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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倾天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田爽
庾翼又拨了个火折子递给萧晗,道:“至于他要得到的好处,或许真相就在眼前。”
萧晗俊了他一眼,并不认同他的话,可是转头之时火折子一亮,她不得不承认王敦此人着实心狠手辣。
木板上搁了许多叫不出名字的东西,边上还架了好几口大锅,锅炉下火正扑哧扑哧地燃着。
“去看看是何物。”庾翼拉着她。
“不用看了”,萧晗道,“是罂粟。”
“你便这般肯定?”庾翼走过去捡起一点在指尖上捏着。
萧晗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这东西我但凡看见一次便永远也忘不了了。”
“或者你见识了罂粟的厉害你也忘不掉。”萧晗补充道。
庾翼掸掉手指上残余的罂粟渣,面色不悦地说道:“这东西我永远不会沾惹。”就仿佛他遭过这东西的荼毒。
“是啊,若沾惹了就不好戒掉了。”想及此,日后番禺百姓戒毒之事还得靠她,且这又是十分不易,故而萧晗眉头又是一紧。
“就像寒食散吗?”庾翼这句话轻飘飘的,一闪而过,几乎不易让人听清楚。
“什么。”萧晗问。
庾翼连忙回过眼神,岔开话题道:“方才你不是说王敦的目的吗?”
可萧晗见他的目光闪烁,就像风中的烛火。
“其一,白芷不是说了吗,番禺的医馆都关了,百姓也争先恐后地买这药,然而这药的出处便是这天神,如此一来那天神得敛多少钱财,遑论百姓瘾深难戒之后了,而王敦便可从中获取源源不断的私财”,庾翼道,“其二,如若番禺这边越乱,他便越可借天神之名作乱,如此一来他的手便可慢慢伸向其他地方,再接下来他便可借天谴之名讨伐陛下,他的帝王梦也就实现了。”
“晗晗,他这个计策你以为如何?”庾翼的笑容瑰丽得很,可眼底却是眼前未有的杀伐,“他可是比你狠辣,比你无情?”
“他确实罔顾天理”,萧晗亦冷面道,“噬血如狂也不过如此了。”
“那你有何打算,如何借此扳倒王敦?”萧晗问道。
庾翼只是无奈地笑:“扳倒王敦谈何容易,番禺之行至多能砍些他的枝桠,而此事我们也无证据是他主使,是以只有阻止,扳不倒他。”
“倒真是吃力不讨好的事。”萧晗苦笑。也难怪皇帝叫他们要活着回来了。
“晗晗!”忽然庾翼一个激烈的反应,将她拉入怀中,顺势躲了起来,小声在她耳边说,“有人来了。”
果然,没多久便走进来一个清瘦的中年人,穿着道服,颇有一股仙风道骨的意味。
这应该就是那位天神了吧。
奇怪的是天神并不是从萧晗他们方才进来的地方进来的,而是从相反的方向而来,好像他来的方向不是石阶。
天神四处看了看,又搅了搅锅中的东西,天神才闲庭漫步似的离开。
天神一走,庾翼与萧晗便走了出来。
“走吧。”庾翼道。
“待我带些东西走。”说着萧晗就捡了些未加工的罂粟放入袖中,又撕了一块衣裳包了些锅中的物什走。
如庾翼所料,门口果真又有许多侍卫,足足比杂物房多了好些。
庾翼向萧晗使了个眼神便退到萧晗后边,萧晗会意,手中便又握上了银针,蓄势待发。
萧晗手法极准,就算是不起眼的苍蝇都能准准地射去,遑论这么大个人了,是以很顺利地,那些侍卫一一倒下了。
庾翼跳出去,拉着萧晗,道:“我们跟上那天神看看。”
这边还为说话,庾翼便拉着她躲躲藏藏地跟去。
衣袖一挥,萧晗头也没回,银针竟又向那些侍卫飞去,一时之间那些侍卫又醒来,只是懵懵的,仿佛不见了一秒的记忆,就像做了一场极短的梦。
天神很小心地走着,走五步停一步,生怕被人跟踪了。
“这样与他耗着时间也不是办法”,庾翼小声地与萧晗道。
“暗卫。”庾翼目光向暗处一凝,登时他们眼中便闪过一抹黑影。
“跟上他。”庾翼吩咐道。那几不可见的影子点了点头,便不见了。
“走吧,晗晗,回去。”庾翼拉着萧晗就要往回走。
对于庾翼萧晗始终是保持惊讶的态度的,她问:“你的暗卫不都是在船上吗?”萧晗所指的船是误导王敦死士的船。
庾翼却回过头,像看新奇物什一样看着她,道:“我庾氏死士三千,还缺这几个暗卫?”那口气就像能覆灭天地一样。
然而拥有三千死士确实有资格狂妄,培养一个死士极不容易,勿要说三千了。
“你当真狂妄。”萧晗撇了撇嘴。
“你不也是?”庾翼揶揄道,“当初谁千金买琴,又是谁将凤皇摔断的?”
