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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亡国之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吾谁与归
这直接宣布获胜?
朱祁钰无奈摇头,和于谦换旗,然后继续插旗兵推,这次皇帝拿的瓦剌,但是大明依旧大获全胜。
于谦料敌于先的能力,实在是太过于恐怖了。
兴安这次没有砸陨石到京师,大明京师还是要给予一定的尊重,毕竟陛下还在京师呢。
这次于谦手执大明,大获全胜。
“陛下,南方恐怕有变。”于谦看着偌大的堪舆图,颇为有些担忧的说道。
朱祁钰认真思考了许久问道:“可是宁阳侯陈懋?”
于谦摇头说道:“陈懋巍巍勋戚,历事五朝,龙衣玉带,可用可信也,陛下可知当年襄王监国之事?”
襄王是朱瞻墡,但是朱瞻墡居然做过监国?





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二百章 高端洗地法
大明的留守和监国是两个性质的词汇,留守只是等候停用,监国是正式分享君主的权力。
朱高炽做朱棣的太子,从永乐六年起,就开始了长久的监国生涯。
朱棣在永乐六年二月份,给皇太子朱高炽的敕喻言:除在京文武衙门,凡有内外军机及王府切要事务,悉奏请处分。其有各处启报声息。
写给监国的奏疏是启,写给皇帝的奏疏是奏。
大明的监国是与皇帝共享皇权,而皇帝除了在京文武衙门的人事任免、内外军机、王府要事,其余的事情都留给监国去处理。
这可比首辅、宰相的权力还要大许多许多。
朱祁钰在做监国的一个月时间里,权力比朱高炽还要多上数分,比如他试探的任命于谦从兵部左侍郎升为兵部尚书,总督京师军务,就是任命在京文武衙门。
比如调遣备操军、备倭军入京是内外军机。
谁让朱祁镇被人俘虏了,没办法处理政务呢?
朱瞻墡居然做过监国?
“当初孙太后要了襄王金印入京,陛下可知此举何意?”于谦再次开始和朱祁钰排兵布阵,兵推棋盘又长又短,比如这京师之战,就只有十几个回合,下一次很快。
朱祁钰认真的想了半天,忽然明白,孙太后作为宣宗皇帝朱瞻基的皇后,为何在国家飘零之际,非要把襄王朱瞻墡的金印请到京师了。
这哪里是请人家做皇帝,这分明是问朱瞻墡你死不死。
若是朱瞻墡那时候答应了,进京之前,每一天都是朱瞻墡的死期。
孙太后绝对不会允许襄王府旁支入大宗,宗藩为帝。
先帝朱瞻基又没有绝嗣,庶孽的确是庶孽,但那是先帝的孩子,若是朱瞻墡为帝,那孙太后是什么?
皇太嫂?
于谦留足了时间给朱祁钰思索。
朱祁钰也明白了孙太后为什么把襄王的金印交了出来,一来放弃自己翻盘的所有机会,将国家社稷彻底托付给了朱祁钰这个庶孽子。
朱祁镇都被一剑给杀了,还能如何呢?
二来,就是这朱瞻墡远在襄阳府,太后一个妇道人家,对这个皇五叔,没有太好的办法。
于谦见陛下已经全然想明白了京师之战之前的事儿。
陛下不是糊涂人,不需要他整天跟陈循一样喋喋不休。
于谦继续说道:“仁宗皇帝龙驭宾天,忠靖公夏元吉受顾命,时宣宗皇帝为皇太子,监国南京,有汉庶人之乱,诚孝张太后密令襄王监国。”
“而后宣宗皇帝自南京至北京登极,襄王留守京师,直到宣德四年,才就藩长沙府,随后迁襄阳。”
汉庶人何人?
