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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亡国之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吾谁与归
皇帝要登基,胡濙上奏尊吴氏为皇太后,嫡子之名;皇帝要削帝号,胡濙站出来第一个支持废太子;皇帝要炸帝陵,胡濙第一个站出来说干得好,还补了手续,青瓦变黄瓦;皇帝要太庙杀人,胡濙第一个站出来说,皇帝大义灭亲。
皇帝要废凿山伐石之禁,胡濙第一个站出来说革故鼎新;皇帝要办官冶所,胡濙第一个站出来说大势所趋;皇帝要废钞铸币,弛用金银之禁,胡濙第一个站出来说金银之禁犹在,不算违背祖宗之法!
流通的是银币!流通不是金银之物!
皇帝要安抚宗亲,打出了亲亲之谊的牌,胡濙立刻就追了一个吴庶人,尽显尧舜之盛德。
皇帝干啥事都有理,那怎么能行呢?
那还怎么把皇帝关在笼子里呢?他们都住到了笼子里面,皇帝怎么可以如此没有约束呢?
眼看着皇帝这权柄越来越大,做事百无禁忌,推陈出新,新政一个接着一个砸下来,朝臣们却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皇帝如此大刀阔斧的改革,却是英名无损,功业无暇,怎么可以这样呢?
自然先要把胡濙弹劾了,再弹劾于谦才是。
于谦私德无亏,公德无垢,不好弹劾,可是你胡濙可不是私德无亏,甚至是没有德。
胡濙的确没有德,他向来是谁在位上支持谁,胡濙的确没有德,站着把他们喷了一顿,毫发无损。
朱祁钰处置了这名御史,打了二十廷杖。
胡濙和于谦完全是不同的朝堂生存法则,胡濙大忠似奸,但是他依旧是抱着让大明再次伟大的心态,在做事。
陛下做的对,他当然双手双脚的支持。
大理寺卿薛瑄看着那御史被拖了出去,也是摇头,六部尚书那是大九卿,没什么实质性的罪名,就弹劾,怎么可能弹劾的动呢?
六部尚书不找你们麻烦就是好的了,陛下喜欢实干,不喜欢空谈,唱高调,扣帽子,在陛下这没用。
陛下又不吃那一套。
薛瑄站出来俯首说道:“陛下,臣与刑部尚书、都察院右都御史,定下了宝源局的规矩文章,还请陛下御览。”
朱祁钰看了许久,点头说道:“暂且施行,宝源局需要随时报禀,随时修改,以期数年之内,形成定制。”
这个制度并不简陋,但是制作的很多条条框框,都是以极低的标准去制定,遵循的规则,是底线思维,在使用中,随时禀报修改,才不会作茧自缚。
薛瑄俯首说道:“陛下英明。”
鸿胪寺卿杨善又站了出来说道:“陛下,臣以为,这弛用金银之禁,利国利民,乃好事一桩。”
可不是好事吗?
陛下废了旧钞,铸了新币,太仓用了新币发放了俸禄,虽然依旧是平厘七钱,折了三成出去,可是这新币,实打实,可以当一两去花。
这就是足俸!
对于商品的真实价格和名义价格,阅读了陛下第一册《国富论》的群臣们,也基本都明白了,货币只是表示劳动价值的一种表现方式。
杨善话锋一转,颇为担忧的说道:“但是臣最近风闻,胡商、番商,对银币极其追捧,臣以为为防止贵物流向海外,还是得管一管,约束一下。”
“各提举司,应当防患于未然,大明银少钱少,再被胡商、番商带走了,那大明用什么?”
杨善也是个小气人,做鸿胪寺卿掌朝贡之事,他就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
在他看来,这帮胡商、番商在一如既往,和当初一样,在偷大明的钱!
朱祁钰并没有在奉天殿内回答这个问题,大明与海外的白银流转,始终是增多的,包括铜、锡等物,这些现在方兴未艾之时,现在讨论一来为时过早,二来,地方也不合适。
这里是奉天殿,议政的地方,不是讨论财经事务的地方。
“杨卿,每月一次的盐铁会议可以听一听,这件事就不在这里讨论了。”朱祁钰让杨善回班。
大明拥有世界上最庞大的工匠,最庞大的人口规模,和最勤劳的百姓,他们用双手生产了无数的产品,远销海外。
比如清末的时候,英吉利和鞑清商贸往来,始终是逆差,白银始终想鞑清流转。
为此英吉利拿出了福禄膏这种害命的东西,对鞑清进行倾销,甚至为此发动了两次战争。
鸦片战争,何尝不是白银战争呢?
