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是亡国之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吾谁与归
难道洗地,还用陛下亲自洗?
这大义灭亲,就是胡濙开始为大明皇帝洗地…善后的定性了。
稽王伏诛,天公地道!
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一百八十三章 杀人必须诛心
礼部尚书胡濙,在宗族礼法里找到了三条,足以定稽王罪名的罪状,连稿子都写好了,就等着陛下杀人之后,胡濙找陛下戳个章,手续就完整了。
至于拦着陛下杀人?他不敢,陛下又不是拿不起刀的人。
谁想拦谁拦,反正他不拦。
这三个罪名,第一条,名为谋反,注解为:谋危社稷,谋反从来不单纯指的是反皇帝,谋反是企图危害君主或国家。
虽然稽王过去是皇帝,皇帝有谋反的吗?
也不是不可以,谁让稽王现在已经不是皇帝了呢?
第二条,名叫谋叛,指的是谋背国从伪,图谋叛国、投降敌对王朝。
而且稽王实实在在的在宣府、大同、京师德胜门外,做下了背国从伪之事。
这一条是结结实实的,而且还有条例注解,为谋叛上道。
上道即为已实施罪行,稽王叫门叩关,不是谋叛上道是什么?
第三条,名为谋大逆,谋毁宗庙、山陵、宫阙,这是一个很宽泛的罪名,可以理解为颠覆国家。稽王战败土木堡,大明岌岌可危,又三次叫门叩关。
这三条都是死罪不赦之罪。
陛下杀稽王,大义灭亲,天公地道!
胡濙作为礼部尚书,秉持着谁在台上支持谁的态度,自然要给陛下找齐了稽王的罪名,让陛下功业无垢。
陛下只需要下了印,赐下戾谥的圣旨,随着稽王的罪己诏,通过大明四通八达的驿站,传递四海。
胡濙长长的叹了口气,陛下真的是太刚强了。
若是稽王死在北镇抚司,或者路上,那这个说法就可以很是圆滑了。
会和当年南京的事儿一样成为无头公案。
朱棣当年,到底有没有烧死朱允炆?
胡濙是亲历者,但是他是不会说的,甚至不会在任何文书中,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影响太宗文皇帝的英名。
胡濙就是这样一个人,谁在皇位,他就支持谁。
但是陛下就这样明明白白的将朱祁镇杀死在了太庙之中。
但是胡濙突然想明白了,陛下这么做也是有道理的。
做皇帝何必遮遮掩掩呢?赵光义的斧声烛影,给大宋惹下了多大的祸根?
朱祁钰忽然愣愣的问道:“兴安啊,喜宁呢?小田儿朕见到了,喜宁去哪了?”
他还记得呢!要把喜宁千刀万剐的!
“小田儿现在在午门外,喜宁在宣府外就逃了,现在下海捕告示吗?”兴安赶忙回答道。
喜宁,跑了。
喜宁比朱祁镇还能活,在怀安城外,喜宁偷偷地溜走了。
“下海捕告示吧,把这个人的特征描绘清楚,生死都要。”朱祁钰点头。
跑?
只要他还在大明的地界里,他就跑不掉。
跑到天涯海角,也要将其拿了,明正典刑!
朱祁镇都死了,喜宁还能逃到哪里去?!
“孙太后诏礼部尚书胡濙问话,而且孙太后还想问小田儿话,陛下。”兴安低声说道。
“想问,就问清楚吧。胡尚书,去一趟吧。”朱祁钰深吸了口气说道。
胡濙面色为难的说道:“臣遵旨。”
怎么这些事,都让自己这个礼部尚书摊上了呢?
于谦看着朱祁钰身上的血迹,摇了摇头,他以为自己劝仁恕之道,大成功了。
结果全是幻觉,陛下对百姓足够的宽仁,刚强却是丝毫不减。
做事依旧是丝毫不留余地。
此时的慈宁宫里,孙太后已经问完了话,只有小田儿比较特殊,请示了陛下之后,同样押送到了慈宁宫询问。
孙太后又招来了礼部尚书胡濙,问题还是那些问题。
“胡尚书,你也是四朝老臣了,本宫就问你,我儿,死了吗?”孙太后的表情是极为哀痛的,但是声音还算平静。
她揉搓着后脑勺,今天的事情发生之后,他整个后脑勺的头皮,都是一阵抽痛。
庶孽皇帝,太猖狂了,居然在太庙杀人!
