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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娇软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柔南
虞秋点了点沉重的脑袋:“哦。”
虞听燕再轻拍了拍虞秋的手,才起身离去,走出客栈时,她回头看了看虞秋上楼的背影,心中冷哼。
倒是挺麻烦的一个人,可惜由不得你。
因她如今是戚府的舞姬,若没个缘由,自然得待在戚府的舞苑中,所以她离开客栈,便直接去了戚府。
回到舞苑进入顾音音的房间,她坐到床边,问正在喝药的顾音音:“音音现在感觉如何?”
顾音音将空碗递给丫鬟,倔强道:“还好。”
她能成为戚府的头号舞姬,自然也是色艺双绝的姑娘,只是当下却脸色苍白,气烟声丝。但为能进入堇宁王府见到堇宁王,她必须撑过去。
她贵为礼部左侍郎府中千金,瞒着家人入这戚府当舞姬,就是因知道堇宁王府不养舞姬,却是会在有需要时用到戚府的舞姬。
她必须入得堇宁王的眼。
虞听燕看着顾音音这脸色,眼里划过什么,继而叹气道:“要不就别强撑着,这次不去也罢,找其他人替你?”
“不行!”顾音音厉声拒绝,她满脑子想的就是去堇宁王府,甚至没心思去想自己这病来的蹊跷。
这时有其他丫鬟进来:“姑娘,二公子过来说是瞧瞧几位舞姬的练舞情况。”
虞听燕看了眼有些紧张的顾音音,道:“我去应付。”
她出了顾音音的房间,见到不远处亭下坐着把玩手中宝剑的戚韩,便过去福身:“二公子。”瞧着极为乖顺且端庄。
戚韩见到她,问道:“顾姑娘呢?怎没见你们练舞?”在他二哥江以湛宴席上的舞,他自然尤其上心,特来查看。
虞听燕面露忧色:“音音有些不适,在屋里歇着。”
戚韩闻言搁下手中剑:“可严重?两日后的堇宁王府可去得了?”
“无碍。”虞听燕应道,“稍作歇息便可。”
戚韩颇觉无聊地摸了摸下巴,随即拿起剑起身:“那你们悠着些,宴席上别出差错。”言罢,他迈步离去。
虞听燕垂眸颔首:“是。”
戚韩离开舞苑,本是打算去歇着,可莫名他又觉呆不住,便步伐轻快的继续往南走。
他没事便爱往堇宁王府跑,虽然跑不出个花来。
她觉得这人真可怕,便垂着头不去看他。
江以湛看着蹲在那里像个小猫儿似的无措可怜,连看都不敢他的她,倒是难得冷冷勾了下唇,他道:“坐上来!”
他是王爷,自然他说了算,她便乖乖从旁坐下,尽量离他远些。但马车就这么大,就算离得远,她也仍旧感觉这里头的空气极稀薄,那份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压得她很难受。尤其是感觉到他锐利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她便连动都不敢动。
江以湛倚着车壁,干脆抱胸好生看着她,大概是觉得她与过去那嚣张跋扈,总任意欺凌他的模样差得太远。
过了一会儿,他才语含嘲讽道:“你在有意接近我?”
“接近”两个字让虞秋心中不由骇然,她努力压抑着心中慌乱,低着头道:“我没有,我只是在赚钱,我也不知道暮王会送舞姬。”
走上这条路,她怕是注定得撒谎不断。
江以湛冷哼,分明就是不相信她的话,他看着她那张因不见骨而显得有些肉嘟嘟的娇嫩小脸,手指隐约动了下。顿了会后,他又道:“你勾引我。”是肯定,不是疑问。
虞秋闻言愣了下,未想他是这么认为的。
只一瞬,她便想到今日自己对他做的事,这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她的动机。但当时她虽想解释,现在却知道是不能说把他当成楚惜这种话的,她便只道:“那是误会。”
江以湛没有说话,眼里的讽刺越发得深。
虞秋抬眸见到他眼中之色,其实她也觉得凭着这四个字很难有信服力,毕竟有什么原因能让她脑子好好的,却做出那种奇怪之事,如此便更能说明她怕真是哪里有问题,真得找大夫看看。
他现在大概是觉得她即势利眼又不要脸,曾在他落魄时折辱他,却又在他权有势后勾引他。思及此,她便又道:“我真没有勾引你,勾引你还不如勾引暮王。”
不想她的话音落下,便感觉这马车里的温度陡降。
她下意识再抬眸看他,却见他嘴角勾起一抹更冷漠的笑:“我不如那后院一堆女人的暮王?”
