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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女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艾秋
见人家如此入戏,乌尔西的部下也不好意思了。更何况,首领消失了,不能群龙无首。所以,不久之后,他们就觉得,谁来继承首领位置,这个似乎更重要。
当许多人都觉得自己有候选资格的时候,乌尔西的下落也就无人关心了。李相国趁机暗示天宸帝,这是个绝好的时机,在乌尔西的部落里扶持一个自己人去当首领。
后来,此事肯定是成功了。那个叫肯色的首领,从此在草原上屹立,成为又一段传奇。
这些都是后话,当时在帐篷里,麦潜还做了另一件事,便是遣一个心腹迅速地搞了一套宫人的衣服让玲珑换上。
玲珑很感激麦潜的贴心,娶了老婆的男人,果然不一样了。
肖珞打死都不肯离开玲珑,所以玲珑换衣服的时候,他又一次转身了。
好吧,你们让守在帐外的麦潜怎么想?一个女的换衣服,一个男的在旁边……嗯,他没看,他转过身去了。
肖珞让换好了衣服的玲珑躲到纱幔后面,然后才让麦潜叫了两个心腹过来,将乌尔西的尸体悄悄装进黑色大布袋子抬走。所以,除了麦将军,没人知道玲珑也在帐内。
后来,是肖珞护送玲珑回自己的帐篷的。再怎么舍不得离开,肖珞也不可能睡在嫔妃的帐篷里吧。至于在帐篷外是如何依依惜别,如何难舍难分,一切尽在不言中。
当肖珞回到篝火夜宴的时候,谁也没发现他曾经消失过那么久。原本还矜持着的王公贵族们,被身边的草原少年和少女热情地拉到了场地中央,不管是腼腆的,还是笨拙的,都被这载歌载舞的情景所感染。他们围着篝火,脸上都洋溢着欢乐的笑容。
这真是两个世界。一边刚刚发生过惊心动魄的攻击与反抗,而另一边是欢乐的海洋。
一个高挑的少女来到肖珞面前,笑盈盈地看着他。“信王殿下。”她热情地呼唤着。
肖珞心里牵挂着营帐里的玲珑,实在无心去应承少女的热情,匆匆点了点头,牵了一下嘴角算是笑了笑,便打算回自己的座位上去。
没想到少女却很大胆,牵起肖珞的手就往那载歌载舞的圈子里钻。她咯咯地笑,声音像银铃一般好听:“我叫赛娜,蒙达部落首领完哲力是我的父亲。”
肖珞没想到她如此奔放,一时倒不好拒绝,可是他真的没有心情去跳舞,在外围强行停下脚步。“赛娜,对不起,我真的不会跳舞。”
赛娜没有放开他的意思,依旧牵着他的手,歪着头,一副我可以原谅你一百遍的表情:“没关系,我可以教你。我是草原上舞跳得最美的姑娘。”
真不客气,草原上的姑娘都不太客气。肖珞却没心思暗笑,尴尬地说:“我白天围猎的时候扭伤了脚,现在走路不太方便,谢谢赛娜姑娘。”说罢,他将手从赛娜的手中抽出,假装跛着腿,走到了自己的席前坐下。
在接下来的夜宴中,他时刻要保持跛腿状态,因为赛娜热情的眼神始终追随着他,就如同当初他的眼神追随着玲珑一样。
曲终人散的时候,天宸帝搂着袁青进了御帐。而草原各部落的首领们,早在离大营的不远处,零星地搭建起了自己的营帐。尽兴之后,他们搂着各自的侍妾,东倒西歪地各自回了营。
肖珞已跟莫瑶打过招呼,说玲珑拿酒的时候受了伤,莫瑶半个字都不信,揣着一肚子的狐疑回了自己的营帐。
玲珑脸上的伤痕,那清晰的指印,怎么看都不像是摔的。问了几句,回话亦是惜字如金,又看她神思恍惚的样子,倒像是受了什么伤害。莫瑶聪明地闭嘴了。
肖珞不可能是伤害她的那个人,但是肖珞却一定知情。如果这件事有一个王爷掺合其中,她身为嫔妃,似乎不太适合过多地追问,尤其是目前。或许,她可以等着玲珑恢复了,再慢慢去了解。
果然,没等到她去主动了解,第二日,在皇帝的御帐内,她知悉了事情的经过。由于昨晚的夜宴太过欢愉,今日皇帝没有出发去围猎,而是与首领们商议了一阵政事。
莫瑶在御帐外等待了片刻。首领们从帐内退出,见到等候在外的淳昭仪,纷纷向她行礼。有几个年轻的按捺不住,甚至偷偷地吞下了口水。
天宸帝盘腿坐在帐内,见莫瑶进来,拍了拍身边的毡垫,示意她过来。说到刚刚几位格鲁达、完哲力几位首领在此,议了些草原上部落的纷争,大致是平稳的,时常有些小摩擦亦难免。莫瑶想,这些一定不是他想说的重点。
果然,肖璎话锋一转道:“是不是没有发现乌尔西?”
