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上第二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羽林灵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他们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日后想必也鲜少能碰面。前几次他跟她说再见的时候,她心里总是在想,应该是不会再见,结果后来却又见面了,而这一次,他没有跟她说再见,如果说事情总是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的话,那么这一次就该是真的不会再相见了。
后面投来车子的一束灯光,照亮了脚下的路面,接着一辆车子开过,嘎吱一声,一个侧身挡在她面前。
若男紧急站住,差点撞上去。车门开了,顾凯风走下来,衣冠楚楚地站在她面前。
刚刚还是一副戏谑人的下流相,顷刻间却又变得这么衣冠楚楚,表情正经,跟之前那个登徒子判若两人。深灰色西装配着白衬衫,衬衫最上面两个扣子松着,虽然没有系领带,但也有一种随性的潇洒。
若男望着他,不知道他追出来意欲何为。难道是没耍够她,不解气?她不敢贸然开口,不然触怒他,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被他生吞活剥了也没人知道。倒不是怕他杀人弃尸,怕只怕他再像前两次那样戏弄她。
她弄不过他。
“我们讲和吧!”他突然说道,“你得罪了我,我也耍了你,所以我们现在谁也不欠谁,这样挺公平,你说呢?”
他又来跟她讲公平了,若男忍不住侧脸发笑。他怎么什么事都要论公平,真不愧是资本家,算得那么精,一点亏都不能吃。
“怎么不说话?”他问。
“我在想,我只不过得罪你一次,但是你却耍了我两次,你说这样公平吗?”
顾凯风笑,这女人也不是很傻,懂得跟他计较了。“所以,我将功补过来了——”看了一眼车子,“上车吧,送你回去!”
若男杵在原地,这男人真够霸道的,什么事都要按着他的想法来。
“怎么了,不领情?”顾凯风见她不说话,又道,“唉,我说你别这么小气行不行?我可是第一次主动跟人讲和,若是以前,想都别想。”
看来她再一次被他荣幸了。不过这话她信,他这么骄傲的人,被人质问两句都接受不了,哪肯主动低头服软。
“好吧,免得让人说我不识抬举。”若男说着去开后排的车门。
他一把挡住,“干嘛坐后面,怕我吃了你?”
他又将她的军了。好吧,给他一个面子,就当自己上当好了,若男笑笑,坐到了前面。
顾凯风开着车,唇边浮现出笑意。
他在得意吗?得意她终于如他的愿上了车,得意他只要一将她的军,她总会上当?
“你干嘛一直笑?”
“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顾凯风反问。
“我哪有盯着你看?”
“你不盯着我看怎么知道我一直在笑?”
若男差点背过气去,打不过他也就算了,现在连说话也说不过他,这男人你别想在他身上占到一丁点便宜。
车子缓缓向前开着,跟刚才客厅里剑拔弩张的气氛相比,此刻车内流动的空气俨然和顺了许多。
“跟你说点正经事吧,”顾凯风说道,感情刚才说的都不是什么正经事,“关于肖静跳楼案,你如果还有什么疑问,现在可以问我。”
他总是能那么准确地猜中她心里想的事,说到疑问,她还真的有一个。
“真的可以问吗?”她问。
“在这种状态下,你问什么问题我都会回答你。”顾凯风说。
这种状态是什么状态,友好的,朋友谈心一样的状态?
若男觉得自己好像找到症结所在了,他生气不是因为她问了那些话,而是不应该用那种口吻问。
她那天大概也是太紧张,一开口就跟放枪似的,倘若她语速慢点,不用那种盘问嫌疑人的口吻,他大概就不会炸毛。
她真是有不妥当的地方。
“那好,”若男回过神来,“肖静跳楼前为什么会打电话给你?”
“她是问我,有没有那个人的消息,”顾凯风回答道,“说起这件事,我心里还有点不痛快,那个人其实是我生意上的朋友,肖静也是因为我才会认识他。虽然他的情况我也提醒过肖静,但是我没想到她会那么执着,为了让对方一辈子记着她,竟然会选择自杀。你说她是不是太傻了?”
若男想了想,“或许在那一刻她心里就只有那么一个念头,让对方内疚一辈子,记住她一辈子!”
