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是亡国之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吾谁与归
明英宗的的复辟,与其说是他自己的复辟,不如说是反于派的胜利。
京营在天顺元年立刻解散、明英宗在迤北的妻子被石亨强占、欺负已经移居郕王府的汪美麟都欺负不得,还被人骂的狗血淋头。
明英宗的确是复辟了,但是他连个弱女子,都杀不死。
“陛下,这是在想何事?美人在怀,居然走神了。”唐云燕有点幽怨的说道,这都等了两个月了,陛下可倒好,事到临头却是走神,想去了别处!
难道,是自己不美吗?身材不够好吗?才无法吸引到陛下的目光不成?
唐云燕看着自己两只手都握不住的庞大,盈盈一握的腰身,无论怎么看,陛下也不该走神才对。
唐云燕的脸色数变,难道陛下是嫌她轻浮,侍候夫君沐浴不成?
“陛下,臣妾就是有些…有些坐不住了,一听说陛下回来了,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还请陛下恕罪。”
朱祁钰笑着说道:“没什么,明日议大军出营,前往太行燕山剿匪,安定民生,朕一时间有些走神。”
“国事家事天下事,好了不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了。”
朱祁钰笑着说道:“以后随皇后和贤妃,叫朕夫君便是。”
“啊?”唐云燕脸上露出了惊喜,确定不是自己孟浪招惹了陛下的不快,陛下这泰安宫里也没那么大的规矩。
唐云燕俏生生的说道:“谢陛下隆恩。”
唐云燕吐着舌头看了一眼朱祁钰,又猛地低下了头,随后不停的玩着水,冷了许久,才鼓足了这等待了近一年的勇气,抬起头来,满目含情的说道:“夫君,日日操阅军马,何日操阅一下臣妾啊。”
朱祁钰在汪美麟那儿,已经有了清楚的认识,他不是个经得起考研的皇帝,拿这个考验皇帝,那他必然要搞出人命来了。
朱祁钰抱住了唐云燕,深吸了口气说道:“就在今日!”
……
汪美麟是极其热情,杭贤是极其温婉,水到渠成,那唐云燕就是一匹玉骢,高度契合的奔驰,到底谁才是被操阅的哪个,后来朱祁钰完全都分辨不清楚了。
这若是上了马,那不得来个马震,是说不过去的。
朱祁钰的次日清晨腰眼有点酸痛,居然罕见的起床晚了一些。
“陛下,今天不用早朝。”唐云燕虽然初为人妇,可是放开了后,丝毫没有任何的拘束,反正屋子里就两个人,怎么折腾都行。
唐云燕颇为期待的说道:“再躺一会儿吧。”
朱祁钰笑着说道:“再躺一会儿,被你敲骨吸髓了。”
可是唐云燕已经翻身拱到了朱祁钰的身上,临到起床,又敲骨吸髓了一番,才肯罢休。
朱祁钰起床晚了,汪美麟也是知道,她和杭贤、李惜儿一直在等着陛下用早膳,可是陛下迟迟不来。
“这真是家宅不宁的狐媚子。”汪美麟挠头。
这丫头初为人妇却如此贪欢,陛下什么身子骨,汪美麟清楚,可是这唐云燕也是娇滴滴的大闺女,这要是折腾坏了身子,可不好。
可是没过多久,朱祁钰来到了膳房,唐云燕,脸上一脸的坨红,显然是欢愉的那股子热乎劲儿,依旧没过去。
汪美麟也知道自己的担心,白担心了。
朱祁钰看着朱见济,他才两岁,坐的不是很安稳,但是已经能拿着勺子自己吃饭了。
朱祁钰点头说道:“用膳吧。”
“陛下明日或者后日还回泰安宫吗?”汪美麟给朱祁钰盛饭问了一句。
这边唐云燕倒是满脸的坨红,那边李惜儿还是鼻头上抹蜂糖,干馋捞不着呢,看李惜儿那焦急的样子,都快团团转了。
这李惜儿的月事也就今天就走干净了,若是明天或者后天回来,自然就可以侍寝了。
汪美麟是皇后,是大妇,她自然不能厚此薄彼,虽然陛下的这后宫小了些,但还是需要管管的。
陛下忙碌,自然需要皇后去协调。
朱祁钰看了眼颇为期待的李惜儿,对着汪美麟说道:“回来,最近一段时间,讲武堂那边的新生明年开春之后,才会入校。”
朱祁钰吃完了早饭,就直奔着讲武堂而去,今天是一场军事会议,只有京营的将领参加。
朱祁钰到的稍微晚了一些,但是他并未迟到,是这些军将们早到了。
朱祁钰一走进聚贤阁,所有的军将们便站起了身子,行礼大声的喊道:“陛下威武!”
