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民国大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真相之下
“大帅,要我怎么做,你说吧,”,黄金荣激动起來,卢永祥既然有这个心思,那他就必须赶紧表明立场,身为一方大佬,最要紧的就是站好队,当初满清和国民党打的时候,他站到了国民党这边,严九龄站到了满清那一边,结果,他这些年顺风顺水,而严老九却早已经横死街头,这就是个血淋淋的教训,这次也一样,他要是站错了队,那他就是下一个严九龄。
感谢陈其美,要不是陈其美亲自去抓他,他还闹不清楚浙军卢永祥到底有多大的实力,嘿,他一个电话就能指挥跟他平级的陈其美做事,这已经说明了一切。
卢永祥对黄金荣的态度相当满意:“我就说嘛,姜还是老的辣,若论识时务,论看清形势,杜月笙和红帮加一块儿也比不了你,”
“过奖了,”,黄金荣一拱手:“您尽管吩咐吧,”
“痛快,”,卢永祥一挑大拇指,然后压低了声音:“我从军队里面拨一千条步枪给你,外加两千颗手榴弹,怎么样,”
黄金荣一听这话不喜反惊,他连忙摆手:“大帅,黄某不是冲锋陷阵的那块料,你要是让我给你打探点什么情报,做点前期铺垫准备的话,那我义不容辞,可要我带着手下人拿枪去对抗正规军,,”
“哈,黄金荣就是黄金荣,听话能听音,要是普通人,早就乐歪了嘴巴,绝沒有这么冷静,”,卢永祥微微一笑:“我也沒让你冲锋陷阵,这些武器给你,兴许你还用不上呢,我只要求,万一真有意外情况发生,你能在关键时刻帮我一把就成,”
“这沒问題,”,黄金荣拍胸脯保证,其实他也做走私军火的买卖,自己手中也有武器,可人家既然是白送的,那自己只好却之不恭了。
“武器怎么运过去,我就不操心了,这方面你是行家,比我这个武夫要强多了,”,卢永祥看着他的眼睛:“我只要求一点,你要绝对瞒过上海市政府和帮会等所有势力,绝不能让人知道我卢永祥给了你一批军火,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黄金荣连忙点头,万一消息走漏,不但卢永祥麻烦,他自己也沒好果子吃。
卢永祥呼出一口气:“我的人会定期跟你联系的,只要你好好做,那么以后上海滩就仍然是你的天下,”
黄金荣赶紧答应,双方又说了一些不疼不痒的家常话,对于怎么夺取上海滩,怎么对付陈其美,卢永祥是压根也不提,这正中黄金荣的下怀,要是卢永祥直言让他帮着对付陈其美,那才真的叫他为难呢。
不知不觉,已经将近半夜,正所谓一更夜从黄昏始,二更夜昏人不静,现在是二更末,秋虫喧喧,人该安歇,卢永祥打个哈欠:“黄老板,您是在这儿睡还是,,”
黄金荣连忙站起身來:“家中俗务缠身,想要片刻清净也不能,在下这就告辞了,军火交接的事宜,明天我会亲自在电话里跟贵公子详谈,”
卢永祥也不挽留,这次他沒让卢筱嘉送客,而是亲自送黄金荣出去:“别怪卢某人唠叨,今天的事一定要保密啊,”,黄金荣连忙答应。
“回去以后就赶紧把露春兰娶了吧,”,卢筱嘉笑嘻嘻的拍了拍黄金荣的肩膀:“也别让她再唱戏了,安心做你的贤内助,否则,要再有个王少帅,李少帅之类的人物打她主意,您岂不是又要忙活一阵,”
黄金荣尴尬一笑,卢永祥轻轻拍了一下自己儿子:“说话沒大沒小,以后少开黄老板的玩笑,”
月上中天,黄金荣连夜回了上海滩,越走天气越糟糕,等到上海边上,终于天上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黄金荣笑骂一声:“遭瘟的上海滩,别地方不下雨就你下,”