但是又能如何呢?
很快土膏的产量和质量就超过了英吉利,鞑清反过来倾销土膏,为此英吉利不得不再次逼着清廷禁烟,结果直接禁出了军阀割据的局面来。
白银或者财富,始终向着生产力强的方向流转,这是一个不变的事实。
直到列强们培养出了买办这种东西,这种白银流转和财富流转,才终于变了样子,才能够既能够掠夺货币,也能够掠夺劳动。
杨洪一直在听着朝议,直到朝中之事,慢慢朝议结束之后,杨洪才睁开了眼,站了出来,俯首说道:“陛下,臣请烧荒。”
“自东胜卫至开平一带,应悉数烧荒,防止鞑靼人进入河套,明年初夏,就该在集宁建城了。”
朱祁钰深吸了口气,历朝历代都有对草原减丁的法子。
比如金国就喜欢每三年搞一次狩猎,平时就是扶持他们内斗。
元朝就是借着内讧,大举攻伐。
到了大明,则是北伐加烧荒加挑着他们内讧三管齐下,手段尽出。
瓦剌三代封王,压着鞑靼人打的他们喘不过气来,结果养狼养大了。
“准,昌平侯叮嘱夜不收,小心一些。”朱祁钰点头说道。
大约会在大同府外到开平府烧出一个宽约五十里,长约六百里的隔离带,防止草原人南下扰边,同样防止鞑靼人进入河套。
河套、集宁、开平卫,在讲武堂多次反复讨论之后,在战略规划中,会在明年春夏,大举建城,恢复洪武、永乐年间屯田军卫,设立卫所。
烧荒减丁,草原人连过冬的草料都没有,会不会天怒人怨?
瓦剌人、鞑靼人南下的时候,烧杀抢掠是不是天怒人怨!
他们劫掠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人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他们干的事,天怒人怨呢?
不懂教化?大明不是送了国师杨禅师过去了吗?也没把他们感化!
朱祁钰是大明皇帝,他首先要保证的是大明的利益,即便是天怒人怨,被人痛骂暴君,他就不做了吗?
这同样也是成本问题。
烧隔离带,比建城防御要容易的多,等到明年开春之后,对大明进攻集宁和河套地区,征伐的成本,也会更加低廉。
杨洪俯首领命,即便是平日里跳的最高的御史谏台和给事中们,也是一声不吭…
陛下实在是太狠了。
这所谓的烧荒,烧的是草原人的命根子,今年草原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牲畜要饿死冻死,但是却没人站出来说话。
饿死、冻死的是鞑靼人、瓦剌人,谋反会被陛下杀头,为瓦剌人说话,那可是要送到太医院,为医学事业做贡献的。
“若是无事,便退朝吧。”朱祁钰看着群臣们默不作声,没人反对烧荒,站起身来。
众多朝臣才缓过神来,赶忙俯首说道:“恭送陛下!”