她摸不透他,只慌张摇头:“没有,我的意思是若我想攀龙附凤,便没必要舍近求远,何况我只是想赚钱而已,真的只是想赚钱。”
不知是否相信她的话,他突然没再搭理她,倚着车壁假寐起来。
哪怕是闭着眼,他的脸部线条仍旧是冷硬到锋利的,让人望而生俱。虞秋坐在一边时不时偷瞄一下他,见他不再有反应,便松了口气。她越发觉得与他这种不仅冷若冰霜,还捉摸不定的人接触真是难,她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做。
外头的姜风一直有注意到里头的声音,他难得见王爷话这么多,自然来了精神,不想只是一会,便又听不到里头的动静,他不由心觉疑惑,却仍是竖起着耳朵。
奈何里头却是一路再无动静。
虞秋只觉得时间尤其漫长,哪怕江以湛不说话也不看她,她仍觉得与他待在这点空间里很不自在,她千盼万盼,终于在近日暮时,马车停了下来。
她松了口气,不想见到江以湛忽地睁开深眸,目光直接落在她身上。
她的身子立刻僵了下。
外头的姜风撩开车帘时,虞秋直接便先一步下了马车,因一时没注意,右脚疼得她不由压抑着龇牙咧嘴起来。
这时正有一身穿碧色劲装的女子从路的另外一头往这边走来,该女子瞧着极为冷艳,她见到从马车上下来的虞秋,眉头隐约皱了下,再见到后一步从马车上下来的江以湛,她立刻过来拱手行礼:“王爷!”她叫谢青儿,亦是江以湛的亲信。
姜风,杨柳,谢青儿,三人与江以湛一样,都是江湖出身。三人本是同出一师,后来师父逝世,他们一起追随了对他们有恩的江以湛,不仅是亲信,也是兄弟般的存在。
“嗯!”江以湛应了声,谁也没看,直接往里走。
姜风过去拍了拍谢青儿的肩,转而对虞秋道:“虞姑娘,进去吧!”他是越发觉得她是特别的,对她说话的语气也越发好了。
“嗯!”虞秋缓过来疼痛,一瘸一拐地与姜风一道进入王府。
谢青儿看了看虞秋的背影,未说什么,只跟在他们身后踏入。
进入王府后,江以湛直接由西侧回廊往里去了,谢青儿没再看停下脚步的姜风与虞秋,只跟上了前头的江以湛。





她的娇软美 59.第059章
晋 amp;江 amp;文 amp;学 amp;城 amp; 药?
是那气味有异的虞美人?
她不由紧抱住自己, 决定还是先回房再说,不想正是她欲转身朝住处去时,耳边响起一道含着质问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是王府的向嬷嬷,身后跟着一丫鬟。
她不知道这大晚上的, 向嬷嬷怎不睡觉,只不得不压下不适的感觉福了个身:“我这就回去。”
向嬷嬷却再问:“我问你在做什么?”
虞秋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难受极了, 只想赶紧回房。
向嬷嬷朝她靠近了些, 借着月光注意到她那张本就天生丽质的脸上,此刻竟是有着极为勾人的媚态, 如浓桃艳李。双眸微抬间,更是仿若摄人心魂的两汪春水。
向嬷嬷的眼神顿时变得更是锐利至极:“你从前院西面过来的?”
虞秋不由抬手摸了把热烫的脸,难耐道:“明日再说行么?亦或者我马上就离开王府。”她本就迫不及待想离开,若不是因为身子上有些难以启齿的不适,她也不会急切地想回房。
话罢她便颇为艰难地转身就走。
当下向嬷嬷认定虞秋这是去勾引王爷了, 甚至连她都不放在眼里, 这自然是她所不允许的,便声音极冷道:“区区一贱丫头, 也敢胆大妄想。”
虞秋听不进向嬷嬷的话,只顾继续往前走。
“既然脑子如此不清醒,那便让她清醒。”向嬷嬷看着虞秋的背影吩咐着,“将她推入湖中, 好生洗洗那不干净的脑子, 想想这王府岂是能任她妄为。”
丫鬟得令, 便立刻上前。
虞秋当下的脑袋迟钝不少,还未意识到什么,就觉一股推力袭来,她便被推入到冰凉的湖中。
向嬷嬷冷眼看着在湖中扑腾的丫头哼了声,甩袖离去。
也亏得她知道这丫头去前院的时间极短,估计也没真做出来什么,否则她自然不会就此作罢。
不自量力的丫头,就是欠收拾。
虞秋在湖中只扑腾了一会,便蹬到了旁边浅水处,之后便没动了。
不知过去多久,因为不放心的言颜找了过来,她本是欲继续南去,未想不经意间会见到湖里似有一个人,她心里狠狠地咯噔了下,下意识转身就跑。
但没两步,她似意识到什么,便又回到湖边。
她定眼一看,见湖里的人竟是虞秋,便惊喊出声:“秋秋!”