朱祁钰示意所有人平身说道:“坐。”
于谦、杨洪、石亨、杨俊、刘安、孙镗、罗通、赵玫等军将,这都是京师之战的老伙计了,今日齐聚一堂,都在等着朱祁钰的训示。
朱祁钰示意大家坐下,然后打开了自己昨天拟好的会议备忘录说道:“对于此次剿匪作战,朕有几点要告诉大家,也要大家告诉所有的十二团营将士。”
“一,自去岁起,朕大赦天下,要求山匪下山入集体农庄,参加劳作、开垦荒地,事生产而非劫掠,非大恶之徒,既往不咎,尽数宽宥。”
“至今已整整一年,仍有整整三十六寨,横戈太行、勾注、燕山等地,共计五万余人,这些要么是大奸大恶之徒,要么是不尊王化之人,朕要求,若有抵抗,格杀勿论。”
“若肯投降,惩治奸邪,其余人等至西山煤窑服役五年,可宽宥其罪行。”
“何为奸邪?手上有百姓的血的人,都算奸邪。”
朱祁钰的第一条指示,就是关于剿匪性质的指示,不教而诛谓之虐,朱祁钰是个暴君,但不是嗜杀成性。
这些土匪和瓦剌人,又完全不同区别待遇。
但是沾染了百姓的血,杀人者死,这是一条朱祁钰施政到今天为止,讲的最大的公平。
众将士坐直了身子,明白了这次平叛,并非对百姓们下手,他们的对手是一群穷凶极恶之徒。
朱祁钰继续说道:“其二,朕希望此战,令行禁止,太宗文皇帝有云:六师入关有践田禾取民畜产者,以军法论!”
“朕不希望出现,贼过如梳.兵过如篦之乱象,咱们的军队是大明的护栏,是大明的定海神针,而不是土匪、强盗。”
“朕绝对不允许出现,军队去剿灭欺负百姓的土匪,反过来欺负百姓的事儿,在大明军队中出现,尤其是京营。”
“朕三令五申,掌令官层层监督,若有不法,格杀勿论,即便是天子门生。”
这支京营,朱祁钰整整一年来,都坐在讲武堂内,每日巡视,还会到军营里视察,为了整顿军纪,可谓是手段尽出。
既然是军令,在大明新军之中,也要严格贯彻到底。
无论是谁,军令如山,军纪如天,朱祁钰已经专门制定了军事条例,让基层的军官们遵守。
若有不法,就不能怪朱祁钰无情了。
军队,是人类历史上最精密的杀人机器,他们自诞生而来,就和暴力二字,紧密结合,屠城和劫掠,都代表着军队对基层的失控。
若是大明京营在发生了抢劫百姓之事,那朱祁钰这一年,等于白干了。
还出塞平定瓦剌?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朱祁钰自己,也找根绳去后山的歪脖子树上一挂。
还谈什么再兴大明!
朱祁钰继续说道:“其三,按照大明军令,流匪贼寇,一人擒斩六名颗,升一级,授头功牌,赏银五十。至十八名颗升三级,授头功牌,赏银百两。验系壮男与实授。与十九名颗以上并不及数者,俱给赏。”
“朕非吝啬之人,此次出京作战,朕的功赏牌已经打好了,就在讲武堂内,共计万枚,纹银五十万两,也一并从内承运库运至讲武堂库,待诸位凯旋,悉数发放,绝不延误。”
“但是朕丑话说在前面,杀良冒功者,被御史那帮文臣抓着小辫子弹劾,全队并斩。”
杀良冒功,就是杀掉百姓,充当贼首,一旦坐实罪名,朱祁钰绝不留情。
赏罚分明,方为君。
朱祁钰是不吝封赏的。
京师之战,打了多少人头,朱祁钰除了应有的赏银,还每人二两折米粱犒赏三军,而后朝议,于谦和石亨请旨,朱祁钰再加了一两,让将士们过年。
整个发放赏银的过程,于谦亲自监督,石亨等军将坐镇于侧,朱祁钰多次问询,保证放赏到位。
若是如此厚待,出京作战,依旧有杀良冒功者,全队并斩,绝不留情。
连坐是军纪的另外一种保证。
于谦曾经在京师之战前,就多次,下达十七禁五十四斩的军令,告诉那些备操军和备倭军,朱祁钰此时是重申军令。
“其四,山匪盗寇多为势要之家的羽翼,我们要赶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彻底剿灭!不给势要之家任何通风报信的机会和反应的时间。”
“兵贵神速!”
