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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平仄客
西燕皇子司马昊也被这番变故弄得灰头灰脸,他气急败坏地对接待正使方从哲喝骂道:“你们大永这行馆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起火了?幸好本皇子没事,不然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方从哲知道这司马昊素来骄横,加上这行馆失火,的确是大永管理欠妥,也不好说什么,一时间恒通大街上都听得见司马昊骂骂咧咧的声音。
猛地,司马昊拔高了声音说道:“皇妹呢?皇妹怎么没出来?不会是在行馆出事了吧?众侍卫,赶紧给我搜救!”鸿胪寺官员和百姓一听,便觉得事情大了,燕诚公主还在行馆中?不会吧?方从哲也赶紧让官员进入行馆找人。
没多级,西燕侍卫和大永官员都从行馆出来了,那行馆的火势其实很小,早已经被扑灭了。不过奇怪的是,他们翻遍了整个行馆,都没有找到燕诚公主,燕诚公主凭空不见了,和她一同消失的,还有护卫她安全的侍卫!
更奇怪的是,他们竟然在燕诚公主居住的房间发现了燕诚公主的贴身侍婢,不过她们都是昏迷着的,而房间内,还留有一封燕诚公主的亲笔书信。
“皇兄见谅……不得已私奔!该死,皇妹竟然和那侍卫私奔了!来人,给我搜!他们肯定是趁火乱逃走了,肯定不会走得太远,一定要找回燕诚公主!”看罢了书信,司马昊怒吼道。
他猛地揉碎了手中的书信,脸上不满了阴霾,紧握的手背也青筋尽现,显然是极为愤怒,而西燕侍卫,也迅速领命下去了。
燕诚公主和侍卫私奔?鸿胪寺的官员和恒通大街的百姓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听到了什么?
片刻之后,行馆外面人群沸腾了,所有人都在讨论着刚刚听到的大件事,在燕诚公主和五皇子就要成亲的前几天,燕诚公主竟然和侍卫私奔了,这可是天大的八卦啊!
匆匆赶到的鸿胪寺卿穆修己看着沸腾的人群,再看看愤怒的司马昊和惊愕的鸿胪寺官员,心知此事麻烦了,司马昊暴戾的性子竟然当众捅破了这件丑事,就算驱赶了这些百姓,也压不下这件事了。
一国公主竟然在和亲之前与侍卫私奔了,这让大永颜面何存?皇上得知此事,会有多愤怒?这事,该怎样收拾?
看着使馆外围观的人群,穆修已做着种种猜测,忍不住冷汗直冒:怎么偏偏在这个当口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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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 第一百七十八章 背后之手
驱赶了围观的百姓,安置好西燕使者和司马昊后,穆修己就进宫向长泰帝禀告了此事。
行馆内一场小火,引出了如此惊天的一件丑闻,燕诚公主趁着火势和侍卫私奔,到现在还不见人影——恒通大街的百姓一传十十传百,整个京兆几乎都知道了这件事。
甚至有些好事之徒自发演绎了一则香艳的剧情:苦情的公主被逼和亲,最后却不甘被摆布,和一直默默爱慕她的侍卫私奔了,从此远离尘世,过上了男耕女织的隐世生活。
当然这是他们的想象,真实的情况是如何,就无人得知了,因为燕诚公主的私奔,留给了西燕使团和大永一团糟糕。
紫宸殿内,上官长治低着头眼睛红红地哽咽出声:“父皇,公主还没找到。儿臣还满心欢喜地等着迎娶公主的……”不管燕诚公主到底为何私奔,现在又在何处。总之,上官长治作为苦者,在长泰帝面前是无比委屈地述说着。
长泰帝看着上官长治,心里也感到无比窝火。行馆的事情,穆修己已经详细报告了,燕诚公主不喜欢和亲,可以直说,那么西燕换一个人就可以了。
现在闹出私奔这样的丑事,整个京兆的人都知道了,这该如何收场?现在燕诚公主还没找到,就算找到了,那又该怎么办呢?和亲解厄,还能继续进行吗?长泰帝的脑中是一团乱麻。
