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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亡国之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吾谁与归
讲武堂兹事体大,杨洪其实不太愿意参和此事。
朱祁钰笑着说道:“这里就是个学习的地方,昌平侯在宣府办得武校就不错,这讲武堂之事,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杨洪在宣府也办了一个类似于讲武堂的地方,不过是脱胎于卫所学校而成,主要目的是培养基层军官,建学宣府,教诸将子弟。
“看看再说。”朱祁钰可是为杨洪准备了一份“大宴”。
讲武堂乃兵家布道的地方,杨洪怎么会不喜欢呢?只不过是位高权重,怕功高震主之类的屁事。
但是大明朝,从来不存在功高震主之说。
大明皇帝就是大明,朕即是天下。





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下坡的时候,踩一脚油门
操练之事,杨洪戍边四十余年,他见的多了,讲武堂的操练也主要是以理论为主,实际操作为辅。
讲武堂已经开课半年有余,也是时候,阶段性检验成果的时候了。
朱祁钰走在前面,朝臣们走在后面,一起来到了讲武堂的大礼堂内。
半年一期的大作业,大多数的学员已经做完了,到了验收的时候。
在讲武堂的大礼堂内,早已经坐满了人,朱祁钰今天坐在台下,他今天不是主角,而是这些讲武堂的学员们才是主角。
礼堂内挂着一幅巨大的堪舆图,将大明全境囊括在内,甚至包括了西域的亦力把里势力,和远在东南亚的旧港宣慰司。
旧港宣慰司大约在苏门答刺巨港附近,正统五年,旧港宣慰司被满者伯夷国吞并,朱祁镇亲政后,捏着鼻子认了此事,允许满者伯夷国朝贡。
大明设置在旧港宣慰司的两个官厂,也被满者伯夷吞并。
朱祁钰不是朱祁镇,他不会捏着鼻子认了这既定事实,大明势必要扬帆起航,那麻六甲海峡,作为进出南海和西洋的重要关卡,朱祁钰自然不会放弃这些地方主权的宣称。
“开始吧。”朱祁钰坐好,对着石亨说道。
最先上台的是在居庸关汲水浇墙的指挥使赵玟,他有些拘谨的走上了礼台,先是对着台下的朱祁钰行了一个稽首礼。
朱祁钰受了赵玟的稽首礼,对着他点了点头。
赵玟振声说道:“我选择的课题是,宣府失守。”
“大明再陷播迁之祸,应当如何有序播迁,在战略上进行有组织、有规模的组织防线,拖延敌军步伐。”
赵玟的第一句话,就让杨洪瞪大了眼睛!他呆滞的看着地图,不敢置信眨了眨眼。
“选题只是选题,昌平侯勿虑。”朱祁钰赶忙小声说道。
“我们假设瓦剌军劝降宣府总兵官,大明京畿补给宣府被敌方缴获,此时的瓦剌将会拥有超过六万以上的明军俘虏。”
“若宣府被攻破,则大同不可独活,战场在宣府被破之时,被分为东、西两个战线。”
“东线,则是以勾注山的雁门关为核心构建第一道防线,大同、山阴、朔州为敌方占领区域,而我方在勾注山上的防线,有以下几个战略要点需要防守。”
“雁门关、宁武、娄烦、天门关为四处重镇,此乃娄烦古道,可从山外南下,直逼太原。”
“若是敌方攻破我军雁门关直取忻州,或攻破娄烦古道,都可直扑太原。”
“娄烦古道自古是北方匈奴、突厥、柔然、鲜卑等草原部南下之路,有诗云,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的龙城,就是太原。”
“西线则以居庸关、紫荆关、倒马关内三关组成第一道防线,但是这第一道防线,很难防守,紫荆关易破,京师则为第二道防线。”
“若是我军能够守住勾注山防线或者太原,则可以播迁至开封、洛阳、长安等地,征调全国勤王军勤王,伺机反攻。”
“我的依据是北宋末年,金人南下,金兀术在四个月之内直逼北宋都城开封,但是无功而返。”
“金兀术在撤军之后,与粘罕合兵一处,共伐太原,太原守将王禀独守孤城两百五十余天,力战而亡,才致使二帝北狩。”
“反攻路线为……”
