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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平仄客
“先生没有将所会的告诉你,真是万幸。想必先生也察觉到你的不妥,你才会将他杀害吧?你自以为将先生所会的一切都学到了。自以为谋略过人,可曾想到会有一天被人逮到?”
俞正道嘴角扬了扬,眼中却没有一点笑意。当年朝堂先生高寿过世,谁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是遭人毒手。
如流处后来在查探冯万石的时候,察觉到蛛丝马迹,才知道朝堂先生遇害的真相。恰好沈余益也提到了当年西燕皇室离奇失踪的子弟,沈家才能根据西燕探子的线索,知道冯万石乃是当年的司马普!
“皇家子弟来负责大永的谍报,难怪这里的西燕人对你马首是瞻。你蛰伏在左良哲身边,让他对你言听计从。志在让大永分崩离析。这个计划,可不会那么顺当。”
俞正道又再说道。在岭南道的时候,沈宁和他说了冯万石的事情,也说了冯万石这段日子在左家的所为,说出了冯万石身后那个巨大的暗网。
到如今。这个暗网已经全部摸清了,到了可以收网的时候。
俞正道每说一句话,就令赵德肉跳几下。俞正道言下之意,是知道自己在左家的事情?那么,为什么不阻止他?
“你们……利用我来对付景兴帝?”瞬间,赵德就想明白了俞正道的意思。沈家知道自己的存在,就在一旁默默看着。看着自己为左家谋划,像个小丑一样?
“非也,沈家没有这么神。你的很多计划,都在我们意料之外。我只是没有想到,你竟然敢连皇上、太后都敢杀。”
俞正道摇摇头。赵德在左良哲身边煽风点火,逼得景兴帝厌弃沈家。逼得沈家遁走岭南,这都是俞正道没有想到的。
赵德的目的,就是为了毁掉大永的能吏贤臣,不管是沈家,还是楼乐封。对于赵德和左良哲而言,都是绊脚石,都是要搬开的。
赵德想要的是大永离乱,左良哲想要的是大永权力,一拍即合,才使得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倘若没有赵德唆使,左良哲和左氏或许还下不了决心,还不会那么胆大包天弑君弑主。赵德,是将大永朝廷拖向死路的人。
“西燕布在京兆的暗线,今晚就会全部被拔掉。蒋博文已死,那么左良哲这一笔账也该清了。我只想告诉你,大永的局势,没你们西燕插手的余地!我还得谢谢你,帮我做了下一步的事情。”
沈则敬的话语,让赵德感觉到全身血液逆行,暗线……暗线全部被拔掉,这是什么意思?
赵德很快就知道沈则敬说的是什么意思了。沈则敬也没有隐瞒,而是将神策右军的所有汇报,都让赵德在旁听着。
“邱家书房随伺邱墨,已除……”
“祥和大街何家铺子,已除……”
“北道巷户部张司士家,已除……”
赵德剧烈挣扎起来,觉得全身都被架在火上烧烤一样,灼痛得厉害。
这些人……这些人全部都是西燕安插在大永的细作!而且有很多人,都是已经在大永蛰伏几十年的了;这些人,原本是留待以后大有用处的,怎么会……怎么会拔除了呢?
赵德看向沈则敬和俞正道的目光,充满了惊恐,感觉就像见鬼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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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 第五百五十五章 逼宫
永福大街的左家大宅内,气氛无比严肃。左良哲脸绷得紧紧的,看样子随时就会发怒。
他的前面,站着孙子左彦和几个谋士。他一向倚重的谋士赵德,并没有出现在这里。
“赵德找到没有?好端端的,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人?这个计谋是他出的,该怎么善后?他怎么能不在这里?!”
左良哲压抑着怒气说道。沈则敬驻扎在城门外,并没有应旨。对此,左良哲心急不已,一早就召集了幕僚来商量对策,可是偏偏最重要的赵德却没有出现!
“今早,京兆城出现了好大的动静。很多小官、商人莫名其妙就没了性命。等京兆府的人去查的时候,才发现这些人来路不明,很有可能是西燕的细作。会不会赵德也是……”
其中一个幕僚这样说道。自从赵德从仆从晋升为幕僚之后,就一直牢牢压住左家原先的几个幕僚。这个幕僚对赵德早就心生不满了,听到京兆城出了那么的意外,他想都没有想就往赵德身上泼污水了。
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泼的水,不是污水,而是清得不能再清。
“荒谬……”左彦马上就喝住了他。赵德是朝堂先生的弟子,怎么可能是西燕人?!太可笑了。他的话语都还没有说完,就有一个仆从匆匆敲门进来,焦急不已。他说出来的话语,差点让左良哲一口气喘不上来!
