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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亡国之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吾谁与归
赛因不花这番话的目的,完全是为了打消众多台吉出击的念头,或者能拖延一些时间,就拖延一些,在赛因不花的眼里,大明军恐怕是真的出了大问题。
二十万石的粮草,就这么明晃晃的脱离了中军二十多里,这么大的纰漏,能争取多少时间给大明军调整,就争取多少时间。
兵者,诡道也。
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只能说石亨演得太像了,连赛因不花都对大明军有了几分不确定。
阿刺知院颇为不满的说道:「赛因不花,你不要在这里涨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就是诱敌之计又如何?这二十里路,难道大明军还能长出翅膀一样驰援吗?」
「我们只需冲过去,放一把火,哪怕是烧掉一半,大明军就只能狼狈逃回,我也不是要消灭大明军,只是逼退他们便可。」
「我不贪心。」
「算我多嘴。」赛因不花碍于身份,不好多言,大明军只能自求多福了,这支行军最快的四武团营,可能真的要在草原上吃这么一记闷亏了。
四月二十六日,月如钩,星光灿烂。
两个万人队出现在了大明辎重部队的侧后方,随着号角声与一阵阵的口哨声响起,瓦刺人开始踏着草色,向着大明的辎重后军如同一股洪流一般扑了上去。
在瓦刺人进攻的同时,大明军营传出了漫天的锣鼓声,火光冲天。
扎硬寨,打呆仗,辎重部队的营寨扎的很是扎实,这陷马坑,首先就绊倒了冲锋在前的瓦刺骑卒,就是这一股短暂的缓和,给了大明准备的时间,大明军的火炮开始轰鸣。
这股轰鸣延绵不绝的不断在响彻整个草原。
负责殿后的石彪,用力的吐掉了嘴里的草梗,看着营寨外如同潮水一般的瓦刺骑卒,目露凶光,若非石亨反复叮嘱要缀住敌方主力,石彪此时早就打开了营寨大门,冲杀出去,好好消一下近两个月来的鸟气。
总算是抓到了瓦刺人的踪影。
石彪指挥着作战,瓦刺人一旦冲锋太近,火炮声就会陡然密集许多,若是瓦刺势头稍退,这火炮声就会有些稀疏。
作战的瓦刺人的每一次冲锋,似乎只需要再用力那么一点点,就可以冲破防线,可是无论如何用力,似乎都无法撕裂大明军的防御。
而大明军的火炮火铳,则是一波又一波的收割着瓦刺人的生命。
阿刺知院抓着缰绳的手都在颤抖,这块骨头比他想象的还要难啃的多,可是看着发岌可危的防线,他又舍不得这块肥肉。
只要打下来,大明军就必退无疑!
那他阿刺知院在草原上的声望就会如日中天,成为也先那般的大石,或者干脆做可汗,也未尝不可。
阿刺知院用力的抓着缰绳,一次又一次的下着冲锋的命令,可那脆弱的像纸糊的防线,就是在无数瓦刺人的冲锋下,岿然不动。
「平章事!不好了,大明军中军那边的援军到了!」一个斥候连滚带爬的来到了狼头大囊之下,惊恐万分的说道。
「怎么可能这么快!」阿刺知院看了看天色,这接战不过一个时辰,大明军中军的驰援,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赶到,这可是二十里!