朱祁钰对瓦剌人是毫不留情的,若非此时大明京营实力未复,大明此时早已上上下下转动起来,开始长驱万里的大业了。
大明因为驿站的发达,陛下的圣旨很快就被驿卒们背着传向了八方四海。
应天府南京城内,已经被锁了五十多年,甚至连门都迈不了一步的朱文圭,终于迎来了他能见到的第一缕阳光。
五十多岁的朱文圭压根就没想到,自己还能看到天日的时候,他一直在等待着自己死的那一天,都会在高墙小楼内死去。
高墙约有九十九尺那么高。
他住的小楼,常年挂锁,一应吃穿用度,全都是由有司送到门内,他的这个小楼却是一盏窗户没有,只有几个通气孔,和一盏天窗。
这五十年来,朱文圭还娶了妻子,生了两个孩子,名叫建仲和建瑞。
朱文圭识字而且读了好多书。
虽然没有人敢教他,但是好在妻子知书达礼,出自书香门第,是旧汉王府内的宫人,汉王府造反,妻子刘氏,就被分到了他这高墙之内。
两个儿子,因为一辈子没见过太阳,皮肤如同鬼魅一样的苍白,但是就是如此脸色苍白,二人却并没有什么邪气,而是每日读书、写字,虽然偶有烦躁,但是却从不是狷狂之徒。
朱文圭很感谢自己的妻子,同样他读书识字,也是因为妻子的缘故。
只是夫妻二人都知道,他们其实对不起孩子,他们一辈子都在诓骗孩子,骗他们总有一天会出去,骗他们,总有一天,他们要参加科举,考取功名。
两个孩子,只能通过书本,去了解这天下。
门外,突然传来了阵阵的嘈杂之声,似乎是有羽林校尉甲胄的声音,这小院里,除了宣德四年,送了一女子过来,就很少有人来了。
“时日终于到了。”朱文圭有些坦然,自己也是该死的时候了。
当年那场大火,一晃已经过了近五十年了,他也苟活了五十年。
他甚至都算不清楚自己到底活了多少岁,在妻子来到之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几岁。
这个高墙小楼,似乎就是他的全部。
通过读书就知道,历朝历代,皇权更替,像他这样的建庶子,居然能苟活五十年,这是天大的仁慈了。
门锈住了,钥匙显然打不开,随后一声重锤敲击的声音,高墙小楼的大门,缓缓打开,一缕日光照了小楼里。
有些刺眼,朱文圭和妻子,两个孩子都举着手,挡着日光,他们有点不适应。
朱文圭甚至有点害怕,上次见到阳光还是近二十年前,妻子刘氏入楼之前。
他忐忑不安的看着门口的光明处,将妻子和两个不谙世事的儿子,拦在了身后。
“建庶子朱文圭接旨!”文渊阁秉笔太监王寅大声的喊道。





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二百零三章 这税,襄王府纳了!
朱文圭从小屋子里走了出来,他颤颤巍巍的跪在了秉笔太监王寅的面前,俯首帖耳,表示恭顺。
他从来没有接到过圣旨,但是书上说,跪就应该是这么跪的,至于跪的是否符合礼仪,他并不清楚。
当初他被关进来之前,连话都还不会说,这一关就是将近五十年的时间。
送饭的小宦官都换了好几次,他未曾见过人,只听声音分辨。
王寅将大明皇帝的圣旨宣读之后,将圣旨卷好,递给了朱文圭。
朱文圭呆滞了许久,颤颤巍巍的说道:“臣,草民…奉诏。”
作为一个建庶子,活在高墙里,他从十多岁才开始第一次说话,二十多岁才能和送菜的宦官言语几声,若非妻子,他连话都说不全,更别说读书写字了。
圣旨并不是很难懂,他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十分恭敬的送走了黄衣使者。
站在高墙之外,朱文圭回头看着那将近三丈的高墙,直到现在,他才知道他住了五十年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子。
墙很高,楼很小。
朱文圭有些眩晕的看着天日,他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居然被活着放了出来,自己的孩子和妻子,也在赦免的范围之内。
没过多久,一辆马车被宦官拉了过来,帮着他们移居凤阳。
朱文圭夫妇和两个孩子,木讷的踏上了车驾。
朱文圭不停的向外张望着,街上的景物和书里的描写,逐渐的对应了起来,他依旧感觉有点不真实,但是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这个世界原来这么的热闹。
车驾缓缓的驶离了南京城,向着凤阳而去,中午时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两个宦官小厮,拿出了食盒,请四位用食。
年轻人吃的快些,建仲和建瑞狼吞虎咽之后,便想下车,在得到了宦官和随行的校尉的首肯下,两个人在路边不断的触碰着路边的树叶、野草、石头甚至连蟋蟀都不放过。
已经五十多岁的刘氏,是当初汉王府造反的时候,被连累的人家,她被送进了那高墙阁楼里一住就是二十多余年。
她搬了个小马扎,就看着两个从来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们,跑来跑去。
这是条小路,来往的行人并不是很多,偶尔有背着锄头走过的农夫,对着他们,不停的指指点点。
刘氏挥着手,示意两个孩子过来,她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笑着说道:“咱们呀,以后不会被关着了,咱们啊,重见天日了。”
刘氏有些哽咽的说道:“母亲没有骗你们,咱们真的出来了!”