没多久,鸿胪少卿方从哲就来报:“找到燕诚公主了!她正是和那侍卫在一起。两人扮作夫妇正欲逃出京兆城门,现在燕诚公主和那侍卫都被带回行馆了!不过……”方从哲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上官长治连忙追问,长泰帝也在等待着答案。
“当公主和侍卫被带回来时,西燕皇子克制不住暴怒,当场就处死了那侍卫,而宫中经验老道的嬷嬷也验出了燕诚公主……验出了燕诚公主非完璧之身!”方从哲硬着皮头,将找到燕诚公主之后的情况一一道来。
“非完璧之身?父皇,这婚事。恕儿臣不应承!整个京兆百姓都知道燕诚公主和人私奔了,现在公主竟然非完璧之身,说不定已经珠胎暗结。若儿臣再娶燕诚公主,儿臣根本就抬不起头来了!请父皇恕罪!”说罢,上官长治猛地跪下,脸上既委屈又坚决。
一旁的方从哲见状也跪了下来:“皇上,几乎所有官员和百姓都知道燕诚公主私奔了,如果答应了这和亲事,恐大损皇家颜面。堕了大永国威啊……”
燕诚公主私奔的事弄得京兆人人皆知,以侍卫身死、和亲取消而告终。为了国威和颜面,或许还为了多少对上官长治的愧疚。长泰帝最终宣布和亲一事作罢。
燕诚公主私奔。是赤裸裸打了大永的颜面,接待使团也向西燕使团追讨相关损失和补偿。
最终,西燕使者将燕诚公主的嫁妆全数充入大永国库,包括众多的珠宝和香料等,计值二十万两,再另外补偿了十万两银票。同时西燕皇子司马昊也允诺,在互市上,西燕交易的良马也会做出降价补偿。
至此,大永遭损的颜面才算是勉强挽回了。
长泰帝想到五皇子在燕诚公主私奔一事上的伤害,将西燕补偿的十万两银票送给了他。五皇子府挂着的红绸等喜庆物件也早就取下了。
至于燕诚公主,自从那侍卫死了之后就疯疯癫癫的。由司马昊的侍卫严密看管着,准备带回燕都由司马政处置,她的最终结局,没有多少人关注了。
出了这样的丑事,西燕使团自觉丢脸,很快就向长泰帝请辞了,西燕正使慕容礼简直就苦不堪言:和亲之事不成,公主还出了这样的事情,他都不知道返回燕都之后如何向皇上说明情况呢。
西燕使团离开京兆之前,大永根本就无心设饯别国宴,只令接待使团简单应付了事。
当慕容礼和方从哲还在拼酒的时候,司马昊和上官长治也在某个房间进行着隐秘的谈话。
“这是说好的二十万两,祝我们合作愉快!”上官长治笑着说道,将早已准备好的二十万两递给司马昊。
这二十万两里,有西燕补偿的十万,上官长治自己另外补了十万,这二十万两,买一个婚事取消的结果,他认为完全值得!而且这只是一个开始,他更期待的是,以后和司马昊的合作。
“合作愉快!我也不是为了区区二十万两的,关键是要保持以后的消息互通,这才是我与你合作的最大原因。这西燕和大永,必是我们的掌中物,干杯!”司马昊接过了二十万两,脸上也带着笑意说道。
他那充满野心的双眼,和从容成竹的姿态,昭示着这才是他的真面目,而骄纵暴戾,只是他流露在外的表现而已。
“那是自然!为了以后的合作,我们干杯!”听了司马昊的话,上官长治答道,双眼也和司马昊一样充满了野心,在这一点上来说,他们是同一类人。
上官长治在佩服司马昊之余,也暗自起了忌惮之心。自己只是提供了计划,直接的执行是司马昊一手做的,他对自己的皇妹都能下此狠手,而且整件事毫无破绽,最后的结果几近完美。可见此人心思慎密又心狠手辣,上官长治担心自己与虎谋皮,不得不防。
“放心,我对你大永不感兴趣!我想要,只是我自己应得的东西,这西燕,原本就是我的,我只是想得到它!”瞥了一眼上官长治,司马昊懒洋洋地说道,那眸光也变得危险起来,看起来十分暴戾,可见上官长治在顾忌什么,他也猜得到。
“好。我会派人定期与你们的人联系的。不管怎么说,这次的事情,多谢了!”上官长治也爽快地说道。不管司马昊是怎样的人,反正和亲的危机已经解决了,西燕使团也将离开京兆了,至于以后的合作,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西燕使团离开了京兆,最后留给京兆普通百姓的,只是一个香艳的私奔话题。
沈宁想到那个可怜的燕诚公主,也不禁感到一阵阵唏嘘,又是一个可怜人,生在皇家,身不由己,燕诚公主那样的性格,最后也只能被当作工具牺牲掉了,那样柔弱的人,出了这样的事,除了死,还能怎么办呢?
