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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有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苏鸭子
姬御红唇动了几下,妖娆的面容上面闪过几丝窘迫,看着苏佩玖清澈的眸子。
你想不想给孩子找个父亲?我,怎么样?
他想自己至少能够坏笑着将这两句话以玩笑的方式问出口,但是站在她面前,却发现真的是高估自己了,看着那双星眸,他弯弯眼睛:“晚上言白准备了你最爱吃的菜,快些去洗手吧。”
苏佩玖莞尔,点点头起身,挺着肚子小心翼翼的朝着里面走去,喊着自己的小丫头……
姬御站在原地,一身红衣原本应该意气风发鲜衣怒马,却不知道何时染上了点萧索,他看着那道纤细的背影一步步的离去,神情恍惚。
………………
冷,极致的冷。
疼,极致的疼。
祁澈神智清醒的时候,只有这两种感觉,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就看见黑压压的帐篷顶,好不容易撑起自己的身子,看见离自己不远处一方桌子那边点着烛灯,一个人披着厚重的貂毛正在细致的端详桌子上面的什么,在他的周围摆着三盆火炭,正噼里啪啦烧的旺盛。
再看看自己身边,可怜巴巴的烧着一盆,登时有些委屈的叫出声:“四哥,你就这么虐待你的弟弟吗?”
那裹在貂毛中的人闻言转过身,桃花眼中没有任何光芒,他轻扯唇角却勾出一个冷凝的笑意,看到人不寒而栗,只听见那寒玉般清雅的声音响起:“我若是虐待,你早就该死了。”
祁澈撇撇嘴,忍着身体上的痛处从榻上下去,有些颠簸的走过去,看到桌子上面的地图,上面圈圈画画的地方全部都是此时赤国军队部署还有粮仓所在,也不讶然,而是兴奋的说道:“四哥终于想通了吗?打算接手这天下了吗?”
祁墨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祁澈,沉吟:“你手上那些暗藏的军队还剩下多少?”
“被老皇帝收掉了一点,现在还剩下不到两千。”祁澈咬咬牙,那些军队可都是他亲自练出来的精兵中的精兵啊!
“一万收掉一点还剩下不到两千?”祁墨挑眉,眼中有冷光。
祁澈赶紧解释:“虽然是两千兵,但是这里面一个个出来都可以一敌十!各个骁勇善战!不是我吹,只要是上了战场,那绝对是不可以战胜的存在。”
“比朱门如何?”朱门是祁墨手中的一只军队,很神秘很弑杀,所到之处尸横遍野人畜不分无一活口!所以至今没有人知道笑面阎罗战无不胜的原因,只是以讹传讹,三人成虎,这笑面阎罗嗜血成杀的消息便传得神乎其神,有人言,这阎王一笑,三军皆胆怯股栗士气顿失!
听祁墨的声音中有调侃,祁澈有些挂不住了,他讨好道:“四哥真是开玩笑,朱门是什么样子的存在?我这两千个人顶多是比比那些寻常军队,怎么能够跟朱门比?”
“我记得你那舅舅家还是有些私藏军队的,你想办法弄过来吧。”祁墨淡淡说完,不顾祁澈已经傻掉的表情,转过身拿着桌子上面的地图丢进了火炭中,不消片刻烧成了灰烬。
祁澈抓耳挠腮:“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舅舅是个什么脾气,我这次诈死瞒不过他,还要去借他保命的军……他定不会饶我!”想到那个五大三粗跟个水桶一样威武的舅舅,他就有些胆颤。
听不出丝毫语气的嗓音:“你这是不去的意思?”
祁澈干笑,双手合十:“能不能打个商量?”
“不去就滚。”吐出这么一句话,祁墨大步上前出了帐篷,身后是一道痛苦万分的尖叫:“我去——!四哥我去啊!!去的啊——!!”
去见舅舅顶多是被打到快死,但是不去就真的死了啊……祁澈想想还是跟着阴晴不定的祁墨比较靠谱,再说这天下,他实在是袖手旁观太长时间了,手脚早就有些痒了。
他对于这个四皇兄是又爱又恨,保持着这样复杂的心情他不断的想要接近,不断的想要去证实,不过具体要证实什么,他也许自己也说不清楚,祁墨就是这样的人,即使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这个人还是会像是一个发光体一般,将身边所有的目光还有注意力全部集中过去。
被冷风吹得有些抖索,他咳嗽了一声,然后唾骂出声:“快来人啊,送点厚衣服来,想要冻死你主子吗?!”
