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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昏水墨鱼
我有张氏护身,倒还不是特别怕,只是被她突然转变的形象给惊到了。张氏急忙就又在女鬼的额头上拍了一下,然后低声警告我:“相公,别乱说话,忘记七表舅爷曾经说过什么了吗?他们是冤魂,为了平息怨念是会不择手段的,我估计今天你那个同学说自己撞到鬼了,很可能就是杨艳以为你不肯帮她,所以给你的一个警告。”
尽管张氏语气很柔和,可我心里还是有个疙瘩,很不舒服。凭什么?你特么是来找我帮忙的,凭神马我还要对你低三下四的,这不是求人的态度啊。
我又斜睨了一眼杨艳,见她还是站在原地不动,只不过神情很凶狠,我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吧,下不为例。”
说完我悄悄地问张氏,能不能不当这个鬼门先生。张氏告诉我,这是不可能的,生者与死者的婚姻,必然带来阴阳两界的连接,这些冤魂鬼怪会本能地找到我。
而且张氏还告诉我,现在我心不诚,动不动就想撂挑子不干,所以我连她的真名都还没有知道,而她本来的能力也有许多发挥不出来。
另外帮这些鬼并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比如对我以后的运气会有很好的帮助,冥冥中自然有所庇护,比如做生意更容易成功,比如走夜路会捡钱什么的。
提起捡钱我就来气,要不是那时候贪了小便宜,我怎么会遇到这种鬼事情?而且还不得不当个什么劳什子的鬼门先生。
气归气,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啊,张氏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她不怕女鬼,但是现在她的手段,拿这女鬼也没啥办法,要是这女鬼真的要害我的同学们,张氏最多也只能保护一两个人。
死人这种事情,尤其是牵扯到大学生,是很容易变成超级大——麻烦的,所以我就算再不情愿,也得答应下来。
杨艳见我答应,这才收起了怒气,眼眶里也不冒黑烟了,对我躬了躬身,一转身就消失不见了。
我还以为她肯定会自己的墓地去了,没想到一眨眼,她又出现了:“先生,就在前面的梧桐树根下三步位置,有一把藏好的刀子,应该是杀死我的凶器。那么一切就拜托先生了,我静候佳音。”
她再次对我鞠躬行礼,这一次是真的消失不见了。我回头看了看张氏,她确认地对我点头,说对方的确已经不见了。
我没有着急去把凶器挖出来,而是先回了院子,把同学们的情绪安抚了一下。大概是因为没听到鬼夜啼了,所以大家也慢慢地恢复了平静,在恐惧和疲劳的双重作用下,很快大家就沉沉睡了过去。
只有白栋一个人还清醒着,他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说:“苏昊,你……藏着秘密对不对?那个灵牌,还有今天你一个人去驱鬼,你是不是阴阳先生?”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我正想否认,不过脑子却突然一动,就告诉他说,我家里是祖传的阴阳师,不过这事儿不能告诉别人。
想不到白栋倒挺迷信的,一下子就相信了我,低声说道:“刚才我躲在门后面看到了,你一个人站在门口跟谁说话,那个就是在哭的鬼吧?”
原来白栋他们是看不到鬼的?我心里稍微放心了一些,竖起嘴唇示意他不要乱说。
白栋就很兴奋地左顾右盼:“苏日天,我们是好兄弟对不对?以后有刺激的事情千万别忘记告诉我。”
刺激?撞鬼是刺激?我这才注意到,今天大家都很慌乱的时候,只有白栋一个人显得相对比较平静,虽然一开始他也挺惊恐的,但是到后面他的表现的确比起其他人要显得可靠多了。
“小白,这事儿吧,信者有,不信者无,不过你也别主动去招惹,招惹了可是要倒大霉的。”我用我的切身体会警告白栋,可惜他听不进去。
我又不是白栋的爹妈,他既然不肯相信,那我也只能顺其自然,好不容易哄着白栋睡了觉,我就独自一个人寻思起来,要怎么帮杨艳找到她的眼睛呢?
从刚才跟杨艳的接触看来,她是死的时候失去了眼睛,变成鬼之后也是个瞎鬼。所以想让她帮忙那是不可能的,必须得我自己去找。
但是我之前也说过了,菩萨村这鬼地方,我是人生地不熟,完全是客场作战,根本就无从查起。
好在杨艳给的线索虽然不多,但也不是完全没线索。首先就说她的死吧,之前张氏曾经检查过她那颗吊着的眼珠,发现是木头做的,所以推断说是她死的时候被安在身体上的,最终带进了魂体里。
死人没眼睛,这种事情肯定不是小事,尤其是菩萨村这种小村子,一般来说这种位于山里的村子都挺淳朴的,如果找人打听打听,应该能问出些东西来。
可是问题来了,如果我这么贸贸然地上去问,万一惊动了凶手怎么办?