或许,燕诚公主落到今天这个下场,沈家也要负上责任吧。如果不是沈家利用地动促成和亲一事,上官长治也不会为了推拒婚事想出这个毒计,这可以算是谁的错呢?沈宁有一种深深的自责。
“妹妹快别这么想了。我们看错了那司马昊,误以为他是那等骄纵无能的人,却没有想到他暗中和上官长治勾连,毁了自己妹妹的清白。这是我们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妹妹快别自责了!”沈余宏说道。
早前接到沈余益的密信后,沈余宏就想出了打草惊蛇这个计划,打算在司马昊进入京兆之后,对他来个假刺杀,以引起京兆守卫的戒心,可是还没等他们将这个计划执行,司马昊身边的侍卫就将一拨拨西燕来的刺客悄无声息地消灭了。
沈余宏便猜想这其中必定有什么他们忽略了的;还没等到他们想出其中奥妙,就出了燕诚公主私奔的事,这次沈家所有的谋划都落空了!这对沈余宏来说也是个打击,可是当他看见沈宁自责的摸样,他忍不住这样安慰她。
平心而论,要是对沈宓、沈宛等妹妹动手,沈余宏自认为做不到,所以这次是对手太过心狠,而不是他们应该自责。
“二哥说得没有错。我们看错司马昊了,我们也低估了上官长治,谁料他竟然会和司马昊联手!”听了沈余宏的话,沈宁点点头。
她的自责,更多是针对自己的大意,还是低估上官长治了!
他表面上欢喜地准备婚礼,暗地里却早就设计好了一切。杀人不过头点地,他却这样狠毒地毁了燕诚公主的清白,污蔑她与侍卫私通!若不是蚍蜉假扮成送菜的婆子进入使者行馆,听到了燕诚公主疯疯癫癫的那一番自言自语,沈宁也不会想到这轰动的公主私奔,根本就不是真的。
沈宁再联想起司马昊当众捅破了燕诚公主私奔一事,很明显就可以看出司马昊和上官长治已经联手了。
“五皇子推拒了和亲一事,还白得了十万两。宫里传来的消息是,皇上对五皇子深感愧疚,打算为他再择一门好亲事以作补偿。这一次,五皇子是大获全胜啊。”沈余宏感叹道,随即开始忧虑起来。
经过栖月殿、和亲这两件事,沈家已经和五皇子直面对上了,五皇子必定会对沈家打击和报复,不久就是妹妹的及笄之日了,到时怎么办?
沈余宏的忧虑也是沈宁的忧虑,她比沈余宏更加清楚,当上官长治报复起一个人一个家族来的的时候,是何等恐怖。
难道就算重历了一世,她还是对付不了他吗?想到这里,沈宁便无法平静,夜晚总是梦见沈家满门皆灭的噩梦,白日里总是心不在焉,就连去给荣平县主请安,也都是一副心神恍惚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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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




嫡长女 第一百七十九章 沈家的底气
容贵嫔因为长泰帝欲为上官长治择门好亲家,频频召沈宁入宫询问沈家对策。这日,沈宁刚刚离开钟粹宫,就遇上了上官长治,他一脸阴霾地看着她,眼里也满是阴鸷,看得沈宁心惊不已,她刚想快步离开,却又被他截住了。
“怎么,想走?不知沈姑娘这次还能不能像在栖月殿里那么幸运?本皇子可记得,栖月殿里你可是货真价实将催情药吃下去了的,不知沈姑娘是找了哪个野男人来解药的呢?不知道那野男人好用不好用?不是沈姑娘是不是和燕诚公主一样,早非完璧之身?”截住沈宁后,上官长治压在沈宁耳边低声说道。
说出的,却是这样一番污言秽语。这一番话语,可是他心心念念的!他真的很想知道,沈宁是怎么离开栖月殿的,又是怎么解了那药的,有没有便宜给别的野男人!
“臣女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殿下若无事,请恕臣女先行离去!”听了上官长治的话语,沈宁心里又羞又火,却强压了下去,语气平平地说道。这可是在宫里,上官长治也只能图个嘴瘾,谅他也不敢当场做什么。
“不知道?司天台主事沈余乐在紫宸殿说的那一番话,你不会不知道吧?沈家这是要与本皇子为敌?沈家是不是选择了和老十二结盟?说!”听见沈宁推搪的说话,上官长治更加恼怒。
他恶狠狠地抓住了沈宁的双手,想到沈家居然选择老十二而不支持他。上官长治就觉得有一种无名火,觉得本应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被老十二抢走了。老十二有什么好?他才多少岁?自己哪里比不上老十二?
“放开我!殿下请自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我!”被上官长治抓住了双手,沈宁又惊又怒又厌,她没有想到大庭广众之下,上官长治胆敢抓住她的手,而且抓得这么用力!