湖里的虞秋靠边呆着,因为听到言颜的声音,她抬了抬眼帘,无力地唤了声:“言颜。”
听到她的声音,言颜立刻趴下去拉她:“你在湖里做什么?快起来。”
虞秋伸手拍开言颜拉她的手,嘟囔道:“我不上去,湖里很舒服。”这冰凉的感觉,能压制她身体里越来越汹涌的热浪。
她觉得,她可以在这里面呆到身上的药效退下去。
言颜闻言急了:“你胡闹什么?快起来,会生病的,秋秋乖,别闹。”她想起家中父亲醉酒的模样,心下不由猜想虞秋是不是也喝酒了。
虞秋闭着眼摇头:“不要。”
她并不知,这药的药效并不是很重,只要她回房忍一忍,便能过去。可当下再经过冰凉的湖水刺激,才是真得伤身。
她浸泡得越久,便越是头脑不清。
言颜急得左右看,正欲喊人时,恰见一人正朝这边走来。她立刻起身跑过去,发现竟是王爷的亲信姜风,她顾不得其他,只恳求道:“大人,你快救救秋秋。”
姜风应杨柳的建议,正是要去给那虞姑娘送解药,免得姑娘家遭罪。当下乍一被拦住,又听到对方的话,便面含疑惑:“秋秋?你们的主舞?”
言颜连连点头,伸手指着湖中虞秋:“她似乎不太清醒,在湖中不肯起来。”
姜风顺着见到湖里有一个人,微变了些脸色,立刻就过去。他近了一瞧,发现真是那虞姑娘,便趴下就拉她。
感觉有人又拉自己,虞秋往一边缩了缩,迷糊道:“别管我。”
姜风知道她为何会待在湖里不肯起,之前他不觉自己的做法如何,当下见到这一幕,他才心有愧疚。
欺负一姑娘家,真不是好汉。
他道:“姑娘,是哥对不住你,你先起来,我有解药,你吃过药就不难受了。”
奈何虞秋只听得进“起来”两字,她摇头:“不起。”
“那我就只能再对不住了。”姜风言罢,便直接两手拖住虞秋的胳膊,直接将其强行往外拉。她不免会挣扎,以他的臂力,自然由不得她。
不过她力气挺大,像牛犊子。
后来好不容易将她拉起,他与她一起倒在了地上。
这时言颜赶紧欲去扶起压在姜风腿上的虞秋,不想却见虞秋正颇有些妖里妖气地缓缓往姜风身上爬。
言颜呆住。
呼了口气正欲起身的姜风陡然僵住身子。
虞秋成功趴在姜风身上,朝他的脸吹了口热水,随即便痴痴地笑了起来,笑得极为色气,又透着迷糊懵懂,极为勾人心神。
姜风也是未经历过人事的,当即便脸红了。
他吞了吞口水,欲推她,可一触碰她娇软滚烫的身体,便仿若受惊似的赶紧将手收了回去。他慌慌张张拿出解药,递给言颜:“快,快喂给她吃。”
言颜根本不知是何情况,只接过药,就去喂虞秋。
未想那药到了虞秋嘴里,却被她吐了出来,她撇嘴嘟囔着:“不好吃。”她趴在姜风怀里,顺着感觉在他身上捏来捏去。
姜风侧头看着解药滚远的方向,差点流出两行清泪。
自己种的果,自己吃。
“姑娘啊!”他叹了口气,“哥要再次对不住了。”言罢他直接抬手在虞秋的后颈敲了下,随即她晕了过去。
言颜大惊:“你……”
姜风捂着额头,艰难地又喘了口气:“只是晕了,你快把她扶开。”
言颜便赶紧将虞秋从他身上翻开,搂在怀里,她见姜风站起身,似乎是怕他就此离去,便赶紧道:“麻烦大人背她回去。”隐隐中,她的语中似含着一丝不满。她再如何不清楚状况,也能从他的话中猜出虞秋会这样,怕是与他脱不了干系,他自然不能一走了之。
姜风张嘴欲说什么,想了想,还是叹气应下了。
他便蹲下身,由言颜相助着将虞秋移到他背上,再次接触到她娇软无骨的身子,他这脸又唰的红了。
他单拳压着嘴轻咳了下,让言颜去找府医后,背着她就走。
将她背到姑娘们所住的院中,他顺着言颜所说的找到她们的房间,进入将她搁在床上。因这王府丫鬟本就少,都是些爷们,这地方更是不会有丫鬟守夜,他瞧了瞧她那身湿透的衣裳,只能等言颜过来。
他抱胸倚在门口侯着。
忽然,他意识到什么,便立刻转眸看去,恰见对面房间的房门被关上。
他微拧了下眉,懒得多想。
而对面房间,住的便是虞听燕,她老早就知虞秋被带走了,当下见对方回来时是狼狈地昏迷着,心下觉其是遭遇了折磨。
是堇宁王动手了?