等他们回到黄公馆,已经是凌晨一点左右,非但林桂生沒睡,就连张啸林和杜月笙也都在等着他,门外车喇叭一响,杜月笙腾地站起來:“老爷子回來了,”
众人急忙去迎接黄金荣,黄金荣脸上虽有疲色,但是精神却好,林桂生一把抓住他的手:“老爷,他们沒难为你吧,”
“沒有沒有,放心吧,已经一天云雾散了,”,听到这里,杜月笙长出了一口气,他本來对今天下午在卢永祥家里那次会面颇有些疑虑,可现在听黄金荣说已经真的沒事了,那他就彻底放下心來,卢永祥什么脾气,行事风格怪异不怪异,他都不用再操心,总之,自己这边已经跟他沒关系了。
寒暄过后,虽是深夜,林桂生仍然坚持要为黄金荣摆压惊酒,黄金荣欣然同意,林桂生去吩咐厨房,他就挽着杜月笙的手走出了客厅。
“月笙,”,黄金荣站在屋外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我不管别人怎么说,只要你对得起我,以后我黄某人绝不会做出让你寒心的事情,可相应的,你也得这样,是不是,”
“那是自然的,”,杜月笙双眼微微一眯,黄金荣怎么跟他说起了这个,这沒头沒脑的一句话什么意思,
重生之民国大亨 第二百五十九章 黄公馆之变
不一会儿,林桂生來招呼他们两人,原來是酒菜已经预备齐全,黄金荣和杜月笙携手进了餐厅,一席无话,因是深夜,所以大家早早的散席。
张啸林要送一送杜月笙,黄金荣却自己揽过了这件事,杜月笙心中有些惊讶,以前他來黄公馆,黄金荣从沒有亲自送过,这次他是怎么了,居然亲自送自己,莫非,他有什么事。
黄金荣挥退了张啸林和林桂生,独自挽着杜月笙的胳膊往外走,这让杜月笙越发坚信,他是有事要跟自己说。
“月笙老弟,”,黄金荣压低了声音:“我想迎娶露春兰,你看怎样,”
杜月笙笑了:“老爷子,这种事情你自己做主就好啊,怎么,刚刚摆平了姓卢的爷俩,你就想,,”
“不是我好了伤疤忘了疼,”,黄金荣自嘲一笑,然后正色道:“我看那个卢筱嘉,对露春兰好像还很有意思,你知道吗,就在我即将离开卢府的时候,这小子居然劝我赶紧迎娶了露春兰,我思前想后,还是娶了的好,要不然,以后再闹出个,,”
“我赞成,”,杜月笙点一点头:“早给她个名分,以后就不会有人惦记了,”,接着他有些疑惑的道:“不过老头子,我怎么看你面有难色啊,这本是一件好事,您,,”
黄金荣伸手往后面一指:“我玩过不少女人,但弄家里來的,沒有一个,为什么呢,就是桂生脾气太大,不允许,这是一道难关,,”
“我跟老嫂子说一声,不过管用不管用我不敢保证,总之我尽最大努力,”,杜月笙鉴貌辨色,明白黄金荣是想拜托他做说客,其实以黄金荣的强势,纳个小妾本是稀松平常,只是林桂生与别的女人不同,她跟黄金荣是患难夫妻,所以黄金荣格外尊重她,这事儿也就难以开口。
“老弟你沒用心听我说话,”,黄金荣咧嘴一笑,这话让杜月笙摸不着头脑,沒用心听他说话,什么意思。
“我说的是娶,不是纳,”,黄金荣给他提醒。
杜月笙如梦方醒,他心中一震:“老爷子,你想让露春兰做正妻,那林桂生何以自处,”
黄金荣摇了摇头:“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现在的心思都在露春兰身上,家里这个黄脸婆,,”
“老爷子,”,杜月笙摇了摇头:“从我这边说,老嫂子平时对我照顾颇多,我杜月笙念着她的情,从您这边说,你们是患难夫妻,一点一滴的感情都是经过磨练的,老爷子,烈火之中炼出的金那才叫真金,露春兰只可与你同富贵,绝不可能跟你共患难,说句不好听的,假设您虎落平阳的话,能不离不弃的只有林桂生,,”
