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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反派当妹妹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杯酒
谢必谦很是不快地道:“为君主分忧乃是臣子的本分,虽然皇上体恤你,但你你怎能如此懈怠,因为这等小事就分心呢。”他又面色肃然道:“郁陶这里有你母亲照料,你不必过多担心了。”
要是华鑫听了这话,怕是要哭晕在厕所了。
谢怀源只是嘲讽地挑了挑嘴角,心中已是有了计较,也懒得和他再过多解释,他站起身行了个礼,在转身欲走时,忽然淡声道:“若今日受伤的是郁喜或者怀流,父亲会不会还把它当做小事?”
他行走时,一片火烛飘动起来,映照在谢必谦那张枯黄苍白的脸上,竟已是怔住了…
……
容和堂里,曹氏严格地按照洗茶,冲泡,封壶,分杯等茶道步骤给自己沏茶,这么多年了,只要是她遇到心烦的事时,就会这么做。但就在她分杯的时候,那细腻洁净仿佛玉一般的茶杯忽然碎裂了,她面色一变,微微眯起眼睛盯着那碎了半边的茶盏。
一个媳妇子听见破碎声,立刻走了进来,见曹氏无事才松了口气,问道:“您这是怎么了?”
曹氏像是没听见一般,仍旧死死地盯着那些碎片。媳妇正要再劝,她却猛然抬起头,五指收紧,死死地捏着她的手腕道:“我等不了了。”
媳妇一怔,然后明白了她的意思,为难道:“可一天之内动两次手,这也太…”
曹氏缓缓摇头道:“没别的法子了,我半生经营,绝不能让一个小丫头给毁了。”她又忍不住轻嘲道:“老大看得还真严实,今日我若是能让大夫进去,用上些手段…哎!罢了罢了,后生可畏。”她终于抬起头,眸子在烛光的照射下有些阴冷,没有分毫明亮的暖意,淡然地道:“她才来镐京,连脚跟都没有站稳,就是出了事又有谁会帮她出头呢?皇上自然不会,其他人就更不会了。至于她爹那里…我自问还拿得住他,也不必过多担心。”
媳妇一愣,细细把这道理想了一遍,叹服道:“您说的有理,那我命人去准备?”
曹氏道:“此时宜早不宜迟,今晚就动手。”





给反派当妹妹 第18章 狠辣
易安院里,有两个小丫鬟正挨在一起,守在华鑫的房门口打着哈欠,此时已到了午夜,两人生怕自己犯困,便压低声音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忽然,其中一个丫鬟抬起头,惊恐地张大了嘴巴。
另一个丫鬟看她面色奇怪,便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一片如血的红衣从易安院的院墙外静静飘过,它的速度不快,却能看出在一步步的逼近这座荒僻的小院。
“啊——”
两声重叠在一起的惊恐尖叫冲破了易安院寂静的夜晚。
华鑫额头一阵一阵的疼,本来睡得就不安稳,忽然听的两声凄厉的尖叫,惊得猛然睁开眼。却只能看见一片浓稠的黑暗,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擦过她的脸颊,那感觉就好像…女人的头发。
她用力眨了几下眼睛,等到渐渐地能看到些许东西,就看到一张只有眼睛的脸在黑暗中幽幽地注视着她…
第二天一早谢家就传出消息,谢家新回来的大小姐谢郁陶因为受惊致病,连床都下不得了,宫里也很体恤地传出信儿来,说是皇上让郁陶小姐好好休息,其他的事不必挂念,然后又严厉地斥责了谢必谦一番,说他‘凉薄寡情,对子女毫无怜悯之心。’在口谕的最后还意犹未尽地补充了一句‘禽兽尚有舐犊之情,更何况人尔?’
