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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亡国之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吾谁与归





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不仅要杀,还要有理有据
于谦叹了口气,他每天都在劝陛下仁恕之道,这好不容易有点成果了,结果有人非要往枪口上撞。
奉天殿一片安静,于谦这半个事主还能求情,但是最大的事主是陛下。
这求情未果,反而受到了牵连,岂是小事?
三代之内,不得科举,这比杀人还要难受。
陈循作为文渊阁大学士,最终还是站了出来,俯首说道:“陛下。”
“大舜之所以圣,以能隐恶而扬善也,臣窃见陛下以右佥都御史顾耀上言议事,命锦衣卫拿解,臣不知所言之当理与否,意其间必有触冒忌讳,上干雷霆之怒者。”
陈循就是那种老学究,本身就是状元出身,劝谏起来,从来是这个德行。
他说顾耀因为上言议事被拿解了,虽然不知道自己说的有没有道理,而且知道必然冒犯了忌讳,惹得陛下雷霆大怒。
但是他还是要说。
“臣听闻,君仁则臣直,科道六科给事中与都察院,乃陛下耳目之臣。顾耀等人,职居谏司,以言为责。其言而善,自宜嘉纳施行;如其未善,亦宜包容隐覆。”
“若如此,方开忠谠之路。”
“乃今赫然下令,微事拘囚,臣以为在陛下之心,应少示惩创,使其后日,不敢轻率妄有论列,非果有意,即怒绝之也。”
“臣愚钝无知,妄生疑惧,臣切惜之!”
这就是大学士,说话做事,比顾耀等人搞的事,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朱祁钰看着陈循,他的意思很简单,就是皇帝仁慈则臣子直言上谏,六科给事中和都察院,是朝廷耳目,这些人身居谏台,就是说话的。
今天赫然下令,小事抓捕囚禁,陛下应该惩戒一番,让他们日后不要胡说八道,而不是突然有意,就立刻怒斩之。
陈循的这番话,很有道理,就跟没说一样。
而都察院右都御史王文稍微犹豫了下,才站了出来说道:“陛下,臣惶恐,德薄摄于高位,替陛下掌都察院,不敢懈怠。”
“臣闻,君者,元首也,臣者,耳目手足也。”
“陛下,斥都察院,乃思耳目之不可使壅塞,手足之不可使痿痹,必将恻然,而有所不忍。”
“臣承乏下僚,僭言实罪。伏睹陛下明旨敕科道有:政事得失,许诸人直言无隐之条,故敢昧死为陛下一言。”
“伏惟俯垂宥察,不胜干冒,战栗之至!”
顾耀乃是都察院之人,王文作为都察院的实质总宪,他若是不站出来,日后没人跟着王文混了。
朱祁钰琢磨了一番王文的话,他说皇帝是脑袋,所有的臣子都是耳目手足。
他的意思是承乏,罢官永不听用就可以了,而非因言获罪,他还请了一条明旨,政事得失,许诸人直言无隐。
王文则是为了整个都察院考虑,而不仅仅是为了顾耀三人求情。
陈循劝帝王仁恕之道,是本分,王文为都察院同僚求情,为都察院请明旨可议政事得失,乃是职责所限。
朱祁钰看着于谦、王文、陈循三人,深吸了口气,低声说道:“你们以为朕是因言治罪吗?”
“微事拘囚?”
“朕明旨申饬了都察院不得私自稽首、跪拜。不得宵禁后饮酒,顾耀知禁令,明知故犯。”
“可是小事?”
王文、于谦和陈循面面相觑,他们本来以为陛下是因为顾耀上谏怒而降下责罚。
但是事情,似乎不是这个事儿啊。
朱祁钰却看着顾耀问道:“昨日宵禁之后,你与人在太白楼饮酒,五城兵马司问讯轿撵何处,你家轿夫以都察院御史相胁!”
“与你一同违反宵禁的还有谁?你说还是不说?”
群臣一片哗然,还有这等事儿?!
顾耀趴在地上,目光流转,却是一言不发。
朱祁钰嗤笑一声,指着顾耀说道:“这等臣子,可曾有一丝恭顺之意?朕都知道了,还在这儿跟朕打迷糊眼儿呢。”
“顾耀,你真以为,你不说朕就不知道了吗?”