“你说我死士多,我却不及你有钱”,庾翼促狭,“你究竟如何积累陶朱之富的,也教教我?”
“商业机密,无可奉告。”萧晗回他一句。
他却酸酸楚楚地委屈道:“也罢,那日后我没钱了,饿死了就去君悦楼住着,去你的店铺拿些金银吃食。”
“你当真无赖!”萧晗抵不过,只有这么膈应他,然而语气中心底里却始终没有了从前不快。
庾翼却摆出我计算是无赖你又能乃我何的姿态,挤眉弄眼道:“你还可以说我下流。”说着,那手便搭在了萧晗的腰间。
萧晗腰间一僵,脸色可以沉到脚底了。
又冷又狠地剜了他一眼,萧晗寒着一张脸远离他走在前头,不再与他说半句话。
庾翼本也只是逗逗她,因而也由着她,只是在后头无奈地笑着,眼角的笑意就像阳春三月的蜂蜜。
玉蘅不住地在白芷面前来来回回,晃得白芷眼睛都花了。
“玉蘅,你不累吗?”白芷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气定神闲的。
“公子还没回来,你说会不会有什么事?”玉蘅焦急得巴不得去看看,转头又瞧见白芷那副悠闲的模样,不禁问道,“你不担心吗?”
“担心有何用!”白芷答道,“再说我家公子还没有做不成的事,我对公子极有信心。”
玉蘅苦笑了两下,又焦急得打转了。
“玉蘅”,白芷拿掉嘴里的狗尾巴草,沉吟了好半晌才问道,“萧寒冰在你心中到底居于什么位置?”
玉蘅惊奇地望着他,道:“公子对玉蘅来说很重要,若非公子玉蘅指不定还在苟且偷生呢!”
她想起了初到桃源之时萧晗冷漠如冰霜的模样,她是那样美是那样冷,那时自己还以为她是男子,却不想现在已经过了好多年了。
白芷要得不是这个答案,憋红着脸才又问道:“我是说你心仪你家公子否?”
又觉得这样突兀地问她不太好,白芷又急说道:“我是说若你心仪你家公子我便让我家公子替你说说,让萧寒冰收了你!”
越说到后头,白芷的底气越不足,若玉蘅说心仪他又当如何处之,忽然他觉得他不该问,就算这是迟早要问的,但他还是想拖着,他不想听见玉蘅说心仪。
“你权当我没问过。”看着半晌不言语的玉蘅,白芷声若蚊蚋。
玉蘅瞪大了双眼,好久才缓过神来,道:“谁说我心仪我家公子了,谁造的谣?”
白芷大喜,于是忍不住又问道:“那你并非心仪你家公子,你家公子也并未染指你!”
“呸呸呸!”玉蘅吐了口唾沫,又羞又气,“我家公子如夜中月,水中莲,空中云,谁乱传我与公子之间的事?”
“我家公子洁身自好得很,如今身边没有一个姬妾,究竟是谁在诋毁我家公子?”
“那就好,那就好。”白芷讪讪,心中却狂喜。
不过萧寒冰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儿,又是那样的出色,何故身边没有姬妾呢?莫不是断袖?白芷想着,又想起她与自家公子之间的事愈发觉着萧晗的断袖了,便越发觉着是萧晗害了庾翼。
这厢玉蘅却不罢休,非要揪出造谣的人,不依不饶地问道:“白芷,到底是谁在造谣?”
“啊!”白芷骤然回过神,忙陪笑道,“我就问问。”
玉蘅狐疑,问道:“不会是你在诋毁我家公子吧?”
白芷被玉蘅的眼神盯得发毛,脸不自在地红了,忙讪讪转移话题道:“你说你家公子没有一房姬妾,是否是他不欢喜女子啊?”