赵玟洋洋洒洒的讲了两刻钟,他的假定是瓦剌人攻破了宣府并且获得了大量军备粮草之后,实力暴涨,大明再陷播迁之祸。
如何播迁,如何组织抵抗,如何反攻,如何判断是否继续播迁,如何组织百姓自保等等,面面俱到。
杨洪摇头说道:“瓦剌人攻破宣府,乃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已经输了。”
朱祁钰笑着说道:“料敌从宽罢了,这只是一个假设,一来培养军将们的应变能力,二来做一个参考。”
“这样的假定看似不会发生,但是如实发生了呢?情急之下,大明有了预案,有序进行,才有反攻的契机。”
赵玫俯首离开了礼台,他的这个假定很大胆,但是接下来的假定更加大胆。
马上要赴任辽东都司的范广走上了台,行礼之后,高声说道:“我的选题是,建奴叛乱。”
“自土木堡天变以来,辽东都司建州女直奴酋李满柱、董山等人,已多次率兵袭扰开原、沈阳、并攻打抚顺城。”
“基于既定事实,我做出以下几个推断。”
朱祁钰却是正襟危坐,他知道范广的选题是关于辽东都司,但是居然直接圈定了在了建州女直奴酋的叛乱之上。
“我预设了两个推断,一个是胜,一个是败。”
“胜,则是摧枯拉朽,由抚顺出关,兵分三路,直取建州三卫,左路出浑河,越石门,经土木河,到分水岭,右路则从鸦鹘关经喜昌口、过凤凰城,黑松岭一带。”
“中路自抚顺,经薄刀山,粘鱼岭,过五岭,渡苏子河,至古城。”
“三路合围,将其尽数击毙杀!”
“强壮者戮、老弱俘虏,其势,若土崩而火灭、犹瓦解而冰消,空其藏而猪其宅、杜其穴而空其巢,天寒之日,虏境萧条也。”
范广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向了朱祁钰,他有些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而朱祁钰则是有些好奇的看着堪舆图上的标记,这行军路线,不就是成化犁庭的翻版吗?
只不过是没让朝鲜仆从军参与罢了。
“继续。”朱祁钰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安静的礼堂内,却是极为的清楚。
范广为什么不说了呢?
因为接下来,他要说败了。
“败…”范广深吸一口气点在了抚顺的位置说道:“败,则虏境建奴必然合力一处,取下抚顺了。”
“介时我京营精锐尽出至辽东都司沈阳,臣以为,无五十万兵马,再难拿回抚顺了。”
“抚顺置于辽东,正如宣府置于京师,乃是门户,寒冬深岭,建虏合力,必然枕戈待旦,低于五十万兵力,恐难奏效。”
一个千总守备,听到这等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终于忍不住站起来说道:“一派胡言!我大明精锐,强兵悍将,建奴寥寥千户,怎需五十万天兵!”
朱祁钰伸出手来说道:“坐下,这课业是朕布置下的,等范指挥讲完,私下再议论。”
“末将领旨。”这千总守备还是一脸不服气。
朱祁钰不是秦始皇,当初王翦说五十万大军才能灭楚,秦始皇还不信,让李信领了二十万大军就去了,大败而归。
王翦率领五十万大军最终灭楚。
范广旧任辽东,朱祁钰信范广的话,抚顺要是丢了的话,那的确是震动朝野的大事。
“若无五十万,以辽东的地形,分三路、四路合击,会被敌军各个击破,若合成一力进击,则建奴必然仓皇逃入虏境,化整为零,明年再克我大明抚顺。”
“如此之下,反反复复,建奴必破我辽东都司,顺势而下,转战千里,一鼓作气,将广宁拿下,介时,只需剪除蒙古和朝鲜两翼,我大明便时刻处于建奴铁蹄之下了。”
范广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是极其大逆不道的。
天下无敌的大明,不过是刚刚经历了一次土木堡之变罢了,很快京师之战,就找回了场子,宣府又打的瓦剌人溃不成军。
但是朱祁钰却是目光流转,眼神闪烁,这不就是后金崛起之后的路线吗?
拿下抚顺。
大军进剿,则逃出关外,大军撤退,则再破关而入,连续试探之后,在萨尔浒之战中,大破大明军队,一鼓作气,打到了宁远城下,若非一炮轰中了老奴酋,辽西走廊能不能守住都难说。
什么叫兵败如山倒?