胡濙俯首说道:“死了,陛下大义灭亲,手刃稽戾王。”
这个性质是绝对不能变的,无论孙太后说什么,这件事错在稽戾王。
慈宁宫里安静到了极点,掉跟针都能听到,但是胡濙说的很清楚,大义灭亲。
孙太后的头皮阵阵发麻,一阵阵的抽痛,她深吸了口气,嘴角还在抽动,但是却是一言不发的看着胡濙。
连胡濙都已经是陛下的人了。
孙太后出神的看着宫外,叹息的说道:“你知道我儿在迤北过得如何吗?为何我看他面色发白,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走路都是踉踉跄跄的。”
“按照汉使的奏疏和小田儿的交待,稽王在迤北的日子,受尽了苛责,应当是回城的路上,也未服用水食。”
大明皇帝想干什么?
自然是北伐,胡濙的回答直接将罪过,砸在了瓦剌人的头上。
孙太后猛地睁开了眼,向前探着身子,瞪着大眼,极其愤怒的说道:“那个跟着我儿一起回来的瓦剌女人呢?告诉皇帝,本宫要她死!看护我儿不力!”
“她该死!”
胡濙深吸了口气,太后这个样子,他未曾见过,但是四十年的朝堂常青树,立刻就知道了太后到底在问什么。
他在须臾之间,就想到了问题的答案。
胡濙十分沉着的说道:“陛下说,瓦剌女子本该死,可怀了稽戾王的孩子,若非如此,那女子,早就死于德胜门之下了。”
“哦。”孙太后反而未曾生气,她的表情从暴怒慢慢的恢复了平静,似乎是有些怅然的说道:“是本宫,欠考虑了,还是陛下勇武、英明,做事周全。”
“今日之事繁多,本宫心绪不定,你且先退下吧。”
胡濙松了口气,俯首说道:“臣告退。”
慈宁宫内变的十分的平静,那么多的缇骑排成了人墙,而且直接由午门排到了太庙之下。
孙太后自然是认得永乐剑,陛下想要做什么,她多少猜到了些。
但是她拦得住吗?!
陛下在朝堂之上,朝议迎回朱祁镇之后,整个京师一片素缟。
从文华楼望出去,数个坊间夜里都挂上了白灯楼,那些灯笼,照亮了土木堡天变中死不瞑目的亡魂们,回家的路。
京营在皇帝的手中立刻就动了起来,枕戈待旦,稍有异动,就是大军入城。
缇骑们、军官、掌令官、在廷文武闻风而动,赶到了讲武聚贤阁下,随时等待皇帝一声令下,就会取了他儿子的脑袋。
七尺终当以死报君,就是缇骑、军官、掌令官、大明京营,真实写照。
当安排了部里之事之后,六部尚书带着大量文官立刻到了讲武堂里,请求觐见。
天下可还有对她儿子忠心耿耿的朝臣?
至少在京师并没有。
至少六部大九卿,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儿子说那么一句话。
是朝臣不忠吗?
但能怪到朝臣头上吗?
孙太后坐直了身子对着宫宦们说道:“这几日,本宫要吃斋念佛,为我儿超度,有什么事,也莫要打扰了。”
“是。”众多宦官领命。
胡濙走出了慈宁宫,重重的松了口气,太后并没有问,葬礼何制,何等谥号,人都已经死了,再谈这些,便无甚意义了。
胡濙匆匆前往了太庙,正好迎面碰到了朱祁钰,准备打马前往讲武堂。
他赶忙迎了上去复命,事无巨细的将慈宁宫里的事儿,说的明明白白。
“圣旨都下了印,发下去吧。”朱祁钰听着胡濙的问话,也算是知道了孙太后,并不算管朱祁镇的身后事了,也管不着了。
对于孙太后而言,甚至孙忠家里也不再那么重要,如何保证自己的血亲的孙子,活下去,就是孙太后现在最大的事儿。
朱祁镇的罪己诏,朱祁镇的谥号,朱祁镇的以民礼葬这些圣旨,都在文渊阁压着了,可以通传天下了。
杀人,自然要诛心。
胡濙面色犹豫的说道:“陛下,还有一事,稽王府还有几个王妃嫔,膝下无子,是按着旧例一并殉葬吗?”