这话直白地说来就是他是不是欢喜男子。此话问得十分隐晦,可还是令玉蘅面红耳赤,一边懊悔着自己就这么脱口而出了,差点暴露公子的身份,一边又要想想该如何回答白芷的话。
“我,我家公子不是断袖”,首先玉蘅还是要替萧晗辟谣。不过萧晗确实不是断袖。她又说道,“我家公子没有姬妾,是,是因为他长得太好了,故而他要求心上之人容貌不得下于她才是,故而,故而便如此了!”
对,没错,玉蘅越发觉得这个借口好起来了。
“原来如此。”白芷失神道。
恍然一想,依萧寒冰那容貌,世间又有谁能匹之,唯一与她不相上下的便是自家公子庾翼了?
白芷擦了一把冷汗,这么说来萧寒冰确实是看中了自家公子,而自家公子就这么被萧寒冰祸害了?
萧晗面色寒寒地迎面走来,那冷冷的眼神堪比冰冻三尺。
“公子。”玉蘅气弱地喊道,难道是方才公子听到自己与白芷的对话了?
见到玉蘅,萧晗才面色初霁,语气放软,道:“回去吧。”
玉蘅狐疑地看了看他二人,觉得肯定有端倪,但又不敢问,只得蔫头耷脑地道:“是。”
“公子。”白芷恢复了往日的持重。
“走吧。”庾翼确实笑吟吟的模样,与萧晗截然相反。
“是。”
回到宅院,庾翼拿出那两方玻璃。
“这是?”玉蘅拿起,先是不解,后来猛然想起,道,“这是玻璃镜。”
“你认得?”白芷亦拿过玻璃镜,却俨然见到镜中的自己清晰可见,道,“像铜镜一样,却是比铜镜好太多。”
“我也是从书上看到的。”玉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晗晗,你说你知晓了天神的把戏”,庾翼问道,“是何?”
“此事不急,明日我们先出去一趟自知晓。”这回轮到萧晗卖了个关子。
正默默无语时,庾翼目光一凝,说道:“说。”
玉蘅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在对萧晗说。
他这话音一落,一个黑影便落在了地上,覆在庾翼的耳边说着什么。
庾翼眉头越锁越深,面色也越来越凝重。
暗卫退去,庾翼才道:“东南那边暴乱,当地属官却无作为。”
“我得连夜赶过去了”,庾翼道,“晗晗,这边全在你了,至多三日,你必将天神揭穿不可,否则我一旦现身了你的身份也暴露了,打草惊蛇了事情就更难了。”
“庾翼,借我十二个暗卫吧!”萧晗开口道。
“你要暗卫作甚?”庾翼先是惊讶,但是话说出口又忙答应道,“好。”
“公子,万万不可。”白芷焦灼地劝道。
玉蘅将他盯了一眼,诽腹道,当真是小气,又不是问你借暗卫。
“我缺一些身手极好的人。”萧晗解释道。
“好”,庾翼笑了笑,很爽快,又向白芷吩咐道,“白芷,你去安排一下。”
“公子,不可”,白芷急道,“您总共……”
“白芷,这是命令。”庾翼带着戾气喝道。
白芷心有不甘却心知阻挡不了庾翼,只得气馁地去安排。
“玉蘅,将这个捡好,你也去休息吧。”庾翼狠戾过后,萧晗又拿出包好的罂粟让玉蘅出去。
“你若有难处,这暗卫你便带走吧。”萧晗说的并不是气话。
庾翼轻笑,道:“我庾氏死士三千,还在乎这几个不曾。”
这话说的忒轻松自如,就像丝毫没将这点事儿放在心上。
“你也去歇息吧”,庾翼起身道,“我要赶到那边去了,这边你自己小心。”
萧晗点头,看着庾翼走出屋外。
忽然她心猛地一跳,跑到门边,倚着门框,喊道:“庾翼,当心。”
“活着回来。”
庾翼回头朝她粲然一笑,就像天边的夕阳,璀璨夺目。





萧倾天下 第五十一章:天神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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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却那些不言不语不知藏身在何处的暗卫,偌大的宅院就只剩萧晗、玉蘅二人了。
素日欢快玉蘅也变得沉默寡言了,用着早餐食不知味。
“吃完了我们出去走走吧”,萧晗淡淡道,“许是有什么新发现也不定。”
昨夜她辗转难免一直在思索着如何面面俱到地破除天神的把戏,可是翻来覆去都想不到十全十美的法子。
“好。”玉蘅应道。
番禺素来繁华,但是因着疫病的缘故却变得凋敝了,空空的大街上杳无一人,至多也是稀稀拉拉一两个人快快地跑过去。
“诶,大伯,出了什么事?”玉蘅拉住一个人问道,“你们这是去哪儿?”
