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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君一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正义的贼婆娘
程梓明笑出声来,“怎么还记得这事?看来是我刚才没用尽全力。”
“还没用尽全力?”白了他一眼,险些被撞散架的周一诺嘴角直抽抽,“我还一直天真的以为,小黄文里写的那些女人****得下不去床,全都是骗人的。”
程梓明笑弯了眼,“哦?原来你喜欢看小黄文?”
“哼,休想转移话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爷爷什么级别?将军么?”
“嗯,中将,”被周一诺的长发扫到脸,程梓明帮她拨弄好头发,“这很重要吗?”
“哇塞,那你是红三代啊!”在程梓明的胸肌上摸了一把,周一诺笑着点头,“那我不是赚大了。”
这丫头,倒是毫不遮掩。把好奇的姑娘向怀里搂了搂,程梓明把侧脸贴在她的额头上。爷爷军衔高又怎样,家里有人从政又如何,姑姑介绍的那些女孩,每个人都知道他的家庭情况,却没一个人像她这样,用平凡的坚守在他心上种出了一片花海。
“可是,不对啊,”周一诺挣开了些,抬头看向他,“红三代不是应该叱咤商场,或是在国外读名校,身边美女如云,豪车万千,呼风唤雨,挥金如土吗?”
额角抖了抖,程梓明围住她的腰,宠溺地笑,“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
“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啊。我跟你讲,专门有一种小说,写的就是这样的男人和女人,叫高干文。什么红三代、官二代之类的,从小生活在大院,呼朋唤友,偷鸡摸狗,长大后集金钱和权力于一身,融美貌与专一为一体。”要不是被他弄得全身乏力,周一诺真要好好跟他讨论一下什么叫作高干子弟。
程梓明亲昵地顶了顶周一诺的额头,“我没钱也没权,长得也不帅,照你这么说,就只剩专一了,你可别嫌弃。”看到姑娘一脸满足的笑,他静静地笑弯了眼。
将事情反过来推算,周一诺又有些担忧,“啊,那爷爷会不会觉得我小门小户,高攀不上你?豪门大家不是都讲究门当户对强强联合吗?你们家会不会为了获得政治利益,让你把我踹了,让你去跟另一个红三代的女孩子结婚?”
“少看点小说,尽骗人,我们家从来没有那些讲究,”程梓明责怪地笑道。他用手摸着姑娘搭在身侧的腿,心下微喜,“挺好,看来你过年在家养胖了些。”
“啊?胖了吗?”女孩子都一样,一说到胖,脸色立马变得很难看。
“比上次摸着肉多了些,”说着说着,程梓明又摸了两把,“挺好的,我觉得你原来有点偏瘦。”
“不行,我得加强锻炼,不光为了减肥,也为了不被人弄得下不去床。”点点头,周一诺一脸认真,仿佛在构建宏伟的人生目标。
“别说这个了,你赶紧告诉我,你爸妈都有些什么爱好,我明天买些什么合适?”闲聊胡扯了半天,差点忘了正事,程梓明吻了吻周一诺,伸手关了灯。





承君一诺 70. 没有关系
