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上第二春

若男和罗娟当即噗嗤一声笑出来。
曹宇轩不愧是曹宇轩，球场上尽显风流，威风不减当年。球只要到他手上就没有不进的，看台上不时传来喝彩声。
“宇轩在赛场上绝对是最潇洒的一个！”罗娟在一旁说道，“你知道吗？他现在仍是我们全校女生的偶像啊，听说还有女学生给他写情书呢。”
“你又想说什么？”若男知道她说这些话绝对另有它意。
“没什么，提醒你别让人抢了先。”
“都说三句不离本行，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是当老师的还是当媒婆的？真是替你的那些学生担忧，把人教坏了可怎么得了。”若男一副忧心的表情。
“你少跟我抬杠，反正这事你自己上心点才是，也不枉费我的一片苦心。”
若男摇摇头，这哪是朋友的口气，跟她妈似的。
一场球结束，曹宇轩和罗娟的老公大汗淋淋地跑过来。曹宇轩拿了两瓶水，递给若男一瓶，然后坐在旁边大大地喝了两口。
几个看球的学生围了过来。
“曹老师，你刚刚的球打得太好了。”
“是啊，投球的动作真是帅呆了！”
讲这些话的学生中有男有女。若男便想，现在的女孩子倒是蛮大胆的，什么话都敢说，难怪罗娟刚才说还有女生给他写情书。
回想他们自己，那个时候可不敢跟老师这么说话，特别是男老师，即使是有好感，也只是放在心里，绝不敢讲出来。
曹宇轩跟学生聊了几句，侧脸问若男，“你怎么看？”
“总体来说，不错，不过有一个球挺可惜的。”
“你看出来了？”
若男低下头去轻轻一笑，懂行的不用多说了，大家心照不宣。
曹宇轩休息了一会儿，继续上场。
罗娟立刻凑过来问：“宇轩刚刚说你看出来了，你到底看出什么来了？”
若男“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你这种只会看热闹的人，说了也不会明白！”
“去你的！”罗娟在她肩上拍了一下。
若男得意地耸耸肩，总算报仇了。
原本说好了，结束后四个人一起去吃饭的，可是当曹宇轩和罗娟的老公冲完澡出来时，罗娟却扯着自己老公的手说：“哎呀，我忘了早上已经答应了妈回去吃午饭的——”完了还一个劲地朝老公使眼色。
她老公自然是跟她合谋，于是一家三口成功脱身，将若男扔给了曹宇轩。
罗娟那点小心思若男全自然全看在眼里，那点伎俩怎能瞒过她？
这女人结了婚是不是都挺喜欢干这种牵线拉媒的事情？连罗娟这个为人师表的家伙都落入俗套了。
虽然罗娟给他们创造了独处的机会，但他们两个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不过是聊聊彼此的工作罢了。吃完饭，若男就直接去了车站。后来罗娟打电话来八卦，得知这么一个结果，还显得很遗憾，仿佛他们辜负了她的好意。





撞上第二春 第二十章
回到市里，若男就给顾凯风打了电话。
于是，若男又一次去了顾凯风家。求人家的事，空手上门似乎不太合情理，所以路过水果店的时候，她买了个果篮。
顾凯风这次没倒是没有像上次那样，穿浴袍迎接她，他穿着家居的休闲服，表情正经，神态正常。
他说过，他们已经讲和，所以不会再戏弄她。
若男却显得有些拘谨，比第一次来时还要拘谨。她甚至不敢看他，心里纠结着该怎么开口才是。
她真的不好意思跟他开口。
顾凯风见她买了东西来，来之后又是这样一副神情。心里大概猜到点什么。倒了杯水放到她跟前，在另一侧沙发坐下，“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终于发问了。
若男交握的两只手紧了紧，该怎么开口呢？真是张不开嘴，可既然来了总不能不说话吧？
“额，我——有个弟弟——是做会计的，他——想来市里——做事，所以，我——想问你——能不能——”
“你弟弟什么学历？”她那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表述方式，听得真是累人，体谅她说得辛苦，顾凯风直截了当说下文。
