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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儿19
“真是不巧,今天晚上副主任有贵客接待,我们的约见改日子了,不过,你放心,你的话我一定会带给副县长,谁让咱们是好哥们那。”
这完全在袁文海的预料之中,有裁缝的案件在那戳着,他副主任不敢再约韩****吃饭,事实也是这样,袁文海从副主任家出来以后,副主任就决定,取消和韩****的约见,由于当天已经晚了,他没办法通知到韩****,第二天一大早,他的电话就打到了韩****的办公室,他告诉韩****,因晚上有贵客,他们的约见取消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韩****预感到了哪不对劲,但是,他想不到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当然,他更怀疑不到袁文海,打个比喻,这事搁在战争年代,袁文海把他出卖了,临到吃枪子的时候,问他最想见的一个人,他一定回答是袁文海,因为在他的认知里,两个人坏都坏成了过命兄弟,哪还有出卖他的道理,可问题恰恰出在这里,袁文海能跟他联手陷害别人,怎么就不能再跟别人联手陷害他那。
袁文海在证实了,韩****失去了信任的信息以后,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他对韩****说:
“韩老弟,我昨天晚上想了一个通宵,有些话不知该不该直接跟你说。”
“咱俩是什么关系,有话就直说呗。”韩****说。
“是这么回事,最近革委会把裁缝关进了小黑屋,对他的审查还在进行,如果他的特务罪名成立,这个案件将轰动全县,你和裁缝毕竟是亲戚关系,县副主任的意见是,为了不产生负面影响,你的报告和演讲就暂停了,免得让人抓住把柄,另外,保留你副主任的职位,从今天起,去食堂帮忙,我想听听你的想法。”袁文海说。
“我想知道,这是你的决定,还是上面领导的决定。”韩****说。
“当然是上面的决定,你如果不信,现在就可以给县副主任打电话核实。”袁文海说。
“你以为我不敢?我就不信,就因为裁缝的事情,把我的功劳给抹杀了,你可别忘了,我是被李永根差点炸死的‘英雄’,我的头衔是用命换来的。”
韩****说着,就拨通了副主任的电话,接电话的正是副主任,韩****告诉副主任,他对袁文海宣布的处理决定不服,希望副主任能为他主持公道,副主任在电话那头,对韩****说,现在是非常时期,裁缝的案件非同小可,他必须顾全大局,韩****还想跟副主任说说,没想到,那头的电话挂了。
看到韩****撂下了电话,袁文海不用猜,都知道副主任跟他说了什么,他把他的助手叫进来,告诉助手,今天的任务是,把韩副主任办公室的东西,整理并搬进库房,韩****听罢,立刻跟袁文海翻脸了,他恼羞成怒的指着袁文海说:
“我没想到,你袁文海原来是个无情无义的家伙,你可别忘了,你是怎么当上这个主任的,我韩****做事的原则是,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既然你先翻脸不认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咱们现在就把老底亮出来,让公社的人给咱们评评理。”
韩****说着,就把袁文海办公室的门打开了,袁文海见韩****急了,他清楚,韩****接下来,肯定要把当年,合伙陷害原主任的事情抖搂出来,他命令助手,把韩****弄回他的办公室,他的助手拽住韩****,试图把他拖回办公室,试了几次,都没能拽动,反而被韩****给推了个仰八叉,袁文海见机会来了,他大声的喊上来两个民兵,两个民兵都是二十郎当岁的小伙子,一水的生瓜蛋子,他俩对着韩****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臭凑,韩文海只有挣扎的份,没有还手的力,最后,被弄回了办公室。
袁文海告诉两个民兵,今后的任务就是负责看管韩****。
此时的韩****,才体会到了‘朋友’反目的滋味,但为时已晚,他卷着铺盖卷去了食堂,在去食堂的路上,他正好和原主任擦肩而过,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拉着原主任的手说道:
“老主任,都是袁文海那小子,出主意陷害您,我是被他逼得,不得不那么做,现在,他又对我下手,咱们联合起来,去县里告他,到时候,我出面作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你是不是疯了,满口的胡言乱语。”原主任说。
“我没疯,是他陷害您的,那个女的,是他的情人。”韩****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真疯了。”
原主任说完,甩开他的手,就要走,可是,韩****不肯罢休,他索性坐在院子里,大声的喊了起来,他的喊叫声,把院子里的人招了过来,袁文海的助手,赶紧把这一情况想他做了汇报,袁文海带着助手,来到了院子里,他对韩****说,如果再闹事,就把他关起来,而且还跟他姑父关在一个屋,他的这句看似不经意的话,让看热闹的人明白过来了,原来韩****的姑父就是被袁文海关起来的特务,看热闹的人立马出现了一边倒。
韩****只得把最后的杀手锏拿出来,他大声的喊道:
“我给你们报个料,你们知道袁文海是怎么当上主任的吗?”