谁说女人不累?天刚蒙蒙亮时,伴着窗外清脆的鸟鸣声,周一诺便被身边人折腾得醒了过来,身下的火热在缓慢地行进,腰肢被人搂在怀里温柔地抚摸,被子里被情色升温的气体氤氲开来,覆盖了她的每一寸肌肤。换做被别人吵醒,起床气炸天的周一诺必定掀起一场末日浩劫。而她什么也没做。思及身后这个一年可能只见得上两三面的人,她突然发现,无论他提什么要求,她都想纵着他。爱一个人,就愿意陪他做任何事,在短暂相聚的时光里,只要他想,她就满足。
周一诺迷迷蒙蒙地睁眼,喉间流出轻叹,程梓明的喘息声刺激着她的神经,可她真的已经没有力气迎战了,只好一切随他去。没想这一随又是一个多小时。抚上身前宽厚的大手,周一诺便听到这厮嫩如孩童的认错,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回过身,周一诺往程梓明怀里靠了靠,轻轻在他胸口印下一个吻,什么也没说。
到九峰的一路上,她枕着他的肩,睡得极香。
出租车直接送到了林苑中的广场。
清明临近,虽不是周末,墓区祭拜的人也不少。焚烧区的燃烟伴着山林间的雾气,显得迷幻而悲凉。紧了紧身上的风衣,周一诺自然而然地把手塞到了程梓明手心里。
店家老板娘一直推荐各式装饰品及用来烧去阴间的器具,从麻将、元宝到跑车、楼房,应有尽有,但程梓明只买了一篮花。
“不买些纸钱吗?”虽然不太懂祭祀的规矩,但每年给外公外婆上坟,纸钱还是要烧的,周一诺摇了摇程梓明的胳膊。
“不用,有花就行。”母亲临走时曾嘱咐过他,火化以后,直接将骨灰撒在长江里,如果你想妈妈了,就到江边来吹吹风,千万别烧纸放鞭,都是迷信,还污染环境。当年,他原本打算倾力完成母亲的愿望,却被外公和父亲联合阻止。年少的他更多地将这件违背母亲心愿的事归咎于彼时最愤恨的父亲,却忘了这也是另一个年迈的父亲不忍女儿散落在天涯的悲伤。
公墓排列很密,各种年龄的逝者安息在这片林园。胡胜男的墓碑在一片面朝山坡的开阔地,照片上的她青春仍在,面容温柔。墓碑上的铭文仍以父亲的身份拟定,爱妻胡胜男之墓。左下方的小字落着程梓明的名字。
拿出抹布,程梓明开始打扫墓碑和墓台。墓碑上的红色装饰带不知什么时候被谁系了上去,早已随着风吹雨淋褪了颜色。提着花篮,周一诺始终站在一旁,看程梓明仔细地做着清洁。
人民解放军的行动速度就是不一样,短短两三分钟,原本堆积了灰尘和污渍的石面变得干净而锃亮。蹲在地上,从周一诺手里接过花篮,他开始把菊花的花瓣捋一些下来,撒在碑台上。将花篮摆在正中,他认真地跪下,磕了三个头。
你就鞠躬吧,程梓明轻轻地对她说。
周一诺走到碑前,认真地鞠了三个躬。
程梓明拉住她的手,二人并列而站。他的表情并不肃穆,反而含着笑,眼神一次又一次在母亲的遗像与周一诺之间游走。
妈,这是一诺,程梓明在心里说。等结婚了,再让她给您磕头。到时候,把她的名字和我的名字刻在一起,再往后,把孙子孙女的名字也刻上去。
两人未做太多停留,便下了山。周一诺仍旧打着哈欠,睡了一路。
程梓明最重要的两位亲人已经见过,远在外省的父亲虽还没见,但他表明不干涉儿子的个人选择,直接在视频里投了赞成票。压力顿减的周一诺看着程梓明一脸紧张,直呼风水轮流转。
“你爸到底什么职务?”逛超市时,周一诺突然提了这么一句。在她看来,爷爷在部队也算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他爹应该混得也不差,可从没听他说起他爹具体是做什么的。要知道自家母后可是极度担心他的家庭情况,尤其怕他常年不在家,万一出点小病小灾,她一个人得奉养四个长辈。说白了,老娘担心程梓明家的经济条件,并不止一次地责怪周一诺,什么消息都没打听清楚就跟人好上了,这是什么行为?简直就是倒贴。