思及此,她勾起了嘴角,心满意足地过去上床,想着明日再看看虞秋的惨况。
很快,言颜领着府医快速踏进院中,进入房间。
她进入就立刻迅速给虞秋换了身衣裳,再让大夫给看病。好在大夫把脉后,道是虞秋受了点药物刺激,再受了寒,吃点药,歇息歇息便好。
大夫虽没说受了什么药物刺激,言颜心里多少还是有所猜测。
若真是那样,自然还是别明说得好。
大夫开药离开后,姜风抬眼见到正面无表情看着他的言颜,便干干地笑了下,道:“明日早上,你与虞姑娘暂且别随队离开,待她身体好些再走,我会交代好。”
言颜紧抿着唇未语。
姜风没多留,转身便踏出房间。
离开后院,在往前院的路上,他心下琢磨着,也亏得杨柳让他过来送药,否则人家姑娘怕是仍在水里泡着。
他本打算去蓝轩领罚,后想到王爷该是睡了,便决定明早去。
次日,他踏进王爷的书房,便见到案桌后头正在看文书的王爷,与站在一旁的杨柳。他过去就拱手道:“属下领罚。”
今日的江以湛穿得颇为宽松闲适,一头浓密的黑发只由发带随意束起一半置在脑后,垂眸间有碎发落下,瞧着似乎是今日不打算出门。
但他打扮得再如何休闲,也掩不住那身不怒自威的迫人气势。
他只仍旧看着手中文书,仿若姜风不存在。
姜风摸了下鼻子,便乖乖候着。
他心下琢磨着,待领了罚,是否该去看看人家虞姑娘?
思起那虞姑娘,他便不由想起昨晚将她从湖里拉起后,被她非礼的一幕。不是他太猥琐,而是他太纯情,乍一经历这种事,真是怪难忘的,想起便觉得胸口处明显跳了跳。
他不由再次脸红了。
而且这事一入他的脑海,就有挥之不去的架势,惹得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他感觉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便抬眸看去,忽见王爷与杨柳都在瞧着他。
他愣了下,问道:“怎么了?”
这时杨柳直接问:“你在想女人?”
“不是。”姜风下意识便否认,但脸却更红了,“我只是在想昨晚,那虞姑娘……”
话未罢,便突然打住。
因这附近一块都颇为安静,二人便漫步闲聊起来,虞秋又问起书院之事:“在梅川待得好好的,书院为何要迁到瑜都来?”这里终究不如梅川给她的感觉亲切。
这时恰有卖糖葫芦的人迎面走来,楚惜拦下对方要了串糖葫芦递给虞秋后,才道:“此事有些复杂,不说也罢。”
虞秋闻言噘了噘嘴,她总觉得他虽宠她,却总是很多事都没与她说的意思。
仿若她就是他家里养的小孩。
她便没再问,低头啃起手里的糖葫芦,仔细想起来,她从离开梅川起,就没吃过她最爱吃的糖葫芦呢!
楚惜侧头见她脸上很快浮出丝丝满足之色,勾唇笑了笑,忽然道:“秋儿可想嫁给我?”
