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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平仄客
他这样建议的时候,心中想的,就是但愿沈则敬可以接受大永朝廷的安抚。(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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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 第五百四十七章 西宁侯之争
左良哲听到郑棣恒这么说,心中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再一次佩服太后左氏的计谋。
在演出宣政殿这一场大戏之前,左氏就知道,如今的局势,金吾卫对上禁卫军,没有什么好处,说不定还会落败,白白成全了沈家;她真正想要达到的目的,就是由朝臣们提议安抚之举。
朝堂已经对沈家及禁卫军安抚,作为皇家主子的她和新帝,已经有了动作。不管沈家接不接受这个安抚,大永朝廷都已经处于上风了。
昨晚,左良哲在慈宁宫听着左氏的安排,所为的,就是宣政殿今日的这一幕。
“安抚,哀家定会给足诚意,就看沈家敢不敢受了。不管沈则敬受还是不受,以后沈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左氏用护指挑出了其中一本奏折,轻飘飘地说出了这一句话,话语中的冷意,让左良哲感到森寒。
他瞬间就明白了左氏的意思。
沈家若是接受朝廷的安抚,那么沈家起兵,就是为了名利为了权力。禁卫军会怎么想?他带领的那些兵将会怎么想?
若是沈家不接受安抚,那么沈家所能做的就是谋反,就是攻入城中,金吾卫和禁卫军就有一死战。有了宣政殿中的一场大戏,大永占了大义,魏延庆定必会带着金吾卫死战,京兆的朝臣和百姓要守住性命,就只有和沈家死战,未必会输。
怎么想,左氏都将最危险的局面丢给沈家了。
“那么众卿家以为。怎么安抚驻扎在京兆城外的禁卫军?”
左氏这样问道。新帝已经被抱了下去,她并没有坐在正中的御椅上,而是坐在了旁边的椅子,听着朝臣的建议。
左氏这个做法,是让朝臣们认可的。坐在侧边,起码不会有让他们有直观上的牝鸡司晨之感。
“沈家带着禁卫军来势汹汹,一般的安抚恐怕不奏效;况且沈则敬在西宁道还灭掉了西燕的三十万敌军,守住了西宁道,不如就封他为西宁侯。准许他驻守西宁道,以安抚禁卫军。”
左良哲这样提议。这个提议,真是令朝臣大吃一惊。沈家封侯?朝堂这个安抚,真是大手笔!
邱盛年站在朝臣当中,冷眼旁观着宣政殿上的这一场大戏,一言不发。
若是沈家没有起兵。凭着沈则敬守住西宁道之举,封侯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封沈则敬为西宁侯,可以解决京兆、朝堂的危局吗?
邱盛年不知道。他和魏延庆等人一样,觉得大永局势到了这种地步,怎么走都不对。大厦将倾无可扶持。就是这样一种感觉。
不管邱盛年等朝臣心里在想什么,朝臣们都一致赞成了左良哲的提议。同意将沈则敬封为西宁侯,以此让他们退出京兆,以保住京兆的和平。
最后,左氏以太后的名义,通过了左良哲的提议,并让魏延庆为宣抚使,去京兆城外的宣布这个旨意。着令沈家退出京兆,退居西宁道。一心一意做西宁侯。
领旨的魏延庆,拿着那卷明黄的圣旨,感到手心发烫。沈则敬会不会接受安抚?禁卫军会不会退离京兆?
这些,在魏延庆去到沈则敬营帐之前,都没有答案。
沈则敬对于魏延庆的到来,一点也不意外。宣政殿上的那一场大戏,还有太后左氏的决定,早就送到他的营帐中了。
西宁侯?难为左良哲和左氏有这个安排!能成为大永的勋贵,是多少官员渴求的事情,但这个封号,对沈家和禁卫军来说,有何意义呢?
“大将军,倘若我不应旨,会如何?”沈则敬为魏延庆斟上一杯酒,笑意盈盈地说道。
他的身边,有沈则思、虎贲军,根本就不担心魏延庆会对他不利;况且魏延庆只带着几个内侍前来宣旨,可见心中磊落。
沈则敬对魏延庆这个人,说不上有什么不满,甚至是敬佩的。在蒋博文带着陇右卫围攻京兆的时候,魏延庆身先士卒,是打算死战守城的。
这样的大将军,当受人敬佩!