汉王朱高煦,朱瞻基他二叔。
当时仁宗皇帝朱高炽,走的太急了,同为嫡出的汉王朱高煦,就生了点别的心思。
朱瞻基亲征讨伐汉王叛乱,朱高煦无奈投降,被贬为了庶人,关在了西安门内,所以叫汉庶人。
朱瞻基去西安门内的高墙,看望他二叔,彰显亲亲之谊,结果朱高煦伸脚,绊倒了去彰显亲亲之谊的朱瞻基。
朱瞻基大怒,将一个铜缸把他二叔扣起来,外面加上火炭,活活烤死,随后族诛了汉王一家。
朱瞻基和他爷爷朱棣一样,是愿意留下一点体面的,但是朱高煦不肯体面,那自然只能帮他体面了。
比如和二叔朱高煦一起通谋叛乱的三叔,赵王朱高燧,朱瞻基就没有动手清理,也未曾有什么薄待,世系未曾断绝。
对于善后之事,大家都会留下一层体面。
“陛下,南京高墙里还有建庶人,建文帝的幼子朱文圭,现在也五十多岁了,臣以为放了,彰显亲亲之谊,以安天下宗亲之心。”于谦终于图穷匕见,他在劝陛下仁恕之道。
建文帝的幼子朱文圭,那是朱棣留下来的体面,也是一张牌,这张牌打出去,就可以安定天下宗亲之心。
建文余孽都可以宽恕,各府宗亲,安心在自己的王府里造孩子就是,只不过比以前多了缴税纳赋之事。
陛下要推动亲、诸王、勋臣、外戚、缙绅一体纳粮,那就得打出一张牌来,安定宗亲那颗惶惶不安的心。
意思很明确,钱少了,人还可以在。
朱祁钰认真思考了一番对着兴安说道:“你去把胡尚书找来。”
于谦等待着陛下的决定,这张牌不打,放着慢慢也浪费了,毕竟人都快死了。
还不如打出去,让天下宗亲无话可说。
胡濙其实并未走远,他还在讲武堂,他作为资历最高的永乐老臣,对于厉兵秣马之事,还是颇有心得。
大明最初那些年,是勋戚不分家的,勋臣的子女嫁个皇帝为妃为后,并不少见,同样,大明最初那些年,也是文武不分家的。
其实现在的景泰朝,依旧保留着一些初年文武不分家的惯性。
比如于谦他是文臣还是武将?比如金濂和宁阳侯陈懋抵背杀敌,金濂是文臣还是武将?比如三征麓川的文进士王骥,已经封爵了,是文臣还是武将呢?
胡濙对军事算不上精通,但也不是两眼一抹黑,啥都不懂。
他在永乐一朝做事,也是从兵科给事中起家的。
胡濙走在讲武堂的校场之上,踩着秋阳穿过层层秋叶,落在小道上的斑斑点点,却是笑的十分的真诚。
他身边无人,也不用带着面具,不用装糊涂,也不用推杯换盏,更不用搞阴谋诡计、鬼蜮伎俩,他现在是当年跟着太宗文皇帝的兵科给事中而已。
太宗文皇帝的一生,文功武治赫赫,虽然天天被文进士、儒学士们骂,但是太宗文皇帝也不是很在乎那些个骂名。
胡濙老了,他眼看着大明日薄西山,也是急在心里,但是又无可奈何。
陛下登极以来,所有的施政,都有太祖太宗的遗风,这对胡濙而言,颇有几分如鱼得水,他不由的想到了,当年整天给颇为任性不羁的太宗文皇帝,四处擦屁股的年月。
当初太宗皇帝,可比当今陛下,离经叛道的多。当今陛下这才哪到哪啊,洗地起来太过于容易了。
当年太宗文皇帝,永乐六年跑去北衙之后,几年不回一次京师,那才难洗地呢。
“胡尚书,陛下寻尚书问政。”兴安稍微问了问李永昌,就知道胡濙在哪里了。
胡濙一愣随即笑着说道:“还请大珰引路。”
作为大明朝堂上的常青树,胡濙自然有自己的一套生存之法,这等生存之法,看似朝秦暮楚,但是那些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显然当今陛下,已经对他有了一些信任。
毕竟脏事都是胡濙在洗地,找根脚也是胡濙在做。
胡濙再次来到了讲武堂,笑意盎然的说道:“参见陛下,陛下圣躬安。”
“平身,坐。”朱祁钰示意胡濙就坐。
朱祁钰没有说别的事儿,单纯说了说于谦建议赦免,建文帝朱允炆的余脉朱文圭,从高墙小楼之内,放出来。
胡濙认真的琢磨了下此事,便知道了于谦为何如此谏言,于谦这是怕南方有变。
福建打了两年多,打的满目疮痍,南方要是再乱起来,何其不幸?
尤其还有个嫡王爷在襄阳,襄阳府的势力可不算小。
胡濙沉吟了片刻,俯首说道:“陛下此一念,天地鬼神实临之,太宗文皇帝在天之灵实临之,尧、舜存心不过如此。”
“太宗文皇帝时常沉吟,亲亲之意,实所不忍,但国朝动荡,人心思动,不得不无辜淹禁。”
胡濙直接一地两洗,先给朱祁钰洗了地,又给太宗文皇帝洗了地,堪称洗地界的扛鼎人物!
