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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亡国之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吾谁与归
朱祁钰愣了下说道:“他们不管百姓们的死活吗?”
于谦点了点头说道:“永乐十六年七月庚寅日,太宗文皇帝下敕谕,教化瓦剌、鞑靼、兀良哈部台吉,安民之道。”
“所以,草原衣用全无,生锅破坏,百计补漏之,不得已,至以皮贮水煮肉食,并不仅仅是大明征伐原因。”
于谦说起了旧事,在之前讨论瓦剌问题的时候,于谦说过很多次,他有很多种办法弄死瓦剌人,最少有九种!
但是那需要陛下的支持。
军事失败必然带来政治失败,比如北元王庭去皇帝位复称可汗,复称蒙古就是政治失败。
军事失败也必然导致经济失败,打又打不过,大明不噶韭菜,瓦剌人的肉食者,自己噶的飞起,折腾的民不聊生。
连朱棣都看不下去了,怒饬他们上干天怒,怨声盈路。
朱祁钰突然发现,他只是为了让互市更加透明一些的小想法,不经意间,就成了又一个天怒人怨的政令。
肉食者鄙,自古如此。
夏衡拿不定主意,愣愣的说道:“陛下,依旧以银币算,还是以粮食、盐、铁等物算?”
朱祁钰点头,平静的说道:“银币。”
群臣听闻,默不作声。
这的确还是他们熟悉的那个大皇帝陛下,狠厉。
银币之祸,更甚于永乐通宝。
按照行价,一枚银币可换洪武通宝、永乐通宝七百枚,一枚银币,可换飞钱等足重私铸钱,大约两千余枚。
陛下在宣府撒币,按价折算,一年少说要二十万枚银币,流入草原。
等同于一年在草原上,撒了一亿四千万左右的永乐通宝,将近四亿的私铸钱进去。
就是群臣再不懂财经事务,也知道这草原上不出两年,就得民生凋零。
而且杀人不见血,因为杀人的不是陛下,而是草原上台吉们。
文华殿内,一片安静,只有陛下翻动奏疏的声音。
“夏卿你继续说,第三条是什么?”朱祁钰打断了沉默,敲定了马价银折银币,那继续新马政的宣讲就是。
这怎么停下了呢?
夏衡猛地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拿起了奏疏继续说道:“鞑靼犬羊之心,不可理驯,封爵贡市,备御西虏,盖昔之乞封贡马,今日宣府设…”
朱祁钰打断了夏衡的发言说道:“夏卿,抚赏封贡,以示羁縻,建立宣府贡市,这一节你已经讲过了。”
夏衡眨了眨眼,认真看了看,才发现自己的确是讲重复了。
陛下一句话,决定了草原上不计其数的百姓的生死,而且陛下还如此淡然处之。
弄的夏衡有点走神了。
朱祁钰首先是大明的皇帝,有弱敌之策,为何不用?
夏衡翻动着奏疏说道:“哦,哦,下一节,下一节,我大明马头系于田亩…”
夏衡的第三个新马政,而且非常与时俱进的将养马之事,归为了赋税。
大明的马头税,早就变成了巧立名目,三七分账的生意。
这里面有管理的原因,更有大明人丁增长,牧场变农场的时代背景。
夏衡的第三个新马政,则是将这个马头税,限制了框架,省的有人巧立名目,三七分账。
马头税收上来的税赋,折银之后,都用于修建官营马场。
翻译翻译,就是摊马入亩。
朱祁钰点头说道:“户部着手推进此事,乱七八糟的苛捐杂税再加正赋,百姓苦不堪言啊。”
金濂没有犹豫俯首说道:“臣领旨。”
朱祁钰坐直了身子说道:“还有事吗?没事散朝吧。”
“陛下,臣有本启奏…”李宾言刚要说话,被王文拉了一下。
朱祁钰显然没有看到了他们的小动作,李宾言这个水猴子,又要把谁挂到钩子上?
王文坐直了身子,拦住了李宾言,李宾言完全不知道他要说的事儿,其中的凶险程度。
王文十分认真的说道:“陛下,浙江按察司佥事柳承佑,弹劾宁阳侯陈懋,在漳州私营船舶码头,上牟公家之利,下鱼小民之利,与民争利,百姓苦不堪言,又畏惧天兵,无可奈何。”
“但是这件事,臣还在督促福建按察司查问,还没确切的消息。”
朱祁钰眉头紧皱的问道:“以何弹劾?”
