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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遇见,所以相逢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尧三青
吃饭时何笙对于顾威到来的冲击已经缓了过来,虽然神情闪烁仿佛依旧很难面对,但至少也不会再干出方才类似落荒而逃的蠢事。
桌上都是简单的家常菜,这时谁都没心思真正用饭,何笙更是盯着饭碗只知道啃白饭了,廖时瞟她几眼,抬手在她后脑勺摸了摸,“嘴巴不淡吗?自己夹菜吃!”
何笙听话的捡了个蘑菇扔进嘴里,然后又不动了,廖时蹙眉,“再不好好吃饭明天就捏一小时棉球。”
何笙终于抬起头,巴巴的瞅着他,廖时不为所动,“快吃!”
她愣了几秒后闷不吭声真的好好吃起来,而且还胃口极好的吃了两大碗,廖时不由自主的笑了笑,抽了一旁的纸巾体贴的给她擦了擦嘴。
两人融洽又旁若无人的相处让顾威的眉心拧的越发厉害了。
作者有话要说:朋友的文大家也可去看看:
新坑,最迟下周一开,现已开放文案,可收藏:
今天循环一夭了,大家还有没有类似慢节奏的抒情歌推荐啊!ps:111therose很不错,两人重逢在后天,后天更64章的同时65防盗章也会替换为正文,也可以算是双更了哈!00?





只为遇见,所以相逢 第63章 chapter63
饭后廖时端着碗盘先出去,理解的给他们留下单独谈话的时间。
室内很安静,一时谁都没开口,想问的东西太多,可等到真正能问的时候发现能说的其实又很少,尤其现在有了太多的变数。
何笙坐椅子上用心按摩着左手,看着五指被动的不断弯曲而出神。
“这几年一直住在这吗?”顾威打破沉默,“一直和廖时住一块?”
廖时是他学长,他们一个专注西医一个偏好中医,在各自领悟都有很好的发展,平时也会常常交流新的治疗技术,所以交情十分不错。
“嗯。”
“过的还好吗?”
“挺好,他很照顾我。”
“你为什么不回去?”有那么一瞬间顾威开始有些怨恨何笙起来,她并不是行动不便而被迫留在这个地方,相反过的很顺意,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回到原本应该属于她的地方,她知道不知道有什么人为此绝望?
何笙抿嘴,表情因着回忆而染上了浅浅的悲伤,“我回去过。”
顾威一愣,随即震惊的瞪大眼。
何笙依旧盯着自己的手指,声音平平,“只是以前住的地方都没人了。”
是的,袁植在得知何笙去世这个消息后便搬离了那个地方,所以那边没人。
“我不知道应该去哪找他,电话也打不通,家里也没人,只能再回到这里。”
所以不是何笙的问题,可袁植也没错,到底是什么地方错了?
“他不是故意搬走的。”顾威抹了把脸,“那会大家都以为你去世了,袁植的状态也不好,所以换了住处,第一年袁植就没开口说一句话,简直就跟傻子一样。”
何笙指尖一颤,看向他,“去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误会?”
“车祸后很快送来了你的遗物和死亡证明,所以我们一直以为你不在了。”
原来在她以为自己的世界不会再有袁植的时候,对方也已然将她摒除在外,这样......也挺好的。
何笙点着头,涩然道:“他当时应该很难过,幸好缓过来了。”
至于死亡证明这种东西,想来也该是袁重阳所为,这男人该是多讨厌她才能使出这样的手段?好在现在和他们的生活再不会有交集,袁植应该也能过的轻松很多。
顾威想那何止是难过,根本就是比死亡更难以接受的绝望,“你现在准备怎么做?”
现在?何笙有片刻的失神,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足够改变很多事情,她不想改变现状,生活太累,每次的变故都让人筋疲力尽,想来袁植也该是这样,那个曾经美好独属于她的少年过的太辛苦。
她笑了笑,那种瞬间即逝的笑容,明明很平静,却悲伤的仿佛要被埋在泥土里给窒息一样。
“袁植的现状呢?”
袁植......现在的袁植身边有了一个林珂,他已经重活过来,事业感情都算风生水起,前两天何守司还怀疑过袁植对林珂可能比对眼前这个安静的女人还上心,而这一现实他又该怎么说出口?
