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爹心虚

这是她的父母吧！
程子腾的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上小女孩儿的小脸儿，心里不自觉带出些心疼。
如果，她的父母还在，她就不会进卫家，也就不会受尽白眼和刻薄，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发生！
相册一页页翻过去，那对年轻的夫妻在几张之后，就完全消失，小女孩却慢慢长大，她小学毕业的集体照，中学得奖的颁奖照，中学毕业的集体照……
进入高中之后，照片变的更少，只有寥寥的几张，可是那张越来越清秀的脸，已经能看出五年前的影子。
五年前……
想到五年前，那个在卫家人前乖巧，背后却狡黠善辩的女孩子，程子腾的唇角不禁扬起。
相册里，女孩子的成长突然中断，有她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照片，有她拿到奖学金的照片，却没有她戴着学士帽的毕业照。
那个时候……
想起海上那惊天的爆炸，程子腾摇头，慢慢把相册合上。
看来，这是她从卫家拿回来的从前的东西，并没有什么疑点！
关上箱子之前，程子腾顺手拿起那三本旧书。三本都是金融方面的论著，和她的服装专业没有一点联系，想来是她父母的遗物。
可就在他要把书放下的一瞬间，书页里滑出一张纸角，洁白的纸张，和这箱子里的陈旧形成鲜明的对比。
程子腾下意识的抽出来，漫不经心的目光，在第一眼就被纸上的内容抓住。
这是……
“这个女人！”程子腾一把把纸捏紧，狠狠咬牙。刚才，心里对那个女人的疼惜，一下子烟消云散。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的演技这样高超，竟然能骗过测谎仪的检测。
愤愤起身，目光在屋子里搜索。可是，除了一张大床之外，只有床边横着的一张梳妆台，台面上干干净净，只有几个小小的化妆品瓶子。
程子腾毫不迟疑，伸手拉开侧面的小抽屉。
抽屉里，仍然是五花八门的瓶瓶罐罐，并没有什么特别。程子腾皱眉，正要关上抽屉，突然看到角落里，有一只小小的绒盒。
分明是首饰，怎么会和化妆品放在一起，还丢在这么不起眼的角落？这和这房间的整洁有序明显的不搭。
程子腾一把抓过绒盒打开。
一枚镶钻的耳坠，在灯光下，发出细微的光芒，瞬间灼痛了程子腾的眼睛。
这是……
程大队长的脸，突然变白，腿一软，在床边坐倒。
是她？
五年前那一场混乱中，自己遇到的人，竟然是她？
程子腾摇头，心底，激潮汹涌，再也不能平静。
眼前的耳坠，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只是他拥有的，是这副耳坠的另外一枚。
五年来，他不止一次拿在手里摆弄，也曾经到处查这首饰的主人，可是，虽然价值不菲，却并不是限量版的首饰，又到哪里查去？
现在，这另外一枚耳坠突然出现在眼前，竟然让一向稳重的程大队长措手不及。
就只是这一夜之间，他从对她的怀疑，到对她的信任，再从对她的疼惜，到找到那一纸罪证，现在……
她竟然是他寻找了五年的女人吗？
如果，她真的是五年前那个女孩子，那么……
程子腾沉重的呼吸，只觉的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一样难受，推不开，逃不出。
如果，她真是当年的那个女孩子，现在，走到这一步，会不会也和当年的事有关？
如果，她真的是个罪犯，那么，他会不会是造成这个结果的直接原因？
当年的事，虽然有许多地方对不上，可是，眼前的耳坠，又怎么解释？又有谁，会留着只剩下一只，还明显过时的钻石耳坠？除非，它对她有特殊的意义！
可是……
一向稳定的手，不禁轻轻颤抖，握在手里的两样东西，变的像烙铁一样烫手烫心。
一边，是证明池秋雨勾结犯罪团伙的证据，而另一边，是在告诉他，她是当年，被他无意中欺负的女孩子。
