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倾天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田爽
与师父讲了许久的话,萧晗忽感一身轻松,仿佛番禺的事轻了不少。
“小七,我要去一趟西域,一年之内不定会回来,你万事小心。”桃源主人道。
“师父何故去西域。”萧晗也就顺口一问。
没想到桃源主人竟回答了她:“故人之事。”
及此,萧晗不再多言,那个故人师父可能永远也放不下。
“我也要走了。”桃源主人带好斗笠。
“现在吗?”
“就现在”,桃源主人又嘱咐道,“日后若刘绥找你为他夫人治病,你一定要竭尽全力,他是我故交好友,也是深知我的事的。”
这么说来,刘绥也知道师父的真实身份咯?
“好。”萧晗应道。
将鱼竿收上,桃源主人道:“庾翼是个好的,好好与他待着。”
萧晗眸光一寒,他不说自己还忘了这一茬,当初他叫自己千万保护着庾氏五郎,却道这庾氏五郎就是她的五师兄,且武功又比她高出许多,师父他究竟要干什么?
像是看透了萧晗所想,桃源主人连忙道:“你好好想想番禺之事,我先走了。”
“保重,小七。”
桃源主人又逃遁了,连鱼竿也不要了。
“谢谢你,师父!”萧晗在后面轻轻地念道,只是声音没有传开。
“君上真是……”玉蘅都不知如何评价桃源主人了,说他冷漠吧他又待人极好,说他持重吧可在公子面前却又如孩童一般,于是她只得无奈地笑了笑。
“走吧。”师父一席话让萧晗轻松不少,登时面色柔了下来。
现在只剩下如何解决天神了。
起身的时候,衣裳牵住了鱼竿,萧晗无奈地摆了摆头,将鱼竿收起。
“玉蘅,我知道了。”萧晗握着鱼线,双眸亮晶晶的,就像清晨泛光的露珠。
“公子知道什么?”玉蘅狐疑地看着萧晗又看着鱼线。
“对付天神的法子。”萧晗眸光幽深,就像漆黑的森林。
玉蘅听了也欣喜若狂,一脸期待地望着萧晗。
然而萧晗却问了个不相干的话题:“于你心中,天神应是什么样的?”
“啊?”玉蘅不知她问这个干什么,可是惊讶一阵之后还是说,“自然是姿容脱俗,飘渺清逸,不食人间烟火,总之不是那个招摇撞骗的天神。”
玉蘅眼珠一转,打量了萧晗又笑道:“就譬如公子这样的,抑或是庾公子那样的!”
“那便是了。”萧晗意味深长。
萧倾天下 第五十二章:谁才是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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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空不见一片云,火红的太阳恣意地放出耀眼的光芒,让人眼睛都收了起来,不敢睁大了。
番禺的夏日原不是特别热的,可今日这天气着实较往日火辣。尽管如此,下头还是挤满了人,忍着淅沥沥的汗水,人们跪在地上,虔诚地向上天祈祷,甚至周围还站着府吏,敛去往日的跋扈,那些府吏竟也如平头百姓一样虔诚。
而高台上那个穿道袍的天神也是忍着让人痒痒的汗水,一脸严肃地念念有词。
炉子里插了三支又长又粗的檀香,在耀眼的阳光下,不见一丝青烟。忽然香灰抖动了两下,只见天神舞着桃木剑念着咒语,又顺势挑起案桌上的一条符咒,然后那符咒一如既往地燃了起来。
天神舞得汗水淋漓,下面的百姓也半带惶恐半带诚挚地祈祷着。
木剑一指,天神讶异,怎照不出百姓的像了?又一指,还是不行!天神忙向周围的小童使了个眼色,谁知小童亦是一脸茫然。天神急得汗如雨下,底下的人也似乎瞧出了端倪,甚至窃窃私语起来了。
天神干脆放弃这一环节,屏气凝神,木剑朝那捆绑着的人指去。天神心慌了,那捆绑着的人并未燃起来。再一指,还是没有燃。还一指,没有燃。一指,没燃……
底下窃窃私语的声音由蚊蚋的声音变成了蜜蜂的嗡嗡声。
天神惊慌得满头大汗,却也无几可施。
