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三国我做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江南强子
刘表淡淡地回望了下蔡瑁,并无多大表情,此时陈文和陈武已各托了个红绸裹头的托盘递到刘表面前,刘表也不惊悚,亲自用手先后解开红绸包裹后,确认乃张虎、陈生的首级,用手挥了挥,示意陈文和陈武退下,一脸的漠然。
刘琦抓住时机,请示道:“父亲,儿臣为剿匪倾尽府中之资速购了二百副铁甲,然张、陈二人骁勇飚悍,幸得主公赠与二百亲兵与匪贼浴血死战,府中仍已有四个卫士阵亡,多人重伤,管家伤及大腿骨不能亲往。府资已空,儿臣无奈请求父亲抚恤英勇的伤亡士卒,并对拼战勇猛异常者给予提拔,以激励将士,还请父亲应准。”
“这……”刘表犹豫了下,这个大儿子刘琦还真是居功自傲,自恃有功竟然主动请赏,不过刘琦剿匪确实有功,以极少的伤亡竟然剿杀了二百六十多个匪贼,也算是立了奇功一件。刘琦请赏以激励将士的要求也就合乎情理,刘表似乎也没有理由能够拒绝刘琦这个合情合理的要求。
刘表的犹豫不是没有道理,刘表所关注的并不是对伤亡士卒的抚恤和奖赏,那不是问题,府库殷实的荆州刺史不差钱。刘表的心却是被刘琦说出的一个赠字刺痛了一下,赠的意思是刘表早已经答应过是赠与二百亲兵而不是调拨二百亲兵,本想着刘琦剿匪后收回兵权,没想到刘琦竟然当众点出此事。刘表是有理也说不清了,这二百亲兵也不好意思收回去了,既相赠出去了,哪有又收回去的道理?古人尚知一言九鼎,何况掌握荆襄七郡的堂堂刺史大人?
“主公,大公子体恤将士,奖罚分明,实乃主公爱兵如子的仁义风尚得以发扬光大啊。”蔡瑁托了句,这时得多多少少卖点人情给刘琦,要不然在人前就显得中郎将蔡瑁的心胸狭窄了。
“蔡瑁你个莽夫,你手握重兵却怎么不拨一兵一卒?你懂个屁,我仅有的几千亲兵,竟被刘琦这小子一个赠字就夺走我二百亲兵,别人的孩子摔死不心疼啊你?”刘琦心里骂着蔡瑁,但面上不会表露出来。
既然蔡瑁站出来为刘琦说好话推波助澜,刘表也只有忍痛割爱,虽贵为刺史,却是单骑上任,目前的情势刘表还得倚仗蔡瑁的实力才能镇得住襄阳,在陈氏死后不久,便与蔡氏大家族联姻就是刘表坐稳荆襄七郡而走出的一步妙棋。
刘表思前想后,觉得刘琦势力长大以后或许就多了一份与蔡氏家族抗衡的力量,并能做到相互牵制,以后刘表就不用时时担心蔡瑁会兵变了,那么赠与二百亲兵于刘琦便是谋后三步的妙棋了,而此时蔡瑁也赞同奖赏刘琦的士卒,正好落个顺水人情,一举两得。
刘表想通了,一通百通,对赠字释然,来了精神,拿出了荆襄之主的应有气度,面朝刘琦和蔡瑁,朗声道:“人之已死,既往不咎。三百匪尸即刻造墓合葬于乱坟岗。按战时条例,府中伤亡士卒得以抚恤,战力勇猛者一一提拔,最高官至偏将,由公子别驾自行封赏造册,剿匪损失淄重到府库加倍补给。”
重生三国我做主 第067章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刘表封赏令一下达,刘琦心中大喜,事不宜迟,先拜谢刘表,再拜别蔡瑁,便留下陈文和陈武到刺史府库去交接损失补给事宜,然后亲自领着刘表相“赠”的二百亲兵押上十辆尸车赶去襄阳城外的虎头山乱坟岗。
虎头山乱石岗的周边便是乱坟岗,杂乱的坟堆随处可见,墓碑横七竖八,偶见几块死人尸骨露出坟头,远处树林乌鸦乱叫,甚是恐怖凄凉。