话音未落,便听见女子娇笑,然后一件厚厚的袍子披在了他身上。“主子真是好些时候没有嚣张了。”
女子下巴被捏住,祁澈邪笑:“不喜欢?”
“喜欢,奴家最爱的不就是主子这幅嚣张模样吗?”女子一副软骨头般偎进男子怀里,纤细的手指摸着那坚毅的下巴,吃吃的笑。
祁澈拉着她的小手,放在手心中揉揉:“好些时候没有看见你了,都快憋死你家主子了。”
“主子看见奴家就想到那档子事情?”女子有些嗔怒,但是另一只小手却像是小鱼一般滑进男子的衣襟之内。
“不想那档子事情还能是那档子事情?好乐云,好云儿,还不快来服侍你家主子?”祁澈拉着女子的手倒退到榻前。
却见女子不动,正想发怒,便看见一脸木头的乐阳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将乐云拎着衣襟出去,从头至尾看都没看他一眼……
“……那是老子的手下!!!”许久之后,夜幕之下的帐篷里面传来男子气急败坏的叫声。





嫡女有谋 第三十三章 淅风雨来
帐篷不远处,一男一女,一高一矮对视,谁也不说话。
最后还是乐阳忍不住打破了平静:“什么时候回来的?”
乐云笑的魅惑,软趴趴的靠着身后的粮草:“哥哥这是关心我?”
“你是我的妹妹,我不关心你关心谁?”
乐云只是笑:“我以为哥哥心中只有你家主子呢。”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乐阳皱起眉头。
“什么话?”乐云指尖划过自己的下巴,最后放在唇边咬住食指,舔舔。“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知道,我懒得说。”
乐阳身子一滞,然后语气有些苦涩:“我知道你恨我……也奢求你会原谅我,但至少你不要作践自己去侍候那个混世魔王啊。”
作践?乐云眼中闪过讥讽的光:“哥哥以为我这是作践自己?”她指着远处的天,指着那几颗寥落的星:“你敢对着天上的爹娘再这么说一次自己的妹妹吗?我是作践吗?从小到大你就是我的榜样,我跟着怀王完全都是跟随你效仿你!你多伟大啊,为了自己的主子,愣是五年不回家,爹娘病逝你才舍得回来看一眼,连个夜都不宿就走了……这个世上还有谁比你伟大!!!”
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来,她指着眼前跟自己面容相似的男子,那妖娆的眸子中满满的都是恨:“所以……乐阳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到底,究竟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用手背抹去自己的眼角,乐云转身朝着军营相反的方向离去,留下那青衫男子站在原地看着远处的星辰,唇角是化不开的酸涩……
………………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证实那谣言一般,果真从暗地里涌出来一批军队,在离平安不远的凉城与赤国的守卫军大战了一场,但是没有见到所谓的笑面阎罗,从头到尾这批军队来的快去的也快,仗虽然打赢了,但是凉城的士兵将领心里都是有那么点不自在。
长安城里的花娘第一时间便从黑鸦那边得到了关于这批军队的消息,差点咬碎一口银牙,一掌将面前的桌子拍的那叫一个稀巴烂:“好一个笑面阎罗,好一个祁墨!给他人作嫁衣裳,我算是切切实实的懂了这句话!”那批军队就是苏佩玖算计祁荣的那匹军队,是他们辛辛苦苦训练出来打算备用的军队。
被祁墨封山围剿之后,那匹军队立刻就降了,还搭了好些南谢楼的兄弟进去,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南谢楼的脸简直是送出去被打的噼里啪啦,还不敢叫出声,打碎了牙往肚子吞。
“迅速收购全国粮草还有捆绑住兵器制造,我就不信离了这些,他笑面阎罗再怎么骁勇善战还能翻出天去!”