被骂作禽兽不如的谢老爹终于扛不住了,松口让谢怀源带华鑫去那个温泉庄子里养病。
所以现在,华鑫和谢怀源就一边吃着才采摘下来的新鲜瓜果,一边优哉游哉地打趣着谢老爹和皇帝——主要是华鑫负责吐槽。
华鑫吐出果核,又拿了只水淋淋的梨子开始吃,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道:“昨天那扮鬼之事,虽说我是提早知道的,可还是吓了一大跳。”
谢怀源眉心微动,看了那在地上滚了几滚的果核一眼,才道:“昨日我让大力带了人,仔细留意着易安院,果然一入夜,就发现几个人行踪诡秘,动刑拷问了之后才发现曹氏竟然想出了扮鬼之计。”
华鑫笑嘻嘻地从怀里掏出一张只有眼睛的面具,道:“幸好我手脚快,不然这个小玩意就被发现了。”她又反问道:“所以你就将计就计,干脆把事弄大,让整个谢家的人都知道?”看到谢怀源微微点头,她又喃喃道:“你继母真是好手段,白天弄出惊马之事,本来就心魂未定,晚上又再来一场惊吓,若是真的郁陶,只怕要吓得有三魂没七魄。”
哪怕是华鑫明明是和谢怀源通过气了,看到那院墙外飘来荡去的红衣时,也小小地惊吓了一把,若是她真的毫无防备,没准真得吓瘫在床上了。
谢怀源神情带了几分讥诮:“我父亲曾有一名妾室,也是快临盆了,结果撞了邪,跌倒后不慎早产,都死了。”他薄唇微动:“巧的是,她住的也是易安院。”
华鑫听了之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咋舌道:“你继母真是好手段啊。她到底为何要这么干呢?就算她不喜郁陶,也没必要如此急着出手吧?”
谢怀源淡淡道:“因为皇上。”
“哦,若是郁陶当年真是她害的,她也应当害怕郁陶还记得才是。”她微微侧了侧头,又好奇问道:“说起来,我本来还没法到这里躲过这些祸端呢,应当说是托了皇上的福,可皇上为何要帮我?”按理来说,他应当挺嫌恶这个坏了她事外甥女的。
谢怀源修长手指剥着枇杷的皮,漫不经心地道:“皇上是爱惜脸面之人。”
华鑫眨眨眼睛表示理解,外甥女一进京就连连出事,他这个下命把人带回来的也连上无光。
华鑫连着往自己嘴里塞了几块樱桃,仔仔细细地把谢怀源从头看到脚,谢怀源被她这种目光看得不自在,转过头冷冷地盯着华鑫。
华鑫摸了摸鼻子讪笑道:“说真的,小公爷我以为就我一个呢,您怎么也跟来了?”
谢怀源没理她,自顾自地低头剥枇杷。近来许多监察和言官不满他动用屠城的手段,屡屡进言,言语多是攻击指摘,当然谢怀源在言官里也扶植了自己的势力,所以他干脆借着陪妹妹休养,出来避风头,由着两班人马扯皮。
华鑫见他没说话,有些无聊地没话找话道:“昨晚上的人呢?为何不把他们交给丞佐公?”
谢怀源淡淡道:“我昨晚动了刑。”以谢必谦的性格,见了那些刑罚,没准会认为他是屈打成招,以曹氏的本事,没准还会反咬一口,指责谢怀源诬陷自己。
华鑫忍不住叹息道:“那然后呢?你又杀了?”
谢怀源道:“并无。”只不过砍断了手脚,剜去眼珠,割掉舌头,随意丢到山林里一座废弃的破庙中,再‘一不小心’让曹氏知道而已。
……
曹氏面色难看地听着心腹管事送来的消息,她当机立断下了死令封口。可就算是心机深沉如她,也不由得指尖微微颤抖,而郁喜听到这个消息,则是吓得眼神涣散,嘴唇颤抖泛白,依偎在奶母的怀里不住地发抖。
她身边的那个媳妇子努力克制着声音的颤抖,问道:“夫,夫人,咱们接下来应该如何是好?”
曹氏用力握紧拳头,低声道:“凡是知道的人,都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嘴巴,此时绝不能让老爷知道。”她微微闭起眼睛,苦笑道:“老大果然是个狠人,逼得我不得不收手,还得给他在后面打扫。”她目光忽的一厉,冷冷道:“那几个人决计不能留了,除了吧!”
那媳妇子想到在破庙地上见到的的几个‘人’面色微微发白,忍住作呕的冲动点了点头。
……
东銮山气候长年温润,谢怀源的这座庄子是皇上赐的,只属于他个人所有,里面的也都是自然也都是对他忠心可靠。一直在谢家的高压高恐气氛下的华鑫简直如蒙大赦,换了身轻便的衣服,漫山遍野的疯玩。
快到傍晚时,大力才算找到了正在树底下兴致勃勃挖蘑菇的华鑫,又死劝活劝了半天才算是把她给带回去,亲手采了一堆她自认为可以吃的菜的华鑫兴致勃勃的下厨做饭,又被几个厨娘一顿好劝,才算是勉强答应指挥群众。
等到饭菜端上桌,谢怀源落座,华鑫立刻给他盛了一碗白粥,吹嘘道:“这些可都是我亲手准备的。”然后就手托着下巴,坐在一旁等着夸奖。
一旁的大力腹诽“要不是厨娘动手,你那便宜哥哥吃了你的饭就只能跟你在地下当兄妹了。”
谢怀源慢慢喝了一口,转头问华鑫道:“里面加了生姜?”