此处乱坟岗多是埋得无名之辈,为家境贫寒买不起棺材或非正常死亡之人的葬身之处,而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里死了人,却是请道士地仙看完风水后多选倚山傍水之处造墓棺葬。
刘琦选了块空阔的地方,用手一指,亲兵们便用刀剑挑土,人多力量大,约大半个时辰,一个巨大的土坑便挖好了,若按刘表所说堆砖造墓埋葬近三百具尸首,不太现实,一时半会也弄不来水泥砖块,二是判贼的尸首也没那个必要看得那么重,这些死尸,生之前也并非什么好鸟,刘琦、黄舞蝶和十八铜人就差点栽在了这些士卒的手上,如今没将他们大卸八块,反而挖个大坑埋了没有抛尸荒野让野狼野狗吃了也算是对得起这些死尸的十八代祖宗了。
大土坑挖好后,从十辆马车上拖下近三百具尸体,象扔死猪般一一抛到坟坑中,随着刘琦一声令下,二百亲兵将挖出来的黄土又纷纷推入坑内,很快便堆出一个小山丘,刘琦再令亲兵尽数在山丘上踩实,三百具尸身便算挖坑埋了。
刘琦望了望了堆成小山丘的新坟,想起乱坟岗焚尸灭迹,府中十几卫士雨夜冲散蔡瑁千军的情景来,胸中无限感慨,重生三国,想不杀人都不行,刘琦就这么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开始三国杀了。
乱坟岗,注定了是个埋死人的地方,而对于生死,世人又谁能看得透呢?三百具尸体,曾经是鲜活的生命,眨眼间便与泥土作伴,长眠不醒,难道这三百个人就真的当死吗?死的值吗?
刘琦望了眼乱坟岗,但愿这是最后一次,好端端的毕竟没谁愿意经过坟山的。刘琦不再纠结于生死哲学的复杂问题,将手一挥,大声一句“回府”,二百铁甲亲兵挤上十辆抛空尸体的马车雄壮地开回公子别驾府。
回到府中时,天已渐暗,府门口文岱带着陈金、陈银、陈铜、陈铁四金卫士在府门前警卫,公子府前除了两只小石头狮子的上方屋檐下各挂着小灯笼,府内灯火尽熄,估计是府中人员已悉数经暗道转移到花果山去了。
见到刘琦归来,文岱上前牵马扶绳,礼喊一句:“公子。”陈金、陈银四金卫士也是响亮喊一声公子打招呼。
刘琦向卫士们点点头,下得马来,朝府内打量一番,问道:“府中人士安排妥当否?”
文岱答:“已安排妥了,晚膳已造好,专候公子来。”
“陈文、陈武呢?”
“文武二兄,还没过来。不是随同公子一起去的刺史府吗?”
刘琦和文岱正说着,亲兵后面一阵骚动,整齐的队列从中间让出一条通道,陈文和陈武两人押了整整八辆大马车的补给恰巧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
吁吁,吁吁,一片马匹刹蹄长嘶之声,陈文和陈武滚鞍下马,朝刘琦齐道公子,刘琦望了望后面八大马车的淄重补给,心里一阵喜悦,心想还是战争好啊,越打越有兵,越打越得实惠,难怪世界上总是有些好战的国家,小国小打得小利,大国大打得大利,该打就打呗。
“有这么多补给吗?”刘琦欣赏地笑问陈文。
陈文嘿嘿一笑,详尽报数:“公子,一车三百件士卒冬衣,一车绢绸玉帛,两车铁甲矛盾各一百副,另四车淀粉粗粮,只争取到这么些了。”
刘琦不掩饰心中喜悦,呵呵笑道:“陈文啊,不少了,比我预想中多了好几倍,知足长乐嘛。”
“是。”陈文谦虚道。
陈武在旁闻言,忍不住插嘴道:“公子有所不知,本没有这么多的,文兄借鸡生蛋,端端地多出了一倍的淄重。”
刘琦依然笑着,望着陈武道:“哦,借鸡生蛋,莫非陈文领补给也用上计谋了?”