魏延庆看着眼前翩翩君子样的沈则敬,不知该说什么。谁会想得到,是这样的一个文官,守住了西宁道,击败了三十万西燕敌军?
就算沈家起兵谋反,魏延庆在立场上和沈家不同,就冲着昆州一战,他对沈则敬也是敬佩的;更何况还有京兆救助,敬佩之余,魏延庆也多了一丝感激。
“倘若沈大人不应旨, 本将军唯有带着金吾卫和禁卫军决一死战了。”
魏延庆也不废话,回了这么一句。在这样的立场下,只有二选一的抉择,不是此就是彼了。
沈则敬笑了笑,再次为魏延庆斟满了酒,伸手请他干杯,仿佛他们就是杯酒论旧情一样,而不是在说朝政大事。
待魏延庆喝下了酒之后,沈则敬才说出了沈家的选择。
“如果蒋博文攻陷京兆,那么京兆几十万百姓还能得存吗?禁卫军前来京兆,是为了这几十万性命而已。敢问大将军一句在,左家专权,大永可有太平之时?”
沈则敬目光深沉,紧紧盯着魏延庆,想听听他怎么说。
大永可有太平之时?魏延庆一下怔住。他作为大永的金吾卫大将军,历经了三朝,经历了长泰帝、景兴帝、新帝这三个时期,眼见着大永朝政一日一日败坏,眼见着大永七道一日比一日动乱,百姓也一日比一日艰难。这些,他都知道。
“只要将左家灭掉,沈家和禁卫军就会退出京兆,沈大人的意思,是这样吗?”
魏延庆怔忪过后,便问了这么一句。禁卫军的旗号不是“诛左氏,清君侧”吗?那么到了这个境地,魏延庆也不介意帮沈家做到这个旗号。
只要将专权的左家灭掉,他们这些朝臣就能将大永匡正,使它往正道上行。如今这些动乱、天灾,都只是暂时的,只要大永在,这些局面就能改变。
就算大永再怎样败坏,魏延庆都没有想过,会有谋反的一日。他一日是大永的朝臣,就永远都是!这是根植在他心中的皇权观念,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改变。
“大将军有没有想过,灭了专权的左家,会不会有专权的右家?就算灭了左家,大永已经气绝,怎么会好得起来?治而后乱,这就是大永如今的局势的!弊端在于上官皇朝,而不是在于左家。”
沈则敬这样反问道。魏延庆的意思很清楚,就是要弃左家保大永,可是大厦倾倒滚滚潮流,是怎么都挡不住的。
“我们是大永的朝臣!主子有病,就应该要治,怎么能够将他杀死呢?你们沈家谋反,终非正道!”
魏延庆忽而发怒,狠狠大声说道。大永是有种种弊端,可是作为大永的朝臣,怎么能起兵谋反呢?
越这么想,魏延庆就越觉得沈家起兵谋反之举,是失了大义;沈家为了争得天下,才会救助京兆、逼近京兆。
沈则敬一时哑口,脸上的笑意也艰涩起来。魏延庆的想法,才是一个大永朝臣应该有的想法吧。他们是大永的朝臣,皇权深烙在他们身上,他们认为,起兵谋反,就是不对!
这样的想法,在他们看来,并没有错;然而在沈则敬看来,大永已经气绝,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救不会来了!
杀死大永的,不是他们这些起兵谋反的人,而是上官皇族自身!
新帝会怎样,尚不自知。但是长泰帝、景兴帝已经将大永一步步拖死了。如今的京兆,百姓可还有何生计?被蒋博文攻占的北疆、陇右道和关内道,还有多少生息?
还有河内道,范载常死去,还有那么多官员死去,大永怎么会去救助?
是那些一个个为大永死去的人,一次又一次提醒着沈则敬,真正的太平,是什么。
对于一个死绝的人,沈则敬不会试图救他的性命,而是将他的尸体好好埋葬。这就是沈家对大永皇朝的做法!
俞谨之,吕务厚、申科、君复乐、沈余宏……
这些人,用他们的性命,为沈家提供了一条前行的道路。此刻,沈则敬没有半点存疑,不管魏延庆说什么,想什么,沈则敬的初衷,也不会有半点动摇。
“这个西宁侯,沈家是不会受的;沈家也不会罔顾京兆百姓的性命,硬要攻入京兆城中,不然,就违背了禁卫军的初衷。我只是希望,大将军能顾念京兆百姓的心愿,不会作出违心之举。”
沈则敬没有对魏延庆说他内心的想法,而是说出了他最后的选择。
这一番莫名其妙的话语,听得魏延庆一愣。沈则敬的意思,就是拒旨?什么叫京兆百姓的心愿?什么又叫违心之举?沈则敬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沈则敬的意思,就是抗旨不遵?那么金吾卫和禁卫军定有一场死战!