“那还用说,有能力呗。”人群中一个年轻人说。
“错,他是利用他情人的美色,设下了一个陷阱,他们在饮料里下了药,老主任不知情,就喝了,结果他昏呼呼的就被袁文海的情人,扶到了事先准备好的旅馆,制造了老主任跟他情人睡了的假象,老主任在他的威逼利诱下,不得已提交了辞职报告,他还说,如果不推荐他当主任,他就把这件事公布出去,让老主任颜面扫尽。”
“我不是在听故事吧,居然在咱们这,会发生这样的事?”一个工作人员质疑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要相信我,袁文海真不是什么好东西。”韩****说。
“既然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诬陷我,我今天必须把事情澄清,还我一个公道,也还老主任一个公道。”
袁文海说完,就让他的助手找老主任,老主任到了,袁文海让老主任,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实情的原委,原主任本来是不想介入这场狗咬狗的纠纷中,但是,这也关系到他的名声,他不得不澄清,他说,韩****说的事情,纯粹是子虚乌有,他的辞职是因为身体出了问题,力不从心,没有其他的原因,韩****听了,大喊冤枉,他说,老主任没有说实话,如果你是旁观者,你会认为这是一场拔河比赛。
当袁文海说裁缝是韩****的姑父的时候,袁文海这边多了个砝码,当韩****抛出袁文海陷害老主任的时候,韩****这边多了一个砝码,这个时候,两边是一比一的局势,当老主任否认韩****的话的时候,袁文海这边又多了一个砝码,这个时候,明显失衡了,韩****这边败局已定,而看热闹的人,就像观看两只狗掐架,没有是非对错,只有输赢,尽管韩****拼命的叫喊,没有人理会。
老主任之所以选择站在了袁文海这边,是因为,那件事情,是留在他心里的一根很深的刺,不碰它还好受些,一旦触碰,钻心的疼,关键是,想拔又拔不出来,他的领导,他的同事,包括他的家人,都认为他是身体的原因辞职,他也接受了这个理由,他不想再倒出几年前的不堪的事情,不是因为他懦弱,而是倒出来以后,还得要他自己买单,还得殃及家人,特别是和他相柔以沫几十年的老婆。
韩****从‘英雄’,一下子被打入了地狱,他心里当然不甘心,尽管老主任当着众人的面,没有承认辞职是被逼的,但是还有袁文海农场相好的这条线,他要抓住这条线,把水搅得更浑,让深陷这场风波的人,谁都甭想好受。
咱们做这样一个比喻吧,两条狗掐架,其中一条狗得了狂犬病,现在韩****就是那条得了狂犬病的狗,逮谁咬谁,哪怕是殃及无辜,他也在所不惜。
他找到了老主任的老婆,把袁文海伙同农场的相好的,陷害老主任,老主任被迫辞职的事情说了,老主任的老婆,一直对男人突然辞职大惑不解,但是,老主任一口咬定,就是身体的原因,她也就默认了,听了韩****的说法,老主任的老婆一气之下,把老主任叫回家,在韩****的指证下,老主任不得不把辞职的真相讲出来,老主任的老婆可不是吃素的,她男人被人陷害了,她得出头,为男人挽回面子。
韩****把老主任的老婆煽惑起来了,又找到袁文海相好的丈夫,把他老婆跟袁文海的事情说了,丈夫本就是个脾气火爆的性子,听说媳妇与人有染,他当然坐不住了,把老婆打了一顿,锁在了家里,他跑到公社找袁文海算账来了。
到了公社他才发现,找袁文海算账的不止他一个人,老主任的老婆也来了,他们揪住袁文海,非要他把事情说清楚,袁文海当然死不承认,最后,这件事情闹得全公社的人都知道了,碍于袁文海正当权,大家也不好发表评论,都把自己当个看客。
袁文海心里清楚,这件事情,肯定是韩****整出来的,他要找机会报复,他手里的杀手锏就是裁缝,于是,他用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相好的丈夫和老主任的老婆,当然私底下也承诺了不少的好处。
相好的丈夫和老主任的老婆,被袁文海安抚了,但是受伤害的是袁文海的相好和老主任,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袁文海和韩****的争斗中,他们两个成了牺牲品,相好的丈夫回家以后,对媳妇非打即骂,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老主任的处境就更糟糕了,他的打击不是肉体的,而是精神上的,他本来当着众人的面,否认了韩****对袁文海的指控,没想到,老婆到公社这么一闹,他在公社也没法做人了。
从此,闷闷不乐,郁郁寡欢,恨不能有个地缝,他都钻进去,没有一个月的工夫,他的整个人就变了样,最后,连班也上不了了。