“上天垂怜,现如今省去这些繁文缛节”,天神擦了一把汗,颤着声音道,“直接取心头血祭天。”
天神使了个眼神,立即便有人押着七七四十九个童男童女来。
“取血。”底下的众人极期待这一环节,这虽然残忍,但是这是希望,因为天神说只要用了这心头血祭天再服下由这四十九个童男童女为引的药疫病便没有了。
然而,被捆着的孩子却是战战兢兢,大热的天愣是不见汗水,全是泪水。
天神拂尘一挥,那边就有人拿着匕首朝第一个孩子心头刺下去。
然而哐当一声,取血的人匕首落在地上。
天神擦亮了眼睛不相信这一切,可是众人也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切,一个人看错总不可能百十个人看错吧。
取血的人又剑气匕首朝孩子的刺去,可出人意料的是匕首再一次不见痕迹地落下了。
取血的人不信邪,捡起匕首朝第二个孩子刺去,可是这样的情况又发生了。
第三个,第四个……第四十九个都是这样的。
最后取血的人不得不承认这很邪气,都不敢去捡落在地上的匕首了。
天神发憷了,大热的天偏生脑门上流的汗却是冷的。
而底下的人群中没有丁点儿声音,皆是又惊又怕地望着这一切。
“莫不是上天不宽恕我们的罪孽?”好久,人群中才有人颤着声音道,绝望的心情溢于言表。
一石激起千层浪,绝望哀嚎很快就弥漫在整个人群中。
“天啊,老天真不放过我番禺人啊!”凄惨的声音响彻人群。
天神抹了一把冷汗,搁下拂尘亲自上前捡起匕首去取心头血。可刺下去的一刹那,匕首再次哐当地落在地上。
天神呆了,冷汗涔涔。
“天要亡我番禺人啊!”底下已经哀嚎片片了。
天神颤着手再次捡起匕首,结果这次还没刺下去天神的手便燃了起来,匕首一下落了下去。
天神嚎着,慌忙地找东西扑灭手上的火。
“天火,天火落在了天神身上。”底下的人惊诧地吼起来了。
胡乱灭了手上的火,抚了抚手上的烧伤,天神喈着牙,仰头怒喊道:“谁在搞鬼,究竟是谁?”
天神倒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偏生不能插穿这把戏,因为一旦拆穿他也万劫不复。
霎时一阵白光,强烈的光芒让众人睁不开眼,只得用手挡着这刺眼的光。
强光散去,众人才缓缓慢慢地闪了闪眼皮,好一阵才看清楚于房顶平齐的空中站着位极为貌美的男子。
男子一袭月白锦袍,衣带于空中翩跹,阳光下那头青丝披散着如瀑布般。眼力好的人还看见那男子容貌清隽,宛若明月,眉眼之间尽是不食人间烟火。
“难道这才是天神?”底下不知谁喊了句。
方才所发生的一切怪异现象以及这男子的风范都让底下的众人很是赞同这句话。
“清逸出尘,此非云中仙又是谁?”又有人喊了起来。
登时人群中沸腾了,沸腾归沸腾,人们皆伏地磕着头,没有人反对这男子是天神的说法。
磕过头后众人忍着刺眼的阳光仰望着天神,在他们的膜拜下,天神竟淡然若水,不受一丝撼动。那双白皙的纤手依旧交叠在腹前,整个人淡然而清冷,这种气质不是凡人所有的。
而且,在火辣辣的天气下,他广袖长袍,脸上却不见一丝汗珠,甚至散发出清凉的气息。这样的超凡脱俗不是天神又是什么?众人愈发肯定。
男子长袖一挥,纤指朝着天神一指,哦这个人现在不是天神了,而是骗子。
“何人胆敢假借仙君之名?”真天神的声音冰冰凉的,让诸人在大热天下有股莫名的安心,“便不怕本仙君天谴吗?”
这下众人的目光一下从真天神身上转移到假天神身上了。因为方才的一切怪象以及众人心中对男子的笃定,众人看向假天神的目光都是忿忿的。
假天神辩驳,指着真天神骂道:“你是什么东西,究竟在捣什么鬼?”
众人倒抽了一口气,这骗子对天神这么无礼,万一天神的惩罚殃及他们可如何是好。
谁知真天神一句话没说,而是宽宽的袖子一挥,霎时假天神身上燃起了熊熊之火。
“在凡间假借天神之名作恶,该罚!”真天神声音优雅却带有一股天然的冰寒。
假天神在地上边滚便嗷嗷大叫,可是身上的火一点没有熄灭。
这不禁让底下的人议论纷纷,难道这个道士真是冒充天神?