“其五,此战剿匪,只许胜,不许败,败者枭首。”
“朕的话讲完了。”
胜负乃兵家常事,但是这是京营磨刀,土匪什么战斗力?大明京营又是什么战斗力?
这一战,不仅要胜,而且要大胜。
大明的京营,如果打一群已经完全摸清楚了窝点的土匪,都打不过,那还是去见太祖、太宗皇帝的好。
“臣等领命!”诸多将领听出了陛下的话里的冷血。
朱祁钰身上的煞气逐渐退去,笑着说道:“待会儿走的时候,都去讲武堂库看看,金花银,朕没拿银币做犒赏。”
杨洪左右看了看,低声说道:“陛下,其实拿银币更好,金花银虽贵,可是却不能买卖,还需要到钱庄等地方换成铜钱或者碎银,实在是麻烦,拿去宝源局也是换等重银币,其实一样。”
石亨连连点头说道:“银币好啊,这发放赏银,每次还得把五十两的银锭子铡开,军士们取用也不方便,而且金银之禁犹在,这银币,极好。”
“不能那群明公,天天拿着银币四处炫耀,将士们却一枚也见不到,这也不公平啊,京官明公的俸禄是银币,赏银也应该是银币才是。”
朱祁钰左看看右看看,这里面算得上明公的只有于谦一人…
但是于谦又算不得纯粹的读书人。
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二百零七章 群臣惶恐 京师非议
于谦这类的臣子,大明这个年代也不是孤例,比如王骥,以文进士封伯爵,乃是战功进爵,麓川三战封伯。
于谦的战力,若说真的和猛将厮杀,那自然不如石亨、杨俊这等善战之将,他的技艺都是土匪打出来的。
但也并非写酸诗、拿不动枪、上不得战场的胆怯之人。
京师之战后,于谦进了少保,若再有战功,那自然是少不了一个伯侯之位。
朱祁钰并没有在会议室多留,他在反而不方便军将们讨论作战计划,对于如何清剿燕山、太行山、勾注山里的匪帮,会议室爆发了极其激烈的讨论声。
明知道这些土匪流寇是大明的一块顽疾,为何不除掉呢?
不是不想做,是做不到,这些山匪们,经营太行山的营寨,已经超过了数百年之久,深居于深山之中,极难寻找。
但是这对手握百万大军的朱元璋,费劲儿吗?
他可是有里正的基层组织,找点土匪,还不是轻而易举?
这对手握京营精兵的朱棣,费劲儿吗?出塞作战打到外蒙去,对于朱棣都不在话下。
这土匪流寇为何如此难以消灭?为何他们经历了历朝历代,代代相传,甚至比一些王朝更加亘古?
因为土匪流寇的土壤,是游惰之民、末作之民。
这些失地的农民,交了地租,再缴纳藁税,还要应付乡部私求,掏出刀子火并,因为没什么组织,往往暴起杀人,最后落草为寇。
不解决游惰、末作之民的问题,想要解决土匪流寇的问题?不过是水中捞月罢了,今日打散了,明日立刻就有人啸聚山林。
最主要的是,需要一个行之有效的法子,来解决问题。
朱祁钰的农庄法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吗?
他只能保证自己活着的时候,让耕者有其田,让百姓安稳的待在土地上耕种,并且劳有所获,得到满足自己肚皮的粮食。
温饱?他连饱都解决不了,只能解决活着的问题。
但是只要能够解决了生死问题,这些游惰、末作之民是不愿意落草为寇的。
因为官军进剿,必然会死。
下农、游惰之民、末作之民在京畿和山外九州,已经达到了十之八九,这已经不是缓证而是急证了。
农庄法做不了什么,它能保证那些乡部私求的时候,百姓们能够打得过那些个乡部缙绅,知道该怎么拿起自己的刀子,反抗那群私求之人。
朱祁钰等了半个多时辰,得到了讲武堂战前会议的进军路线,虽然看起来繁杂,朱祁钰稍微审定之后,拿出了自己的印玺,盖在了上面,又朱批了一大堆的调令,令兴安去印绶监取了调兵火牌。
他走进了聚贤阁的会议室里,将火牌挨个交给了杨洪、石亨、杨俊、刘安、孙镗说道:“此战,务求百姓三年之内,不被土匪流寇袭扰!”