“自考本科。”
“会计职称？”
“助理会计师。”
顾凯风摁住眉心沉思了一会，“以你弟弟的条件，进不了公司总部，不过集团旗下的场所应该没问题——这样吧，明天我让助理去查查哪里有适合他的位置，到时我再给你电话。”
没有为难她也没有笑话她，还答应得这么爽快，若男倒是不适应了，因为之前的事，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忌惮的。
“怎么了，眼睛睁那么大看着我？”顾凯风唇角上扬。
若男仓惶间低下头去，缓了缓情绪，又抬起头，“哦，我，我想说谢谢你！”
顾凯风从没见过她这副羞赧的样子，想不到她还有这样一面，真是蛮有趣的。
女人适时在男人面前表现出羞涩、弱势的一面，是很能激起男人本能的怜惜和保护欲的。当然，若男此次并不是刻意要扭捏作态，她是真的不好意思。
求人办事，特别是求一个自己曾经得罪过的人，这种事她真是第一次做。
“快五点了，一起吃个饭怎样？”顾凯风忽然说。
“好啊，我请你！”
求人办事，请客吃饭，理所当然。
顾凯风乐了，“请我是没问题，只是地方难找。”
他这一说，若男倒是想起来了。上次在餐厅她打算买单的时候，他就说过，请他吃饭得找没人认识他的地方，不然让人看到他就没得混了。他甚至还提醒她，所谓的没人认识的地方——比如你家。
难道真要请他去家里吃饭？
“就在这里吃好了。”顾凯风掩着笑意，“附近有个小市场，我们现在去买食材。”说完用征询的目光看向若男。
“可是，我不会做大餐，只会炒家常菜。”他是吃惯了好东西的，她那点水准能让他满意吗？
“要的就是你的家常菜，等我一下，去换件衣服。”
大餐他吃得多了，西洋的，中式的，几乎尝遍。他平时不做饭，应酬都是在大餐厅，也只有去父母那边才能吃上一回家常菜。
顾凯风公寓附近的这个市场虽然不大，但是东西却很齐全。因为是位于富人区，所以那些卖菜的小贩一个个嘴巴都像抹了蜜似的，先生太太地叫个不停。
若男和顾凯风一进去就受到这种热情款待，俨然将他们当成两口子了，叫得若男很不好意思。
因为不了解顾凯风吃东西的喜好，所以每到一个摊前，若男就征询他的意见，问他喜欢吃什么。顾凯风戴着大墨镜跟在后面，小声地回答着她的话。
每买一样菜，若男负责付钱，在她递钱的工夫，顾凯风从小贩手中接过袋子拎着，那感觉还真像一个陪太太逛市场的模范先生。
这在外人眼里是一副多么和谐恩爱的场面。
甚至有个买菜的女人还极尽羡慕地对若男说：你们俩好恩爱啊，真羡慕你们！
若男想解释，顾凯风却在一旁嗤嗤发笑，极尽受用的模样。走的时候还故意大声地说：太太，我们走吧！
若男觉得自己被猥琐了，可她没敢声张，因为在外人看来，到底谁猥琐了谁还不一定。
也不知道那些人什么眼神，见过穿着差异这么大的先生和太太吗？
他今天虽是一身休闲服饰，可穿在他身上就是能显出那个档次来。再看看她，身上衣服不是小店里买的便是网上淘的。
若真是恩爱夫妻，能让老婆穿这么寒酸？充其量她看上去顶多像他家的保姆。
从菜市场回来后，若男在顾凯风口中的称谓就变了，他就像捡到宝似的，开口闭口都是太太长太太短的。
回到家，顾凯风帮着一起摘菜洗菜，他甚至还准备帮忙切菜，却让她赶出去了。
“两个人的菜我能搞定，你还是出去吧，你在这儿我更手忙脚乱。”
顾凯风洗了手，走出厨房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小女人系着围裙在灶台前忙碌着的感觉还真有那么一点——温馨。
菜陆陆续续上了桌，顾凯风开了瓶红酒。虽说红酒配家常菜有点不着调，不过他喜欢。
“你的手艺不错嘛！”顾凯风试过菜后夸赞道。
若男心里原本还有些小学生交作业似的小紧张，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松了口气。
请客吃饭，起码要让客人满意才是。
“来，我敬你一杯，谢谢你让我吃到这么好的家常菜！”顾凯风朝她举杯。