「是大明的骑兵,而且是火铳骑兵!」斥候惊恐到了极点,天知道那些火铳骑兵的战力那般强悍。
「撤!撤!撤!」阿刺知院一听是火铳骑兵,焉能不知道自己中了诱敌之计,立刻就下令撤退,可是已然有些来不及了。
所有人都看到了升起的明亮烟火,随后尖锐的哨声从四面八方响起,这是大明军的哨箭代表着大明军的援军已至。
阿刺知院用力一勒马头,带着三五十个精兵看准了一处便冲了过去。
阿刺知院跑了,没有组织任何有效的撤退,直接带着自己的精兵溜之大吉,融入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久攻不下的营寨大门被打开,无数的骑卒从营寨内冲了出来和援军里外合击,在狼头大纛倒下的那一刻,整个瓦刺人的军阵彻底乱了。
这一仗一直打到了次日黎明破晓时刻,才终于接近了尾声,大明军卒有条不紊的收拾着战场,给还没完全断气的瓦刺人补刀,送他们最后一程。
打扫战场向来如此都是甭管死活,都要补上一刀,确保敌人已经死了,否则暴起杀人,打扫战场的军士不备,那就会吃大亏。
石彪浑身是血的站在战场之上,笑的格外张狂,笑的格外肆意,进了草原受的鸟气,终于用敌人的人头,发泄了出来。
而朱仪在一旁,则是抱着兜
鍪,指挥着军士们清理战场,他的嘴角也挂着笑。
打胜仗,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
昨夜领兵来的援军,正是朱仪带的枪骑兵,带有三眼铳、一窝蜂、鸟铳、手铳等火器的骑兵,其杀伤力远胜过了带着弓箭的草原骑兵,即便是瓦刺人的骑术更好。
战果颇丰。
「嘿嘿哈哈哈!」石彪大笑着拍着朱仪的胳膊大声的说道:「嘿,这粮草未损一丝一毫,倒是这群瓦刺人留下了一地尸体!哈哈哈!!」
「阿刺知院大概没想到是石将军在镇守,若是知道,怕是万万不敢来的。」朱仪笑呵呵的说道。
不得不说,这次石彪的耐心是极好的,一直等到了哨箭响起之时,才打开了营寨的大门。
「那是!」石彪叉着腰,好生耀武扬威了一番。
于谦和石亨一早就赶到了战场,于谦看着一地的瓦刺人尸体,笑容满面的说道:「写捷报吧,也让陛下高兴高兴。」





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八百七十四章 大明军该赢!
朱祁钰收到捷报的时候,正是要上早朝之前,这次的大捷如此振奋人心,以致于朱祁钰也是红光满面。
前些日子因为前锋中了敌人的阴招,导致数百人染病的时候,朝中反对北伐的风力再起,甚嚣尘上,这次大捷来的颇为及时,正好可以拿来堵一些反对者的嘴。
朱祁钰站在大明奉天殿的月台之上,抬头看着上面的匾额,上面的四个字是敬天法祖,这四个是大明对上天的敬奉,对祖宗的反敬奉,万物本乎天,人本乎祖,故以所出之祖配天地,配天以祖。
他看着这牌额愣愣的出神,想到了清朝的秘密立储。
就是皇帝把储君的名字写好放进匣子里,最后完成了皇位更替,这秘密立储制度,被一些人传的神乎其神。
但其实鞑清的秘密立储,只有创立之人雍正,用了仅仅一次,再之后,这秘密立储制度便不再有了。
乾隆做了六十年皇帝,为了不超过爷爷的六十年,就在活着的时候,将皇位禅让给了嘉庆,不仅没有秘密立储,甚至还直接让皇太子继位了。
乾隆一辈子都图一个‘正大光明,图一个‘名正言顺,,三番五次想要立嫡长,可惜老天爷不给他这个机会,乾隆相继看上的皇嗣们一个接一个没撑过二十五岁,最终便宜了不讨人喜欢,也不让人生厌的嘉庆。
到了嘉庆死在了避暑山庄的时候,这秘密立储还弄出了幺蛾子的事儿,嘉庆写好的密匣,在嘉庆暴疾死后,这密匣并没有放在正大光明的牌额之后,群臣四处寻找,怎么也找不到。
太后只好下旨立皇长子绵宁继承大位。
当然,后来就找到了,在一个侍卫身上,群臣打开一看,这匣子里写的正是立皇长子绵宁为太子!彼时皇长子绵宁已经登基了,不是绵宁也只能是绵宁了。
嘉庆的长子还没起名字就暴疾而亡,绵宁这个二皇子算是正经的皇长子,而且绵宁的母亲还是嘉庆的元配嫡福晋,也是嫡长子。
鞑清王朝心心念念了近八十年的嫡长子终于嗣位了,终尝夙愿,也就是后来的道光皇帝。
道光皇帝启用林则徐禁烟,大喊着自由贸易的英吉利海盗们为了打开鞑清国门,开始了两次***战争,再之后,这鞑清便是国将不国。