“沈家的禁卫军截获了西燕的密信,所发信的人正是赵德!上官阶带着京兆府兵,在赵德的院子里发现了大量西燕人的书籍、器皿……和当时卞家的情况一模一样!”
仆从将京兆城如今流传最快最广的消息说了出来。大战刚刚停歇,京兆城的乱局还没收拾好,就传出了这个令人震撼的事情。
原来京兆城中竟然有那么多西燕的细作!就是这些人,与蒋博文的陇右卫勾结在一起,差点就攻陷了京兆,差点就让百姓们性命不保!
可想而知,幸存着活下来的京兆百姓在听到这个事情之后。是怎样的愤怒和痛恨,他们甚至连家中乱况都不想收拾,就冲到了吉祥巷,想要将赵德的院落毁掉!
西燕的那些物品、赵德的密信证据、赵德是京兆的细作头目。所有的事情,都是清清楚楚摆在了京兆府官员和京兆百姓面前。
“而且,百姓们还说……还说……”仆从想到了更加严重的事情,却觉得头皮发麻,一时间说不出口。
“还说了什么?!快说!”
左彦大喝道,怒气勃发。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仆从还吞吞吐吐的,一句话分成几截来说!
“还说左家也是西燕的奸细,太后也是西燕的细作,就是来灭掉大永的!”
仆从听到左彦这么说。再不敢犹豫,一下子就将这话说了出来,再也顾不得左良哲等人会有什么反应了。
左良哲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身躯摇摇欲坠,而后支持不住再跌坐了下来。这个事情……在这个时候传出这个事情。左家和太后,地位危矣!
赵德是左家的谋士,一直以来都是为左家出谋划策的,又是左家帮助赵德在吉祥巷安家的。若是说赵德是西燕细作这个事情,左良哲一点都不知情,谁会信?
如果没有左良哲在背后撑腰示意,赵德一个幕僚。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整合京兆的暗网?赵德只是小喽啰,左良哲才是背后的大人物!
这应该是现在京兆官员和百姓的想法了……
左良哲几乎可以预见到,事情会怎样发展的。在赵德被指认为西燕奸细之后,左家和左太后必定会被贴上西燕见习的标志,随之而来的,必定是迫害朝中大臣。甚至是加害皇上这样的话语!
那么……那么左家所做的一切,都会被京兆百姓认为是对朝廷有害、让大永分崩离析之举。这样一来,谁的得着最大?!
沈家!诛左氏、清君侧的旗号就更有说服力了!
“沈华善,下了好大一盘棋!”左良哲咬牙切齿地说道,嘴唇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哆嗦。除了这一话话,他竟然无话可说。
左良哲能够做到大永的顶级权臣,也绝不是简单的人。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可以见到大永背后那只翻云覆雨手,他已经想得到,左家会有今日的局面,必定是沈家一手谋划的结果!
沈家,沈华善,本已经被景兴帝逐出朝廷,就连沈家子弟的官职都全部被罢免了。这样一个家族,本已经远离大永朝政,本已经跌到谷底的了,没想到还有咸鱼翻生的时候!
而是,还是起兵谋反!还是这样来势汹汹!更可恨的是,就算沈家起兵谋反,就算沈家灭了招讨司,却像打不死的蟑螂一样,还能立下救驾的大功,还能陈兵于京兆城外!
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情吗?左良哲想不出了。如今,左家的危局应该怎么破?
想都没有想,左良哲立刻进了宫,和太后左氏商量应对的办法。
就在左良哲进宫的时候,一个更加轰动的消息传遍了京兆,这一下,就连魏延庆和郑棣恒都坐不住了!
这个消息,是有关崩天的景兴帝和太皇太后的,说的,是他们崩天的原因!这个原因,当然是指左良哲和太后左氏为了把持朝政,对皇上和太皇太后加以毒手!