就算禁卫军对金吾卫有活命之恩,为了京兆,为了大永,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心软!
只可惜,很快,魏延庆就知道,沈则敬说的那一番话语,是什么意思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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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 第五百四十八章 意外调兵
沈则敬和魏延庆的谈话,不欢而散。西宁侯这个封号,沈家直接拒绝。
拒绝安抚,意味着禁卫军和金吾卫还有一场死战,意味着还会有京兆百姓的伤亡。魏延庆和郑棣恒连夜召集了麾下的将领,商量着应对的办法。
金吾卫刚刚与陇右卫有一场死战,这残局都没有收拾好,士兵们才刚刚松懈下来,又要对上禁卫军,这让不少将领面有菜色。
红甲禁卫军的勇猛善战,是金吾卫兵将有目共睹,一旦交战,金吾卫可敌得过禁卫军?况且,禁卫军救过金吾卫,在情感上,金吾卫对禁卫军有感激之情,这就落了下风。
看着将领们难看的脸色,魏延庆心里也很不好受。沈则敬助金吾卫灭了陇右卫,解决了京兆的危局,这一步棋走得太好了,令得金吾卫如今是进退维谷。
就在魏延庆想着这些的时候,兵部官衙匆匆走进了几个士兵,他们是守在京兆城墙上的,有紧急军情要报告给魏延庆。
“什么?!禁卫军连夜撤退?!”听罢了士兵的汇报,魏延庆忍不住惊讶,问出了这句话。
“是的,亥时末开始,禁卫军营帐中就有了火光,属下还以为禁卫军夜攻,正准备鸣号的。可是就发现火光是不断往后移的……”
士兵的声音有些急促,也甚为惊愕。他们在城墙上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觉得难以置信。
禁卫军竟然会连夜撤退?!那么他们从岭南道而来,就真的只是为了解决京兆之危?那么先前的驻扎在城外不动又是怎么一回事?
魏延庆此刻想的,也差不多。沈则敬在营帐说的那一番话,分明是说京兆有事会发生,禁卫军也会进入京兆的,怎么会连夜撤退了?
“走!马上去城墙!”魏延庆不及多想,对郑棣恒这样说道,便马上大步往关衙门外走去。
直到他站在城墙上,看着那渐渐远去的火光,才确认了士兵的汇报属实。
突然而来,又突然而退,沈则敬和禁卫军,到底在想些什么?
魏延庆还以为,金吾卫和禁卫军之间,必有一场死战的。谁知战争还没有开始,沈则敬就退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那蜿蜒的火蛇,魏延庆也完全没有带着金吾卫追击的打算。禁卫军突然撤退,不会没有任何殿后准备,金吾卫贸然袭击,定会有惨重损失。
再说,如今京兆的危局已经解,朝堂又可以恢复和平,百姓们也不会有什么损失。蒋博文已灭,京兆守住了,这样的结果,是魏延庆所能想得到最好的了。
城墙上的火光,将魏延庆和郑棣恒疑惑不解的表情,照得清晰可见。
第二天一早,魏延庆策马出城门,看到原本驻扎着禁卫军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地上只留着扎营的痕迹,禁卫军的士兵、兵器、粮草都没有留下一点点。
撤退得干干净净。
就拼禁卫军撤退得这么干净,魏延庆都知道禁卫军军纪严明兵将严谨,撤退必定也有所安排和准备,幸好没有连夜去追击他们。
随即,魏延庆将禁卫军撤退的消息,禀告了皇宫中的太后,当然也告诉了托孤大臣左良哲。
沈则敬带着禁卫军连夜撤退,这个事情,让左氏和左良哲喜出望外。他们和魏延庆一样,都觉得金吾卫与禁卫军会有一场死战的,到时候京兆会怎么样,他们都没有把握。
可是事情的发展,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沈则敬和禁卫军竟然撤退了?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禁卫军撤退了当然最好,不用再起战争,大永的朝堂和以往无异,那么她这个大永太后,当然可以保住所有的权力了。
这是左氏和左良哲欢喜的原因。在欢喜过后,左氏和左良哲的想法也多了起来,左氏甚至肃穆着脸色责问魏延庆,对他甚是不满。
“大将军,叛军连夜撤退,可见仓促。金吾卫为什么不追击?为什么不将禁卫逆贼诛杀?”