吹上天的秘密立储制度,不过是雍正亲自参与到了九龙夺嫡的残酷政治倾轧后,发现夺嫡对国力损耗产生了恶劣的影响而试探在皇位继承上的寻找解决之法,最终失败的案例。
若是秘密立储真的那么有效,乾隆也不会一辈子都执着于嫡长子这个正大光明、名正言顺了。
大明的立嫡立长,其实在清朝也是大抵贯穿了前中后期,秘密立储也就执行了那么一次,就和雍正其他的新政那般烟消云散了。
雍正新政的烟消云散,其实很大程度上,和他就做了十三年的皇帝有关,时间太短,有很多的政策,尚未形成惯性,就被取消了,主持新政的君王龙驭上宾,那新政自然随波逐流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
朱祁钰现年三十二岁,若是不出意外,他继续稳定执政,他的这些新政,多少会留下一些,遗泽后世。
「陛下,上朝了。」兴安小心的提醒着陛下,该落座了,陛下不坐,朝臣们都在奉天殿外候着,也不能进来,净鞭响过了,这六部明公都在门前候着。
「嗯。」朱祁钰转身落座。
群臣鱼贯而入,三呼万岁,大明朝的奉天殿朝议再次开始了。
「捷报。」兴安一甩拂尘,也不吊嗓子大声喊道:「景泰十一年夏四月二十六日,大明军在乔巴山下,设计诱敌,大胜瓦刺,击杀伤敌四千三百四十六人,俘六千四百三十四人,定远伯石彪、成国公朱仪勇夺敌囊,扬我国
威!」
捷报一出,兵部尚书江渊立刻出列,大声的喊道:「臣为大明贺,为陛下贺!」
「臣为大明贺!为陛下贺!」群臣立刻在江渊的带领下,俯首恭贺大明大捷,无论是反对北伐还是赞成北伐,在大胜的时候,自然要恭贺。
江渊是真的松了口气,他不在前线,可是比前线的军士更渴望这一场大胜。
他自问自己没有于少保那般本事,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陛下也许诺要亲征,按照惯例,出了事儿,他这个兵部尚书就得挑大梁,他自问自己挑不起来,这一战大捷之后,即便是大军行军不利,也不会出现全军覆没的惨剧,那江渊身上的压力,就不用那么大了。
「朕已经按制下敕封赏,待大军凯旋便封赏下去。」朱祁钰示意所有爱卿平身,他笑着说道:「朕知道,前些日子,大明军吃了一记闷亏,便有些朝臣担忧大明再陷土木天变之祸,日日忧心,夜夜忧虑,这一捷,算是给诸位爱卿,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对朕而言,亦是如此。
朱祁钰从来不觉得反对北伐的就是佞臣女干骨,毕竟土木堡天变在前,当初朱祁钰要对集宁、河套用兵,这还是在大明的四方之地上的征战,胡淡跑到讲武堂聚贤阁,带着半数朝臣朝天阙。
反对用兵的不一定是悖逆他朱祁钰悖逆朝廷,悖逆大明,支持用兵,也不见的一定是铁骨铮铮。
朱祁钰自己也担心过大明兵败,甚至在石彪吃了闷亏的时候,有一种要不就这么算了,把大军调回来,权当是武装巡游的想法转瞬即逝。
好在,大明军还是那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大明军。
在土木惨败之前,大明军一直都是无敌的代名词。
现在,恢复了正常的大明军表现出了一如既往的强悍战力。
「陛下,这前线用粮草做饵,是不是求胜心切了些?」贺章看完了完整的塘报,惊骇无比的说道。
这粮草辎重,岂能如此儿戏?
朱祁钰一听贺章质询,便笑着说道:「啊,这件事朕知道,东路军一共九十万石粮草,比所需三十万石,就是二十万石拿出做饵也是绰绰有余。」
「九…九十万?」贺章一哆嗦,他知道大明军此次开拔粮草极多,但万万没料到居然有九十万石之多这么多的粮草,拿出四分之一做饵,便不足为奇了。
「阿刺知院这一仗,他输的不冤枉啊。」贺章可谓是哭笑不得,他就没见过这样打仗的,用自己的粮草做饵,这种战法,大抵可以形容为用银子砸。
沈翼颇为神采飞扬的站了出来,仰着头说道:「怎么,贺总宪很惊讶吗?我们户部吃陛下的俸,不是吃白饭的,过去那是没有,才略显捉襟见肘,现如今,大明国帑还是能撑得起陛下北伐的。」
沈翼说话那叫一个底气十足,这些年,户部在朝堂上,可以用扬眉吐气四个字去形容,他必须神气,不神气才怪。
「明公说笑了正统十三年末,咱们大明朝的京官到户部去领俸,本来补这年欠俸二十四石米,结果户部那年折了八成半的钞,往日大明国帑匮旧状,仍如昨日历历在目,自然有所惊诧。」贺章赶忙说道。