杨镐在萨尔浒之战中,除了他带的二十万大军,还有蒙古林丹汗策应、朝鲜军队策应,大败而归。
五十万,范广,还真不是胡说。他打算的战略就是步步为营。
但是五十万大军…
朱祁钰点头问道:“若是败,甚至你担忧的广宁丢了,蒙古人不得不西进,朝鲜不得不俯首称臣,剪了我大明左右两翼,可有良策?”
范广有些愕然,他没想到自己大逆不道的话,居然得到了陛下的问询,他看着堪舆图看了良久,才叹息的说道:“臣愚钝,臣无良策。”
“好。”朱祁钰点头说道:“若是抚顺关破!”
“朕就给你五十万大军,哪怕是倾尽内帑,下诏勤王,也在所不惜!你将这句,写到你的课题里,送于兴安归档讲武堂库。”
范广有些呆滞的说道:“可是陛下,建奴式弱,抚顺固若金汤啊,怎么可能破呢?就是给董山、李满柱十万兵马,人吃马嚼,他也养不起啊。”
李满柱、董山养不起十万兵马,努尔哈赤和黄台吉能呀!
朱祁钰笑着说道:“于少保当初说,这天下就没有攻不破的城池,照做就是。”
“臣领旨。”范广将自己的作业拿下了台,添了几句,交给了兴安。
这是讲武堂第一本被归档的课题,上面有所需粮草、调动人数、行军路线、任选良将、墩台哨所位置都有着详细的规划。
朱祁钰从兴安手里拿过了那本课题本,交给了杨洪,上面是一份儿极其详细的作战规划。
杨洪摇头说道:“无论是宣府还是抚顺,都不可能破,陛下这…臣不认同。”
“是呀,天下无敌的大明,重镇的宣府和抚顺怎么可能破呢。”朱祁钰笑着说道:“但是这就是我们的军将啊,他们已经走到了在廷文官的前面。”
“他们有更加大胆的假设,更加充足的准备,更加严密的计划,作战之时,也好做到心中有数。”
“他们敢于假定皇帝被俘,敢于假定雄关被破,敢于做出各种的规划。”
杨洪再次翻看着课业本,终于明白了陛下的意思,他俯首说道:“是臣先入为主了,虽然此事儿绝不会发生,但的确可培养将官。”
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此时此刻的大明朝,没有人会想到,日后的大明会是如何的危如累卵。
这也是帝国的通病:「帝国如此的强大,没有人会认为帝国会变得弱小,但是走下坡路的时候,往往会一脚油门踩到底。」
接下来则是被朱祁钰非常看好的一名教习,罗通,兵部右侍郎,文武双才,擅营建。
他走到了台上行了一个稽首礼,振声说道:“我的课题是,播迁之祸!”
“若是彼时京师未曾守住,甚至稽王北狩之时,大明南迁,大明将何去何从!”
于谦当初说过言南迁者斩,朱祁钰也曾经下旨言南迁者斩,朱祁钰甚至还令锦衣卫逮捕了凤阳诗社的十四名笔正,战后,全都斩首示众。
当时京师之战已经打完了,朱祁钰依旧从诏狱里将十四人提出来,皆数斩首。
这也是他被朝臣诟病的最多的点,陈循一直念叨着仁善,就是陛下真的有亡国之君之相。
罗通此言一出,一片哗然,只有杨洪若有所思。
其实杨洪那时候也做好了皇室南迁,阖家殉国的准备。
当时杨洪都觉得京师守不住,而且迟早要播迁,既然播迁,宣府乃是孤城一座,不阖家殉国,难道为瓦剌人前驱?
杨洪戍边四十余载,他根本无法接受,自己成为西虏走狗的那一天,是何等的屈辱。
作为一个将士,死,也要死得像个将士。
杨洪忽然理解了这些似乎不切实际的课业本,真的有可能会发生!