每个人的内心里都有自己执着的一些事,或是理想,或是爱情。
有时候执着会让人产生坚持不懈的动力,有时候也会让人执迷不悟,死不悔改。
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
若男下了车,正要道别,顾凯风却下了车,走到她身边。
“走吧!”他在一旁催促她。
他这是?若男有些跟不上趟。
顾凯风已经读懂她的表情,“我这么大方送你回来,你是不是该请我喝杯茶再走?”
他是要去她家吗?可她家里又小又乱的。
“怎么,不欢迎我去?”顾凯风挑眉。
“当然不是。”若男赶紧分辨,“大晚上的,何况不是我一个人住,我怕不方便。”
“我站在门口不进去这样总行了吧?”顾凯风兀自朝前走了两步,回过头来催她,“怎么还不走?”
看来她是甩不掉他了,若男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带路。
到了门口,若男开门进去,在她开灯的工夫,顾凯风从后面一挤,进了屋子。
若男看着他,“你不是说不进来的么?”
“家里漆黑一片,根本没人在,你还骗我!”顾凯风的样子看上去有点痞气。
“没开灯不代表没人在啊,也许人睡了呢?”
“既然睡了,自然不会出来了,不就跟没人一样吗?”
他真是能言善辩。
若男被他噎得没话说,但来者即是客,她也不能对他太没礼貌了。“请坐吧,喝什么?我家里只有白开水和茶叶。”
“随便!”顾凯风四下打量了一眼。
若男想想,人好歹是第一次来,正式点,就给他泡了杯茶。
等她拿着杯子走过来时,顾凯风却问,“哪个房间是你的,这间?还是这间?我猜应该是这间——”说着朝那个门走去。
若男慌忙挡在他面前,手一伸把杯子递他面前,“你不是要喝茶吗?给你!”
顾凯风接过去,说了声谢谢,然后朝她后面又望了一眼,回到沙发旁坐下。
其实他并不是真的要进去,不过逗逗她罢了。瞧她紧张成那样,难不成那里面是猪窝一般乱。想到这他忍不住又嗤嗤笑了两声。
他一笑,若男就知道自己又上他的当了,这男人真是叫人防不胜防。接下来他不知道又会玩什么花招。
顾凯风喝完那杯茶,咂了砸嘴,站起来跟她说,“茶喝完了,我也该走了!”
走到门口又回过头:“你这里一切都好,就是这个门低了点,刚刚进来的时候差点擦到头皮。”说完一猫腰钻出门外。
若男心里正在鼓叨那些送客人出门的词汇,顾凯风却没给她机会说,“谢谢你的茶,睡觉记得插好门,我走了,再见!”
听着他的脚步声在楼道里渐行渐远,若男呼出一口气,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哪?
绅士乎,无赖乎?
正人君子乎,卑鄙小人乎?
郁闷的陈警官彻底的风中凌乱了。
撞上第二春 第十八章
星期五下午,若男搭最后一班车回了家。已经两个星期没回去了,她想去看看家人,特别是父亲,上次出院后就没见过他,不知道恢复得怎样。
父母见她回来,挺高兴,做了许多菜等她吃饭。每一次她回家,父母都会弄许多她爱吃的菜,大抵天下的父母都一样,巴不得将最好的东西都给自己的儿女,哪怕自己不吃不穿,也要尽量让孩子吃饱穿暖。孩子要是生了病或出了什么事,他们比自己生病,自己出事还要着急,这就是天下父母心。
“若晖,你那个女朋友处得怎样了?”吃饭的时候,若男问自己的弟弟陈若晖,上次回家的时候听母亲讲,别人给他介绍了一个女朋友。
“分手了。”若晖淡淡地说。
她这个弟弟,平时少言寡语,老实又古板,所以一直找不到女朋友。如今也二十六岁了,终身大事还没着落,一直是父母的心头病,背地里不知道托了多少人给他介绍对象,可没回都是无疾而终。
觉察到父母的脸色有些异样,若男转换话题说起了别的事,将这个事情岔了过去。
洗碗的时候,若男才悄悄地问母亲,他们为什么会分手。
母亲叹着气说:“女方要求我们在县里买房,可是我们家哪有那么多钱?你弟弟又是个实诚人,不会拐弯抹角,结果就谈崩了呗!”
