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娇软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柔南
没人注意到,虞听燕与邵芊芊眼神交汇了一次,邵芊芊眨眼后,虞听燕便暗暗勾了下唇。
本是身在前头领着姑娘们以同一个节奏起舞的虞秋,在其他人岔开时,踏着莲步又缓缓在后退,随之虞听燕和邵芊芊在旋转间,一前一后的挡在虞秋面前。
以邵芊芊为掩护,虞听燕借着旋转的舞姿,成功扯下了虞秋的面纱。
虞秋诧异,看了眼已经去到她旁边面不改色的虞听燕,她心下自然气的,却又不得不佯装无事地继续跳下去。
宾客们本就因她蒙着面,而对她的脸心怀好奇,当下见到这等绝色,便更是亮了眼睛。
虞秋又如何感觉不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暗觉心慌。
一直单手托腮,在认真赏舞的戚韩面露不解之色,嘀咕道:“这是怎回事?不是说跳舞之时,不想让人见到自己的脸?”
听到戚韩的话,手握茶杯的江以湛再次抬眸朝虞秋看去,看到翩若惊鸿的虞秋那张柔美的脸,他的眼帘微不可觉地动了下。
他就这么看着她,将手中杯子搁在唇边抿了口茶。
他的目光没再移开,只一直锁定着被许多男人感兴趣的她,微眯的眼眸中透着令人看不透的意味不明之色,隐约间似流动过什么。
虞秋能清晰地感觉到似乎有一道不一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这目光的存在感太强,隐隐像针在扎着她似的,让她莫名觉得不舒服,甚至是恐慌,不由想将脸埋到地底下去。
戚韩想了下,便有所隐瞒道:“我来这书院求学,未想听说这书院的舞师竟然是你,就寻了过来,倒是巧得很。”
虞秋闻言心有嘀咕,真巧还是假巧?
这时一旁的尹双疑惑出声:“这位是?”
虞秋暗暗叹息,因着戚韩与江以湛的关系,她是不喜与对方接触的,可事已至此,她也无可奈何了,便颇有些不高兴地介绍道:“戚家的二公子,听说是个将军。”具体的,她不知。
虞秋脸上摆明写着不欢迎他,戚韩亦是无奈。但即是他看中的姑娘,他自然没有轻易就远离的道理,反正他也是脸皮厚的。
尹双也能看出些门道,并没说什么。
戚韩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前面?”
虞秋点头:“我们想去东面的舞堂看看。”过了大半天,她感觉身体舒服了不少,便迫不及待想去看看她教舞的地方是什么样。
戚韩闻言笑道:“我正无聊,陪你们过去走走,你们顺便带我好生参观参观这大胤名院的风光。”
虞秋犹豫后,便应下:“好吧!”
前行间,她看了看身侧对她颇为热心的戚韩,突然有了些其他的考量,便问道:“你是想与我做朋友?”
难得听到她说起这个,他便大方承认:“对啊!”
“哦!”
“怎么了?”
“没怎么。”
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大概是过来找虞秋的楚惜,见到她与戚韩在一块后,便忽然停住脚步。
这时戚韩突然想起她钻狗洞之事,便停下转身问她:“那日你离开王府,怎好好的门不走,要钻狗洞?”
虞秋闻言诧异:“你怎么知道?”
戚韩想起那事觉有趣,不由笑了起来:“我凑巧看见了。”
虞秋便有些不好意思,她嘟囔道:“若有门,谁不想走门,跑去钻那狗洞啊!”
戚韩诧异:“什么叫做若有门?”