“陛下,其实还有吴庶人一系,是不是可以一并赦免?”胡濙再次提醒着陛下,关在南京高墙里的,不仅有建庶人,还有吴庶人。
吴庶人还有吴王朱允熥,吴王是正儿八经的嫡子,朱标太子的太子妃,孝康皇后的儿子。
论正统,那是比朱允炆更加血脉更加正统。
朱允炆甚至连嫡子都算不上。
所以,大明天天讲嫡庶之分,但是到底怎么分嫡庶?
那是有着非常灵活的道德标准。
全看皇帝怎么区分嫡庶了,这东西的解释权,掌握在皇帝手中。
“一并赦免了吧。”朱祁钰点头说道。
当年朱棣把建庶人、吴庶人圈禁起来,也是怕有人借他们的名义生事儿,这都过了四五十年了,再借着这两杆大旗生事,那不是一个蠢字可以形容了。
胡濙松了口气,这张牌打出去,宗亲再想生事,那就是造反了,陛下这事事儿做在前面,就先把大义给占了。
他俯首说道:“臣请所司支与食米二十五石,柴三十斤,木炭三百斤,听于军民之家自择婚配,其亲戚许相往来,其余闲杂之人并各王府不许往来交通,若因衣服饮食之类,许出街市交易买卖差令其安分守法,亦宜以礼优待。”
朱祁钰发现自己真的是满手的牌,随便打出去一张,就可以立刻获得大义,他点头说道:“礼部拟诏吧,送于文渊阁和司礼监,一并下印送于南京,赦免建庶人、吴庶人余脉。”
胡濙和于谦双双告辞,南方隐忧,事情已经做在了前面,即便是有了什么大的动乱,大明也不会失了分寸。
襄王朱瞻墡会不会造反?
讲武堂的课题本关于襄王朱瞻墡的造反,也是个热门话题,大家对于如何平定叛乱,各抒己见,但凡是襄王朱瞻墡长点脑子,就不会扯起大旗跟的大明皇帝碰一碰。
于谦走的很快,胡濙的道德和于谦相比,就像是没有道德,于谦平日里,也很少和胡濙沟通。
在两袖清风,持节守正的于谦看来,胡濙这个人,太像奸臣了。
胡濙是奸臣吗?
但是有人说他是奸臣。




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二百零一章 朕又成亡国之君了?
次日五更天,又是早朝,天气变得越来越凉,之前还能看到天边的鱼肚白,照亮点路,现在五更天,都要打着灯笼了。
幸好,从官舍出来走两步路,就到了承天门,稍微等候片刻,也就进宫了。
待到锦衣卫的卢忠拿着长鞭摔了三下之后,群臣开始查检入殿。
“参见陛下,陛下,圣躬安否?”群臣山呼海喝,一天的朝政又开始了。
朱祁钰坐直了身子说道:“朕躬安,平身。”
“兴安,宣旨吧。”
兴安往前走了一步,拿起了卷好的圣旨,阴阳顿挫的说道:“朕恭膺天命,复承祖宗大统,夙夜忧勤,欲使天下群生,咸德其所。”
“今况宗室至亲者哉,爰念建庶人、吴庶人等,自幼为前人所累,拘幽至今五十余年。”
“朕悯此遗孤,特从宽贷,用是厚加赏赉,遣人送至凤阳居住,月给廪饩,以安其生,仍听婚姻以续其后庶,附朕眷念亲亲之意。”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钦此!”
群臣再次俯首,山呼海喝,高声喊道:“陛下仁善,德被天下。”
朱祁钰赦免建庶人和吴庶人的敕谕诏书,是比较突然的,但是大家都知道,这是太庙杀人的善后手段之一。
至于天下宗室,十六亲王,到底买不买账,那就不是群臣和朱祁钰能够决定了。
人生,有很多的岔路口,如何抉择,就在他们的一念之间,生与死的距离,并不遥远。
藩王造反成功的几率实在是渺茫,自古至今,也只有燕府做到了。
鸿胪寺卿杨善站了出来,俯首说道:“陛下,朝鲜国王李祹,奏请赐世子冕服。”
朱祁钰没有紧皱的说道:“朕四季常服,不过八套,赐世子冕服,用何物交换?”