“明日拔营。”
朱祁钰犯了和朱祁镇一样的错误吗?
准备几日就准备让京师出京作战吗?
并不是,京营自从去年十月份瓦剌退去之后,已经枕戈待旦了整整一年有余,他们也准备了一年有余。
并不需要征调太多的民夫,因为武纲车就有负担粮草运输的部分能力,而且各地州府也会配合调运粮草军备配合。
最主要的是,各地的农庄会全力配合此次作战。
大明军队如果自己携带粮草和各州府调运不得,可以到农庄借粮,写好欠条之后,明年蠲免二税结束之后,可抵赋税。
但是最多只能借各地农庄一成的粮,做作战之事。
这次是京营十二团营和各农庄通力配合,进剿土匪。
各农庄的百姓们,会同意吗?
剿匪剿的就是他们身边的土匪,只要政令下达到村里,让掌管六里的掌令官,聚集起百姓,将事情讲明白,百姓有什么理由不支持剿匪呢?
朱祁钰对于剿匪之事,十分看重。
这是新政以来,农庄法和京师行军的通力配合,若是能够形成定制,朱祁钰敢说一声:大明军队在大明境内,再无敌手!
万夫一力,自然天下无敌!
刘伯温这话,是他能够被配享在太宗皇帝庙庭的原因。
京营要开拔的消息一出,整个京师立刻就炸开了锅。
京营悄无声息的要开拔,要去哪儿?不知道,要做什么?不清楚。
襄王不都把鱼鳞册交到了京师吗?不是要按制纳税吗?陛下的大军为何突然调动?谁要挨陛下的铁拳?京营到底去向何方?
这些都不是主要的,关键是…京营这样调动,是不合理的!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六部尚书、侍郎和都察院总宪,他们听闻消息,差点把手中的笔给扔到地上。
他们忽然想起了去年七月份的时候,正统帝就是如此,下诏亲征,五日后立刻拔营,什么都没准备就出塞作战!
他们有想起了被瓦剌人围城时候的羞辱和恐惧!
绝对不能让陛下如此草率的出兵!
跑的最快的事金濂,他是户部尚书,虽然知道京营有大约三十日的应急粮草,但还是立刻就冲到了讲武堂的聚贤阁。
三十日够干什么?正好被瓦剌人打个六师尽丧的量!
金濂已经完全被恐惧所笼罩。
英国公张辅、成国公朱勇、泰宁侯陈瀛、内阁首辅曹鼐、兵部尚书邝埜、户部尚书王佐、工部右侍郎王永、右副都御史邓棨、工部右侍郎王永、中书舍人、工科给事中、监察御史等等名字,在他的脑海里经久不去。
这是土木堡之战中,死掉的文臣武将,十八位勋臣、四十八位在廷文官,尽数殉国。
他记起了当初京师的惶恐不安。
他全都记得!
在兴安通禀之后,将他引上去的时候,金濂已经极度的焦虑了。
他冲进了长桌会议厅,看到了坐在主座上的皇帝,金濂重重的松了口气,至少陛下不是一意孤行,还愿意见皇帝。
金濂再看到了于谦和杨洪也在,更是喘了口大气,至少这两位在,若是陛下真的要亲征,两位应该会劝一劝,劝不动也至少能够保证大明军队不会惨败。
但是当初京师的群臣,不也是抱着英国公张辅在,户部尚书王佐在、兵部尚书邝埜在的心态,才没有朝天阙阻止吗?
大明再也受不住一个土木堡天变了。
金濂今天必须问个清楚。
金濂打了打袖子,行了一个三拜九叩的大礼。
朱祁钰呆滞的看着金濂如此行礼,这个起初说要火烧通州粮仓的户部尚书,朱祁钰在结束对他的误会之后,还是颇为信任的。
至少当初废立皇帝的时候,金濂也是参与其中。
这平日里上朝都只有稽首礼的大明,三拜九叩那是过年祭祀太庙,才会用到的礼节。
这是何故?