这个消息,当然没有证据,可是魏延庆和郑棣恒几乎是立刻就相信了这个真实性。景兴帝素无病痛,还是那么轻的年纪,突然就昏迷然后崩天了,除了遭遇毒手,没有第二个可能;
还有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崩天,后宫、前朝所有的权力都会归于太后左氏。谁得益就是谁动手,这个是铁律了。
魏延庆和郑棣恒原先就怀疑过这一点,如今赵德被爆出了西燕的奸细,那么左良哲的手段和动机就更加确凿了!
新帝只是一个几个月大的娃儿,能做得了什么?大永最后还不是落入左良哲和左氏之手?不,或许是落入西燕人之手!
和魏延庆一样想法的,当然还有京兆官员和普通百姓。临死得生,所有人对于奸细的容忍限度已经为零,这个消息一出,简直点燃了百姓心中的仇恨之火,甚至有人冲到了永福大街,往左家大门前扔臭鸡蛋。
左良哲就算是托孤大臣,左氏就算是当朝太后,愤怒的百姓也顾不得了!
这个时候,驻扎在京兆城外的禁卫军,喊响了“诛左氏、清君侧”的旗号。这个旗号,由禁卫军高声喊出来,整齐划一,号声震天,城墙上的金吾卫和城里面的百姓,当然都听到了。
对于沈家的禁卫军,京兆百姓的感觉,没有金吾卫士兵那么复杂。对于他们而言,禁卫军就是来救助他们的人,就是让他们免于一死的人,尤其是得知赵德和左良哲的事情之后,百姓们对禁卫军这个旗号,更加认同了。
至于金吾卫们,则是面面相觑,不知道拿禁卫军怎么办。在送进了蒋博文的尸体之后,禁卫军就守在城外了,既没有进城也没有退去,金吾卫都不知道他们想怎么样!
禁卫军连名号都改了,现在完全不属于大永的,他们是谋反的逆贼,是大永的敌人。可是又是他们解救了京兆,那么金吾卫要不要和禁卫军决一死战?如果金吾卫和禁卫军有一战,金吾卫有胜算吗?
种种想法,在金吾卫士兵心头盘旋。可是他们的主官,金吾卫大将军蒋博文,没有半点意思透露出来。
就这样,城墙上的金吾卫士兵看着城外的禁卫军,万分纠结。
皇宫中的太后听到京兆的动态,也和左良哲一样,又惊又吓。除了左家不知道赵德的身份,其他的传言,都是准确的,就算没有证据,也像戳中了左氏的心一样。
她没有想到,景兴帝和太皇太后都崩天,梓官早就发引了,还会有人拿这些说事!
“沈家就在城门外,喊出那个旗号,也不接受先前的旨意,根本就是欺新帝年幼,非要灭了我们左家!”
左良哲恨恨地说道。赵德、西燕奸细、诛左氏,这一环扣一环,实在结合得太好了,左良哲发现自己不知道能做什么!
“朝臣和官兵们,眼睛都瞎了吗?心都被塞住了吗?沈家是起兵谋反,怎么能让他们驻扎在城外?这根本就是逼宫!”
左氏端坐在紫宸殿的御椅前,这样说道。沈家竟然能陈兵城外,而金吾卫竟然没有动作。沈家咄咄逼朝至此,就是要夺大永的皇位,京兆这些人都在想什么?!
“沈家欺人太甚!哀家虽然深居后宫,却是当朝太后,手中有新帝。哀家怎么能受这样的耻辱?诛左氏?哀家就要将沈家摆上桌子,好好祭奠!”
左氏头上的金钗,已经换成了素净的银钗,仍是十二凤钗。她这么说的时候,银钗似乎都散发着寒意。
听到左氏的左良哲一凛,看向左氏的目光饱含希冀,难道太后有什么良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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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 第五百四十六章 死胁
京兆传言纷纷,就在朝臣们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紫宸殿中传出了旨意。
旨意,当然是太后左氏发出的,诏令京兆百官在宣政殿中早朝,一如往昔景兴帝在生的时候。
接到旨意的朝臣,心中惴惴。京兆的局势,他们是知道的,大战刚定,左家又有那样的嫌疑,他们正不知该怎么办。这一次,朝廷召集他们去宣政殿,是为了什么事情?