陈文脸一红:“武弟,你就闭嘴,说出来让公子笑话。”
陈武大大咧咧,请示性的对望了眼刘琦,乐呵呵道:“文兄,我不说憋得慌啊。”
刘琦道:“陈武但讲无妨。”
陈武哈哈大笑:“想起来就有趣,领淄重时文兄求库官多配点,说是大公子长期巢匪耗用大,库官生死不肯,文兄便许其一车淀粉多换了一批铁甲兵器,还多出两车淀粉来,公子说这是不是借鸡生蛋?”
“哦,知道了,陈文赶紧安排下二百亲兵扎营之事,营房就扎在府里及四周,夜间派人轮流值守。文岱经暗道运送膳食过来,先扎营后用膳。”刘琦沉下脸来,哦了一声,对陈文的做法没有表示赞赏也没有表示反对,知道陈文也是一片苦心,刘琦立势之初急需要兵马粮草和贵重物资,但刘琦不能助长这种贿赂歪风,又不好批评陈文的不是,只哦一声一言带过,聪明的陈文自然知道刘琦的用意。
行贿受贿之事,古已有之,陈文的做法不是坑爹吗?本已正派的刺史库官,哪经得住有经天纬地之才堪比诸葛孔明之智的陈文的谋算,库官不想下水都不行啊,刘琦心中感慨,陈文行事果然异于常人,岂非坑爹一词可形容?
陈文见刘琦对贿赂库官一事没有表态,而且神色似乎不悦,虽没有直面批评陈文,但陈文也能感受到此种不正派的做法是不受刘琦欢迎的,对一向宽厚仁义却也不拒血性杀戮的刘琦更生敬仰效忠之心,脸上顿时火辣辣地发起烧来,低低一声“是”,便唤上陈武指挥兵卒将补给淄重从马车上卸下来,忙着扎营安寨。
文岱转身去安排亲兵膳食,走几步又回转过来,带着遗憾和无奈的神色,走近刘琦,低声道:“刚忙得有件事忘了告诉公子了。”
“说。”
“华佗先生走了,我没能留得住,还望公子恕罪。”文岱低下头来,象一个做错事却又认罪态度极好的大孩子。
刘琦一惊,啊的一声,忽然心里象失落了什么一样,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恐怕华佗这一走,便不会再回来了,若华佗今后落到了曹操手上,用利斧凿开天灵盖治头痛顽疾,打死曹操也不会相信,一生从不相信任何人疑心极重的曹操只会认为华佗是欲借治病之机谋害曹操,那样华佗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与环儿极力挽留都没能留得住先生,我说等公子来了再走也不迟,可先生执意要与公子不辞而别。”文岱觉得没留得住华佗在刘琦来之前走,是自己的错,忽而闪着明亮的眼睛,“公子,我派人护送先生从西门出的城,估计先生是经龙山一路向北,此时快马应该能追回。”
“一路向北?”刘琦再次一惊,不出所料,华佗的历史悲剧要重演了,过个一两年曹操就要雄锯北方了,凭华佗先生的名气,为了治好曹操的头痛病,曹操手下的人早晚得请走或抓走华佗先生的,看来这都是命啊。
“是的,一路向北。公子,现在追回先生还来得及。”文岱声音大了起来,又重复了一句,满眼渴求。
“先生本是执着的人,决定了的事八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天要下雨,嫁要嫁人,就随了先生八方游医悬壶济世的德操。”刘琦眼一闭,内心长长叹息一声,华佗要走,能是自己的错吗?人各有志,何况是名垂千古的华佗?
短短十天,刘琦语出两次“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话,一次是追杀到文家庄放过了正在逃的暴乱庄民,一次便是任由华佗可能走上一条悲剧重演的历史套路。
“那好,公子,我先去安排兵士晚膳了。”文岱脸露遗憾之色,但也不敢忤逆刘琦之意,怅然地跑向兵器库房的六扇门。
刘琦仰望北方的星空,千古明月依旧,一条银河似飘条浮动,七斗星垂挂眼帘,浩瀚星空充满了无穷无际的神秘。想起与华佗先生朝夕相处的日日夜夜,华佗那平易近人的神态,孜孜不倦的钻研身影,不慕名利不顾自身安危只为救死扶伤的高尚医德,刘琦越想越觉得惋惜,心中顿生无限感慨,不知今生是否还有缘能见到一代神医华佗?