“乌尔西?”莫瑶一时未能反应过来。
“就是昨晚与格鲁达斗嘴的那个粗壮汉子。”
莫瑶一笑:“臣妾知道是哪位了,只是对他的样貌却不太记得了,那些首领似乎个个都挺粗壮。怎么了,他没来?”
“昨天夜宴上,他突然就消失了。你想想,是不是后半程就一直没见到他。”“臣妾真的没有注意。”想想也是,那么多首领,人都认不全,怎么会关注一个粗俗的乌尔西呢。





第一女官 第一百六十七章 如何炮制野史
“方才格鲁达他们谈及此事,都觉得不可思议。朕已当着他们的面传令下去,务必寻找到乌尔西的踪迹。可是……”肖璎没再说下去,望了望莫瑶。
莫瑶被他望得不好意思,心想这事和我难道有关系,讷讷地道:“皇上这样望着臣妾,倒教臣妾心虚了。可是,臣妾也实在不知道这乌尔西的去向啊。”
“哈哈,瞧把你吓的,瑶儿你自然不知道,可是,有人知道。朕问你,你身边那个名叫玲珑的宫人,可有什么异常?”
莫瑶一阵心惊,难道这事与玲珑有关?想起玲珑的伤势,和恍惚的神情,的确是经历了什么事,莫非……她想起乌尔西面对桑吉娅时的淫笑,心中不寒而栗。
“昨夜的篝火宴会进行到一半,信王突然跟臣妾说,玲珑去酒库取酒的时候摔伤了,他已将玲珑送回臣妾的帐内休息。宴会结束,臣妾回营,自然就见到了玲珑。可是,臣妾却觉得她的样子并不像是摔伤。”
“哦?”肖璎眉毛一挑,显然是说到了紧要处。
“她虽洗梳整理过了,可嘴角有伤,脸上的指印亦清晰可辨。臣妾也曾询问于她,可她神情恍惚,像是受到了惊吓。臣妾心中不忍,便没有继续追问。”
“可惜了一个挺好的丫头。乌尔西的确太不像话,自己的侍妾换了一拨又一拨,犹嫌不足,朕还在场呢,他就如此胡来。”肖璎愤怒的并不是乌尔西的胡来,而是乌尔西在他的地盘上胡来。
莫瑶却越听越心惊:“皇上,您是说玲珑她……”
“嗯,被乌尔西侵犯了,还好,珞儿撞见,救了她。今天一大早,珞儿和麦将军就在朕的御帐前守着,等朕起床汇报呢。”
侵犯!这个词在古代,对于一个姑娘家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如果说之前天宸帝曾经对玲珑有过想法的话,如今再也不会动那样的念头。
莫瑶心中一阵难受,她终于知道玲珑为何那样恍惚。被侵犯,而且还让自己喜欢的人撞见。多么可怜的寇玲珑。
她并不知道寇玲珑是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的,在那个年代里,贞操观念并没有那么重,玲珑的恍惚更多来自于惊吓,她已经在心中将肖珞视作自己最坚强的守护神,却并没有想过自己在他面前被凌辱是多么难堪。
莫瑶长叹一声道:“臣妾心中难受,玲珑与我始于患难之时,无法想像她遭此劫难。”
忽又觉得事情尚未说完,还有好多地方不明,问肖璎道:“既是信王救了玲珑,乌尔西如何又消失了?”
肖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聪明如你,难道还没想明白?”
“啊……”莫瑶惊呼出口,如是这般,信王可真是把祸闯大了。
“麦将军做事还是很干净的。”肖璎含蓄地说。
莫瑶明白他的意思,又问道:“可皇上打算如何给他们一个交代呢?”想起那些依着皇上的命令,在积极地四处寻找着乌尔西踪迹的将士们,必定是白辛苦一场,莫瑶的心里五味杂陈。这便是朝政,便是连自己人也未必说真话,一切都是为了朝廷的需要。
肖璎抚着额头道:“本想问问珞儿为何如此冲动,可朕总觉得他近来闷闷不乐,难道是没将王妃一起带出来之故?”