他知道何笙对袁植的影响颇大,就算是现在依旧如此,只是有了一个前提之后这个影响会不会大打折扣?
袁植会做何选择?他有没有可能两难?
举棋不定中他问了另一个问题,“你准备回去吗?”
何笙几乎不做犹豫的摇头,“不了,廖时在这!”
从顾威无法回答那个问题开始,何笙就明白,结局已经敲定,没有再去改变的必要。
而且她说的也是实话,因为廖时在这,廖时不是别人,是陪着她度过人生中最艰难的那个人,是帮助她让她过上平静日子的人,现在还是她的恋人,照顾她,关心她,细致入微,关怀备至,是她不能随意抛弃随意辜负的人,自答应和廖时在一起,她未来的一切构想都是以这个人为前提,再没有过别人,包括袁植。
顾威第二天便走了,而廖时只问了何笙一个问题,“准备回去吗?”
他没忘记最初那会何笙对家的渴望,那里的人和事让她挂念了整整一年,后来却因着误会没有回去,而现在有了机会,她走不走?
这日的天气不是很好,低压的云层给人十足压抑的感觉。
廖时站在水槽前在洗手,满满的泡沫洗的格外仔细。
何笙拿着毛巾站在一边,耳畔是细细的水声,她偷眼看廖时,对方面无表情。
她抿了抿嘴,好久才低低的说:“我不走!”
“以后呢?”
“也不走!”
“如果再有三年前的人来找你呢?”廖时关了水龙头转过身,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这次不等她回答,径自道:“你也不许跟他们走,行吗?能做到吗?”
何笙把毛巾递给他,半晌后点头,“能。”
廖时接过毛巾直接扔到地上,转而把何笙拽进怀里狠狠抱住了。
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就算何笙已经有过保证他也不觉得舒坦,说不上来原因的担心,或者是恐惧,他怕他会抓不住何笙,对方在自己毫无所觉的时候突然消失。
廖时不是个轻易将情绪外露的人,同时也不是个容易交心的人,前二十几年来他没把什么人放上心过,何笙是唯一的一个,这取决于两人长期相处下来的成果,也因此于他而言显得格外难得,他不认为有一天如果没了何笙,他还能找到一个让自己这么上心,以至于只是想象她离开都感到恐惧的人。
关于这些他自己有这个觉悟,而顾威也多少有些了解,因此关于找到何笙这一消息在是否告知袁植上变得更加纠结,因为消息一暴露不可避免或多或少的会伤害到这个男人。
分开了三年的何笙和袁植都有各自的顾虑,太多的牵绊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化。
当不知道吗?顾威做不到,可把一切都说出来吗?他们所要承担的后果会是什么?
因着这事烦躁几天后,顾威觉得不该只有他被这么摧残,所以某天艳阳高照的日子他把何守司给叫到了一间茶社。
这么多年过去何守司依旧是那个静不下心的人,所以被带到茶社的他觉得挺郁闷,想他何大少夜店泡吧嗨歌跳舞什么不玩?可他妈就是没端端正正喝过这些个文人玩的茶。
两人面对面坐在榻榻米上,窗外暖扑扑的阳光落了他们一身,何守司拨弄着面前的小陶瓷杯,兴味淡淡。
“都坐好几分钟了,你他妈到底什么事给个痛快,我还得回去睡觉呢!”他睡觉都凌晨了,距离现在都没过五小时,累的慌。
顾威看了眼他眼底显见的青黑,意外的沉默着,很久才皱眉问了句:“你对何笙那事怎么看?”
“大早上说这没意思啊!”他抓了抓头发,“都多少年过去了还问这问题,你要没其他事我先走了。”
说完,站起身。
顾威没拦他,低声道:“何笙没死。”
何守司脚步一顿,随即转身看个疯子似的瞪着他,口气极差的吼了声:“你脑子进水了吧?少他妈开这种玩笑。”
顾威平静的和他对视着,“没开玩笑,真的,我见到她了!”
何守司萎靡的神色以可见的速度精神了起来,他缓慢的睁大眼,随后回身再次跳上榻榻米,激动道:“真的?你在哪看见她的?怎么没跟着一块回来呢?她现在怎么样啊?”