若男端起杯子迎上去，“说谢谢的应该是我，你帮了我很大的忙。”
两个人干了杯，一边吃一边聊。
顾凯风很享受这样的吃饭氛围。在自己家里，缓缓地吃，慢慢地聊，没有压力，没有紧张，全身心都放松。
这顿饭两个人原本是吃得很舒心的，不过后来却因保安的一个电话搅了局。
保安打电话给顾凯风，楼下有个叫咪咪的女人找他。
这个咪咪是圈子里有名的交际花，喜欢在有钱人身边转悠，捞点好处，顺便吊个金龟婿。可惜那些大老板只不过想沾点便宜，逢场作戏罢了。吃吃喝喝玩玩，也就抽身了，顶多买点小东西哄哄她而已，哪个肯跟她认真？这个咪咪就使出浑身解数来讨人欢心，逮着机会就缠上人。自从上次跟朋友吃饭时认识她后，她就缠上了他。之前不知道打了多少电话去公司，他一直借口推脱着，没想到她还真本事，不知道在谁那里问到了他的地址，还真找上门来了。
顾凯风思忖了一下，“让她上来吧！”
“你有客人来？”若男问道，“那我先走好了。”
“不用，你呆着就好。”顾凯风笑着说。他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将那个麻烦的女人打发了。
不一会儿，门铃响了。顾凯风起身开门。
“哎呀，顾总，我还担心你忙，没有时间见我呢！”咪咪扭着腰肢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地走了进来，看到若男坐在桌前，愣住片刻，转而换上一副笑脸。
“哟，有客人在啊？”
“我介绍一下，”顾凯风走过去，牵起若男的手，“这是我女朋友陈若男，这位是咪咪小姐。”
若男眨了眨眼，想甩手，看看那个咪咪，隐约又猜到顾凯风的用意。
不过是牵牵手而已，算了，不计较了。
“她，是你的女朋友？”咪咪打量了若男几眼，摆出一副不相信的神情，“顾总，你不是开玩笑吧？”
顾凯风微笑着看向若男，“亲爱的，她不信怎么办？”
若男眨了眨眼，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
“不如，我们证明一个给她看？”说话间，顾凯风的吻就已经落下来。
若男身体一僵，顿时像个木头人。
他在干什么？吻她？
是的，这次真的是。
上一次他只是堵住她的嘴而已，没有任何动作。可这一次，他的嘴唇分明是在动的，湿热的气息，在她的嘴唇上下移动着，时而深时而浅地吻着她。
咪咪已经涨红了脸，瞪大眼睛看着他们俩。
若男推顾凯风一下，暗示他适可而止。可是他不但不松手，反将她箍得更紧。
看着他二人表演真人秀的咪咪终于忍不住，“看来是我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
走时鞋跟敲得地面哒哒响，不知道跟鞋有仇还是跟地有仇。
若男用力一推，顾凯风终于松开。被他那么箍着吻，她差点要窒息。
她喘着气，带着一丝愠怒看着他。
顾凯风似乎很满意，笑着走过去关上门，然后走过来，“我们继续吃。”
云淡风轻的，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陈警官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你是早就算计好要我帮你演这场戏了是吧？因为知道她要来，所以才说要我在这里请你吃饭？”
顾凯风的表情说僵就僵住了，脸上的笑容开始一点点隐去。
这女人又怎么了？
若男对他脸上的变化视而不见。你不高兴，我还不高兴了呢。
“你帮我弟弟解决工作，我帮你演戏赶走麻烦，现在咱们谁也不欠谁了对吧？”
顾凯风心底的火噗噗地往上冒，“你到底想说什么？”
“顾总你不是凡事都喜欢论公平吗？那下次记得对我公平一点。需要交换条件的时候，事先跟我说一声，别让我像个傻瓜似的。”
顾凯风的眉毛都要竖起来了，这女人别的本事没有，惹怒他的本事倒是一流。
他这个表情，若男是见过的，这是他要爆发前的表情。上次在他的办公室里，她已经领教过了。
可是他凭什么生气？明明是他的不对。