沈宁都觉得自己双手生疼,眸子也忍不住浮上了一层水汽。
“沈宁,为什么不选择我?嫁给我吧。我一定会待你很好的!沈家不选择我是个巨大的错误!沈宁,嫁给我吧好不好?我会许你皇后之位,无人可以动摇你的位置!我也绝对不会亏待沈家,我在则沈家在!嫁给我吧,好不好?”见到沈宁眼里的水汽,上官长治猛地松开了沈宁的双手,这样喃喃地说道。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愿意再给沈家和沈宁一次机会,只要沈宁乐意嫁给他。他可以不计较之前的一切,他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既然你在沈家在,那为什么还要灭了沈家?!”这句话。沈宁几乎要脱口而出。却始终压了下来。
重重压在心上的这句话,盘桓在嘴里,问不出口。这句话,乃是前世今生,她一直想问上官长治的,为什么要灭了沈家?为什么?
可是她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极冷极冷地看了一眼上官长治,然后说道:“此等事情,家祖父自有决断,皇子殿下,请借一步吧。”说罢。她也不管上官长治会作何反应,就这样目不斜视地朝宫门走去。
沈宁自从在宫中见过上官长治后。就更加心生不宁,似是入魇一般,总是觉得被上官长治箍住了身子不得动弹。
夜晚每每噩梦,也似乎都听得上官长治在狞笑:“沈宁!你逃不出本皇子手掌的,就算你重活一世,也赢不了!这一世,本皇子照样会灭了沈家的!……”
当她尖叫着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就会看见守夜的大丫鬟秋歌或夏词担忧的眼神,见她们都安好地站在她面前,她这才回过神来,才有力气抹去一额的冷汗。
这样几日下来,沈宁的脸色开始苍白黯淡,整个人显得十分憔悴。当她去和鸣轩请安时,沈俞氏看到她这个样子吓了一跳,连忙叫来青竹居的四大丫鬟问个究竟。
得知沈宁晚晚都睡不好,她先是吩咐了俞妈炖了宁神助眠的滋补汤送去青竹居,然后叫来了自己的儿子沈余宣、沈余守,让他们有空就带沈宁外出散散心。
沈余宣恭谨地回答道:“母亲吩咐,孩儿定当照办。待国子监休沐,孩儿一定会带妹妹外出的。”沈宇宣这副严肃认真的模样,极似父亲沈则敬。
他今年快要十九岁了,已经补了秘书省著作郎出身,明年就可以出国子监了,到时候就可以外出为官了。所以沈俞氏也在考量他的婚事了,既要门当户对又要沈宇宣自己欢喜的,这也不是易事。
沈余守跟随沈则远处理庶务商事也有一两年了,他跳脱的性子这两年收敛了不少,当下也保证有空就多陪陪妹妹,但他也说了,最近事情多,不一定会有空:“母亲,颜商早前离开沈家自立门户了,我要接手他许多事情,现在又是庄子一年中最忙的时候,孩儿正忙得不可开交呢。”
沈俞氏无奈地看着这两个儿子,他们自身的事情也不少,就不用指望他们两个了,看来还是得去找老爷才是。
想到这里,沈俞氏嘱咐了沈余宣两人要照顾自己秋风起了切记添衣等等,便让他们下去了,自己则起身去了书房找沈则敬。
“老爷,还有半个多月就是宁儿的及笄礼,这样下去可不行。那滋补汤水也没甚作用。我寻思着,这孩子心里头莫不是有什么想不通?心病还须心药医,老爷得找个时间和她好好说道才是。”沈俞氏斟酌着说道,语气是忧心不已。
儿女就是父母的心头肉,尤其是沈俞氏生了六个孩子,却只得沈宁一个是姑娘家,这心头肉的分量就重了许多。
“这我也有考虑了。宁儿这孩子,最近的确是有心事了。我原本也打算找她好好说一说的。”听了沈俞氏的要求。沈则敬自然一口应承了,事实上,他自己也是这样打算的。
自从燕诚公主出事以来,这孩子就不太对劲了,总是心神恍惚的样子,西燕使团都离开好多天了,她仍没恢复过来。虽然沈家这次几谋算是落空了,但是无论是为人还是处事。都没有说时时事事都是顺意的,得失成败之类,从这孩子之前的表现来说,应该早就看淡了的,这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反常即为妖,这孩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当沈宁再一次在书房走神的时候,沈则敬就叹了一口气,开始发问了:“宁儿,你在做什么?”
“呃?”沈宁抬起懵然的双眼迷惑地看着沈则敬。不明白父亲为何问这样一句话,她在书房随伺,这是明摆着的啊。难道父亲有什么想让她做?