托人介绍的对象就是这样了,双方都是以结婚为目的,物质基础是前提,只差明码标价了。
“这事也急不来的,可能他缘分没到!“若男劝母亲道。
“说是这么说,可是你弟弟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靠他自己怕是要打一辈子光棍,托人介绍又都是要这个条件那个条件的。他那个小厂子一个月就那么点工资,人家女孩子都看不上眼,其实也不能怪他了,他当初成绩也很好的,可是我们没钱供他上大学,只好让他去念中专。”
每每说到这些事,母亲总是一脸感伤,觉得是他们没用,误了若晖的前途。
“若男,你在市里有没有路子?不然可以帮若晖介绍到市里去做事,他能力是有的,缺的是机遇和门路。”
若男心里也不是滋味,当年父母全力供她上高中读大学,轮到若晖就只能去念中专,说起来她似乎也欠了若晖什么,不知道他心里有没有怨恨过父母和她。说起门路,她倒还真是想到一个人,他应该有不少门路才对,只是她不知道要怎么去跟人家开口,毕竟他们还没有熟到这个程度。
可看到母亲期盼的眼神,她又于心不忍。
“我回去找朋友问问吧,你先别跟若晖说,不然到时空欢喜一场,他心里又难过。”
“好,我知道。”母亲立刻显出很开心的样子。
晚上,若男坐在床上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那个号码,不知道该不该按下去。怎么开口才好?请他帮忙替她弟弟谋个好点的工作?他会怎么看她呢?会不会觉得她是仗着曾经帮过他母亲,才敢跟他提要求?这也太不好意思了,何况她也不是这样的人。
她是那种宁愿自己吃亏,宁愿自己多干,也不轻易去求别人,给别人增添麻烦的人。可这天下的事不是你自己多做点,多吃点亏就能解决掉的。
比如若晖的工作问题。
默默地盯了那个号码一阵子,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这种事不是在电话里三言两语能讲明白的,求人办事应该登门拜访,要不然也该见着面说才是。
第二天是星期六,若男睡到八点才起来。吃过早饭,上街买了点东西,然后去了好朋友罗娟家。
罗娟家里今天有同学聚会,都是中学时经常在一起玩的几个人,若男回来之前就和他们约好的。
罗娟是若男最要好的朋友,两人从初中到高中都是一个班。毕业后也一直有联络,因为工作关系,大家平时也见不上面,只有回家时才能聚聚。
按过门铃,身穿围裙的罗娟开了门。
“大家都到了,就等你了!”
“是吗?宝宝呢?”若男一边换鞋子一边将手里的玩具和小孩子吃的东西交给罗娟。
“去我婆婆那里了。”罗娟回答。
“我有阵子没见小家伙了,你干嘛把他送你婆婆家去?”正说这话,若男耳中传来一阵哗啦声,她顿了顿,“有人在打麻将?”
“还不是那几个,就好这一口了。”罗娟笑着引若男去书房。
里面四个人围着一张小桌子正打得欢,看到若男,纷纷打了招呼。当中一个男同学站起来问若男,要不要摸两圈,他让位。
若男摆摆手,免了,她可不会那玩意。
“你还是去客厅陪宇轩说说话吧,他一个人坐着呢!”
若男这才发现客厅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刚刚只顾着跟罗娟说话,都没看到他。
曹宇轩看到若男,站了起来:“若男,你回来了?”