“你的确是个傻瓜，”顾凯风说道，“外面想跟我演这种戏的女人有一大堆，我随手抓一个都比你强。还有，我如果想拒绝一个人，不需要费这么多心思！”他一边说一边朝她逼近，“为什么一遇到事，你就要把我往最坏的那个方面去想？上次是这样，这次还是这样，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那么坏吗？你是见过我杀人放火了还是怎么的？”
若男被他逼得步步后退，退到沙发那里终于无路可退。
顾凯风盯着她，眼里墨色浓重，“看来，我上次在这里跟你说的那些话是白说了！”
说完，看了她两秒，然后扭头走进卧室，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若男呆在原地，瞬间失神。




撞上第二春 第二十一章
从顾凯风家出来，若男的心情低落到极点。
自己是做了多么艰难的决定，费了多大的劲才能鼓足勇气跟他开口。而他的爽快应承也让她内心不知雀跃了多久。
事情本该朝着她预计的那样，进展顺利，无风无浪。
谁想半路还会杀出咪咪那样的人物，一切就变得不可收拾了。
她为什么要生气呢？不就是帮他演场戏而已？被他吻了又怎样，又不会少块肉。
何况他也说了，想帮他演戏的女人多得是。想跟他接吻甚至是上床的女人估计都数不胜数，他能选中她帮这个忙应该是她的福气了。
可她却不领情，为什么？因为自尊么？
倘若她没有说那些惹毛他的话，她跟顾凯风之间还能达到一种双赢的局面，互相利用，各取所需。
现在这种局面是最不划算的，顾凯风的目的达到了，她要的成了泡影。
岂非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在这个城市里，她所认识的手眼通天的人物统共就顾凯风这么一个，如今跟他的关系彻底闹僵，他们的关系怕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若晖的工作自然也没有希望了。
可是两天之后，若男却接到顾凯风的助理刘文宏的电话，她弟弟的工作已经安排好了，请他尽快去他们集团旗下酒店的财务部报到。
挂上电话，若男的心里有些乱。
顾凯风该不会是耍她的吧？他那么记仇的一个人，上次因为一句话就记恨她那么久，这次没理由一点动静也没有啊。
打个电话给他再确认一下？这明显行不通。他若是真心耍她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说，她总是把他往坏里想，那么这一次她是不是应该把他往好里想一次？
思来想去，若男做了个保险的决定：让若晖那边先不要辞职，请两天假过来看看情况再说。
第二天，若晖搭第一班车到了市里。若男请了半天假陪他去酒店。
顾凯风的助理刘文宏带他们去了财务部，介绍财务部的经理跟若晖认识，吩咐人家以后关照若晖。之后还带他们去了员工宿舍。
“小陈，你以后就住这里，吃饭可以去员工餐厅。”刘文宏说。
“谢谢你，刘先生！”对于这样解决食宿的安排，若男心里无限感激。
“不用谢我，”刘文宏说，“这都是顾总的意思，他说陈警官的弟弟在这边没有住的地方，要尽量安排一个提供食宿的工作。”
在这一刻，若男才知道自己先前的小人之心是多么无谓。
若晖来这边工作，住宿是个问题。要么睡她那里的客厅，要么就是另租房子。一个男人住在两个女人的房子里，自然诸多不便；另租房子，每个月又是一笔开销。
现在顾凯风一句话，什么难题都解决了。
出于自己小人之心的愧疚，若男给顾凯风打了电话，想以若晖的名义请他吃顿饭，顺便带若晖跟他见个面，彼此认识一下。
电话响了很久，却没人接听。
若男心里又不淡定了。
他是太忙没空接，还是不想接？如果是后者，那说明他气没消，不想搭理她。
下午的时候，顾凯风回了电话。
“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弟弟说很感谢你帮他安排了工作，他想请你吃顿饭，大家认识一下。”
“好。”