王文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告示说道:“漳州城告慰百姓的告示为凭。”
“但是陛下,宁阳侯征南在外,此中详情,朝廷不闻,臣怕其中有什么误会,故此暂压。”
朱祁钰眉头紧皱的说道:“福建的事儿,为何是浙江按察司佥事奏闻?”
朱祁钰显然发现了一丝丝的问题,他拿起了那枚有征南将军、宁阳侯双印的告示,落款为景泰元年七月,他拿着看了许久。
这印绶不对劲儿,和之前朱祁钰收到的印绶,并不完全相同。
“兴安,你来瞧瞧。”朱祁钰将手中的告示,递给了兴安。
兴安低声和朱祁钰耳语了几声,便站直了身子。
“这印是假的,也是真的。”朱祁钰将手中的告示推了出去,对着兴安说:“去印绶监取宁阳侯的两套印绶留底来。”
兴安俯首领命,没过多久就从印绶监取来了宁阳侯印绶,按在了一张白纸之上。
福建,兹事体大,朱祁钰不敢轻待,为了防止公文出现差错,李永昌第一次跑去福建,专门给宁阳侯换了一套印绶。
两相对比,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君不密,则失臣。
李宾言整个脊背出了一身的冷汗,看着那两个完全不同的印绶留底的红印,人都傻了,愣愣的说道:“这到底是陈懋私用旧印,还是有人要陷害陈懋?”
朱祁钰思忖了良久说道:“让福建按察司佥事查一查也好,省的污宁阳侯清白。”
此事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陈懋真的在漳州月港私设港口,上牟公家之利,下鱼小民之利,而且用了旧的印绶。
其二,就是有人要诬构陈懋,而且可能性极大。
有人威胁陈懋说要救宋彰,想来这就是他们所谓的,吃不了兜着走的后招吧。
但是这一套组合拳,打了一半,朱祁钰就把赵辉给提前扔进了诏狱之中。
见招拆招?他一个皇帝为什么要跟你玩路数呢?
李宾言愣了许久,他完全没想到这个告示做的有模有样,居然是假的。
尤其是印绶都有人敢私刻。
李宾言立刻察觉到了,此次去山东重振山东按察司的重要性。
对山东的百姓而言,这很重要,对李宾言而言,也很重要。
他太小瞧一些人的下限了,这种堂而皇之的诬告,也通过各种关系,送进了都察院之中!
这把当谏台风宪的都察院,当做是什么?
朱祁钰看着李宾言的样子,笑着说道:“李御史,此次前往山东,必要的时候,可调动缇骑防护周全。”
“如果力有未逮,可向朝廷请援,切记不要强撑。”
李宾言敢做事,敢说话,也能做事,但是他对一些路线上的问题,还有点懵懵懂懂。
只要李宾言一到山东,出了辇毂之下的京畿,就明白了,这天下不是道德文章里的天下。
就像那些家训里,大善人们,总是看不得百姓受苦,总是在修德。
但是大善人们追租的模样,可不会写到家训里,而是言传身教,用实际行动告诉子嗣,对于不交租的农户,就该破门灭家。
李宾言立刻俯首说道:“谢陛下隆恩,臣定当殉国忘身,不苟而全。”
朱祁钰给了李宾言调动缇骑护着自己安危的权力,李宾言这趟山东之行,绝不太平。
活着回来,是朱祁钰对李宾言最大的嘱咐。





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二百三十七章 有什么话,跟陛下说吧
李宾言收拾好了自己的行囊,他将头功牌,放进了自己的包裹之中,希望这枚头功牌能给他带来好运。
胆大包天!