适时,真天神那优雅冰寒的声音再次不徐不疾地飘来:“有辱神明者,诛之!”
众人听到这句话立即将头伏得低低的,生怕引火烧身。
“你是个骗子”,假天神边嚎着便向真天神骂道,“这世上没有天神,你是骗子,你……”
真天神没有怒,还是一样的神态。可是底下的百姓怒了,纷纷指着假天神骂着。
“这个人才是骗子”,假天神还不甘心,边扑着火便嚎叫道,“我以神药救你们,你们反倒恩将仇报,这个人才是假冒的天神!”
是啊,可是这个骗子确实有神药,天神说他害他们,究竟害在哪里了?
众人有些不明地望着真天神。
真天神不慌不忙气态雍容地挥一挥衣袖,假天神身上的火熄灭了。
这时才听真天神缓缓语道:“神药,本天君倒未在天上看过此药。然在凡间本天君倒是晓得一种毒药名为罂粟,此药可令人上瘾,从而形毁销骨欲罢不能,本天君看此药倒是极像这罂粟!”
假天神被真天神一席话吓得脸色发白,不管身上的疼痛竟琢磨起这人究竟是谁来着,居然连蛮南那边的罂粟都知道。
“罂粟,罂粟是什么,没听过啊!”底下的人议论了起来。
“天神有名有谱地说那是毒药,那肯定是毒药,看来这个骗子真是害我们的!”
“怪不得我家二叔越来越想那东西了,原来是上瘾了!”
“那如何是好,我们都已经吃了好多了。”
“求天神救我们”,众人竟不约而同地磕起头来,“天神慈悲,求天神救我们。”
“肃静”,真天神广袍一挥,道,“本天君原不该泄露天机,可念你们一片赤诚,便告诉你们也无妨。不日将有贵人来到,番禺疫病无须堪忧!”
“谢天神垂怜,谢天神垂怜!”百姓们欣喜若狂地磕起头来。
“兀那骗子,你可知罪?”真天神指着假天神道。
“信口雌黄,我哪有罪,我何罪之有?”假天神估计疼痛减缓了不少,口气也硬了些。
“你口口声声说你没罪,本天君却有凿凿证据”,天神那缓缓的气态倒真是底气十足,让假天神心都提起来了,“罂粟先且抛却一边,那静慈庵你有何解释的?”
天神话音一落,众人又感觉有一道刺眼的白光,紧接着便有一群女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些女子皆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剃了头,灰布衣裳俨然尼姑的模样,可长相确实颇好的。这些女子解释涕泪涟涟,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这便是那晚庾翼派人跟踪假天神的成果了。
“有何冤情,速速诉来,本天君替你们做主!”
“天神大人明鉴,民女乃是良家女子,是被这贼人绑至静慈庵,受尽屈辱!”那些女子声泪俱下,“求天神大人为我们做主!”
“胡说!”假天神哆哆嗦嗦,俨然做贼心虚。
“没想到这人居然道貌岸然”,底下的百姓义愤填膺地谈起来,“亏得我们从前还那般信任他!”
“不仅冒充天神,还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当真可恶!”
“这种人就该受以火刑。”
“求天神赐死这人,求天神降罚!”底下的百姓怒不可言,纷纷一致要求天神惩罚这人。
假天神慌了,叫喊道:“你们别信别信,都是骗子,他不是什么天神,世上压根儿没有天神!”
“你这贼人到这时候还口出狂言”,百姓们哪里会容忍这人诋毁天神,哪里容得他否认天神,于是百姓们愈发愤怒,都有上前直接杀死他的冲动了,可碍于半空中天神还在,愣是忍住了,求道,“求天神责罚他,赐死他!”
“肃静。”天神道,明亮的阳光下,他的身形愈发明朗。众人一眼望去,竟然觉得阳光不那么刺眼了,眼前的天神竟是那样出尘,那容貌,那气息,当真只是神人才有的,于是众人心中对天神愈发地虔诚,越发地深信不疑。
偌大的场地静悄悄的,似乎那炙热的气息都可以一丝丝地捕捉。人们屏气凝神地望着天神,等待着天神的宣判。
“天上有天上的规矩,人间也有人间的规矩”,天神的声音飘渺如烟,“这人既是人间的便由府吏处置!”