华鑫以为他不爱吃姜,立刻解释道:“统共也没加几块,还都是嫩嫩的小姜。”
谢怀源问道:“你为何要加?”
华鑫看了他一眼道:“您的胃…不太好,生姜是可以暖胃的。”
谢怀源猛地转过头,全身都散着寒意,语气冰冷地道:“我胃寒之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大概对于他这种身份的人,任何习惯或者毛病被人知道都是很忌讳的事,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却足以在关键时刻要了人的命。
华鑫心里叹了口气,心里没由来的生出一丝同情,:“我看您很少吃寒凉之物,所以自己猜的。”
实情是她在书上看的,她对谢怀源这个毛病记忆犹新的原因是因为,谢怀源就是因为有胃寒的毛病,才被他的未婚妻联合郁陶在他的饭食里下许多不当的食物,他病情逐渐加重,又因为阮梓木看准时机给出了最后一击,才最终饮恨的。当然,对于郁陶和他的未婚妻来说,这是为了‘爱情’。不过这理由她当然不能说出来。
华鑫看着他玉白的俊脸,脱口劝道:“小公爷还是常吃点暖胃的东西,少吃些刺激五脏的为好,这不是什么大病,是药三分毒,能不吃药还是别吃药的好,若是好好调理,自然也不会落下什么病根。”说完有些忐忑的看着面色冷淡的谢怀源。
谢怀源低头看去,果然道道都是调养暖胃的温和之物。他心中猛地涌起一股异样情绪,伴随而来的却是深深的不安,他既喜欢这种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又厌恶被人轻易左右情绪。
他自小在虎狼环视中长大,早就学会了提防和猜忌,却从未有人教过他信任和信托。谢怀源微微眯起眼,压下心中的波动,淡淡道:“你为何要如此?”
华鑫一怔,她还真没想过为什么,只是这么想着想着就这么做了。
谢怀源见她不回答,心中微冷,面上还是淡然道:“今日你让我心情极好,你到底有何用意,俱都说出来,我会应下也说不定。”
这话讲的刺心,华鑫脸色微微发白,他看到了,想讽刺地轻笑,却只能微微动了下嘴角,掩住心底的恻然。




给反派当妹妹 第19章 女尸
谢怀源一身玄色绣着花草暗纹的中衣,头发随性的散开,修长有力的手握着一只朱砂笔,他在自己的卧室里慢慢地查看着一份份公文,身份越高,意味着承担的责任也越大。像他这等身份,即使在休假期间,也很难停下工作。
忽然,他手中的笔微微一顿,将手里的公函仔细又读了一遍,他又重新从已经看过的信件公函里抽出几份,眸子陡然亮了起来,这种明亮并不能使他寒星一般的双眸温暖起来,反而比平时更加冰寒,他嘴角轻轻地翘了一笑,衬着他此时的眼神,有种说不出的讥诮冷漠之意。
他放下朱砂笔,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敲了三下,一个身着蓝色长衣,腰间配着宝剑的身影应声而入。谢怀源双手交握,淡淡道:“告诉吴伟,让他帮我查查进来阮梓木的动向,他最近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因何现在还不见返京,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清楚。”
那蓝衣人躬身应了声‘是’,便退下了。谢怀源手里轻轻转着那根朱砂笔,好似漫不经心地轻嘲道:“真是可惜,我本以为阮梓木此人是个可造之材,本想放到下面再磨练几年,可惜啊,他却等不及了。”语调虽漫不经心,但却透着深深的寒意。
这时,一个侍从恭敬地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几样精致小菜,谢怀源微微皱眉道:“我不是说了我自会出去吃,不要随意进来的吗?”
那侍从一下子跪下了,连连道:“是小姐,小姐她看您刚才用膳的时候没去,所以便吩咐人重新做了一份端来给您。”
谢怀源微微皱眉:“我错过了用膳?”他一看,白粥里果然有些姜末,几道小菜也是暖胃的佳品,他眼波微动,问道:“她现在在何处?”
侍从答道:“小姐应当在河边。”
自从昨晚的晚膳不欢而散之后,现在华鑫和谢怀源简直是相看两生厌,吃朝食时都是互相冷着脸,饭桌上形成一阵一阵的低气压,她在庄子里呆到气闷,干脆拎了鱼竿鱼篓到河边钓鱼。
她正手挡凉棚,看着清湛湛的河面,忽觉得视线一暗,有人站在她身后,在河面上投影出修长的影子来。华鑫定睛一看,就忍不住冷哼着刺了他一句:“小公爷好闲情,不怕离我这么近,我要害你?”