如果金吾卫连夜追击,说不定可以给禁卫军身后一个痛击,让禁卫军损失惨重。魏延庆这个大将军是怎么当的?这一点形势都不会判断!
左氏的指责,让魏延庆一时哑口无言。且不说禁卫军如何勇猛,就说禁卫军来解了京兆之危,救了金吾卫兵将和百姓的性命,这一点,就让魏延庆难以下令。
太后娘娘难道不知,师出无名,战不能胜?就算朝廷认为禁卫军是叛军逆贼,当此之际,金吾卫也不能出兵追击!
魏延庆既不肯背弃大永,心中自有仁义清明,所以也断不会追击禁卫军。
“请太后娘娘恕罪。”最后,魏延庆只轻飘飘地说了这么一句,低头请罪。
他这副样子,让左氏无气可发。魏延庆统领着金吾卫,在这个时候,保护京兆只能靠魏延庆和金吾卫了,左氏怎么会问罪魏延庆?
“罢了,你且退下吧。军国大事,还须报与托孤大臣,朝臣集议……”
最后,左氏也只能让魏延庆退下。想到京兆和大永的局面,她心中的喜悦瞬间就消退了。
沈则敬是退了,京兆是守住了,可是大永其余各道,该怎么办呢?
左良哲和魏延庆显然也想到了此后要做的事情,也感到一阵头痛。
满目疮痍,真是难治。
从京兆撤退的禁卫军,早就越过了秦岭,急促往河内道方向进发。从昨晚亥时开始,他们就一路急行军,中间没有休整过。
终于到了入暮时分,沈则敬才令疲劳的禁卫军埋锅造饭,暂且休整。
“袁焕怎么会这么大意,竟然中伏了?不知退之还能不能支撑到我们前去。”
临时营帐内,沈则敬、俞正道和沈则思等人,正在担心着河内道的情况。
昨晚,应南图的一封加急求助书信,送到了沈则敬的手中,道是神策左军遭遇埋伏,袁焕受了重伤,请神策右军快速支援,云云。
接到书信的沈则敬,在和俞正道、沈则思交换意见后,马上就下了撤退的命令,令禁卫军立刻疾驰河内道救神策左军。
河内道的局势,才是沈家当前最关注的,袁焕、应南图、沈余乐这些人,都在河内道,沈则敬一定要去救助这些人。
这就是禁卫军从京兆撤退的理由。
“只是可惜了,禁卫军都已经到了京兆,就差攻城一仗了。”沈则思有些惋惜。
金吾卫和京兆百姓的感激,是禁卫军攻城的利器。在击败了蒋博文的陇右卫之后,禁卫军入城乃天赐良机,错过了这个时机,以后禁卫军再想攻破京兆,要难于登天了。
“攻占京兆,定有一番死战,耗时多久,谁都无法预料。若是河内道不平,神策左军被灭,那么就算占据了京兆,也毫无用处。”
俞正道拈拈须,这样说道。在这样局势下,沈家当然要保住神策左军和河内道,京兆只能放弃了。
虽然感到惋惜,但从京兆撤离,沈家并没有太大的损失。救下金吾卫、京兆百姓这一点恩德,总会有用到的时候。
“自古权谋之道,最先所谋的,都不会是帝都。待收归各道之后,何愁京兆?”俞正道又再补充说道。
沈则思点点头,心中的惋惜之意略略散了些。他也是赞成退兵的,只是想到离京兆越来越远了,颇为感叹。
沈则敬正忧虑着河内道局势,并没有说话。想到袁焕和应南图可能会性命之虞,他就觉得一阵心悸。
为了掩护暗行京兆的神策右军,为了吸引住蒋博文和京兆的视线,应南图他们的行军是一点都隐藏的,甚至故意大摇大摆,好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往河内道去了。
这样一来,必定是暴露了行军路线。河内道割据的豪强,当然也知道了神策左军的动静。
河内道的动乱,从泰州起,以席卷之势,是蔓延在整个河内道的。河内道州县甚多,有近一百五十万百姓,这些被各地的豪强瓜分 ,形成了数个豪强势力。
在岭南道的时候,俞正道和袁焕等人接到的消息,就是关于这些豪强趁乱而起,争夺地盘、势力,彼此之间的纷争就没有断过。
这样的豪强,多是乌合之众。由神策左军这样训练有序的正规军队前去剿灭,采取各个击破的办法,消灭这些豪强,是不用费多少心力的事情。