朱祁钰还是小瞧了土木堡之变在大明臣工万民心中的阴影了,何止是金濂,整个京师都是人心汹汹,议论纷纷。
大皇帝让京营,干什么去?
他赶忙站起身来,说道:“金尚书,快快平身,这是做甚?”
金濂气息并不是很平稳,他来的路上是一路跑了过来,他的脸色通红,但还是流利的说道:“臣敢问,陛下调动京营出京,所谓何故?”
人在极度惊慌和恐惧的时候,有两种表现,一种是朱祁镇那种失语,牙关大战,完全说不出话来,拿不稳印玺。
一种是金濂这种,语速很快且十分的流利。
金濂太恐惧了,陛下突然调兵!
当初稽戾王亲征,军士们还带了七升米,虽然现在京营每人带着一石三斗米,但这怎么就突然要调动了呢?
“去燕山、太行山、勾注山剿匪。”朱祁钰解释了一句说道:“兴安,把金尚书扶起来。”
金濂听到是剿匪,整个人一软,差点翻倒在地,要不是兴安眼疾手快,扶稳了金濂,金濂就要君前失仪了。
“金尚书为何如此惶恐?”朱祁钰反问道,这个样子的金濂,不光是朱祁钰,就连于谦都未曾见过。
金濂擦了擦额头的汗,喘了几口粗气,俯首说道:“臣惶恐,臣还以为陛下要出塞亲征瓦剌呢。”
“兴安,给金尚书倒杯茶,缓缓。”朱祁钰赶紧让兴安上茶。
金濂不是第一个,第二个来的是胡濙,第三个来的是文渊阁大学士陈循,后来人越来越多,六部、都察院没过多久,就都到齐了。
“剿匪啊。”陈循恢复了平时的模样,那没事了。
剿匪不是有手就行?
即便是陈循也知道,大明京营现在的战斗力,应付剿匪是绰绰有余的。
他初听闻此事,也是吓得浑身发抖,这大明还能承受第二次土木堡之变吗?
十二团营也就操练了一年零两个月的时间,这就要出塞作战了?
但是听到是剿匪,群臣松了口气儿,不是出塞作战,陛下在大明的地头上,平定匪患,一来练兵、二来安民、三来组织军民配合。
好事。
朱祁钰看着这帮子朝臣,笑着说道:“因为不需要六部三法司配合,所以就没有提前统筹安排,需要用到的地方粮草,也不是很多,随调随补,还有农庄可以借粮,诸位明公拳拳报国之心,朕感受到了。”
“朕并没有打算亲征瓦剌,只是一次演兵罢了。”
“陛下圣明。”群臣赶忙俯首。
他们其实应该信任当今陛下的英明,但是实在是大明这去年才出了土木堡之变的大事,这伤疤还未痊愈,反应过度了属于是。
朱祁钰笑着说道:“好了,诸公请回各司衙门就算,一切照旧,朕就是试试这刀是否锋利。”
“臣等告退。”一众朝臣,颇为感触的俯首告退。
朱祁钰看着群臣,他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或者是反对剿匪之事,准备逼宫!
结果并非如此,双方都有误会,群臣并非朝天阙逼宫,朱祁钰也不是妄动京营,出塞作战。
简单说清楚之后,误会解除。
这就是陛下容易见到的好处了,但凡是有点啥事,当面说清楚,那自然没那么多的误会。
相比较之下,再来一个土木堡和平匪之间,让群臣们选择,他们选择了支持陛下平匪!
而且群臣也支持陛下动一动,不动一动,地方的官员都要骑到他们的头上了!
京营动一动,地方的官员才知道,陛下这翻一翻身,会有这么大的动静!
京营的强大,是大明政令通达的重要保证。
朱祁钰看着群臣退去,说了了另外一件事:“昌平侯、于少保,朕有一事,去岁谢泽任通政使,战死紫荆关口,朕决定再任命一位通政使,不知二位以为如何?”
谢泽是个好人,也是个忠臣,不过是朱祁镇的臣子,是个文进士。
但谢泽毕竟不是常山赵子龙,没有七进七出的本事。
谢泽永乐年间的进士,土木堡天变,他自紫荆关单骑救主,冲向了土木堡,然后死在了紫荆关的南佛寺内,临走之前,谢泽还对儿子说,吾必以死报国矣!
谢泽抱着他的忠君思想,以死报君了。
通政使是一个正三品的官员,这个官职虽然品秩不高,但却是银台主,真正意义上的位卑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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