“不提这个了。”虞秋迈步继续前行。
楚惜将他们的对话收入耳里,在想了些什么后,默不作声地又离开了。
虞秋他们快东拐时,颇为不凑巧地遇到那日在酒楼明显有针对虞秋的那两位姑娘,万琪与陈玉儿。她们从对面一见到虞秋,眼里划过不善之色,后来大概是见这里没重要的人,便也没怎么隐藏眼里的鄙夷。
万琪暗暗冷哼了下,便走过来唤了声:“虞先生。”
陈玉儿有注意到虞秋身旁的戚韩,但看不出这瞧着有些吊儿郎当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不过对方明显是习武的,而这里却是书院,想来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外人,虽然穿得人模人样,也颇为英俊。
虞秋向她们颔首回了个“嗯”,便欲与她们擦身而过。
这时万琪马上道:“先生且慢,我与玉儿提前过来看看以后我们学舞的地方,想让先生带带路。”
虞秋停下脚步,自然是不乐意的。
但她知道不能任性而为,而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便在犹豫过后,终是道出:“两位姑娘跟我们一起便可。”
万琪与陈玉儿对视了番,大概是想着待会如何刁难这根本不配当她们先生的舞师。最重要的是,她不配与楚先生共事,更不配……
想到虞秋与楚惜的关系,万琪咬起了牙。
不想正是一干人要继续往前走时,戚韩突然懒洋洋地出声了:“虞先生,你说好的,要带我逛逛,但我并不想与这两个女人一起。”话语间他从旁摘了根细草搁入嘴里叼着,那样子痞里痞气的,也颇为目中无人。
虞秋闻言眼里有些亮色,之后便故作为难:“那这……”
万琪面露怒意:“你又是哪里来的野小子?”想她万家也是高门大户,她的祖父与父亲皆在户部任高职,还与晋国公府有亲缘,岂容这么个小子对她无礼。
楚惜抱着胸,直接漫不经心地自我介绍:“戚家二公子戚韩,可够格让你们滚?”别看他平时没个正形,但遇到不顺眼的人,绝不会给面子。
他向来就是这么直来直往的性子。
这时陈玉儿变了脸色:“戚太傅次子,戚将军。”她倒是听说过此人的性情模样,与眼前人确实符合。
万琪愣过之后,便感觉心里像是瞬间憋了团火似的难受,偏偏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脸色极为难看。
柿子捡软的捏,她本欲拿虞秋撒气,却被陈玉儿给拉走。
“你拉我做什么?”
“先过去再说。”
“……”
随着他们的离开,戚韩便立刻对虞秋拉了个大大的笑脸:“与我做朋友如何?以后有事,我都可以给你撑腰,如此便不用再躲着我了吧?”
虞秋感觉还不错。
一直未说话的尹双只看了看他们,便道:“走吧!”
“嗯!”虞秋应了声,便率先往东拐。
不想刚拐过去便见到一身黑袍,英姿不凡的江以湛正朝这边不徐不疾地走来。也恰在这时,他抬起那双寒眸看了过来。
四目相视间,她吓得当即睁大眼,下意识朝后退去。
这完全是措不及防间,见到以为不可能遇到的害怕之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还突然撞入他眼里的本能反应。
江以湛将她在看到他后,那明显的惊吓反应收入眼底。
眸中之色隐约冷了冷。
他并不是一个人,他身边还有院长贺董成。
这时贺董成道:“虞先生,你这是?”话语间他看了看身旁的王爷,瞧着虽像个冷面罗煞,但毕竟是个活人,哪至于将姑娘家吓成如此。
虞秋便垂下了脑袋:“我只是身子不舒服,颇易收到惊吓。”
本也在奇怪虞秋怎会突然受惊的戚韩闻言,便问:“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虞秋摇头:“受了点风寒,无碍。”
戚韩微微点头,之后便面怀诧异地问江以湛:“二哥你怎过来啊?莫不是你明着不答应过来求学,暗地里却瞒着我过来。”
江以湛不知何时已收回落在虞秋身上的目光,应道:“皇上派我过来看看。”
戚韩闻言便不解:“这种小事派你过来看?”
“那个……”虞秋明明不难看出眼前的堇宁王并不把她放在眼里,可她就是本能地怕他,与他待一块也会尤其不安,所以道,“我突然觉得不舒服,便回去休息会,你们请便。”言罢她转身快步走了。
戚韩本欲追上去,被江以湛给唤住。
虞秋跑远后,便抚着胸口狠狠喘了口气。
她真觉得见鬼了,不过只是一个书院,戚韩会过来倒也罢,江以湛堂堂一个冰块似的冷面王爷也会过来。
这真是……
可能又是她点儿背了。
她迈步朝后面住所走去,本欲直接去房里休息,后来想了下,还是朝楚惜那去了。但她去后并没找到他,便又往前去了。
通过打听,她在书院的西面亭下找到他,当时他似乎正在向他的随从司七交代些什么,她见了马上跑过去:“惜惜。”
楚惜抬眸看到她,便勾唇朝她走来:“怎不好生歇着,一直乱跑?”