这场闹剧结束以后,韩****也没得到什么好处,他依旧每天在食堂干活,而且他的身边,还有两个民兵围着他转,但是像他和袁文海这样的人,就没有一点愧疚之心,袁文海相好的就不必说了,毕竟她也参与了陷害老主任的阴谋,得到今天的下场也是活该,可老主任不同,是他们精心设计陷害,到头来,还要利用他达到狗咬狗的目的,但分是个人,不能再做给老主任的伤口上撒盐的事情了,韩****不但做了,还做的理直气壮,这样的人真是没救了。
在食堂干活的日子里,旁人的冷眼,民兵的斥责,都让他无法接受,可是,在过去的几年里,他对待沙峪村的****对象,有过之而无不及,在出尽了手里的棋子以后,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结果,他把怨气撒到了姑姑梅子身上,他认为,造成今天的局面的罪魁祸首,就是她,要不是她把裁缝的关系告诉袁文海,也不会让他沦落今天的下场,于是,他要找梅子出这口恶气。
他来到了梅子姑姑家,一进门就把姑姑推了个跟头。
“你是不是疯了,进门二话不说,就动手。”梅子说。
“对,袁文海说我疯了,老主任说我疯了,公社里的人都说我疯了,现在连你也说我疯了,没错,我是疯了,是被你们逼疯的,我早就跟你说过,裁缝的事,不要去公社找我,不要牵连到我,你就是不听,还跑到袁文海那说,现在好了,我成了特务的亲戚,我被一抹到底了,你高兴了?你侄子我,现在不是什么‘英雄’了,现在什么都不是了,我去食堂当伙计了,你满意了?当你的侄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韩****说。
“你是我的侄子,家里出了事,我不找你,我找谁呀?”梅子说。
“那好,如果我不是你侄子,你是不是就不应该找我了?我现在就郑重的告诉你,从今往后,你没我这个侄子,我也没你这个姑,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就是裁缝被枪毙了,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记住了。”韩****说。
“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我真不敢相信,你还是不是我从小看大的侄子。”梅子伤心的说。
“现在不是了,我还告诉你,没揍你算是客气了。”
韩****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韩****气夯夯的走了,梅子的心里一阵阵发麻,原本她还对侄子抱着一丝的幻想,认为,袁文海会看在韩****的面子上,放过裁缝,韩****的决绝,让梅子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见不着裁缝,梅子心里不踏实,整宿的睡不好觉,为了能够见到裁缝,她不得已,又来求袁文海,袁文海见梅子又一次来求自己,他改变了策略,他告诉梅子,他可以网开一面,让梅子见裁缝一眼,但是,有个条件,她必须劝裁缝坦白自己是特务的事实,并且说出电台藏在了哪里,梅子说,他不是特务,没有电台,我就是劝他,他也不能认那,袁文海告诉梅子,那他就没有办法让他们见面了。
急于要见裁缝一面的梅子,答应了袁文海的要求,她被袁文海的助手,带到了关押裁缝的小黑屋,一进门,梅子就本能的用手捂住了鼻子,这屋里臭气熏天,本来屋子就很小,也就几平米的空间,四周还被钉的严严实实,本来袁文海是想让助手,盯着两口子,可助手在这样的环境下,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他拿着钥匙走出了黑屋。
屋里只剩下裁缝和梅子,裁缝问了问梅子的身体以及孩子的情况,梅子告诉他,都挺好,就是挂念他,裁缝告诉梅子,他在这里,多遭罪都不怕,就是担心家里,听到都很好,他就放心了,他让梅子赶紧回去,说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梅子问他,舅舅是否留下了电台,裁缝哭笑着说,他们的话你也信,长到这把年纪,我也没见过电台长什么样,他劝梅子,以后不要再为他的事情,到处奔波了,他认命了,梅子嘱咐他,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要把白的说成黑的。
在食堂干了一阵的韩****,开始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他找到了曾经靠打打杀杀,坐上县革命指挥部位子的总指挥李红林,李红林的年纪,跟韩****差不多,在言谈话语中,韩****嗅出了,李红林跟县副主任不和,并且几次在会上,大骂副主任无能,他认为,这个人有能力能够帮助自己,扭转当前对自己不利的局势,于是,他特意在饭馆定了位子,款待李红林,席间,韩****把自己的遭遇跟他说了,李红林拍着韩****的肩膀说:
“你的事情,我早就听说了,你小子想不想听实话呀?”