李宾言不确定自己这次能不能回来,整顿山东按察司上上下下,是否能够如愿的成功,他只是李宾言而已。
李宾言倒是没有和家人谈起朝中之事,简单告别之后,他走出了官邸,等在外面的是天子缇骑和一群锦衣卫,他们没有多停留,向着山东的官道而去。
缇骑先行一步,骑马快速奔向了密州方向,而李宾言只留下了两名缇骑在身边,坐着车驾,向着济南府方向而去。
李宾言刚到济南府的驿场,还没坐稳,就听闻有人拜访。
“果然很快。”李宾言用力的吐了口气,这些地方官员的鼻子,真的比狗还要灵敏。
李宾言笑着说道:“请。”
路过的御史。
御史都是天子派来的,最终还是要回去的,自然是路过,那用白花花的银两,砸到御史闭嘴就是。
李宾言请人进门,首先进门的是两个挑夫,他们将两个箱子,放下,然后打开。
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三十六块银砖,九块金砖。
李宾言用力的吞了吞喉头,呆滞的看着面前这金银之物,他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
来人将银砖码好,笑着说道:“李御史,早就听闻御史有刚直之名,鄙人漕汶张氏七世孙张启义见过李御史。”
“未请教。”
李宾言已经核算出了面前的见面礼价值几何,一块银砖至少十斤,一斤十六两,三十六块是五千七百六十两。
而那九块金砖才是大头,少说也有五百两。
五百两黄金按照牌价,大约等同于八千五百两白银。
也就是说这所谓漕汶张氏,刚一见面就砸下了一万四千两银子。
这是什么概念?
九重堂一年所有支出合计不到九百两银子,这里的银子能养十五个于少保!
李宾言坐直了身子,笑着说道:“鄙人不才,乃是陕西灵州人,字严正。”
漕汶张启义认真的琢磨了下问道:“严正兄,可是陇西李氏?”
李宾言摇头说道:“并不是,乃是灵州守御千户所军户出身,并无家学渊源。”
他不是什么大门大户出身,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中了举人,次年便进士及第,不通人情并不是蠢笨。
张启义眨了眨眼,赶忙赔笑俯首说道:“张某唐突,以军户中进士,想必也是潘江陆海,才华横溢。”
“这是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还望李御史笑纳。”
“张某听闻,居京师大不易,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都比别地要贵许多,吃穿用度,一应很贵,这点薄礼,只是见面礼,历来到了夏冬,也会有薄礼送上。”
“今天在翠微楼为李御史接风洗尘,还望李御史一定要赏脸。”
李宾言满是笑容的说道:“好说好说。”
张启义站起身来,笑着说道:“李御史舟车劳顿,就不多叨扰了,张某告辞。”
李宾言依旧是满脸的笑容,笑着说道:“好走不远送。”
等到张启义离开之后,李宾站起身来,蹲到那银砖和金砖面前,看了许久,吐了口浊气,才站了起来。
财帛动人心,这白花花的银子,金灿灿的金子,就堆叠的放在箱子里。
李宾言在济南府,像是什么?
像李宾言。
一个穷乡僻壤,只读圣贤书考取了功名之后,一直在京,来到了地方,终于可以大肆索贿的御史。
这样的人,地方官见的多了,自然是推杯换盏,气氛热络至极。
短短一个月内,李宾言就把所有山东有头有脸的人物见了个七七八八,上上下下脾气秉性,摸了个清楚。
什么感觉?
烂!
从上到下一片稀烂!
像极了李宾言家门前,那棵郁郁葱葱的大树,但其实已经被蛀虫掏空的树干。
李宾言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就是一个贪官污吏,和所有人一团和气,与过往的那些御史,并没有什么不同。
唯一不同的就是李宾言从不留宿酒楼或者娼馆,即便是喝的醉醺醺的,也要回驿场住着。
三月初十,明月当空照,天朗气清盈,春风和煦,吹过了灯红酒绿的济南翠微楼。
万观乃是正统年间的山东布政司右布政使
景泰元年,经过举荐,升为了左布政使,他笑着说道:“李御史,来来,再喝一个,让卿儿待会儿陪御史一起回驿场,伺候起居。”
卿儿乃是翠微楼的头牌,据说还未出阁,就引得济南府上下文人墨客蜂拥而至,一睹芳容。
李宾言连连摇头说道:“使不得,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你可不知道,两个缇骑天天盯着李某,跟防贼一样,当今陛下,严刑峻法!锦衣卫衙门里,个个都是酷吏!居京师大不易,大不易。”
“要是被他们看到了,那是要满门遭殃的!”