正统十三年年末,这年关到了眼跟前,这京师百官一年的俸没发,若是那贪官污吏那自然是看不上这点俸禄,可是若是持节守正的清廉官员,这一年到头就靠着这点俸禄过年。
这朝廷一直说要补了这欠俸,说了一年,结果群臣到了户部衙门,就领了两石的禄米,本就居京师大不易的京官们,更显得捉襟见肘,就连这街头的孩童都唱,腊月的雪儿,京官的兜儿,白白净净。
「是啊,那会儿是真没有,若是能想出法子来,也不至于折钞
八成半了,堂堂大明京官过年还要去找经纪买办拆借,唉。」沈翼并没有因为贺章看似揭短的话有任何的不耐烦,甚至还有些感慨当年的窘迫。
当初沈翼也是排队领禄米没领到,最后找经纪买办们拆借了一笔过年。
沈翼是沈不漏,但是他没有胆子用自己手里的印把子换钱,只能清贫了、
若是沈翼贪腐,沐阳伯金濂也不会让沈翼做自己的佐贰官了,金濂不举荐沈翼,完全是怕他掌了大权,便心无忌惮,大加贪腐反而误了性命。
「两位爱卿所言,朕从未听闻,还有此事?」朱祁钰听两位大明廷臣们在奉天殿上的话,颇为惊讶,他当然知道那会儿欠俸欠的严重,否则也不会为了反腐紧裤腰带也要发实俸了,但是他万万没料到会如此严重。
沈翼赶忙俯首说道:「陛下,臣等所言非虚,在廷文武百官,不乏当年之人,臣不敢欺君。」
站在奉天殿上说话,陛下看着,沈翼不敢胡诌,当年什么情况,这才过去十一年,朝堂之上,有大把的当年之人。
「俞尚书,可有此事?」朱祁钰看了一圈便看到了十一年没挪地方,唯一没有变更过的刑部尚书俞士悦了。
俞士悦这才出列,愣了愣才俯首说道:「陛下容禀,臣家境颇为殷实,倒不至于出去拆借,不过正统十三年末折钞八成补俸,小儿嗤笑确有其事,臣当初还借给于少保二两三钱银,彼时于少保刚回京,赁了宅子之后,便再无余财了,后来于少保变卖了一些书,把这个钱还我了。」
这二两三钱银,俞士悦当初的确是借了,后来于谦卖了书还了钱。
要不说俞士悦能在这刑部尚书的位置上一坐就是这么些年,他是懂人情世故的,二两三钱银对俞士悦的家境而言,不过九牛一毛,可是这个善缘,可不是二两三钱那般重了。
朱祁钰从来没怪过俞士悦在土木天变后,把自己一家老小送到南方,徐有贞也是那么做的,朱祁钰始终认为,徐有贞和俞士悦这两位当年的南迁派,只是把妻儿送走,自己留下和大明共存亡,便对得起大明了。
倒是俞士悦时常患得患失,生怕自己死后上了女干臣传。
「胡闹!简直是胡闹!」朱祁钰听俞士悦补充了细节,一时哑然,甩了甩袖子,只扔下了两句胡闹。
吃了碳敬、冰敬孝敬的大明京官们,整日出入太白楼和燕兴楼,丝竹盈耳,美人在侧,吃穿用度无不奢侈,不肯吃、吃不到碳敬、冰敬孝敬的大明官员,则需要拆借过年。
即便是朱祁钰自问,他心里能平衡?
他平衡不了,逮住机会,他也要吃香的喝辣的!
清官就是这么成建制的被消灭,而这人的棱角,就是在这平平常常的吃喝拉撒的寻常事里,一点点被消磨干净。
朱祁钰向来敬佩于谦这等两袖清风、持节守正之人,朱祁钰自问,他决计不是这等品德高尚之人,吏部尚书王翱时常感慨陛下得亏是皇帝,这要是做官那就是国之巨蠹。
朱祁钰也不能指望大明朝臣们一个个都是于谦这样的人,所以,他给足俸,还搞定俸。
「陛下。」胡濙想说什么,最终也没说出什么来,因为他知道,他说出来,陛下也不答应。
正统朝的乱象可不止这一点点,朝堂昏暗四个字,可是沉甸甸的四个字,要是让胡濙敞开了讲,那这朝议的时间就太短了。
胡濙发现,陛下可能并不太清楚自己在官僚之间早就得到了广泛支持,抛开江山社稷这种宽泛的话,就从个人用度而言。
官邸看似牢房,可是那豪华模样,衣食住行的供给,陛下都是按着大明天朝上国的规格在走,那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奢侈二字可以形容,那是雍容华贵。
陛下这些年看似弄的官不聊生,考成法大棒当头,也不惯着士大夫们,可是大家都在朝当官,到底什么模样才是官不聊生,大家又不是没经历过,这些年官僚的地位,那是节节升高。
这定俸足俸看似事儿小,可是架不住这小事儿一件件一桩桩的堆积在一起,群臣便能站着把官儿给当了,站着当官和跪着当官,完全是两码事儿。
胡濙常说景泰朝的官员们略显幼稚,这都是陛下惯的。
「胡尚书要说什么,朕清楚,过去的事儿,朕不愿多提。」朱祁钰摆了摆手示意胡濙归列。
胡濙时常建议朱祁钰多多批判一下正统朝的那些乱象,省的大嘴巴们天天说陛下是篡位篡来的,哪怕就是篡来的,那又如何?