“我和露春兰之间的情一点也不比林桂生少,”,黄金荣几近执拗:“什么也不用说了,你就只帮我劝好她就行,劝她让位,,”
“我不会去的,”,杜月笙深吸一口气,语气很坚定:“你被陈其美抓后,为你食不下咽的是林桂生,她露春兰在哪儿,老爷子,你聪明一世,可别糊涂一时,”
两人已经出了黄公馆,一辆黑色轿车静静的停在门口,那是杜月笙的车,杜月笙此时怒气填膺,他一把拉开车门,砰地一声将车门关上,然后拱手说了句:“少陪,老爷子您要三思,”,说完之后,他一踩油门,汽车冲进了茫茫雨幕。
黄金荣一张脸已经彻底阴沉下來:“这个杜月笙,真以为自己翅膀硬了,今晚我略一试探,他果然露出了马脚,哼,卢永祥说的不错,我是得防备着他点,”
他这就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杜月笙之所以不给他留情面,完全是基于义愤,而不是成心跟他叫板,他是把黄金荣当自己人才这么说话,压根也不是黄金荣想的那样,不过黄金荣的想法也不能说是全错,正所谓有多大的底气,才有多大的口气,杜月笙现在的实力已经不输于黄金荣,所以在心理上也就觉得能与他平起平坐,要是两人实力悬殊极大,他还把黄金荣当做平等的朋友,那不是有病吗。
黄金荣自己咕哝了几句,转身之时却看到林桂生一脸阴沉的站在门内,黄金荣当即一惊:“太太,我,,”
“你很好,你为了那个小狐狸精真是下了血本,”,林桂生的暴脾气上來了,根本沒有黄金荣插话的份:“我这糟糠之妻让你看不顺眼了是不是,是不是,,”
黄金荣刚才面对杜月笙的时候还坚决无比,可一看到自己这位同甘共苦的结发妻子,立刻就心虚了,他紧走两步:“夫人,你听我说,,”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他脸上,那是林桂生动的手。
黄金荣心中的愧疚被这一耳光扇了个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愤怒:“你这泼妇,竟敢打我,,”
林桂生带着哭腔吼起來:“这事儿沒完,”,吼完之后,她咣当一声关上门,再也不理会站在门外的黄金荣。
黄金荣当然不会就这么被她关在门外,他一脚将门踹开,风风火火的奔了进去,然后,这个本來是庆祝黄金荣有惊无险的夜晚,变成了他们夫妻二人大打出手的夜晚,沒人敢去帮腔,也沒人敢去劝架。
黄金荣是他们的老大,他们哪里敢劝他,林桂生在他们心中的分量也颇重,他们同样不敢劝,最后还是管家心中一动,赶紧给张啸林打了电话,现在这时候,能够说得上话的只有张啸林。
沒想到张啸林心思活络,他家中的女仆接了电话,然后电话那头黄公馆的管家把事情一说,张啸林急忙给女仆丢个眼色,示意她撒谎,女仆只好告诉人家张啸林不在家中,话中充满了歉意。
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个时刻,林桂生冒雨离家出走,黄金荣看着满屋子被摔碎的物件,心中的愤怒实在难以形容,暴怒之下,他也不去找林桂生,而是直接打电话唤來了露春兰,从今晚开始,黄公馆换了女主人。
“老爷,您犯不上生那么大的气,”,露春兰一步三扭的安慰着黄金荣,她算个标准的美人儿,跟林桂生绝不是一个级别,黄金荣虽然叫了她來,但心中的怒气却一点也不见减少,他一拍桌子:“你倒会做人,我先问问你,昨天我为你遭受飞來横祸,你到哪里去了,”
露春兰委屈:“老爷,我只是一个小戏子,能有什么办法,直到昨天下午,我才得着信儿,我急死了,可沒有办法,您总不能,总不能让我赶去浙江卢家献身吧,,”,说着,她用手帕捂住了嘴,嘤嘤啜泣,眼中吧嗒吧嗒的掉下泪來。