顾耀终于是扛不住了,他颤颤巍巍的说道:“昨夜饮酒,还有右佥都御史张彬、右副都御史陈成。”
朱祁钰点头说道:“卢指挥,一并廷杖,摘了他们的官帽,取了他们笏板印绶,循例,永不听用,三代之内不的参加科举。”
他们和谁一起喝的酒?
孙忠。
朱祁钰并没有斥责过勋臣外戚,不得在宵禁之后吃酒,大明勋臣外戚身份尊贵,太庙里除了刘伯温全是武勋,武勋是可以宵禁之后活动的,这是皇明祖训的规矩。
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全是勋臣外戚、驸马都尉。
但是他明旨斥责过都察院。
这是公然抗旨!
朱祁钰的目光再次转向了陈循,问道:“陈学士,你可曾觉得是朕在微事拘囚?”
陈循终归是摇了摇头,叹息的说道:“臣惶恐,臣诚不知这三人居然违抗明旨,甚至三人成伙,此乃朋比为奸,非臣知道,陛下要打要杀,皆为非刑之正,臣不敢问。”
三人成伙,这件事的性质从抗旨不遵,升级到了新的高度朋比为奸。
陈循给三人行为升了级。
这就不是陈循能劝的范围了,陈循的话翻译翻译,这三个人,在找死罢了。
“归班吧。”朱祁钰挥了挥手,示意陈循、于谦归班,他们难道不应该劝陛下仁恕吗?
只是陈循和于谦,都不知道这里面另有隐情,事情并非因言获罪,而是因为抗旨。
朱祁钰对着卢忠说道:“廷杖完先送回奉天殿,朕要他们死的明明白白!”
一共三个人全都被打的皮开肉绽,被拖了回来,趴在地上,面如死灰。
还有一个王文在台下站着,朱祁钰要给台谏这样的明旨,政事得失,许诸人,直言无隐。
正如王文所言,都察院兹事体大,乃是大明监察利器,但是这个监察利器现在钝了,那朱祁钰这个主人,自然要将其磨亮了。
“他们弹劾于谦朋比为奸,那你们却行朋比为奸之实。”
“右都御史王文为尔等求情,也求明旨,政事得失,许诸人直言无隐。朕准了,广开言路。”
朱祁钰看着三个人,继续平静的说道:“我们现在就再聊聊你们三人,弹劾的内容。”
顾耀弹劾的奏疏,还是很有必要聊一聊。
“朕认真听了,也听明白了,不就是在说,京师之战打完了,是大明强盛,瓦剌溃逃,于谦无谋,石亨无勇吗?”
“这种想法的不在少数,觉得以大明的国力鼎盛,击退瓦剌,不是长个脑袋,就行吗?”
“这是咱大明赢了,要是输了呢?”
朱祁钰拿出之前兵部右侍郎罗通,那篇课题,播迁之祸。
“就应该播迁至南京,然后,北伐,重拾旧山河,从南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回来。”
“抱着扁担,哭着要北伐,最后却是回天乏术。”
“这样一来,无论是能不能打回来,于谦也有谋略了,石亨也就勇武了,也就没有人质疑他们,感慨什么,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而是满腔悲怆,留下一句,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这首诗是陆游所写的《示儿》,临去世之前,留下了这绝世警句,但是终南宋一朝,陆游后人,都没有完成家祭无忘告乃翁的嘱托。
直到大明。
至于扁担,则是明惨皇朱聿键,隆武朝时候的内阁首辅黄道周,倾尽家财,募兵万人,组建了扁担军,北上抗清,最终被清军设伏全歼。
黄道周殉国。
大明不是没有播迁之祸。
“晋怀帝、晋愍帝,宋徽宗、宋钦宗被俘之后,就只有播迁之祸了,偏安一隅,都没有打回去了。”
“若是我大明播迁,还能打的回来吗?”
朱祁钰从袖子里拿出了罗通写的那本播迁之祸说道:“兴安,你跟大伙念念,念到夺取军事重镇的部署就可以,后面的内容,罗通自己都没弄明白呢。”
兴安拿起了那本罗通写好的播迁之祸,开始读了起来。
朱祁钰一直闭目养神,顾耀有罪,他的罪并不仅仅是违反明旨禁令。
他们看似是在弹劾于谦,其实是在弹劾皇帝。
朱祁钰凭借着京师之战的功劳,顶着宗族礼法的大旗,把朱祁镇的帝号给废了,现在顾耀却质疑这功劳没这么大,这是要做什么?