也许，就是在那一天，他的所作所为，才造成了她今天所走的路。如果是……他要怎样面对？
程子腾笔直的坐在床沿，像泥塑木雕一样，一动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才把程子腾惊醒。
“老大，我们查到，沈静和洛凝丹今天要在海沙私人会所见面，要不要盯上？”刚一接通手机，无眉的声音就急切的传了过来。
“什么时候？”程子腾问。
“今天下午，是在沈氏的包间！”
“嗯，派人监听！”程子腾命令。
挂掉手机，看一看手里的两件东西，程子腾的手慢慢握紧。快迅将屋子恢复原样，拿起装衣服的袋子，大步出门，驾车向基地飞驰。
五年了！
五年来，他受着自己良心的遣责，想要补偿，想要承担，却都没有办法查到一点线索，现在，这另一枚耳坠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而那个人……
程子腾咬牙。
该死的女人，不管遇到什么事，怎么可以和犯罪扯上关系？
可是，如果就是因为当年那件事，才造成她今天的失足呢？在那样的环境里，一个无亲无故、寄人篱下的女孩子，又在顾盼影的刻薄对待下，她遭受了什么？
心底，又不自觉泛上一抹疼痛。程子腾的眼神，渐渐变的冷利清明。虽然，他还不知道，如果他的猜想是真的，他该如何面对？可是，他程子腾，决不会逃避！
如果，真的是因为当年自己的错，造成她的失足，他愿意承担，也一定会把她引回正途！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找那个女人问个清楚！
问问她，那枚耳坠是不是属于她，问问她，为什么手里会有那样的东西！
拿定主意，程子腾再没有一点迟疑，脚下的油门一踩到底，全速向基地飞驰。





做爹心虚 第39章 没好到哪去
程子腾刚刚迈进小楼的大门，池秋雨就从楼上下来，看到他手里的袋子，忙伸手说，“衣服拿来了？快给我！”
“哦！”一下子面对她，一路上程大队长想好的台词一下子忘的干干净净，看着这张清丽的面孔，脑子里竟然是五年前那场混乱中旖旎的一幕，不禁有些尴尬。
池大设计师看在眼里，不由抿唇偷笑。让你小子要去取衣服，就知道你这和尚庙里没见过女人的内衣。本来心里有的一些尴尬，一下子无影无踪，低头在袋子里检查，究竟这位程大队长都拿了些什么？
“呃，那个……”程子腾干咳一声，说，“池小姐……”突然觉得，这个称呼，这么别扭。
“程队长！”程大队长好不容易挤出的声音，一下子被池大设计师堵了回去。池秋雨抬头，难以置信的瞧着眼前的男人，一个头有两个大，问，“你……你取了我的衣服，小亦的呢？”
昨天，她是抱怨没有衣服替换，可是，不只是她一个人好不好？
“小……小亦……”程子腾结舌，这才想起还有一个小豆丁，忙说，“我……我忘了……”
程子腾懊恼的想抓头。看到那枚耳坠，他脑子里就一片空白，竟然把小豆丁的衣服忘了？
还有，小豆丁……
想到那个可爱的孩子，程大队长的脑袋“嗡”的一响，整个人一下子僵住。
怎么忘了，还有一个小豆丁？
如果，池秋雨就是五年前那个女孩子，那这个小豆丁，难道……
“忘了？”程大队长脑袋还没理清，池大设计师就叫了出来，“程队长忘了，那小亦怎么办？要不然，程大队再跑一趟？”
池秋雨郁闷一晚上，终于找到发泄的机会。自己的胸衣、小内内他都没忘，偏偏把她宝贝儿子的衣服忘了，这个人真是死性不改，当年是偷窥狂，现在也没好到哪去！
“今天去不了！”程子腾挫败的低哼。真不明白，这个女人怎么能在他面前这样趾高气昂的说话，而他自己，在她面前，竟然觉得心虚？
“去不了？”池秋雨扬眉，寸步不让，“那怎么办？就让小亦这么臭着？还是让他穿你程队长的衣服？”
“我回头让人去取，就将就一天！”程子腾皱眉。
一夜之间，他在海泞和基地之间跑两个来回，现在远远的已经能听到军号声，他不要工作吗？不要工作吗？不要工作吗？只有她池大设计师不用工作吧？
刚想到这里，就听池大设计师问，“你有没有替我向程总请假？”