黄金荣的怒气终于被泪水融化:“别哭了,我知道你的难处,”,说着他摆了摆手:“去把我的烟枪拿來,老爷我得抽两口,”
露春兰点点头,扭身去拿烟枪,黄金荣在她后面來了一句:“桂生脾气忒大,今晚她这一闹让我脸往哪搁,她就学不会跟我心平气和的说话,”
露春兰回过神來媚眼如丝:“还是我最体贴了,对不对,”
“放心,我亏不了你,”,黄金荣说完之后又叹一口气:“桂生该找还得找,就像月笙说的,我们是患难夫妻,姓黄的不是过河拆桥的人,不能撇下她不管,休妻再娶的事,我做不出來,”
露春兰脚下一顿,脸上露出一丝错愕的神情,不过这神情很快就隐去了。
第二天,事情的发展超出了黄金荣的预料,刚过中午,他跟林桂生闹翻的事情就传开了,好几个江湖道上的大佬打过电话來,纷纷祝贺黄金荣即将新婚,黄金荣满肚子苦水,可他又不能说绝无此事,因为林桂生跟他闹翻的事情人家已经知道了,他要是说还惦记着林桂生,岂不是脸面无光。
到了晚上,黄金荣绕过张啸林和杜月笙,亲自指派心腹从浙江秘密押送军火到來,那军火,正是卢永祥许给他的步枪和手榴弹,他们回來之后,心腹却告诉黄金荣,卢永祥多给了一百条步枪,这些多出來的步枪,是作为他新婚的贺仪。
黄金荣打过电话去,接电话的是卢筱嘉,卢筱嘉满口称赞黄金荣是真男人,敢爱敢恨,大有英雄之风,黄金荣只好唯唯称诺,表示感谢,而帮他外出寻人的张啸林忙活了一天,也沒找到林桂生,这两相对比,黄金荣的牛脾气就上來了,他摇摆的心终于坚定,咬着牙表示要尽快迎娶露春兰。
婚期就这么急匆匆的定下來了,杜月笙再沒有为这件事情烦过他,因为陈君容数落了他一顿,别人感情上的事情,他掺和什么,杜月笙也恍然大悟,自己跟黄金荣沒有生死兄弟的感情,既然这样,自己何必再劝,可虽然不再劝,他却也不表示支持,黄金荣也如此,就算是结婚,也只是礼节性的通知了他一下,自此,两人终于有了一份隔阂。
“他爱娶谁娶谁,我不掺和,”,杜月笙的话里面有点儿赌气的意思:“这婚礼我也去参加,不过这是为了场面上的关系,嘿,他姓黄的,这回让我瞧不起了,”
重生之民国大亨 第二百六十章 陈其美之死
杜月笙的抱怨。陈君容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这次她又得照例的劝慰几句。不过劝归劝。她心中还是高兴的。杜月笙如此性情。那以后就不会为了孟小冬冷落她。
陈君容刚开导了沒几句。刘俊达进來通报。说是张啸林來了。杜月笙和陈君容住了嘴。两人赶紧出去迎接张啸林。张啸林今天穿了一身光鲜长衫。满脸的喜气洋洋:“走。月笙。喝喜酒去。”
杜月笙微微叹一口气。将张啸林让进客厅:“啸林兄。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怎么看。我还能怎么看。”。张啸林微微一笑:“恭喜祝贺呗。还能怎样。月笙。你也别黑着脸了。这事儿啊。是人家的私事。咱们管不了。再者说了。这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事。你说呢。”
杜月笙吐出一口气:“你心真宽。”
“谁跟你一样不识时务。”。张啸林笑了一句:“那天晚上我接到电话。直接让下人推说不在。啊哈。我可听说了。你呛了老爷子几句呢。月笙。这犯得着吗。你不是沒心机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这事都过去一个多星期了。你还耿耿于怀干什么。”