“皇上自己眷顾着我们,便总也觉得王爷一定是舍不下王妃了。”莫瑶捂嘴取笑。
肖璎被莫瑶的轻松感染,也舒展愁眉,笑了起来:“瑶儿大胆,竟敢取笑朕。”
“臣妾哪敢。”莫瑶撒娇地扭了一下身子,继续道,“皇上是不是也曾经觉得玲珑甚好?”
肖璎有一瞬间的尴尬,在莫瑶身上拧了一巴:“还说不取笑,跟朕提这个。”
莫瑶吃吃地笑,躲闪着说道:“信王认识玲珑可比皇上早,难道就不许他也觉得玲珑好?”
此话倒激发了肖璎的回忆,他想起数日前呼兰山庄的那一幕,如此前后一对接,大致便有点眉目了。“原来如此,这么说,前几日在呼兰山庄与珞儿幽会的只怕便是玲珑了。”
莫瑶却摇摇头:“臣妾信得过玲珑,当初信王娶亲之前,曾经想讨了玲珑去,她都未曾答应,何苦要如今再来深夜幽会。想必是凑巧碰上的罢了。”
“想不到啊,朕那个在旁人看来潇洒不羁的弟弟,竟然也有用情颇深的一面。怪不得那天朕说,把幽会的姑娘直接许给他,他忙不迭地推辞。原来是让人拒绝过一次了。哈哈,有趣。”肖璎笑起来,相像着肖珞被拒的样子,不知为何,竟然觉得十分好笑。
“皇上现在能理解了吧,信王那不是冲动,是见到心爱的姑娘受辱,生出无比的气愤。”
“希望他们寻一阵,寻不到也就算了。”
莫瑶却微微一笑:“臣妾却有个主意,不知皇上觉得如何?”
“说来听听无妨。”
“臣妾虽是初次与草原上的人接触,却觉得他们质朴直爽,又敬畏天神。皇上虽下令让将士们去寻找,可乌尔西那部落的人一定比我们的将士更加急切和仔细地寻找。乌尔西是草原上人人称道的英雄,断不会无故消失,定是由苍鹰接引,去向上天当了草原之神。”
肖璎双眼倏然一亮,明白了莫瑶的意思。只听莫瑶又道:“这场景如此神圣罕见,凡是亲眼目睹过的,一定永生难忘,而且会兴奋地告诉旁人。何愁乌尔西的手下不知道呢?”
嗯,很多的所谓野史,其实就是这样炮制出来的。对于一个“英雄”的消失,上天成神和犯事被刺,总是前一个更容易被人接受,尤其是带有强烈倾向的人,一般都乐于接受和自己的倾向一致的信息。
所以后来,大部分的人都相信,他们真的在夜宴当晚见到了天边一抹奇异的光亮,在光亮中,有只神奇的雄鹰,将一个草原上的英雄接上了天堂。
谁敢说自己没看到?要么你心中没有天神,要么你眼神也不行。当然这两点,大家都不愿意承认的。




第一女官 第一百六十八章 悲欢皆因你
回到营帐,莫瑶悄悄地对绮罗暗示,玲珑受了点委屈,最近几天要分外关注她的动向,尽量别让她干繁重的活。绮罗虽不知事出何因,但身为多年宫人,自然知道不该问的绝不多问,一切照莫瑶的意思办便是了。
玲珑身上的疼痛,到次日愈加明显。春露亦来问候过,加之绮罗在照顾莫瑶之余,又给了玲珑无微不至的关照,玲珑的心里却是温暖的。
便是为了这些人,自己也要坚强起来。更何况,那狗贼已罪有应得。越是莫瑶三缄其口,玲珑越是猜到莫瑶心中的明了。她与莫瑶常常有这样的默契,从莫瑶知悉她与肖珞的情感纠葛以来,这种默契便一直存在于二人之间,从不说破。
皇帝休整一日,终于又要出发去围猎,这次他带上了尊贵的淳昭仪,他要让淳昭仪见识一下他从未有机会在她面前展现的勇猛与机警。
出发之前,莫瑶说,还是让内务司再拨一个下等宫人过来照顾一下玲珑。玲珑微笑着告诉莫瑶,自己很好,恢复得很快,摔了一跤,不能永远摔在那里,要爬起来向前走。
莫瑶明白她的意思,也相信她的笑容是那样坚强和真诚。她带着绮罗上了马车,却还是没忘记关照邻帐的春露多多留意玲珑有什么需要。
事实上,春露根本没有机会。因为淳昭仪的马车前脚刚刚离开营地,她的帐篷里便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
不用问,是肖珞。
肖珞也是扭伤了脚的人好不好,热情如火的赛娜听说也跟着围猎队伍一同启程了,肖珞自然更有理由因为“脚伤”而留守。
当然,留守最最根本的原因不是赛娜,而是淳昭仪营帐里那个落了单的玲珑。
日日思君不见君,这还不能算相思之苦,更苦的是:日日思君、日日见君,却不得亲近君。
“玲珑!”肖珞掀开帘子进来,让槐安留在外面看守着。
“信王!”玲珑的第一反应是诧异,“你没去围猎?”