根据杨艳的说法,已经几乎可以确定她是被谋杀的,至于为什么会被挖掉眼珠子,这也是一个十分可疑的地方。
既然杨艳的眼睛还好好地保存着,那就是说凶手也还逍遥法外呢,要怎样才能在既不惊动凶手的情况下,又打听到可靠的情报呢?
至于那把埋藏在梧桐树下的刀子,目前看来只能作为证据,等找到凶手的时候再拿出来,很明显杨艳已经发现它有一段时间了,却没有找到与刀子有关的人。
我独自一人走出了院子,呼吸着山村里的新鲜空气,觉得这时候脑子特别的清晰,已经有了一些初步的想法,不过在那之前,我还需要张氏去帮我做点事情。
把张氏招呼出来,问她能不能趁着夜里,在菩萨村的各家各户逛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张氏很痛快的答应了,用她的话来说,现在的她,也只能做做跑腿的事情了。
实际上张氏有些妄自菲薄了,在开始供奉张氏的时候起,我就经常会跟七表舅爷联系,他会不时地告诉我一些很有用的东西。
比如说张氏现在虽然没什么特别的能力,但是对死者、冤魂有着相当的感应能力。如果杨艳的眼睛还在菩萨村的话,也许她能够感觉到一些什么。
吩咐完张氏,我就回到安排给男生的西厢房,倒头就睡。等到天色大亮的时候,我被同学们的议论声给吵醒了。
原来昨天晚上,我们的带队老师跑出去荒唐去了——老师毕竟也是人嘛,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当时就我们这些学生在,被鬼夜啼吓得够呛,也难怪大家会对老师有些怨言。
跟老师一起过来的村长的表情就很不对了,既慌乱又恐惧,这让我留上了心,难道村长知道是怎么回事?
同学们吵吵嚷嚷地要提前回去,不过老师却不信我们遇到了鬼夜啼,说后天就是菩萨村有名的地藏祭,要大家一起去看看,对我们以后当导游什么的也有好处。
学生和老师各执一词,不过大概是并没有真的看到鬼的原因,又或者是因为现在是大白天,所以大家的胆子要比平时大一些,在老师的劝说下,大家也没有再坚持要离开。
我呢,并没有参与到这次的争论中,而是借口帮忙,跟村长一起进了厨房——我们的早饭,是由当地村民代为提供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竟然是村长自己亲自来做饭。
我坐在灶前,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掰着干树枝往灶孔里扔,一边打量着村长。我发现他不时在偷看我,而且每次跟我的眼神对上的时候,他就会十分慌乱地别开脑袋。
难道这村长真的有鬼?





鬼门 第四章 线索
其实很多事情,只要你稍微注意一下,你就会发现更多的东西。比如这一次我遇到的灵异事件,一开始我也觉得千头万绪找不到丝毫线索,可是当看到村长的那一刻,我突然一下就明悟了。
村长绝对有问题,他不时偷偷观察我的表情是怎么回事?还有昨天晚上他带我们来的时候,也叮嘱过我们晚上千万不要离开房子。总之疑点有很多很多,就看我怎么开始调查了。
万一村长是真凶的话,我直接问他有关杨艳的事情,很可能会引起他的警觉,所以绝对不能这么问。
可是我们听到鬼夜啼,听到有女鬼叫嚷要找到自己眼睛的事实却瞒不过去,倒还不如顺着这个话题问下去。
想到这里,我就一边烧火,一边打开了话题:“村长叔,昨儿晚上我们撞鬼了,半夜的时候有个女鬼就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的,一直哭着说自己的眼睛不见了,可把我们给吓死了。”
听到我这句话,村长的手明显一抖,锅铲啪一声就掉了下去,他很慌乱地别开了目光,结结巴巴地回答说:“是……是吗?山里面阴气重,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的,我昨天不也叮嘱过你们千万别出门了吗。”
竟然没否认?我心中大为疑惑,决定再从他嘴里套点话出来:“嗯。其实昨天我和另外一个同学都真的撞到鬼了,当时我出去撒尿,结果脑子一沉,等我注意到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竟然在院子后面的坟地里。当时把我吓得快死了,一泡尿给拉到了一座坟墓上头,我……会不会被鬼缠上找我报仇啊?”