天神这一话把众人的目光引到了在场的府吏身上。众人目光灼灼如天上刺眼的目光,看得府吏浑身不自在。
“自然,自然要严厉处置!”那府吏连忙讪讪应道。
众人这才放了心,将目光转回到天神身上。只见天神光芒越发耀眼,灼灼的阳光射来,耀得众人睁不开眼。
待那光芒褪去,众人才把手拿开,睁开眼却已发现天神早已不再,剩下的只有那火辣辣的阳光。
“天神,天神!”众人目光在探寻着,却再也寻不到那出尘的身影。
萧倾天下 第五十三章:无情公子?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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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这样当真像天神!”玉蘅喜滋滋地盯着萧晗道,“这模样,这气态,任谁看了都深以为然。”
萧晗嗔了玉蘅一眼,可是却没带责备,只淡淡道:“这样才好!”
玉蘅眉开眼笑地将萧晗披袍接下来,笑道:“这回还要多谢庾公子,若不是他那几个暗卫,我们这回还没那么顺利!”
萧晗盯着她,心里却是一惊,什么时候她身边的人对庾翼的印象都这么好了?不过只瞬间就回过神来,心道,终究只是自己太小心翼翼了,此事庾翼确实功不可没!
“怎么了,公子?”玉蘅看着萧晗的目光困惑地问道。
萧晗还过眼神,淡淡道:“没事!”
对上玉蘅满腹狐疑的眼神,萧晗自然地说道:“将东西收拾好,明日我大张旗鼓地进番禺。”
“是。”
却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原来,那气态不凡的天神就是萧晗。而百姓之所以觉得白光刺眼,还是在于那聚光的玻璃。萧晗向庾翼讨了那十二个暗卫,在假天神开坛做法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玻璃镜与聚光的玻璃全偷了出来。然后在众人以手挡眼的瞬间,萧晗便神不知鬼不觉地现了身,至于她为何立在空中,则全在于那根鱼线。后来她依法炮制,将假天神引火的那一套用在了假天神自己身上,于是便有了这一场戏。
翌日,和风细细,阳光明媚。泛着金花的曦光从天而降,洒在浩浩荡荡的车架上,就像为车架镀上了一层金边,愈发显得熠熠生辉。
番禺人还沉浸在天神降临的喜悦之中,也因这喜悦让原本满目疮痍的地界渐渐有了生气。
街道便伫立着行人,他们望着一半艳羡一般好奇地望着车队,窃窃私语着。
“番禺好久没有这么热闹的场面了!”不乏有人感叹道。
“能有这样的架势,莫不是哪位贵人?”
“咦,快看,哪里面坐着谁人!”
正当此时,一架绕着纱帘的舆驾缓缓而来,看样子尊贵得很。
行人屏气凝神,目光随着舆驾移动而移动。
忽地,微风拂过,掀起薄薄的纱帘,赫然一见,那样出尘脱俗的面容,那样清冷缥缈的气态,就仿佛昨日阳光下熠熠生光的天神。
行人痴了,望着满面清冷的萧晗不知所措,愈近便愈发觉得她像天神!
“天神!是天神!”人群中不知谁哽咽地喊了一声,“天神垂怜我番禺人,来救我番禺人了!”
于是这层窗户纸捅破了,其他人也恍然大悟了,连忙又是欣喜又是惶恐地喊道:“天神,是天神!”
舆驾里的人没有任何举动,反倒是越发显得淡然沉静,那清冷持重的面孔就仿佛在天崩地裂面前都不改一丝颜色一般!
越是如此,行人便越发笃定那是天神了。
“肃静,肃静!”忽然一个大腹便便的府吏带着小吏前来。遇着舆驾里的那人,沅城府吏大人竟满脸堆笑着对他作揖道:“下官恭迎特使大人!”
原来是昨日府吏大人接到了驿站的简报,说皇帝陛下派来的特使大人无情公子萧晗萧大人明日将抵达沅城!
原来这是朝廷派下的特使大人!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这并不妨碍人们将他视作天神供奉在心中。
舆驾里的男子没辜负那份清冷的面容,见到沅城府吏竟也只是粗略一瞟,淡淡地说道:“陛下心念番禺百姓,因此疫病特遣萧晗前来!”
原来天神叫萧晗,众人心带雀跃!晗字日出将明也,这是不是说天神一出现他们番禺百姓便有救了?