“当然想听,我还得仰仗您今后给我撑腰那。”韩****满脸堆笑的说。
“你是被袁文海给玩了,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你是‘英雄’,你的名气和人气早就高过他了,他怕你超过他,故意拿裁缝的事情说事,我告诉你,副主任把你的事情,在会上提了之后,有两种意见,一种意见是撤了你,一种意见是重用你,据我所知,主张重用你的占多数,现在把你放在食堂干活,大部分是袁文海自己的主张。”李红林说。
“可袁文海说,是副主任的意见。”韩****说。
“他是拉大旗,作虎皮,副主任老奸巨猾,哪头都不想得罪,不过,袁文海把裁缝的案子,说的神乎其神,副主任只有听他的了。”李红林说。
“那我该怎么办那,总不能在食堂待一辈子吧。”韩****说。
“就是你愿意在食堂干一辈子,我还不愿意那,这样吧,你要是乐意,我暂时把你调到我身边,当我的助手,等裁缝的案子有了着落,你就杀他个回马枪,也没准,到那时候,你就坐上主任的位子了。”李红林说。
“总指挥,你放心,我会鞍前马后,当你的心腹,决不让你失望。”韩****表态。
李红林说道做到,他回到县里以后,就把要调韩****当助手的事情跟领导提出来了,面对李红林的举荐,主任没有提出异议,在县大院里,早就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总指挥挥挥手,革委会大步走,可见,总指挥在县里的影响力之大。
韩****被调到了县里,在临走之前,他特意来到了袁文海的办公室。
一进屋,就一屁股坐在了袁文海的办公桌上,他一边甩着腿,一边对袁文海说:
“你现在是不是特想把我吃了?可惜呀,你没那个口福,我被调到县总指挥身边了工作了,你还不知道吧,总指挥非常欣赏我,恐怕以后,你还得跟我汇报公社的工作。”
“老兄,把你调去食堂工作,那是县副主任的意见,我也是不得已,你恨不到我头上,以后,还希望老兄在工作上,多给予指点。”袁文海说。
“这个以放心,我不但要指导,还要严格指导,你可得小心点,别在我的严格指导下,把乌纱帽弄没了。”韩****说,狂笑着走出了袁文海的办公室。
都说风水轮流转,但这转的也太快了点吧,前几天韩****还在两个民兵的看护下,在食堂卖苦力,今天却摇身一变,成了县总指挥的助手,还耀武扬威的对袁文海发号施令,估计袁文海在算计韩****的时候,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袁文海表面上服软了韩****,但是心里却憋着更大一口气,他发誓,要利用裁缝的案子,扳回一局,于是,他大张旗鼓的成立了裁缝专案组,他亲自担任组长,审讯的工作也连夜展开。
袁文海问裁缝:
“你舅舅是哪一年去的台湾?”袁文海问。
“我不知道。”裁缝答。
“他临走的时候,是不是交代你潜伏下来,还给你留下一部电台?”袁文海问。
“没有。”裁缝答。
“你的特务代号是什么?”袁文海问。
“什么特务代号?我真是听不懂。”裁缝答。
“电台藏在了哪里?你是怎么跟台湾那边联系的?”袁文海问。
“跟台湾联系?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啊?”裁缝说。
“我警告你,如果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是不会把你关起来的,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就是两条路,一是坦白从宽,二是死路一条,没有第三条路可走,何去何从,你要想清楚了,我还告诉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可不要挑战我的底线。”袁文海说。