如今,华佗走了,华佗为了心中坚定的医世理想不辞而别。那我刘琦呢,重生三国,有木有理想?理想又在哪里?
仰望北斗星空,刘琦浮想联翩,不禁想起华夏国总理曾在某著名大学发表的演讲辞,说道,一个民族有一些关注天空的人,他们才有希望;一个民族只是关心脚下的事情,那是没有未来的。我们的民族是大有希望的民族!
三国啊,三国,我来了,华夏国的国家一级民族英雄特种兵高强穿越来了,有我高强的存在,三国注定是一个伟大而不平凡的时代,刘琦仰望星空时,忽然激情澎湃,轻声吟诵起华夏国总理写就的一首仰望星空的诗来:
我仰望星空,它是那样寥廓而深邃;
那无穷的真理,让我苦苦地求索、追随。
我仰望星空,它是那样庄严而圣洁;
那凛然的正义,让我充满热爱、感到敬畏。
……
重生三国我做主 第068章 大本营
说是扎营也就是围绕公子刘琦府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临时扎了十几个大小不一的军用帐逢,府中腾出的兵器库房及几间闲置的房间全都派上了用场。自此刘琦拥有了属于自己三百人的军队,该支军队战斗力非比寻常,初战告捷,第一次出战便将蔡瑁帐下裨将张虎、陈生及其率领部卒二百六十二人一举剿杀。
不过,刘琦事后分析,六扇门二十铜人虽勇,彼此配合作战能力却不怎么行;二百亲兵冲杀起来威势挺猛,但却缺少有力的指挥协调系统。
此次对付山贼张虎、陈生之流幸得有二十铜人参战,有黄舞蝶的梨花瀑雨针漫天飞舞,有刘表赠得的二百亲兵及管家刘忠精心训练的一百山谷兵关键时候赶上趟,往后在与蔡瑁的正规军或曹操、刘备、孙权的雄兵作战却未必有如此好的运气。
要想立足乱世,必须要有一支坚强有力的军队做保障,刘琦想起了华夏国毛太祖的名言:“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话很深奥,涉及到政治、军事的高深学问,但也很浅显,世界上说得通与说不通的事太多了,最后都要靠拳头来说话。
望着公子府周围渐次扎好的营寨,刘琦第一个想法就是要整军,要在三百亲兵卫士中开展大练兵、大比武,必须要训练出一支敢打敢拼的强军来,往后要拉大队伍的话,这三百精兵就是强军扩军的坚实基础了。
刘琦与二百亲兵共进膳食后,一一查看了亲兵快速搭建的十几处帐蓬,令春夏秋冬、金银铜铁八位卫士负责二百亲兵晚间的警戒及值守,然后叫上陈文、陈武、文岱三人走进兵器库房。
刘琦命陈文打开六扇门,二十铜人依然铜甲在身,只是脸部都用纱布包扎了,赤脚打了绷带,手持怪异兵刃威风站立,铜盔与铜鞋无法穿戴,只得齐整置于脚边。
“公——子”刘琦大开六扇门的时候,二十铜人将兵刃朝石板地上一顿,含糊不清地齐声喊着公子,后面子字似乎费了二十铜人卫士全身的力气才喊出来,没了舌头的人应该就是这种声调。