“啊？”程子腾一愣，瞧着女人又瞪起眼，忙说，“马上！马上！我打个电话就行！”手忙脚乱掏出手机给程子欢打电话，顺便安排人去幼儿园给小豆丁请假。
瞧着队长大人被这女人指使的团团转，小谢和两个勤务兵鼓着腮帮子，忍笑到内伤。
老大啊，你也有今天，看来，真的是栽到这女人手里了！
池秋雨盯着他打完电话，这才坐回沙发，慢悠悠的问，“你打算扣押我们多久？”
“扣押？”程子腾反问。
自己这里最好的两间客房给他们住着，专门调过好几个人伺候着，有这样的扣押吗？
“不是吗？难道我们随时能走！”池大设计师挑眉。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今天这位程大队长很好欺负。
“当然不能！”程子腾皱眉，只得说，“等事情查清楚，就送你们回去！”
池大设计师耸肩，听到楼上有了动静，向上指了指，说，“那一会儿，麻烦程大队和小亦解释吧，不过对小孩子最好不要撒谎哦！”
“那要怎么说？”程子腾瞠目。
“妈咪！妈咪！”还没等池秋雨说话，就听到池亦软软的声音伴着小脚的“咚咚”声跑下楼来。
隔门看到池秋雨，池亦大大松了口气，小手拍拍胸口，说，“妈咪，吓死我了，以为把你丢了呢！”扑到池秋雨怀里，好奇的问，“妈咪，这是哪里？”
“小懒虫！”池秋雨笑着接住飞扑过来的小身体，刮一下他小小的鼻头，笑着说，“睡那么死，自己丢了都不知道！”
“妈咪，这是哪里？”池亦皱了皱小鼻子，好奇的又问一次。
池秋寸抬头向程子腾一瞧，唇角挂上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说，“是队长叔叔带我们来的，你问他吧！”顺手把这个烫手的热山竽丢给了程子腾。
池亦转头看到程子腾，眼睛一亮，大声欢呼，“队长叔叔，是你带我们来的，这是哪里？来干什么？”
“呃……”程子腾摸了摸鼻子，心虚的看一眼池秋雨，勉强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面对池亦，笑说，“小亦不是常常说，想看看队长叔叔上班的地方吗？”
“是啊！”池亦一下子睁大眼，兴奋的东张西望，大声嚷，“队长叔叔，你说这里是军营吗？大炮呢？飞机呢？机枪呢？”小嘴儿不停的问，冲到窗边跳着脚向外瞧。
“小亦！”程子腾苦笑，过去把小人儿抱回来，说，“这里是队长叔叔住的地方，看不到的！”
再一次抱住这副软软的小身体，心底那层淡淡的暖意，瞬间在全身蔓延。
这一个，或者，是他程子腾的儿子呢！
可是，如果不是呢？
程子腾抿唇，想到这一点，心里隐隐有些失落。
这几个月来，池秋雨出色的才华，夺目的光彩，已经深深将他吸引。如果，她没有犯法，这样的女人，什么样的男人才配拥有？
而怀里这个可爱聪明的孩子，又是什么样的男人才生得出？
一只手悄悄捏住上衣口袋，隔着薄薄的布料，还能感觉到那枚耳坠的硬度。
本来，他想直接向池秋雨询问，可是现在……
程子腾暗暗摇头。
一个未婚妈妈，不管她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一定有她自己的故事，如果直接问，是不是会伤害到她？
想到这里，程子腾抱起小亦，笑着说，“小亦在看飞机、大炮还不容易？等队长叔叔忙完工作，带你去瞧！”
“真的？”池亦大声欢呼，抱紧程子腾的脖子，伸出小拇指，说，“队长叔叔拉勾，不许赖皮哦！”




做爹心虚 第40章 是他的儿子
安抚住缠人的小豆丁，程子腾开车直奔实验室，在门口截住应命赶来的无名，把手里的两个小塑料袋塞给他，命令，“送去做dna化验，要快！”
“dna？”无名错愕，忙跟在他后边追问，“老大，哪一类啊？是要确定什么人的身份？数据呢？”
“是……”程子腾瞪他一眼，只得说，“亲子鉴定！”
“亲……亲子……”无名张大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是查案子吗？这亲子鉴定又是怎么回事？难道……