光线下细小的浮尘因着他的动作游荡的更迅速。
顾威端起杯子抿了口水,“就我出差那地,离这不远。”
“不远,那她怎么不回来呢?”
“回来过,但那会袁植不是搬走了?所以没找着人。”
“操!”何守司盘腿坐好,“可惜了,那她现在准备什么时候回来?”语气分外理所当然。
“你觉得她还能回来?”
何守司眉一挑,“怎么说话呢?凭什么不能回来?我们何笙的家就在这,她还打算去哪呀?”
“不还有林珂吗?”顾威放下杯子,“你上次还说袁植对林珂的上心程度不比对何笙低。”
何守司摆手,“没得商量,何笙必须回来,袁植敢不要何笙试试?”他缓下语气,“袁植不可能抛弃何笙的。”
室内的轻音乐伴着茶香缓缓流淌着,顾威却莫名觉得烦躁,他从口袋里掏出烟叼上,又扔给何守司一支。
深深吸了几口之后,他揉着额头道:“何笙现在不一定会愿意回来。”
何守司此时因着何笙还活着这消息十分兴奋,双眼玩玩的很是嘚瑟的吐出几个烟圈,怪里怪气的文:“为什么?”
顾威瞟了他一眼,“何笙这三年都跟别人住一块,她可能适应那边的生活了。”
“什么意思啊?”他夹着烟也不抽了,吊着眉毛严肃道:“小何笙外面有人了?”
“可以这么说,她本身就动过手术,车祸后身体自然更加亏损,她和我一个朋友住一块,这几年都是被他照顾着的。”
何守司低骂了句,但想想袁植那孙子,何笙身边有人也正常,况且转个弯想如果没这个人说不定何笙都活不下去,所以他们不但不能怪别人,还得去感激别人。
顾威重新点了支烟,又道:“还有个事,何笙假死这事到底是谁在造谣?人明明活的好好的偏偏来了这么一出。”
如果一开始就没错,又怎么可能会有现在这么多事。
“这事不用查!”何守司摁了摁烟蒂,疲惫的闭眼道:“肯定是袁植父亲搞得鬼,当初就是这老头硬把他们两弄分开的,而且有能让那边办事处的人打假证也就他有这能耐。”
顾威是有听说袁家这两父子关系不和的,倒没想到还能干出这种缺德事来,一时竟有些难以接受。
半晌后何守司眨了眨眼,沉沉道:“何笙这事必须告诉袁植,这一点没什么好商量的,两人好了他爹现在也没能耐再把他们怎么样了!”
“要好不了呢?”顾威接口。
“这就不是我该操心的了。”
顾威思忖着,“如果就保持现状这么下去……”
何守司利落的打断他,“想都别想,举个例子如果哪天袁舒云还活着,却偏偏瞒着你,你会怎么样?”
顾威看了他一眼,他真羡慕何守司的简单。
“这比喻真生动。”他往后一靠,脸有些白,“你去和他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重逢时候是有点虐,不过也就勉勉强强,之前的都熬过来了,这次自然不在话下,你们别这么紧张,看留言都看的我也紧张了!:坑新




只为遇见,所以相逢 第64章 chapter64
这天正巧是周末,何守司打电话过去的时候袁植带着林珂在人工养殖场钓鱼。
“有事?”他手把手教林珂怎么用这钓鱼竿。
“在哪呢?”何守司那边的背景音挺热闹。
“钓鱼。”
“一个人?”
袁植笑了笑,“不是!”他把饲料放到林珂手上小声说了句,“洒出去。”
一阵刺耳的喇叭音,“你他妈又和那女的在一块!”
袁植走开几步,“你他妈有事快说,老子没空陪你唠嗑。”
“袁植,我今天送你份礼物,要不想在人前失态你赶快给我滚回来!”
“免了!”他闲闲的说了句。
“你别后悔!”随后通话中断。
袁植无所谓的把手机放进口袋,重新走回了林珂身边,“感觉怎么样?”