见到二十铜人情状,刘琦既心酸又感动,忍了忍没让眼泪流出来,有什么可说的呢,铜人卫士在管家刘忠的调.教下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守护六扇门和护卫主子刘琦,公子府前一战,若不是铜盔铜甲护身,恐怕二十铜人挂掉后能剩下的也就没几位了。
刘琦将手一抬,本想敬个军礼,又反应过来这是三国,人家不兴这个的,便又将手朝空中一挥,象部队首长一样很有气势地朗声一句:“壮士们辛苦了。”刘琦的声音在六扇门的石室里久久回荡。
刘琦左手拍拍右手拍拍,很用情地拍拍每个铜人卫士的肩膀,走到最后一位被乱箭射掉左眼的铜人边上,凝视了会儿,刘琦给了失眼铜人一个有力的拥抱,哽咽道:“好壮士。”
失去左眼的铜人,没想到刘琦会如此礼遇,愣了下神,睁着独眼继而嚎啕大哭,刘琦象安慰小孩子一样,轻拍着失掉左眼的铜人卫士,也是无语噎咽。
待安抚一番英勇善战却又身负重伤的二十铜人卫士一番后,刘琦转身命令:“陈文。”
“在。”陈文响亮应一声。
“调二十山谷兵镇守六扇门,待铜人卫士休养数日后换防。”刘琦望了眼忠勇的铜人卫士大声命令道,陈文应声是,当即便有几个铜人卫士泪眼模糊。
抚慰一番铜人卫士后,刘琦领着陈文、陈武和文岱经暗道坐马车前往龙山山谷——花果山水帘洞。
公子别驾府的行营大帐就设在水帘洞前,北斗正亮,夜空明月朗照,繁星闪烁,眼前瀑布声响,远处林中偶闻不眠的鸟鸣,近处偶见黑夜偷前绽放的花儿,空气中弥漫花果的飘香,真是灵山多秀色,空水共氤氲,没人会想到这如世外桃源的胜境,竟然是一处刘琦的大本营。
大本营里挂着小灯笼,行营大帐的周边连着好几顶小帐,有的为环儿专配,有的为管家刘忠所居,有的是公子府中下人丫环准备,再远一点是伙房,兵器房,及兵卒所居营房,大本营的设施除了没有电灯电话及现代电力及通信设施外,吃喝拉撒睡倒也方便。
尽管是山谷,但沿途仍有兵卒放哨,轮流值守,能感受到一种居安思危的紧张的战时氛围。
在文岱的带领下,刘琦来到了管家刘忠的营帐,帐外两个山谷兵士把守,见刘琦来了轻声唤句公子,刘琦点点头,走进营帐,文岱、陈文、陈武随后跟进。
营帐里点了盏松油灯,管家刘忠躺于木床上侧睡,以免压着受伤一侧的大腿,旁边侍立着一个年纪稍大点的陈妈妈和两个小丫环,环儿低头坐于刘忠旁边默默垂泪。
陈妈妈发现刘琦一行悄悄进来,领着两个小丫环赶紧躬身施礼喊句公子,刘琦来不及示意不要惊动管家,但刘忠听到公子二字立刻惊醒,睁眼一瞧,眼前正是身披锦袍大氅精神焕发的刘琦,努力地喊一句公子,便要挣扎起身,被刘琦按住不要乱动,刘琦反倒单膝跪下,轻抚着已裹满刘忠大腿的绷带,动情地说道:“小甥有罪,让堂舅受苦了。”
“公子千金之躯不可轻易给老夫下跪,快快请起。”刘忠惶恐地伸出左手虚扶起刘琦,带着惊疑的神色问道:“蔡瑁之兵都退了么?”