“母亲,真的不用回那个看不到日头的小楼里,继续住着了吗?”建仲愣愣的问道。
刘氏重重的点了点头,两行热泪从眼角滑落,重重的点头说道:“不用了,我们,再也不回去了,不用了。”
建仲和建瑞两个孩子,终于露出了喜悦,他们连朱姓都没有,只能姓建。
两个孩子,还以为自己还要回去,直到母亲说不用回那个高墙小楼里,两个人颇为兴奋的跑来跑去。
路边有条,浅浅的小溪,两个人之前只从书上看过,他们嚎叫一声,便风一样的跑过去,踩进了不到膝盖的水中,随意的玩闹着。
“母亲,我抓到了一条鱼,你快看。”建仲高声喊道。
刘氏露出了笑容,擦掉了眼角的泪水,终于被放了出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缓缓落山,两个玩够了的孩子,便上了车,换好了干的衣服,围着朱文圭和刘氏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宦官和校尉们,收起了小马扎,拉着车,向着远处的凤阳孝陵卫而去。
车驾在夕阳之下,拉出了一道极长极长的影子。
襄阳城南的绿影壁巷的襄王府,光影壁墙就有三丈多长,两丈多高。
整个襄王府,围三里三百零九步五分,城高二丈九尺,下宽六丈,上宽二丈,约有五百亩地,城垣有四个城门,城楼上覆以青色琉璃瓦。
过端礼门,就是承运殿,殿内窠拱攒顶,中挂画为蟠螭,饰以金边,画八吉祥花。
殿中的座位用红漆金蟠螭。
而襄王朱瞻墡,此时就坐在了红漆金蟠螭王座之上,一直在焦急的等待着消息。
他现在很怕,太后收走了他的金印之后,他就一直生活在惊恐之中。
好端端的怎么就天子北狩了呢?
好端端的怎么就请了王府金印呢?
他在襄王府吃好喝好睡的好,早就没什么大志向了,抓到权力那都二十四年前的事儿了。
造反?那是人干的事儿?燕府造反,废了多大的力气?那是多大的天命,才成功的?
朱瞻墡一点都不想关心朝里的事儿,他只是个襄王,他只想待在自己的王府里,整天花天酒地。
但是奈何天子北狩,他就卷入了这等漩涡之中。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是他自己能不清楚吗?
他曾经在北京城里做过监国!
当今陛下是什么人?那是太祖太宗一样的狠人!
太庙杀人!
那是什么样的暴君,才能干出来的事儿?
他一直生活在惶惶不安之中,生怕哪天锦衣卫突然出现在王府门前,把他的门正,一刀剁了,然后送他去北京的高墙或者南京高墙内,生活。
那日子他看一眼都嫌多余。
或者干脆,把他整个王府杀的干干净净。
他的存在,威胁到了当今陛下的皇位!
“大王,大王,殿下!南京传来了好消息。”长史宋案,提着衣摆冲进了正殿之内,上气不接下气,却是喜笑颜开的说道:“殿下,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朱瞻墡瞪大了眼睛,难不成,锦衣卫要来了?
宋案喘匀了气儿,俯首说道:“陛下赦免了建庶人和汉庶人,现在都移居凤阳去了,还给了粮、柴、米,孩子可以婚配。”
朱瞻墡的眼神越来越明亮,随即左拳锤在了右掌之上,大喜过望的说道:“着呀!”
朱瞻墡在正堂之内走来走去,越走越是高兴,越走越是兴奋,他忽然仰天长笑,肩膀都抖了三抖。
“诶呀,咱们这个陛下啊,好!”朱瞻墡乐呵呵的说道:“今天王府总管、典宝、典厨、仪宾、伶人,每人赏三两银子,不,五两!就五两银子!”
“诶呀,传下去,今天赐席,府上都吃吃喝喝,热闹热闹。”
宋案眉头紧皱的说道:“殿下,这,这一百多伶人,每人都五两银子,那要五百两了!”
朱瞻墡一拍脑门,点头说道:“啊,对对,那就伶人三两,不不,还是五两,大家都乐乐呵呵的。”
“今天啊,比过年还高兴!”
“让审理,立刻上封奏疏,快马送到京城!就把赦免建庶人和吴庶人的事,好好的夸一夸,夸得天花乱坠,世间少有!”