“我……”总不能说为了留下陪她才没去,不管了,就那借口,一用到底,“脚扭伤了,休息一日。”
玲珑一听,倒关心起来:“那天看你还好好的,如何就扭伤了,重不重?”
“别管我了,你怎样了?”肖珞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
“没事。”玲珑低声道。
这两个字,最让肖珞心疼。这是要让他放心的两个字,却不一定是实情。可他又如何追问?
玲珑脸上的指印已经不很明显,嘴角的伤痕犹在,看样子恢复尚需时日。肖珞忍住了想伸手去抚摸一下的念头,轻轻叹了口气。
自从这次慕托丽草原重逢以来,玲珑明显感觉到肖珞和以前不一样了,是谁偷走了他的欢乐,是自己吗?
“你吉人自有天相,上次被宫侍局的人踢成那样都没留疤痕,这次一定也会没事的。”
“我皮厚……”玲珑讪讪地看着肖珞。
肖珞一愣,终于“哈哈”一声笑了出来。“寇玲珑,你总是这么让人意外。”
这个女人啊,每次最尴尬、最窘迫的时候,她都可以轻轻地三言两语化解;每次最深情、最微妙的时刻,她也有办法一下子让肖珞紧绷的神经给彻底崩塌。
见他笑出来,玲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一松,舒了口气。这口气舒得太大,让肖珞察觉了。
“你松气干什么,我让你紧张?”
“哎,不是啊。我看你都快变成忧郁王子了,以为你都不会笑了呢。”
“忧郁王子?我十多年前就不是王子了,是王爷。你会不会用词啊。”气氛一轻松,谈话就如流水一样容易进行了。
“不是我不会用词,是你们这些人类根本不懂我的语言。”玲珑心情一愉快,便开始大言不惭起来。
这真是一个十分良好的节奏,一个忧郁了很久的人,一个刚受了刺激的人,在相互的埋汰中终于渐渐地、亦是暂时地走出了阴霾。
“我们是人类,那你是什么类?”肖珞坏坏地看着她。他不能准确地描述,却依稀能领会玲珑的意思,他很确定,自己的反问玲珑很难回答。
果然,玲珑被他问住了,自己是什么类呢?鸟类?兽类?这个太凶残了吧。哺乳类?肖珞就更加听不懂了。想着想着,差点就要抠鼻子。
过了半晌,玲珑终于讷讷地说:“我是败类……”
“哈哈哈……我真是服了你!”肖珞这次是真的再也忍不住了。这个女人是极品,一个可以让自己疼极、伤极、怒极,却也乐极的极品。
笑声稍歇,肖珞又赞叹道:“我总以为自己对你已是了如指掌,可还是料不到你下一句会说什么,你好像生来就是为了出人意料的。”
玲珑暗想,什么生来,我是穿来的。了如指掌?唉,如果仅仅说是看光了我的身体的话,好吧,我承认你对我的确是有“很大的了解”了。可我的秘密要是说出来,足以把信王殿下你吓晕二十八回。“出人意料”这四个字太轻了,轻如鸿毛。
见肖珞还在偷笑,玲珑觉得这人大概太久不笑了,想一次性码回的样子,决定给他来点儿正经的,便一脸认真地说道:“拜托你一件事啊。”
“什么事?”肖珞已经顺势瘫坐在了玲珑身边,捧着笑疼的肚子犹在回味,“什么事你快说,可别把我的肚子也给扭伤了。”
“你以后一定要多笑啊。你不要当什么忧郁王子,那样一点都不帅。”
“寇玲珑,我忧郁也是因你,我快乐也是因你。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啊。”肖珞没有收起笑容,反而带着自嘲的笑意摇了摇头。
他的话重重地击在玲珑的心上,激起了她的小儿女情怀,她别扭着,口是心非:“我干嘛要明白,我就不明白。”
“好,就不明白,随你。这总行了吧。”肖珞无奈。
“干嘛要行,我就不行!”肖珞啼笑皆非:“你的皮好像不厚啊,脑子受内伤了吧。”




第一女官 第一百六十九章 确实中毒太深
玲珑“噗哧”一下笑了,她多么欢喜与肖珞这样斗嘴,他不是王爷,她不是宫女,没有高墙,没有祖制,也没有……景妙言。
“坏蛋。”肖珞在她耳边轻声说着,呼吸沉重。
这样私密的空间,这样甜蜜的气氛,朝思暮想的姑娘就在自己的身边,肖珞完全把持不住,当然,他好像也没打算把持。
他拥住玲珑,辗转地吻了很久。玲珑偎在他怀里,乖得像个——嗯,败类。他感觉到自己的**悄悄地从下腹腾起,冲动间,扯开玲珑的上衣,将自己的大手覆上了她柔软的胸。