宣政殿,是皇宫中最高的殿阁,就在皇宫的中轴线上。大永的帝王就是在这里视朝听政,大永的政事决议就在这里进行。朝臣们踏进这里,不由自主地肃穆凝神,感到有巨大的威压扑面而来。
殿中的正前方,是高高的御椅,以往,长泰帝和景兴帝都是端坐在那里,俯视着群臣。如今,那里空无一人。
这一次,五省六部九寺五监的官员,有资格出现在宣政殿中的,全部都来了,这是难得的这么齐全。
中书省的官员有些寥落。他们的主官楼乐封仍是在养伤,主理中书省事务的,就是中书舍人几个小官而已;
门下省官员是看左良哲脸色办事的,自然都出现在这里。自门下给事中一职撤掉之后,门下省的官员们也少了很多;
至于其他的官员,都低着头看着宣政殿光滑的地板,似乎能将地板看出花来。这一次应旨面圣,大多数人都不知是为了什么。
也有一小部分官员,脸上有悲痛的表情。如今大永有天灾、有谋反、有动乱。已经是满目疮痍了,和他们心目中的朝堂相差太远了。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就在官员各有所思的时候,宣政殿门口的已经高声唱了起来。
朝臣们本就低垂的头颅更低了,腰身仍是弯着,表示恭敬,没有人敢抬头看皇上和太后的圣颜。
直到太后左氏说了一句“众卿平身”之后,朝臣们才直起身子。有朝臣微微抬起眼,不着痕迹地扫了御前一眼,忍不住抽了一口气。
太后穿着只有大典才能穿着的礼服。上绣乾坤山河;头上的十二凤钗含着鸡蛋般大的明珠,在宣政殿烛光的映照下,熠熠发亮。
她怀中抱着的新帝,也穿上了衮服,小小的十二旒冠也戴在头上;新帝歪着头熟睡着,更显得这顶旒冠怪异。
如今景兴帝崩天还没有多久。京兆城中还有动乱,皇家正在孝期,也为了昭示与民同的德,太后一向是素服在身的。如今,这一副大典喜庆的打扮,到底是为了什么?
更让朝臣奇怪的是。太后并没有抱着新帝在銮椅上坐下,而是就这么站在御椅前。就像一个精致的木雕,一动也不动。
有相熟的朝臣对望了一眼,眼中的意思都明了:太后这是在做什么?
“诸位卿家,今日哀家与皇上召诸位前来,就是想问一问大家:你们还是不是大永的臣子,你们眼中心上,还有没有皇上。还有没有大永!”
太后左氏开口了,她没有说蒋博文围攻身死的事情。也没有说京兆的局势,而是说了这一番话语,听得朝臣一愣一愣。
“哀家深居宫中,却也知道,大永如今危矣!有反贼已经逼近京兆,就要灭亡大永!诸位竟浑然不觉!”
“沈家在西宁道起兵,击杀大永近十万招讨司士兵,如今又带着所谓的禁卫军逼近京兆,金吾卫竟然一无所动,还任由沈家散发谣言。此等亡国之事,诸位知还是不知?”
左氏抱着新帝站在高高的御椅前,俯视着宣政殿中的朝臣,冷冷地说了这些话语。
这些话语,中间几乎没有停顿,而是如冰冷渣碎一样,直直地倒进朝臣的身上心间,让他们一冷。
这样的太后,这样的场面,这样直面的指责,是他们之前没有遇到的。
此刻高高站在宣政殿上的妇人,象征着大永的皇家威严,此刻还是他们的主子!
“主辱臣死!如今诸位安坐京兆,眼睁睁看着逆贼陈兵京兆,迫害我们孤儿寡母!尔等身为大永朝臣,有何颜面去见先帝、太祖?尔等,那就是亡大永之人。既如此,哀家和皇上,宁死也不受辱!”
左氏说着最后一句,眼泪竟然落了下来,话语中竟然有哽咽之音。说罢这些话,她竟然抱着新帝往前迈了几步,再往前,就是高高的楼梯,连结着宣政殿地面和御椅的楼梯!
朝臣瞬间就想明白太后想做什么,难道太后想抱着皇上寻死?
这一下,朝臣们都惊愕地抬起头,他们看着哀戚的太后,还有太后脸色死绝的神色,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娘娘!娘娘万万不可!皇上万万不可有事!臣等,永远是大永的朝臣,几曾有不臣之心?有不臣之心的,正是陈兵于京兆城外的禁卫军!娘娘若是……不就正称了逆贼的心意吗?”
