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上最亮的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7号兔子
他一生所求,得到又失去,失去又重拾。
欢喜雀跃过,百苦难咽过,可老天善心,依旧赐了他一个安稳从容的结果。
霍星对着山顶,眼里浮现一丝禅意,他真心实意地说:
“谢了。”
陈晚滑得跟条泥鳅似的,在山林里上蹿下跳,霍星两步追在她前头,腰一弯,半蹲着,“上来。”
陈晚看着他宽阔平坦的背,顺从地伏了上去。
霍星背着她走了剩下的路,陈晚说:“我们回家吧,把家里打扫一下。霍星,我想家了。”
她感觉到男人的背脊僵了一下,于是将他搂得更紧。
霍星点点头,“好。”
从华灵山下来,两人就驱车回了趟家,经过个小超市,霍星下车买了两把扫帚和洗洁精。开门时,大概太久没有人进来,锁都有点不利索,拧了好久才拧开。
随着“嘎吱”一声响,门缝一点一点扩张,蒙尘的旧记忆扑面而来。
霍星堵着门,把陈晚拦在身后,“你待会再进来,里面空气浑,我开窗户透透气。”
五分钟后,霍星声音从屋里传来,“陈晚。”
于是,陈晚时隔两年,再次踏进这扇门。
准备结婚买的家具,他俩坐在那吃菌子火锅的小方桌,还有当年就要死不活的电视机,一个个像是睡美人,模样不曾变迁。
陈晚的目光围着每个角落巡了遍礼,最后落在霍星身上。霍星脱了外套,一动不动地和她对望。
许久之后,他说了句,“老婆,欢迎回家。”
陈晚漫不经心地杵在原地,“怎么个欢迎法啊?”她把手张开,懒洋洋地说:“要抱抱。”
陈晚打小活出了个八面玲珑的性格,除了做事风格野一点,整体上还算是个小女人,她喜欢对霍星撒娇,不是那种甜腻的,而是出其不意的。
十次里有五次,都是这句“要抱抱”。
霍星就真的把她宠成了女儿,要什么给什么。
陈晚贪恋男人的拥抱,厚重,坚硬,温暖。
她贫瘠的童年里所缺失的东西,都能在霍星的怀里找回来。
霍星走过来抱住她,在她嘴唇上蜻蜓点水般地落吻。
陈晚头一偏,“不给。”
霍星揉了揉她紧俏的臀,甩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之后,就扑哧扑哧搞卫生了。
霍星从青春发育期开始就去了部队,接受魔鬼训练,比一般男的要硬气,体格也拔尖,进入警队后,前前后后受了三年的地狱实训,楞是把他磨脱成了钢铁战士。这两年虽然改行开火锅店,但也不忘锻炼,保持住了良好体型。
在陈晚眼里,霍星的身体素质完全体现在了床上。
此刻,他动作麻利地擦玻璃,抹桌子拖地,洗洗刷刷不到两个小时,这个家终于像个家了。
陈晚趁着他劳动的时间,把床单被子换了个崭崭新新,再从包里拿出香水,整个房间瞬间充满了“陈晚味”。
霍星洗完手正用纸巾擦干,倚着卧室门问:“晚上想吃什么?”
陈晚在清衣柜,把两年前的衣服扔了一部分,头也不抬地说:“菌子火锅。”
霍星:“那我们回店里吃。”
陈晚看了他一眼,“不要,我要吃你做的。”
霍星笑,“那行,我去买点菜。”
一个火锅,一碗挑了刺的鱼肉,一碟青菜,两个人的晚餐。
陈晚细嚼慢咽,恨不得把这两年的空白都给吃回来。
蓦地,她放下筷子,“你怎么只吃这么点?”
霍星手边放着烟盒和打火机,他拿起打火机在手里转了两圈,淡声说:“看你吃。”
陈晚舔了舔嘴唇,“我问你,如果我回不来,你打算怎么办?”