村长放下锅铲,打了个哈哈:“没……没事的。”
我直勾勾地盯着他,估计村长心中也虚得不行,急忙低下头,装作专心致志地炒菜。
他到底在隐瞒什么呢?我心中思考着,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看样子村长心里是门清的,如果我逼问得太紧,反而引起他的逆反心理就不好了。
厨房里突然陷入了一种有点诡异的安静当中,除了柴火哔剥作响,除了锅铲在铁锅里翻动的沙沙声,就只剩下了村长越来越沉重的呼吸。
“唉……”村长突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一把扔掉了锅铲,跑到厨房后面的门槛上坐着,看着院子后面的林子发呆。
这家伙发神经啊?他这个有点无厘头的动作让我完全摸不着头脑,看看火候差不多了,就停止了添柴,拍拍手站起来,走到后门外的石磨边去洗手。
经过村长身边的时候,他突然又叹息一声,悠悠地说道:“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村里当个村长,真是难啊。”
怎么突然抱怨起来了?我一边洗手,一边回头看他。这一次村长倒是坦然地回应了我的目光,对我点了点头,摸出背后的烟杆儿,掏出点叶子烟塞进去点着了,吧嗒吧嗒用力吸了两口。
这模样,难道是有话要说?我心里稍稍疑惑,抱着万一的心态,就坐在了石磨边的石凳上。村长沉默着抽着烟,一直到整整一袋烟抽完,这才磕掉了烟灰,慢悠悠地说道:“既然你们都遇到了,我就老实告诉你好了,其实——咱们菩萨村已经闹鬼好些年了。”
好些年?我并没有出声,安静地等着村长叔继续说下去。
他呵呵地苦笑着,说:“菩萨村,菩萨村,供奉的是地藏王菩萨的金身,本来是应该有佛祖庇佑的,结果呢,竟然闹鬼了?哈哈哈,还真是好笑,真是好笑啊。”
村长叔的笑声既像是在哭,又像是在哀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安慰他一下。
“我们村的地藏祭远近闻名,这个你应该知道吧?”村长叔唉声叹气了好一会儿,这才继续说道,“相传地藏菩萨还活着的时候,最后选了我们村子这里圆寂,这才坐化成了佛祖。所以他的金身也一直供奉在咱们村里。为了表达我们对地藏菩萨的崇敬,几乎每年我们都要举办盛大的祭典来怀念地藏菩萨,祈求菩萨保佑。”
地藏祭的确很有名,而且我知道的甚至不比村长少,因为来之前老师就曾经详细介绍过,甚至连地藏菩萨的来历我都知道。
老师对地藏祭的评价很高,说实在的,菩萨村真是个偏僻的小山村,除了可以拿风景秀丽、自然风光来说事儿,其他真是不值一提。但这地藏祭却为当地带来了一定的收入,所以当地镇政府也对地藏祭十分看重。
城市里的人,喜欢从经济的角度来看待问题,而村长叔却不这么想,他认的是传统。这么多年传下来的老规矩,不能在他手里头给败了。
村长叔也不是完全没经济头脑,他很清楚地藏祭一旦出问题,将会给菩萨村的经济收入带来巨大的打击,所以我也能明白他想隐瞒的心情。
“咱们这村里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就指着地藏祭赚点钱补贴家用啊。”村长叔的眉头皱得很深,十分不安地看着我,“小伙子,接下来我说的事情,请你不要说出去,否则……我就是菩萨村的罪人啦。”
他手抖得很厉害,颤颤抖抖地从兜里摸出烟叶,装了好几次都没装好。
我帮着他把烟叶压好,又给他点着了火,村长叔才深吸了一口,吐着气说:“这事儿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咱们菩萨村的人几乎就没有不知道的。”
他悠远的目光望向远方,良久才接着讲了起来。故事既不简单,却也不精彩,用村长叔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山村里经常发生的事情。
距离我们所住的院子不远的地方,有个杨家大院,院子里住的都是杨家人,五年前,杨家有个叫杨艳的女儿,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大学。
那可是整个村子的大事,村里交通不便,学校嘛也就马马虎虎,十年里能有一个孩子考上大学就已经非常不错了。而杨艳,就是这十年里唯一的那一个孩子。
杨家自然高兴得很,在院子里摆了宴席,邀请村里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参加。可是宴会进行到一半,作为主角的杨艳不在了。
大家就拼命地找啊找,找了整整三天都没找到。有人说看到杨艳独自一人上山了,也有人说杨艳已经悄悄地离开了,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一直过了半个月左右吧,有村民上山采药,结果在一颗柏树下发现了杨艳的尸体,她死得很惨,眼珠子被人挖掉了,脑袋被扭到了后面。
当时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村民被吓得屁滚尿流,跌跌撞撞地爬下山,慌慌张张地组织大家上山搬尸体。尤其是杨家人,最是着急,跑在最前面。
结果……很惊人!当大家找到地方的时候,却发现杨艳的尸体竟然飘了起来,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飞到了山崖边,然后掉了下去。
杨家人哭得要死要活,但村民们却议论开了,说杨家肯定是做了什么缺德事,这是地藏菩萨的惩罚。
菩萨村供奉着地藏菩萨的金身,说起迷信程度,绝对堪称发指。不过村长叔说到这里的时候,有过一段很长时间的停顿,最后才叹息着说,能说出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地藏菩萨,怎么可能惩罚死人?