虞秋闻言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拿着糖葫芦愣愣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她的娇软美 60.第060章
晋 amp;江 amp;文 amp;学 amp;城 amp; 这宴席上的宾客不多不少,都是戚韩亲自安排的。
当年戚韩随江以湛协帝平天下, 自然不乏志同道合之人或出生入死之友, 有江湖出身, 也有贵胄出身,或深或浅,都有些交情。
见到江以湛过来,本是在喝茶吃点心的宾客们通通起来行礼道贺。
江以湛只朝他们微微颔首, 便从主桌入座。
戚韩则以主人的架势,豪爽的嚷嚷着:“都快坐下,放开来吃, 放开来喝, 放开来玩。”
这话一出, 都笑了起来。
有坐得靠前的人出声道:“二公子还是老样子, 没个正形。”此人为良国公府大公子易恒,是个好武的,曾也浴血沙场一些年头, 如今在京卫指挥使司任职。
有其他人附和:“说起来, 二公子才刚二十吧?皮些倒也正常。”
戚韩坐在江以湛身旁, 看着颇为热闹的宴席, 时不时与人说说话, 心情不错, 正是他拿了块点心搁嘴里没什么形象地啃着时, 转头不经意见到江以湛正单肘抵着桌子轻按额头, 双眸微闭着。
江以湛虽是这宴席的东道主, 瞧着却似乎在状态之外。
戚韩便问:“二哥这是头疼?”
这时站在江以湛身后的亲信姜风,嘟嘟囔囔地出声了:“要我看,下次还是别弄这种宴席了,王爷压根就不是个爱热闹的,吵都吵死了。”
戚韩抬眸看向明明比他还皮的姜风:“你觉得吵?骗谁呢?”
姜风环胸抱着剑,翘了翘下巴,哼了声,道:“我为王爷觉得吵。”言罢他想了点什么,忽然施用轻功迅速离去。
戚韩为江以湛倒了杯温茶,正欲递过去,舒缓婉转的奏乐声忽然响起,缭绕于整个院中,清耳悦心。
他面露喜色,将茶杯搁在江以湛面前便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个风姿绰约,水裙风带的姑娘以配合乐声的独特节奏,婉若游龙般不徐不疾地饶过戏台,踏到宴席的中央,随即翩跹而舞。
忽然,舞团散开,虞秋柔美妙曼的身影,仿若摇摆的柔枝嫩叶般出现在众宾客的眼前。
绕是当下她以面纱遮脸,仍是让人惊艳。
惊艳过后,有人低低出声:“还真是跟个仙女一样。”
戚韩定定地看着舞态生风的虞秋,就算是他这个大神经的性子,也能看出她的舞姿舞步究竟有多娴熟,就仿若练过许久似的,足以见得她的功底有多深。
真是让他觉得惊喜。
奈何主桌离她颇远,直让他想凑近瞧瞧,却不得不忍住。
殊不知怕给自己惹出麻烦的虞秋看着跳得游刃有余,其实这心里却是紧张得死,连看人都不敢,心里只默念着那两百两银子。
所有人都在赏舞,只江以湛对此无兴趣,仍撑着脑袋在假寐。
这时姜风像个猴子似的突然从屋上跳下,窜到江以湛身后,他将手中药瓶搁在江以湛身前,道:“王爷,药。”
江以湛缓慢睁眼看向眼前的药瓶,眸中划过一道冷色。
姜风虽没看到王爷的神情,也能从对其的了解上猜到王爷是什么心情,便不由有些瑟瑟地后退了些距离。
好在后来王爷还是拿起药瓶直接就着瓶口将里面的药给吃了。
仰头间,他寒凉的目光不经意间在虞秋身上落了瞬。
他拿起之前戚韩为他倒的茶喝下送了送喉间的药,便微垂着头亲自再为自己倒了杯,他仍以手肘抵桌,打量着手里的杯中茶,不知在想些什么。
戚韩有注意到江以湛看了虞秋一眼,便颇为自豪地趋近道:“感觉那主舞如何?是不是很不错?我跟你说,她其实是临时替补的,连练舞的时间都没有,却能比谁都跳得好。”
不想江以湛闻言却是隐约在喉间溢出一声冷哼。
戚韩见二哥终于有反应,却是这种莫名其妙的反应,疑惑惊讶之余,不大乐意了:“二哥这是何意?”
江以湛抿了口茶,应道:“无意。”
宴席中央的姑娘们看似在和谐地配合着跳舞,却各有心思。
有些姑娘本是想看虞秋出丑,不想她竟能比顾音音跳得还好,尤其是她那身子软得出奇,跳出的效果更显自然轻盈。
如此便不乏服了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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