这句话说出去时候,分布在全国的南谢楼的人开始行动,几乎是三天的事情,粮草几乎被垄断,还有兵器全部收归旗下,剩余一下便只是一些零散的店铺,不值一提。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明眼人很快便知道,有些势力在暗中较劲,作壁上观此乃上上之策啊。
与此同时,苏佩玖得到言白传过来的消息,花千正在给她把脉,确定没有情况之后收回了手,这些事情她不是很懂,于是出门忙着熬药膳去了。
苏佩玖将袖子落下来,微微有些皱眉,被祁墨摆了一道的事情她心里也不是很舒服,但是没有想到短短一个月他竟然可以完完全全的将这支军队驯服而且里面还有南谢楼的人,并且迅速打造出这样一支奇兵出来。
“花娘做了什么反应?”她问。花娘势必不会坐以待毙,她性子要强,势必不会坐以待毙。
言白点点头:“花娘已经将全国的粮草还有兵器控制在手中。”
苏佩玖嗯了一声:“这算是一个好办法,断其根本,但是不能忽略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言白好奇的问。
苏佩玖食指在桌子上面点点:“就是祁墨拥有地下兵器库还有富足的粮仓。”
“这怎么可能!”言白惊呼,不是很相信。
“你不要忘记了,祁墨在元苍的时候是漠王,虽然不受皇帝待见,但依旧有着自己的势力还有忠心耿耿的手下,朝堂内外耳目众多,自然是深谙政权之道,分分合合经久必衰的道理,他比任何人都懂,又怎么不会提前给自己留后路?”
“那花娘这一招岂不是没用?”言白有些遗憾。
苏佩玖摇摇头:“也不尽然。”
“怎么说?”
“祁墨是一个疑心病很重的人,自己的东西未必肯告知别人,所以除非自己的亲属军队,是不会让他们知道他还拥有一个地下王国的,所以那些军队吃的用的穿的势必还是会从外面获取,这个时候花娘的手段便是有效了。”
苏佩玖讲到这里,又感受到肚子里的孩子踢了她一脚,表情柔和了一下,伸手去摸摸小腹开口:“让花娘不要做的太狠,那些将士也是人,寒冬腊月的又快要过年了,稍稍留些情面,过冬的衣物袄子就不要垄断了……就当是给我这未出生的孩子积点德吧……”
言白迅速在小纸条上写下什么,然后食指和拇指捏成圈放在唇边一吹,一只黑鹰从天上盘旋落在窗边,言白将纸条卷好放在黑鹰脚踝上的信筒里了,然后摸摸黑鹰的头,催促它离开。
刚好姬御从远处过来,黑着一张脸,像是踩到狗屎一样很是怨愤。
“师兄这是怎么了?”
“你师父让我接你去长白山住一段时间。”说这话的时候,苏佩玖感觉姬御几乎都快要喷火了。
“为什么?”在这里住的好好的啊。
姬御郁闷了:“他说这世道乱了,你怀有身孕不能被惊扰,长白山上有多处阵法,一般人是不会进去的,凉城过来千里便是江南,在这里不安全。”
虽然话说的有些正确,但是看着苏佩玖的大肚子,也是有些为难呢,这里距离长白山还是有些距离的,舟车劳顿只怕她吃不消。
“师父就说了这些?他为什么不亲自过来?而是让师兄带话?”
姬御更加生气了:“谁知道那个老神经,不知道又看见什么人了,话还没有说完就飞走了,真是人越老这脑子就越不正常!”
“咳咳……”苏佩玖干咳,虽然不怎么赞成姬御的话,但是确实有时候慕楚的做事风格有些孩子气,甚至有些任性无理取闹。
“歌儿你去吗?”
苏佩玖点点头:“我还有不到五个月的时间就要生子了,年成不好乱事多,这里恐不是安全之地,所以还是去长白吧。”
“也只能如此了,我去收拾收拾,尽早启程。”姬御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离开。
等到他离开之后,苏佩玖才叹了一口气对言白说道:“之前让你交给赤国君主的信,有消息了吗?”
言白摇摇头:“暂时没有。不过那赤国君主确实是看了信件的,只是迟迟没有消息传过来。”
苏佩玖有些沉思。“皇室暗中有没有动作?”
“没有。”
这就奇怪了,君叶夙应该是所有人中最该有反应的人,但是此刻竟然如此平静,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他根本不在乎。
一种,他根本就什么都知道。
如果是后者,那么他就太可怕了,掩藏太深了……
那信上只有一句话:君柳姬还活着……
一开始苏佩玖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愣了一下,后来手下传来确切的消息说是在边界的地方看见一个很像是君柳姬的女子跟在一个车队后面,但是风沙实在太大,所以他们没有能够跟上去。
如果君叶夙真的对君柳姬这个姑姑很在意的话,就不应该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毫无动作。当年,君柳姬作为赤国君主最喜爱的小公主前来元苍和亲,但是和亲的对象不是任何王爷也不是皇帝,而是一个刚刚上任的宰相……
倘若说老皇帝想要笼络人心,表示自己对于苏驰的重视,这样似乎也是无可厚非。可是当时君柳姬跟闲王祁清的爱情故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为什么老皇帝不成全自己的弟弟,反而将公主嫁给苏驰?