见到他,虞秋就感觉心情极好,她应道:“闷着多难受,便出来走走。”
楚惜叹了叹气,道:“我送你回去。”
“好吧!”
二人前行间,虞秋偷偷瞥了眼他的手,其实怪想牵他的,却又不好意思主动,便只能暗暗期待着他的主动。
只是瞧他模样,似乎完全没这个意思。
楚惜负着手走于她身旁,眸视着前方。他默了会后,似不经意地说起:“我听说你与戚家二公子的关系不错,刚才你们在一块。”
虞秋闻言惊讶:“你认识他?”
楚惜笑了笑,道:“我今日收了他,瞧着是个不错的人。”
虞秋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
楚惜侧眸看向她,问道:“你们是如何熟起来的?”
“这啊!”虞秋歪头想了下,“一句话难说,反正算是有缘吧!”
楚惜眸色微动了下,倒没再多问。
二人一路上又聊了些别的。
楚惜将虞秋送去房间后,就回到了书阁,他在案桌后头坐下没多久,尹陌烨就踏了进来。他闻声,便抬眸问:“这么快就查出来了?”
尹陌烨坐下就直接道:“前几日是江以湛的生辰,虞秋替补献舞时,宴席突因刺客半道作罢,之后不知是因什么缘由,虞秋生了点病,便继续留在了王府,但当日便不知所踪。堇宁王府里的事情并不好查,其他内情不知。”
楚惜闻言一时未言语,他放下手中书,朝椅背靠了靠。
他想到的是今日虞秋与戚韩的对话。
这时尹陌烨突然笑了起来:“不过我去过一趟虞家,得到意料不到的消息。事情真是更巧,你大概想不到江以湛四年前重伤后,是被虞钦所救。”
此事确实是楚惜所想不到的,他顿了会,才出声:“然后?”
尹陌烨继续道:“好在虞家的下人不乏旧人,经过一番收买,我得知当年他在虞家待了一年,这一年里,他极为落魄,且受尽虞秋的折辱,不仅言语上,更是拳脚上,尊严上……”
楚惜挑眉:“秋儿曾经虽嚣张,却不是无端做这种事之人。”
“听说是因为江以湛对她有意思。”尹陌烨语中有些戏谑,“你们的眼光,还真是一模一样。”
楚惜觉得,这倒符合她那时的性子。
就像一开始,当她得知他对她有心思,她便极为排斥他。想来,当初的江以湛,怕是心思更重,也更明显,何况还是最落魄,最让人瞧不起之时。
尹陌烨又道:“还有一件事,不知你是否已知。”
“何事?”
“现在江以湛正在我们书院,说是皇上派他过来看看。”说到这个,尹陌烨便正色道,“也不知他是否意识到些什么。”
楚惜闻言讶异过后,便单手抵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不见得。”
尹陌烨看着他:“那是?”
楚惜并没回答,而是陷入了沉默。
好一会儿后,在尹陌烨的目光下,他才突然道:“你说,若是将秋儿送入堇宁王府,你觉得如何?”
正是这冰冷冻得她回了神,她下意识转身就要离开。
奈何她拉了拉门,却撼动不了这门半分。
她以后背紧紧抵着门,惶恐不安地看着那已放下茶杯,目光仍飕飕地落在她身上的男人,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我……”
是他把她弄过来的?
要报当年她几番羞辱虐待他之仇么?