“怎么突然问起他?”程梓明在高档酒柜台前反复斟酌,看到他关注着的几个牌子,周一诺直直拉着他的手往一边拽。
“干嘛?我还没看完,没决定买哪个好。”轻轻揪住周一诺的脸,程梓明笑得温柔。
“我爸平时不怎么喝酒,你别买那么贵的,回去也是被他送人或者请客,怎么算都是便宜了外人,划不来。”周一诺嘟成包子脸,最怕他拿钱不当钱的样子。
“你不是说你妈不同意?那我越发得大方点,不管怎么说,先让你爸爸高兴。”想起这个,程梓明的心脏像是被别人攥在手里,令他浑身血流供应不畅。丈母娘大人不好对付,那就先哄好老泰山,让他多吹吹枕头风,争取从内部瓦解敌人,以达到曲线救国的目的。
“嗯,也是,我妈看上去好像谁都不怕,实际上最听我爸的话,”周一诺点点头,同意程少校的计谋,只是在结账时看到他居然买了一箱,不免觉得眼前一黑,“不用这样,爸爸还是站在我这边的。”
程梓明嘿嘿地笑,又拿了两条烟,两盒茶叶,一套茶具,总价已经超过周一诺一个月工资,他才稍显轻松地吐了口气。
你怎么这样,我去你家,你说随便买点就行了。去我家,你反而搞得那么隆重,感觉我们家不是嫁女儿,是卖女儿。小脸皱了起来,周一诺不开心的情绪很明显。
剑眉一挑,程梓明低下头吻了吻周一诺的脸颊,低声笑着说,我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买下来送给你妈,只要她能答应把你嫁给我。
拎着大箱小包,两人上了出租车。趁着司机师傅打电话的间隙,程梓明回想起刚才一诺问的那个问题,关于他父亲的问题,想了想,他还是照实交代。
“其实我不太清楚我爸现在具体是什么职位,去年过年时在家吃饭,好像谈起过,貌似是省委副书记之类的。”两人双手交握,周一诺靠在他的肩上,他轻声说着,却将周一诺吓得弹起来。
“你,你,你怎么不早点说!家庭情况都不交代清楚!”扫了眼仍在聚精会神和哥们约班子打麻将的司机,周一诺用力拧着程梓明的胳膊,被拧的人笑着,反而拧人的家伙先龇牙咧嘴起来。
周一诺的推测果然没错。想想爷爷的独栋小楼和警卫员,思及过往言谈中获得的信息,其实不难猜出他超乎常人的家庭背景。正如小宇子说的那样,他的家庭背景是给他加分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白富美愿意跟他相亲,只不过他自己不当回事,不愿意到处说罢了。要是等会他还没开口,老妈先噼里啪啦讲一通,企图用谁谁家的海龟或谁谁家的英才来鄙视他,再用别人家所谓的中产阶级水平来彰显自家女儿的市场,那才真是要丢死人。
“我爸是干嘛的,重要吗?我妈不在这么些年,他再娶也没知会过我,我成绩好不好,中考、高考、大学报志愿什么的他也没管过我。读完高中,我就没用过他一分钱,也没找他开过后门,他当不当官,当什么官,跟我没关系。”顺着周一诺的头发,程梓明淡淡地说着,眉心微微皱起。
童年对他的影响实在太大。不是有心理学家分析过么,许多犯罪事实都是由童年阴影导致的。母亲早逝,和父亲的心结从孩提时代就已经埋下。两人相处一年多,程梓明极少会主动谈及父亲,或是从青少年到成年这一路上父亲在他生命中留下的轨迹。与他相反,周一诺从小被父亲捧在手心里,她也最喜欢和父亲一起玩,下棋、踏青、钓鱼、打球,从乒乓球羽毛球到篮球不一而足。她曾经思考过,如果成长的路上没了父亲的陪伴,性格里那部分开朗、果断和男人般的大气,也许都不会有,最终她将可能长成一个自怨自艾小心眼的姑娘,和细脚伶仃的杨二嫂一般,过着辛苦恣睢的生活。