若男点点头,叫了曹宇轩一声。
“你们聊,我去厨房了!”罗娟当即转身。
“要不要帮忙啊?”若男追问。
“不用,我老公在呢!你们坐会儿,要喝水自己倒,我不陪你们了!”罗娟小碎步进了厨房。
若男转过头,对上曹宇轩的目光,两人淡淡一笑,一起落坐。
曹宇轩是他们以前班上的体育委员,初中高中都是。长相说不上俊逸非凡,却也五官周正且高大威猛。加上是体育健将,运动场上身形矫健,动作潇洒,所以当时还是有不少女生仰慕的。
同是运动爱好者,若男当年和他的接触倒是比其他女生多,不过当时并没有人说他们俩的闲话,因为那个时候绝大多数人都没把若男当女生看。
毕业之后,他们就没有打过交道了,见面都很少,最后一次见面还是三年前在罗娟的婚礼上,那时若男刚刚结婚不久,而他身边也有一个处得不错的女朋友,现在想必也已经结婚生子了。
“你想看什么电视自己调吧!”曹宇轩将遥控器递给若男。电视上正在播球赛,想她未必感兴趣。
“不用,看这个就行。”若男将遥控器放在茶几上。
过了一会儿,曹宇轩问:“你还在市里的刑警队?”
“是的,”若男回答,出于礼貌性的礼尚往来,她也问了他,“你呢,还在高中教体育?”
“嗯。”曹宇轩点点头,“呃,留个号码吧,下个星期我们要去市里参加篮球比赛,到时找你玩去。”
“好啊。”若男拿出手机,两个人互相存了号码。
“做警察辛苦吗?”曹宇轩问道。
“做哪一样不辛苦呢?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事,辛苦点也不算什么。”若男说。
“那倒是,只是当初我真没想到你会考警校。”
若男笑笑,“当警察是我从小的梦想,可以惩奸除恶,特别是女警,我觉得很帅。”
曹宇轩也笑了,“看出来了,的确很帅。”
被他这么一说,若男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别的事,罗娟那边喊开饭了,他们便站起身,去厨房帮忙。
搓麻将的几个人也散了场出来帮忙。摆位置的摆位置,拿碗筷的拿碗筷,端菜的端菜,一时挺热闹,像过年似的。
吃完饭,搓麻将的几个人继续他们的奋斗去了,罗娟的老公和曹宇轩坐在沙发那边聊天,好像在说篮球赛的事。罗娟的老公在教委工作,也参加了这次的球赛,他们代表县里去的,听说挺受重视的。
若男则在厨房帮着收拾碗筷,刷锅洗碗。
“刚才我看你跟曹宇轩聊得挺高兴的,你们都说什么了?”罗娟一边洗着碗,一边问。
“没说什么,聊聊各自的情况罢了。”若男擦着洗过的碗回答。
“真的吗?”
“你想说什么?”若男觉得罗娟的笑容有些诡异。
“我觉得你跟他还挺般配的。”
“你胡说什么呀?”若男瞪着眼睛,差点打破一个碗,“你不怕他女朋友知道了跟你拼命啊?”
“咳,他俩早分了!”
若男停下擦碗的动作,“怎么会?之前不是听你说都快结婚了吗?”
“可不是,但后来那个女的调到市里去工作,在那边认识个有钱人,就把他给甩了。”
“不是吧,他这么好的条件也会被人甩?”若男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曹宇轩这么潇洒的人,居然还有女的舍得甩他?
“一山还比一山高了,那男人据说也一表人才,而且很有钱,开广告公司的。”
“可是感情这种事怎能看着一山比一山高?若是以后遇上比这个还好的,那怎么办?又甩了这个不成?”
“唉,现在的女孩子现实得很,你以为都跟你似的那么实诚?”罗娟白了她一眼,末了又压低声音说,“说真的,你俩真的挺合适的。有相同的爱好,而且都受过感情的创伤,刚好可以互相理解互相安慰——怎么样?要不要我去帮你探探口风?”
若男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又差点打破一个碗,“警告你,别乱来,不然——绝交!”
洗过碗,若男跟罗娟到房间里看了罗娟儿子的照片,两个人说了阵子话。三点多钟的时候,若男跟其同学告别。
曹宇轩看到若男走了,也站起身说要先走一步,然后跟若男一起出了门。
撞上第二春 第十九章
在罗娟家楼下,曹宇轩忽然对若男说:“我送你回去吧!”
若男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竟没说出话来。
她有点被惊到了。一半是因为曹宇轩打算送她的意图,另一半是因为不知道他想怎么送。
环顾四周没有车辆停放,怎么送?打的,坐公交?