“使不得。”
万观不住的点头说道:“是呀,陛下也是,弄了个官邸法,还在官邸里放了恶犬,让缇骑天天盯贼一样盯着咱们。”
“君视臣如土芥,臣视君为寇仇,莫谈国事,来来来,喝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正酣。
李宾言看到月上柳梢头,却站起来说道:“诸位诸位,李某不胜酒力,就不久留了,诸位慢慢喝,慢慢玩。”
他站起身来,似乎脚下有点不稳当,告了个罪,歪歪斜斜的下了楼,走到了翠微楼的楼下,已经到了宵禁时分。
街上除了更夫,便没有人影了。
李宾言站直了身子,用力的吸了口气说道:“缇骑,都在楼上,一起拿了吧,李某已经请过旨了。”
带着一个面甲的天子缇骑从阴影之中,走了出来,更多的穿着飞鱼服的缇骑,出现在了街上。
带着面甲的缇骑,点了点头,示意所有的锦衣卫上楼拿人。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缇骑们押着一个个人犯,来到了翠微楼的小院子里。
李宾言按个点检,眉头紧皱的说道:“右参议赵全不在,缇骑辛苦,估计是喝大了,倒在哪个草窝里了。”
李宾言对这群家伙的酒量颇为熟悉,这个右参议赵全,就是没什么酒量,还特爱喝的那种。
今天喝酒的人都被鞫了,只有李宾言一个人站着,而且他还点检人数。
能混到布政司使、左右参议这种地步,那一个个都是人精,他们立刻就明白了,今天是李宾言做下的局。
谁能想到一向以清流自居的谏台言官们,居然和朝廷鹰犬的锦衣卫搅合到了一起呢?
而且李宾言的演技,实在是太像一个久旱逢甘霖,贪得无厌的御史了,把他们都给骗了!
万观凶神恶煞的盯着李宾言,恶狠狠的啐了一口说道:“李宾言!你不得好死。”
李宾言却不甚在意,山东的官场上会大换血,但是这里一干十二人等,全都要押解进京。
李宾言思考的是如何能够完成陛下交代下来的任务,整饬山东按察司。
可是整个山东的局势糜烂无比,不把布政司一起端掉,怕是无法单独的把按察司整饬好。
所以李宾言不断的利用自己贪官污吏的形象,和他们打成了一片,知道了自己过往绝对不可能知道的事儿。
今日收网,一网打尽!
李宾言看着万观说道:“有什么话,你到京师,跟陛下说吧。”
“千户,右参议赵全找到了。”两个缇骑拖着一个烂醉如泥的赵全,将其拉了过来,显然赵全酒还没醒呢,糊里糊涂的打着酣。
李宾言笑着说道:“麻烦缇骑将一干十二人犯,押解进京。”
天子缇骑并没有说话,陛下从河南、南直隶、山西调任的官员,已经到驿站了,明天就可以走马上任。
这些官员都已经经过了反复的查补,全都是大明的蛀虫!
待明日,山东的官员们,一抬头,已经换了一片天。
李宾言还要留在山东,继续整饬按察司之事,不会跟随缇骑们一起回京,这才是李宾言最危险的时候。
天子缇骑突然开口说道:“珍重。”
声音通过厚厚的面甲传来,声音极其混沌,甚至有些含混不清,但是李宾言还是听懂了那两个字。
“珍重。”李宾言重重的说出了这两个字,目送缇骑的车队离开。
一干人等押送进京,等待查补。
朱祁钰收到了缇骑、李宾言的奏疏,用力的吐了口浊气。
山东密州私设市舶司的事情,彻底查清楚了。
背后的主人的确是驸马都尉王宁次子王贞庆、驸马都尉赵辉二人联合漕汶张氏,一起做下的勾当。
那个带着银子行贿的张启义,也一道被拉进了京师。
景泰二年的这次大案,至此已经十分清晰了。
让朱祁钰非常意外的是,这次孙忠一家子人,就在山东,居然没有参与到这档子事中,让他颇为遗憾。
这多好的发财的买卖!