霍星说:“给你在华灵山供一辈子的佛灯。”
陈晚想了想,“如果碰到比我好的——”
霍星:“你是最好的。”
一瞬间,这两年的空白都被填满了。
陈晚脸上带着笑,眼神坦然又平静,四肢百骸的热血都往胸口涌,铭心刻骨的感情从来不会时过境迁,她这一生坎坷如浪,久经生死,即使中间穿插很多美好,但也是蜜糖裹剑,内心空乏无人来救赎。
直到遇见霍星,她终于找到生命长空之上,最亮的那颗星。
陈晚用尽所有,如同宣誓,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我一辈子都爱你。”
父母会老去,亲人也会各成家室,有相遇就会有别离。
但我一辈子爱你。
霍星沉默好久,说了三个字:
“我也是。”
顿了下,他又开口:“陈晚,我们结婚吧。”
陈晚重重地点头,咧开嘴笑,“好啊。”
吃完饭,霍星收桌子洗碗,陈晚走进厨房从背后将他抱住,眼睛贼溜溜地转,娇声娇气地哼唧,“警察叔叔,你做饭好好吃。”
一股茉莉香扑进鼻间,霍星闻得通体舒畅,边洗碗边笑。
陈晚整个人都贴在他背上,“我洗完澡啦,你闻闻看香不香?”
霍星没回头,低头洗碗,笑着说:“香。”
陈晚探出头,抬起眼睛看他,“你都没闻。”
霍星哦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洗干净手,再擦干,手巾一丢,转身将她抱离地面。
陈晚被逗得咯咯笑,揽着他的脖子,“我想要你。”
霍星往她胸口蹭了蹭,“想要我哪?”
女人的诚实是最好的催化剂,“想要你脱光衣服。”
霍星脑袋一炸,火花做着自由落体运动,全往身下跑。
他抱着陈晚三两步走进卧室,满足了她的愿望。他脱光了,还是那么帅。
陈晚抓着他的手往胸上按,“摸摸看,跳得快不快?”
霍星说:“摸不出来。”
说完,他把睡衣推高,摸不出来,只能用看的。
霍星眼睛都直了,咬牙切齿地说:“陈晚,你——”
没错,她穿了一件黑色的薄纱内衣,两座软山若隐若现,风光大好,让霍星差点从山顶上摔下去。
霍星想到什么,手往她腿下一探,光滑细嫩,无遮无拦。手指间沾了湿,“轰”的一声,理智崩盘。
陈晚被他一撩拨,身体像是认祖归宗一般,对霍星心悦诚服。
她湿得更厉害了。
霍星脱掉自己身上最后一条障碍裤,某个零件毫不客气地在空气里叫嚣。陈晚的呼吸急促起来,想要,也还带着那么一丝紧张。
霍星虚压着她,声音低沉,“可以吗?”
陈晚点头。
霍星压抑太久,脑门上一圈薄汗,他克制地说:“我轻一点。”
陈晚装大爷,无所谓道:“随便你。”
霍星:“……”但还是用手指帮她放松了一遍。先是一根,然后接二连三,陈晚被这细细碎碎的活塞运动差点逼疯,终于恶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快点!”
霍星一怔,下.身挺在半空中的粗.长也不自觉地抖了抖。
怔然很快消散,他也大爷起来,咬着她的耳垂,“找不到地方,你帮个忙。”
在霍星的指引下,陈晚脸红心跳地扶着它,往自己身体里送。送了几次都不得要领没成功,又蹭又刮的,弄得霍星都快疯了。
他索性把她摁倒在床上,自己亲自动手,一挺一挤总算进去了。
第一下,陈晚一口气没上来,胀得脸都白了。
霍星忍了满头大汗,一见她脸色不对,慌慌乱乱地要退出来,陈晚察觉他的动作,急切的拽住他的手臂,同时自己往下面一滑,弥补上了他退了一半的空隙。
满了,都满了。
他一下一下地动,陈晚就一口一口地喘气,适应了,就一声一声地哼。
霍星身心舒坦,全身血管都挺立了,唯有加快动作和频率,才能将它们一根根捋平。这两年孤家寡人,有生理需求的时候,也只是自己快速解决。
身下的女人娇软得像朵刚刚盛开的花,等着他去摘采。
这一晚,他们尝了一遍又一遍人间极乐,不知疲倦,不知明天。
陈晚的指甲在霍星背上留下一道道忘情的抓痕,霍星在她胸口、腰间掐出一个个动心的红指印。
纵享欢愉,到最后什么苦难都忘记了。
初遇时的不愉快,相遇时的两相厌,久处后的情萌动,最后都概括成了八个字——
只有死别,再无生离。
霍星崩到极致的*就要倾泻的那一刻,陈晚娇声喊了句:
“……老公。”
夜空上最亮的星 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这一句老公,喊得霍星灵魂出窍。
事后两人气喘吁吁,陈晚觉得这个澡是白洗了。
她被霍星抱着,霍星有一下没一下地揉她身体。
陈晚突然问:“他死了吗?”