曹宇轩俨然看出若男心里的想法,他闲庭信步地走向靠墙停着的摩托车,拍拍坐凳,“我的坐骑在这里!”
摩托车作为上个世纪新兴的代步工具,在现今社会早已退居二线。不过在很多小型城镇,特别是交通不便利的山村,这种两个轮子的铁骑还是有它存在的优越性。
而城市里也还有那么一群机车族,时不时地会拖出自己的坐骑出去遛遛,纯粹因为爱好。
不过众生百态,有的人倒是能将机车骑出骑士一般的风采,而有的人却像是阿飞过街。
曹宇轩这样高大威猛的型男,自然属于前一种,若男坐上后座的时候就感觉到了。
车头一摆,脚下一踮,很潇洒地一个转弯,上了大路。
一路上,有不少路人侧目。
男人们估计有些自惭形秽,而女人们八成是因为羡慕嫉妒。
其实若男自己也会骑,局里的摩托车她也不是没骑过。虽然女人骑机车也很威风,但是她还是觉得坐在后面的感觉似乎更好。
曹宇轩的速度不是很快,但车子开起来的时候还是有股子风。风从他那里吹过来的时候,若男闻到了他身上的气息,男性的,健康的气息。
在村口,若男下了车。
村里的路很窄,弯道又多,况且她家离村口也就几分钟路程。
曹宇轩熄了火,站在若男面前,“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若男答道。
“上午还是下午?”
若男怔了怔,“下午吧!”
“明天上午,我们会在学校的篮球场训练,你有空就去看看。”曹宇轩说道。
“哦,是吗?那,我有空就去——你路上小心。”
曹宇轩点点头,长腿一跨,油门一加,背影同样潇洒。
若男不明白,舍弃曹宇轩的那个女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样一个可靠而有安全感的潇洒男人她都不要。
有钱就真的有一切了吗?未必!
或许因为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她才会有这样的感悟,才会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天,若男去了学校的篮球场。
虽说学校还是他们当年念的那所学校,但跟之前相比,已经有很大的改变。别的不说,光大门看上去就大气许多,里面的道路也宽敞了,校舍也翻新了,若不是地址没变,简直就像另外一所学校。
按当年的记忆,若男找到了篮球场。球场位置没变,但是比以前大了许多。
看台也大了,原来是只有最底下一排是砌了水泥的,其余地方都是泥巴地。那时候大家看球赛大多只能站着,而现在,水泥的座位一圈一圈地往上砌了十多层。
若男到了没多久,曹宇轩他们也到了。
罗娟也去了,还带了孩子去。看到若男倒是有些惊讶,“你怎么会来?”
若男刚要回答,却让曹宇轩一句话岔开,“你来了?”
若男笑笑,“反正没事,而且我也很多年没来学校看过了,所以刚刚去转了转。”
“变化挺大的吧?”曹宇轩笑着问。
“是挺大。”
正说着,那边有人喊曹宇轩入场,于是曹宇轩脱下外套,递给若男,“拿这个垫着坐吧,水泥上太凉了。”
同一时间,罗娟的老公也脱下外套,垫在看台的位置上,让自己的妻儿坐了上去。然后和曹宇轩一起跳下看台,上了场地。
若男拿着曹宇轩的衣服,迟迟没有坐下。
一个女人坐在男人的衣服上,这种感觉还是挺怪的,人家罗娟是夫妻俩,自然是没什么,可跟曹宇轩,这样合适吗?
“人家叫你坐,你就坐呗!”罗娟在一旁打趣她。
若男瞪了她一眼,将衣服铺开,以最小的接触面,坐在衣服下摆的地方。
旁边传来罗娟嗤嗤的笑声。
“你干嘛笑得这么诡异?”若男看向罗娟。
“看来探口风是不用了,他对你明显有好感啊!”
“你别瞎说!”
“我瞎说?”罗娟撇撇嘴,“昨天看你走,他也急着要走,原来是想约你今天见面——说真的,你对他有没有——”
“我拜托你,在你儿子面前好歹正经点行不行?”若男没好气地说。
“我哪有不正经?宝宝,你说是不是?”
小家伙呆呆地看了她们半响,忽然咧开嘴,说:“是——”声音还拖得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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