不过当时没有人能反驳这样的理由,否则为什么杨艳明明已经死了,尸体却平白无故地飞起来了?而且还掉下山崖?
杨家人却不肯甘心,偷偷地在山崖下面找,总算找到了已经面目全非的女儿——的尸体。然后又悄悄地带了回来,就安葬在了我们住的院子后面不远的坟地里。
事情还远远没有就此结束,自从杨艳被安葬下去之后,村子里就接连发生怪事了,一开始只是偶尔听到有人啼哭,大家也没放心上,只以为是哪家女人被自家男人打了,所以偷偷跑外头哭呢。
后来村里有个闲散懒汉,他在外头喝得酩酊大醉,回来的时候在半路上看到路口有个女人在哭。
闲散懒汉嘛,大家都懂的,当时就动了色心,想着劫个色,结果刚刚扑上去,却扑了个空,然后那女人就突然站了起来,懒汉顿时大惊,一下子看清了女人的面容,正是已经死去多时的杨艳!
懒汉当时就吓晕了过去,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大家才发现他赤果果地躺在村口的岔路口上。
一开始他说自己遇到了杨艳的鬼魂,没人肯相信。可是随着后来越来越多的人撞鬼,大家这才知道,杨艳的鬼魂真的回来了!
这下子人心惶惶,也不知有多少人吓得离开了村子。可是好几年过去了,虽然不时听到杨艳的鬼魂出现,大家却也相安无事,从来没听说有谁死在鬼魂手下,除非有人对杨艳的鬼魂不敬,当天晚上就会做噩梦,仅此而已。
讲完这个故事,村长就磕了磕早就抽完的烟杆,愁眉苦脸地对我说道:“既然杨艳的鬼魂没什么危害,我们也就只有不了了之了,可是外人肯定不知道啊,要是这事传出去,我们菩萨村的名声就没了,所以就只能瞒着了。好在杨艳的鬼魂也不是每天都出现,至今已经好几年过去了,倒也没出什么大事。”
说完,他顿了顿,又有些疑惑地道:“反而因为杨艳鬼魂的事情,最近两年来我们村里的人比以前还多一些了,你说现在的人到底是怎么了,连鬼都不怕了吗?”
我默默地没有回答,心里却已经活动开了,村长的话跟杨艳所说有很多地方不合,是他故意隐瞒?还是他其实也不知道内情?
而且昨天出现在我面前的那座坟墓,也让我十分牵挂,也许我应该趁白天去看看?
村长见我不说话,就叹了口气,把锅里的食物装好,招呼大家来吃。我胡乱扒了两口饭,越想越是觉得不放心,早早地放了筷子,就往坟地那边去了。
院子后面的林子很茂密,光线并不太好,给人一种十分阴森的感觉。双脚踏进林子的一瞬间,一股阴寒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走了没几步,我看到不远处的林子里似乎有个人影蹲在那里,看身形似乎像是个小孩子的样子。
大白天跑坟地来玩?我心中诧异,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就向那边靠了过去,走近了一看,那哪里是个小孩子……




鬼门 第五章 疑惑
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大片开阔地带,在那里的不是小孩子,而是成片成片的诡异雕像。身高大约只有五十公分左右,每一个都有着黝黑的石质身体,唯独脸部是白色的石头。
最诡异的是,这些雕像的脸全部没有五官,眼睛是两个黑洞,嘴巴或大张或紧抿。他们唯一的共通点就是——痛苦!