虽然成长的道路上满是苦逼,但程梓明还是健康健全地长到了现在,他不仅没长歪,还长成了如今这样,实属不易。这个可怜的家伙,一个红三代加官二代集一身的人,低调而简单,甚至有着和身份丝毫不匹配的悲惨经历,他没有自暴自弃,也没有坐享其成,而是遵循着自己的兴趣干着自己喜欢的工作。经历了那么多相亲场上的被人嫌弃,也没对爱情丧失希望,该出手的时候快很准,终于脱了单。抬头看向程梓明的侧脸,周姑娘摸了摸他的下巴,为了见丈母娘,今天他的下巴刮得那叫一个干净。摸一下,没玩够,周姑娘伸出手,反复摩挲着。
程梓明啊程梓明,改变不了你从前的人生,但在以后的日子里,你还有我啊。




承君一诺 71. 开门见山(1)
见丈母娘是件很奇特的事,尤其是一个据说不太高兴的丈母娘。它不同于过往的任务,没有密级,除了完成任务,还需要尽可能改变对方的意见,求得认同。更何况,这代表着以后他们会成为一家人,尤其当他不在家时,丈母娘能作为妻子甚至孩子坚强的后盾。所以对方挑剔是正常的,看他不顺眼也是正常的,有再多无奈也该他受着,横竖就这一个中午的时间,又能难熬到哪去呢。共同战线上虽有足够的战友,程梓明却始终担心因为自身表现不佳而被对方一票否决。
不能让一诺和家里人吵架,这是这次会见的基本原则。
心情忐忑了一路,在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的过程中,七上八下的频率愈来愈高。
周一诺担忧地望着程梓明,后者舔舔唇,强压住心慌安慰着心爱的姑娘。
没事,我没那么紧张。
说出这话,他窘迫地偏过头,什么跟什么啊,真是连自己都不信。
女儿昨天打电话回来,支支吾吾,也不说什么事情,只对邓清一再询问,我爸呢?让我老头接电话,哎呀,莫问了,让爸爸接电话。
夫妻俩向来不爱在女儿面前争宠,在周家,这件事完全没有意义。从小到大,周一诺和周老爹要多腻歪有多腻歪,和母后的关系则忽远忽近。再怎么母女情深,也是同性相斥,不见了想,见多了烦。更何况在程梓明的问题上母亲从头到尾没松过口,实在让周姑娘心有戚戚。对周一诺而言,太后向来是个惹不起的存在,还是不要直接跟她正面硬扛,惹毛了她,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没好气地将电话递到老公手上,邓清嘟囔了句,在外面又干什么坏事了,一惊一乍的。
周茂林接过电话,听着姑娘仔细解释。原以为出了不好的事,却不曾想是要带男朋友回家吃饭,担心人家第一次上门,就被老妈给脸色看,先打个电话预防一下,特地叮嘱老爹一定要将母亲大人的心情哄愉悦了。听着听着,周茂林笑起来,迭声答应着,好,好,有我呢,你放心。
挂了电话,抵不住邓清好奇,周茂林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不就是来吃顿饭嘛,还当兵的,胆子那小,还怕我一个老太婆欺负他?么斯丫头啊,白养了三十年,只晓得帮倒外人说话!”翻了个白眼,邓清坐在沙发上,心情愉悦值刷刷往下掉。
老婆不开心,老公当然要顶上。喝了口茶,周茂林循循善诱,“他又冇见过你,对不认得的人有点担心蛮正常撒。再说咧,你之前那个态度,可是把丫头给气哭过滴。先不说是不是男朋友,就当他是普通客人,那也是你屋里丫头请来的,万一你不高兴,让他走,你让姑娘的脸往哪里放咧?”