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一百六十六章 大明皇家参谋部
刚开始的时候,赵玫说宣府会攻破,因为缴获颇多,京师有播迁之祸。
杨洪一万个不信,他就在宣府,即便是没有大明的驰援,他也能够耗的瓦剌人弹尽粮绝。
作为戍边四十余年的大将,杨洪有这个信心。
之后,范广说大明对建州女直人进行扫庭犁穴,尤其是李满柱和董山,在不断扰边的情况下,大明可以大获全胜。
他已经有些相信了,因为董山和李满柱正在扰边,大明要是对建奴扫庭犁穴,范广的这个课题很有意义。
之后,范广话锋一转,就说到了抚顺丢失,抚顺怎么会丢掉呢,抚顺丢了,整个辽东都司无限可守,进退失据。
但是范广的意思很明显,非五十万大军征战,而不可剿灭。
因为拿下了抚顺,就代表着建州女直已经初步的完成实力上的积累,绝对不是二十万大军可以剿灭的。
因为他们将海西、野人、建州女直全都纳入了自己的麾下,甚至包括了部分的蒙古人后裔,科尔沁等部。
这代表着建奴将会有自金国以来,最高的组织度。
代表着大军进剿,他们就会推出关外,大军退,则再破抚顺。
他已经意识到了一些不妙。
当罗通拿着自己的课业本,说到了大明因为种种顾虑南迁应天府,这事儿真的差点就发生了。
当时很多官员的家眷都逃了!六师新丧,皇帝叫门叩关,如此种种…
“言南迁者斩,已经没有了吗?”杨洪低声问道。
朱祁钰点头,那是战时条例,战后自然作废了。
罗通非常言简意赅的说道:“我们假设,当时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南迁应天府,我们有理由怀疑,至南京城后,立刻就会陷入党争之祸。”
所以罗通十分确信的断言,若是瓦剌南下时,大明南迁之后,必然立刻陷入党争之中,主战和主和,立刻变成朝堂上的两股洪流,任何人都不可幸免。
罗通的语气是极其沉重的,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彼时,瓦剌必挟持稽王尊为伪帝,天下旧臣惶惶不安,一个大明,两个朝堂,三个声音。”
罗通指着堪舆图说道:“以最乐观的估计,在朝臣们及陛下的殚精极虑之下,三年到五年之内,平息党争之祸。”
“介时,淮河秦岭以南,皆沦为焦土,两京两帝,两道诏书,天下思动。”
“以陛下之宏图伟略,以十年之期,梳理朝政,再图北伐大事,攻襄阳、开封、济南等重镇,则天下大势稍成。”
“以太祖高皇帝之神武,自起兵至正十一年起,至洪武二十四年,方平定天下。”
“然而太祖高皇帝亦是历朝历代以来,唯一由南向北,定鼎天下。”
罗通的课业本很长很长,大约分为了几个阶段,除了最开始的南迁,再到后面的拔掉几个军事重镇,罗通的课业还讲的有些头绪。
到后面的北伐定鼎,就越讲越模糊,越讲越糊涂,甚至变得有些语无伦次了起来,声音都变得颤抖了起来。
大明是如何定鼎江山的?
除了洪武大帝的神武,一众武勋的拼死力战,还有刘福通三路军北伐,将整个元朝打了个稀巴烂!
在刘福通之前,红巾军甚至可以追溯到前宋时候!
罗通不是神机妙算,他压根就算不到那么远,他根本都算不到。
对于一个在延庆卫,在居庸关拦住了敌人的进攻,甚至有定胜之功的罗通来说,那是一个绝对不可以接受的结果!
他的一生、无数大明将士的一生、无数百姓的一生,都是一个笑话罢了,刻字为奴,日盼、夜盼王化,而不能。
而且他无论怎么算,都算不出大明有成功北伐的可能!
而且罗通仅仅是从军事的角度去计算,他想要一个北伐成功的答案,但是他得不到。
但偏安一隅,北伐仅仅是个军事问题吗?