左良哲猛地出列跪伏在地,话语悲怆地哭喊道,劝慰着左氏。
随即,门下省的官员们,也都跪伏在殿中,说着和左良哲的话语,都在劝太后三思。
被门下省的官员这么一激,朝臣们发懵的头脑很快就回过神来了。太后这是想在众臣面前,带着新帝自绝?!
这怎么可能?
而左氏和左良哲说的那些话语,也涌上了他们的心头。这几番话语,明是在指责朝臣,实在是辩白,针对左家是西燕奸细的传言而作的辩白。
左良哲在大永已经位极人臣,左氏所诞下的皇儿是大永的皇上。如果他们是西燕的奸细,那么就是在反对、迫害自身,有这么奇怪的事情吗?
而且京兆的大战刚定。蒋博文的尸体还晾在京兆府中,京兆的局势都还没平息,就有了这样的传言,这分明就是在抹黑左家和太后,分明是敌人的有心之举!
此刻大永的敌人,是谁?当然是陈兵在京兆城外的沈家和禁卫军了!
宣政殿中的魏延庆和郑棣恒对望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太后这是要拿沈家开刀,就是要让金吾卫和禁卫军开刀啊!
如今这种局面,金吾卫若是拿禁卫军开刀。那么先前禁卫军救助京兆的恩情怎么办?京兆的百姓会怎么办?
就算金吾卫听令与禁卫军开战,那么又是一场死战。这一次,京兆还守得住吗?京兆的百姓又会有多少伤亡?
魏延庆和郑棣恒都不敢再想下去。无论哪一种情况,他们都不想面对,可是京兆的局势,必定要解决。
真是两难。
左氏看着底下的朝臣。眼中闪过一抹决绝。朝臣们的心神已经在震动,然而还不够!要让他们作出选择,还不够!
想到这里,左氏看了一眼怀中的新帝,眼神没有一点起伏。随即她更往前一步,将怀中抱着的新帝高高举了起来。
新帝被这动作惊醒了。随即挣扎着大哭了起来。不断的啼哭声在空旷的宣政殿响起来,听得朝臣们心神惊动。神色也焦急起来。
“哀家与皇上,怎能受这样的耻辱?今日,哀家就与皇上去见先帝!皇上,哀家对不起你!”
左氏脸上的泪流得更凶了,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做了一个让所有朝臣都心神震裂的动作,竟然将高高举起的新帝。用力地往宣政殿地面一扔!
一扔,新帝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那么小的孩儿,定会触地身亡。
魏延庆的心眼提到了嗓子,他根本来不及思考,就纵身往那个明黄的婴儿飞扑过去,抢在婴儿落地之前,接住了他!
左氏在扔下新帝之后,也要想往地面一跳,幸得两个眼疾手快的内侍瞬间拉住了她,她才没掉下来。
她跌坐在御椅之前,哀哀大哭,那十二凤钗抖动不已。
原本就啼哭不止的新帝,在经历这一番变故之后,哭得更加厉害了。到了最后,甚至是哭得岔了气,一个劲儿在抽搐。
直到新帝的奶娘和御医前来安抚,新帝的哭音才渐渐小了下去,可是宣政殿中的朝臣,每一个都觉得心惊肉跳。
他们没有想到,太后竟会这么狠心,若是魏延庆没有及时接住皇上,那么……那么……
朝臣们的脸色无比难看,新帝若是驾崩,那么大永将会是怎么样?
魏延庆心中也一阵后怕,他感觉到自己的双手都有些发抖。他看着痛哭的太后,眼神无比复杂,这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可以狠心到要硬生生地摔死自己的孩儿?还是说,大永的皇家主子,已经被逼到了这个份上?
太后和皇上,说到底,也是孤儿寡母。就算有这么多的朝臣,又能为这对孤儿寡母做些什么?
和魏延庆一样想法的,还有其余朝臣。宣政殿中的这一幕,原本只会出现在话本中的闹剧,竟然会出现在皇家主子身上,他们真的没有想到!
“启禀太后,如今京兆局势刚定,再动干戈,受苦的,还是京兆的百姓。况且,京兆再经不起一次围攻了!唯今之计,只有对禁卫军行安抚之策。”
待哭喊声都平息之后,郑棣恒这样说道。太后在宣政殿已经做了这样的事情,作为朝臣的他们,能做的,只能想尽办法解决京兆城外的禁卫军了。
与他们死战一场?郑棣恒根本不想,而且他也根本没有把握。所以,唯有的一途,只有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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