听完老公一席话,貌似有些道理,想了想,邓清又觉得逻辑有些不对。如果来的不是周一诺的男朋友,那她自然不会有丈母娘的身份,肯定会热情招待客人,尽东道主之谊。但既然来的是男朋友,她就是丈母娘,她就有权利用更为挑剔的眼光审视来人。
周茂林笑着摇头,“你为么斯一定要挑剔他呢?你都还冇见过,就已经把他设为假想敌,这样不对。”
邓清睁大了眼,极力反对,“我养了三十年的姑娘,我还不能说点么斯啊?!本来就是滴,一个当兵的,又冇得时间陪她,挣得也不多,嫁了这样的人,还不得给他当牛做马做老妈子啊。”
周家老爹挑眉看着妻子,眯起眼,抿起唇,言语有些不忿,“我当年也当兵,让你当老妈子了吗?”
邓清的气焰立马下去了大半,支支吾吾地,“那是你后来退伍了撒。”
叹了口气,周茂林有些无奈,绕来绕去,又绕回了这个话题。拉起妻子的手,他有些动容地说,“当年你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第一次到你屋里去,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坐倒站倒么样都不舒服,生怕你妈嫌我这不好那不好。你是么样鼓励我的?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要勇于向阶级敌人发起冲锋。现在咧,和当年又有么斯不同?你变成了你当年最不喜欢的那个人,就像你妈当年拦你一样拦倒她。哎,丫头也冇说别的,只说那男伢明天下午就要回部队,如果你有么斯意见,也希望等他走了以后,私下再说。”
邓清怒目而视,“我难道是那冇得修养的人吗?难道我会当着他们的面大吵大闹?这也要她来教我?真是反了天了。”
戳了戳妻子的腰侧,她生气的脸立马转了过来,手掌一把拍在周茂林胳膊上。
周老爹恢复一脸笑眯眯的模样,轻声地哄着,“好啦好啦,莫乔气了,明天早上跟我一路去买菜,多做点好吃的。你对他好一点,他对丫头就好一点,是不是这个道理咧?”
斜眼扫了他一眼,邓清嘴唇微张,目光中的凌厉逐渐减弱,她抿了抿嘴唇,原本还打算反驳,却什么都没说。
时隔一年多,程梓明再次来到了这个熟悉的门口,新福字,新对联,不一样的身份,不一样的心情。
交握的手心里有汗。拍了拍他的肩膀,周一诺圆圆的眼睛闪亮闪亮,“别紧张,拿出铁血军人该有的样子!”
点点头,程梓明的内心却在抽搐,又不是去打仗,你见过哪个军人跟自己家里人铁血的。
为了给他鼓气,周一诺牵着程梓明的手,直把他拉进了门。
哎哟,还要手牵手,臭丫头,生怕她妈不晓得她有几宝贝这个家伙。周茂林迎上前去,将程梓明手里的大包小包妥善安置。看到以箱为单位的茅台,他不由暗笑,邓清啊邓清,看你把这伢给吓得哟。
邓清对烟酒不感兴趣,也没研究,自不会有老周那些复杂的心理活动。看到自家丫头身后那个高个子男孩腼腆地冲她笑着,她也朝他回了一个笑脸,还客气道,“来吃顿饭而已,买这多东西做么斯。”
“跟你们提过的,程梓明。”拉住他的胳膊,周一诺把他往二老跟前带,语气轻松神色欢愉。
喊完叔叔阿姨,程梓明松了一大口气。丈母娘比想象中慈祥多了,一诺真是,前期背景教育介绍得太恐怖了。明明是内部群众,非要形容成阶级敌人,还是凶神恶煞阴险狡诈的阶级敌人。
周妈妈去厨房做饭,周一诺蹬蹬跑进去,满面春光的脸在邓清身旁晃悠,“么样?长得还可以吧?”