他还说一锅烩了,结果孙忠、孙继宗又躲过了一劫。
“这密州私设的市舶司,经营不易。”朱祁钰拍了拍那一层层的账本,颇为感慨的说道。
这个市舶司,在山东是众所周知的秘密,它经营的是没有勘合的货船,这个市舶司的盈余,主要去处有几个方向。
第一个去处是缴税,要想山东上上下下都闭嘴,那自然要里里外外打点清楚,密州市舶司从占城、满者伯夷、爪哇等地运来廉价的米粮,冲抵赋税。
第二个去处是官吏,带着银子上下打点的漕汶张氏张启义,就是四处打点的人,必要的时候,他们还进京打点上下,欺上瞒下。
第三个去处才是驸马都尉王宁次子王贞庆、驸马都尉赵辉,他们不视事,但是利钱可以一点都没少拿。
他们负责平事。
内承运库太监林绣稍微盘算了下,大概一年有近二十万两银子,流入了王贞庆和赵辉的手中。
二十万两,不多吗?
朝廷一年三百多万石米折粮,才一百三十余万两白银!
兴安俯首说道:“这密州市舶司,开都开了十多年了,贸然关了,当地因为海贸聚集的百姓、工坊,如何自处?”
“臣愚钝,但是此时事涉千家万户灯火,臣才妄言。”
朱祁钰摇头说道:“朕也没说要关啊。”
兴安陷入了迷茫当中。
不关,查它干什么?




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二百三十八章 大明的主人只有一个
驸马都尉王宁,在永乐年间就开始私自造船出海,无勘合海贸,而后在山东密州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市场,逐渐演变成为了实质上的密州市舶司。
朱祁钰没打算关了它,关了它,因为海贸聚集起来的百姓,怎么办?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仅在密州一县,就聚集了超过十万人,以此为生。
密州市舶司不关,可以,但是不纳税、不监管,不行。
“这密州市舶司既然是既定事实,有存在的必要,那就转官办吧,省的提心吊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谋财。”朱祁钰拿起了密州市舶司的卷宗,离开了讲武堂。
次日的清晨,京师在阵阵春风中,苏醒了过来,四百通朝闻鼓,在京师轰隆隆的响起,随着天日从天边的鱼肚白升起,阳光由东向西,洒遍了整个京师。
大明京师的坊门缓缓打开,京师这座城市,从睡梦中醒来。
朱祁钰也来到了奉天殿,准备朝议,他虽然没有在太庙祭祖的时候,搞个大新闻出来,但是他今天打算试试。
“参见陛下,陛下圣躬安否?”群臣俯首见礼。
朱祁钰坐直了身子说道:“朕安,平身。”
“兴安,宣旨。”
兴安将手中的拂尘甩到了背上,将拂尘挂在了肩膀上,打开了长长的圣旨,阴阳顿挫的喊道:“驸马都尉王宁次子王贞庆、驸马都尉赵辉,目无法纪,无视海禁,私自扬帆私设市舶司,目无纲纪,欺君罔上贪赃枉法,再三宽宥,始终不改。”
“以谋叛赐死籍家一众家人流放永宁寺,钦此。”
“山东按察司吉佥事赵缙、山东布政司左布政使万观、左参议刘涣、右参议赵全等一众十二人,贪赃枉法,朋比为奸,误国害民,招权纳贿,纵使豪奴,罪不可赦。”
“依律斩首示众籍家,一众家人,流放永宁寺,钦此。”
兴安念了两份圣旨,一份是驸马都尉赵辉和王贞庆,和欧阳伦那位驸马都尉一个罪名,谋叛。
另一份是山东官吏十二人,皆数斩首示众。
虽然陆子才的太医院的奸细不多了,并且对新的医学观察对象翘首以盼,但是朱祁钰还是没有把这些人,送进太医院去。
他们的罪行,还没有到需要凌迟处死的地步。
兴安再次拿起了一卷圣旨,他打开之后,继续高声说道:“我朝立市舶提举司,以主诸番入贡,旧制应入贡番,先给与符簿。凡及至,三司与合符,视其表文方物无伪,乃津送入京。”
“今,为入贡通商之便,专设密州提举司,提督市舶太监齐新赴密州,设提举一人,从五品,副提举二人,从六品,钦此。”
这这封圣旨极其简短。
两件事,第一件事密州提举司民营转官营,并且有计省太监齐新前往提督,第二件事则是入贡、通商混为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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