君柳姬竟然也没有表示任何的不满,就这么嫁给了苏驰……那个时候苏驰甚至冷落了她好一阵子,等到苏行烟出来,君柳姬才怀上自己的孩子,也就是苏佩玖,后来苏佩玖还没有长大,这个一时风靡的公主殿下蓦地香消玉损,从这个世界消失……
根据苏佩玖的记忆,她只记得是赵梦芝害了自己的母亲,所以这些年一直恨着二房,但是自己又不得宠所以无法帮助母亲报仇。只不过南谢楼传来君柳姬出现在边界的消息也绝对不是空穴来风……看来当年的事情还是有些隐情的。
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隐情,能够让这个母亲舍弃自己还未成年的孩子,甚至不惜炸死离开?
不管是什么样子的情况,苏佩玖这些年受的苦,她感同身处,即使君柳姬再有什么苦衷,但是在她身为母亲这个身份上面就打了一个叉。




嫡女有谋 第三十四章 失魂落魄为哪般?【加更谢小裕赏花】
深宫内院,一袭明黄色的身影坐在轮椅之上,在他的面前是一树梅花,点点红色点缀了整个院角,在他身后站着一个深蓝色服饰的太监,手上撑着一把浅色的伞,上面已经铺上薄薄的一层霜雪,看来站在这里有些时候了。
“你说姑姑会怪朕吗?”半响,那明黄色浅浅的传来这么一句话,身后的太监拿着伞的手抖了一下,上面雪花坠落些许,发出轻微的声响。
“不会。”太监嗓音尖锐而沙哑很难听。
“你看连你都不愿意原谅朕……”满嘴的苦涩笑。
“皇上严重了。”太监尊敬的低着头,手上的伞纹丝不动。
细看那太监眉宇间有着一般内院宫人所没有的英气,虽然谦卑,但是丝毫看不出他有任何地位低下。他是皇帝贴身太监,是三宫内院人人敬而畏之的圣前红人。
“走吧……这梅花也赏够了,该走了。”君叶夙说出这话后,那太监便缓缓的去推轮椅,这上百斤的轮椅还有人,那太监竟然轻松推起,竟是一个武功高手!
这世间,谁怪得了谁,谁又原谅得了谁,谁是谁的错,谁又是谁的孽……一切轮回往生,到头来不过是黄土一抔罢了。
赤国一年,前朝漠王举兵造反,赤国君主派军镇压,安静了四个季度不到的长安再次动乱起来,这天下终究是要有人来分一杯羹,并且来人络绎不绝。
漠王造反之际,之前联合赤国的十八小国,违背先前盟约,与漠王一齐围攻赤国,一时间硝烟四起,战火纷飞……
就在外面兵戈铁马的时候,苏州城迎来了一场几年不遇的大雪,苏佩玖一行人去向长白山养胎的行程耽搁。
雪下得很大,将苏州城完完整整的给埋在了大雪之下,苏佩玖披着厚厚的狐裘,站在窗前,看着这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神情有些恍惚,手捧着热婆子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楼主,窗前冷,快些进来吧。”花千端着药膳进来,看见苏佩玖站在窗前,连忙放下药膳去拉她。
苏佩玖顺着花千的力道朝着里屋来,才慢慢回了思绪。“这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化……”
“雪还在下,而且下得这么大,我问过城里的司命了,这雪要下三天三夜呢,至少得七八天才会化吧。”花千将药膳摆开,然后拿了一双筷子递给苏佩玖。
苏佩玖却是摇摇头:“不吃了,没有胃口。”
“这怎么行?楼主就算再怎么没有胃口也得顾及肚子里的小主子啊。”花千不赞成的将筷子塞进她的手中。
苏佩玖只得将筷子捏在手中,看了看桌子上面精心制作的药膳,她却感觉自己无从下手,余光看到花千一脸期待的样子,如此只好随意吃了几口,便再也吃不下,搁置了筷子。
花千收拾碗筷的时候,看着坐在榻上毫无心思看书的苏佩玖,面色复杂,她咬咬唇最终还是走上前。
“嗯?”察觉到书上投下阴影,苏佩玖茫然的抬头:“怎么了?你有话说?”