“啊……”玲珑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了?”肖珞问。
“疼……”
肖珞低头一看,玲珑美丽的胸脯已暴露在外,那上面是乌尔西留下的罪恶的痕迹,时过两日,依然触目惊心。
玲珑所说的“没事”,果然是为了让肖珞觉得她“没事”。
“对不起。”肖珞有点羞愧,轻轻地替她拢好衣服。
我不能像乌尔西那样,除非我可以正式将玲珑带回我的王府,让她成为我的人,否则,我不能让她这样不明不白地委身于我。
肖珞暗自下了决心,吻了吻玲珑的额头,放开了她。
玲珑的内心有微微的失望,她无法知道这一瞬间,肖珞的心里转过了多少念头,但她感觉到了肖珞对自己的怜惜。
她与肖珞促膝,一如她前世还是简玉那会儿见识的大部分恋人那样,有着说不完的话。以他们在宫里为数不多的交集,又能讲出什么惊天动地来呢?若存此想,那真是小瞧了心中彼此牵挂的有情人。
腻歪着的人们最爱做的一件事,便是将初识的场景反反复复地咀嚼,我的心态,你的心态,我的误会,你的反应,这桩桩件件,每一个细节都可以剖析出无数个转折。
玲珑目前就在做着这桩无聊的事。当心中生出爱,你会将之前自己曾经不屑甚至鄙视的情节,变本加厉地重来一遍。
“你怎么就会觉得我要自尽呢?”玲珑笑话他,“一看我的样子,就是很热爱人生的啊。”
“当时哪有功夫看你是什么样子啊,见你脱鞋,又往树上挂钗子,我还想,这姑娘怕是贫苦人家出身,还舍不得那些身外之物呢。”
玲珑捂嘴笑道:“人家怎么着也是行商出身,哪能心疼那点儿东西。”
“玲珑你为什么要跑,入宫不好吗?”肖珞问。
玲珑撅起嘴,摇摇头:“不好。”她知道肖珞毕竟是当今天子的弟弟,不能完全指望他站在民间百姓的立场来看待问题。“可能很多姑娘会渴望入宫,当皇上宠爱的女人,然后又怎样呢?我宁愿要人间寻常的粗茶淡饭,也不要耗尽心血得来的绫罗绸缎。”
“你从来没有进过宫,怎知道宫里的女人是怎么生活?”肖珞看着她,等待她的答案。
玲珑想,这又如何回答?说自己看了很多后宫小说吗,还是告诉他在多少年之后会有一种叫做电视的东西,会将很多你不可能经历的东西,或接近真相或十分扭曲地展现给你看。
沉默了一会儿,玲珑说:“虽然我母亲早逝,父亲亦并未再娶。可是,家族里也有亲戚,他们的女眷们尚且争斗不休,何况宫里。”
“你倒是从小就看得透。”肖珞笑了笑,想起玲珑往往有出人意料的冷静、或者出人意料的热情,便觉得在她身上无论发生什么事,似乎都不奇怪。她怎么会是这样?
“跟着父亲,见得多了,也就看得透了。”这是玲珑对一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合理之处的合理解释。
肖珞却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装作不经意地说道:“去年青州郡守调任回京,闲谈间,说起青州的几家大户,倒还提起你们寇家。”
“哦,刘大人?”玲珑庆幸自己当时在青州将功课做得够足。
“是啊,刘大人说,与你父亲是莫逆之交,从小看着你长大,以前极是雅致文静的姑娘。”肖珞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玲珑的反应。
“哦?”玲珑知道,在这样的问题上最好不要说出什么具体的内容,多说多错啊,能含糊地混过去,便赶紧混过去吧。
“我怎么没看出来啊,雅致,文静,是你吗?”肖珞故意损她。
“当然是我了,我以前就是那么……优秀的。”大言不惭啊,寇玲珑啊,“后来我就有点败类了,都是让这深宫给逼的。不然如何活得下去?”
肖珞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他终于明白玲珑一直在隐瞒很多事情,笑的是,哪怕发现自己被欺瞒自己还是觉得玲珑那么洒脱睿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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