想到老大最近的反常，无名眼睛一亮，转身撒腿就跑。
那个小豆丁，虽然看不出有外国人的血统，可是照昨晚老大问池秋雨的话里能听出来，那位池大设计师和那个伊凡关系不一般。
前阵子老大就在查小豆丁的亲爹是谁，看来是有了线索。
只是啊，可怜的老大，活了三十多年，好不容易瞧中个女人，搞不好还和犯罪份子有关，如果查到最后，她竟然也牵扯进案子里，你是抓她呢？还是抓她呢？还是抓她呢？
“罗嗦什么？”无眉在他头上狠狠拍了一掌，“当然抓了，咱们老大是公私不分的人吗？”
“嗯！”无名点头。
“嗯？”无眉瞪眼。
“啊？哦！当然不是！”无名连忙摇头，往无眉跟前儿凑了凑，问，“唉，女人，你说，咱们老大对池大设计师到底是什么心思？”
“什么心思？”无眉挠了挠头，瞪眼，“我怎么知道？干活！”
“就知道你不算什么女人！”无名撇嘴，在无眉手刀飞来之前，抱头鼠窜。
这一整天，程大队长都坐立不安，先是出去看一看新兵的训练，吓的一帮小子们鸡飞狗跳，再回资料室查一会儿资料，文件拿反了也没注意。
几次出门想回小院儿瞧瞧，可是走了车子旁边又绕回来，连自己也想不透，自己是想看看小豆丁，还是想看看小豆丁的妈。
但是，他肯定的是，这一整天，在自己脑子里盘旋的，一直是这两个人。池秋雨，到底是不是五年前那个女孩子？小豆丁是不是他的儿子？池秋雨有没有犯罪？
现在，他手里拿着从池秋雨的皮箱里搜出的罪证，如果没有强有力的证据，池秋雨很难洗清自己。照常理，他该希望她不是五年前的那个女孩子，小豆丁也不是自己的儿子，那样，他就能没有顾虑的公事公办。
可是……
如果她不是五年前的那个女孩子，说明，她和他，从来没有过任何的关系！
程大队长心乱如麻。
她和他没有过关系，那和她有过关系的，就是别的男人！
想到别的男人竟然拥有她，她竟然替别的男人生出那么可爱的儿子，程大队长的胸口，就酸涩的难受。
这任何一个结果，对他程子腾来说，都会是一个难题。他的内心，究竟希望一个什么样的结果，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终于，下午的时候，门口的警卫禀告，“队长，无名回来了！”
“快！快让他进来！”程大队长呼的一下站起来，又慢慢坐了下去。
得沉住气！
程子腾深深呼吸。无非是两个结果，一，池亦是他程子腾的儿子！二，池亦不是他程子腾的儿子！不管是哪个结果，他都不能回避！
“老大！”无名大步进来，张嘴就说，“池秋雨真的是那个外国人的女人！”
“你说什么？”程子腾腾的一下子站起，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里那种天地崩塌的感觉，叫……失望！
“你……你怎么知道？”程子腾咬牙，盯着无名一个字一个字的问。
“亲子鉴定啊！”无名把手里的报告递给他，说，“老大，你早晨拿来的两根头发，不是伊凡和池亦的？”
“你……你说dma化验？”程子腾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报告打开，就见最下一栏分明写着，“dna样本90%吻合，二者是血缘关系的直系亲属。”
“老大！”无名隔子张桌子探头看了看报告，说，“前阵子我们已经证实，池亦确实是池秋雨亲生的儿子，现在，又证实池亦是伊凡的儿子，那池秋雨在伊凡潜入我国之前几个月回国，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滚！”程子腾低吼，手指点了点他，说，“池亦不是那外国人的儿子，不许胡说！”
那是他的儿子啊！今天早晨，在抱着池亦的时候，他从他的衣服上捡走一根头发，送去化验的，是池亦和他自己的头发，和那个洋鬼子有什么关系？
“不……不是？”无名眨眼，奇怪的问，“那是谁的？”
“问这么多干什么？你很闲吗？很闲的话去查案子！杵这里做什么？”程大队长瞪眼，赶苍蝇一样的挥手，“滚！滚！没事别呆这里！”
“老大！”无名不满的皱眉。是他要呆这里吗？不是老大说一有结果就给他送来吗？现在怎么成了他多管闲事？