袁文海说完,让民兵把裁缝又重新关回了小黑屋,然后趴在民兵的耳朵那,小声的授意着什么,民兵听了,不停的点头,并发出了冷笑。
当两个民兵再次从小黑屋出来的时候,小黑屋里出现了死一般的宁静,以往的叫喊声没了,撞击墙壁的声音没了。
见时机一到,袁文海连夜提审了裁缝,同样的问题,答案却与上次大相径庭。
“你舅舅是哪一年去的台湾?”袁文海问。
“是快解放的时候。”裁缝答。
“他临走的时候,是不是交代你潜伏下来,还给你留下一部电台?”袁文海问。
“是。”裁缝答。
“你的特务代号是什么?”袁文海问。
“十六号。”裁缝答。
“电台藏在了哪里?你是怎么跟台湾那边联系的?”袁文海问。
“电台藏在了水库,是通过发报联系的。”裁缝说。
凭着红口白牙的口供,袁文海坐实了裁缝是特务的证据,他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的得意,主要是针对韩****,有县总指挥撑腰的他,对袁文海构成了极大的威胁,尽管县副主任支持他,但是,县指挥部这帮人,他还是有所了解的,这些人基本都是少壮派,靠打杀上来的,如果手里没有过硬的东西,不但遏制不了韩****,保得住保不住自己的乌纱帽,还另说,现在好了,裁缝亲口供述,他就是特务,他放心了。
但是,袁文海忽略一个问题,那就是电台,他原本也认为,裁缝不可能有电台,但是,在民兵恐吓了他之后,他居然承认有电台,还说出了埋藏的地点,这让他如获至宝,等于给了他一个意外的惊喜,他必须要在电台上大做文章,他想让县领导知道,他袁文海亲自破获了特务大案,还起获了电台,他是有实力的,也让支持韩****的人看看,韩****的姑父,是名副其实的台湾特务。
如果不是他急于立功,不是要跟韩****斗得你死我活,他应该想到,裁缝供述的电台,有多少的水分在,在立功之前,他或许会先拉着裁缝,去水库核实一下,而他完全没想这么做,他的这种欠考虑,正好助了裁缝的一臂之力。
他甚至笃定,找到电台之时,就是韩****倒台之日,因此,他命令民兵,好生的看管裁缝,在找到电台之前,不能让他有任何的闪失,对于袁文海来说,裁缝现在已不单是裁缝,他是扳倒韩****的武器,他的价值,也远远的超过了他本人,成了‘金不换’。
有人要问了,之前裁缝不是一口咬定他不是特务,他是被冤枉的,且在梅子探望他的时候,还一再的叮嘱他,不能把白的说成黑的,他为什么在一夜之间,突然什么都承认了,还供的有鼻子有眼的,那时候因为,袁文海授意两个民兵有关。
袁文海趴在民兵的耳朵边说,对裁缝要先礼后兵,所谓礼,是拿裁缝两个女儿的前途命运相威胁,如果它能够配合专案组,承认特务的身份,他的两个女儿,可以继续过正常人的日子,否则,两个女儿,包括她们的家庭,都将背上特务家属的帽子,游街示众,永远抬不起头,所谓兵,就是武力对待,即便是被打死了,也可以找出任何一个理由开脱。
两个民兵按照袁文海的授意,首先对裁缝进行威胁,一开始,裁缝还是坚信梅子说的,白的不能说成黑的,可是,随着两个民兵轮番说服,夸大对两个女儿的伤害的后果,裁缝动摇了,死对于他来说,已经早就抛在脑后了,可是两个女儿不能受到牵连,他们都还年轻,有丈夫有孩子,不能因为他这个所谓的‘特务’葬送一生,于是,还没有到‘兵’的程度,裁缝就承认了他是特务的事实。
可承认是承认了,所谓的电台,代号他是一概不知,看着两个民兵咄咄逼人的势头,如果他说不出个子丑寅某,肯定是过不了关的,于是,他动起了脑筋,电台说有,就得有放电台的地方,说家里?不行,会给梅子带来麻烦,说哪呢,他想到了水库,那个地方比较远,地势也险要,生人很少光顾,别说藏一个电台,就是藏十个八个的,也不显眼,肯定有人信,对,就是水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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