地拉开了铁笼的栏栅,将观云虎放了出来。
踏着沉稳的步子缓缓走向朝了自己眈眈而视的群犬,观云虎每前进一步,猎犬们便压低了前腿徐徐而退,并伴有喉间呼哧而响的蓄势之音。
片刻后,似看准了时机般,数十只猎犬竟是朝了观云虎群起而攻之。可就在众犬扑咬而来的一瞬,观云虎却猛地扫尾一转,攻向了众犬之首。
在它以迅捷之势用前腿压倒犬首的同时,已张嘴咬向它的群犬竟是哀叫着弹跳了开来。只是眨眼功夫,奋力挣扎的犬首便已被它咬住脖颈一叼而起。
看着随观云虎稳健步履一路洒落的犬首之血,众犬已是悉数倒退着不敢再上前一步。
见得这般情景,众大臣在赞叹它的凶准之余,皆目露得意的看向了肃英。可肃英却只是向一旁的容辛请示过后,便命了随行之人将关有雪狼的铁笼送了上来。
在众人见得这只雪狼不仅身形高大,且皮毛丰厚如棉时,皆是微微一惊。如此体型壮硕的白色巨狼,他们皆是头一次遇见。
而在这一轮交斗中,代表着南沂国的雪狼亦是以完胜之势,击败了朝自己群攻而来猎犬。
唇角轻轻一扬,肃英轻转眸光之时,并未错过众臣眼中的惊愕之色。反观几位王爷,却是并无太多心绪,只是眉眼淡淡的等待着下来的恶战。
片刻后,待羽林卫将围栏中的猎犬尸体与地面的血迹稍稍清理了一番后,观云虎便再度被送进了栏内。
此番,对立而站的两只凶兽皆以沉凝之势盯着对方,却也不敢轻易踏出一步。
一阵微风轻拂而过,雪狼厚实蓬松的皮毛已是飞扬而起,而它幽如深海的蓝色之瞳亦是流转出了一抹锐噬慑人之光。
看着两兽决战之前最后的宁静,高台上的众人皆屏息而观,更不愿轻易眨眼。而肃英的眼中,却如认定雪狼必胜般,不见一丝一毫的担忧之色。
轻轻咧动着胡须,观云虎在面对雪狼的暗瞳之波时,已有了躁动之绪。
倏地矮下身子警觉而行,它开始朝着雪狼的侧面缓缓移动,就似要寻到其薄弱之点一攻而上般。
而雪狼却是纹丝不动的立在原地,只有眼瞳在随它的徐徐挪动而轻转。分秒之后,在一阵震耳的虎啸声中,观云虎猛地扑咬向了雪狼。
可就在它的利齿欲要触及雪狼脖颈的一瞬,雪狼忽的转过头反咬住了它。只听得高台上众人一阵惊呼,两只凶兽便滚打在了一团。
见此情景,容辛用力的捏了捏手中的茶盏,眸色已是愈发的沉凝了几分。而他身旁的许秀瑜则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围栏中的一切,不肯错过分毫细节。
几番傲斗下来,观云虎已渐有疲力,且身上多处皮毛都被撕裂了开来,淌着鲜血。而雪狼却是步履优雅的轻动着矫捷的身型,在寻得它盲点之际,给了其最致命的一击。
随着观云虎的脖颈在雪狼的牙下飞溅出鲜血之时,这只凶极一时的猛兽在挣扎了几番后,便团下了身子,渐渐不再动弹。
看着围栏中的这般情景,在座众人皆是一片哗然,而容辛亦是轻拧着眉,注视着那匹全胜的雪狼,难掩眸中的震惊之色。
就算这番兽斗中,雪狼输掉了比赛,他仍是会派军支援南沂国的战事。可如今,它居然赢了,且让北曜国颜面尽失。
不着痕迹的瞥了眼一旁的肃英,容辛轻敛了目光。
正待高台上的众人仍未从惊愕中回过神时,雪狼轻轻抖了抖沾染在皮毛上的尘土与鲜血,以双腿踩踏上观云虎的尸身,仰头长啸了一记。
而这抹森寒入心的狼嚎之音,就如炼狱之渊的鬼厉般惊颤着每个人的心魂神魄。
因从未听闻过如此摄心的叫唤,一名生性胆小的妃嫔竟是虚软着身子直直跌入了围栏中。
霎时,高台上便又是一阵惊呼。而女子跌入围栏的这抹响动,亦是使得清傲的雪狼转头看向了她,并迈着沉健的步履朝她缓缓踏来。
见得这般情景,容辛已挥手示意了羽林卫手持长矛潜入围栏中,而一直神色静淡的肃英,也微微紧张了几分。
至于仍坐在高台上的其他妃嫔,则因害怕看到接下来的惊心一幕,有人已用锦帕颤抖着遮挡住了视线。
见下方女子忍着疼痛已退至围栏边缘,且还发出了哀哀的啜泣声,随侍在许秀瑜身后的凌音看了眼容辛沉鹜的神色,便已在心中暗下了决定。
忽的起身绕至围栏的另一面,凌音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跳至了雪狼的背脊上。
一手抓住它的脖颈,她用双腿死死的夹住了它的身子。霎时,雪狼便因脖颈上袭来的力道猛地转头去狠咬骑在它背上的女子。
这般情景,使得高台上看观的人皆倒抽了一口气,而那些仍在看着的妃嫔们,则是惊叫出了声音。
身形灵巧的躲闪着它的噬咬,凌音倏地抽下了自己腰间的束带,以极快的速度蒙上了雪狼的双眼。
以眼神示意羽林卫将跌入围栏内的妃嫔搀扶起带走,凌音强压着心中的惊颤,感受着雪狼的呼吸起伏与情绪之动。
顷刻间,失去了方向感的雪狼便猛地乱窜撞击着四周的木桩。几番挣扎后,它已是筋疲力竭。
片刻后,待它终是安静下来之际,骑在它身上的凌音已是疲累不堪。
此番,她掌心沁出的汗水已将雪狼脖颈处的皮毛蕴湿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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