她总算想起自己与这瑜都犯冲的事情,从未想到过,这王府的王爷,就是他。
这巧得让人想痛哭。
如今的他明明瞧着比以前沉稳冷静,成熟内敛得多,不像当年一样跟头狼似的浑身藏不住的戾气。
但莫名的,只一个眼神,就让她觉得他比以前可怕得多。
她不由握紧手中的虞美人,埋下脑袋,终于瑟瑟地出声:“你……你想干嘛?”这人的眼神真像刀子,在刮着她的头皮,锐利的疼。
窗外飘进一丝微风,再次吹散她手中这朵花的香味。
这香味飘入她的鼻息间,也飘入到嗅觉极好的江以湛鼻息间。
闻到这颇为异常的香味后,他转而看了那虞美人一眼,便突然起身,迈步不徐不疾地朝她走来。
绕是一身中衣,也挡不住他如今这身独属于上位者才有的贵气,更挡不住他身上令人窒息的威压感。
难以呼吸的感觉,令虞秋不由小心翼翼地微抬了下眼帘,好巧不巧的,她的目光恰落在他的小腹之下,双腿之间,似看见那连中裤都挡不住的骇人风光。
受惊的她呜咽一声,赶紧抱住自己的眼睛。
她知道那是什么。
她脑中想起话本中的一个梗,功成身就的男人,忘不了曾经所受的屈辱,为了证明自己,便直接将那曾瞧不起自己的女人给极近羞辱,包括要了对方的身子,然后像破布一样扔掉。
想到这,她狠狠抖了下身体,嗖的往旁边移了一段距离:“别……你别……”别靠近她。
她的娇软美 61.第061章
晋
amp;江
amp;文
amp;学
amp;城
amp; 她没忽视掉刚才那一眼中, 他那气宇轩昂中透出的贵气。
思其装束,便知他如今处境定是今非昔比的。
这时几名护卫抬着一个人从客栈走出,她转头看去,便见被抬的是刚才逼她记图纸的中年男人。
只一看其如若一具尸体的模样,她便大惊失色。
这……
她不由浑身发凉,不知他是否死了,又如何死的。
随着护卫们抬着尸体离开, 客栈里的人聚集在了门口, 包括附近其他人,都在议论纷纷。
“我没眼花吧?刚才那站在树下的男子是堇宁王本人?”
“确实是, 那领人入客栈的大人自称杨柳, 那不就是堇宁王的一亲信么?也不知这死人是什么来头, 能让堂堂堇宁王亲自过来一趟。”
虞秋未来得及因“堇宁王”三个字而觉诧异,注意力便被“死人”两个字吸引了去。
所以那刚才还活生生的人, 是真的死了?
她顿觉不是滋味。
而这些百姓似乎都没受影响,仍在说道着。
听着他们一口一个堇宁王,她心中好奇心被提起,便将包袱抱在胸前走过去了些,问离得最近的那小伙:“那所谓的堇宁王就是方才那树下穿黑衣的冷峻男子?”
小伙看了她一眼, 应道:“听说是,该没错。”
她压下心中震惊, 顿了下, 又问:“这堇宁王是何来头?”当年那男人, 瞧着就不是个金贵的, 如何摇身一变,便成为一郡王?
这时另一瞧着似乎话较多的百姓听到她的话,便走过来小声对她说:“你这小兄弟真是孤陋寡闻,竟是连堇宁王都不知。这天下终能大定,堇宁王功不可没。当年是他携一干武林义士协助当今圣上,才得以登基,并仅两年时间,便协帝平定了天下。”
“携武林义士?”虞秋喃喃过后,突想到些什么,便立刻又问,“他是江湖出身?名为江以湛?”
“不错。”那百姓点头后,看了看四周,又道,“公子还是小声点。”
虞秋未语,她想到的是近三年前,祖父与爹在书房的谈话。
因先帝昏庸,多年前,这大胤天下便逐渐进入乱世,各地大小势力陆续生起,不算小的,除宗室朝廷之外,另外起了两股大势力以夺天下,而他们虞家属北方戟王的势力,坐落北冀。
本是僵持不下的乱局,在三年前有变。
当时她便听到祖父谈到一名叫江以湛的江湖人,当年宗室的殷王便是有这江以湛的协助,才顺利取代作为其皇兄的先帝,成为当今的孝乐帝。
也正是因他的存在,皇朝迅速崛起。
她从未想过这所谓的厉害至极的江以湛,便是当年被他哥收留,被她所欺辱的江姓男子。
她怔怔地继续听着其他人说的话,越发知道“堇宁王”三字究竟意味着多大的权势与富贵。
既已知他的现状,她要做的事便更是得避免与他再遇,因为惹不起。
可想到她与这瑜都犯冲,她不由觉得很悬。
她耸拉着脑袋,叹了口气,便继续将包袱抱在胸前离开了这里,缓慢行走在哪怕天黑,也仍旧颇为热闹的街道上。
她本只是又累又饿,现在还疼,浑身疼。