谢怀源慢慢地在她身边不远处坐下,从容道:“你就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子,就是有这个胆子,也没这个本事。”
华鑫给噎住了,忍不住得翻了个白眼,怒声道:“既然你是笃定我对你是别有目地,我怕是再辩解也没用吧?”
谢怀源淡淡道:“多年习惯而已。”
华鑫听了这话,就如同被戳破了气的皮球,再大的火也发不出来,心也一下子凉了半截。
即便明知道他就是那个原书里狠辣多疑,冷漠无情的大反派,她还总是忍不住把他和原书众人区分开来,站在她面前的,是个她伸手就可以触及的人,而不单单只是写在书里的那个名叫‘谢怀源’的冰冷苍白的人物形象。
现在想来,自己的想法多么一厢情愿。他自幼丧母,一个幼小少年,在虎狼环视中长大,自己没有经历过他经历的苦难,自然也就无法理解他的冷漠薄情。
念及此处,华鑫心中微微涩然,无力地摆了摆手,叹气道:“您真是…哎,罢了。”反正他不对人交付真心,也不会在意别人是否真心,在他手下做个听话之人也就罢了。
谢怀源看了她有些颓丧的脸一眼,又把目光投向河面,心情远远却不如之前平静。
华鑫明知道他就是那样的人,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气闷,两人一时没了话讲,都静静地凝望着湖面沉默。
青碧的溪水叮咚欢快地流淌着,清透地可以看见底下被冲刷的圆润莹白的鹅卵石,华鑫突然玩心打起,靠近了几步想要伸手捞出一块,走进河边却猛地看见一个浮木一般的东西顺着溪水载波载浮,前面是一片飘荡开来的乌黑,好像是女人乌亮的头发,在水面飘荡出一朵黑色的莲蓬。
那边谢怀源也已经站了起来,他目力极好,一眼就看出那是什么,忍不住微微皱眉,一把扯下华鑫的腰带,飞掠而起,几下就踏到了掠过水面。
华鑫这才反应过来,伸手拉着自己的衣襟前面,忍不住恼道:“你搞什么…”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就看见谢怀源用她的腰带一勾一拉,那水中的东西就被他拉到了水上,他自己施展着轻功,施施然地走了出来。
华鑫暂时把腰带忘到了脑后,好奇地打量着谢怀源从河里捞出来的东西,然后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惊慌地倒退几步,对着谢怀源问道:“这是什么?”
谢怀源看她一眼:“死人。”
华鑫的脸色更白了,那死者明显是个女人,衣着首饰虽然不凡,但依稀可见残破的迹象,裸露出来的手臂上和腰身上有许多烫伤,鞭伤,刀伤,更有许多华鑫辨别不出来的伤痕,被浸泡的浮肿的面容上依稀可见几分生前的秀丽。
她又忍不住退后了几步,躲到谢怀源身后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山里有歹人不成?”
谢怀源看她形状惊恐,心中微微叹息一声,挡在她身前不让她多看,慢慢地道:“此处是皇庄,不可能又匪患…若我没记错,东銮山除了我这座皇庄,还有大皇子的皇庄,在更上方。”
华鑫反问道:“那也定然是在这条溪水的上游了?这女人呢?是犯了错的侍女?”她又摇头道:“这也不像,侍女的服饰穿戴不可能这般奢华。”
谢怀源又看了那女尸一眼,闭着眼睛微微思索了一会儿,:“我记得陈府前几日把一位庶女送给大皇子为妾,大皇子把她带到了庄子上游玩,应当是她了。”
华鑫费解道:“既然如此,她又是怎么死的呢?”她想了想,又问道:“可是大皇子干的?可他为何要如此?”
谢怀源结合大皇子其人,心里隐约推测出一二,但却没有多言,省得她更添一重惊吓。
华鑫知道他不想说,那再问也没用。只是看着那女尸,心里不免兔死狐悲,叹息道:“我这个冒牌货既没有既没有生母,生父也不喜欢,以后下场怕是也比她好不到哪去,只怕也是胡乱找个人嫁了,由着人把我作践至死。”
她本来想得都是走一步看一步,如今看到这位陈家庶女的下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谢怀源看她紧紧皱着眉头,与平时的机灵古怪大相径庭,心中又软了一下,慢慢道:“你不会的。”
华鑫的坏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闻言惊奇地看了他一眼,勉强收敛心绪,然后指着那女尸问道:“那我们应当怎么办?”