朱祁钰想了想摇头说道:“稽戾王已经削籍为民了,没必要殉葬,就在稽王府待着吧,大明不缺她们那点口粮。”
朱祁镇一辈子可能就做了一件为人称赞的事儿,那就是停止妃嫔殉葬。
但是朱祁钰却是知道,在原来的历史线里,明代宗的唐贵妃就被朱祁镇给殉了。
若非汪皇后有个女儿还未长大,汪皇后大概也是要殉葬。
而且朱祁镇停止妃嫔殉葬这件事,到底是朱祁镇本身下的敕,还是他的儿子朱见深下的圣旨,给他废物老爹脸上贴金,也无法考究了。
“陛下仁善,德被天下,盛德之事,可法后世者矣!”这个饱受诟病的人殉制度,终于给停了。
其实胡濙确切的知道,人殉制度的问题在哪里。
太祖皇帝当年搞人殉,是为了给朱允炆这个皇太孙登基铺路而已。
到了太宗文皇帝的时候,太宗文皇帝为了自己的名位二字,全面模仿太祖皇帝的制度。
这人殉制度就成了惯例。
陛下今天废了这人殉制度,那是盛德之事,这并不会影响到朱祁钰皇帝的法理,来自于列祖列宗,而非禅让。
这一点是很明确的,大明并不是一个故步自封,抱着祖宗之法得过且过的日子。
朱祁钰翻身上马,对着胡濙说道:“胡尚书,葬礼之时,就有劳礼部了。”
“臣恭送陛下!”胡濙长揖,抬头看着陛下策马奔腾越来越远的模样,这模样,颇有当年太宗文皇帝之风。
朱祁钰来到了聚贤阁,翻身下马说道:“三经厂现在印教科书的是活儿是不是特别繁重?还有空闲的吗?”
朱祁钰的第一册的《国富论》结合大明的实际情况,已经写得差不多了,这两三天就能定稿。
大明的财经事务不能这么烂下去了,太糟心了。
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一百八十四章 抓捕喜宁的超级长跑
兴安知道陛下想印书,陛下最近可是写了不少,可是三经厂实在是不堪重负了。
他低声说道:“陛下,三经厂,印俗字表和算术已经很吃力了,而且山外九州,大同、宣府、京畿,要的越来越多,这墨、纸都是不小的支出,现在三经厂,规模有点不够用了。”
“主要是墨和纸,三经厂的制纸太贵了些。”
朱祁钰点了点头说道:“朕知道你难,但是大明的百姓更难,现在的困难主要是纸张和墨对吧。”
兴安俯首说道:“还有人,三经厂人手不太够了。”
“只进不出,怎么能维持得住呢?”朱祁钰也是点了点头,拿起了于谦的奏疏。
“你嫌贵,朕也嫌贵啊。”
这是一本于谦和金濂的联明上奏,汇报了农庄法进度汇总,大明的农庄法推行是有基础的。
大明也不是从一开始就皇权不下县,在第一次造黄册的十年时间里,和第二次造黄册的十年里,大明实现了皇权到大明的角角落落。
大明为何可以可持续性的崩溃两百年,依旧在松锦之战,差点就把清廷给灭了?
那可是个上升期的新生政权,大明在那时,已经是个垂垂老矣,只剩下个脑袋,就要入土的政权了。
无它,血槽厚。
大明每一百一十户设为一里,其中丁粮最多的十户为里长,里长乃是十年一轮换。
而鳏寡孤独人户,则分摊到了这一里之内,被称为畸零户,既不纳粮也不劳役,但是里长要管他们饭吃。
而每一里都设有老人三到五名,负责督导百姓勤务农桑。
而且每一里,都设有保甲,人数不等。
这是当年大明将皇权伸到乡野的制度,也是朱元璋、朱棣对官僚们,动不动就大开杀戒的底气。
于谦改良后的农庄法的推行,在京畿则是依托于京营十二团营,在山外九州依托于大同卫军和宣府卫军。
卫军的掌令官,每年轮换,掌令官每人掌六里,除了各里里正以外,会有两人帮忙管理,分别是儒学堂的军生、义勇团练的队正。
老人制,从老人换成了卫所儒学堂的军生,负责教村里的孩子们读书写字。
保甲变成了义勇团练,一人管理义勇团练。
这么换的目的,自然是保证集体农庄的初步运行。
其实在朱祁钰看来,应该再加一个妇女主任,组织妇女生产活动,就齐活了。
朱祁钰和于谦聊过妇女主任这个话题,于谦只是表示,此事等到农庄法运行几年,看看效果,再行讨论。
为时过早。
在百姓们,尤其是乡野的百姓们看来,大明皇帝的新政是什么?