众人再也抑制不住雀跃的心情,竟跪下联袂喊道:“天神大人救我们,天神大人救我们!”
只见舆驾里的那人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头,又舒展开来,清冷的面容上不知是什么情绪。
彼时只见男子身侧那位容貌清秀的女子站出来道:“我家公子精通岐黄之术,陛下特遣我家公子来治愈番禺疫病!”
女子这话像是对沅城府吏说的,但是却着实令诸人兴奋不已,果然,果然天神是来救治他们的。
“皇恩浩荡,有公子相助,番禺疫病定不在话下!”沅城府吏也欣慰地笑道。
萧晗记得庾翼曾说番禺势力纷杂,哪个官员是王敦的他也不完全清楚,是以这沅城府吏究竟是怎样的心态她不想去追究,当务之急还是着手治疗疫病,官员的事还是要等庾翼回来再说。
于是他站了出来,和风下的衣袍如柔波,青丝如拂柳。他面目清冷,面上没有一丝喜怒嗔乐,只淡淡道:“我近日听闻番禺有种药能治疫病,是这药吗?”说着便见他手上拿着那药。
沅城府吏面上一阵大红,讪讪语道:“原是骗子的把戏,不过昨日早已被天神揭穿!”再抬头时,沅城府吏也觉得这无情公子与天神神似!
萧晗没有追究,而是道:“这药实则乃毒,切不可再用了!”
“自是不会了”沅城府吏抹了一把汗水,骤然想起从前对这无情公子的了解,须知此人狠辣无情,当得起无情公子这名号。现如今他虽未有任何颜色,可并不代表他没有手段!是以沅城府吏还是心存惧怕。
“如若诸位信得过萧晗,便由萧晗权权打理疫病之事”,萧晗朗声道,“诸位以为如何?”
这话面上是在问沅城府吏,实则也在咨询百姓意见。
“大人医术超群,我等自是求之不得!”沅城府吏谄媚地笑道。疫病这种事实际上是烫手山芋,沅城府吏自是巴不得。
“天神要帮我们治病了。天神要帮我们治病了!”周围的百姓雀跃起来了,“谢天神垂怜,谢天神垂怜!”
萧晗满意地点了点头,想起借天神之名竟是事半功倍,又道:“即日起以沅城为例,番禺各县依例执行!”
“大人可否替萧晗向番禺各县传达一声?”萧晗这一句问得极有耐心。
他话音一落,玉蘅便向沅城府吏呈上一道折书,那举止恭恭敬敬,令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这折书不是圣旨,沅城府吏一展开折子便惊见左下方的红印,心道,陛下果真看重这无情公子,看来日后定不能小看了他。
“下官省得,下官省得!”萧晗只是皇帝亲封的特使,并无官职,是以也不存在下官一说,而沅城府吏故作此样也是讨好萧晗。
萧晗深知此理,故而也乐于接受了。
萧倾天下 第五十四章:治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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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使大人,这就是患病之人的花名册。”沅城府吏,也就是方大人点头哈腰地向萧晗呈上一张折子。
翻了翻折子,萧晗粗略地看了两眼,正视着方大人道:“大人,萧某需一处大的宅子!”
看方大人那满脸的堆笑,萧晗心知他已会错意,又道:“不是我住,是要安置那些染病之人,须得将得病与没得病之人区分开来,以免疫病扩散!还有一旦将病人集合在一起了便不能让他处有病人,否则这隔离便没什么意思了”
“这……”方大人显然有些为难,可是望见萧晗那冷冰冰的眼神后又连忙道,“前儿有位乡绅姓赵,阖家都得疫病殁了,我看那地界儿大,不如……”
“就那儿吧!”萧晗淡淡道,“至于萧某则要在大人府上叨扰几日了!”
方大人半是惶恐半是荣幸道:“公子光临寒舍,下官自是不胜荣幸!”
“公子,东西都备好了。”玉蘅拿着一堆东西进来,看见方大人又打了个千行了个礼道,“方大人。”
萧晗择了几样,貌似是手套面巾一类的,可是又与这一类又相异,又对方大人道:“大人也叫人做这些东西发下去吧,可防疫病!”
带好面巾手套,萧晗起身道:“我得出去看看,大人尽早做好安排的好,萧某也好开始治病。”
她声音不大却有足够的威慑力,这种近乎军令的威慑她是从庾翼那儿学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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