谢怀源已经提步向前道:“等着大皇子派人来即可。”
华鑫上前追了几步,有点郁闷的问道:“便是如此,你又干嘛要用我的腰带,你自己不是也有?”
谢怀源嫌恶的皱眉道:“脏。”
华鑫“……”
尼桑果然是料事如神的,两人才刚刚落座,就得知大皇子派人造访,谢怀源让人进来,华鑫惊奇地发现,来人是个尖细的公鸭嗓,迈着八字步的公公。
那公公对着谢怀源深深地行了个礼,恭敬道:“大人叨扰了,咱家此次前来,是奉了大皇子之命,是有要事要请大人帮忙。”他先把大皇子抬了出来,抬眼看着谢怀源的反应。
谢怀源面上不动声色地道:“大皇子有何事?”
那公公心中微微失望,还是道:“是有个宫女,她偷了我们大皇子的爱物,后来因为畏罪,又跳到溪里,如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还望大人帮着找寻一二。”
一旁的华鑫听得连连咋舌,这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力也太强了,要不是她见了那女尸,也定然以为这位公公说的才是实情。只是看那女子全身遍布伤痕,衣着又是不俗,怎么看也不像偷窃的丫鬟之流。
谢怀源还是淡淡道:“知道了。”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公公心中明显划过一丝失望,却不敢再试探,而是道:“那就有劳大人了。”他眼珠子不甘心地转了转,看着坐在一旁的华鑫,忽然笑道:“这位便是郁陶大小姐了吧?果然是如花似玉,气度不凡。”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紫檀木嵌了银角的盒子,笑道:“这是我们殿下特地准备的,说是给大小姐的礼物,命我来传话时,定要交给大小姐。”
从血缘上讲,郁陶是大皇子的表妹,他送礼倒也说得过去,只是…华鑫想到那女子之死,心中微涩然,下意识地去看谢怀源,见他微微颔首,才伸手接过。
那公公看她肯接,微微露出一丝笑容来,躬身道:“那咱家就告退了。”说着就被人领了出去。
谢怀源转头吩咐道:“把那女子的尸体处理掉,只留几样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
华鑫讶然道:“我以为你让我要了这东西,是接了他的封口费,不准备管这件事呢?现在却又要留那女子的东西,是打算当作把柄?”她忍不住摇头道:“万一大皇子得知了此事,要报复你可如何是好?”
谢怀源淡淡道:“东西是他硬塞过来的,与我何干?”
华鑫“……”太无耻了!




给反派当妹妹 第20章 皇上召见
自那日公公走后,华鑫顺手打开那盒子来瞧,发现里面是块白玉蟾,玉质皎洁细腻,触手生温,她素来对这些贵重东西来者不拒,见了这玩意之后却说不出的厌烦,交给谢怀源,请他把这玩意跟那女子一同葬了。
出了这等事,华鑫也没了再四处瞎玩的心思,于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庄子里‘养病’,只是她最近见谢怀源也颇忙,庄子里常有人进出,她有时候甚至能听到‘阮梓木’二字,心里不由得一跳。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原书里阮梓木受到在小小的行司马上干了许久,他自负非池中之物,自然不愿意困居在一方小小的池水中,于是便放手一搏,赌的就是未来的皇上是谁,他受到虎贲中郎将张正德的拉拢,放手把宝押到大皇子身上。
然而很不幸…大皇子是静怡夫人的儿子,静怡夫人是曹氏的妹妹,所以两人的决裂也就此埋下了种子。
华鑫听到这个消息就觉得心里突突狂跳,谢怀源才智高绝,可惜最终还是没能比得上主角光环,死得那么憋屈。她听了这些消息之后,开始着意打听,幸好谢怀源倒也没有瞒住她的打算,直接说给她听,倒把鬼头鬼脑准备偷听的华鑫弄得讪讪的。
“其实只是两件不大不小的事,”谢怀源笑了笑,依旧是一侧的唇角,笑容冰寒:“头一桩,我手下有个士官,因为赌钱被抓住了,正好审他的人是阮梓木,他说是要秉公执法,便砍了那人的一双手。第二桩,他进京这么久,我却一直没收到风声,也不见他来拜见,反倒是他和张正德来往密切,常常在一起饮酒取乐。”
这两件事,头一件事看着倒像是阮梓木大公无私,谢怀源偏私狭隘,但实际上军中素有赌博恶习,为什么就偏偏出事的是谢怀源的手下人,再说根据军规,赌博也不过是打上一二十军棍的事,他却砍了人家的手,在军中,等于毁了别人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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