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朕就是亡国之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吾谁与归
但是有人,不想宋彰死。
何人?陛下的姑老太爷赵辉。





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二百三十二章 胆大包天
赵辉为何不想宋彰死呢?
因为宋彰乃是孙太后孙忠的表亲。
赵辉是驸马都尉,孙忠是太后亲族,外戚在整个正统年间,变成一门数封、兄弟并封,这种态势,在正统年间,就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非有社稷军功者不封,乃是大明祖制,这个祖制到底是何时破坏的?
自孙太后亲族孙忠被封为会昌伯起。
自此之后,大明的外戚们,不断的谋求封爵,比如一直跳来跳去的孙忠想要进一级,比如驸马都尉赵辉、驸马都尉焦敬谋爵。
宁阳侯陈懋,本身也是即是勋臣,也是外戚。
但是陈懋是永乐元年,以靖难功封伯,永乐六年以征西将军功封侯,他的女儿陈惠沅乃是永乐二十二年被选入宫册封为丽妃。
陈懋的确是外戚,但是他的爵位,完全来自战功。
所以在勋臣之中,陈懋是瞧不起这些个尚了个公主、嫁了个女儿到皇帝家中,就跳着做封伯进侯之人。
陈懋对于驸马都尉赵辉,递的话,并不放在心上。
福建布政司使宋彰,必死无疑,那是皇帝下的圣旨!
赵辉人在京师,却可以数千里之外,想陈懋递条子,可见其狷狂程度。
“董兴,宋彰一干人等已经验明正身了吗?”陈懋站了起来,问着自己的都督董兴。
董兴俯首说道:“今日午时三刻开斩!”
“让掌令官和建宁府附近的里长、甲首入场吧,某马上过去。”陈懋吐了口浊气,他已经七十有二了,乃是古来稀的岁数。
他这个年纪佩征南将军印,为国平叛,他已经没有什么好忌惮了。
既然陛下要斩,他就不会顾及任何的面子,将这一干人等,悉数斩首,让太阳,再次升起。
事实上此时的陈懋并不清楚,李宾言在朝堂上,在过年之前,对着这位皇姑太爷进行一顿狂喷,陛下已经下达旨意,要求查办。
陈懋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走出了建宁府衙,来到了街上,向着建宁府的臬司衙门而却。
建宁府下辖,建安、瓯宁、建阳、崇安、浦城、松溪、政和七个县,这七个县大小不一,却是人口最为稠密的地方。
正统一十三年,叶宗留攻破了建宁府,城内四处都是战火的痕迹,未曾退散,但是已经慢慢的恢复了些许的生气,走卒商贩越来越多,叫卖声也是此起彼伏。
当初已经没落的书坊,现在也多了起来,不过这些书坊,都是陈懋为了陛下推行农庄法的基本教科书做准备。
董兴和边上的侍卫耳语了几句,匆匆跟上了陈懋的步伐说道:“大帅!昨日递条子的人又来了,说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宋彰的脑袋,否则…”
陈懋略微有些浑浊的目光里,露出了一丝不屑,低声问道:“嘿,否则如何?”
“否则让大帅,吃不了,兜着走!”董兴颇为厌恶的说道。
陈懋闻言也是露出一些不屑的笑容说道:“哦?真的是,太客气。”
陈懋手下的这只军队,不仅仅有奉皇命的京营四万大军,还有来自地方的六万军,虽然都配合了陈懋作战,但并不完全是一个声音。
所以,一些人的话,还能递到陈懋的耳边来。
陈懋端了端手说道:“陈某一介匹夫,得天幸,得封伯侯,某为大明立下汗马之功,陛下明旨,不敢违背,人,我杀定了。”
“让他们随意吧。”
“有胆子,就劫刑场,某等着他们。”
其实放掉宋彰一人,很简单,犯人已经到了押解回了地方,只需要和下来的黄衣使者王寅,里外通气,使点银子,随便拉一个死刑犯,将其带到刑场上,一刀剁了。
这宋彰以后隐姓埋名也好,改名换姓也罢,都可以活下来,百姓们也认不太出来,那个已经长期奔波、牢狱之灾折磨了两年的宋彰了。
但是陈懋却不答应!
杀人者死。
整个福建所有府州县,皆被攻陷,被打的千疮百孔,总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不杀,如何服众呢?