霍星的手停住,很快明白是哪个他。
周正然。
霍星声音淡,“嗯。”
陈晚异常平静,“怎么死的?”
“他中了三颗子弹,枪伤致命。”
周正然当年被送进了医院。他死得非常惨烈,几乎没有抢救的机会。
第二任妻子在儿子十岁时就跑了,儿子长大没走正道,贩.毒吸毒,劫持人质拘捕,被霍星当场击毙。
周正然这一生,平凡过,胜势凌人过,表面浮华终成空,未到晚年,就得了个无人送终的下场。
他中枪死了。
陈晚中枪活了。
她还记得那一日,翻车的一瞬间,周正然丢了手.枪毫不犹豫地护在了她身上。
大概,那是他这一生中,能为小女儿做的最后一件事。
陈晚久久不吭声,霍星问,“你在想什么?”
“我想给他立个碑。”
周正然死后没人管,警队按规章制度把他火化,从焚尸炉里随便扒了点灰烬就当骨灰了,往医院一丢完事,焚尸炉通常是一批一批地烧,也不知道骨灰盒里是不是他本人。
霍星找了关系,帮陈晚把周正然给“接”出了医院。
他们在华灵山找了位老道长,做了场像模像样的法事,最后在佛前给他供了一盏灯,灯火长明,在香火的熏陶和神灵的开解下,红尘诸事成往事,往事如风一吹两散。
做完这一切,陈晚在离开的时候犹豫了。
霍星握了握她的手,“想做什么就做吧。”
陈晚默声,走到佛灯前屈膝下跪,跪天跪地跪父母,亲生血缘一场,命运怪力推动他们走向不同的人生,重逢却不敢相认,因为彼此早就不是当初的模样。
陈晚双手合十,在烛火禅香里虔诚叩首。
“如果有来生,求你别再踏进穷凶极恶之地,当个快乐的老头,恨谁都别恨老天。因为向来只有天意弄人。”
陈晚行了三个礼,心说:“爸,在下面和妈好好的。”
她和霍星离开了,殿里的年轻和尚每日念经诵佛,他看了眼陈晚供着的那盏灯。
灯座上朱红小纂,悄然刻着:
“祭吾生父周正然,小女周圆月,敬。”
这是压在陈晚心里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事情了结之后,陈晚整颗心都松动了。
霍星话不多,但该做事的时候一点也不含糊,他用行动证明,支持陈晚的任何决定。
陈晚花了半个月重新适应云南的生活,霍星的生活忙中不乱,早晚往返火锅店和家。
自从陈晚回来,火锅店二楼的小隔间就荒废了,莫方慧索性把它改造成了杂物间,彻彻底底地物尽其用。
陈晚不喜欢去店里,因为每次待上十分钟,出来之后浑身上下都是一股欲.仙欲死的火锅味。
但她也没闲着,在网上倒腾了一个礼拜,雇了一帮水军,在微博、微.信和一些团购网站上,把火锅店的好评率刷到了顶端。
大理本来就是旅游城市,许多人慕名而来,火锅店当月的销售业绩提高了四成。
霍星提过不知多少次,“你跟我去店里吧。”
陈晚不乐意,“去店里干嘛,吸油吗?”
霍星被噎得无语,耐心解释,“这是我们的店,一些杂事莫方慧可以打理好,但是管账是不是还得让女主人来?”
陈晚:“不要。”
霍星:“为什么?”
“我不喜欢火锅味。”
霍星:“……”
陈晚伸手捧住他的脸,没好气地说:“你给我把白眼掰回来。”
霍星:“……”
陈晚当然明白他如此坚持的原因,安慰道:“我不会再凭空消失了。每天在家等你行吗?”