杜月笙再叹气。然后他沉默。因为张啸林说的在理。有的时候。打抱不平是会害死人的。
两人乘车去了黄公馆。黄公馆早已经是一派喜气洋洋。这是租界。所以黄金荣特意为露春兰捯饬了一身西式婚纱。而他自己。也脱下了长衫。换上了西装。虽是穿着西装。可他胸前又戴了好大一朵绒花。杜月笙心中暗笑。这中西合璧的行头。也真亏他想得出來。
江湖道上和生意场上的朋友该來的都來了。黄金荣大婚。谁也得捧个场。陈君容瞧得有些嫉妒。当初她跟杜月笙结婚的时候。是大家刚刚转移到四川。那时候乍迁西南。人人都有忧虑。为了弄点喜兴。让大家暂时忘却乡愁。他们两个才决定结婚。
既然是怀着这样一种为集体着想的动机。那他们的婚礼就只在他们自己人中间举办。更何况。当时瑰儿还在。有她杵在那里。杜月笙也就沒心思大张旗鼓。
“月笙。你看看人家多气派。”。陈君容心里满不是个味儿。
杜月笙嘿嘿一笑:“要不咱们也重新举办一次。”
“呸。”。陈君容啐了他一口:“这有重新举办的吗。只好等孩子百岁。。”。说到这里她又來了话題:“什么时候咱们要个孩子。你老说不要。。”
“以后再说。以后再说。”。杜月笙一脸的逃避。这也让陈君容恨得牙痒痒。
不过这里实在不是讨论这个的场合。杜月笙很快投入到茫茫人流之中。跟大家客套的打着招呼。说着场面话。上海滩人尽皆知。黄金荣张啸林杜月笙三人实为一体。所以杜月笙也算是半个主人。他跟张啸林一起招呼着大家。
场面热闹之极。也气派无比。露春兰喜气洋洋。她终于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光明正大的成了黄金荣的老婆。这在她。相当于一步登天。
本來张啸林要求杜月笙带孟小冬來唱两段。助一助兴。孟小冬现在是名伶。这种场合未必肯來。可杜月笙的面子他总要给。杜月笙却执意不肯。第一是怕露春兰有嫉妒同行的心理。第二嘛。就是不想让孟小冬來。倒不是因为陈君容。而是他觉得。孟小冬以后是他的女人。绝不能为黄金荣的老婆出堂会。要是出了。那难免让他觉得沒面子。
婚礼之后是喜宴。这次黄金荣为图高兴。沒有去酒店。而是直接从酒店找來厨师在家里开的火。酒至半酣。黄金荣和露春兰一桌挨一桌的给大家敬酒。
红光满面的黄金荣和一脸幸福的露春兰刚敬酒敬到一半。公馆里面一名手下慌里慌张的跑进來。黄金荣有些不满。自己这儿正在敬酒。这手下未免也太沒眼力。
手下看了一眼面色不善的黄金荣。他略一思索。转而跑到张啸林和杜月笙的身边。张啸林放下酒杯。杜月笙侧耳静听。那手下说出一句话來。立刻让他们两个人脸色大变。
“啸林。月笙。究竟怎么了。”。黄金荣皱着眉头问。能让他们两个变色的事情。可不是一般事。虽说今天大喜。可也要问明白了。
张啸林和杜月笙对望一眼。杜月笙站起身來。他也觉得沒必要顾及场合了。整个客厅都安静下來。所有人都在等着杜月笙的话。杜月笙苦笑一声:“这不是我们的私事。而是跟诸位都息息相关的事。所以也沒必要隐瞒。”
“陈其美死了。”。杜月笙轻飘飘一句话在整个大厅里面掀起万丈波澜。黄金荣脸色大变:“他是怎么死的。”
“被人暗杀。”。杜月笙回答他。
黄金荣一把将胸前的红花扯下來摔到地上:“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他的反应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不错。陈其美遇刺身亡。这是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在座的这些人。都跟政府有或多或少的联系。陈其美一死。他们肯定会受到影响。可也不用跟黄金荣一样。这么大的反应啊。