赵辉这帮人,其本事,不过就是到朝廷里找一些御史,对着陈懋弹劾罢了。
陈懋已经被罢了一次爵了,也不在乎再被罢一次。
陈懋走上了监斩台,坐在了正中央,看了看左边的黄衣使者司礼监秉笔太监王寅,又看了看另外一侧小声的议论的地方几个军头,大声的说道:“带人犯!”
宋彰为首,一共十余名人犯,被军卒、衙役、缇骑看管着,不断的走上了高台之上。
宋彰抬头看了看天日,这个他呆了数年的府台衙门,他无比的熟悉,他也曾经坐在陈懋的位置,扔出去了一根根的斩立决的判词。
但是今天,一切都不一样了。
宋彰眨着略微有些酸涩的眼睛,被衙役推搡上了高台,他看着面前的百姓,这些过去对他恭敬到土里的百姓们,现在正用着最凶狠的眼神盯着他。
宋彰依旧想不明白,不就是收了点冬牲吗?
怎么就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呢?
当然,宋彰直至现在,都不知道,那一点的冬牲,是百姓们最后一点口粮,不是被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百姓们,又怎么会揭竿而起呢?
随行的刑部大使站了起来,高声说道:“福建左布政使宋彰、右布政使孙昂、左参政彭森、左参议金敬、右参议徐杰、按察使方册、副使邵宏誉、高敏,佥事董应轸、王迪况,为官一方不思安土牧民之责,贪赃玩法,现已查补完全,叛:斩立决!”
陈懋拿起了手中的印绶,盖在了刑部公文之上,然后从桌上扔下一块牌子,大声的喊道:“斩!”
宋彰听到了这一身斩,吓了一个哆嗦,但还是被推搡摁到了斩首台上。
“摘明梏犯由牌!”
明梏犯由牌,就是他们脖子上插着的一块木牌,民间多叫它亡命牌,上面写着犯案事由,而宋彰的这块木牌上,自然写着他的名字。
宋彰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脖子一阵酸痛,撬骨刀插进了他的脖颈,咔嚓一声,他全身变失去了知觉,剧痛才猛地传来。
他还未来得及叫喊,就听到哐的一声,他只感觉天旋地转,他想呼痛,却是如论如何也发不出声来。
他最后的时候,看到了百姓的脚。
宋彰等一干十余人的案犯,在经过了长达一年的查补之后,终于再次押回了建宁府,明正典刑。
陈懋站起身来,吐了口浊气,他还在等劫刑场的人,但是左等右等,这宋彰的脑袋已然落地,依旧是没有任何劫法场之人出现。
“怂包!”陈懋一甩袖子,离开了监刑台,他的身后是无数百姓的欢呼之声。
宋彰这个祸害了福建数年的布政司使,终于死在了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多数人,都啐了一口老痰才走。
陈懋在结束了监刑之后,立刻召集诸多将领。
保定伯梁瑶、平江伯陈豫、都督范雄、董兴来到建阳府门,同样还有压着人犯回到建宁的秉笔太监王寅出列,再加上御史张海、丁宣,齐聚一堂。
“温州府方向,保定伯梁瑶,你带一万京军,两万卫军,五万义勇团练,前往福宁县,谨防有返乡团练进入福宁。”
“抚州府方向,平江伯陈豫,你带一万京军,两万卫军,五万义勇团练,前往建阳,至武夷山一代布防。”
“此地乃交通关隘要冲之所在,不容有失,但凡见到返乡团练聚集,则以火铳驱散,不听警告,尽数击毙。”
“都督范雄,你带一万京军,两万卫军,五万义勇团练,前往漳州府,此乃东南门户所在,而且还有月港,极其重要,万分小心,敌寇从海上而来。”
陈懋在地图上一划,十分确定的说道:“逃地缙绅,绝对不会甘愿,他们既然敢救宋彰,就敢明火执仗的带着地痞无赖,山匪流寇回乡!”
“诸公,随某入闽以来,遍地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直至今日,方有旦夕喘息之余力!”
“陛下绝不允许,这帮人逃难缙绅,再回到福建,作威作福!”
“杀光他们!”
一个掌令官快速的跑了进来,大声的喊道:“报!”
陈懋点头说道:“讲。”
掌令官大声的喊道:“快马来报,邮件右佥都御史李宾言,年末朝议弹劾,天子敕谕缇骑已至南京,督办驸马都尉、南京太仆寺卿掌官马印赵辉,贪赃枉法,纵凶杀人案!”