可是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们的预料。这些豪强私下彼此斗争,可是在对付神策左军的时候,竟然三三两两联合起来,形成了三个庞大的势力,袁焕和应南图在甫进入河内道的时候,就中了埋伏。
应南图的急信,只交代到这里,更详细的情况,沈则敬还不得而知,所能做的,就是带着十万神策右军和其余的虎贲军,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河内道。
此时已经是十二月底了,景兴元年,很快就过去了。沈则敬带着禁卫军,往河内道方向疾驰,正忧虑焦急,根本就没感觉有任何过年的气氛。
可是岭南道却不一样。它和西宁道,在大永四处动乱的时候,还能守住最后的和平,百姓们当然要过年了。
新的一年,要来了吗?rs




嫡长女 第五百四十九章 孙伯扬来
自从离开京兆之后,沈华善就带着沈家在曲江边的院子安家了。
随着到来的人越来越多,曲江边的院子也不断纵横扩展,院子是越来越大了。
尤其在沈家起兵之后,曲江边的院子,聚集的核心人物越来越多,关于岭南道、西宁道的很多命令,都是从这个院落里面发出的。
曲江边的宅子,实则成了岭南道和西宁道的政令中心,也成了沈家人的潜龙之地。
如今曲江边的院子里,和岭南道所有人家一样,也在布置过年的装饰,曲江边也有了喜庆。
前来沈家送年礼的人是络绎不绝。西宁道、岭南道两地的官员、世家、大商,都给沈家送来了厚重的年礼,还是当家人亲自上门拜访的。
胡氏安和堂、叶家等都已经迁居岭南,送年礼就更加方便了。
每到过年,是沈俞氏和沈安氏最忙碌的时候,迎来送往,这是过年前必须要做的事情。来了岭南道之后,就更加忙碌了。
在这样的忙碌中,沈俞氏感到丝丝黯然。以往,溪山俞氏的年礼是让沈俞氏最上心的,可是今年……就连送去俞氏的年礼,也不用准备了。
想到在战场上死去的老母亲,还有兄长侄儿等人,沈俞氏感到眼中一阵湿润;再想到一向在膝下的二子也遇难了,沈俞氏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在一旁帮忙的沈安氏和沈宁,当年察觉到了沈俞氏悲伤的情绪。丧子丧母,这样的不幸接连发生,沈俞氏这样,已经算很冷静了。
沈宁和沈安氏唤来了下人,对她们吩咐了几句,随即就当没看见沈俞氏的眼泪一样,继续商量着年礼的事情。
很快,沈余宸、沈庆泽、沈庆敏、沈庆恭等这些小孩儿。就嘻嘻笑笑的来和鸣轩给沈俞氏请安了。
“母亲……”
“祖母,祖母……”
这样的称呼在和鸣轩响起,一溜儿的小不点,正闪扑扑着大眼。笑意盈盈地看着沈俞氏。
“母亲,为什么今年过年不下雪……”沈余宸还闷闷不乐地问道,他年纪不小,却最喜欢和侄儿们玩在一起。
沈庆德自从跟随卫真求学之后,基本就没有时间玩乐了,沈余宸就成了沈家的孩子王。
岭南道很少有下雪的时候,沈余宸第一年在岭南道过年,各种不习惯,小儿心性总藏不住,不由得向沈俞氏撒娇道。
有了沈余宸这些小孩儿的大闹。沈俞氏也顾不得再沉浸在悲伤当中了。她的眼泪很快就抹了下去,开始和幼子、孙儿们说着岭南道和京兆的不同。
沈宁想着沈俞氏慢慢扬起的嘴角,心里的忧虑也少了些。可是也无法尽享眼前的喜庆,因为沈则敬和应南图,还在外面征战。一在京兆,一在河内。
秋梧、陈成和沈其等人,都离开了岭南道,如流处的人手全力出动前去遮挡沈则敬进京兆,送来岭南道的消息就迟了些。他们在外征战的情况如何,沈宁尚且不得知,又怎么会有心过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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