“最近你总是心神恍惚。在书房随伺的时候也时常走神。你母亲说你整夜里坐噩梦?你在想什么?还在为燕诚公主自责吗?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燕诚公主这样的性子,估计也难以在皇家活下去,就算没有和亲这事,也必定有其他事情逼她上绝路的。不迁怒不贰过是好事,但也要适时宽心。”沈则敬认为燕诚公主出事是沈宁噩梦的诱因。所以也就这件事多加劝慰道。
“父亲,女儿省得。燕诚公主已经离开大永了,女儿已经不再自责了。想是近来天干物燥,所以夜晚总不得安睡。父亲不必忧虑。”沈宁没有想到自己的异样被父母察觉到了,还令他们担忧。所以也尽量淡描此事。
“那么,是在想谋划失败之事?沈家这次谋算落空。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人外有人,也是常事。只要太子一日未立,事情尚有转圜的余地,也不用太在意。还有半个多月就是你的及笄礼了,你得养好身体养好气色。你若心里有事,为人也可以为你解惑一二。”沈则敬知道这个女儿不想说的事情,就算是拿铁锹撬嘴巴也是不开口的,只得继续问道。
沈宁摇摇头:“宁儿知道母亲必定会将及笄礼办得妥当的,也没有什么好担心。只是之前在宫里遇到五皇子,听他的意思,待宁儿及笄之后,会向皇上请旨赐婚。宁儿一时鲁钝,不知该如何阻止此事。皇家虽然是天下至富至贵,可是宁儿真的不愿作皇家妇!”
想到上官长治那势在必得的眼神,再想到燕诚公主的凄惨,沈宁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沈则敬听了沈宁的话,若有所有,良久才说话,不过却不是回答沈宁或者宽慰她,而是问了他长久以来的疑惑:“宁儿,你在害怕什么?我一直以来都觉得你对五皇子有一种极深的恐惧感,五皇子只是一个势微的皇子,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沈则敬早就如流处和蚍蜉那里得知沈宁对五皇子府有一种异乎寻常的关注。他看得出来,掩盖在这关注下面的,是一种深深的恐惧,时至今日,他才问了出来。
是啊,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呢?虽然不想承认,但自己的确是在害怕!
怕自己重活一世也斗不过他,怕沈家还是会被他灭族,怕长春冷宫那无尽无望的孤寂,她怕上官长治!
即使重活了一世,上官长治仍像一个巨大的可怕的阴影笼罩着她,她每行一步,都在试图挣扎逃离这个阴影。燕诚公主出事、及笄日将到,这个阴影重大到让她喘不过气来,所以才会夜夜噩梦。
原来是因为她怕他啊!她怕他是难以被打也败的!她怕上一世的结局会重演!
见到沈宁惊惧的双眼,沈则敬知道自己是说对了,然后才是分析道:“这有何好害怕的?我们是吴越沈家,可谓根深叶茂,族人遍布南北,且各有其能。为官上,你祖父是三品中书侍郎,还有你开善叔祖父为广州刺史,还有你的叔叔们和哥哥们;从军上,你则思叔父已经是安北都护别驾,还有你的堂哥们已经在兵部谋职了;通商上,你则远叔父在西宁道的谋划你是了解的,这几年沈家在互市、各产业上的收益你也不是不知道的。更别说沈家的姻亲故旧了,你外祖家溪山俞氏,还有江南胡氏,更年轻一辈的,文澜、楼盛怀……这些,都是沈家的资本,也是沈家的底气,你有何好害怕的呢?而他一个母族无能的皇子,出身低微,又不是极得皇上欢心,根本就没有必须这么害怕!”
沈则敬的话像一个霹雳劈开了沈宁慌乱的心神,震得她久久不能言语,最后渐渐还复清明,是为醍醐!
是啊,无须如此害怕,他不是难以被打败的!不知不觉间,重生三年多以来,沈家已经增添了如此多的资本,这资本还会越滚越大!
而他有什么呢?这一世,直到此时,他还是那个势微的五皇子,李贵嫔也还没有被封妃,他倚重的金吾卫徐飒已死,中书令韦景曜还没有为他所用,就算蒋博文和皇后已经倾向他,可是还有一个所有条件比他好的二皇子横在面前呢!
更重要的是,前一世他之所以能登上皇位的最大凭借——沈家,已经和他为敌了!此长彼消,所以他还有什么呢?
沈宁仿佛觉得笼罩在她身上的阴影似乎透薄了许多,上官长治也不是那么可怕的,自己重生一世,必定会打败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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