孙忠都告诉这帮御史了,倒于不能涉及到陛下,为何这帮御史就是没听懂呢?
你说于谦的功劳没那么大,不就等于说陛下这皇帝位,篡的不应该吗?
这不是找死?
他等到兴安念完了那本播迁之祸,才说道:“好了,卢忠,把他们拖下去吧,查补后,一并斩首便是。”
罢黜官职永不录用,是防止某些极端的情况发生,比如在查补期间,大赦天下,或者有人捞他们,打动了皇帝,他们不用死了。
依旧不能被听用。
“臣冤枉啊!”顾耀等人最后哀嚎了一声被拖了下去。
钓鱼佬又是下钩,又是打窝,这么久了,地笼终于起作用了!
李宾言本来还疼的龇牙咧嘴,这个时候,一声不吭了…
他挨那三十下的确很疼,但也就是疼了,毕竟脑袋还在。
他没什么坏心思,只不过是人蠢,按着过往的惯例行事,陛下当时并未动怒。
这才是陛下动怒的模样。
都察院居然还有人敢违反宵禁的命令,在外面花天酒地,还被逮到了!
还跟五城兵马司的校尉起了冲突!
还大言不惭的用御史两个字威胁五城兵马司!
这已经不是胆子大了,这是,胆大包天!
这是以为攀上了太后亲族一脉,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最近顾耀和会昌伯走的很近,都察院里谁都清楚,可是会昌伯府在正统朝自然可以为所欲为,但是现在已经景泰年间了!
今天廷议之后,所有人都知道了,时代变了。
“陛下,臣有本启奏。”工部尚书石璞站了出来,俯首说道:“陛下,大小时雍坊的官邸营建好了,臣以为应该尽快搬迁,以后这等事,就不会发生了。”
赶紧住进去吧,官邸建的很好,也安全,至少没有地笼。
大小时雍坊的京城官邸营建,在工部、台基厂的通力合作下,终于竣工了。
“哦,钦天监,看看哪天是黄道吉日,就搬进去吧。”朱祁钰点了点头,示意钦天监定日子。




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一百七十章 随他们去吧
大明朝堂不能说漏的跟个筛子一样,但是可以说是没有秘密可言。
奉天殿的朝议,刚刚结束之后,小道消息就满天都是,陛下又杀人了。
这次杀得是三个御史,这三个御史家中有十多万两银子的豪宅,出入都是四人、八人抬的轿撵,他们可以随意的违背宵禁禁令,肆意出入。
大明的百姓们,虽然听到了各种小道消息,但是并不知道这三个人具体因为什么而死。
太白楼和燕兴楼,距离百姓们实在是太远了,真相又是扑朔迷离。
尤其是这三位御史和太后亲族的勾连,那知道的人就更少了,但是百姓们无不拍手称快,因为陛下还打了另外一名御史。
李宾言。
御史上谏卫校三五合一,被陛下打了廷杖,这对百姓们是个天大的好事。
尤其是那些乡野的百姓,他们的孩子,根本无法进城上学去,路途遥远、道路不畅,早上五更起,到了县学,也都日头高高照了。
卫学离他们近,虽然乡野的教习们,在城里可能就是个替人写信的书办,甚至连茴的四种写法都不清楚。
但是能教他们读书写字,那已经足够了。
杀了三个名字都不太清楚的御史,对于百姓们而言,那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阻了自正统年间以来,卫所儒学堂不断被合并,上学越来越难的事儿,可是切实的解决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马上都要夏收了,京畿的百姓三五成群背着镰刀带着绳索,在里正的指挥掌令官的督导下,收获着丰收的喜悦。
但是李宾言这几日,却是真的倒霉了。
李宾言很快就发现,家里的厕所已经满了,没有人到他家里收五谷轮回之物了。
市集的小商贩们,也不再给他家里送菜了,这眼看着,家里就要断炊了。
这还不算,李宾言一觉醒来,发现暖风阵阵,才发现书房的窗栏,被砸了个洞,一块石头,砸落在地上,嘲讽着李宾言。
李宾言的妻子在抱怨、孩子在哭泣、老母亲在长吁短叹。
他终于来到了大时雍坊的坊门前,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在这里登记,陛下说在必须搬迁之日之前,先到者先得。”一名缇骑穿着飞鱼服,坐在桌前,指着登记表。
缇骑看是李宾言也是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这位御史,缇骑们都认识,不过不是因为廷杖认识的。
最近李宾言的倒霉事,大家都传开了,全都当笑话听。
先到先得?