顾凯风爽快地回答让若男有点措手不及。
她以为他十有**会拒绝她，说没空或是不用了之类的，但是他竟然答应了。
“额——时间地点你来定吧！”
顾凯风沉思片刻，“晚上六点，就在你弟弟上班的酒店。”
挂上电话，若男立刻给若晖打电话，若晖下午回去办辞职手续了。
“晚上六点之前一定要赶到，赶不上班车就打车来！”若男在电话里嘱咐若晖，她再不能在顾凯风面前失礼了。
但若晖最终还是迟到了一点点。
顾凯风和他的助理刘文宏已经坐进包厢，若晖才气喘吁吁地赶到。
“对不起，我迟到了。”
若晖抱歉道，心里更多的是忐忑。那可不是一般人啊，是自己的大老板，向来只有手下等老板的，什么时候见过老板等手下的？
在刘文宏的介绍下，顾凯风和若晖握了手。
“你刚刚——”
“我刚刚从县里赶来，顾总！”若晖如实说道。
若男听了，额前有冒汗的冲动。
刚刚打电话给若晖问他到哪里了，若晖回答十分钟后到。所以顾凯风他们来了之后，她便对他们说若晖去了洗手间。现在若晖这么一说，摆明了她在说谎。
顾凯风不露痕迹地浅浅一笑，“你从县里赶来？”
“是的，我去办辞职手续。”若晖如实答道。
若男心里就像有台搅拌机，轰隆隆作响。
而此时顾凯风正阴险地一步步引导若晖往下说。
“下午去辞职的？”
“是啊，我姐说让我来面试，她怕我达不到顾总的要求，所以让我先请假过来的”
“哦，是吗？你姐姐替你想得还真周到啊！”顾凯风扫了若男一眼，然后问他的助理刘文宏，“文宏，我有跟你说过面试的话吗？”
刘文宏看看顾凯风，又看看若男，他明明说的是报到啊，怎么还来了面试这么一说？
若男站在那里，觉得芒刺在身一般，但无论怎样都不能让人家刘先生背这个黑锅。于是她开口道：“我想是我弄错了，刘先生说的是请若晖来报到，我以为还要面试——”
陈警官说起谎来还真是——
借口牵强，表情生硬。
陈警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顾凯风没有说话，只笑了一下，对若晖说道：“小伙子，坐下说吧！”
顾凯风一落座，若男心里提着的一口气总算缓过来。真怕他会一生气就甩手走人，毕竟她那些蹩脚的谎话根本就瞒不过他。
他是何等精明，一定早就看穿她的小伎俩了。
饭桌上，若男一直低着头。她不敢看顾凯风，怕对上他的眼神。而顾凯风也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他只是跟若晖和刘文宏聊着，仿佛当她不存在。
好不容易熬到饭局结束，若男准备买单，顾凯风却站起来，吩咐刘文宏：“记内部招待的帐！”
说完直接走了出去。
若男赶紧和若晖跟上去，送到门口。
“好好干，我看好你！”顾凯风拍拍若晖的肩膀，上车时都没有看若男一眼。
看着顾凯风的车子消失在夜色中，若男舒了口气，可心里又觉得似乎某个地方不对劲。
“其实我觉得顾总这个人挺随和的。你跟他的交情应该不浅吧？不然像我这种小角色只怕见他一面都难。”若男似有感触地说。
“也谈不上什么交情，”若男说，“因为我之前帮过他母亲，所以他还我这个人情罢了。你以后可要好好干，别给人添麻烦，要不然我没法跟人交代。”
“姐，你放心，我肯定不会给你脸上抹黑的！”若晖信誓旦旦地。
若男看眼自己的弟弟，微笑一下，“我走了，你也回去吧！晚上早点休息，明天上班不要迟到！”
“知道了——我送你吧，姐？”
若男扭头“忘了你姐是干什么的？谁敢打我的主意？”
若晖憨憨的笑起来，“是哦，我姐可是神勇干探，谁打你的主意谁倒霉。”
单纯憨厚的小陈完全想不到，他神勇的姐姐竟然会被人恐吓。
若男沿着马路慢慢地往回走。
顾凯风这次肯定又气大了。刚刚在酒店里，他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可她能感受到他表情后面刻意隐忍的怒气。他没有表露出来，或许只是不想在其他人面前爆发罢了。
正想着的时候，后面突然冲上来一个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