此言一出,整个中帐议论纷纷,陈懋愕然,啊,这…
这报应来得太快了,以至于陈懋都有点呆滞了。
这帮御史,十几年没干事了,居然突然做了件好事?
弹劾陛下的姑老太爷,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董兴低声说道:“营救宋彰之事,是不是也去告诉缇骑?正好有缇骑督办,甭管最后治罪与否,这口邪火,必须先出了。”
“也省得他们恶人先告状,把黑的说成白的,指鹿为马。”
四万京营,长途跋涉,来到了福建平叛,摁下葫芦浮起瓢,这好不容易在陛下的旨意来到福建,让他们终于安定了地方民生。
宋彰要是真的被救了,或者陈懋没有顶住这帮外戚、御史的压力,把宋彰李代桃僵,福建这边,怕是马上就得乱起来。
陛下已经下了明旨要将其斩首,依旧有人敢救。
“嗯,将一干人等,扭送至南京,令缇骑督办便是。”陈懋点了点头,董兴说的有理,的确不能让他们恶人先告状。
陛下动的快,他们才不会为难。
陈懋那种太阳再次升起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陛下有办法、能拿主意,有太祖太宗的遗风。
陈懋的军报延着官道的驿站,一路快马加鞭送回了京师,毕竟将宋彰等人斩首,并非小事,值得写一封奏疏入京。
王寅全程监刑,也将发生的一些龌龊事,写到了奏疏之内,呈报天听。
刑部大使也有奏疏入京,案犯伏诛,死刑三重复奏,人杀了,当然要禀报天子。
朱祁钰仔细检查了陈懋奏疏的印绶,这是李永昌第一次去福建时,给陈懋专门换的一套新的印绶。
他拿到了三份奏疏,感慨万千,李宾言作为水猴子,往他的鱼钩上,挂了一条巨物。
“胆子很大,非常大!”
“胆大包天!”




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二百三十六章 诬告
大明的官铸钱,洪武通宝多数都用于朝贡贸易了,永乐通宝多数用于海贸,大明的官铸钱向海外流失,也是老调重弹了。
朱祁钰没打算把廷议办成盐铁会议,廷议是制定政令的地方。
而且让这帮明公理解如何通过铸币权,来海外收税这件事,非常的困难,这不是个一蹴而就的事儿。
朱祁钰继续说道:“银币不能吃,也不能喝,更不能点燃取暖御寒,草原贫瘠,他们必然要持币前往大明购买日常所需。”
“若是这帮瓦剌、鞑靼、兀良哈的台吉们,愿意屯币,他们用牲畜、马匹换来的银币,在他们的马厩里堆积如山,他们的百姓就会饿死、冻死!”
“他们自己就杀死自己了!”
“何必大明京营舟车劳顿,长驱万里呢?”
众多朝臣愣了许久,陛下说的是如果,但是这种事,真的有可能发生…
夏衡低声说道:“陛下,臣以为未尝没有可能,这些草原台吉们,若是肯屯币,草原必然民不聊生。”
朱祁钰敲了敲桌子说道:“不可能,若是屯币居奇,不到贡市更换盐、粮、铁、茶等物,他们的百姓怎么吃?怎么喝?民不聊生,百姓困顿不已,大明天兵至草原,他们又如何应对?”
“这种自断手脚之事,瓦剌和鞑靼人,有那么愚蠢吗?”
“我们不应该把消灭敌人,寄希望于敌人的愚蠢,这是一种极其危险的想法!”
料敌从宽是朱祁钰登基以来,对所有军事行动的最高指示,进攻瓦剌,他连【天子北狩】的结局都放到了里面。
于谦俯首说道:“陛下圣明。”
这是道路问题,消灭敌人,应该是大明完全康复,一拳锤出去,砸的瓦剌人五六十年,缓不过气儿来,方为正途。
而不是寄希望于敌人的愚蠢,是一种怯懦。
群臣听闻,立刻俯首说道:“陛下圣明。”
于谦坐直了身子说道:“其实陛下…他们真的会这么做,就是陛下说的,自断手脚这种蠢事,而且不止一次。”
“永乐年间,太宗文皇帝铸永乐通宝,台吉们,屯币居奇,草原之上,民不聊生,数个部族归附大明,兀良哈部,就是在那时从鞑靼部分裂而出,成为大明鹰犬。”
朱祁钰愣了下说道:“他们不管百姓们的死活吗?”