是朝廷派了个官,管他们的里正,然后军生定时到村寨里上课教孩子读书写字,还有了有组织的义勇团练,保护他们的粮仓,驱赶野兽和流匪。
对于百姓而言,他们似乎干的还是过去的的活儿,但是又有点不同。
过去的缙绅老爷们,可不会教他们读书写字,更不会告诉他们,该怎么算清楚自己该拿多少粮食。
那些老爷们,最怕这个。
“户部已经推动了将近一万三千个里的合并管理,大约有两千余掌令官,奔赴京畿各地。”朱祁钰将手中的奏疏放下。
朱祁钰放下了手中的奏疏,大明的农庄法正在稳步的推行,已经囊括了超过六百五十万人,共计一万三千多个里,每一个掌令官奔赴地方,要管六里的百姓,算上畸零户,大约三千余人。
这中间的问题何其的多?
他这个皇帝如临九霄,是看不到推行这些政令的困难。
而这些问题,绝大多数,都在州府县和户部得到了妥善的解决,需要朱祁钰亲自过问的并不多。
这就是船长的职责,他并不需要去锅炉里看看每一铲多少煤,他只需要指明方向,大副、管代就会将此事做好。
一片欣欣向荣。
而金濂给朱祁钰算了一笔账,农庄法对于朝廷而言,是个合适的买卖。
至少明年的京通两仓的一千库,并不会因为农庄法的推行,而有半分的减少,甚至可能多收,五十万到七十万石的粮。
但是百姓们手中余粮,将从之前的不到一半,升到六成至七成。
这就是农庄法到现在推行变得越来越顺利的原因。
马上就要到麦子收割的季节了。
“关于纸张和笔墨之事,待到再次计省会议之后,我们再行讨论,你去把这本书,先印出三十份来,计省会议要用。”朱祁钰将手中的一沓草稿交给了兴安。
大明有活字印刷书,乃是铜制活字。
但是大明的大部分的教科书却是用的雕版印刷,因为雕版印刷印制精美,活字印刷也就是能看罢了,偶尔还有错字、漏字。
当然,给皇帝办差,三经厂的活字印刷和雕版印刷,已经差距不大了。
兴安拿过来草稿,俯首说道:“臣领旨。”
“喜宁这个家伙是真的能活,岳谦、季铎、袁彬还有朕那两个无名缇骑,去哪里了?”朱祁钰并没有见到他的汉使,还有那个信仰崩塌的锦衣卫校尉。
朱祁钰从未责怪过袁彬的忠诚,袁彬忠诚的对象是大明。
是朱祁镇辜负了袁彬的忠诚,但凡是朱祁镇在北狩之后,不那么的丢人现眼,袁彬也不会请奏了。
一个大好儿郎,被朱祁镇折磨成什么样了。
兴安摇头说道:“臣不知道,也没消息传来。”
朱祁钰猛地站起来说道:“不是怀安城下冲阵了吧,那可是三百怯薛勇士!”
石亨将瓦剌那三百怯薛勇士炮决了,就是物理意义上的炮决,大明军将其驱赶到了预定战场之后,火炮齐鸣,尽数轰碎了。
胡濙没有撒谎,若非那莫罗有了身孕,也要死。
“糊涂!”朱祁钰这边都将瓦剌女婿朱祁镇给杀死了,自己派出去的人居然还没回来。
朱祁钰对着兴安说道:“让夜不收们四处找找,朕派的人哪去了。”
此时岳谦、季铎、袁彬还有两名无名缇骑,正在追捕喜宁。
他们并没有以卵击石。
喜宁趁着夜色抢了一匹快马,就奔着茫茫草原而去,袁彬二话没说,撒开脚丫子就追了上去。
两个人的身影出现之后,在外围高度紧张的岳谦和季铎,也立刻追了上去,可是他们的马匹连夜赶路,已经体力不济。
岳谦和季铎以及几个人翻身下马,就开始了追逐的步伐。
人能跑的过马吗?