南宋初年就有北伐的实力,可是从未能打进开封城里,夺回南宋京师。
整个礼堂里,一片安静,所有人都静悄悄的,有的人眼神中怒火冲天,有的人咬紧牙关、有的人攥着拳头指甲盖已经扣在掌心之中。
没有人愿意看到那个场面。
“好了,罗侍郎,你不要再讲了。”朱祁钰站起身来说道:“朕诚不如太祖高皇帝英武。”
朱祁钰说的是事实,从布衣到大一统的皇帝,只有两人,汉高祖刘邦,明太祖朱元璋。
他说自己不如祖宗即是事实,也是礼制。
朱祁钰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们京师之战大获全胜,将瓦剌人赶出了京畿,备操军、备倭军、延庆卫、宣府两卫英勇鏖战,我们赢了。”
“这只是个假设,你看你们,一个个低着头,仿若是那一幕就在眼前一般。”
“既没有泥马南渡,更没有神州陆沉,没有不堪回首,疮痍满目,也没有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没有恨平戎良策,无人再读,也没有金冰河铁马,心似铁,妄补天裂。”
朱祁钰这一段话,说了赵构南渡,神州陆沉,说了岳飞在绍兴十年,在开封城下撤退的恨,朝天阙的遗憾,说了辛弃疾平戎良策无人读,心似铁,欲补天裂而不能。
“都振奋点,课题本就是假设。”朱祁钰再次拍了拍手说道:“下一个。”
“兴安,归档讲武堂库。”他说完便坐下了。
罗通的情绪好久都没能平复。
之后就是讲武堂的各种课题,比如麓川之战南甸宣慰司,比如交趾失地,比如河套失地,比如哈密卫等等,都在讲武堂的课业本上出现,讲得好坏,朱祁钰说了不算,由坐在下面的教习们评断。
朱祁钰是皇帝,他坐在这里,看讲武堂武官讲评课题,若是教习们打的分太低或者太高,皇帝是会不乐意的。
有一些比较大逆不道的比如范广的抚顺败,则国危、罗通的大明南迁等等课题,那就得朱祁钰钦点入库了。
一直持续了将近两个时辰,中间休息了一次,这才算是结束。
朱祁钰走在前面,杨洪、石亨等人缀在后面,他笑着说道:“昌平侯一路舟车劳顿,还听了两个时辰的挥斥方遒、指点江山,倒是让昌平侯见笑了。”
杨洪却是有点意犹未尽,脸上的笑容从未听过,听到陛下说话,他赶忙连连摇头说道:“那倒没有,他们讲的都很有想法,很有特点,这半年的讲武堂没有白待。”
“陛下这讲武堂,办得比我在宣府设学要好得多,臣为大明贺!为陛下贺!”
“那这讲武堂的祭酒,昌平侯可愿为朕分忧?”朱祁钰问到了之前入门前的问题。
杨洪看着这讲武堂,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若是陛下不嫌臣愚钝,臣自然愿为陛下献犬马之劳。”
“好!”朱祁钰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还给杨洪准备赐席,不过不是大宴赐席那么多人,主要就是京师的总兵、副总兵、指挥使坐下来一起吃吃饭。
饭菜比较简单,但讲武堂也是军队,不得饮酒,只是热闹一下,尤其是询问一下边方诸事。
“这是何物?”杨洪看着朱祁钰和石亨拿出来的兵推棋盘,奇怪的问道。
朱祁钰笑着说道:“消遣之物。”
这次,还是宣府之战的地图。
他还是执瓦剌,石亨执大明,双方开始了对弈,石亨是特别为难,总不能大明败吧,所下了两次,石亨都吃掉了朱祁钰的大龙,获胜。
但同样,石亨的大龙也被拼光了,胜也是惨胜。
这张地图,朱祁钰执瓦剌,下了十几次了,多少有点样子。
石亨也是全力以赴,谁让他手头的兵力就那么点呢,物资再多,有人用才行。
“昌平侯来下一次?”朱祁钰乐呵了的说道。
他是皇帝,执瓦剌能吃掉石亨多数军队,已经很不错了,现实是,也先扔了三千尸体三千俘虏,狼狈逃窜。
于谦、石亨、杨俊都说杨洪最厉害,朱祁钰自然要试试。
在棋盘山,阿噶多尔济率领的鞑靼部可不会逃跑,这张图打多了,他多少还是有点心得。
在这种理想状态下,应当不会死的太难看。
杨洪看了两盘也明白了规则,笑着说道:“陛下这兵推做的,颇为有趣,居然还有夜不收。”
“那臣恭敬不如从命,与陛下手谈两局。”
兴安依旧是裁判,没过多久,兴安就高声喊道:“起大雾了!”
堂而皇之、十分明显的作弊,兴安也多少看出来了,不作弊,陛下输的就太难看了!
“北,大风!”兴安立刻深吸一口气说道。
这作弊的频率实在是有点太高了些。
朱祁钰挠了挠头,不知不觉中,他的大龙已经被吃掉了,但是他的斥候,连对方的主力布置在哪里都不清楚…
朱祁钰没过多久就投旗认输了。
随后,他不服输的他又开了两把,依旧是执瓦剌,但是结果都是被迅速的吃掉了大龙,还摸不到北,唯一一次就探到了主力在何方,仅此而已。
这怎么打!
他要是也先,他也跑,这一共没两刻钟的功夫,他朱祁钰就输了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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