朱祁钰并不打算搞全面否定,自然这话说到哪里,便在哪里了结。
比如这次贺章和沈翼说起的正统欠俸补禄,百官都这个样子了,大明京营地位远不如士大夫的丘八们,待遇又该是什么样子。
别说拿粮草做饵这般奢侈事儿了,就是能吃饱都得烧香拜佛了。
景泰十一年四月二十六日大捷,该大明赢。




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八百七十五章 贡院大火,九十贡生俱成灰
朝堂之上,大明明公们奏闻国事,朱祁钰将早就拟定好的处置意见,颁发了出去,朝议一直是一个宣布决定的地方,廷议才是吵架的小会,朝议总是一团和气,可是这廷议从来不曾有过半日的安宁。
比如这浙江冠带典吏黄镇奏陈,在外大小衙门增置夹棍等件刑具,酷虐军民,刑部尚书俞士悦请旨严查督办,防止这等害民之法,尤其是私设刑具,一旦查到,应严惩不贷。
比如这江苏、浙江的巡抚、左右布政、左右按察、提学官联名上奏,请办海事堂,这个事儿其实年初就开始提,这一直吵了几轮,总算是把设多少学校,给折腾清楚,礼部尚书姚夔再奏,朱祁钰这圣旨便到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自古帝王,率以兴贤育才为首务。学校兴废,关系人才之盛衰,治道之隆替。朕即位之初,简学行老成之士,授以宪职,专理海事学堂,行之九余年,颇有成效。今再兴文教,诸提学履任当尽其职,为一方表率。人必先已,其务端轨范,严条约、公劝惩,使崇于正常,迪于正道。以称简任之意。」
「钦此。」
兴安念完了大明皇帝的诏书,这浙江、江苏等南衙诸府兴办海事堂的事儿,便算是定了下来。
地方的巡抚父母官们之所以联名上奏请旨兴办海事堂,自然是因为大明官船官贸招揽了大量的舟师,导致地方舟师奇缺无比,但凡是能够牵星过洋之人,那都是各家各户的座上宾,这其中不乏滥竽充数之人,居期间招摇撞骗。
这牵星过洋可不是个简单的事儿,是一个专业性极高的活儿,好多专门行骗的方士瞅准了机会,加入了这一蓝海市场,一顿天南海北的胡诌,哄骗了银钱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时间整个江南地面的海贸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到底什么样的舟师才能保证船舶在海上能够顺利的抵达目的地?又能把船牵回来?这其中有没有标准?对于这种奇怪的乱象,人才培养,变成了燃眉之急。
尤其是对标准的渴望,成了江南地面的共识。
这个标准,谁来制定?
海事堂结业的舟师,那在江湖上,招牌扎实过硬,大明的势要豪右们,对松江府海事堂的舟师,颇有东华门外榜下抓婿般的热忱。
这海事堂毕业舟师变成了标准,这是民间自发的选择,可不是朝堂政令的约束。
这海事堂扩大规模,变成了廷议的内容,这兴文教建学校,朱祁钰办起来才发现,一点都不简单,不是朱祁钰一纸诏书下至松江府海事堂,海事堂的掌教、教习们赶往各地便能建好的。
建学校,又是立文脉,各地的文脉早就被垄断的干干净净,想在地方立学,那也是黄河十八弯,一弯曲折过一弯。
就比如地方的学阀们,更希望他们的教习先生、提学官们前往松江府海事堂就学,回乡办校,朝廷少管;朝廷自然是希望无论是松江府海事堂,还是杭州府海事堂,都是朝廷的海事堂。
这只是权力争夺的一个剪影,廷议的内容极多,要不也不能拖到四月份,比如这校舍,土地从何而来,但凡是海事堂占据的位置无不是地方上上之地;比如这观星台营建靡费,一个观星台那可不是三五万银币就能落地之事;比如这舟师上船这船从何来等等。
权力的争夺总是无时无刻的,操舟的终究是人,谁掌控了人才的产出,谁就在海权上增加一分话语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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