于谦点了点头说道:“永乐十六年七月庚寅日,太宗文皇帝下敕谕,教化瓦剌、鞑靼、兀良哈部台吉,安民之道。”
“所以,草原衣用全无,生锅破坏,百计补漏之,不得已,至以皮贮水煮肉食,并不仅仅是大明征伐原因。”
于谦说起了旧事,在之前讨论瓦剌问题的时候,于谦说过很多次,他有很多种办法弄死瓦剌人,最少有九种!
但是那需要陛下的支持。
军事失败必然带来政治失败,比如北元王庭去皇帝位复称可汗,复称蒙古就是政治失败。
军事失败也必然导致经济失败,打又打不过,大明不噶韭菜,瓦剌人的肉食者,自己噶的飞起,折腾的民不聊生。
连朱棣都看不下去了,怒饬他们上干天怒,怨声盈路。
朱祁钰突然发现,他只是为了让互市更加透明一些的小想法,不经意间,就成了又一个天怒人怨的政令。
肉食者鄙,自古如此。
夏衡拿不定主意,愣愣的说道:“陛下,依旧以银币算,还是以粮食、盐、铁等物算?”
朱祁钰点头,平静的说道:“银币。”
群臣听闻,默不作声。
这的确还是他们熟悉的那个大皇帝陛下,狠厉。
银币之祸,更甚于永乐通宝。
按照行价,一枚银币可换洪武通宝、永乐通宝七百枚,一枚银币,可换飞钱等足重私铸钱,大约两千余枚。
陛下在宣府撒币,按价折算,一年少说要二十万枚银币,流入草原。
等同于一年在草原上,撒了一亿四千万左右的永乐通宝,将近四亿的私铸钱进去。
就是群臣再不懂财经事务,也知道这草原上不出两年,就得民生凋零。
而且杀人不见血,因为杀人的不是陛下,而是草原上台吉们。
文华殿内,一片安静,只有陛下翻动奏疏的声音。
“夏卿你继续说,第三条是什么?”朱祁钰打断了沉默,敲定了马价银折银币,那继续新马政的宣讲就是。
这怎么停下了呢?
夏衡猛地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拿起了奏疏继续说道:“鞑靼犬羊之心,不可理驯,封爵贡市,备御西虏,盖昔之乞封贡马,今日宣府设…”
朱祁钰打断了夏衡的发言说道:“夏卿,抚赏封贡,以示羁縻,建立宣府贡市,这一节你已经讲过了。”
夏衡眨了眨眼,认真看了看,才发现自己的确是讲重复了。
陛下一句话,决定了草原上不计其数的百姓的生死,而且陛下还如此淡然处之。
弄的夏衡有点走神了。
朱祁钰首先是大明的皇帝,有弱敌之策,为何不用?
夏衡翻动着奏疏说道:“哦,哦,下一节,下一节,我大明马头系于田亩…”
夏衡的第三个新马政,而且非常与时俱进的将养马之事,归为了赋税。
大明的马头税,早就变成了巧立名目,三七分账的生意。
这里面有管理的原因,更有大明人丁增长,牧场变农场的时代背景。
夏衡的第三个新马政,则是将这个马头税,限制了框架,省的有人巧立名目,三七分账。
马头税收上来的税赋,折银之后,都用于修建官营马场。
翻译翻译,就是摊马入亩。
朱祁钰点头说道:“户部着手推进此事,乱七八糟的苛捐杂税再加正赋,百姓苦不堪言啊。”
金濂没有犹豫俯首说道:“臣领旨。”
朱祁钰坐直了身子说道:“还有事吗?没事散朝吧。”
“陛下,臣有本启奏…”李宾言刚要说话,被王文拉了一下。
朱祁钰显然没有看到了他们的小动作,李宾言这个水猴子,又要把谁挂到钩子上?
王文坐直了身子,拦住了李宾言,李宾言完全不知道他要说的事儿,其中的凶险程度。
王文十分认真的说道:“陛下,浙江按察司佥事柳承佑,弹劾宁阳侯陈懋,在漳州私营船舶码头,上牟公家之利,下鱼小民之利,与民争利,百姓苦不堪言,又畏惧天兵,无可奈何。”
“但是这件事,臣还在督促福建按察司查问,还没确切的消息。”
朱祁钰眉头紧皱的问道:“以何弹劾?”