李宾言看着空空如也的登记表,知道这是官员们无声的抗议。
对于李宾言而言,他现在有两个出路,一个是在这张登记表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一个是和陈镒、徐有贞一样,巡抚地方。
“登记之后,三日内必须搬迁,不得带小妾,家人,家仆可按制进入,切记作息,宵禁之后,五更之前不出坊。”缇骑又叮嘱了一句,指了指墙上的告示,那是关于官邸的管理办法。
官邸的管理是外紧内松,宵禁时间会放恶犬,当然有急事,可以摇铃,缇骑会护送左右。
宵禁之外的时间,则是非常的自由,百无禁忌。
当然,闲杂人等,不可进入官邸。
李宾言看着告示上的字,认真读了几遍,却是发现,如果不想要搞朋党联袂、不想招揽家人为虎作伥、不想贪赃枉法,只要遵循大明律,这住进来,衣食住行暖阁,一应俱全。
甚至比之前的日子,还要舒服一些。
李宾言是一个站在岔路口上的人,不仅仅是,是否在搬迁登记表上签字,而是他的人生,站在岔路口上。
官僚大抵有两个下场,一个是向于谦那般,终身持正守节,一个是臣服于官场上的规矩,变得圆滑,最后在红尘中摸爬滚打。
陛下给了李宾言选择的机会。
李宾言深吸了口气,在登记表上签上了自己的姓名,他也是第一个要搬进官邸的官员。
“来人,带李御史选一宅院!”
缇骑笑容满面的说道:“李御史安心,陛下营建官邸,除原有俸禄之外,一应开支皆出国帑内帑,不用自己操心了,这不花自己的钱,不就等于涨了俸禄吗?”
“请。”
李宾言刚走进官邸的坊门,就吓了一跳,他看到了一名全身板甲的缇骑,在训诫锦衣卫的校尉。
那缇骑带着面甲,声音在面甲的作用下,浑厚且低声,赫然是陛下身边的十二骑卒!
那是天子缇骑,可见陛下对官邸的重视。
官邸之内,可谓是鸟语花香,路边种着不少的树木,还有郑和下西洋带回来的橡树,绿荫环绕。
官邸的正中,有一假山,其山石皆以玲珑石叠垒,白玉石桥与峰峦隐映,松桧隆郁,堪称秀若天成。
李宾言对这里的环境颇为满意,比自己住的那个小破房子要强多了,他家里其实并无余财,也购置不起京师昂贵的房舍。
本以为自己进士及第之后,飞黄腾达,可是却无寒舍避风,他也曾问过自己,过去十数年的寒窗苦读,之后艰难为官,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水云榭苑,平日里我们也可以去吗?”李宾言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园林。
随行缇骑笑着说道:“自然可以,不瞒李御史,陛下把万岁山的山林移了不少过来,搭建的这处水云榭苑,平日里无论妇孺老少,皆可到此散心,但是不得随意折取花草树木。”
“这都是陛下的私财。”
卢忠为何对李宾言挨打,幸灾乐祸,缇骑们为何对李宾言笑脸相迎?