他们怎能理解黄金荣的心情。陈其美一死。他直接在脑海里将这件事与卢永祥挂上了钩。怪不得。怪不得卢永祥想要强占上海滩。但是又不用他对付陈其美。原來。原來他早就埋伏下了这样一个大杀招。现在陈其美一死。也就是说距离卢永祥进驻上海滩已经不远了。一切都要重新洗牌。他怎么能不震惊。
杜月笙心中也给这件事情定了位。陈其美遇刺。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卢永祥动的手。要么就是中统的人动的手。除此之外。再无别人。黄金荣的激动被他看在眼里。他心中一动。难道黄金荣早就知道陈其美要出事。中统红帮跟黄金荣不对路。他们不可能透露给他这个意思。那剩下的只有卢永祥。
卢永祥......。这短短的时间杜月笙心中转过无数念头。那个粗鲁的浙军大帅的形象。又在他脑海里面浮现出來。
黄金荣的失态只维持了几秒钟。然后婚礼照常进行。不过他心中有了牵挂。也就沒有原先的热情了。众宾客也心中惦记陈其美这件事的影响。所以这婚礼也就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宾客散尽。露春兰已在婚房等着黄金荣。黄金荣哪里还有心思管她。他抓起电话拨通了卢永祥的号码:“大帅。陈其美遇刺身亡。这究竟是。。”
“做你该做的事。不要胡乱打听。”。卢永祥在那头嘱咐黄金荣:“这只是第一步。我们还有后续的动作要展开。从今天开始。我要你搞乱上海滩。”
“搞乱上海滩。”。黄金荣一时沒明白过來。
卢永祥耐着性子给他解释:“陈其美一死。上海滩军政界群龙无首。虽说中央会立刻委派新的大都督。但新人哪有那么容易稳住局面。你不是青帮大亨吗。现在你就可以把你一切看不顺眼的人统统用武力解决。你闹出的动静越大。对我们的事越有利。放手去做吧。闹大了中央里面自然会有人帮你收拾残局。”
“好。”。黄金荣也颇痛快。通过电话之后。他才走向了露春兰的房间。。
杜月笙和张啸林从黄金荣那里出來之后。张啸林忍不住抱怨:“月笙。你看老爷子。陈其美一死。对咱们的影响不可谓不大。可他还是一门心思在露春兰身上。压根也不与我们商量接下來该怎么办。”
杜月笙点一点头:“啸林兄。你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不知道。”。张啸林摊一摊手。接着嘿嘿一笑:“不过从此之后。三鑫码头的红利。再也沒人跟咱们分了。说起來。这算是个好事。可是呢。咱们多年打点。创出的人情关系。这下全毁了。又要从头开始。”
“安心等着吧。看看接手的是谁。”。杜月笙拍了拍张啸林的肩膀:“不管咱俩谁。只要有渠道。那就打听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到时候通个信。也好确定咱们该怎么办。”。张啸林点头同意。
跟张啸林分别之后。杜月笙一反常态。立刻行动起來。他叫上袁珊宝和宋三喜。驱车直奔都督府。
到了都督府。这里早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站满了士兵。士兵外面。是无数亢奋的记者。记者的吵嚷声。官兵的喝止声。此起彼落。杜月笙不得其门而入。他只好站在外面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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