挑眉扫了她一眼,邓清没好气地评价,还行吧。
回身看看了沙发上不咸不淡聊着天的两个男人,也不知在讨论什么国家大事,程梓明那正襟危坐的模样像在会见他国首脑。
周一诺呵呵地笑,“妈你莫搞得太严肃,他蛮紧张。”
扬了扬手里的锅铲,邓太后睥睨天下般回应,“哪个有心情欺负他,去去去,又不帮忙,去陪倒坐哈子,莫在这添乱。”
正好两个男人间有空地,周一诺成功将自己嵌了进去,开始竹筒倒豆子一般碎碎念。不外乎教育周茂林同志少喝酒,别看搬来一箱就不知节制,要不是程梓明非要买,她绝对不依。不抽烟的周爸爸年轻时爱喝两口,自从女儿学了医,几乎一天念叨十几回,念到他不得不把饮酒量和频次逐渐降低。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开始注意养生,周茂林几乎只在家里有客人喝一点过过瘾。
刚被教育完,周老爹的视线绕过女儿,聚焦到程梓明身上,目光里隐隐含着期待,“等哈吃饭,来一点咧?”
现在这个情景,自是老丈人说什么都好,程梓明痛快地点头,表示必定好生相陪。
周一诺在一旁龇牙咧嘴,一个酒量不怎么好,另一个酒量据说还可以,但是下午还要赶路呢,喝什么酒哇!她拉起老爸的袖子就开始哼哼,莫喝了,虽说买了酒来孝敬你,冇想你伤身体啊。转过头用胳膊肘撞程梓明,周一诺怒目而视,想不想活了你,你想灌死我老头啊!
程梓明抿着唇笑而不语。
周老爹承诺控制酒量,笑咪咪地拉着丫头的手,“哎呀,又不喝多,养了三十年的姑娘好不容易有人要了,总要庆贺一下吧。”
一脸黑线的周一诺无语呆坐,眼睁睁地看着借酒相熟的两个人开始热络起来。
周爹说,“哎呀,你们现在是不是禁酒禁得厉害,我跟你讲,我当年当兵的时候,那战友们,一个赛一个的能喝啊blablabla。”
程梓明狂点头,“现在管得严,八一和春节的啤酒都是按人头发,拿着饮料灌,喝不醉人尽上厕所。”
传说抢人的前世情人如同剜心之痛,岳父大人居然没表现出敌意,甚至主动安抚外来客的紧张情绪,令程少校暗爽不已。果然,男人间的统一战线就是容易达成,烟酒球赛什么的,随便说说就能聊到一块。为了在岳父大人面前树立良好的形象,防备渐歇的他十分愉快地陪着退伍三十年的老兵忆苦思甜。
看到周一诺从厨房往餐桌上端盘子,程梓明靠过去想帮忙。丝毫不跟他客气,周一诺指着案台上的大汤碗冲他点了点头。邓清从灶前回过头,看见进来的是程梓明,皱着眉嚷嚷,“糯米,你么样让他做事呢!”
探了头进来,抽油烟机声音真大,周一诺扯着嗓子,“么样就不能干了!”
话说完,周一诺便退了出去,站到程梓明身边,冲他挤眼睛。
程梓明点头如捣蒜,这算什么活啊,只要你妈开心,洗碗洗衣服洗被子都可以。
开饭了,邓清检查了桌上所有的菜色,确定没有遗漏,才安心坐下来。




承君一诺 72. 开门见山(2)
周茂林的脸上已有红晕,跟程梓明碰完杯,抿上一小口,香劲浓郁的酒液顺着食道而下。岳父大人一脸舒爽,对着未来女婿轻声细语,“哎呀,好久没喝了,真香啊,哎,小程,你别老看着,吃菜吃菜,不要客气,拿出在部队吃饭的风格来。”
程梓明笑着点头,心想,我要真那么吃,你们还不把我赶出去。
一两白酒下肚,周老爹的脸上已然酡红。年轻时的周老爹也曾憧憬过,以后若是有了儿子,来个父子对饮、谈天论地什么的,也是一番乐趣。没想生了个丫头,女孩子嘛,还是不要学喝酒了,这个愿望只得搁浅。不过既然家里来了娇客,还是要好好喝一喝,何况还是部队出身的,酒量怎么也小不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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