“还行,但我以前没钓过。”
“没事,一回生,二回熟,今天钓个两三条差不多了,到时我们就吃烤鱼,工具都带来了。”
林珂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越野车,抿嘴笑了笑,那双亮亮的微微带弧度的双眼让袁植不由愣了下,他抬手轻轻扫过她的眼角,脸上的线条越发温和许多。
“真漂亮!”他喃喃着说了句。
林珂知道他说的是眼睛,袁植无数次对着她的眼睛发过呆,那种如漩涡般令人窒息的注视让人感到分外悲伤。
尽管她并不觉得自己眼睛有多么的与众不同。
何守司十几分钟后赶到了他们的所在地,可以想见方才的车速有多快,尖锐的刹车音引起了周边人的注意,袁植啧了声,目光依旧盯着水面,轻声抱怨了句:“鱼都跑了!”
这边的杂草很多,有些都长到了膝盖的位置,何守司风风火火的往他们坐的地方跑,期间还被石块绊了一跤,突来的狼狈让他的火气更是蹭蹭蹭往上涨。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接近,袁植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终于起身转过头去。
调侃道:“慢点,小心刹不住摔进河里。”
“摔就摔!”何守司吼了声,根本顾不上河里鱼跑不跑的问题,他冲袁植招手,“走走走,换个地方说。”
袁植挑眉,贱贱的道:“要说在这说,不是要看我失态呢?我给你这个机会!”
何守司低骂了声,手指颤巍巍的指着他,“你傻逼啊你,真有事,还是大事!”
袁植拂掉他快戳到自己鼻子的手,“速度!”
何守司扫了眼正怯怯望着这边的林珂,又转向一副漫不经心的袁植,冷笑了声,随后用着三人都能听清,且幸灾乐祸的语气道:“何笙还活着。”
风还在吹,带着扑面的暖意,河面上零星有鱼跃出水面,打出圈圈涟漪,远处的白桦高耸着,光线在枝叶间被打的支离破碎。
袁植脸上架着一副巨大的墨镜,隐在后面的半张脸看不出丝毫表情,原本似笑非笑的嘴角微微耷拉下来,双手依旧闲闲的揣在口袋里,领口微敞的白衬衣,天蓝色做旧仔裤,黑色靴子,一身的风流倜傥,他仿佛没听见一般没有丝毫反应。
暖风持续撩拨着他柔软的黑发,下午闲散的暖光肆意落在他身上,这是一个普通的下午,仿佛依旧只是个普通下午。
不远处林珂正疑惑的看着何守司,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何笙两个字,她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不知道对于袁植有多重要。
时间渐去,何守司得意的表情缓缓消散开来,眉间聚拢,“喂,你听清我说的话了吗?何笙没死,这三年她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生活着,顾威出差碰见她了!”
袁植依旧没说话,好半晌才抿了抿嘴,淡淡的应了声:“噢!”
噢?何守司很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甚至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的表达方式不对,以至于并没有充分说清楚何笙还活着的事实。
可对着袁植紧绷的下巴线条他知道对方听明白了,可得到的反应居然是个噢?
何守司没想象过他应该有的反应,但也知道不该是现下这个。
他很震惊很不能理解的道:“袁植!你……你就没什么想说的?你知不知道何笙是谁?你难道不记得她了?”
袁植僵硬的笑了笑,“记得啊,还活着很好,不然你觉得我该有什么反应?”
何守司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眼神就跟看个陌生人似得,他搞不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无意间侧头看见一脸莫名的林珂,脑子突然跟鞭炮似得被人点燃爆炸开来,不可置信的抬手指着那个无辜的女人,“因为她,所以不要何笙了?”
袁植没吭声,安安静静的站在那,波澜不惊。
何守司眼眶泛潮忍不住吼道:“你他妈说话,真不要何笙了?你确定不要何笙了?你知不知道何笙是谁?是你家孩子啊!你疯了!”
何笙是谁?是袁植心心念念护在怀里生怕磕了碰了的小孩啊,他怎么能不要?怎么敢不要?
然而袁植只是僵硬的侧了下头,抬手轻轻按了按太阳穴,声音淡的仿佛风一吹就能散了,“我知道了,你先走吧!”
走吧?
何守司困难的吞咽着口水没动,僵直着身子面容难过又悲伤的看着眼前俊美优雅的男人,好一会缓缓低了头,看着脚下掺杂着杂草的小石块,自言自语的为他做解答:“也是,毕竟相处两年不是白搭的,人心这种东西是最说不好的,只要有足够时间什么不能变呀?是吧?不过也好,何笙身边也有人了,听顾威说是个很优秀的男人,这三年全靠他照顾何笙才活的好好的。”
他点着头情绪略显不稳的往后退,边抬了抬手,“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就当我吃饱撑着了,你们继续!”