一走就是两年,霍星是怕了。怕一个没看住,陈晚又不见。恨不得将她天天带在身边,一刻也不愿一个人。
霍星还在酝酿着去说服她。陈晚啧了一声,义正言辞地叫他名字,“霍星!”
霍星抬起头,满眼都是不甘心。
陈晚气势汹汹地说:“还听不听老婆的话了?”
一个男人怎能被女人唬住?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当真是仗势欺人无法无天了!
霍星扬眉正眸,掷地有声,“听!”
陈晚笑了,她又赢了。
以她从小到大的表现来看,尚且算得上一枚合格的败家娘们,陈家家境富裕,在物质生活上未曾亏待,爱美是天性,陈晚花钱有恃无恐。
好在她没完全沦丧,一生励志当个有内涵的花瓶,凭着画画这一技之长,终于实现了经济独立。
来云南的第三个月,陈晚的画室开业了。
她又重操旧业,把画摊从街头挪到了室内,再次当起了陈老师。
一切顺风顺水,陈晚又愁起了另一件事。
她和霍星从重逢后的第一次起,就很有默契地没再避孕,以霍星这种耕田速度和质量,按理说应该很快开花结果。
可陈晚的肚子四个月了还没动静。
霍星不以为然,求神拜佛把她供成了祖宗,“先把婚礼办了行吗?”
陈晚的轴劲一旦上脑,坦克也拉不回,干脆拒绝,“不办。”
霍星最怕她一根筋走到黑的状态,第一次见识时,他把自己给赔了进去,这是第二次,霍星已经没有东西陪葬了。
他字字都是真心话,“孩子我们慢慢生,就算没有孩子,我也跟你过一辈子。”
陈晚一巴掌堵住他的嘴,“呸呸呸!”
霍星:“……”
陈晚对人生里的某些事,有挥不去的执念。
十四岁一眼难忘的霍星,二十五岁死皮赖脸追到的霍星,二十七岁拼了命想给霍星生孩子。
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决定,都刻上了霍星。
陈晚去医院做了全套检查,医生说一切正常。她又买了数不清的人生燕窝,像炼仙丹一样,日日痛饮。
因为受过严重的枪伤,在生孩子这件事上遇到点挫折,陈晚就开始细思极恐。
有一回晚上睡觉,深更半夜凌晨两点,她直挺挺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霍星以为她不舒服,急着问:“你怎么了?”
陈晚一抹眼睛,甩了一手的泪,哽咽地说:“我梦见我生了一只癞蛤.蟆。你说,我是不是真的生不出孩子啊?”
这一次,霍星是真的发脾气了。
他把陈晚的燕窝灵芝全部丢进了垃圾桶,再把她偷偷从华灵山请回来的“求子符”给冲进了马桶,最后怒气冲冲地撂了话:
“你要是再这么逼自己,陈晚,明天我就去结扎。”
陈晚目瞪口呆,这男人要上天,凶起来的时候翻脸无情。
自此之后,她就老实了。
不再光明正大地扛大旗,而是当了一名合格的地下革命工作者。
陈晚疯狂地迷上孕妈妈论坛,那些升级孕妈的经验分享,一个不落地看。并且把一些易受孕姿势放在霍星身上解锁。
弄了两次就被看出了端倪,下一次,霍星再也不脱衣服睡觉了,把皮带系得紧紧,觉得不放心,还趴着睡。
疯魔劲冷下来后,陈晚觉得也没啥意思,再也不去执迷生孩子的事。
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神经患者突然不治痊愈。
霍圆圆小朋友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她跟霍老板和陈老师第一次打招呼的方式也挺不让人省心。
距结婚摆酒还有一个星期,定制的婚纱送到了,陈晚在更衣间试穿,高跟鞋刚换上一只,人就结结实实地晕倒了。
“哐当”一声巨响,等在外头的霍星心头大乱。
陈晚的脑袋砸了一个巨大的包,医生坚持要她做一个脑部ct的检查,也不知怎么的,陈晚内心一阵莫名的排斥。
霍星哄着劝着,“做个检查,万一脑震荡怎么办?”
陈晚犹豫了一下,但胃里突然涌出了一股恶心的味道,战胜了她的犹豫。
陈晚偏着头,脸色苍白说:“我想吐。”
一旁的小护士刚当了妈,颇为敏感地插了句嘴,“你上次例假是什么时候?”