好在不远便遇到另外一家瞧着还不错的客栈,她尽量用包袱挡住自己的胸口,迈步踏进。
要了间房,她迫不及待对镜检查脖颈处的伤势。
虽见伤得不多,她仍旧难受。
也不知可会留疤。
后来她拖小二给她买了药,重新再洗了个澡,给自己上过药,才觉安心些,同时又觉肉痛,因这药花了她不少钱。
吃过晚饭,躺在床上的她本该想很多,可架不住太累,很快便入了睡。
次日,她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醒来。
睁开眼,她捶了捶有些晕乎乎的脑袋,便起床来到窗边看着外头的雨,心里嘀咕,也不知会不会打湿她的告示。
当即她便穿戴好,没吃早饭,直接便出了门。
如昨日一般,她租了匹马,将告示所在的几个地方一一去了遍,把印章给盖了上去。好在她挑的地方好,几张告示都可以在这雨天里保住。
解决此事,她才感到饿,便骑着马找地方吃东西。
奈何后来雨越下越大,半路上的她,不得不暂且牵着马去到一处巷口宅子的屋檐下躲雨。
她靠墙蹲下身紧抱自己的身体,眸含迷茫地看着眼前的雨。
突然有车轱辘声传来,她转头看去,便见到一辆瞧着还算奢华的马车驶进巷子。她本无异色,却在看到那车夫时呆住。
她揉了揉眼,定眼再看,确定自己没看错,那是虞家多年的车夫鸿叔。
随着马车从她面前驶过,透过车窗,隐约可见到里头有她的祖母虞老夫人。还有两人,大概是她的叔母薛氏,与她的堂妹虞听燕。
时隔近两年,再见这些“家人”,她心下不由一颤。
她不解他们怎会在瑜都。
巧的是,马车所停之处,恰是她所待的屋檐宅门前,在她愣神间,他的堂哥虞叙拿着伞从宅门走出,接着祖母她们。
许是感应到她的目光,虞叙抬眸隔着雨看来,见是她,他惊讶出声:“秋秋?”
这时虞听燕已打着伞站在马车旁,薛氏正握伞扶着虞老夫人下马车。
闻言,他们一起看了过来。
就算她身着男装,他们又怎会认不出她。
虞老夫人身着黛紫色锦衣,虽已过花甲,但气色不错,想来这两年该是过得不差。她本是淡和的脸色,在见到虞秋后,便面露厌恶:“这丫头怎会在这里?是如何寻来的?”瞧着她似乎觉得现在是被狗皮膏药粘着了。
虞秋的叔母薛氏也是一脸不悦。
只虞听燕娇娇柔柔地唤了声:“姐。”随即便欲迈步过去,被薛氏给拉住。
薛氏道:“管她做什么?还嫌咱们虞家不够落魄?”
在近两年前被赶出虞家时,虞秋就已领教过他们对她的厌恶,因为他们把虞家所有的不幸都算在她头上,说她刑克六亲。
她自觉无辜得很,但除了娘,这些家人都不愿管她。
这次遇到他们纯属意外,她没想再粘上虞家。她未语,不得不顶着雨牵马就走,不想再体会被亲人往心上捅刀子的感觉。
虞老夫人冷哼了声,收回目光。
回到大门口,薛氏不忘嘱咐着一双儿女:“你们两个可不许再靠近她,咱们这虞家的生意好不容易做大,也在这瑜都扎了根,免得又被她拖累了去。”
虞听燕虽唤虞秋一声姐,其实也不过只比虞秋小三个月。当下她身着嫣红襦裙,本就面容姣好的她,瞧着更是极为粉嫩讨喜,她看似乖巧,却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一干人行走间,虞老夫人吩咐着别让虞秋有机会过来。
走在最后的虞叙觉得实在不是滋味,后来他见没人注意到自己,便偷偷转身离去。
他打着伞在雨中奔跑,见到前头虞秋还未走远,便立刻喊了声:“秋秋。”他的声音醇厚,就如他的人一样,憨厚实在。
虞秋垂着脑袋缓缓前行,隐约听到熟悉的声音,便停下脚步转头。见到他,她收起脸上落寞,露出诧异之色:“大哥这是?”
虞叙看着浑身湿透,冷得脸色有些苍白的她,便觉懊恼极了:“瞧我这粗心,忘记给你拿把伞,喏,给你。”他直接将自己的伞递给她,任自己淋在雨中。
虞秋赶紧推回去,摇头道:“反正已经湿了,我不要。”
“拿着。”虞叙沉了语气,透着强硬。
虞秋便只得有些扭捏地接过伞,随即他又递给她一个布袋,她下意识接过,只一触碰,她便知里头是银子,便惊讶:“大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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