在常识中,马匹的速度更快,但是袁彬一直没有跟丢、
季铎和岳谦也没有跟丢,他们一直远远的缀着袁彬。
草原上,呈现了惊人的一幕,一匹马在前面狂奔,后面一个人在狂追,而后是六七个人在狂奔追逐。
喜宁的马匹很快就从疾驰变成了快跑,但是袁彬依旧没有跟丢,他一直在查看着马蹄的印记。
这场人与马的赛跑,跑了多久?
大约一个时辰,喜宁的马匹终于累瘫了,没有力气,也不能再跑,任凭喜宁再怎么用匕首扎马匹,马匹歪歪斜斜的倒在了地上,随后抽搐了两下,便死去了。
喜宁向后一看,整个人都傻了,他看到了袁彬依旧在天边,向着他追来。
喜宁拖着自己的衣服,也开始跑,但是他根本跑不过袁彬,又过了半个时辰,喜宁软在了地上,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但他真的跑不动了。
“狗东西,还想跑!”袁彬浑身冒汗,光着膀子,为了追喜宁,他就穿着一个裆裤和一双鞋。
他身上滴着汗,看着软在地上的喜宁,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慢慢的走了过去,本来想勒死喜宁,最后还是算了。
他将喜宁的衣服撕掉,拽下来将其结结实实的绑好,把喜宁的袜子塞到了喜宁的嘴里,才坐在了草原上,气喘吁吁。
岳谦和季铎过了不到一刻钟,也跑到了喜宁和袁彬的位置。
岳谦和季铎的打扮,和袁彬相差无几,都是穿着裆裤,浑身是汗。
“你…你跑什么啊!”岳谦一行人气喘吁吁的扶着膝盖,愣愣的问道。
喜宁躺在地上,跟死了一样,看着天空一动不动。
他都骑着马跑了,结果还是被追上了。
袁彬自然是认出了岳谦和季铎,这两位是汉使,虽然没什么接触,但是袁彬还是见过的。
他指着地上绑的结结实实的喜宁说道:“这位,喜宁!让他跑了,我这辈子,都活不安宁!”
“歇会儿,歇会儿,累死了。”几个人坐在了草原上,看着天边白云朵朵,风吹草低见牛羊,郁郁葱葱的草场,风一吹,如同波浪一般翻涌着。
几个人喘着粗气,相顾无言。
“稽王这会儿该进京了。”岳谦喘匀了气儿,叹息的说道。
季铎一脸无奈的说道:“稽王回京要治我的罪!袁彬,当初你也在阳和,我去送衣物,稽王居然说我克扣他的衣服!”
“天地良心!”
袁彬无奈的摇了摇头,当时他的确在,当时的情况,的确让袁彬都只能摇头叹息。
后来他被喜宁给吊在栏杆上,差点死了,结果迷路回到了东胜卫,还是季铎救得他。
这又在草原上相遇了。
袁彬更加挠头,无奈至极的说道:“你还好,陛下交代我杀了稽王,可倒好,稽王都回京了,我还在草原上抓喜宁,我还以为是稽王呢。”
“你也要杀稽王?”岳谦惊讶的问道。
袁彬更是惊讶的说道:“也?难道你也有陛下的敕命?”
这一下子,全都通透了。
所有人都是要杀稽王的人,但是稽王回京了。
喜宁面如土色,连稽王都要杀,他这个宦官回到京师,也是千刀万剐的命,而且这帮人,怎么这么能跑!
岳谦作为正使,他想了想开口说道:“咱们这是在哪儿?弄清楚了,回京请罪吧。”
三人骑卒打天边策马而来,他们勒马停在了不远处,高声喊道:“尔等何人!”
岳谦认真打量了下三人的装束,看到了系在臂膊上的红方巾才松了口气说道:“汉人!大明汉使!抓大奸细!”
夜不收大约有两千人左右,散在草原上,要找个人其实并不容易,但是谁让这场追逐太过于奇怪了,引起了很多人的警惕,夜不收的三人队,就这样找到了他们。
“稽王已经伏诛!陛下差人寻几位回京复命。”
坐在草原上歇着的几位,面面相觑。
陛下这是自己动手了?
朕就是亡国之君 写在朱祁镇死后
朕总想和路易十六聊聊天,可是路易十六总得有个头啊。
想来想去,就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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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内容:聊聊朱祁镇的死、聊聊这本书的方向、聊聊这本书的成绩,章节感言,可以略过,不影响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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