朱祁钰可是知道一套世子冕服的价值,他一件常服近千两银子,这还不算汪皇后、杭贵妃们的女红的价值,那更是有价无市。
一套世子冕服,最少价值五百两银子,朝鲜王张口说求,大明就得给?
大明是他爹还是他妈?
“额…”杨善愣愣,这本来是件小事,他本来准备为朝议起个头,热热场子。
朱祁钰看着杨善愣神,立刻说道:“白拿?想甚美事!”
“不白拿,不白拿。”
杨善赶忙俯首说道:“有白纻布、麻布各二十匹,纻麻兼织布十匹,满花席、黄花席、彩花席各十张,帘席二张,人参五十斤、豹皮十张、獭皮二十张。”
“朝鲜国王李祹恭敬,进献少女七人,执馔婢十人,女使十六人,火者庖厨十人。”
这天下谁敢占陛下的便宜?
朱祁钰算了算账,他作为大明的户部尚书,对物价自然了解,但是连人都算上,价值也不过千两白银。
杨善想了想说道:“哦,对了,还有种马五十匹,贺陛下即位及尊皇太后,乃是地道的未曾阉割鞑靼四年矮马,就是陛下之前那匹战马。”
“虽然不好看,但是耐力极佳,能征善战。”
“还有马匹,可以,赐。”朱祁钰点了点头。
这才对,朝贡怎么可以亏钱呢?
尊皇太后,自然是说的朱祁钰的生母吴氏,这也是礼部尚书胡濙为陛下找补的,大明嫡子登基,那尊了吴氏为皇太后,不就是嫡子了吗?
嫡庶之分,也是可以有着极其灵活的道德底线的。
吴氏现在住在泰安宫里,天天带着两个孩子玩,颇为怡然自得,住在宫里,反而是天天和孙太后两看相厌。
“一应少女、执馔婢、女使、火者庖厨,送于泰安宫吗?”杨善再次俯首问道。
这四十三名朝鲜女子,以往的处理方式,都是送到宫里,然后怎么处理,就是内署的事了。
兴安做事,朱祁钰还是放心的,一群朝鲜女子,应当无碍。
他点头说道:“循旧例吧。”
“陛下,臣有本启奏。”山西监察御史贺章站出来俯首说道:“陛下,古者任大臣,必用有德,不用有才。”
“有德进,则行忠厚之政,以安天下。有才进,则为残刻之政,以祸天下。则德之与才,治乱之所系也。”
“唐玄宗用姚崇、宋璟、卢怀慎、苏颋、韩休、张九龄则理。”
“用宇文融、李林甫、杨国忠则乱,故用人得失,所系非轻。”
“人皆以天宝十四载安禄山反为乱之始,臣独以为开元二十四年罢张九龄相,专任李林甫,此理、乱之所分也。”
“臣下者,巧言令色、献媚人主、窃弄国柄、荼毒生民,如秦之赵高,汉之十常侍,唐之卢杞、李林甫,宋之蔡京、秦桧。”
“臣劾礼部尚书胡濙,媚事左右近侍,迎合上意,以固其宠。杜绝闭塞言路,掩蔽聪明,以成其奸。嫉贤恨德妒能,排抑胜己,以保其位。”
“陛下,木将坏,虫实生之!国将亡,妖实产之!”
朱祁钰越听眼睛瞪得越大,他越听越离谱,听到最后,他又成亡国之君了!
什么国将亡,妖实产之!
胡濙除了礼部的事儿,也没专权六部。
这怎么就跟赵高、十常侍、卢杞、李林甫、蔡京、秦桧相提并论了呢?
胡濙到底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让御史如此恼火?
这御史弹劾胡濙媚上操弄国柄,最后这一顶亡国之君的帽子,扣在了朱祁钰的头上!
朱祁钰看着胡濙一副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颇为感慨,都有人在奉天殿指着你的鼻子骂你了,居然还能稳得住?
他看着胡濙问道:“胡尚书,难道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胡濙跟睡醒了一样,猛地打了个哆嗦,颤颤巍巍的说道:“臣惶恐,臣岁数大了,刚才在议什么?是赦免建庶子和吴庶子吗?臣一定把这事替陛下,办得体体面面。”
胡濙是大明朝堂上的一颗常青树,这一句话,一,表明了自己的功绩,建庶子和吴庶子,尤其是吴庶子,朱标太子的嫡亲血脉,是胡濙谏言的赦免的。二,就是表明了他的立场,他是给皇帝办差的,给皇帝洗地的,三,就是装糊涂。
御史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打仗讲究个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弹劾、吵架无外如此。
胡濙,不仅擅长洗地,而且还是个打太极的高手,更是个对喷的高手。
山西监察御史贺章往前谈了一步,大声的说道:“陛下!”