“楼主是不是在担心漠王?”花千硬着头问出这句话。
苏佩玖脸色一白,双手去合书,却将书掉下地去,语气错乱:“你在胡说什么?”
“那么为什么自从赤国跟叛军打起来之后,楼主就一直心神恍惚?”花千在质问。
“那是因为……是因为……”
“因为什么?因为楼主在担心小主子他爹的生命安全是吗?在我心里楼主从来都不是一个踌躇不前的人,但是为什么在对待漠王这件事情的时候,总是优柔寡断?失去所有的判断力还有自持力……楼主没有好好问过自己的心吗?”
“……原来我是这样的啊。”
“楼主……”花千语重心长:“既然爱了,为何胆怯不前?又为何相思相杀?”
苏佩玖惊愕花千会说出这样的话,红唇微抿,吐出一句:“阿千,你还小不懂……”
“花娘是这样,楼主也是这样,每次都以我年纪小不懂情爱之事来敷衍于我……”花千眼神有些暗淡:“我只知道,人生不过短短几十载,相爱那就在一起,就是这么简单,到底你们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困难,让自己这么难受!”
话说完,她转身端着药膳盘子就推开门出去了,没有注意到门的左边墙角站着一袭红色身影,看他黑发上已有苍茫,显然是站了许久……
听着屋内炭火烧的噼里啪啦作响,苏佩玖自嘲的笑了:“……不是每一个相爱的人都可以在一起,也不是每一个人的短短几十载都可以奋不顾身……”
所有不顾一切在一起的中间到底隔着多少万水千山,谁也不知道,她唯独知晓,她跟祁墨不可能,永永远远的不可能……
姬御静静的站在门外,靠着门的缝隙透过去看坐在软榻上发呆的女子,妖娆的凤眼此刻黯淡一片。
不是早就知道,她的心里只有祁墨吗?又为什么现在自己的左胸口会有丝丝的疼痛?
什么时候……到底什么时候你的眼里才会有我的存在?
从少年时期到再世为人,你又要跟那个祁墨牵扯多少恩怨?就不能给我一点机会吗?就不能给我一个眼神的余光吗?
秦歌,你怎么如此自私……
手伸出去推门,却在半路收了回来,他犹豫了半响,静静的转过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了,那一身鲜红在大雪纷飞中似有凋零之态。
其实不是她自私……只是缘分这东西作祟,来得早了来的晚了,都不如来的巧了。
所有人都有些迷惘低迷的时候,言白给苏佩玖带来了一个消息:雪山之战,叛军首领中箭,生死不明。
“楼主……”言白看着脸色苍白的苏佩玖,担忧的开口,觉得自己是不是不该将这个消息告诉她。
“去备马。”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很轻有些颤抖。
“楼主!”言白瞪大眼睛。
“备马!”她转过头看言白,指尖颤抖的捏不住一方帕子。
言白没有动,他看着苏佩玖很坚定:“恕属下难以从命。您现在怀胎六月,怎么能够策马奔驰?更何况现在前方激战,雪又下的如此之大,随时都有可能发生雪崩。您肚子里还怀着小主子,怎么能够如此儿戏?!”
苏佩玖看着窗外的雪,看了许久,才呼出一口浊气:“是我失态了……”
去了又能怎么样?不去又能如何?她不是这个世上最希望他死的人吗?怎么现在又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我累了,去休息了。”转身走进内室。
她最近的情绪是越发的不对了。
苏州城里的大雪终于停了,积雪很深,果真像花千说的那样没有七八天是化不了的,慕楚公子来信,说长白山积雪成灾,恐有雪崩,让他们不要过来了。
姬御坐在屋里听着手下人传来的消息,手在太阳穴上揉了揉,没有想到战争爆发的如此之快,也没有想到竟然发生战争的地方在魔教的周围。
“让兄弟们撤出来,不要牵扯进去。”
他完全有理由相信这是祁墨在报复自己。
那手下问了一句:“要从密道撤退吗?外面已经被积雪覆盖住了,无路可退。”
姬御眯了眯凤眼:“不许走密道,既然无路可退那便杀出一道路来,密道是魔教根本,这一次暴露出去,等于是自损经脉。”
他可不会给祁墨任何铲倒自己的机会,虽然那只不过是魔教最外围的驻点,可是密道却是全部相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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