朱瞻墡一摸脑门,自己担心那么多干什么,陛下真的要杀,京城还有个稽王府呢,要杀也是先杀稽王府,他这襄王府还得排第二。
宋案眼神不断流转,他低声说道:“殿下,当初先帝可是赐下了四万顷田,再加上商贾、缙绅挂靠,那得有五万顷了,明年可是要缴税纳赋了。”
朱瞻墡立刻便有些不开心了,五万顷田都得缴税纳赋,他自然是心疼,其实朱瞻基赐给亲兄弟五万顷田,最后只有不到九千顷到位了。
后来这三万多顷,都是到了襄阳后,这二十余年,不断的挂靠来的。
朱瞻墡真的是越想越气,五万顷田什么概念?
亩税三斗,超过一五十万石的正赋了!
那都是钱啊!
“田极熟,米三石,春花田一石半,然间有之。共三石为常耳,稻麦两熟田,则每年亩收稻两石、麦一石。”朱瞻墡开始快速的算着账目。
他的田有水田,有上田,也有下田,算来算去,他王府一年有近六百万石的粮食收成。
他的田只有不到两万顷地是自己的,剩下有三万夺顷是挂靠而来,这六百万石,大约有四百万石是别人挂在他名下逃税用的。
他自己大约只有两百多万石。
七成是别人的!
他思考了许久之后说道:“把挂靠的全都清出去,要抗税,他们自己抗好了,把咱们王府的田册,一并送到京师去!”
“孤是陛下的皇五叔,陛下的政令,怎么能不遵从呢?”
“这税,孤纳了!”
他大约算了算,一五十万石的税,其实按着襄王府册,只需要缴纳五十万石左右。
那他手里还留着大约一百八十多万石,这么算下来,其实王府的收益,并没有差太多,只是少了许多的孝敬罢了。
孝敬重要还是人头重要?
扬州的瘦马重要,还是王府上下这三百余口人的脑袋重要?
朱瞻墡算账可是非常明白的!
他又想了半天说道:“挂靠的田,清出去之后,把王府四城门,给孤落锁,孤除了黄衣使者,谁都不见!爱谁谁!”
“让唱班、戏台搭起来!让伶人、乐工吹打起来!让舞姬、歌伎舞起来!”
“陛下那话怎么说来着?哦,对,贪,乃万恶之始。”
“吩咐下去,接着奏乐,接着舞!”
朱瞻墡没了性命之忧,自然想起了享乐。
按照襄阳米价一石五钱计算,其实襄王府一年即便是缴税纳赋,还能剩下九十余万两银子。
于谦于少保,住在九重堂里内,乃是从一品的大员,一年维护九重堂,上上下下,全算上,不过九百两银子。
襄王府一年的收益能养一千个于少保!
朱瞻墡算了算,造反的成本太大了,弄不好就是全家被砍头,而且概率极大。
不造反,陛下从襄王府一年拿走二十五万两银子,他还剩下九十万,可以接着奏乐,接着舞。
至于陛下和缙绅们要怎么算账,那是陛下和缙绅们的事儿了,他把门一关,享福去了!
爱谁谁!
孙太后要金印,襄王府给了,让他做皇帝,他又没做。
皇帝要天下诸王、勋臣、外戚、缙绅一体缴税纳赋,他襄王连鱼鳞册都交了,按制纳税。
这要是再有锦衣卫登门,那还有天理吗?
这田册,也就是鱼鳞册,随着襄王府的诏书一起送进京城的时候,都是十月份了。
京师层林尽染漫江碧透,西山的枫树已经慢慢变红,像是染料泼洒一般。
朱祁钰拿到襄王的奏疏和鱼鳞册。
“这襄王不咬饵儿呀。”朱祁钰无奈摇头,襄王显然是条大鱼巨物,但是这鱼活的久了,就很精明了。




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二百零四章 进攻与防御的成本
朱祁钰放下了襄王府的奏疏,连连摇头,这襄王也太怂了。
这就走了一个回合,就蛰伏了吗?
十二团营,日夜不辍的训练,通州熬硝营,已经扩建到了七营,火药管够的喂着。
这一直不打仗,如何检验训练成果?
在战略部署中,明年要收复集宁和河套两地,这十二团营此时出兵,如果打的快,明年开春就回京了,在修整三个月,继续出塞作战。
朱祁钰本来以为要打个加赛,结果加赛还没打,襄王就走了一个回合,就立刻跪了。
陈循和于谦都在讲武堂,今天并不是是盐铁会议的日子,他们已经召开了三次盐铁会议,收获颇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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