朱祁钰不得不感慨一句,这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就这说话的水准,比这御史贺章,高了九十九尺高。
招惹胡濙干什么,胡濙不招惹你们就是好的了。
朱祁钰平静的说道:“胡尚书为国朝做事三十余年,年事已高,你就再说一遍吧。”
贺章面色变了变,只好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这一次胡濙没有装糊涂,而是认真的听了半天,仿若是若有所悟。
“陛下,臣听明白了。”胡濙出班说道:“陛下,臣诚无德也。”
“说起来可笑,臣这三十六年的礼部尚书,历任五朝,臣着实是可笑至极,臣有何德?”
“臣时而坚定的支持海贸,时而坚定的反对海贸;时而坚定的支持卫儒学堂,时而坚定的合并卫儒学堂;时而坚定的支持开边北伐,时而坚定的反对开边北伐。”
“臣时而坚定的支持与民争利,臣时而坚定的反对与民争利;臣时而坚定的支持开官冶所,臣时而坚定关官冶所;臣时而坚定的支持外戚封爵;臣时而坚定的反对外戚封爵。”
“总而言之,臣反复无常,无德无能,臣惶恐。”
朱祁钰坐直了身子,胡濙如此大方的承认了御史的弹劾,看似都说的胡濙自己。
胡濙深吸了口气说道:“世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皆言胡濙无骨,媚上谗言,臣诚惶诚恐,但是臣有几句话,不得不讲。”
朱祁钰点头说道:“讲。”
胡濙再次俯首说道:“臣僭越。”
这句话说完之后,胡濙转过身来,袖子一展,挺直了身子,目光如炬,整个人的气势从惶恐的状态,转变为了居高临下。
他带着几分睥睨的目光,看着弹劾自己的山西监察御史贺章,厉声说道:“某诚无德,可是你们一个个,站在干岸上,就那么干净吗?”
“某诚无德!那你们一个个都有德了吗!某说的桩桩件件,你们有一件,在这奉天殿上,讲,不应如此吗?”
“你们和某又有何异!”
“你们敢吗!”
胡濙的声音在奉天殿上回荡,他并不愤怒,反而是在质问着所有人,这话说完之后,胡濙转过身来,再次俯首说道:“陛下,臣惶恐。”
奉天殿上,安安静静,一点声音没有,风吹打着重重罗幕,呼呼作响,却是无一人回答。
胡濙这直接开了地图炮,骂了所有的在廷文武。
朱祁钰看着胡濙的样子,胡濙别看平日里一副老好人,装糊涂的师爷模样,可是这发起火来,却是着实吓人至极。
御史这种专业的喷子,都被胡濙怼的哑口无言。
他无德,他承认了,但是其他人呢?不过是一样无德罢了。
胡濙为何如此狷狂,因为陛下说他历任三十余年,因为陛下说他劳苦功高,这就是个信号。
他从陛下的话里听到了,这御史弹劾他,并非陛下借着御史的嘴,让他下课,那他还怕个球,直接火力全开就是,自然是底气十足!
练得身形似鹤形,云在青天水在瓶。
胡濙总是能够找到自己的合适的位置,为大明发光发热。
朱祁钰示意胡濙归班,骂也骂了,火也发了,这老狐狸的心气儿也顺了。
朱祁钰问道:“贺御史,弹劾德行实乃诛心之论,可有贪赃枉法、处事不公、朋比为奸,确实之事?这泛泛之谈弹劾朕就罢免六部尚书,朕用胡濙乃亡国之君,随意罢黜,不更是非不分了?那岂不是更加是亡国之君了吗?”
贺章心有不甘,但还是低声说道:“没有。”
朱祁钰眉头紧皱的说道:“没有,你弹劾什么?空弹吗?”
“无故弹劾六部尚书,真当大明无法无度吗?来人,廷杖二十。”
事情到了现在,朱祁钰多少明白了一点,这些人不是要弹劾胡濙,还是奔着拆皇帝的台来了。
何故?




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二百零二章 天怒人怨的政令
胡濙最近办得最多的是,就是给皇帝洗地。
这宗族礼法本来是限制皇权的一把尖刀,现在可好,成了皇帝手里的一张牌,皇帝做什么事儿,都是有理有据,有根有脚,还站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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