刘琦没有立即回答,望了眼垂泪满含哀怨的环儿,用手挥下,陈妈妈和丫环知趣退出帐外,“环儿,你也退下,呆会我自有话问你。”
环儿本想哭骂几句刘琦以发泄没能留住师傅华佗的委曲,没想到刘琦不让环儿说话,无奈环儿先退出帐外到自己的居所生闷气去了。
环儿和下人丫环都已退出,刘琦没有直接回答刘忠的问话,而是先关心起刘忠大腿的伤势来:“管家,伤得不轻啊。”
“不碍事,有华佗先生医治,就没啥大问题了。只是先生托话环儿,说大腿算是保住了,但往后上下马行军打仗的可就不行了。”刘忠淡然一笑,对生死置之度外,然后又惋惜一声:“唉,可惜先生在我醒来之前便已离开襄阳了。”
“这个我知道,先生是有鸿鹄大志之人,不可久囿荆襄,小甥只为没有亲送先生倍感遗憾,不知何日能再遇先生。”刘琦也是叹息一声,华佗既然留不住,又已经走了,叹息也无济于事,寄希望于老天爷保佑华佗八方游医一路平安、仙风道骨长命百岁。
“公子说的有理,但愿华佗先生无恙。公子怎么现在能来山谷?府中没事吗?”刘忠担忧地问道。
刘琦淡淡一笑:“管家勿虑,安心养伤。蔡将军兵已退,且已歼其二百六十二,张虎、陈生已被陈文射杀,我带二百亲兵回刺史府交差时,已同时面见父亲和蔡将军,估计一段时间内蔡将军必不敢有所动作。”
“哦,你见到了蔡瑁,他没把公子怎么样?”刘忠心一惊,着急起来。
“他敢?”陈武眉目一竖,性急得噼里叭啦地大致描述了一番将刘琦如何押尸去刺史府交差,陈文又如何取得双倍的淄重补给,及获得刘表口谕重赏公子别驾府的卫士及二百亲兵之事。
“哦,如此甚好。”刘忠放下心来,没想到自从乱石岗前被蔡瑁所陷害,一跤没摔死的堂外甥刘琦简直象变了个人,不但勇武果敢,而且胸怀韬略,更重要的是不惧杀戮,兼具仁义,这可是百年一遇的非凡之人。
“父亲已在蔡将军面前赠我二百亲兵,准许小甥可自行造册论功封赏,最高官至偏将,我正等着管家好起来,一并封赏忠勇的将士们,并要为刘一、刘二、刘九、刘十几位忠勇之士隆重发丧。”
“公子,不可。”刘忠一听,连连摆手,挣扎着要坐起来,刘忠一侧大腿被绷带扎成了树棍,想坐起来是不可能的,刘琦起身扶住刘忠不要坐起,平心静气地反问:“为何不可?请管家明言。”
刘忠喘了口气,沉声道:“公子你想想,十日前文家庄一老妪丧葬阻于府前,而今府中几位卫士却隆重发丧,于文家庄修好的文太公颜面哪里放?又令死了那么多人却自吞苦果的蔡瑁心里怎么想?再说,四位卫士并无家小,能默默礼葬也过得去。至于论功封赏,那是必需的,但此时不妥,锋芒已过露,还需蛰伏时日,以待势变,那时再激励勇士建功立业也不迟。”
“这……”刘琦回味着刘忠说的话,不无道理。
没等刘琦拿定主意,陈文接话道:“管家言之有理,此时公子需要低调,若过于冒头,恐激起荆襄几大家族的忌妒,对主公坐实荆州不利,更对公子今后做大势力不利。”
“管家与文兄所言极是,公子可在这段时间明上与蔡将军修好,暗中操练军马,待时而动,方为上策。”文岱年纪不大,却熟读兵书,跟随驻守南阳的父亲文聘大将有过一两年的军旅生涯,分析起问题来一针见血,看来与陈文不相上下。
陈武好勇却乏谋,只在一旁静静听话,也不插言,只等最后刘琦拿出决定后,自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绝不含糊。
刘忠、陈文和文岱先后谏言,都定定地望着刘琦等待刘琦作决定,经过府前与文家庄暴民及张虎、陈生二将的两番厮杀,现在刘琦无疑成了整个军中的主心骨,无论对错,都将要毫无条件地执行。
刘琦踱了几步,冷声道:“好,就这么办。”然后下达命令,提高八度嗓门叫声“陈文。”
“在。”陈文退旁并步,抱拳应声。
“我知你懂天文晓地理,你就在这花果山中选一风水宝地,置四口上好棺材,选个吉日将刘氏四卫士葬了,往后若有将士不幸阵亡,就在这建一陵园,让忠勇之士有个归宿,以了却将士后顾之忧。”
“是。”陈文应声眼睛亮了下,这个大公子刘琦可不得了,善待死者,死无后忧,生者将何其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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