这句话在陈晚耳朵边上炸开了一朵烟花,烟花完全绽开后,竟然是个癞蛤.蟆的图案,和她一个月前做的梦遥相呼应。
验血证实,陈晚怀孕了。
拿到结果之后,陈晚非常平静,转头对一旁的霍星说:“恭喜你啊。”
恭喜你当爸爸了。
恭喜你的好基因有人传承了。
恭喜你一生所求,终于圆满了。
婚礼当天,宋明谦从上海带着一帮以孙舟这只老狐狸为首的“职业抢亲大队”空降云南。
宋明谦骨子里与生俱来的骄傲,不允许他认错。
霍星如今所拥有的每一件幸福,也不愿被人打扰。
两个人心怀默契,谁都不提两年前的伤心事。
结婚那天,警队的老同事都过来捧场,卓炜携带一支特种兵战队,与宋明谦的职业抢亲大队强强对战。
宋明谦的人里三层外三层,战术部署严谨细致,犹如铜墙铁壁无法进攻。
霍星已经撒了一卡车的红包,对方拿人钱财,却一点也不手短,就是不让霍星见新娘。
宋明谦待在陈晚的房间,打开窗户,居高临下地看着霍星,挑衅味十足。
霍星镇定如常,慢条斯理地脱了西装,挽起衣袖。
卓炜一看便懂,对着对讲机一声吩咐。
下一秒,霍星冲进铜墙铁壁,一拳撂倒一个,直接以暴制暴。
特种兵战队断后,确保霍星顺利杀敌。
霍星以风火之势上到房间门口,他连谈判的耐性都没有,手一扬,后方兄弟明了,直接踹门,门板“轰”的一声倒地。
卓炜递上西装,霍星有条不紊地穿好,二话不说打横抱起陈晚出了门。
宋明谦微怔,随后失笑。
陈晚身穿白纱,温婉动人,是他这一生见过的最美风景。
宋明谦长身孤立,站在热闹的身后,他的目光一直跟随陈晚。
她那么美,那么好,被她丈夫抱着,一路都在笑。
宋明谦突然冲动了。
回头,回头!
如果她肯回头,他就不顾一切地把她抢走。
陈晚果然回头了。
宋明谦刚才的想法却瞬间破灭。
她脸上的表情太幸福,澄澈无尘,让宋明谦恍然想起十岁那一年,她拿着那包糖时,一瞬间的微笑。
像是一朵花懂得了盛开。
宋明谦心里的芥蒂在一点一点抖落。
笑容不是为我,好歹,我也当了一程护花使者。
这辈子,值了。
这日阳光大好,蓝天白云,世间之事再无烦恼。
嘘——
你看,花开了。
(全文完)
夜空上最亮的星 第65章 小包子番外
番外
宋明谦在集团开周例会的时候,收到了陈晚的微信,打开一看,他拧了一下眉。
一个皱巴巴的婴儿脸,闭着眼睛,皮肤潮红,真丑啊。
随后又发了条文字信息:“生了,女儿。”
宋明谦把照片放大,五官挨个看了遍,愣是没看出像谁。
会议已近尾声,气氛松动,孙舟凑来一看,“这谁啊?”
宋明谦扬了扬眉,“好看吗?”
孙舟说:“刚生的小孩都一个样,丑。宋总,你哪位亲戚喜得贵子?”
宋明谦说:“我。”
孙舟:“……”
“干女儿。”
陈晚疼了一天一夜才生下霍圆圆。
说起来,这孩子还在肚子里时就把陈晚折腾得够呛。妊娠反应特剧烈,头四个月,陈晚是抱着马桶昏天暗地吐过去的。
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的时候,霍星把火锅店的事情交待好,回家陪产了。
陈晚一脸嫌弃,“你能别一天到晚在我面前晃悠吗?回你的火锅店去。”
霍星轻松道:“我请了陪产假。”
“谁批准的?”
“我自己。”
陈晚:“……”
霍星的手轻轻放在她肚子上,像在检阅西瓜熟透了没。
陈晚轻飘飘地说:“我真怀疑这孩子多长了两条腿,胎动起来和钱塘江涨潮似的,我胃都快给顶出来了。”
霍星笑,对着肚子说:“乖,出来后爸爸教你打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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