没错,是痛苦,尽管没有五官,甚至连耳朵都没有,但这些雕像却诡异地给人一种十分痛苦的感觉。我只是晃眼一看,就觉得心脏一紧,好像被什么紧紧地抓住了似的。
在每一个诡异的雕像后面,都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坟茔,本应该十分荒芜的地方,竟然被搭理得井井有条,就好像有人长期照顾着这些坟茔似的。
我心里升起一股诡异的寒意,惧意本能地随之而来。直觉告诉我,这地方绝对有鬼,而且不能久留。可是我脚底下就仿佛生了根似的,竟然根本挪动不了脚步。
几乎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让人发寒的儿童歌声突然在我耳边回荡起来:“一个孩子目盲了,另一个孩子吓跑了,躲着的孩子在哪里?在哪里?找不出来就要死,就要死!”
歌声节奏很诡异,既像是儿歌,却又充满了阴森森的杀意。我觉得身体周围仿佛有无数个孩子在嬉闹似的,他们围成了一圈,将我包围起来,一边嘻嘻哈哈地怪笑,一边唱着诡异的歌。
我很想呼叫张氏,可惜昨天晚上我让她帮我打探消息去了。一想到张氏,我的情绪就莫名地低落了下去,耳边的歌声也渐渐低不可闻。
等到声音完全消散的时候,我面前的景色却豁然一变——这么说似乎也有点不对,实际上景色没有任何变化,雕像还是那雕像,坟茔还是那坟茔,只是却少了几分诡异阴森的感觉,变得有些理所当然了。
视线往远处看去,穿过茂密的林木,能隐约看见几个村民正扛着锄头准备下地。我急忙往那边追了过去,很顺利的就追到了那几个村民。
带头的是个五十多岁的汉子,皮肤黑得跟非洲人似的,他对我呵呵地笑着,告诉我,那块立着很多雕像的地方,名字叫做地藏墓。
为什么要叫地藏墓呢?因为那些雕像都是地藏菩萨。而菩萨们背后的坟,则是早夭的孩子们的坟墓。村子里向来就有这个传统,听说是因为地藏菩萨可以保佑这些孩子们投个好胎。
我看得出来,这些村民对地藏菩萨很尊崇,也很迷信,所以我本来想问为什么那些地藏菩萨看起来有些诡异的话,就没能问出去了。
“李大柱,走啦走啦,赶紧把地理的活干完,还得回去准备地藏祭的事情呢。”另一个村民显然不是那么友善,他瞪了我一眼,催促着李大柱快速离开了。
我又回到了林子里,总觉得刚才似乎漏掉了什么东西,还有那诡异的歌声,是在向我传达着什么?还是因为有鬼?
一时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我就沿着昨天晚上的记忆,几乎是用倒退的方式,一步步找到了村长所说的坟地。找了没多久,我就认出了那块被我撒过尿的坟茔。
你问我为什么认得出来?因为这里的坟基本上都没有墓碑,就算有,也大多十分高大陈旧,显然是当年的富贵人家立起来的,也只有这一块墓碑,高度正好在我腰部附近。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落下来,分这块坟地添加了几分人间的色彩。我在确信了墓碑之后,一个字一个字地确认起墓碑上的文字来:爱子李朝军之墓,一九九三年七月廿八。
这个李朝军又是什么鬼?九三年就死了,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多年了啊。
我觉得自己会出现在这个李朝军的墓碑前,应该不是巧合。昨天晚上跟杨艳说话的时候,她虽然承认把我带进墓地是她干的,但我想她既然是个鬼魂,肯定会有一种近乎本能的东西。
可是这个已经死了二十多年的人,到底是怎么才能跟杨艳联系起来呢?刚才村长也已经说过了,杨艳死是几年前的事情,以当时她的年纪估算,李朝军死的时候,杨艳顶多也就是个婴儿而已。
抱着这样的疑惑,我离开了坟地,回到了我们住的院子,同学们早就已经忘记了昨天晚上鬼夜啼的事情,正在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地藏祭的事情。
本地的村民也有两个跑了过来凑热闹,正在大声地说着地藏菩萨多么多么灵验,曾经做过什么什么好事。而我的同学们,尤其是除了白栋之外的另外两个男生,正在拍着胸脯说自己多么勇敢,绝对不会害怕什么的,却浑然忘记了昨天晚上鬼夜啼的时候,只有白栋曾经想过要跟我一起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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