是因为李宾言胆小也好,没有门路也罢,他不是个贪官污吏,当然还有另外的原因。
“这边来请。”缇骑带着李宾言来到了一处附院门前,他低声说道:“此处找风水大师算过了,这里极好。”
“上到二楼,就可以看到水云榭苑,院内典雅别致,不瞒李御史,此处宅院,在四品宅中,首屈一指,若是不信,也可看看别处。”
李宾言又转悠了几处,的确是缇骑最开始推荐的那一橦房舍最好,无论是阳光还是风景,亦或者地势,都是上上之选。
“若是李御史满意,我们把文书办好,李御史凭文书搬进来就是。”
李宾言连忙点头说道:“好,极好。”
缇骑当场给李宾言办了文书,便先行离开了。
李宾言又仔细参观了下自己这二路三进,五间七架的房舍,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落了锁,回家收拾去了。
一家人都有了着落,居京师大不易,他没有财力雄厚的本家,更没有贪赃枉法的决心,自然是过得不好。
回到家里的李宾言就开始让家里人收拾行囊,准备乔迁。
李宾言从柜子的最深处拿出了一块银制的头功牌,打开了檀木盒子,又看了两眼那纯银的头功牌,合上之后,带着家人奔着官邸而去。
李宾言的这枚头功牌,可是他抓奸细得的,等于枭首一级的战功牌,虽然没什么特殊待遇,但是授勋之时,他也有勋章,甚至比齐力牌更高一等。
缇骑们从内承运库搬出的功赏牌,缇骑们发的功赏牌,自然是知道李宾言有这么一块。
所以缇骑们才会对李宾言如此另眼相看。
头功牌有什么特权没有?没有,但是却会让人高看一眼。
就这一眼,却是弥足珍贵。
朱祁钰刚刚从京营打马归来,却是摆驾到了讲武堂内,照例又巡视了一圈之后,才回到了自己的主楼内。
“前线可有岳谦等人军报?”朱祁钰问着兴安。
兴安却是摇头说道:“并没有,瓦剌人正舔伤口呢。”
朱祁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拿起了今日送来的各种奏疏说道:“你营建官邸有功,朕也不知道赏你一些什么,从内承运库领一千两白银吧。”
“臣也用不上啊。”兴安给皇帝沏了杯茶,笑着说道:“还是留着赏赐军卒吧。”
“朕赏你的,你就拿着吧。”朱祁钰并未打开奏疏,而是看着中堂挂着那副夜不收出塞图,愣愣的出神。
“台基厂和工部营建了官邸,夜不收的家属也都迁徙到了大兴,也给他们在大兴县起一座这样的坊邸,为国奋战,不能没有厚待。”朱祁钰看着那副图出神。
兴安则是乐呵呵的说道:“夜不收的将士为国戍边,陛下有什么好事,都想着他们,臣这就把差事安排下去。”
“官邸那边呢?搬迁的情况如何?”朱祁钰又问到了官邸搬迁之事,这建好了,钦天监也算了日子,可是这两三日内,居然没一个人去选宅子。
卢忠赶忙说道:“御史李宾言今天去了,选了一处上好的宅院,后来陆陆续续有人边去了,现在已经有十之三四去选了宅子。”
若不是李宾言打头阵,其他的官员还犹犹豫豫,这有人吃了第一口螃蟹,自然就有后来人。
“朕知道了,拖这么一两天,反而是好宅子都让别人给选了。”朱祁钰拿起了奏疏。
第一份就是会昌伯孙忠的奏疏,他想带着三个孩子回老家祭祖,言辞闪烁。
朱祁钰暂时放下,拿起了第二本,则是礼部侍郎逢父母的丧事,要去职丁忧。
他拿起了第三本奏疏,则是吏部员外郎,以年事已高,请求致仕。
这是他们在表达自己的不满,对官邸法把他们关起来,表达自己的反对意见。
朱祁钰将其挨个批了,想走就走,朱祁钰不拦着他们。
官邸过分吗?
大明薄俸,朱祁钰营建官邸,对一些人可能是噩耗,但是对于另外一部分人,则是天大的喜讯。
“陛下,要不要令缇骑拘捕?”兴安低声说道。
朱祁钰反而摇头:“随他们去吧。”




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一百七十一章 还是做成了一锅夹生饭
朱祁钰翻开了大诰律,第三篇中记载着一个故事,名叫儒士夏伯启剁指案。
洪武初年,朱元璋定鼎天下,万象更新,就让儒生出来做官。
夏伯启叔侄二人,就在那个名单之上,但是夏伯启叔侄二人,不愿意给大明做官,否认大明朝的存在,心向前元,但是朝廷的诰命,又不得不遵从。
这叔侄灵光一闪,就剁掉了自己的大拇指,自残拒不出仕,以示自己的不愿屈从之心。
这朱元璋能饶得了他们?
他下令缇骑直接绑了叔侄二人进京,亲自审问,最后枭首、籍家。
朱元璋给的罪名是「将以为朕取天下,非其道也。」
朱元璋主要的罪名是他们心向前元,而不服新朝诰命,严刑峻法,目的是以绝狂夫、愚夫仿效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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