可是不满归不满，面对老大板起的俊脸，无名可是屁都不敢放一个，只得不情不愿退了出来。
“他是我的儿子！”程子腾慢慢的把报告握紧，“她就是五年前那个女孩子！”程大队长自言自语。
找了五年，查了五年，现在，终于找到了！不但找到了当年那个女孩子，她竟然……还替他生了个儿子！
想到那个可爱的小豆丁，程子腾的心里一团火热。
他程子腾有儿子了！还是那么可爱聪明的小家伙！
程大队长再也坐不住，抓起外套就往外跑。
五年来，他从来没有尽过做父亲的责任，从来没有为他们做过些什么，现在，既然他知道了，不管这五年里，这对母子经历过什么，以后，他要为他们撑起一片天，再也不让他们受任何的委屈！
车子开到一半，程子腾才想起装在自己上衣口袋里的那张纸，拍一下方向盘，把车子停住，打电话给无名，“前几天，你说沈家在翻天覆地的找什么东西？”
“是啊！这几天还在找，好像是很重要的东西，可是没有查出来是什么！”
“嗯！你查一下，那天在半山出现的，除了伊凡，还有什么人？扩大范围！”
“知道了，老大！”无名答应。
程子腾慢慢收起手机。
半山，除了沈氏渔业之外，海泞市的各界名流，几乎都在那里有别墅，比如……卫家！
扩大范围，或者能查出别的线索！




做爹心虚 第41章 先捂热乎了
刚刚拐进小院，就见院子里一个大绿兔子从楼里一蹦一蹦的出来。
看到他的车子，大绿兔子发出一声欢呼，“队长叔叔！”就向这里冲来。
程子腾赶紧停车，这才看清楚，池亦整个小小的身子，全部裹在自己的一件衬衣里，前边用手提起来，勉强露出一双小脚，后边却整个儿拖到地上。
她还真的把他的衬衣翻出来给儿子穿？
程子腾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里却满满的，暖暖的，说不出的喜悦。跳下车，一把抱起池亦，问，“妈咪呢？怎么你一个人乱跑？”
“妈咪在工作，不许小亦捣乱！”池亦瘪了瘪小嘴儿，拽着程子腾的衣领摆弄，小声嘟囔，“队长叔叔，他们不让小亦出院子去玩，可是小亦好想去看飞机！”
“那是怕你走丢了，而且，军营里不能随便到处跑哦！”程子腾抱着他往里走，又问，“你妈咪不是和公司请了假吗，怎么又工作？”
池亦摇头，“不知道，妈咪在客厅里画图！”小脚乱踢，说，“队长叔叔放我下来，小亦带你去！”双脚刚一落地，就向客厅冲去，大声喊，“妈咪！妈咪！队长叔叔回来了，我们出去玩儿！”
“小亦，慢点跑！”客厅里，池秋雨忙喊，一把抱住冲来的小人儿，低声抱怨，“你看看，差点绊倒吧？你自己衣服早干了，怎么不换回来？”
“妈咪，小亦喜欢穿军装，好帅，好威风，和队长叔叔一样！”池亦扭着身子钻到她怀里撒娇。
“嗤——”池秋雨忍不住笑起来，摇头说，“妈咪可没有看出哪里威风哦，你这个样子，倒像只大绿兔子！”
“妈咪——”池亦不依的大嚷，“兔子有大耳朵，小亦没有，还有哦，兔子没有绿色的！”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妈咪……”
程子腾站在门口，望着客厅里笑成一团的母子，心里，突然感觉到久违的温暖。
多久了？自从那一场劫难之后，即使姐姐程子欢费尽心思，再也没有什么地方，让他有家的感觉，而这一刻，他恍惚的觉得，这就是他的家，眼前的母子，就是他的家人！
等母子两个闹够了，程子腾才慢慢进去，看了看沙发上散放的图纸，说，“池大设计师难得请回假，怎么还要工作？”
池秋雨放开儿子，一边收拾图纸，一边说，“闲着也是闲着，更何况，我是替程氏打工啊，程大队长不应该高兴吗？”
“高兴？”程子腾扬眉，问，“我高兴什么？”
“高兴有我这样负责努力的好员工啊！”池秋雨也跟着扬眉。
程子腾轻轻摇头，说，“程氏是姐姐的，和我没有关系！”
“是吗？”池秋雨倒有些意外。程子腾不是一个多话的人，更不是一个随便说话的人。程氏的归属，虽然外界有些争议，可是，那毕竟是他们程家内部的事，他没必要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