那人急于挣开跑脱,便说道:“天神在施法。今日施了法明日就祭天,然后就可以炼药了。”
玉蘅放开那人,向萧晗看去,道:“公子,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去看看”,萧晗冷笑道,“也见识见识他的把戏。”
天神站在高台上挥舞着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忽然他点燃一张符咒,向空中一撒,木剑朝燃着的符咒胡乱砍去,紧接着朝人群一指。登时,人群中一阵惊呼,纷纷嗟叹不已,原来前方空中竟出现了一个镜像里面清清楚楚地现着众人的面目。
“天神神力无疆,天神神力无疆!”众人欢呼起来了
那天神一笑,紧接着在人群中一指,立刻便有人燃了起来。
“罪孽尽,人无灾!”天神喊着。
众人立马安静了下来,也不管那燃着的人。那人燃着滚在地上,可火就是灭不掉。
玉蘅想要上前救那人,却被萧晗拦住了:“你救得了他一个却救不了其他人,如今当务之急是除去天神。”
“公子,那人便是那日说过对天神不敬的话的,天神是在报复。”
“我知道”,萧晗淡淡地道,又仰头看向天空,道,“这便是天神的把戏。”艳阳高照,夺目的眼光让萧晗睁不开眼来。
“既然是把戏我们为何不去拆穿?别人看不出是玻璃镜的缘故,我们还不知道吗?空中看似无物,但只要公子长剑一击,玻璃镜便会碎掉,还有公子只要将那聚光的玻璃毁掉,真相便公之于众了,届时再把天神杀了,百姓便不会深受他的迷惑了!”
萧晗苦笑,长长地吐着一口气道:“如果你病入膏肓,忽然来了个神医说能治愈你,你怎么想?”
“自然欣喜若狂,起码有了生机。”虽不懂萧晗问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玉蘅还是回答了。
“可又来一人说神医是个骗子,并揭穿了他的骗局,你又怎么想?”
“心情自然跌入谷底,便绝望了。”说着说着玉蘅似乎慢慢明白了这个道理。
“人一旦失去了希望就比天神更可怕了”,萧晗道,“所以揭穿天神骗局是一事,安抚人心又是一事。”
“那该如何是好?”
“容我再想想,容我再想想。”萧晗转身离去,慢慢踱步。
玉蘅不敢打扰萧晗,只在她身后紧紧跟着,不做声。
“呕”,途经一处民宅,萧晗忽然听到了一阵**以及呕吐声音。
“我们进去看看。”萧晗对玉蘅说。
玉蘅点头,跟随着萧晗进了去。
“翁,老妪,这是?”萧晗问道。
端着药的老翁打量了萧晗及玉蘅,虽不见萧晗容貌却觉着他气度非凡。
深深地叹了口气,老翁劝道:“贵人郎君还是出去吧,这病传染人。”
正说着,榻板上的老妪又呕起来了,萧晗也不觉得脏,愣是盯着呕吐物看,呕吐物污浊污浊的,有血,有黄黄的汁液,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东西。
“老婆子,闻两口,闻两口就好了。”老翁颤颤地为老妪点了罂粟,放在老妪鼻尖让她闻。
萧晗、玉蘅二人自觉地用袖子着了口鼻。
吸了罂粟之后的老妪明显面色红润了,也没那么喘了,也不呕吐了。
“翁,这物效用如何?”萧晗指着罂粟问道。
老翁搁下手中的药,苦苦地道:“好是好,老婆子闻了后倒是好许多,不过就是贵啊,且隔三差五就要买,一旦断了,老婆子就又犯病,家里值钱的东西都用来买这药了。”
“嗯。”萧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听二位郎君口音不是番禺人吧?”老翁问道。
“在下行商,从江州来番禺做些生意,聊以生活。”萧晗颔首。
“哎,郎君还是尽早离开番禺吧!”老翁劝道,“银钱固然可贵,性命却只有一回,番禺待不得了!”那语气无奈至极。
“翁说的是”,萧晗并不反驳,又道,“翁,在下可否为妪把把脉?”