王文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告示说道:“漳州城告慰百姓的告示为凭。”
“但是陛下,宁阳侯征南在外,此中详情,朝廷不闻,臣怕其中有什么误会,故此暂压。”
朱祁钰眉头紧皱的说道:“福建的事儿,为何是浙江按察司佥事奏闻?”
朱祁钰显然发现了一丝丝的问题,他拿起了那枚有征南将军、宁阳侯双印的告示,落款为景泰元年七月,他拿着看了许久。
这印绶不对劲儿,和之前朱祁钰收到的印绶,并不完全相同。
“兴安,你来瞧瞧。”朱祁钰将手中的告示,递给了兴安。
兴安低声和朱祁钰耳语了几声,便站直了身子。
“这印是假的,也是真的。”朱祁钰将手中的告示推了出去,对着兴安说:“去印绶监取宁阳侯的两套印绶留底来。”
兴安俯首领命,没过多久就从印绶监取来了宁阳侯印绶,按在了一张白纸之上。
福建,兹事体大,朱祁钰不敢轻待,为了防止公文出现差错,李永昌第一次跑去福建,专门给宁阳侯换了一套印绶。
两相对比,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君不密,则失臣。
李宾言整个脊背出了一身的冷汗,看着那两个完全不同的印绶留底的红印,人都傻了,愣愣的说道:“这到底是陈懋私用旧印,还是有人要陷害陈懋?”
朱祁钰思忖了良久说道:“让福建按察司佥事查一查也好,省的污宁阳侯清白。”
此事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陈懋真的在漳州月港私设港口,上牟公家之利,下鱼小民之利,而且用了旧的印绶。
其二,就是有人要诬构陈懋,而且可能性极大。
有人威胁陈懋说要救宋彰,想来这就是他们所谓的,吃不了兜着走的后招吧。
但是这一套组合拳,打了一半,朱祁钰就把赵辉给提前扔进了诏狱之中。
见招拆招?他一个皇帝为什么要跟你玩路数呢?
李宾言愣了许久,他完全没想到这个告示做的有模有样,居然是假的。
尤其是印绶都有人敢私刻。
李宾言立刻察觉到了,此次去山东重振山东按察司的重要性。
对山东的百姓而言,这很重要,对李宾言而言,也很重要。
他太小瞧一些人的下限了,这种堂而皇之的诬告,也通过各种关系,送进了都察院之中!
这把当谏台风宪的都察院,当做是什么?
朱祁钰看着李宾言的样子,笑着说道:“李御史,此次前往山东,必要的时候,可调动缇骑防护周全。”
“如果力有未逮,可向朝廷请援,切记不要强撑。”
李宾言敢做事,敢说话,也能做事,但是他对一些路线上的问题,还有点懵懵懂懂。
只要李宾言一到山东,出了辇毂之下的京畿,就明白了,这天下不是道德文章里的天下。
就像那些家训里,大善人们,总是看不得百姓受苦,总是在修德。
但是大善人们追租的模样,可不会写到家训里,而是言传身教,用实际行动告诉子嗣,对于不交租的农户,就该破门灭家。
李宾言立刻俯首说道:“谢陛下隆恩,臣定当殉国忘身,不苟而全。”
朱祁钰给了李宾言调动缇骑护着自己安危的权力,李宾言这趟山东之行,绝不太平。
活着回来,是朱祁钰对李宾言最大的嘱咐。




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专业
卢忠查案有自己的一套思路,赵辉的主要罪名是杀人、诬告。
这些都由天子缇骑出京前往南京进行审查,卢忠在京师要好好查一查赵辉享受的钱,到底是哪里来的。
这一点上,卢忠非常有门路。
大明有专门的经纪买办,他们的行当里有一种说法叫银路,这银锭子,看一眼就知道来龙去脉。
卢忠对银路非常精通,各地的火工完全不同,印戳也各不相同,而且因为不够精纯,这些银锭子都有一些杂质,这些杂质,就是判断银路的重要依据。
卢忠开始对从赵辉家里搜出来的银锭子,进行了分门别类的检查。
大明,有金银之禁,所以金银的流通,都是非法,多数还要重铸为砖,方便埋在地窖、猪圈里。
1...99100101102103...53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