转身头也不回的跑到车上,油门一踩,轰隆隆的又走了。
直到那辆车子咆哮着消失,袁植放在口袋里的手还在止不住颤抖着,他微微垂了眼,尖细的下巴惨白一片,只剩双唇红的能滴出血来。
林珂放下手中的钓竿靠近他,小声道:“袁总,您还好吗?”
袁植摇头,“没事,咱们继续。”
然后他们真的开始继续钓鱼,收获比预料的多,竟然有十多条,就像袁植之前说的,还搬了架子烤鱼吃,调料带的很丰富,鱼的滋味自然也是不错的,而何守司的出现犹如微不足道的插曲,当然如果袁植能笑一笑的话就更好了。
一直知道袁植话不是很多,但也没想过之后的半天对话少的连十根手指都不到。
傍晚的时候袁植将林珂送去学校。
一路上很安静,林珂时不时侧头看他一眼,很久才踌躇着小心翼翼问道:“袁植,刚才何守司说的何笙是谁?”
还没到下班高峰,车跑的挺顺利,袁植目视前方没反应,就跟没听见似得。
林珂有些失望,以为他不会回答转头望向车外时,对方却开了口,声线低低的,带着大提琴般的醇厚雅致,“一个很重要的人。”
有多重要呢?林珂却不敢再问,因为她发现袁植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到没了一丝血色。
将林珂送到学校后,他驱车在城市里绕了几圈,随后车头一转去了一个地方。
道路不断转换,周边事物开始染上久违的熟悉,最后停在一幢小洋房前。
门前小花园枯败的不像话,何笙以前常坐的那把小木椅覆盖了层薄薄的青苔,门锁上也都是灰,阔别三年后的这里消沉的没有一丝人气。
搬走后这是他首次回来,开门进去,屋内空气里飘荡着浓浓的霉味,里面曾朝夕相处的家具摆设透着森森的冷意。
转身上楼,一步一个脚印,最后在何笙的房间停下。
拧开把手,斜对面是书桌,恍然间仿佛又看见那个乖巧听话的姑娘端坐那处埋头做题,听见声音回过头来苦着小脸,“袁植,这个不会。”
“笨!”他说了句,而后笑容还没展开又瞬间凝滞。
何笙走的时候是夏天,所以到现在床上依旧只有一张竹席还有一个扁扁的枕头。
床头旁是事故后他们送来的所谓遗物,没有一样是完整的,几件带着血迹的衣服,还有那个大大的已经烧掉半个头的紫色大毛绒熊。
那个冬天他背着这只熊,领着何笙回的家,熊还在,何笙却已经消失了三年。
她,还活着,真好!
袁植突然跪了下去,身体接触地面发出闷闷的声响,毫无血色的脸颓废的不像样,嗓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他很难受,难受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而这种难受是因着极度激动反差得来的。
他跪坐着,半晌后也不顾脏乱,慢慢俯身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何笙!
天渐渐暗了下来,不知不觉已经黑透,漆黑的房内只有外面路灯光线隐约泄漏进来,勉强能看清屋内事物模糊的轮廓。
他不知道自己保持这样的姿势多久,等再次睁眼回神第一时间给顾威去了电话。
“我要见她。”他哑声道。
顾威自然知道他说的人是谁,端着杯子坐进沙发,“何守司下午把你给骂惨了,你当时怎么不说你要见何笙?估计那小子也就没这么生气了。”
“没反应过来。”他翻了个身,仰躺着,直愣愣盯着上方,喉间酸涩的几乎挤不出声音,“你真的见到她了吗?”
“嗯。”
“她身边有人了?”
顾威看着杯里清澈冒烟的热开水,并没有直面回答,反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袁植喉结滑动几下,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用着连自己都感觉陌生的语调道:“她是我的,她敢跟别人走试试!”
“林珂呢?”
“她一直就没存在过。”
随后通话断了,顾威看着瞬间变黑的屏幕并不能理解他话中的意思,等不久后的一天林珂遇上何笙,他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两人有着一样圆润温纯的双眸,微微上挑的眼角,笑起来透着暖暖的糯味,别样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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