紧接着萧晗又补充道:“在下略懂岐黄之术。”
“不可,不可”,老翁连忙摆手,“这病来得邪乎,恐将贵人染上,因此我不敢请贵人坐,更别提让贵人把脉了。”
“翁,无碍,在下省得!”萧晗道。
“不行,不行”,老翁也是一片好心,“郎君快离开吧,这病一不留神便染上了。”
“翁,在下既懂岐黄之术,也算半个医者,翁岂能让我坐视不管?”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老翁沉默了许久,才道:“贵人要注意才是。”
这也算答应了。
萧晗按在老妪骨瘦如柴的手腕上,静静地听着脉,又在老妪的手臂上按了按,又看了看老妪耳侧。好半晌才起身拿出些药丸给那老翁道:“翁若信得过我便让妪服这药丸吧,每日一粒,虽不能肯定治根,但缓住病情还是能够的。”
老翁迟疑了一下,才颤巍巍地结果萧晗的药,道:“老朽岂有不信之理,郎君好意老朽无以回报,愿郎君受老朽三拜!”
说着老翁便要跪地。
玉蘅连忙拉住老翁,劝道:“翁,我们也只是尽些绵薄之力,这药也只能缓缓病情。”
“翁好好照顾妪,在下先行离去。”萧晗做了一揖便领着玉蘅离去。
撒了些药粉在手上从玉蘅手中接过帕子擦拭了几下,萧晗才将帕子扔掉。
“公子也无能为力吗?”玉蘅这才感到危机重重,先前她觉得凭萧晗这身医术应该能应对,如今看萧晗这表情才知事情不简单。
“也不是无能为力,只是极其费力”,萧晗负着手,道,“或许找出这病源便可知晓了。”
“待我将天神解决了,便安顿百姓。”说起天神,萧晗的目光都冷了起来。
可是在解决天神的同时又要稳定人心这本身又是一个难题,绞尽脑汁也难有好的法子。
“公子,那边有老叟在钓鱼,我们去看看吧!”玉蘅指着前方渡头小桥道。
“走吧。”
萧晗却纳闷,番禺都乱成这样了,竟还有人静得下心来钓鱼。
“翁……”萧晗还未出声,钓鱼的老翁便示意她噤声。
萧晗会意一笑,干脆也席地而坐与钓鱼的老翁坐成一排。
等了好久,那老叟才鱼竿一收,取下一条大肥鱼,又扔进河里。
玉蘅看得瞠目结舌,哪有人前等万等钓上一条鱼又扔掉的啊!但是萧晗都没问,她也不会问。
“难得你也有了笑容!”
钓鱼老叟的声音那么熟悉,这话语又那么熟悉。
萧晗嘴唇忍不住颤抖,道:“师父?”
钓鱼老叟揭下斗笠,却只让与他共坐一排的萧晗看到容貌,后面的玉蘅却是见不着。这哪是什么钓鱼老叟,分明就是一个长相俊美的中年男子。
“君上?”玉蘅也惊讶,君上不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吗,怎如今跑到番禺来了。
“难得你们都还记得我。”桃源主人笑了笑。
“师父怎到了番禺?”萧晗问,又是一贯的清冷。
“小七,我看你倒是变了些。”桃源主人说。
萧晗却未接他的话,而是问道:“师父是对番禺疫病有法子,才过来的吧?”
谁知桃源主人却是摇头,道:“你医术尽得我真传,你没有法子我又有什么法子呢?”
萧晗盯着他不说话,可眼神却像是怀疑得很。
桃源主人败下阵来,道:“然我却大概知道这病因,至于法子,还得你自己专研。”
“君上有话与主子说,玉蘅先退去。”玉蘅就要离开。
“玉丫头也听罢”,桃源主人说,还是没转过脸,这世上除了萧晗或许没人见过桃源主人的真容,“也不是什么辛秘。”
“小七,你可知番禺人素喜食何物?”桃源主人问道。
“番禺之地,气候温湿,多蛇虫鼠蚁,番禺人喜好食鼠。”桃源主人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萧晗茅塞顿开。
“这般可有头绪了?”桃源主人欣慰地看着萧晗,这个徒弟真不畏是天纵之才。
……
……
桃源主人又与萧晗讲了许多,还与她商讨了剖腹治病之法,当初在桃源,他二人便就就此法争论过,只是一直未曾实施过,这次桃源主人告诉她,可以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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